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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五十一礼一 ○吉礼一 五代之衰乱甚矣,其礼文仪注往往多草创,不能备一代之典。宋太祖兴兵间,受周禅,收揽权纲,一以法度振起故弊。即位之明年,因太常博士聂崇义上《重集三礼图》,诏太子詹事尹拙集儒学之士详定之。开宝中,四方渐平,民稍休息,乃命御史中丞刘温叟、中书舍人李昉、兵部员外郎、知制诰卢多逊、左司员外郎、知制诰扈蒙、太子詹事杨昭俭、左补阙贾黄中、司勋员外郎和岘、太子中舍陈鄂撰《开宝通礼》二百卷,本唐《开元礼》而损益之。既又定《通礼义纂》一百卷。 太宗尚儒雅,勤于治政,修明典章,大抵旷废举矣。真宗承重熙之后,契丹既通好,天下无事,于是封泰山,祀汾阴,天书、圣祖崇奉迭兴,专置详定所,命执政、翰林、礼官参领之。寻改礼仪院,仍岁增修,纤微委曲,缘情称宜,盖一时弥文之制也。 自《通礼》之后,其制度仪注传于有司者,殆数百篇。先是,天禧中,陈宽编次礼院所承新旧诏敕,不就。天圣初,王皞始类成书,尽乾兴,为《礼阁新编》,大率礼文,无著述体,而本末完具,有司便之。景祐四年,贾昌朝撰《太常新礼》及《祀仪》,止于庆历三年。皇祐中,文彦博又撰《大享明堂记》二十卷。至嘉祐中,欧阳修纂集散失,命官设局,主《通礼》而记其变,及《新礼》以类相从,为一百卷,赐名《太常因革礼》,异于旧者盖十三四焉。 熙宁十年,礼院取庆历以后奉祀制度,别定《祀仪》,其一留中,其二付有司。知谏院黄履言:「郊祀礼乐,未合古制,请命有司考正群祀。」诏履与礼官讲求以闻。元丰元年,始命太常寺置局,以枢密直学士陈襄等为详定官,太常博士杨完等为检讨官。襄等言:「国朝大率皆循唐故,至于坛壝神位、法驾舆辇、仗卫仪物,亦兼用历代之制。其间情文讹舛,多戾于古。盖有规摹苟略,因仍既久,而重于改作者;有出于一时之仪,而不足以为法者。请先条奏,候训敕以为礼式。」 未几,又命龙图直学士宋敏求同御史台、阁门、礼院详定《朝会仪注》,总四十六卷:曰《阁门仪》,曰《朝会礼文》,曰《仪注》,曰《徽号宝册仪》。《祭祀》总百九十一卷:曰《祀仪》,曰《南郊式》,曰《大礼式》,曰《郊庙奉祀礼文》,曰《明堂袷享令式》,曰《天兴殿仪》,曰《四孟朝献仪》,曰《景灵宫供奉敕令格式》,曰《仪礼敕令格式》。《祈禳》总四十卷:曰《祀赛式》,曰《斋醮式》,曰《金箓仪》。《蕃国》总七十一卷:曰《大辽令式》,曰《高丽入贡仪》,曰《女真排办仪》,曰《诸蕃进贡令式》。《丧葬》总百六十三卷:曰《葬式》,曰《宗室外臣葬敕令格式》,曰《孝赠式》。其损益之制,视前多矣。 绍圣而后,累诏续编,起治平,讫政和,凡五十一年,为书三百卷,今皆不传。而大观初,置议礼局于尚书省,命详议、检讨官具礼制本末,议定请旨。三年书成,为《吉礼》二百三十一卷、《祭服制度》十六卷,颁焉。议礼局请分秩五礼,诏依《开宝通礼》之序。政和元年,续修成四百七十七卷,且命仿是修定仪注。三年,《五礼新仪》成,凡二百二十卷,增置礼直官,许士庶就问新仪,而诏开封尹王革编类通行者,刊本给天下,使悉知礼意,其不奉行者论罪。宣和初,有言其烦扰者,遂罢之。 初,议礼局之置也,诏求天下古器,更制尊、爵、鼎、彝之属。其后,又置礼制局于编类御笔所。于是郊庙禋祀之器,多更其旧。既有诏讨论冠服,遂废靴用履,其他无所改议,而礼制局亦罢。 大抵累朝典礼,讲议最详。祀礼修于元丰,而成于元祐,至崇宁复有所增损。其存于有司者,惟《元丰郊庙礼文》及《政和五礼新仪》而已。乃若圜丘之罢合祭天地;明堂专以英宗配帝,悉罢从祀群神;大蜡分四郊;寿星改祀老人;禧祖已祧而复,遂为始祖;即景灵宫建诸神御殿,以四孟荐享;虚禘祭;去牙盘食;却尊号;罢入阁仪并常朝及正衙横行。此熙宁、元丰变礼之最大者也。 元祐册后,政和冠皇子,元符创景灵西宫,崇宁亲祀方泽、作明堂、立九庙、铸九鼎、祀荧惑,大观受八宝、大祀皆前期十日而戒。凡此盖治平以前所未尝行者。 钦宗即位,尝诏春秋释奠改从《元丰仪》,罢《新仪》不用而未暇也。靖康之厄,荡析无余。 南渡中兴,锐意修复,高宗尝谓辅臣曰:「晋武平吴之后,上下不知有礼,旋致祸乱。周礼不秉,其何能国?」孝宗继志,典章文物,有可称述。治平日久,经学大明,诸儒如王普、董{分廾}等多以礼名家。当时尝续编《太常因革礼》矣,淳熙复有编辑之旨。其后朱熹讲明详备,尝欲取《仪礼》、《周官》、《二戴记》为本,编次朝廷公卿大夫士民之礼,尽取汉、晋而下及唐诸儒之说,考订辨正,以为当代之典,未及成书而没。 理宗四十年间,屡有意乎礼文之事,虽曰崇尚理学,所谓「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盖可三叹。咸淳以降,无足言者。 今因前史之旧,芟其繁乱,汇为五礼,以备一代之制,使后之观者有足征焉。 五礼之序,以吉礼为首,主邦国神祇祭祀之事。凡祀典皆领于太常。岁之大祀三十: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季秋大享明堂,冬至圜丘祭昊天上帝,正月上辛又祀感生帝,四立及土王日祀五方帝,春分朝日,秋分夕月,东西太一,腊日大蜡祭百神,夏至祭皇地祇,孟冬祭神州地祇,四孟、季冬荐享太庙、后庙,春秋二仲及腊日祭太社、太稷,二仲九宫贵神。中祀九:仲春祭五龙,立春后丑日祀风师、亥日享先农,季春巳日享先蚕,立夏后申日祀雨师,春秋二仲上丁释奠文宣王、上戊释奠武成王。小祀九:仲春祀马祖,仲夏享先牧,仲秋祭马社,仲冬祭马步,季夏土王日祀中霤,立秋后辰日祀灵星,秋分享寿星,立冬后亥日祠司中、司命、司人、司禄,孟冬祭司寒。 其诸州奉祀,则五郊迎气日祭岳、镇、海、渎,春秋二仲享先代帝王及周六庙,并如中祀。州县祭社稷,奠文宣王,祀风雨,并如小祀。凡有大赦,则令诸州祭岳、渎、名山、大川在境内者,及历代帝王、忠臣、烈士载祀典者,仍禁近祠庙咸加祭。有不克定时日者,太卜署预择一季祠祭之日,谓之「画日」。凡坛壝、牲器、玉帛、馔具、斋戒之制,皆具《通礼》。后复有高禖、大小酺神之属,增大祀为四十二焉。 其后,神宗诏改定大祀:太一,东以春,西以秋,中以夏冬;增大蜡为四,东西蜡主日配月;太庙月祭朔。而中祀:四望,南北蜡。小祀:以四立祭司命、户、灶、中霤、门、厉、行,以藏冰、出冰祭司寒,及月荐新太庙。岁通旧祀凡九十二,惟五享后庙焉。政和中,定《五礼新仪》,以荧惑、阳德观、帝鼐、坊州朝献圣祖、应天府祀大火为大祀;雷神、历代帝王、宝鼎、牡鼎、苍鼎、冈鼎、彤鼎、阜鼎、皛鼎、魁鼎、会应庙、庆厉军祭后土为中祀;山林川泽之属,州县祭社稷、祀风伯雨师雷神为小祀。余悉如故。 建炎四年十一月,权工部尚书韩肖胄言:「祖宗以来,每岁大、中、小祀百有余所,罔敢废阙。自车驾巡幸,惟存宗庙之祭,至天地诸神之祀,则废而不举。今国步尚艰,天未悔祸,正宜斋明恭肃,通于神明,而忽大事、弃重礼,恐非所以消弭天灾,导迎景贶。虽小祀未可遍举,如天地、五帝、日月星辰、社稷,欲诏有司以时举行。所有器服并牲牢礼料,恐国用未充,难如旧制,乞下太常寺相度裁定,省繁就简,庶几神不乏祀,仰副陛下昭事怀柔、为民求福之意。」寻命礼部太常裁定:每岁以立春上辛祀谷,孟夏雩祀,季秋及冬至日四祀天,夏至日一祀地,立春上辛日祀感生帝,立冬后祀神州地祇,春秋二社及腊前一日祭太社、太稷。免牲、玉,权用酒酺,仍依方色奠币。以辅臣为初献,礼官为亚、终献。 绍兴三年,复大火祀,配以阏伯,以辰、戌出纳之月祀之。二十七年,礼部太常寺言:「每岁大祀三十六,除天地、宗庙、社稷、感生帝、九宫贵神、高禖、文宣王等已行外,其余并乞寓祠斋宫。」自绍兴以来,大祀所行二十有三而已,至是乃悉复之。 旧制,郊庙祝文称嗣皇帝,诸祭称皇帝。著作局准《开元礼》全称帝号。真宗以兼秘书监李至请,改从旧制。又诸祭祝辞皆临事撰进,多违典礼,乃命至增撰旧辞八十四首,为《正辞录》三卷。既复命知制诰李宗谔、杨亿、直史馆陈彭年详定之,以为永式。祝版当进署者,并命秘阁吏书,上亲署讫,御宝封给之。凡先代帝王,祝文止称庙号。凡亲行大祀,则皇子弟为亚献、终献。 五代以来,宰相为大礼使,太常卿为礼仪使,御史中丞为仪仗使,兵部尚书为卤簿使,京府尹为桥道顿递使。至是,大礼使或用亲王,礼仪使专命翰林学士,仪仗、卤簿使亦或以他官。太平兴国九年,始铸五使印。太宗将封泰山,以仪仗使兼判桥道顿递事。大中祥符后,凡有大礼,以中书、枢密分为五使,仍特铸印。 景祐二年,诏有司:「皇地祇、神州,旧常参官摄事,非所以尊神,自今命两省。岁九大祠,宰臣摄事者,参知政事、尚书丞郎、学士奉祠。」于是参知政事盛度,享太庙已受誓戒,除知枢密院,乃不奉祠。又故事,三岁一亲郊,不郊辄代以他礼,庆赏与郊同,而五使皆以辅臣,不以官之高下。天圣中,乃以朝林学士领仪仗,御史中丞领卤簿,始用官次。又每岁大祀,皆遣台省近臣摄太尉,其后或委他官,太中祥符始复旧制。又国朝沿唐制,以太尉掌誓戒。今议太尉三公,非其所任,请以吏部尚书掌誓戒。诏用左仆射,阙则用右仆射、刑部尚书一员莅之。 熙宁四年,参知政事王珪言:「南郊,乘舆所过,必勘箭然后出入,此师行之法,不可施于郊祀。」礼院亦言。于是,凡车驾出入门皆罢之。六年,以详定所请,又罢太庙及宣德、朱雀、南薰诸门勘契。又皇帝自大次至版位,内臣二人执翟羽前导,号曰「拂翟」,失礼尤甚,请除之。 凡郊坛,值雨雪,即斋宫门望祭殿望拜,祭日不设登歌,祀官以公服行事,中祀以上皆给明衣。 开宝元年十一月郊,以燎坛稍远,不闻告燎之声,始用爟火,令光明远照,通于祀所。 又太庙初献,依开宝例,以玉斝、玉瓒,亚献以金斝,终献以瓢斝。外坛器亦如之。庆历中,太常请皇帝献天地、配帝以匏爵,亚献以木爵。亲祠太庙,酌以玉斝,亚献以金斝。郊庙饮福,皇帝皆以玉斝。诏饮福,唯用金斝。亚、终献,酌以银斝。至饮福,尚食奉御酌上尊酒,投温器以进。 凡常祀,天地宗庙,皆内降御封香,仍制漆匮,付光禄、司农寺。每祠祭,命判寺官缄署礼料送祀所。凡祈告,亦内出香。遂为定制。嘉祐中,裴煜请:「大祠悉降御封香,中、小祠供太府香。中祠减大祠之半,小祠减中祠之半。东、西太一宫系大祠,岁太府供香,非时祈请,降御封香准大祠例。及皇地祇、五方帝、百神、文宣、武成从配神位,牲牢寡薄。」吕公著亦论庙牲未备,悉加其数。元符元年,左司员外郎曾旼言:「周人以气臭事神,近世易之以香。按何佟之议,以为南郊、明堂用沉香,本天之质,阳所宜也;北效用上和香,以地于人亲,宜加杂馥。今令文北极天皇而下皆用湿香,至于众星之位,香不复设,恐于义未尽。」于是每陛各设香。又言:「先儒以为实柴所祀者无玉,??燎所祀者无币。今太常令式,众星皆不用币,盖出于此。然考《典瑞》、《玉人》之官,皆曰'圭璧以祀日月星辰'。则实柴所祀非无玉矣。??燎无币,恐或未然。」至是遂命众星随其方色用币。 庆历三年,礼官余靖言:「祈谷、祀感生帝同日,其礼当异,不可皆用四圭有邸,色尚赤。」乃定祈谷、明堂苍璧尺二寸,感生帝四圭有邸,朝日日圭、夕月月圭皆五寸,从祀神州无玉,报社稷两圭有邸,祈不用玉。明年,《祀仪》成,比《通礼》多所更定云。嘉祐中,集贤校理江休复言:「《六典》大祀养牲,在涤三月,袷享日近,已逾其期,而牲牢未供。乞依汉、唐置廪牺局。」下礼院议:岁大小祀几百数,而牲盛之事,储养无素,宜如休复言。乃置廪牺局,设牢预养,籍田旧地,种植粢盛,纳于神仓,以待祭祀之用。 元丰六年,详定礼文所言:「本朝昊天上帝、皇地祇、太祖位各设三牲,非尚质贵诚之义。请亲祠圜丘、方泽正配位皆用犊,不设羊豕俎及鼎匕,有司摄事亦如之。又簠、簋、尊、豆皆非陶器,及用龙杓。请改用陶,以椫为杓。又请南北郊先行升烟瘗血之礼,至荐奠毕,即如旧仪,于坛坎燔瘗牲币。又北郊皇地祇及神州地祇,当为坎瘗,今乃建坛燔燎,非是。请今祭地祝版、牲币并瘗于坎。又《祀仪》:惟昊天上帝、皇地祇、高禖燔瘗犊首,自感生帝、神州地祇而下皆不燔瘗牲体,殊不应典礼。请自今昊天上帝、感生帝皆燔牲首以报阳;皇地祇、神州、太社、太稷,凡地之祭,皆瘗牲之左髀以报阴。荐享太庙亦皆升首于室。」 又言:「古者祭祀用牲,有豚解,有体解,荐腥则解为十一体。今亲祠南郊,正配位之俎,不殊左右胖,不分贵贱,无豚解、体解之别。请郊庙荐腥,解其牲两髀、两肩、两肋并脊为七体,左右胖俱用。其载于俎,以两髀在端,两肩、两肋次之,脊居中,皆进末。至荐熟,沉肉于汤,止用右胖。髀不升俎,前后肱骨离为三,曰肩、臂、臑。后髀股骨去体离为二,曰肫、胳。前脊谓之正脊,次直谓之脡脊,阔于脡脊谓之横脊,皆二骨。肋骨最后二为短肋,旁中二为正肋,最前二为代肋。若升俎,则肩、臂臑在上端,膊、胳在下端,脊、肋在中央。其俎之序,则肩、臂、臑、正脊、脡脊、横脊、代肋、长肋、短肋、膊、胳凡十一体,而骨体升俎,进神坐前如少牢礼,皆进下。其牲体各预以半为腥俎,半为熟俎,肠胃肤俎亦然。」 又请:「亲祠饮福酒讫,仿《仪礼》'佐食抟黍'之说,命太官令取忝于簋,抟以授祝,祝受以豆,以嘏乎皇帝而无嘏辞。又本朝亲祠南郊,习仪于坛所,明堂习仪于大庆殿,皆近于渎。伏请南郊习仪于青城,明堂习仪于尚书省,以远神为恭。又赐胙:三师,三公,侍中,中书令,门下、中书侍郎,尚书左、右丞,知枢密、同知院事,礼仪、仪仗、卤簿、顿递使,牛羊豕肩、臂、臑各五;太子三师、三少,特进,观文大学士、学士,御史大夫,六尚书,金紫、银青光禄大夫,节度使,资政殿大学士,观文翰林资政端明龙图天章宝文承旨、侍讲、侍读,学士,左右散骑常侍,尚书列曹侍郎,龙图、天章、宝文直学士,光禄、正议、通议大夫,御史中丞,太子宾客、詹事,给事中,中书舍人,节度观察留后,左右谏议,龙图、天章、宝文待制,太中、中大夫,秘书、殿中丞,太常、宗正卿,牛豕肩、臂、臑各三;入内内侍省押班、副都知,光禄卿,监礼官,博士,牛羊脊、肋各三;太祝,奉礼,司奠彝,郊社、太庙、宫闱令,监牲牢、供应祠事内官,羊髀、膊、胳三;应执事、职掌、乐工、门干、宰手、驭马、驭车人,并均给脾、肫、胳、觳及肠、胃、肤之类。」 庆历元年,判太常寺吕公绰言:「旧礼,郊庙尊罍数皆准古,而不实三酒、五齐、明水、明酒,有司相承,名为'看器'。郊庙配位惟用祠祭酒,分大、中祠位二升,小祠位一升,止一尊酌献、一尊饮福。宜诏酒官依法制齐、酒,分实之坛殿上下尊罍,有司毋设空器;并如唐制以井水代明水、明酒;正配位酌献、饮福酒,用酒二升者各增二升,从祀神位用旧升数。」 志第五十二礼二(吉礼二) ○南郊 南郊坛制。梁及后唐郊坛皆在洛阳。宋初始作坛于东都南薰门外,四成、十二陛、三壝。设燎坛于内坛之外丙地,高一丈二尺。设皇帝更衣大次于东壝东门之内道北,南向。仁宗天圣六年,始筑外壝,周以短垣,置灵星门。亲郊则立表于青城,表三壝。神宗熙宁七年,诏中书、门下参定青城殿宇门名。先是,每郊撰进,至是始定名,前门曰泰禋,东偏门曰迎禧,正东门曰祥曦,正西门曰景曜,后三门曰拱极,内东侧门曰夤明,西侧门曰肃成,殿曰端诚,殿前东、西门曰左右嘉德,便殿曰熙成,后园门曰宝华,著为定式。元丰元年二月,诏内壝之外,众星位周环,每二步植一杙,缭以青绳,以为限域。既而详定奉祀礼文所言:「《周官》外祀皆有兆域,后世因之,稍增其制。国朝郊坛率循唐旧,虽仪注具载圜丘三壝,每壝二十五步,而有司乃以青绳代内壝,诚不足以等神位、序祀事、严内外之限也。伏请除去青绳,为三壝之制。」从之。 徽宗政和三年,诏有司讨论坛壝之制。十月,礼制局言:「坛旧制四成,一成二十丈,再成十五丈,三成十丈,四成五丈,成高八尺一寸;十有二陛,陛十有二级;三壝,二十五步。古所谓地上圜丘、泽中方丘,皆因地形之自然。王者建国,或无自然之丘,则于郊泽吉土以兆坛位。为坛之制,当用阳数,今定为坛三成,一成用九九之数,广八十一丈,再成用六九之数,广五十四丈,三成用三九之数,广二十七丈。每成高二十七尺,三成总二百七十有六,《乾》之策也。为三壝,壝三十六步,亦《乾》之策也。成与壝地之数也。」诏行之。 建炎二年,高宗至扬州,庶事草创,筑坛于州南门内江都县之东南,诏东京所属官吏奉祭器、大乐、仪仗、法物赴行在所。绍兴十三年,太常寺言:「国朝圆坛在国之东南,坛侧建青城斋宫,以备郊宿。今宜于临安府行宫东南修建。」于是,遂诏临安府及殿前司修建圆坛,第一成纵广七丈,第二成纵广一十二丈,第三成纵广一十七丈,第四成纵广二十二丈。一十二陛,每陛七十二级,每成一十二缀。三壝,第一壝去坛二十五步,中壝去内壝、外壝去中壝各半之。燎坛方一丈,高一丈二尺,开上南出户,方六尺,三出陛,在坛南二十步丙地。其青城及望祭殿与行事陪祠官宿斋幕次,并令绞缚,更不修盖。先是,张杓为京尹,议筑斋宫,可一劳永逸,宇文价曰:「陛下方经略河南,今筑青城,是无中原也。」遂罢役。 神位。元丰元年十一月,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按东汉坛位,天神从祀者至千五百一十四,故外设重营,以为等限。日月在中营内南道,而北斗在北道之西,至于五星中宫宿之属,则其位皆中营,二十八宿外宫星之属,则其位皆外营。然则为重营者,所以等神位也。唐因隋制,设为三壝,天神列位不出内壝,而御位特设于坛下之东南。若夫公卿分献、文武从祀,与夫乐架馔幔,则皆在中壝之内,而大次之设乃在外壝。然则为三壝者,所以序祀事也。」 景德三年,卤簿使王钦若言:「汉以五帝为天神之佐,今在第一龛;天皇大帝在第二龛,与六甲、岳渎之类接席;帝座,天市之尊,今与二十八宿、积薪、腾蛇、杵臼之类同在第三龛。卑主尊臣,甚未便也。若以北极、帝坐本非天帝,盖是天帝所居,则北极在第二,帝坐在第三,亦高下未等。又太微之次少左右执法,子星之次少孙星,望令司天监参验。」乃诏礼仪使、太常礼院、司天监检定之。 礼仪使赵安仁言:「按《开宝通礼》,元气广大则称昊天,据远视之苍然,则称苍天。人之所尊,莫过于帝,托之于天,故称上帝。天皇大帝即北辰耀魄宝也,自是星中之尊。《易》曰:'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又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盖明辰象非天,草木非地,是则天以苍昊为体,不入星辰之列。又《郊祀录》:'坛第二等祀天皇大帝、北斗、天一、太一、紫微、五帝坐,差在行位前,余内官诸位及五星、十二辰、河汉,都四十九坐齐列,俱在十二陛之间。'唐建中间,司天冬官正郭献之奏:'天皇、北极、天一、太一,准《天宝敕》并合升第一等。'贞元二年亲郊,以太常议,诏复从《开元礼》,仍为定制。《郊祀录》又云:'坛第三等有中宫、天市垣、帝坐等十七坐,并在前。'《开元礼义罗》云:'帝有五坐,一在紫微宫,一在大角,一在太微宫,一在心,一在天市垣。'即帝坐者非直指天帝也。又得判司天监史序状:'天皇大帝一星在紫微勾陈中,其神曰耀魄宝,即天皇是星,五帝乃天帝也。北极五星在紫微垣内,居中一星曰北辰,第一主月为太子,第二主日为帝王,第三为庶子,第四为嫡子,第五为天子之枢,盖北辰所主非一,又非帝坐之比。太微垣十星有左右执法、上将、次将之名,不可备陈,故总名太微垣。《星经》旧载孙星,而《坛图》止有子星,辨其尊卑,不可同位。'窃惟《坛图》旧制,悉有明据,天神定位,难以跻升,望依《星经》,悉以旧礼为定。」 钦若复言:「旧史《天文志》并云:北极,北辰最尊者。又勾陈口中一星曰天皇大帝,郑玄注《周礼》谓:'礼天者,冬至祭天皇于北极也。'后魏孝文禋六宗,亦升天皇五帝上。按晋《天文志》:'帝坐光而润,则天子吉,威令行。'既名帝坐,则为天子所占,列于下位,未见其可。又安仁议,以子、孙二星不可同位。陛下方洽高禖之庆,以广维城之基,苟因前代阙文,便为得礼,实恐圣朝茂典,尤未适中。」诏天皇、北极特升第一龛,又设孙星于子星位次,帝坐如故。 钦若又言:「帝坐止三,紫微、太微者已列第二等,唯天市一坐在第三等。按《晋志》,大角及心中星但云天王坐,实与帝坐不类。」诏特升第二龛。 旧郊丘,神位板皆有司题署,命钦若改造之。至是,钦若奉板便殿,坛上四位,涂以朱漆金字,余皆黑漆,第一等金字,第二等黄字,第三等以降朱字,悉贮漆匣,覆以黄缣帊。帝降阶观之,即付有司。又以新定《坛图》,五帝、五岳、中镇、河汉合在第三等。 四年,判太常礼院孙奭言:「准礼,冬至祀圜丘,有司摄事,以天神六百九十位从祀。今惟有五方上帝及五人神十七位,天皇大帝以下并不设位。且太昊、勾芒,惟孟夏雩祀、季秋大享及之,今乃祀于冬至,恐未协宜。」翰林学士晁迥等言:「按《开宝通礼》:圜丘,有司摄事,祀昊天、配帝、五方帝、日月、五星、中官、外官、众星总六百八十七位;雩祀、大享,昊天、配帝、五天帝、五人帝、五官总十七位;方丘,祭皇地祇、配帝、神州、岳镇、海渎七十一位。今司天监所设圜丘、雩祀、明堂、方丘并七十位,即是方丘有岳、渎从祀,圜丘无星辰,而反以人帝从祀。望如奭请,以《通礼》及神位为定,其有增益者如后敕。」从之。 政和三年,议礼局上《五礼新仪》:皇帝祀昊天上帝,太史设神位版,昊天上帝位于坛上北方南向,席以稿秸;太祖位于坛上东方西向,席以蒲越;天皇大帝、五帝、大明、夜明、北极九位于第一龛;北斗、太一、帝坐、五帝内坐、五星、十二辰、河汉等内官神位五十有四于第二龛;二十八宿等中官神位百五十有九于第三龛;外官神位一百有六于内壝之内;众星三百有六十于内壝之外。第一龛席以稿秸,余以莞席,皆内向配位。 太祖乾德元年,始有事于南郊。自五代以来,丧乱相继,典章制度,多所散逸。至是,诏有司讲求遗逸,遵行典故,以副寅恭之意。是岁十一月十六日,合祭天地于圜丘。初,有司议配享,请以僖祖升配,张昭献议曰:「隋、唐以前,虽追立四庙或六七庙,而无遍加帝号之文。梁、陈南郊,祀天皇,配以皇考;北齐圜丘,祀昊天,以神武升配;隋祀昊天于圜丘,以皇考配;唐贞观初,以高祖配圜丘;梁太祖郊天,以皇考烈祖配。恭惟宣祖皇帝,积累勋伐,肇基王业,伏请奉以配享。」从之。 九年正月,诏以四月幸西京,有事于南郊。自国初以来,南郊四祭及感生帝、皇地祇、神州凡七祭,并以四祖迭配。太祖亲郊者四,并以宣祖配。太宗即位,其七祭但以宣祖、太祖更配。是岁亲享天地,始奉太祖升侑。雍熙元年冬至亲郊,从礼仪使扈蒙之议,复以宣祖配。四年正月,礼仪使苏易简言:「亲祀圜丘,以宣祖配,此则符圣人大孝之道,成严父配天之仪。太祖皇帝光启丕图,恭临大宝,以圣授圣,传于无穷。按唐永徽中,以高祖、太宗同配上帝。欲望将来亲祀郊丘,奉宣祖、太祖同配;其常祀祈谷、神州、明堂,以宣祖崇配;圜丘、北郊、雩祀,以太祖崇配。」奏可。 真宗至道三年十一月,有司言:「冬至圜丘、孟夏雩祀、夏至方丘,请奉太宗配;上辛祈谷、季秋明堂,奉太祖配;上辛祀感生帝、孟冬祭神州地祇,奉宣祖配;其亲郊,奉太祖、太宗并配。」诏可。乾兴元年,真宗崩,诏礼官定迁郊祀配帝,乃请:「祈谷及祭神州地祇,以太祖配;雩祀及昊天上帝及皇地祇,以太宗配;感生帝,以宣祖配;明堂,以真宗配;亲祀郊丘,以太祖、太宗配。」奏可。 景祐二年郊,诏以太祖、太宗、真宗三庙万世不迁。南郊以太祖定配,二宗迭配,亲祀皆侑。常祀圜丘、皇地祇配以太祖,祈谷、雩祀、神州配以太宗,感生帝、明堂以宣祖、真宗配如旧。庆历元年,判太常寺吕公绰言:「历代郊祀,配位无侧向,真宗示辅臣《封禅图》曰:'尝见郊祀昊天上帝,不以正坐,盖皇地祇次之。今修登封,上帝宜当子位,太祖、太宗配位,宜比郊祀而斜置之。'其后,有司不谕先帝以告成报功、酌宜从变之意,每郊仪范,既引祥符侧置之文,又载西向北上之礼,临时择一,未尝考定。」乃诏南郊祖宗之配,并以东方西向为定。皇祐五年郊,诏自今圜丘,三圣并侑。嘉祐六年,谏官杨畋论水灾繇郊庙未顺。礼院亦言:「对越天地,神无二主。唐始用三祖同配,后遂罢之。皇祐初,诏三圣并侑,后复迭配,未几复并侑,以为定制。虽出孝思,然颇违经典,当时有司失于讲求。」下两制议,翰林学士王珪等曰:「推尊以享帝,义之至也。然尊尊不可以渎,故郊无二主。今三后并侑,欲以致孝也,而适所以渎乎享帝,非无以宁神也,请如礼官议。」七年正月,诏南郊以太祖定配。 高宗建炎二年,车驾至扬州,筑坛于江都县之东南。是岁冬至,祀昊天上帝,以太祖配。度宗咸淳二年,将举郊祀,时复议以高宗参配。吏部侍郎兼中书门下省检正洪焘等议,以为:「物无二本,事无二初,舜之郊喾,商之郊契,周郊后稷,皆所以推原其始也。礼者,所以别等差,视仪则,远而尊者配于郊,近而亲者配于明堂,明有等也。臣等谓宜如绍兴故事,奉太宗配,将来明堂遵用先皇帝彝典,以高宗参侑,庶于报本之礼、奉先之孝,为两尽其至。」诏恭依。 仪注。乾德元年八月,礼仪使陶谷言:「飨庙、郊天,两日行礼,从祀官前七日皆合于尚书省受誓戒,自来一日之内受两处誓戒,有亏虔洁。今拟十一月十六日行郊礼,望依礼文于八日先受从享太庙誓戒,九日别受郊天誓戒,其日请放朝参。」从之。自后百官受誓戒于朝堂,宗室受于太庙。 祭之日均用丑时,秋夏以一刻,春冬以七刻,前二日遣官奏告。配帝之室,仪鸾司设大次、小次及文武侍臣、蕃客之次,太常设乐位、神位、版位等事。前一日司尊彝帅其属以法陈祭器于堂东,仆射、礼部尚书视涤濯告洁,礼部尚书、侍郎省牲,光禄卿奉牲,告充、告备,礼部尚书视鼎镬,礼部侍郎视腥熟之节。祭之旦,光禄卿率其属取笾、豆、簠、簋实之。及荐腥,礼部尚书帅其属荐笾、豆、簠、簋,户部、兵部、工部尚书荐三牲之腥熟俎。礼毕,各彻,而有司受之以出。晡后,郊社令帅其属扫除,御史按视之。奏中严外办以礼部侍郎,请解严以礼部郎中。赞者设亚、终献位于小次之南,宗室位于其后;设公卿位于亚、终献之南,分献官位于公卿之后,执事者又在其后,俱重行,西向北上。其致福也,太牢以牛左肩、臂、臑折九个,少牢以羊左肩七个、犆豕以左肩五个。有司摄事、进胙皆如礼。太尉展视以授使者,再拜稽首。既享,大宴,号曰饮福,自宰臣而下至应执事及乐工、驭车马人等,并均给有差,以为定式。是岁十一月日至,皇帝服衮冕,执圭,合祭天地于圜丘,还御明德门楼,肆赦。 仁宗天圣二年,诏加真宗谥,上谓辅臣曰:「郊祀重事,朕欲就禁中习仪,其令礼官草具以闻。」先郊三日,奉谥册宝于太庙。次日,荐享玉清昭应、景灵宫,宿太庙。既享,赴青城,至大次,就更衣坛改服衮冕行事。五年,郊后择日恭谢,大礼使王曾请节庙乐,帝曰:「三年一享,不敢惮劳也。」三献终,增礼生七人,各引本室太祝升殿,彻豆。三日,又斋长春殿,谢玉清昭应宫。礼毕,贺皇太后,比籍田,劳酒仪,略如元会。其恭谢云:「臣某虔遵旧典,郊祀礼成,中外协心,不胜欢抃。」宣答曰:「皇帝德备孝恭,礼成严配,万国称颂,欢豫增深。」帝再拜还内。枢密使以下称贺,阁门使宣答,枢密副使升殿侍立,百官称贺。酒三行,还内殿,受命妇贺,司宾自殿侧幕次引内命妇于殿庭,北向立,尚仪奏:「请皇太后即御坐。」司宾赞:「再拜。」引班首升自西阶,称封号妾某氏等言:「郊祀再举,福祚咸均,凡在照临,不胜忻抃。」降,再拜。尚宫承旨,降自东阶,称「皇太后圣旨」,又再拜。司宾宣答曰「已成钜礼,欢豫良深。」皆再拜。次外命妇贺,如内命妇仪,退,皆赴别殿贺皇帝,惟不致词,不宣答。 神宗元丰六年十一月二日,帝将亲郊,奉仁宗、英宗徽号册宝于太庙。是日晚,斋于大庆殿。三日,荐享于景灵宫,斋于太庙。四日,朝享七室,斋于南郊之青城。五日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祖配。是日,帝服靴袍,乘辇至大次。有司请行礼。服大裘,被衮冕以出,至坛中壝门外,殿中监进大圭,帝执以入,宫架乐作,至午阶下版位,西向立,乐止。礼仪使赞曰:「有司谨具,请行事。」宫架奏《景安》之乐,文舞作六成,止,帝再拜,诣罍洗,宫架乐作,至洗南北向,乐止。帝搢圭,盥帨讫,乐作,至坛下,乐止。升午阶,登歌乐作,至坛上,乐止。殿中监进镇圭,《嘉安》乐作,诣上帝神坐前,北向跪,奠镇圭于缫藉,执大圭,俯伏,兴,搢圭跪,三上香,奠玉币,执圭,俯伏,兴,再拜。内侍举镇圭授殿中监,乐止。《广安》乐作,诣太祖神坐前,东向,奠圭币如上帝仪。登歌乐作,帝降坛,乐止。宫架乐作,还位,西向立,乐止。礼部尚书、户部尚书以下奉馔俎,宫架《丰安》乐作,奉奠讫,乐止。再诣罍洗,帝搢大圭,盥帨,洗爵拭爵讫,执大圭,宫架乐作,至坛下,乐止。升自午阶,登歌乐作,至坛上,乐止。登歌《禧安》乐作,诣上帝神坐前,搢圭跪,执爵祭酒,三奠讫,执圭,俯伏,兴,乐止。太祝读册,帝再拜讫,乐作。次诣太祖神坐前,如前仪。登歌乐作,帝降自午阶,乐止。宫架乐作,还位,西向立,乐止。文舞退,武舞进,宫架《正安》之乐作,乐止。亚献盥帨讫,《正安》乐作,礼毕,乐止。终献行礼并如上仪,献毕,宫架乐作,帝升自午阶,乐止。登歌乐作,至饮福位,乐止。《禧安》乐作,帝再拜,搢圭跪,受爵,祭酒三,啐酒,奠爵,受俎,奠俎,受抟黍豆,再受爵,饮福讫,奠爵,执圭,俯伏,兴,再拜,乐作。帝降,还位如前仪。礼部、户部尚书彻俎豆,礼直官曰:「赐胙行事。」陪祀官再拜,宫架《宴安》乐作,一成止。宫架乐作,帝诣望燎位,南向立,乐止。礼直官曰:「可燎。」俟火燎半柴,礼仪使跪奏:「礼毕。」宫架乐作,帝出中壝门,殿中监受大圭,归大次,乐止。有司奏解严。 帝乘舆还青城,百官称贺于端诚殿。有司转仗卫,奏中严外办。帝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舆以出。至玉辂所,侍中跪请降舆升辂。帝升辂,门下侍郎奏请进行,又奏请少驻,侍臣乘马,将至宣德门,奏《采荠》一曲,入门,乐止。侍中请降辂赴幄次,有司奏解严。帝常服,乘舆御宣德门,肆赦,群臣称贺如常仪。 初,淳化三年,将以冬至郊,前十日,皇子许王薨,有司言:「王薨在未受誓戒之前,准礼,天地、社稷之祀不废。」诏下尚书省议。吏部尚书宋琪等奏:「以许王薨谢,去郊礼裁十日,又诏辍十一日以后五日朝参,且至尊成服,百僚皆当入慰。有司又以十二、十三日受誓戒,按令式,受誓戒后不得吊丧问疾。今若皇帝既辍朝而未成服,则全爽礼文;百僚既受誓而入奉慰,又违令式。况许王地居藩戚,望著亲贤,于昆仲为大宗,于朝廷为冢嗣,遽兹薨逝,朝野同哀,伏想圣情,岂胜追念。当愁惨之际,行对越之仪,臣等实虑上帝之弗歆,下民之斯惑。况祭天之礼,岁有四焉,载于《礼经》,非有差降。请以来年正月上辛合祭天地。」从之。 神宗之嗣位也,英宗之丧未除。是岁当郊,帝以为疑,以问讲读官王珪、司马光、王安石,皆对以不当废。珪又谓:「'丧三年不祭,惟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传》谓:'不敢以卑废尊也。'景德二年,真宗居明德太后之丧,即易月而服除。明年遂享太庙,而合祀天地于圜丘。请冬至行郊庙之礼,其服冕、车辂、仪物、音乐缘神事者皆不可废。」诏用景德故事,惟郊庙及景灵宫礼神用乐,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警场止鸣金钲、鼓角,仍罢诸军呈阅骑队。故事,斋宿必御楼警严,幸后苑观花,作水戏,至是悉罢之。有司言:「故事,当谒谢于祖宗神御殿,献享月吉礼,以礼官摄。」诏遣辅臣仍罢诣佛寺。是后国有故,皆遣辅臣。 高宗绍兴十二年,臣僚言:「自南巡以来,三岁之祀,独于明堂,而郊天之礼未举,来岁乞行大礼。」诏建圜坛于临安府行宫东城之外,自是凡六郊焉。 孝宗隆兴二年,诏曰:「联恭览国史,太祖乾德诏书有云:'务从省约,无至劳烦。'仰见事天之诚,爱民之仁,所以垂万世之统者在是。今岁郊见,可令有司,除礼物、军赏,其余并从省约。。初降诏以十一月行事,以冬至适在晦日,以至道典故,改用献岁上辛,遂改来年元为乾道。乃以正月一日有事南郊,礼成,进胙于德寿宫,以牛腥体肩三、臂上臑二。导驾官自端诚殿簪花从驾至德寿宫上寿,饮福称贺,陈设仪注,并同上寿礼。皇帝致词曰:「皇帝臣某言:享帝合宫,受天纯嘏,臣某与百僚不胜大庆,谨上千万岁寿。」自后郊祀、明堂进胙饮福,并如上仪。 光宗绍熙二年十一月郊,以值雨,行礼于望祭殿。帝遂感疾。理宗四十一年,一郊而已。度宗咸淳二年,权工部尚书赵汝暨等奏:「今岁大礼,正在先帝大祥之后,臣等窃惟帝王受命,郊见天地,不可缓也。古者有改元即郊,不用前郊三年为计。况今适在当郊之岁,既逾大祥之期,圜丘之祀,岂容不举?」于是降礼,以十一月十七日款谒南郊,适太史院言:「十六日太阴交蚀。」遂改来年正月一日南郊行礼,太常寺言:「皇帝既已从吉,请依仪用乐。其十二月二十九日朝献景灵宫,三十日朝享太庙,尚在禫制之内,所有迎神、奠币、酌献、送神作乐外,其盥洗升降行步等乐,备而不作。」 志第五十三礼三(吉礼三) ○北郊祈谷五方帝感生帝 北郊。宋初,方丘在宫城之北十四里,以夏至祭皇地祇。别为坛于北郊,以孟冬祭神州地祇。建隆以来,迭奉四祖崇配二坛。太平兴国以后,但以宣祖、太祖更配。真宗乃以太宗配方丘,宣祖配神州地祇。皇祐初,礼官言:「皇地祇坛四角再成,面广四丈九尺,东西四丈六尺。上成高四尺五寸,下成高五尺,方五丈三尺,陛广三尺五寸,卑陋不应典礼。请如唐制增广之。」五年,诸坛皆改。嘉祐配位七十一,加羊、豕各五。庆历用犊、羊、豕各一。既而谏官司马光奏:「大行请谥于南郊,而皇地祇止于望告,失尊卑之序。」下礼院,定非次祭告皇地祇,请差官诣北郊行事。其神州之坛,方三丈一尺,皇祐增高三尺,广四十八步,内壝四面以青绳代之。仍遣内臣降香,有司摄事如仪。 神宗元丰元年二月,郊庙奉祀礼文所言:「古者祀天于地上之圜丘,在国之南,祭地于泽中之方丘,在国之北,其牲币礼乐亦皆不同,所以顺阴阳、因高下而事之以其类也。由汉以来,乃有夫妇共牢,合祭天地之说,殆非所谓求神以类之意。本朝亲祀上帝,即设皇地祇位,稽之典礼,有所未合。」遂诏详定更改以闻。于是陈襄、王存、李清臣、张璪、黄履、陆佃、何洵直、杨完等议,或以当郊之岁,冬夏至日分祭南北郊,各一日而祀遍;或于圜丘之旁,别营方丘而望祭;或以夏至盛暑,天子不可亲祭,改用十月;或欲亲郊圜丘之岁,夏至日遣上公摄事于方丘,议久未决。 三年,翰林学士张璪言:「先王顺阴阳之义,以冬至祀天,夏至祀地,此万世不可易之理。议者乃欲改用他月,无所据依。必不得已,宜即郊祀之岁,于夏至之日,盛礼容,具乐舞,遣冢宰摄事。虽未能皆当于礼,庶几先王之遗意犹存焉。」于是礼官请如璪议,设宫架乐、文武二舞,改制乐章,用竹册匏爵,增配帝犊及捧俎分献官,广坛壝斋宫,修仪注上之。既而曾肇言:「今冬至若罢合祭,则夏至又以有司摄事,则不复有亲祭地祇之时,于父天母地之义若有隆杀。请遇亲祀南郊之岁,以夏至日备礼躬款北郊,以存事地之义。」四年四月,乃诏:「亲祀北郊,并依南郊之仪,有故不行,即以上公摄事。」六年,礼部、太常寺上亲祀仪并如南郊;其摄事唯改舞名及不备官,其笾豆、乐架、玉币之数,尽如亲祠。是岁十一月甲辰冬至,祀昊天上帝,以太祖配,始罢合祭,不设皇地祇位。 哲宗初立,未遑亲祀,有司摄事如元丰仪。元祐五年夏至,祭皇地祇,命尚书右丞许将摄事。将言:「王者父天母地,三岁冬至,天子亲祠,遍享宗庙,祀天圜丘,而夏至方泽之祭,乃止遣上公,则皇地祇遂永不在亲祠之典,此大阙礼也。望博诏儒臣,讲求典故,明正祀典,为万世法。」礼部尚书赵彦若请依元丰所定,郊祀之岁,亲祀方丘及摄事,已合礼之正,更不须聚议。礼部郎中崔公度请用陈荐议,仍合祭天地,从祀百神。复诏尚书、侍郎、两省及侍从、台谏、礼官集议。于是翰林学士顾临等八人,请合祭如故事,俟将来亲祠北郊,则合祭可罢。宋兴,一祖六宗,皆合祭天地,其不合祭者,惟元丰六年一郊尔。去所易而就所难,虚地祇之大祭,失今不定,后必悔之。吏部侍郎范纯礼等二十二人,皆主北郊之议。中书舍人孔武仲又请以孟冬纯阴之月,诣北郊亲祠,如神州地祇之祭。彭汝砺、曾肇复上疏论合祭之非。文多不载。 九月,三省上顾临等议。太皇太后曰:「宜依仁宗皇帝故事。」吕大防言:「诸儒献议,欲南郊不设皇地祇位,于祖宗之制未睹其可。」范百禄以「圜丘无祭地之礼,《记》曰:'有其废之,莫可举也。'先帝所废,稽古据经,未可轻改。」大防又言:「先帝因礼文所建议,遂令诸儒定北郊祀地之礼,然未经亲行。今皇帝临御之始,当亲见天地,而独不设地祇位,恐亦未安。况祖宗以恩霈四方,庆赉将士,非三岁一行,则国力有限。今日宜为勉行权制,俟北郊议定及太庙享礼,行之未晚。」太皇太后以大防之言为是。而苏颂、郑雍皆以「古者人君嗣位之初,必郊见天地。今皇帝初郊而不祀地,恐未合古。」乃下诏曰:「国家郊庙特祀,祖宗以来命官摄事,惟三岁一亲郊,则先享清庙,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元丰间,有司援周制,以合祭不应古义,先帝乃诏定亲祀北郊之仪,未之及行。是岁,郊祀不设皇地祇位,而宗庙之享率如权制。朕方修郊见天地之始,其冬至日南郊,宜依熙宁十年故事,设皇地祇位以严并况之仪。厥后躬行方泽之祀,则修元丰六年五月之制。俟郊礼毕,集官详议典礼以闻。」十一月冬至,亲祠南郊,遂合祭天地,而诏罢饮福宴。 八年,礼部尚书苏轼复陈合祭六议,令礼官集议以闻。已而下诏依元祐七年故事,合祭天地于南郊,仍罢集议。绍圣元年,以右正言张商英言:「先帝制详定礼文所,谓合祭非古,据经而正之。元祐之臣,乃复行合祭,请再下礼官议。」御史中丞黄履谓:「南郊合祭,因王莽谄事元后,遂跻地位,同席共牢。迨先帝亲郊,大臣以宣仁同政,复用莽意合祀,渎乱典礼。」帝以询辅臣,章惇曰:「北郊止可谓之社。」黄履曰:「郊者,交于神明之义,所以天地皆称郊。社者,土之神尔,岂有祭大祇亦可谓之壮乎?」乃以履奏送礼部、太常寺。权礼部侍郎盛陶、太常丞王谊等言:「宜用先帝北郊仪注,以时躬行,罢合祭礼。」已而三省言:「合祭既非礼典,但盛夏祭地祇,必难亲行。」诏令两省、台谏、礼官同议,可亲祀北郊,然后罢合祭之礼。曾布、钱勰、范纯礼、韩宗师、王古、井亮采、常安民、李琮、虞策、刘定、傅楫、黄裳、丰稷、叶祖洽等言,互有是否。蔡京、林希、蔡六、黄履、吴安持、晁端彦、翟思、郭知章、刘拯、黄庆基、董敦逸等请罢合祭。诏从之。然北郊亲祀,终帝之世未克举云。 建中靖国元年,命礼部、太常寺详定北郊仪制。殿中侍御史彭汝霖又请改合祭之礼,韩忠彦以为不可。曾布力主北郊之说,帝亦然之,遂罢合祭。 政和三年,诏礼制局议方坛制度。是岁,新坛成。初,元丰三年七月,诏改北郊圜坛为方丘。六年,命礼部、太常定北郊坛制。哲宗绍圣三年,权尚书侍郎黄裳等言:「南郊青城至坛所五百一十八步,自瑞圣园至皇地祇坛之东坛五百五十六步,相去不远。其坛系国初所建,神灵顾享已久。元丰间,有司请地祇、神州并为方坛,坛之外为坎,诏止改圜坛为方。请下有司,比类南郊增饰制度,除治四面,稍令低下,以应泽中之制。」诏礼部再为详定,指画兴筑。至是,礼制局言:「方坛旧制三成,第一成高三尺,第二成、第三成皆高二尺五寸,上广八丈,下广十有六丈。夫圜坛既则象于乾,则方坛当效法于坤。今议方坛定为再成,一成广三十六丈,再成广二十四丈,每成崇十有八尺,积三十六尺,其广与崇皆得六六之数,以坤用六故也。为四陛,陛为级一百四十有四,所谓坤之策百四十有四者也。为再壝,壝二十有四步,取坤之策二十有四也。成与壝俱再,则两地之义也。」斋宫大内门曰广禋,东偏门曰东秩,西偏门曰西平,正东门曰含光,正西门曰咸亨,正北门曰至顺,南内大殿门曰厚德,东曰左景华,西曰右景华,正殿曰厚德,便殿曰受福、曰坤珍、曰道光,亭曰承休,后又增四角楼为定式。 其神位,崇宁初,礼部员外郎陈旸言:「五行于四时,有帝以为之主,必有神以为之佐。今五行之帝既从享于南郊第一成,则五行之神亦当列于北郊第一成。天莫尊于上帝,而五帝次之;地莫尊于大祇,而岳帝次之,今尚与四镇、海渎并列,请升之于第一成。」至是,议礼局上《新仪》:皇地祇位于坛上北方南向,席以稿秸;太祖皇帝位于坛上东方西向,席以蒲越。木神勾芒、东岳于坛第一龛,东镇、海渎于第二龛,东山林、川泽于坛下,东丘陵、坟衍、原隰于内壝之内,皆在卯阶之北,以南为上。神州地祇、火神祝融、南岳于坛第一龛,南镇、海渎于第二龛,南山林、川泽于坛下,南丘陵、坟衍、原隰于内壝之内,皆在午阶之东,以西为上。土神后土、中岳于坛第一龛,中镇于第二龛,中山林、川泽于坛下,中丘陵、坟衍、原隰于内壝之内,皆在午阶之西,以西为上。金神蓐收、西岳于坛第一龛,西镇、海渎于第二龛,昆仑西山林、川泽于坛下,西丘陵、坟衍、原隰于内壝之内,皆在酉阶之南,以北为上。水神玄冥、北岳于坛第一龛,北镇、海渎于第二龛,北山林、川泽于坛下,北丘陵、坟衍、原隰于内壝之内,皆在子阶之西,以东为上。神州地祇席以稿秸,余以莞席,皆内向。其余并如元丰仪坛壝之制。其位板之制,上帝位板长三尺,取参天之数;厚九寸,取干元用九之数;广尺二寸,取天之备数;书徽号以苍色,取苍璧之义。皇地祇位板长二尺,取两地之数;厚六寸,取坤元用六之数;广一尺,取地之成数;书徽号以黄色,取黄琮之义。皆以金饰。配位板各如天地之制。 又言:「《大礼格》,皇地祇玉用黄琮,神州地祇、五岳以两圭有邸。今请二者并施于皇地祇,求神以黄琮,荐献以两圭有邸。神州惟用圭邸,余不用。玉琮之制,当用坤数,宜广六寸,为八方而不剡;两圭之长宜共五寸,并宿一邸,色与琮同。牲币如之。」又言:「常祭,地祗、配位各用冰鉴一;今亲祀,盛暑,请增正配及从祀位冰鉴四十一。」并从之。 四年五月夏至,亲祭地于方泽,以皇弟燕王俣为亚献,赵王亻思为终献。皇帝散斋七日于别殿,致斋七日于内殿,一日于斋宫。前一日告配太祖室,其有司陈设及皇帝行事,并如郊祀之仪。是后七年,至宣和二年、五年,亲祀者凡四。 高宗绍兴初,惟用酒脯鹿MZ,行一献礼。二年,太常少卿程瑀言:「皇地祇,当一依祀天仪式。」诏从之。又言:「国朝祀皇地祇,设位于坛之北方南向。政和四年,设于南方北向。今北面望祭,北向为难,且于经典无据。请仍南向。」 淳熙中,朱熹为先朝南北郊之辩曰:「《礼》'郊特牲而社稷太牢',《书》'用牲于郊,牛二'及'社于新邑',此明验也。本朝初分南北郊,后复合而为一。《周礼》亦只说祀昊天上帝,不说祀后土,故先儒言无北郊,祭社即是祭地。古者天地未必合祭,日月、山川、百神亦无一时合祭共享之礼。古之时,礼数简而仪从省,必是天子躬亲行事,岂有祭天却将上下百神重沓累积并作一祭耶?且郊坛陛级两边上下,皆是神位,中间恐不可行。或问: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帝即是天,天即是帝,却分祭,何也?曰:为坛而祭,故谓之天,祭于屋下而以神祇祭之,故谓之帝。」 祈谷、雩祀。宋之祀天者凡四:孟春祈谷,孟夏大雩,皆于圜丘或别立坛。季秋大飨明堂。惟冬至之郊,则三岁一举,合祭天地焉。开宝中,太祖幸西京,以四月有事南郊,躬行大雩之礼。淳化、至道,太宗亦以正月躬行祈谷之祀,悉如圜丘之礼。 景德三年,龙图阁待制陈彭年言:「伏睹画日,来年正月三日上辛祈谷,至十日始立春。按《月令》,正月元日注为祈谷,郊祀昊天上帝。《春秋传》曰:'启蛰而郊,郊而后耕。'盖春气初至,农事方兴,郊祀昊天,以祈嘉谷,当在建寅之月,迎春之后。自晋泰始二年,始用上辛,不择立春之先后。齐永明元年,立春前郊,议欲迁日,王俭曰:'宋景平元年、元嘉六年并立春前郊。'遂不迁日。吴操之云:'应在立春前。'然则左氏所记,乃三代彝章;王俭所言,乃后世变礼。来年正月十日立春,三日祈谷,斯则袭王俭之末议,违左氏之明文。望以立春后上辛行祈谷礼。」因诏有司详定诸祠祭祀。有司言:「今年四月五日,雩祀上帝,十三日立夏祀赤帝。按《月令》:'立夏之日,天子迎夏于南郊。'《注》云:'为祀赤帝于南郊。'又云:'是月也,大雩。'《注》云:'《春秋传》曰:龙见而雩。'龙星谓角、亢也,立夏后,昏见于东方。按《五礼精义》云:'自周以来,岁星差度,今之龙见或在五月,以祈甘雨,于时已晚,但四月上旬卜日。'今则惟用改朔,不待得节,祭于立夏之前,殊违旧礼之意。苟或龙见于仲夏,雩祀于季春,相去辽阔,于礼未周。欲请并于立夏后卜日,如立夏在三月,则待改朔。」 天禧元年十二月,礼仪院言:「准画日,来年正月十七日祈谷,前二日奏告太祖室,缘岁以正月十五日朝拜玉清昭应宫,景德四年以前,祈谷止用上辛,其后用立春后辛日,盖当时未有朝拜宫观礼。王俭启云:'近代明例,不以先郊后春为嫌。'又宋孝武朝有司奏'魏代郊天值雨,更用后辛',或正月上辛,事有相妨,并许互用,在于礼典,固亦无嫌。」 初,祈谷、大雩,皆亲祀上帝。由熙宁迄靖康,惟有司摄事而已。元丰中,礼官言:「庆历大雩宗祀之仪,皆用犊、羊、豕各一,唯祈谷均祀昊天上帝止用犊一。请依雩祀、大享明堂牲牢仪,用犊、羊、豕各一。」 四年十月,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近诏宗祀明堂以配上帝,其余从祀群神悉罢。今祈谷、大雩犹循旧制,皆群神从祀,恐与诏旨相戾。请孟春祈谷、孟夏大雩,惟祀上帝,以太宗皇帝配,余从祀群神悉罢。」又请改筑雩坛于国南门,以严祀事。并从之。 五年七月,礼部言:「雩坛当立于圜丘之左巳地,其高一丈,广轮四丈,周十二丈,四出陛,为三壝,各二十五步,周垣四门,一如郊坛之制。」从之。大观四年二月,礼局议以立春后上辛祈谷,诏:「以今岁孟春上辛在丑,次辛在亥,遇丑不祈而祈于亥,非礼也。」乃不果行。 政和《祈谷仪》:前期降御札,以来年正月上辛祈谷,祀上帝。前祀十日,太宰读誓于朝堂,刑部尚书莅之;少宰读誓于太庙斋房,刑部侍郎莅之。皇帝散斋七日,致斋三日。前祀一日,服通天冠、绛纱袍,乘玉辂,诣青城。祀日,自斋殿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舆至大次,服衮冕,执圭,入正门,宫架《仪安》之乐作。礼仪使奏请行事,宫架作《景安》之乐,《帝临降康》之舞六成,止。太常升烟,礼仪使奉请再拜。盥洗,升坛上,登歌《嘉安》之乐作。皇帝搢大圭,执镇圭,诣上帝神位前,北向,奠镇圭于缫藉,执大圭,俯伏,兴。又奏请搢大圭,跪,受玉币。尊讫,诣太宗神位前,东向,尊币如上仪,登歌作《仁安》之乐。皇帝降阶,有司进熟,礼仪使奏请执大圭,升坛,登歌《歆安》之乐作。皇帝诣上帝神位前酌献,执爵祭酒,读册文讫,奏请皇帝再拜。诣太宗神位前酌献,并如上仪,登歌作《绍安》之乐。皇帝降阶,入小次,文舞退,武舞进,宫架《容安》之乐作。亚献酌献,宫架作《隆安》之乐,《神保锡羡》之舞。终献如之。礼仪使奏请皇帝诣饮福位,宫架《禧安》之乐作。皇帝受爵。又请再拜。有司彻俎,登歌《成安》之乐作。送神,宫架《景安》之乐作。皇帝诣望燎位。礼毕,还大次。雩祀上帝仪亦如之。惟太宗神位奠币作《献安》之乐,酌献作《感安之乐》。 南渡后,以四祀二在南郊圜坛,二在城西惠照院斋宫。绍兴十四年始具乐舞,用政和仪,增笾豆之数。乾道五年,太常少卿林栗乞四祭并即圜坛,礼部侍郎郑闻谓:「明堂当从屋祭,不当在坛。有司摄事,当于望祭殿行礼。」从之。淳熙十六年,光宗受禅,始奉高宗配焉。 五方帝。宋因前代之制,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五方帝、日、月、五星以下诸神从祀。又以四郊迎气及土王日专祀五方帝,以五人帝配,五官、三辰、七宿从祀。各建坛于国门之外:青帝之坛,其崇七尺,方六步四尺;赤帝之坛,其崇六尺,东西六步三尺,南北六步二尺;黄帝之坛,其崇四尺,方七步;白帝之坛,其崇七尺,方七步;黑帝之坛,其崇五尺,方三步七尺。天圣中,诏太常葺四郊宫,少府监遣吏赍祭服就给祠官,光禄进胙,监祭封题。庆历用羊、豕各一,正位大尊、著尊各二,不用牺尊,增山罍为二,坛上簠、簋、俎各增为二。皇祐定坛如唐《郊祀录》,各广四丈,其崇用五行八七五九六为尺数。嘉祐加羊、豕各二。 元祐六年,知开封府范百禄言:「每岁迎气于四郊,祀五帝,配以五神,国之大祠也。古者天子皆亲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虔恭重事,而导四时之和气焉。今吏部所差三献皆常参官,其余执事赞相之人皆班品卑下,不得视中祠行事者之例。请下礼部与太常议,宜以公卿摄事。」从之。 景德中,南郊卤簿使王钦若言:「五方帝位板如灵威仰、赤熛怒、含枢纽、白招拒、叶光纪,恐是五帝之名,理当恭避。」礼官言:「《开宝通礼义纂》,五者皆是帝号。《汉书注》自有名,即苍帝灵符,赤帝文祖,白帝显纪,黑帝玄矩,黄帝神斗是也。既为美称,不烦回避。」嘉祐元年,以集贤校理丁讽言,按《春秋文耀勾》为五帝之名,始下太常去之。 其祀仪:皇帝服衮冕,祀黑帝则服裘被衮。配位,登歌作《承安》之乐,余并如祈谷礼。立春祀青帝,以帝太昊氏配,勾芒氏、岁星、三辰、七宿从祀。勾芒位坛下卯阶之南,岁星、析木、大火、寿星位坛下子阶之东,西上。角、亢、氐、房、心、尾、箕宿,位于坛下子阶之西,东上。 立夏祀赤帝,以帝神农氏配,祝融氏、荧惑、三辰、七宿从祀。祝融位坛下卯阶之南,荧惑、鹑首、鹑火、鹑尾位子阶之东,西上。井、鬼、柳、星、张、翼、轸宿,位于坛下子阶之西,东上。 季夏祀黄帝,以黄帝氏配,后土、镇星从祀。后土位坛下卯阶之南,镇星位坛下子阶之东。 立秋祀白帝,以帝少昊氏配,蓐收、太白、三辰、七宿从祀。蓐收位坛下卯阶之南,太白、大梁、降娄、实沈位坛下子阶之东,西上。奎、娄、胃、昴、毕、觜、参宿,位于子阶之西,东上。 立冬祀黑帝,以帝高阳氏配,玄冥、辰星、三辰、七宿从祀。玄冥位坛下卯阶之南,辰星、诹訾、玄枵、星纪位子阶之东,西上。斗、牛、女、虚、危、室、壁宿,位子阶之西,东上。 绍兴仍旧制,祀五帝于郊。 感生帝,即五帝之一也。帝王之兴,必感其一。北齐、隋、唐皆祀之,而隋、唐以祖考升配,宋因其制。乾德元年,太常博士聂崇义言:「皇帝以火德上承正统,请奉赤帝为感生帝。每岁正月,别坛而祭,以符火德。」事下尚书省集议,请如崇义奏。乃酌隋制,为坛于南郊,高七尺,广四丈,日用上辛,配以宣祖。牲用骍犊二,玉用四圭,有邸,币如方色。明年正月,有司言:「上辛祀昊天上帝,五方帝从祀。今既奉赤帝为感生帝,一日之内,两处俱祀,似为烦数。况同时并祀,大礼非宜。昊天从祀,请不设赤帝坐。」从之。 乾兴元年九月,太常丞同判礼院谢绛言:「伏睹本院与崇文院检讨官详定,以宣祖配感生帝。窃寻宣祖非受命开统,义或未安。唐武德初,圜丘、方丘、雩祀并以景帝配,祈谷、大享并以元帝配。太宗初,奉高祖配圜丘、明堂、北郊,元帝配感生帝。高宗永徽二年,祀高祖于圜丘,祀太宗于明堂,兼感生帝作主。又以景帝、元帝称祖,万代不迁,停配以符古义。臣以为景帝厥初受封为唐始祖,盖与宣祖不侔。宣祖于唐,是为元帝之比。唐有天下,裁越三世,而景、元二祖已停配典。有宋受命,既自太祖,于今四圣,而宣祖侑祀未停,恐非往典之意。请依永徽故事,停宣祖配,仍用太宗故事,宗祀真宗于明堂,兼感生帝作主。若据郑氏说,则曰五帝迭王,王者因所感别祭,尊于南郊,以祖配之。今若不用武德、永徽故事,请以太祖兼配,正符郑说。详郑之意,非受命始封之祖不得配,故引周后稷配灵威仰之义为证。惟太祖始造基业,躬受符命,配侑感帝,据理甚明。如恐祠日相妨,当以太宗配祈谷,太祖配雩祀,亦不失尊严之旨。臣以为宣庙非惟不迁,而迭用配帝,于古为疑。《礼》:'祖有功,宗有德。'但非受命之祖,亲尽必毁,况配享乎?」 翰林承旨李维等议:「按《礼·祭法》正义曰:'郊,谓夏正建寅之月,祭感生帝于南郊。'此则崇配之文也。窃惟感帝比祈谷,礼秩差轻;宣祖比太祖,功业有异。今以太祖配祈谷,宣祖配感帝,称情立文,于礼斯协。」诏从所定。 其祀仪:皇帝散斋七日,致斋三日。太史设帝位于坛上,北方南向,席以稿秸。配帝位于坛上,东方西向,席以蒲越。配位,奠币,作《皇安》之乐,酌献,作《肃安》之乐,余如祈谷祀上帝仪。 绍兴十八年,臣僚言:「我朝祀赤帝为感生帝,世以僖祖配之。祖宗以来,奉事尤谨,故子孙众多,与天无极。中兴浸久,祀秩咸修。惟感生帝,有司因循,尚淹小祀,寓于招提,酒脯而已。宜诏有司升为大祀,庶几天意潜孚,永锡蕃衍。」诏礼官议之,遂跻大祀。礼行三献用笾豆十二,设登歌乐舞,望祭于斋宫。 志第五十四礼四(吉礼四) ○明堂 明堂。宋初,虽有季秋大享之文,然未尝亲祠,命有司摄事而已。真宗始议行之,属封岱宗、祀汾阴,故亦未遑。皇祐二年三月,仁宗谓辅臣:「今年冬至日,当亲祀圜丘,欲以季秋行大享明堂礼。然自汉以来,诸儒各为论议,驳而不同。夫明堂者,布政之宫,朝诸侯之位,天子之路寝,乃今之大庆殿也。况明道初合祀天地于此,今之亲祀,不当因循,尚于郊壝寓祭也。其以大庆殿为明堂,分五室于内。」仍诏所司详定仪注以闻。礼院请依《周礼》,设五室于大庆殿。旧礼,明堂五帝位皆为幔室。今旁帷上幕,宜用青缯朱里;四户八牖,赤缀户,白缀牖,宜饰以朱白缯。 诏曰:「祖宗亲郊,合祭天地,祖宗并配,百神从祀。今祀明堂,正当亲郊之期,而礼官所定,祭天不及地祇,配坐不及祖宗,未合三朝之制。且移郊为大享,盖亦为民祈福,宜合祭皇地祇,奉太祖、太宗、真宗并配,而五帝、神州亦亲献之。日、月、河、海诸神,悉如圜丘从祀之数。」礼官议诸神位未决,帝谕文彦博等曰:「郊坛第一龛者在堂,第二、第三龛设于左右夹庑及龙墀上,在壝内外者,列于堂东西厢及后庑,以象坛壝之制。仍先缋图。」 令辅臣、礼官视设神位。昊天上帝,堂下山罍各四。皇地祇,大尊、著尊、牺尊、山罍各二,在堂上室外神坐左;象尊二,壶尊二,山罍四,在堂下中陛东。三配帝、五方帝,山罍各二,于室外神坐左。神州,大尊、著尊、山罍各二,在堂上神坐左。牲各用一犊,毛不能如其方,以纯色代。笾豆,数用大祠。日、月、天皇大帝、北极,大尊各二,在殿上神坐左。笾豆,数用中祠。五官,数用小祠。内官,象尊各二,每方岳、镇、海、渎,山尊各二,在堂左右。中官,壶尊各二,在丹墀、龙墀上。外官,每方丘陵、坟衍、原隰,概尊各二,众星,散尊各二,在东西厢神坐左右。配帝席蒲越,五人帝莞,北极以上稿秸加褥,五官、五星以下莞不加褥,余如南郊。景灵宫升降,置黄道褥位。致斋日,陈法驾卤簿仪仗,壝门大次之后设小次。知庙卿酌奠七祠,文臣分享奉慈、后庙,近侍宿朝堂。行事及从升堂、百官分宿升龙门外,内庭省司宿本所,诸方客宿公馆。设宿爟火于望燎位东南。牲增四犊,羊、豕依郊各十六,以荐从祀。帝谓前代礼有祭玉、燔玉,今独有燔玉,命择良玉为琮、璧。皇地祇黄琮、黄币,神州两圭有邸、黑币,日月圭、璧,皆置神坐前,燔玉加币上。五人帝、五官白币,日月、内官以下,币从方色。 九月二十四日未漏上水一刻,百官朝服,斋于文德殿。明日未明二刻,鼓三严,帝服通天冠、降纱袍,玉辂,警跸,赴景灵宫,即斋殿易衮圭,荐享天兴殿毕,诣太庙宿斋,其礼具太庙。未明三刻,帝靴袍,小辇,殿门契勘,门下省奉宝舆先入。及大次,易衮圭入,至版位,乐舞作,沃盥,自大阶升。礼仪使导入太室,诣上帝位,奠玉币于神坐,次皇地祇、五方帝、神州,次祖宗。奠币酌献之叙亦然。皇帝降自中阶,还版位,乐止。礼生引分献官奉玉币,祝史、斋郎助奠诸神坐,乃进熟。诸太祝迎上帝、皇地祇馔,升自中阶;青帝、赤帝、神州、配帝、大明、北极、太昊、神农氏馔,升自东阶;黄帝、白帝、黑帝、夜明、天皇大帝、轩辕、少昊、高阳氏馔,升自西阶;内中官、五官、外官、五星诸馔,随便升设。亚献将升,礼生分引献官俱诣罍洗,各由其阶酌献五人帝、日月、天皇、北极,下及左右夹庑、丹墀、龙墀、庭中五官、东西厢外官众星坐。礼毕,帝还大次,解严,改服乘辇,御紫宸殿,百官称贺。乃常服,御宣德门肆赦,文武内外官递进官有差。宣制毕,宰臣百僚贺于楼下,赐百官福胙及内外致仕文武升朝官以上粟帛、羊酒。 嘉祐七年七月,诏复有事于明堂,有司言:「皇祐参用南郊百神之位,不应祭法。宜如隋、唐旧制,设昊天上帝、五方帝位,以真宗配,而五人帝、五官神从祀,余皆罢。又前一日,亲享太庙,尝停孟冬之荐,考详典礼,宗庙时祭,未有因严配而辍者。今明堂去孟冬画日尚远,请复荐庙。前者祖宗并侑,今用典礼独配;前者地祇、神州并享,今以配天而罢。是皆变于礼中之大者也。《开元》、《开宝》二礼,五帝无亲献仪。旧礼,先诣昊天奠献,五帝并行分献,以侍臣奠币,皇帝再拜,次诣真宗神坐,于礼为允。」而帝欲尽恭于祀事,五方帝位并亲献焉。朝庙用犊一,羊七,豕七;昊天上帝、配帝犊各一,羊、豕各二;五方、五人帝共犊五,豕五,羊五;五官从祀共羊、豕十。 英宗即位,礼官议仁宗配明堂,知制诰钱公辅等言:「《孝经》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又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以周公言之则严父,以成王言之则严祖。方是时,政则周公,祭则成王,亦安在必严其父哉?《我将》之诗是也。真宗则周之武王,仁宗则周之成王,虽有配天之业,而无配天之祭,未闻成、康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之。以孔子之心推周公之祭,则严父也;以周公之心摄成王之祭,则严祖也,严祖、严父,其义一也。汉明始建明堂,以光武配,当始配之代,适符严父之说,章、安二帝亦弗之变,最为近古而合乎礼。唐中宗时,则以高宗配;在玄宗时,则以睿宗配;在永泰时,则以肃宗配。礼官不能推明经训,务合古初,反雷同其论以惑时主,延及于今,牢不可破。仁宗嗣位之初,傥有建是论者,则配天之祭常在乎太宗矣。愿诏有司博议,使配天之祭不胶于严父,而严父之道不专乎配天。」 观文殿学士孙抃等曰:「《易》称'先王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盖祖、考并可配天,符于《孝经》之说,不可谓必严其父也。祖、考皆可配郊与明堂而不同位,不可谓严祖、严父其义一也。虽周家不闻废文配而移于武,废武配而移于成,然《易》之配考,《孝经》之严父,历代循守,不为无说。魏明帝祀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史官谓是时二汉之制具存,则魏所损益可知,亦不可谓章、安之后配祭无传,遂以为未尝严父也。唐至本朝讲求不为少,所以不敢异者,舍周、孔之言无所本也。今以为《我将》之诗,祀文王于明堂而歌者,安知非孔子删《诗》,存周全盛之《颂》被于管弦者,独取之也?仁宗继体守成,置天下于泰安四十二年,功德可谓极矣。今祔庙之始,抑而不得配帝,甚非所以宣章严父之大孝。」 谏官司马光、吕诲曰:「孝子之心,孰不欲尊其父?圣人制礼以为之极,不敢逾也。《诗》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又《我将》:'祀文王于明堂。'下此,皆不见于经。前汉以高祖配天,后汉以光武配明堂。以是观之,自非建邦启土、造有区夏者,皆无配天之文。故虽周之成、康,汉之文、景、明、章,德业非不美也,然而不敢推以配天,避祖宗也。孔子以周公有圣人之德,成太平之业,制礼作乐,而文王适其父,故引以证'圣人之德莫大于孝'答曾子,非谓凡有天下者皆当尊其父以配天,然后为孝也。近代祀明堂者,皆以其父配上帝,此乃误释《孝经》之义,而违先王之礼也。景祐中,以太祖为帝者之祖,比周之后稷,太宗、真宗为帝者之宗,比周之文、武,然则祀真宗于明堂以配上帝,亦未失古礼。仁宗虽丰功美德洽于四海,而不在二祧之位,议者乃欲舍真宗而以仁宗配,恐于祭法不合。」诏从抃议。 御史赵鼎请递迁真宗配雩祭,太宗配祈谷、神州,用唐故事。学士王珪等以为:「天地大祭有七,皆以始封受命创业之君配神作主,明堂用古严父之道配以近考,故在真宗时以太宗配,在仁宗时以真宗配,今则以仁宗配。仁宗始罢太宗明堂之配,太宗先已配雩祀、祈谷及神州之祭,本非递迁。今明堂既用严父之道,则真宗配天之祭于礼当罢,不当复分雩祭之配也。」治平四年九月,大享明堂,以英宗配。 元丰,详定礼文所言:「祀帝南郊,以天道事之,则虽配帝用犊,《礼》所谓'帝牛不吉,以为稷牛'是也。享帝明堂,以人道事之,则虽天帝用太牢,《诗》所谓'我将我享,维羊维牛'是也。自梁用特牛,隋、唐因之,皆用特牲,非所谓以人道享上帝之意也。皇祐、熙宁所用犊与羊、豕,皆未应礼。今亲祠上帝、配帝、五方帝、五人帝,请用牛、羊、豕各一。」太常礼院言:「今岁明堂,尚在慈圣光献皇后三年之内,请如熙宁元年南郊故事,惟祀事用乐,卤簿鼓吹、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警场止鸣金钲、鼓角而已。」自是,凡国有故皆用此制。 六月,诏曰:「历代以来,合宫所配,杂以先儒六天之说,朕甚不取。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惟以配上帝,余从祀群神悉罢。」详定所言:「按《周礼》有称昊天上帝,有称上帝,有称五帝者,一帝而已。将来祀英宗于明堂,合配昊天上帝及五帝,欲以此修入仪注。」并据知太常礼院赵君锡等状:「按《周官》掌次职曰:'王大旅上帝,则张毡案;祀五帝,则设大次、小次。'又司服职曰:'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明上帝与五帝异。则宗祀文王以配上帝者,非可兼五帝也。自郑氏之学兴,乃有六天之说,而事非经见。晋泰始初,论者始以为非,遂于明堂惟设昊天上帝一坐而已。唐《显庆礼》亦然。请如诏祀英宗于明堂,惟配上帝,以称严父之意。」又请:「以莞席代稿秸、蒲越,以玉爵代匏爵,其豆、登、簋、俎、尊、罍并用宗庙之器,第以不稞,不用彝瓒。罢爟火及设褥,上帝席以稿秸,配帝席以蒲越,皆加褥其上。饮福受胙,俟终三献。」并从之。 监察御史里行王祖道言:「前诏以六天之说为非古,今复欲兼祀五帝,是亦六天也。礼官欲去四圭而废祀神之玉,殊失事天之礼。望复举前诏,以正万世之失。」仍并诏详定合用圭、璧。详定所言:「宋朝祀天礼以苍璧,则燎玉亦用苍璧;礼神以四圭有邸,则燎玉亦用四圭有邸。而议者欲以苍璧礼神,以四圭有邸从燎,义无所主。《开宝》、《开元礼》,祀昊天上帝及五帝于明堂,礼神燔燎皆用四圭有邸。今诏唯祀上帝,则四圭有邸,自不当设。宜如南郊,礼神燔燎皆用苍璧。」又请:「宿斋于文德殿,祭之旦,服通天冠、绛纱袍,至大次,改祭服行事,如郊庙之礼。」 先是,三省言:「按天圣五年南郊故事,礼毕行劳酒之礼,如元会仪。今明堂礼毕,请太皇太后御会庆殿,皇帝于帘内行恭谢礼,百僚称贺讫,升殿赐酒。」太皇太后不许,诏将来明堂礼毕,更不受贺,百官并于内东门拜表。九月辛巳,大享于明堂。礼毕,诣景灵宫及诸寺观行恭谢礼。元符元年,尚书左丞蔡卞言:「每岁大享明堂,即南郊望祭殿行礼,制度隘窄,未足以仰称严事之意。今新作南郊斋宫端诚殿,实天子洁斋奉祠及见群臣之所,高明邃深,可以享神,即此行礼,于义为合。」 初,元丰礼官以明堂寓大庆路寝,别请建立以尽严奉,而未暇讲求。至是蔡京为相,始以库部员外郎姚舜仁《明堂图议》上,诏依所定营建。明年正月,以彗出西方,罢。大观元年九月辛亥,大享于明堂,犹寓大庆殿。 政和五年,诏:「宗祀明堂以配上帝,寓于寝殿,礼盖云阙。崇宁之初,尝诏建立,去古既远,历代之模无足循袭。朕刺经稽古,度以九筵,分其五室,通以八风,上圆下方,参合先王之制。相方视址,于寝之南,僝工鸠材,自我作古,以称朕昭事上帝率见昭考之心。」既又以言者「明堂基宜正临丙方近东,以据福德之地」,乃徙秘书省宣德门东,以其地为明堂。 又诏:「明堂之制,朕取《考工》互见之文,得其制作之本。夏后氏曰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五室三四步四三尺,九阶,四旁两夹窗。考夏后氏之制,名曰世室,又曰堂者,则世室非庙堂。修二七,广四修一,则度以六尺之步,其堂修十四步,广十七步之半。又曰五室三四步四三尺者,四步益四尺,中央土室也,三步益三尺,木、火、金、水四室也。每室四户,户两夹窗,此夏制也。商人重屋,堂修七寻,崇三尺,四阿重屋,而又曰堂者,非寝也。度以八尺之寻,其堂修七寻。又曰四阿重屋,阿者屋之曲也,重者屋之复也,则商人有四隅之阿,四柱复屋,则知下方也。周人明堂度以九尺之筵。三代之制不相袭,夏曰世室,商曰重屋,周曰明堂,则知皆室也。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者,九筵则东西长,七筵则南北狭,所以象天,则知上圜也。名不相袭,其制则一,唯步、寻、筵广狭不同而已。朕益世室之度,兼四阿重屋之制,度以九尺之筵,上圜象天,下方法地,四户以合四序,八窗以应八节,五室以象五行,十二堂以听十二朔。九阶、四阿,每室四户,夹以八窗。享帝严父,听朔布政于一堂之上,于古皆合,其制大备。宜令明堂使司遵图建立。」 于是内出图式,宣示于崇政殿,命蔡京为明堂使,开局兴工,日役万人。京言:「三代之制,修广不相袭,夏度以六尺之步,商度以八尺之寻,而周以九尺之筵,世每近,制每广。今若以二筵为太室,方一丈八尺,则室中设版位、礼器已不可容,理当增广。今从周制,以九尺之筵为度,太室修四筵,三丈六尺。 广五筵,四丈五尺。 共为九筵。木、火、金、水四室各修三筵,益四五,三丈一尺五寸。 广四筵,三丈六尺。 共七筵,益四尺五寸。十二堂古无修广之数,今亦广以九尺之筵。明堂、玄堂各修四筵,三丈六尺。 广五筵,四丈五尺。 左右个各修广四筵。三丈六尺。 青阳、总章各修广四筵,三丈六尺。 左右个各修四筵,三丈六尺。广三筵,益四五。三丈一尺五寸。 四阿各四筵,三丈六尺。 堂柱外基各一筵,九尺。 堂总修一十九筵,一十七丈一尺。广二十一筵。一十八丈九尺。 」 蔡攸言:「明堂五门,诸廊结瓦,古无制度,汉、唐或盖以茅,或盖以瓦,或以木为瓦,以夹纻漆之。今酌古之制,适今之宜,盖以素瓦,而用琉璃缘里及顶盖鸱尾缀饰,上施铜云龙。其地则随所向甃以五色之石。栏楯柱端以铜为文鹿或辟邪象。明堂设饰,杂以五色,而各以其方所尚之色。八窗、八柱则以青、黄、绿相间。堂室柱门栏楯,并涂以朱。堂阶为三级,级崇三尺,共为一筵。庭树松、梓、桧,门不设戟,殿角皆垂铃。」诏以「玄堂」犯祖讳,取「平在朔易」之义,改为平朔,门亦如之。仍改敷祐门曰左敷佑,左承天门曰右敷佑,右承天门曰平秩,更衣大次曰斋明殿。七年四月,明堂成,有司请颁常视朔听朝。诏:「明堂专以配帝严父,余悉移于大庆、文德殿。」群臣五表陈请,乃从之。 礼制局言:「祀天神于冬至,祀地祇于夏至,乃有常日,无所事卜。季秋享帝,以先王配,则有常月而未有常日。礼不卜常祀而卜其日,所谓卜日者,卜其辛尔。盖月有上辛、次辛,请以吉辛为正。」 又言:「《周礼》:'祀昊天上帝,则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享先王则衮冕。'盖于大裘举正位以见配位,于衮冕举配位以见正位,以天道事之,则举卑明尊;大裘象道,衮冕象德,明堂以人道享上帝,请服衮冕。郊祀正位设蒲越,明堂正配位以莞,盖取《礼记》所谓'莞簟之安'。请明堂正配位并用莞簟。又《周礼》:'以苍璧礼天。'又曰:'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然说者谓礼神在求神之前,祀神在礼神之后。盖一祭而并用也。夏祭方泽,两圭有邸,与黄琮并用。明堂大享,苍璧及四圭有邸亦宜并用。圜丘、方泽,执玄圭则搢大圭,执大圭则奠玄圭。《礼经》,祀大神祇,享先王,一如明堂亲祠,宜如上仪。其正配二位,请各用笾二十六,豆二十六,簠八,簋八,登三,铏三,柶盘、神位席、币篚,祝篚、玉爵反坫、瑶爵、牛羊豕鼎各一,并局匕、毕茅、幂俎六,大尊、山尊、著尊、牺尊、象尊各二,壶尊六,皆设而弗酌。尊加幂。牺尊、象尊、壶尊、牺罍、象罍、壶罍各五,加勺、幂。御盘匜一,并篚、勺、巾。饮福受黍豆一,以玉饰。饭福受胙俎一。亚献、终献盥洗罍、爵洗罍并篚、勺、巾各一,神厨鸾刀一。」 又言:「明堂用牲而不设庶羞之鼎。按元丰礼,明堂牲牢正配,各用牛一、羊一、豕一。宗祀止用三鼎而不设庶羞之鼎,其俎亦止合用六。宗庙祭祀五齐三酒,有设而弗酌者,若酒正所谓'以法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是也。有设而酌者,若司尊彝所谓'醴齐缩酌,盎齐涚酌,凡酒脩酌'是也。今太庙、明堂之用,请以大尊实泛齐,山尊实醴齐,著尊实盎齐,牺尊实缇齐,象尊实沉齐,壶尊实三酒,皆为弗酌之尊。又以牺尊实醴齐为初献,象尊实盎齐为亚献,并陈于阼阶之上,牺在西,象在东。壶尊实清酒为终献,陈于阼阶之下,皆为酌尊。尊三,其贰以备乏匮。明堂虽严父,然配天与上帝,所以求天神而礼之,宜同郊祀,用礼天神六变之乐,以天帝为尊焉。皇祐以来,以大庆殿为明堂,奏请致斋于文德殿,礼成,受贺于紫宸殿。今明堂肇建,宜于大庆殿奏请致斋,于文德殿礼成受贺。宿斋奏严,本以警备。仁宗诏明堂直端门,故斋夕权罢。今明堂在寝东南,不与端门直,将来宗祀,大庆殿斋宿,皇城外不设卤簿仪仗,其警场请列于大庆殿门之外。王者祀上帝于郊,配以祖,祀于明堂,配以祢。今有司行事,乃寓端诚殿,未尽礼意。请非亲祀岁,有司行事,亦于明堂。改仪仗使曰礼卫,卤簿使曰礼器,桥道顿递使曰礼顿,大礼、礼仪二使仍旧制。又设季秋大享登歌,并用方士。」 初,礼部尚书许光凝等议:「明堂五室祀五帝,而王安石以五帝为五精之君,昊天之佐,故分位于五室,与享于明堂。神宗诏唯以英宗配帝,悉去从祀群神。陛下肇新宏规,得其时制,位五帝于五室,既无以祢概配之嫌,止祀五帝,又无群神从祀之渎,则神考绌六天于前,陛下正五室于后,其揆一也。」至是诏罢从祀,而亲祠五室焉。寻诏每岁季秋大享,亲祠明堂如孟月朝献礼,罢有司摄事,及五使仪仗等。 已而太常寺上《明堂仪》:皇帝散斋七日于别殿,致斋三日于内殿,有司设大次于斋明殿,设小次于明堂东阶下。祀曰,行事、执事、陪祠官立班殿下,东西相向。皇帝服衮冕,太常卿、东上阁门官、太常博士前导。礼部侍郎奏中严外办,太常卿奏请行礼。太常卿奏礼毕,礼部郎中奏解严。其礼器、牲牢、酒馔、奠献、玉币、升烟、燔首、祭酒、读册、饮福、受胙并乐舞等,并如宗祀明堂仪。其行事、执事、陪祠官,并前十日受誓戒于明堂。行事、执事官致斋三日,前一日并服朝服立班省馔,祀日并祭服。陪位官致斋一日。祀前二日仍奏告神宗配侑。自是迄宣和七年,岁皆亲祀明堂。 高宗绍兴元年,礼部尚书秦桧等言:「国朝冬祀大礼,神位六百九十,行事官六百七十余员,今卤簿、仪仗、祭器、法物散失殆尽,不可悉行。宗庙行礼,又不可及天地。明堂之礼,可举而行,乞诏有司讨论以闻。」礼部、御史、太常寺言:「仁宗明堂以大庆殿为之,今乞于常御殿设位行礼。」乃下诏曰:「肇称吉礼,已见于三岁之郊;载考彝章,当间以九筵之祀。因秋成物,辑古上仪,会天地以同禋,升祖宗而并配。」乃以九月十八日行事。 四年,太常寺看详、国子监丞王普言明堂有未合礼者十一事:其一,谓陶匏用于郊丘,玉爵用于明堂,今兹明堂实兼郊礼,宜用陶匏,他日正宗祀之礼,当奉玉爵。其二,《礼经》,太牢当以牛、羊、豕为序,今用《我将》之诗,遂以羊、豕、牛为序,所谓以辞害意,岂有用大牲作元祀,而反在羊、豕之后者?其三,陈设尊罍,宜仿《周官》司尊彝秋尝之制。其四,泛齐醴齐,宜代以今酒而不易其名。其五、其六,祭器、冕服,当从古制。其七,皇帝未后诣斋室,则是致斋二日有半,乞用质明以成三日之礼。其八,斋不饮酒茹荤,乞罢官给酒馔,俾得专心致志,交于神明。其九,设神位版及升烟、奠册,不当委之散吏。其十、十一,皆论乐。并从之。 三十一年,以钦宗之丧,用元祐故事,皆前期朝献景灵宫、朝享太庙,皆遣大臣摄事;唯亲行大享之礼,礼毕宣赦,乐备不作。附庙毕如故事。享罢合祭,奉徽宗配。祀五天帝、五人帝于堂上,五官神于东厢,仍罢从祀诸神位,用熙宁礼也。 孝宗淳熙六年,以群臣议,复合祭天地,并侑祖宗、从祀百神,如南郊。十五年九月,有事于明堂,上问宰执配位。周必大奏:「昨已申请,高宗几筵未除,用徽宗故事未应配坐,且当以太祖、太宗并配。」留正亦言之。上曰:「有绍兴间典故,可参照无疑。」 嘉定十七年闰八月,理宗即位,大享当用九月八日,在宁宗梓宫未发之前,下礼官及台谏、两省详议。吏部尚书罗点等言:「本朝每三岁一行郊祀,皇祐以来始讲明堂之礼,至今遵行。稽之《礼经》,有'越绋行事'之文,'既殡而祭'之说,则虽未葬以前,可以行事。且绍熙五年九月,在孝宗以日易月释服之后,未发引之前;庆元六年九月,亦在光宗以日易月释服之后,未发引之前。今来九月八日,前祀十日,皇帝散斋别殿,百官各受誓戒,系在闰八月二十七日,即当在以日易月未释服之内。乞下太史局,于九月内择次辛日行礼,则在释服之后,正与前史相同。」乃用九月二十八日辛卯。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前一日,享太庙,遣官摄事。皇帝亲行大享,礼成不贺。 淳祐三年,将作少监、权枢密都承旨韩祥言:「窃以明堂之礼,累圣不废严父配侑之典。南渡以来,事颇不同。高庙中兴,徽宗北狩,当时合祭天地于明堂,以太祖、太宗配,非废严父之祀,以父在故也。及绍兴末,乃以徽庙配。孝宗在位二十八年,娱奉尧父,故无祀父之典,南郊、明堂,惟以太祖、太宗配,沿袭至今,遂使陛下追孝宁考之心有所未尽。」时朝散大夫康熙亦援倪思所著合宫严父为言。上曰:「三后并侑之说最当。」是后明堂以太祖、太宗、宁宗并侑。宝祐五年九月辛酉,复奉高宗升侑。于是明堂之礼,一祖三宗并配。度宗咸淳五年,明堂大享,又去宁宗,奉理宗与祖宗并配。 先是,绍兴初,权礼部尚书胡直孺等言:「国朝配祀,自英宗始配以近考,司马光、吕诲争之,以为诎祖进父,然卒不能夺王珪、孙抃之谄辞。其后,神宗谓周公守祀在成王之世,成王以文王为祖,则明堂非以考配明矣。王安石亦对以误引《孝经》严父之说,惜乎当时无有辨正之者。今或者曰:后稷为周之祖,文王、武王是为二祧。高祖为汉之祖,孝文、孝武特崇两庙。皆子孙世世所奉承者。太祖为帝者祖,太宗、真宗宜为帝者宗。皇祐以一祖二宗并配,议出于此。直孺等闻前汉以高祖配天,后汉以光武配明堂,盖古之帝王非建邦启土者,皆无配之祭。故虽周之成、康,汉之文、景、明、章,其德业非不美也,然而子孙不敢推以配天者,避祖宗也。有宋肇基创业之君,太祖是已。太祖则周之后稷,配祭于郊者也;太宗则周之文王,配祭于明堂者也。此二祭者,万世不迁之法。皇祐宗祀,合祭天地,固宜以太祖、太宗配。当时盖拘于严父,故配帝并及于真宗。今主上绍膺大统,自真宗至于神宗均为祖庙,独跻则患在于无名,并配则几同于袷享。今参酌皇祐诏书,请合祭昊天上帝、皇地祇于明堂,奉太祖、太宗以配,惟礼专而事简,庶几可以致力于神,万世行之可也。」 七年,徽宗哀闻。是岁九月,中书舍人傅崧卿援严父之说,不幸太上讳问奄至,而大享不及,理实未安。吏部尚书孙近等言:「元年以来,祖、宗并配,今论者乃欲祖、宗并配之外,增道君皇帝一位,不合典礼。」权礼部侍郎陈公辅言:「今梓宫未还,庙社未定,疆土未复,臣窃意祖宗、上皇神灵所望于陛下者,必欲兴衰拨乱,恢复中原,迎还梓宫,归藏陵寝,以隆我宋无疆之业。若如议者之言,以陛下贵为天子,上皇北狩十有一年,未获天下之养,今不幸而崩,且欲因明堂之礼,追配上帝,谓是足以尽人子之孝,则于陛下之志,恐亦小矣。宜依故事合祭天地,祖、宗并侑。太上升配,似未可行。」至嘉定四年,遂以太祖、太宗、高宗、宁宗并侑,至度宗,复以太祖、太宗、高宗、理宗并配焉。 志第五十五礼五(吉礼五) ○社稷岳渎籍田先蚕奏告祈禜 社稷,自京师至州县,皆有其祀。岁以春秋二仲月及腊日祭太社、太稷。州县则春秋二祭,刺史、县令初献,上佐、县丞亚献,州博士、县簿尉终献。如有故,以次官摄。若长吏职官或少,即许通摄,或别差官代之。牲用少牢,礼行三献,致斋三日。其礼器数:正配坐尊各二,笾、豆各八,簠、簋各二,俎三。从祀笾、豆各二,簠、簋、俎各一。太社坛广五丈,高五尺,五色土为之。稷坛在西,如其制。社以石为主,形如钟,长五尺,方二尺,剡其上,培其半。四面宫垣饰以方色,面各一屋,三门,每门二十四戟,四隅连饰罘罳,如庙之制,中植以槐。其坛三分宫之一,在南,无屋。庆历用羊、豕各二,正配位笾、豆十二,山罍、簠、簋、俎二,祈报象尊一。 元丰三年,详定所言:「社稷祝版、牲币、馔物,请并瘗于坎,更不设燔燎。又《周礼·大宗伯》'以血祭社稷',社为阴祀,血者幽阴之物,是以类求神之意。郊天先荐血,次荐腥,次荐爓,次荐熟。社稷、五祀,先荐爓,次荐熟。至于群小祀,荐熟而已。今社稷不用血祭,又不荐爓,皆违经礼。请以埋血为始,先荐爓,次荐熟。古者祭社,君南向于北墉下,所以答阴也,今社稷壝内不设北墉,而有司摄事,乃设东向之位,非是。请设北墉,以备亲祠南向答阴之位,有司摄事,则立北墉下少西。《王制》曰:'天子社稷皆太牢,诸侯社稷皆少牢。'今一用少牢,殊不应礼。夫为一郡邑报功者,当用少牢;为天下报功者,当用太牢。所有春秋祈报太社、太稷,请于羊、豕外加角握牛二。」又言:「社稷之祭,有瘗玉而无礼玉,《开元礼》:奠太社、太稷,并以两圭有邸。请下有司造两圭有邸二,以为礼神之器,仍诏于坛侧建斋厅三楹,以备望祭。」 先是,州县社主不以石。礼部以谓社稷不屋而坛,当受霜露风雨,以达天地之气,故用石主,取其坚久。又《礼》:诸侯之坛半天子之制。请令州县社主用石,尺寸广长亦半太社之制。遂下太常,修入祀仪。元祐中,又从博士孙谔言,祭太社、太稷,皆设登歌乐。大观,议礼局言:「太社献官、太祝、奉礼,皆以法服;至于郡邑,则用常服。请下祭服制度于郡县,俾其自制,弊则听改造之。」 绍兴元年,以春秋二仲及腊前祭太社、太稷于天庆观,又望祭于临安天宁观。十四年,始筑坛壝于观桥之东,立石主,置太社令一员,备牲牢器币,进熟、望燎如仪。 岳镇海渎之祀。太祖平湖南,命给事中李昉祭南岳,继令有司制诸岳神衣、冠、剑、履,遣使易之。广南平,遣司农少卿李继芳祭南海,除去刘鋹所封伪号及宫名,易以一品服。又诏:「岳、渎并东海庙,各以本县令兼庙令,尉兼庙丞,专掌祀事。」又命李昉、卢多逊、王祐、扈蒙等分撰岳、渎祠及历代帝王碑,遣翰林待诏孙崇望等分诣诸庙书于石。六年,遣使奉衣、冠、剑、履,送西镇吴岳庙。 太平兴国八年,河决滑州,遣枢密直学士张齐贤诣白马津,以一太牢沈祠加璧。自是,凡河决溢、修塞皆致祭。秘书监李至言:「按五郊迎气之日,皆祭逐方岳镇、海渎。自兵乱后,有不在封域者,遂阙其祭。国家克复四方,间虽奉诏特祭,未著常祀。望遵旧礼,就迎气日各祭于所隶之州,长史以次为献官。」其后,立春日祀东岳岱山于兖州,东镇沂山于沂州,东海于莱州,淮渎于唐州。立夏日祀南岳衡山于衡州,南镇会稽山于越州,南海于广州,江渎于成都府。立秋日祀西岳华山于华州,西镇吴山于陇州,西海、河渎并于河中府,西海就河渎庙望祭。立冬祀北岳恒山、北镇医巫闾山并于定州,北镇就北岳庙望祭,北海、济渎并于孟州,北海就济渎庙望祭。土王日祀中岳嵩山于河南府,中镇霍山于晋州。 真宗封禅毕,加号泰山为仁圣天齐王,遣职方郎中沈维宗致告。又封威雄将军为炳灵公,通泉庙为灵派侯,亭山神庙为广禅侯,峄山神庙为灵岩侯,各遣官致告。诏泰山四面七里禁樵采,给近山二十户以奉神祠,社首、徂徕山并禁樵采。车驾次澶州,祭河渎庙,诏进号显圣灵源公,遣右谏议大夫薛映诣河中府,比部员外郎丁顾言诣澶州祭告。秘书丞董温其言:「汉以霍山为南岳,望令寿州长吏春秋致祭。」礼官言:「虽前汉尝以霍山为南岳,缘今岳庙已在衡山,难于改制。其霍山如遇水旱祈求及非时,准别敕致祭,即委州县奉行。」诏封江州马当上水府,福善安江王;太平州采石中水府,顺圣平江王;润州金山下水府,昭信泰江王。 及祀汾阴,命陈尧叟祭西海,曹利用祭汾河。车驾至潼关,遣官祠西岳及河渎,并用太牢,备三献礼。庚午,亲谒华阴西岳庙,群臣陪位,庙垣内外列黄麾仗,遣官分奠庙内诸神,加号岳神为顺圣金天王。还至河中,亲谒奠河渎庙及西海望祭坛。五月乙未,加上东岳曰天齐仁圣帝,南岳曰司天昭圣帝,西岳曰金天顺圣帝,北岳曰安天元圣帝,中岳曰中天崇圣帝。命翰林、礼官详定仪注及冕服制度、崇饰神像之礼。其玉册制,如宗庙谥册。帝自作《奉神述》,备纪崇奉意,俾撰册文。有司设五岳册使一品卤簿及授册黄麾仗、载册辂、衮冕舆于乾元门外,各依方所。群臣朝服序班、仗卫如元会仪。上服衮冕,御乾元殿。中书侍郎引五岳玉册,尚衣奉衮冕升殿,上为之兴。奉册使、副班于香案前,侍中宣制曰:「今加上五岳帝号,遣卿等持节奉册展礼。」咸承制再拜。奉册使以次升自东阶,受册御坐前,降西阶;副使受衮冕舆于丹墀,随册使降立丹墀西。玉册发,至于朝元门外,帝复坐。册使奉册升辂,鼓吹振作而行。东岳、北岳册次于瑞圣园,南岳册次于玉津园,西岳、中岳册次于琼林苑。及庙,内外列黄麾仗,设登歌。奉册于车,奉衮冕于舆,使、副袴褶骑从,遣官三十员前导。及门,奉置幄次,以州长吏以下充祀官,致祭毕,奉玉册、衮冕置殿内。又加上五岳帝后号:东曰淑明,南曰景明,西曰肃明,北曰靖明,中曰正明。遣官祭告。诏岳、渎、四海诸庙,遇设醮,除青词外,增正神位祝文。又改唐州上源桐柏庙为淮渎长源公,加守护者。帝自制五岳醮告文,遣使醮告。即建坛之地构亭立石柱,刻文其上。 天禧四年,从灵台郎皇甫融请,凡修河致祭,增龙神及尾宿、天江、天记、天社等诸星在天河内者,凡五十位。 仁宗康定元年,诏封江渎为广源王,河渎为显圣灵源王,淮渎为长源王,济渎为清源王,加东海为渊圣广德王,南海为洪圣广利王,西海为通圣广润王,北海为冲圣广泽王。皇祐四年,又以灵台郎王大明言,汴口祭河,兼祠箕、斗、奎,与东井、天津、天江、咸池、积水、天渊、天潢、水位、水府、四渎、九坎、天船、王良、罗堰等十七星在天河内者。五年,以侬智高遁,益封南海洪圣广利招顺王。其五镇,沂山旧封东安公,政和三年封王;会稽旧封永兴公,政和封永济王;吴山旧封成德公,元丰八年封王;医巫闾旧封广宁公,政和封王;霍山旧封应圣公,政和封应灵王。东海,大观四年,加号助顺广德王。 绍兴七年,太常博士黄积厚言:「岳镇海渎,请以每岁四立日分祭东西南北,如祭五方帝礼。」诏从之。 乾道五年,太常少卿林栗言:「国家驻跸东南,东海、南海,实在封域之内。自渡江以后,惟南海王庙,岁时降御书祝文,加封至八字王爵。如东海之祠,但以莱州隔绝,未尝致祭,殊不知通、泰、明、越、温、台、泉、福,皆东海分界也。绍兴中金人入寇,李宝以舟师大捷于胶西,神之助顺,为有功矣。且元丰间尝建庙于明州定海县,请依南海特封八字王爵,遣官诣明州行礼。」诏可。 籍田之礼,岁不常讲。雍熙四年,始诏以来年正月择日有事于东郊,行籍田礼。所司详定仪注:「依南郊置五使。除耕地朝阳门七里外为先农坛,高九尺,四陛,周四十步,饰以青;二壝,宽博取足容御耕位。观耕台大次设乐县、二舞。御耕位在壝门东南,诸侯耕位次之,庶人又次之。观耕台高五尺,周四十步,四陛,如坛色。其青城设于千亩之外。」又言:「隋以青箱奉穜稑,唐废其礼。青箱旧无其制,请用竹木为之而无盖,两端设襻,饰以青;中分九隔,隔盛一种,覆以青帊。穜稑即早晚之种,不定谷名,请用黍、稷、秫、稻、粱、大小豆、大小麦,陈于箱中。」大礼使李昉言:「按《通礼》,乘耕根车,今请改乘玉辂,载耒耜于耕根车。又前典不载告庙及称贺之制,今请前二日告南郊、太庙。耕礼毕,百官称贺于青城。礼有劳酒,合设会于还宫之翼日,望如亲祀南郊之制,择日大宴。」详定所言:「御耒耜二具,并盛以青绦,准唐乾元故事,不加雕饰。礼毕,收于禁中,以示稼穑艰难之意。其祭先农,用纯色犊一,如郊祀例进胙,余并权用大祠之制。皇帝散斋三日,致斋二日,百官不受誓戒。神农、后稷册,学士院撰文进书。」以卤簿使贾模等言,复用象辂载耒耜,以重其事。五年正月乙亥,帝服衮冕,执镇圭,亲享神农,以后稷配,备三献,遂行三推之礼。毕事,解严,还行宫,百官称贺。帝改御大辇,服通天冠、绛纱袍,鼓吹振作而还。御乾元门大赦,改元端拱,文武递进官有差。二月七日,宴群臣于大明殿,行劳酒礼。 景德四年,判太常礼院孙奭言:「来年画日,正月一日享先农,九日上辛祈谷,祀上帝。《春秋传》曰:'启蛰而郊,郊而后耕。'《月令》曰:'天子以元日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亲载耒耜,躬耕帝籍。'先儒皆云:元日,谓上辛郊天也;元辰,谓郊后吉亥享先农而耕籍也。《六典》、《礼阁新仪》并云上辛祀昊天,次云吉亥享先农。望改用上辛后亥日,用符礼文。」 明道元年,诏以来年二月丁未行籍田礼,而罢冬至亲郊。遣官奏告天地、宗庙、诸陵、景灵宫,州都就告岳渎、宫庙。其礼一如端拱之制,而损益之。礼成,遣官奏谢如告礼。 元丰二年,诏于京城东南度田千亩为籍田,置令一员,徙先农坛于中,神仓于东南,取卒之知田事者为籍田兵。乃以郊社令辛公佑兼令。公佑请因旧?麦殿规地为田,引蔡河水灌其中,并植果蔬,冬则藏冰,凡一岁祠祭之用取具焉。先荐献而后进御,有余,则贸钱以给杂费,输其余于内藏库,著为令。权管干籍田王存等议,以南郊?麦殿前地及玉津园东南羡地并民田共千一百亩充籍田外,以百亩建先农坛兆,开阡陌沟洫,置神仓、斋宫并耕作人牛庐舍之属,绘图以进。已而殿成,诏以思文为名。 政和元年,有司议:享先农为中祠,命有司摄事,帝止行耕籍之礼。罢命五使及称贺、肆赦之类。太史局择日不必专用吉亥。耕籍所乘,改用耕根车,罢乘玉辂。躬耕之服,止用通天冠、绛纱袍,百官并朝服。仿雍熙仪注,九卿以左右仆射、六尚书、御史大夫摄,诸侯以正员三品官及上将军摄。设庶人耕位于诸侯耕位之南,以成终亩之礼。备青箱,设九谷,如隋之制。寻复以耕籍为大祠,依四孟朝享例行礼,又命礼制局修定仪注。 孟春之月,太史择上辛后吉日,皇帝亲耕籍田,命有司以是日享先农、后稷于本坛,如常仪。前期,殿中监设御坐于思文殿,仪鸾司设文武官次殿门外之左右。其日早,奉礼郎设御耕褥位于耕籍所,尚舍设观耕御坐于坛上,南向。典仪设侍耕群臣位于御耕之东西,设从耕群臣位于御耕之东南,西向,北上。奉礼郎设御耒席于三公之北,稍西,南向。太仆设御耕牛于御坛之西,稍北;太仆卿位于耕牛之东,稍前,南向。太常设左辅位于御耕之东,稍南,西向;设司农位二,一在左辅之后,一在其南,并西向。籍田令三,皆位司农卿南,少退,北上。奉青箱官位于后。诸执耒耜者位公卿耕者后,侍耕者前,西向。三公、三少、宰臣、亲王等每员三人,执政二人,从耕;群官一名助耕,并服绛衣、介帻。三公以次群官耒耜各一具,每一具正副牛二,随牛二人。庶人耕位在从耕官位之南,西向。庶人百人,并青衣,耕牛二百,每两牛用随牛一人,耒耜百具,畚五十具,锸二十五具,以木为刃。耆老百人,常服陪位于庶人位南,西向。司农少卿位二于庶人位前,太社令位司农少卿之西,少退,俱北向。畿内诸令位庶人之东,西向。尚辇局设玉辂于仗内。前期三日,司农以青箱奉九谷穜稑之种进内。前二日,皇后率六宫献于皇帝,受于内殿。前一日,降出付司农。 其日质明,左辅奉耒耜载于玉辂讫,耕籍使朝服乘车,用本品卤簿,以仪仗二千人卫耒耜先诣坛所。尚辇奉御设平辇于祥曦殿,皇帝靴袍出自内东门,从驾臣僚禁卫并起居如常仪。将至耕所,文武侍耕、从耕以下及耆老、庶人俱诣籍田西门外立班,再拜奉迎讫,各就次。从耕、陪耕等官服朝服以俟耕。车驾至思文殿,进膳讫,左辅以御耒耜授籍田令,横执之,诣耕籍所,置于席,遂守之。凡执耒耜者横执之,受则先其耒、后其耜。诸县令率终亩庶人、陪耕耆老先就位,司农卿、籍田令、太社令、奉青箱官、诸执耒耜者以次就位。御史台引殿中侍御史一员先入就位,次礼直官、宣赞舍人等分引侍耕、从耕群官各就位。尚辇奉御进辇思文殿。左辅奏请中严。少顷,奏外办。皇帝通天冠、绛纱袍,乘辇出。将至御耕位,尚舍先设黄道,太常请降辇就位。既降辇,太常卿前导至褥位南向立,奏请行礼。礼直官请籍田令进诣御耒席南向,引司农卿诣籍田令东西向,籍田令俯伏跪,执事者以绦受之,籍田令解绦出耒,执耒兴,东向立,以授司农卿,司农卿西向立,以授左辅,左辅诣御耕位前少东,北向。太常卿奏请受耒耜,左辅执以进,执耒者助执之。皇帝受以三推,左辅前受耒耜,授司农卿,以授籍田令,各复位。籍田令跪而纳于縚,执耒兴,以授执事者,退复位。 皇帝初耕,诸执耒耜者以耒耜各授从耕者,礼直官引太常卿诣御位前,北向,奉请皇帝升坛观耕,复位立。前导官导皇帝升坛,即御坐南向。礼直官、太常博士、太常卿近东,西向北上立。礼直官引三公、三少、宰臣、亲王各五推,余从耕官各九推,讫,执耒耜者前受耒耜。礼直官引司农少卿帅庶人以次耕于千亩,候耕少顷,礼直官引左辅诣御坐前跪奏礼毕。降坛,乘辇还思文殿,左辅奏解严,侍耕、从耕官皆退。次籍田令以青箱授司农卿,诣耕所,出穜稑播之。次司农少卿帅太社令检校终亩。次司农卿诣御前北向俯伏跪奏省功毕,退。所司放仗以俟,皇帝常服还内,侍卫如常仪。绍兴七年,始举享先农之礼,以立春后亥日行一献礼。十六年,皇帝亲耕籍田,并如旧制。 先蚕之礼久废,真宗从王钦若请,诏有司检讨故事以闻。按《开宝通礼》:「季春吉巳,享先蚕于公桑。前享五日,诸与享官散斋三日,致斋二日。享日未明五刻,设先蚕氏神坐于坛上北方,南向。尚宫初献,尚仪亚献,尚食终献。女相引三献之礼,女祝读文,饮福、受胙如常仪。」又按《唐会要》:「皇帝遣有司享先蚕如先农可也。」乃诏:「自今依先农例,遣官摄事。」礼院又言:「《周礼》:'蚕于北郊。'以纯阴也。汉蚕于东郊,以春桑生也。请约附故事,筑坛东郊,从桑生之义。坛高五尺,方二丈,四陛,陛各五尺。一壝,二十五步。祀礼如中祠。」 庆历用羊、豕各一,摄事献官太尉、太常、光禄卿,不用乐。元丰,详定所言:「季春吉巳,享先蚕氏。唐《月令注》:'以先蚕为天驷。'按先蚕之义,当是始蚕之人,与先农、先牧、先炊一也。《开元享礼》:为瘗坎于坛之壬地。而《郊祀录》载《先蚕祀文》,有'肇兴蚕织'之语,《礼仪罗》又以享先蚕无燔柴之仪,则先蚕非天驷星明矣。今请就北郊为坛,不设燎坛,但瘗埋以祭,余如故事。」 政和,礼局言:「《礼》:天子必有公桑蚕室,以兴蚕事。岁既毕,则奉茧而缫,遂朱绿之,玄黄之,以为郊庙之祭服。今既开籍田以供粢盛,而未有公桑蚕室以供祭服,尚为阙礼。请仿古制,于先蚕坛侧筑蚕室,度地为宫,四面为墙,高仞有三尺,上被棘,中起蚕室二十七,别构殿一区为亲蚕之所。仿汉制,置茧馆,立织室于宫中,养蚕于薄以上。度所用之数,为桑林。筑采桑坛于先蚕坛南,相距二十步,方三丈,高五尺,四陛。凡七事。置蚕官令、丞,以供郊庙之祭服。又《周官内宰》:'诏后帅内外命妇蚕于北郊。'郑氏谓:'妇人以纯阴为尊。'则蚕为阴事可知。《开元礼》享先蚕,币以黑,盖以阴祀之礼祀之也。请用黑币,以合至阴之义。」诏从其议,命亲蚕殿以无斁为名。又诏:「亲蚕所供,不独衮服,凡施于祭祀者皆用之。」 宣和元年三月,皇后亲蚕,即延福宫行礼。其仪:季春之月,太史择日,皇后亲蚕,命有司享先蚕氏于本坛。前期,殿中监帅尚舍设坐殿上,南向;前楹施帘,设东西阁殿后之左右。又设内命妇妃嫔以下次于殿之左右,外命妇以下次于殿门内外之左右,随地之宜,量施帷幄。于采桑坛外,四面开门,设皇后幄次于坛壝东门之内道北,南向。 其日,有司设褥位坛上,少东,东向。设内命妇位坛下东北,南向;设外命妇位坛下东南,北向,俱异位重行西上。内外命妇,一品各二人;二品、三品各一人。又设从采桑内命妇等位于外命妇之东,南向;用内命妇一员充诣蚕室,授蚕母桑以食蚕。设从采桑外命妇等位于外命妇东,北向,俱异位重行西上。设执皇后钩箱者位于内命妇之西,少南,西上。尚功执钩,司制执箱;内外命妇钩箱者,各位于后,典制执钩,女史执箱。又于坛上设执皇后钩箱位于皇后采桑位之北,稍东,南向,西上。 前出宫一日,兵部率其属陈小驾卤簿于宣德门外,太仆陈厌翟车东偏门内,南向。其日未明,外命妇应采桑及从采桑者,先诣亲蚕所幕次,以俟起居,各令其女侍者进钩箱,载至亲蚕所,授内谒者监以授执钩箱者。前一刻,内命妇各服其服,内侍引内命妇妃嫔以下,俱诣殿庭起居讫,内侍奏请中严;少顷,又奏外办。皇后首饰、鞠衣,乘龙饰肩舆如常仪,障以行帷,出内东门至左升龙门。内侍跪奏:「具官臣某言,请降肩舆升厌翟车。」讫,俯伏,兴,少退。御者执绥升厌翟车,内侍诣车前奏,请车进发,出宣德东偏门,执事者进钩箱,载之车。至亲蚕所殿门,降车,乘肩舆入殿后西阁门,侍卫如常仪。内侍先引内外命妇及从采桑者俱就坛下位,诸执钩箱者各就位。内侍奏请中严;少顷,奏外办。皇后首饰、鞠衣,乘肩舆,内侍前导至坛东门,华盖、仗卫止于门外,近侍者从之入。内侍奏请降肩舆,至幄次内,下帘。又内侍至幄次,请行礼,导皇后诣坛,升自南陛,东向立。执钩箱者自北陛以次升坛就位次,内侍引尚功诣采桑位前西向,奉钩以进,皇后受钩采桑,司制奉箱进以受桑,皇后采桑三条,止,以钩授尚功,尚功受钩,司制奉箱俱退,复位。 初,皇后采桑,典制各以钩授内外命妇,皇后采桑讫,内外命妇以次采桑,女使执箱者受之,内外命妇一品各采五条,二品、三品各采九条,止,典制受钩,与执箱者退,复位。内侍各引内外命妇退,复位。内侍诣皇后前,奏礼毕,退,复位。内侍引皇后降自南陛,归幄次。少顷,奏请乘肩舆如初。内侍前导,皇后归殿后阁,内侍奏解严。初,皇后降坛,内侍引内命妇诣蚕室,尚功帅执钩箱者以次从至蚕室,尚功以桑授蚕母,蚕母受桑缕切之,授内命妇食蚕,洒一簿讫,内侍引内外命妇各还次,皇后还宫。 宣和重定亲蚕礼,外命妇、宰执并一品夫人升坛侍立,余品列于坛下。六年闰二月,皇后复行亲蚕之礼焉。绍兴七年,始以季春吉巳日享先蚕,视风师之仪。乾道中,升为中祀。 告礼。古者,天子将出,类于上帝,命吏告社稷及圻内山川。又天子有事,必告宗庙,历代因之。宋制:凡行幸及封泰山、祠后土、谒太清宫,皆亲告太庙。三岁郊祀,每岁祈谷上帝,祀感生帝,雩祀,祭方丘,明堂、神州地祇、圜丘,并遣官告祖宗配侑之意。他大事:即位、改元、更御名、上尊号、尊太后、立皇后太子、皇子生、籍田、亲征、纳降、献俘、朝陵、肆赦、河平及大丧、上谥、山陵、园陵、祔庙、奉迁神主,皆遣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诸陵、岳渎、山川、宫观、在京十里内神祠。其仪用牺尊、笾、豆各一,实以酒、脯、醢。宫寺以素馔、时果代,用祝币,行一献礼。若车驾出京,则有?爰祭,用羝羊一。所过州郡桥梁、山川、帝王名臣陵庙去路十里内者,各令本州以香、酒、脯祭告。建降元年,太祖平泽、潞,仍祭袄庙、泰山、城隍。征扬州、河东,并用此礼。四年,修葺太庙,遣官奏告四室及祭本庙土神。凡修葺同。如迁神主,修毕奉安。是岁十一月,诏以郊祀前一日,遣官奏告东岳、城隍、浚沟庙、五龙庙及子张、子夏庙,他如仪。 太平兴国五年十一月,车驾北征。前一日,遣官祭告天地于圜丘,用特牲;太庙、社稷用太牢;望祭岳渎、名山、大川于四郊,磔风于风伯坛,祀雨师于本坛,祷马于马祖坛,祭蚩尤、祃牙于北郊,并用少牢;祭北方天王于北郊迎气坛,用香、柳枝、灯油、乳粥、酥蜜饼、果。仍遣内侍一人监祭。咸平中北征,礼同。八年,滑州合河口毕工,遣官告天地、岳渎,后天禧中,又遣谢玉清昭应景灵上清太一宫、会灵祥源观及诸陵。雍熙四年,诏以亲耕籍田,遣官奏告外,又祭九龙、黄沟、扁鹊、吴起、信陵、张耳、单雄信七庙,后又增祭德安公、岳台诸神庙,为定式。 淳化三年十二月将郊,常奏告外,又告太社、太稷及文宣、武成等庙。景德二年,契丹遣使修好,遣官奏告诸陵。四年二月次西京,遣告汾阴、中岳、太行、河、洛、启母少姨庙,东还,奏告如常仪。大中祥符元年,天书降,及封禅,告天地、宗庙、社稷及诸祠庙、宫观;其在外者,乘传以往。澶、郓、兖州、高阳帝喾、帝尧,亦皆告之。四年,加五岳帝号,告天地、宗庙、社稷。五年,圣祖降,告如封禅礼。六年,宫庭嘉禾生,遣官告庙及玉皇、圣祖天尊大帝。天禧元年,奉迎太祖圣容赴西京,遣官奏告如常仪,及经由五里内并西京城内外神祠。天圣七年,玉清昭应宫火,遣告诸陵。十年,大内火,遣告天地、庙社。明道二年,诏以虫螣为沴,减尊号四字,告天地、宗庙。熙宁七年,南郊雅饰,奏告太庙、后庙。八年,以韩琦配享,告英宗庙。元符三年四月朔,太阳亏,遣官告太社。大观元年十二月,以恭受八宝,告天地、宗庙、社稷。政和二年冬至,受元圭,礼同。三年二月,以太平告成,册告诸陵。四年二月,皇长子冠,告天地、宗庙、社稷、诸陵。五年,建明堂,告如上礼,及宫观、岳渎。 高宗建炎已后,事有关于国体者皆告。绍兴九年,金人遣使议和割地;十一年,诏撰讲和誓文;二十四年,进《徽宗御集》;二十六年,进《太后回銮事实》;二十七年,进《玉牒仙源类谱》;明年,进《神宗宝训》,进祖宗《仙源积庆图》,进《徽宗实录》,进《祐陵迎奉录》;三十一年,金人叛盟兴师;开禧二年,吴曦伏诛;嘉定七年,进《高宗中兴经武要略》;十三年,进《宗藩庆系录》,刊正《宪圣慈烈皇后圣德事迹》,进《光宗玉牒》;十四年,进《孝宗宝训》;十五年,得玉玺;明年,上玉玺;端平元年,获完颜守绪函骨;淳祐五年,进《光宗宁宗两朝宝训》、《经武要略》、《玉牒》、《日历》、《会要》;宝祐元年,皇女延昌公主进封瑞国公主,又封升国;五年,进《中兴四朝史》;景定二年,进《孝宗》、《光宗实录》,皇女周国公主下降;咸淳四年,安奉《宁宗理宗实录》、《御集》、《会要》,《经武要略》:皆告天地、宗庙、社稷、欑陵。其余即位、改元、受禅、册宝,皇子生、冠及巡幸、纳降、献俘之属,并仍旧制。 祈报。《周官》:「太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示其福祥。」于是历代皆有襘禜之事。宋因之,有祈、有报。祈,用酒、脯、醢,郊庙、社稷,或用少牢;其报如常祀。或亲祷诸寺观,或再幸,或彻乐、减膳、进蔬馔,或分遣官告天地、太庙、社稷、岳镇、海渎,或望祭于南北郊,或五龙堂、城隍庙、九龙堂、浚沟庙,诸祠如子张、子夏、信陵君、段干木、扁鹊、张仪、吴起、单雄信等庙亦祀之。或启建道场于诸寺观,或遣内臣分诣州郡,如河中之后土庙、太宁宫,毫之太清、明道宫,兖之会真景灵宫、太极观,凤翔之太平宫,舒州之灵仙观,江州之太平观,泗州之延祥观,皆函香奉祝,驿往祷之。凡旱、蝗、水潦、无雪,皆禜祷焉。 咸平二年旱,诏有司祠雷师、雨师。内出李邕《祈雨法》:以甲、乙日择东方地作坛,取土造青龙,长吏斋三日,诣龙所,汲流水,设香案、茗果、餈饵,率群吏、乡老日再至祝酹,不得用音乐、巫觋。雨足,送龙水中。余四方皆如之,饰以方色。大凡日干及建坛取土之里数,器之大小及龙之修广,皆以五行成数焉。犣?渲盥贰?/font> 景德三年五月旱,又以《画龙祈雨法》付有司刊行。其法:择潭洞或湫泺林木深邃之所,以庚、辛、壬、癸日,刺史、守令帅耆老斋洁,先以酒脯告社令讫,筑方坛三级,高二尺,阔一丈三尺,坛外二十步,界以白绳。坛上植竹枝,张画龙。其图以缣素,上画黑鱼左顾,环以天鼋十星;中为白龙,吐云黑色;下画水波,有龟左顾,吐黑气如线,和金银朱丹饰龙形。又设皂幡,刎鹅颈血置盘中,柳枝洒水龙上,俟雨足三日,祭以一豭,取画龙投水中。大中祥符二年旱,遣司天少监史序祀玄冥五星于北郊,除地为坛,望告。已而雨足,遣官报谢及社稷。 初,学士院不设配位,及是问礼官,言:「祭必有配,报如常祀。当设配坐。」又诸神祠、天齐、五龙用牛祠,祆祠、城隍用羊一,八笾,八豆。旧制,不祈四海。帝曰:「百谷之长,润泽及物,安可阙礼?」特命祭之。 天禧四年四月,大风飞沙折木,昼晦数刻,命中使诣宫观,建醮禳之。天圣三年九月,帝宣谕:「近内臣南中勾当回,言诸处名山洞府,投送金龙玉简,开启道场,颇有烦扰。速令分祈,投龙处不得开建道场。」康定二年三月,以黄河水势甚浅,致分流入汴未能通济,遣祭河渎及灵津庙。又澶州曹村埽方开减水直河,而水自流通,遣使祭谢,后修塞,礼同。治平四年十二月,诏以来岁正旦日食,命翰林学士承旨王珪祭社。 熙宁元年正月,帝亲幸寺观祈雨,仍令在京差官分祷,各就本司先致斋三日,然后行事。诸路择端诚修洁之士,分祷海镇、岳渎、名山、大川,洁斋行事,毋得出谒宴饮、贾贩及诸烦扰,令监司察访以闻。诸路神祠、灵迹、寺观,虽不系祀典,祈求有应者,并委州县差官洁斋致祷。已而雨足,复幸西太一宫报谢。九年十二月,以安南行营将士疾病者众,遣同知太常礼仪院王存诣南岳虔洁致祷,仍建祈福道场一月。又以西江运粮获应,命本州长吏往祭龙祠。十年四月,以夏旱,内出《蜥蜴祈雨法》:捕蜥蜴数十纳瓮中,渍之以杂木叶,择童男十三岁下、十岁上者二十八人,分两番,衣青衣,以青饰面及手足,人持柳枝沾水散洒,昼夜环绕,诵咒曰:「蜥蜴蜥蜴,兴云吐雾,雨令滂沱,令汝归去!」雨足。 元丰元年十月,太皇太后违豫,命辅臣以下分祷天地、宗庙、社稷,及都内诸神祠。又作祈福道场于寺观及五岳、四渎凡灵迹所在。八年,帝疾,分祷亦如之。又以京城火灾,建醮于集禧观,且为民祈福。元祐元年十二月,以华州郑县山摧,命太常博士颜复往祭西岳。七年,诏:「太皇太后本命岁,正月一日,京师及天下州军,各斋僧尼、道士、女冠一日,在京宫观、寺院,开建道场七昼夜,内外狱囚并设食三日。」八年,太皇太后违豫,祈祷如元丰,仍致祷诸陵。又令南京等处长吏,诣祖宗神御所在建置道场。绍兴二年三月苦雨,命往天竺山祈晴,即日雨止。四年,知枢密院张浚言:「四川自七月以来霖雨、地震,乞制祝文,名山大川祈祷。」上曰:「霖雨、地震之灾,岂非兵久在蜀,调发供馈,民怨所致。当修德以应之,又可祷乎?」 七年正月一日,诏:「朕痛两宫北狩,道君皇帝春秋益高,念无以见勤诚之意,可遣官往建康府元符万岁宫修建祈福道场三昼夜,务令严洁,庶称朕心。」又谓辅臣曰:「宣和皇后春秋浸高,朕朝夕思之,不遑安处。已遣人于三茅山设黄箓醮,仰祝圣寿。」是岁七月,张浚等言:「雨泽稍愆,乞祷。」上曰:「朕患不知四方水旱之实,宫中种稻两区,其一地下,其一地高,高者其苗有槁意矣,须精加祈祷,以救旱?。」八年,宰臣奏积雨伤蚕,上曰:「朕宫中自蚕一薄,欲知农桑之候,久雨叶湿,岂不有损?」乃命往天竺祈晴。 三十二年,太常少卿王普言:「逆亮诛夷,虏骑遁去,两淮无警,旧疆浸归。兹者回銮临安,当行报谢之礼。」从之。嘉定八年八月,蝗,祷于霍山。九年六月蝗,祷群祀。淳祐七年六月大旱,命待从祷于天竺观音及霍山祠。 志第五十六礼六吉礼六 ○朝日夕月九宫贵神高禖大火寿星灵星风伯雨师司寒蜡七祀马祖酺神 朝日,夕月。庆历,用羊、豕各二,笾豆十二,簠、簋、俎二。天禧初,太常礼院以监察御史王博文言,详定:「准礼,春分朝日于东郊,秋分夕月于西郊。《国语》:'太采朝日,少采夕月。'又曰:'春朝朝日,秋夕夕月。'唐柳宗元论云:'夕之名者,朝拜之偶也。古者旦见曰朝,暮见曰夕。'按礼,秋分夕月。盖其时昼夜平分,太阳当午而阴魄已生,遂行夕拜之祭以祀月。未前十刻,太官令率宰人割牲,未后三刻行礼,盖是古礼以夕行朝祭之仪。又按礼云:从子至巳为阳,从午至亥为阴。参详典礼,合于未后三刻行礼。」皇祐五年,定朝日坛,旧高七尺,东西六步一尺五寸;增为八尺,广四丈,如唐《郊祀录》。夕月坛与隋、唐制度不合,从旧则坛小,如唐则坎深。今定坎深三尺,广四丈。坛高一尺,广二丈。四方为陛,降入坎深,然后升坛。坛皆两壝,壝皆二十五步。增大明、夜明坛山罍二,笾豆十二。礼生引司天监官分献,上香,奠币、爵,再拜。嘉祐加羊、豕各五。《五礼新仪》定二坛高广、坎深如皇祐,无所改。中兴同。 太一九宫神位,在国门之东郊。坛之制,四陛外,西南又为一陛,曰坤道,俾行事者升降由之。其九宫神坛再成,第一成东西南北各百二十尺,再成东西南北各一百尺,俱高三尺。坛上置小坛九,每坛高一尺五寸,纵广八尺,各相去一丈六尺。初用中祀,咸平中改为大祀,坛增两壝,玉用两圭有邸,藉用稿秸加褥如币色,其御书祝礼如社稷。寻以封禅,别建九宫坛泰山下行宫之东,坛二成,成一尺,面各长五丈二尺,四陛及坤道各广五丈。上九小坛,相去各八尺,四隅各留五尺。坛下两壝,依大祠礼。及祀汾阴,亦遣使祀焉。自后亲郊恭谢,皆遣官于本坛别祭。 景祐二年,学士章得象等定司天监生于渊、役人单训所请祀九宫太一依逐年飞移位次之法:「案郄良遇《九宫法》,有《飞棋立成图》,每岁一移,推九州所主灾福事。又唐术士苏嘉庆始置九宫神坛,一成,高三尺,四陛。上依位次置九小坛:东南曰招摇,正东曰轩辕,东北曰太阴,正南曰天一,中央曰天符,北曰太一,西南曰摄提,正西曰咸池,西北曰青龙。五数为中,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上,六八为下,符于遁甲,此则九宫定位。岁祭以四孟,随岁改位行棋,谓之飞位。自乾元以后,止依本位祭之,遂不飞易,仍减冬、夏二祭。国朝因之。今于渊等所请,合天宝初祭之理,又合良遇《飞棋之图》。然其法本术家,时祭之文经礼不载。议者或谓不必飞宫,若日月星辰躔次周流而祭有常所,此则定位之祀所当从也。若其推数于回复,候神于恍忽,因方弭沴,随气考祥,则飞位之文固可遵用。请依唐礼,遇祭九宫之时,遣司天监一员诣祠所,随每年贵神飞棋之方,旋定祭位。仍自天圣己巳入历,太一在一宫,岁进一位,飞棋巡行,周而复始。」诏可。庆历仪,每坐笾、豆十二,簠、簋、俎二。皇祐增坛三成。又礼官言:「岁雩祀外,水旱稍久,皆遣官告天地、宗庙、社稷及诸寺观、宫庙,九宫贵神今列大祀,亦宜准此。」 熙宁四年,司天中官正周琮言:「《太一经》推算,七年甲寅岁,太一阳九、百六之数,复元之初。故《经》言:'太岁有阳九之灾,太一有百六之厄,皆在入元之初终。'今阳九、百六当癸丑、甲寅岁,为灾厄之会。然五福太一移入中都,可以消异为祥。窃详五福太一,自国朝雍熙元年甲申岁,入东南巽宫时,修东太一宫。天圣七年己巳岁,五福太一入西南坤位,修西太一宫。请稽详故事,崇建祠宇,迎之京师。」诏建中太一宫于集禧观。十太一神,并用通天冠、绛纱袍。元丰中,太常博士何洵直言:「熙宁祀仪,九宫贵神祝文称'嗣天子臣某',以礼秩论之,当与社稷为比,请依祀仪为大祀。其祝版即依会昌故事及《开宝通礼》,书御名不称臣。又近制,诸祠祭牲数,正配以全体解割,各用一牢,贵神九位悉是正坐,异坛别祝,尊为大祝,而共用二少牢,于腥熟之俎,骨体不备。谓宜每位一牢,凡九少牢。」诏下太常,修入祀仪。 元祐七年,监察御史安鼎言:「按汉武帝始祠太一一位,唐天宝初兼祀八宫,谓之九宫贵神。汉祀太一,日用一犊,凡七日而止。唐祀类于天地。今春秋祀九宫太一,用羊、豕,其四立祭太一宫十神,皆无牲,以素馔加酒焉。再详《星经》:太一一星在紫宫门右,天一之南,号曰天之贵神。其佐曰五帝,飞行诸方,蹑三能以上下,以天极星其一明者为常居。主使十六神,知风雨、水旱、兵革、饥馑、疫疾、灾害之事。《唐书》曰:'九宫贵神,实司水旱。太一掌十六神之法度,以辅人极。'《国朝会要》亦云:'天之尊神及十精、十六度,并主风雨。'由是观之,十神太一、九宫太一与汉所祀太一共是一神。今十神皆用素馔,而九宫并荐羊豕,似非礼意。」诏礼官详定:十神、九宫太一各有所主,即非一神,故自唐迄今皆用牲牢,别无祠坛用素食礼。遂依旧制。 崇宁三年,太常博士罗畸言:「九宫诸神位,无礼神玉,惟有燔玉。窃谓宜用礼神玉,少仿其币之色荐于神坐。」议礼局言:「先王制礼,用圭璧以祀日月星辰,所谓圭璧者,圭,其邸为璧,以取杀于上帝也。今九宫神皆星名,而其玉用两圭有邸。夫两圭有邸,祀地之玉,以祀星辰,非周礼也。乞改用圭璧以应古制。」 《政和新仪》:「立春日祀东太一宫;立夏、季夏土王日祀中太一宫;立秋日祀西太一宫;立冬日祀中太一宫,宫之真室殿,五福太一在中,君基太一在东,太游太一在西,俱南向。延休殿,四神太一。承厘殿,臣基太一在东,西向,北上。凝祐殿,直符太一。臻福殿,民基太一在西,东向,北上。膺庆殿,小游太一在中,天一太一在东,地一太一在西。灵贶殿,太岁在中,太阴在西,俱南向。三皇、五方帝、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十日、十二辰、天地水三官、五行、九宫、八卦、五岳、四海、四渎、十二山神等,并为从祀。东、西太一宫准此。东太一宫大殿,五福太一在东,君基太一在西,俱南向。太游太一殿在大殿之北,南向。臣基太一殿在南,北向。小游太一、直符太一、四神太一殿在大殿之东,西向,北上。天一太一、民基太一、地一太一在大殿之西,东向,北上。西太一宫黄庭殿,五福在中,君基在东,太游在西;均福殿,小游在中,俱南向。延贶殿,天一在中,四神在南,臣基在北,俱西向。资祐殿,地一在中,四神在南,臣基在北,俱西向。资祐殿,地一在中,民基在南,直符在东北,俱东向。」九宫贵神坛三成,一成纵广十四丈,再成纵广十二丈,三成纵广十丈,各高三尺。上依方位置小坛九,各高一尺五寸,纵广八尺。四陛、坤道,两壝,每壝二十五步,如旧制。 绍兴十一年,太常丞朱辂言:「九宫贵神所主风、雨、霜、雪、雹、疫,所系甚重,请举行祀典。」太常寺主簿林大鼐亦言:「十神太一,九宫太一,皆天之贵神,国朝分为二,并为大祀。比一新太一宫,而九宫贵神尚寓屋而不坛。」乃诏临安府于国城之东,建筑九宫坛壝,其仪如祀上帝。其太一宫,初议者请即行宫之北隅建祠,后命礼官考典故,择地建宫。十八年,宫成,御书其榜。十太一位于殿上,南面,西上。从祀,东庑九十有八,西庑九十有七,皆北上。孝宗受禅,又建本命殿,名曰崇禧。光宗又迁介福殿像于挟室,而名新殿曰崇福。 高禖。初,仁宗未有嗣,景祐四年二月,以殿中侍御史张奎言,诏有司详定。礼官以为:「《月令》虽可据,然《周官》阙其文,《汉志》郊祀不及禖祠,独《枚皋传》言'皇子禖祝'而已。后汉至江左概见其事,而仪典委曲,不可周知。惟高齐禖祀最显,妃嫔参享,黩而不蠲,恐不足为后世法。唐明皇因旧《月令》,特存其事。开元定礼,已复不著。朝廷必欲行之,当筑坛于南郊,春分之日以祀青帝,本《诗》'克禋以祓'之义也。配以伏羲、帝喾,伏羲本始,喾著祥也。以禖从祀,报古为禖之先也。以石为主,牲用太牢,乐以升歌,仪视先蚕,有司摄事,祝版所载,具言天子求嗣之意。乃以弓矢、弓韣致神前,祀已,与胙酒进内,以礼所御,使斋戒受之。仍岁令有司申请俟旨,命曰特祀。」即用其年春分,遣官致祭。为圜坛高九尺,广二丈六尺,四陛,三壝,陛广五尺,壝各二十五步。主用青石,长三尺八寸,用木生成之数,形准庙社主,植坛上稍北,露其首三寸。青玉、青币,牲用牛一、羊一、豕一,如卢植之说。乐章、祀仪并准青帝,尊器、神坐如勾芒,唯受福不饮,回授中人为异。祀前一日,内侍请皇后宿斋于别寝,内臣引近侍宫嫔从。是日,量地设香案、褥位各二,重行,南向,于所斋之庭以望禖坛。又设褥位于香案北,重行。皇后服祎衣,褥位以绯。宫嫔服朝贺衣服,褥位以紫。祀日,有司行礼,以福酒、胙肉、弓矢、弓韣授内臣,奉至斋所,置弓矢等于箱,在香案东;福酒于坫,胙肉于俎,在香案西。内臣引宫嫔诣褥位,东上南向。乃请皇后行礼,导至褥位,皆再拜。导皇后诣香案位,上香三,请带弓韣,受弓矢,转授内臣置于箱,又再拜。内臣进胙,皇后受讫,转授内臣。次进福酒,内臣曰:「请饮福。」饮讫,请再拜。乃解弓韣,内臣跪受,置于箱。导皇后归东向褥位。又引宫嫔最高一人诣香案,上香二,带弓韣,受弓矢,转授左右,及饮福,解弓韣,如皇后仪,唯不进胙。又引以次宫嫔行礼,亦然。俟俱复位,内侍请皇后诣南向褥位,皆再拜退。是岁,宫中又置赤帝像以祈皇嗣。 宝元二年,皇子生,遣参知政事王鬷以太牢报祠,准春分仪,惟不设弓矢、弓韣,著为常祀,遣两制官摄事。庆历三年,太常博士余靖言:「皇帝嗣续未广,不设弓矢、弓韣,非是。」诏仍如景祐之制。 熙宁二年,皇子生,以太牢报祀高禖,惟不设弓矢,弓韣。既又从礼官言:「按祀仪,青帝坛广四丈,高八尺。今祠高禖既以青帝为主,其坛高广,请如青帝之制。又祀天以高禖配,今郊禖坛祀青帝于南郊,以伏羲、高辛配,复于坛下设高禖位,殊为爽误。请准古郊禖,改祀上帝,以高禖配,改伏羲、高辛位为高禖,而彻坛下位。」诏:「高禖典礼仍旧,坛制如所议,改犊为角握牛,高禖祝版与配位并进书焉。」又言:「伏羲、高辛配,祝文并云'作主配神'。神无二主,伏羲既为主,其高辛祝文,请改云'配食于神'。」 元祐三年,太常寺言:「祀仪,高禖坛上正位设青帝席,配位设伏羲、高辛氏席,坛下东南设高禖,从祀席正配位各六俎,实以羊、豕腥熟,高禖位四俎,实以牛腥熟。祀日,兵部、工部郎中奉羊、豕俎升坛,诣正配位。高禖位俎,则执事人奉焉。窃以青帝为所祀之主,而牲用羊豕;禖神因其嘉祥从祀,而牲反用牛,又牛俎执事者陈之,而羊、豕俎皆奉以郎官,轻重失当。请以三牲通行解割,正、配、众祀位并用,皆以六曹郎官奉俎。今羊俎以兵部,豕俎以工部,牛俎请以户部郎官。」 《政和新仪》:春分祀高禖,以简狄、姜嫄从祀,皇帝亲祠,并如祈谷祀上帝仪。惟配位作《承安》之乐,而增简狄、姜嫄位牛、羊、豕各一。绍兴元年,太常少卿赵子画言:「自车驾南巡,虽多故之余,礼文难备,至于祓无子,祝多男,所以系万方之心,盖不可阙。乞自来岁之春,复行高禖之祀。」十七年,车驾亲祀高禖,如政和之仪。 大火之祀。康定初,南京鸿庆宫灾,集贤校理胡宿请修其祀,而以阏伯配焉。礼官议:「阏伯为高辛火正,实居商丘,主祀大火。后世因之,祀为贵神,配火侑食,如周弃配稷、后士配社之比,下历千载,遂为重祀。祖宗以来,郊祀上帝,而大辰已在从祀,阏伯之庙,每因赦文及春秋,委京司长吏致奠,咸秩之典,未始云阙。然国家有天下之号实本于宋,五运之次,又感火德,宜因兴王之地,商丘之旧,为坛兆祀大火,以阏伯配。建辰、建戌出内之月,内降祝版,留司长吏奉祭行事。」乃上坛制:高五尺,广二丈,四陛,陛广五尺,一壝,四面距坛各二十五步。位牌以黑漆朱书曰大火位,配位曰阏伯位。牲用羊、豕一,器准中祠。岁以三月、九月择日,令南京长吏以下分三献,州、县官摄太祝、奉礼。庆历,献官有祭服。 建中靖国元年又建阳德观以祀荧惑。因翰林学士张康国言,天下崇宁观并建火德真君殿,仍诏正殿以离明为名。太常博士罗畸请宜仿太一宫,遣官荐献,或立坛于南郊,如祀灵星、寿星之仪。有司请以阏伯从祀离明殿,又请增阏伯位。按《春秋传》曰:五行之官封为上公,祀为贵神。祝融,高辛氏之火正也;阏伯,陶唐氏之火正也。祝融既为上公,则阏伯亦当服上公衮冕九章之服。既又建荧惑坛于南郊赤帝坛壝外,令有司以时致祭,增用圭璧,火德、荧惑以阏伯配,俱南向。五方火精、神等为从祀。坛广四丈,高七尺,四陛,两壝,壝二十五步,从《新仪》所定。 绍兴三年,诏祀大火。太常寺言:「应天府祀大火,今道路未通,宜于行在春秋设位。」乾道五年,太常少卿林栗等言:「本寺已择九月十四日,依旨设位,望祭应天府大火,以商丘宣明王配。二十一日内火,祀大辰,以阏伯配。大辰即大火,阏伯即商丘宣明王也。缘国朝以宋建号,以火纪德,推原发祥之所自,崇建商丘之祠,府曰应天,庙曰光德,加封王爵,锡谥宣明,所以追严者备矣。今有司旬日之间举行二祭,一称其号,一斥其名,义所未安。乞自今祀荧惑、大辰,其配位称阏伯,祝文、位板并依应天府大火礼例,改称宣明王,以称国家崇奉火正之意。」 诸星祠,有寿星、周伯、灵星之祭。大中祥符二年,翰林天文邢中和言:「景德中,周伯星出亢宿下。按《天文志》,角、亢为太山之根,果符上封之应。望于亲郊日特置周伯星位于亢、宿间。」诏礼官与司天监定议,且言:「周伯星出氐三度,然亢、氐相去不远,并郑分。兖州,寿星之次,宜如中和奏,设位氐宿之间,以为永式。」景德三年,诏定寿星之祀。太常礼院言:「按《月令》:'八月,命有司享寿星于南郊。'《注》云:'秋分日,祭寿星于南郊。寿星,南极老人星也。'《尔雅》云:'寿星,角、亢也。'《注》云:'数起角、亢,列宿之长,故云寿星。'唐开元中,特置寿星坛,常以千秋节日祭老人星及角、亢七宿。请用祀灵星小祠礼,其坛亦如灵星坛制,筑于南郊,以秋分日祭之。」 元丰中,礼文所言:「时令秋分,享寿星于南郊。熙宁祀仪:于坛上设寿星一位,南向。又于坛下卯陛之南设角、亢、氐、房、心、尾、箕七位,东向。按《尔雅》所谓'寿星角、亢',非此所谓秋分所享寿星也。今于坛下设角、亢位,以氐、房、心、尾、箕同祀,尤为无名。又按晋《天文志》:'老人一星在弧南,一日南极,常以秋分之旦见于丙,春分之夕没于丁,见则治平,主寿昌,常以秋分候之南郊。」后汉于国都南郊立老人星庙,常以仲秋祀之,则寿星谓老人矣。请依后汉,于坛上设寿星一位,南向,祀老人星。其坛下七宿位不宜复设。」 庆历以立秋后辰日祀灵星,其坛东西丈三尺,南北丈二尺,寿星坛方丈八尺。皇祐定如唐制,二坛皆周八步四尺。其享礼,笾八,豆八,在神位前左右,重三行。俎二,在笾、豆外,簠、簋一,在二俎间。象尊二,在坛上东南隅,北向西上。七宿位各设笾一,豆一,在神位前左右。俎一,在笾、豆外,中设簠一、簋一,在俎左右。爵一,在神位正前。壶尊二,在神位右。光禄实以法酒。 《政和新仪》改定:坛高三尺,东西袤丈三尺,南北袤丈二尺,四出陛,一壝,二十五步。初,乾兴祀灵星,值屠牲有禁,乃屠于城外。至是,敕有司:「凡祭祀牲牢,无避禁日,著为令。」南渡后,灵星、寿星、风师、雨师、雷师及七祀、司寒、马祖,并仍旧制。 风伯、雨师,诸州亦致祭。大中祥符初,诏惟边地要剧者,令通判致祭,余皆长吏亲享。未几,泽州请立风伯、雨师庙,乃令礼官考仪式颁之。有司言:「唐制,诸郡置风伯坛社坛之东,雨师坛于西,各稍北数十步,卑下于社坛。祠用羊一,笾、豆各八,簠、簋各二。」元丰详定局言:「《周礼》:'小宗伯之职,兆五帝于四郊,四类亦如之。」郑氏曰:'兆为坛之营域。四类,日、月、星、辰,运行无常,以气类为之位,兆日于东郊,兆月与风师于西郊,兆司中、司命于南郊,兆雨师于北郊。'各以气类祭之,谓之四类。汉仪,县邑常以丙戌日祠风伯于戌地,以己丑日祀雨师于丑地,亦从其类故也。熙宁祀仪:兆日东郊,兆月西郊,是以气类为之位。至于兆风师于国城东北,兆雨师于国城西北,司中、司命于国城西北亥地,则是各从其星位,而不以气类也。请稽旧礼,兆风师于西郊,祠以立春后丑日;兆雨师于北郊,祠以立夏后申日;兆司中、司命、司禄于南郊,祠以立冬后亥日。其坛兆则从其气类,其祭辰则从其星位,仍依熙宁仪,以雷师从雨师之位,以司民从司中、司命、司禄之位。」 旧制,风师坛高四尺,东西四步三尺,南北减一尺。皇祐定高三尺,周三十三步;雨师坛、雷师坛高三尺,方一丈九尺。皇祐定周六步。政和之制,风坛广二十三步,雨、雷坛广十五步,皆高三尺,四陛,并一壝,二十五步。其雨师、雷师二坛同壝。司中、司命、司民、司禄为四坛,各广二十五步,同壝。 又言:「《周礼》:'大宗伯以??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所谓周人尚臭,升烟以报阳也。今天神之祀皆燔牲首,风师、雨师请用柏柴升烟,以为歆神之始。」又言:「《周礼》乐师之职曰:'凡国之小事用乐者,令奏钟鼓。'说者曰:'小祀也。'小师职《注》:'小祭祀谓司中、司命、风师。'是也。既已有钟鼓,则是有乐明矣。请有司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用乐,仍制乐章以为降神之节。」又言:「《周礼》小司徒之职:'凡小祭祀奉牛牲羞其肆。'又《肆师》云:'小祭祀用牲。'所谓小祭祀,即司中、司命、司民、司禄、宫中七祀之类是也。后世以有司摄事,难于纯用太牢,犹宜下同大夫礼,用羊、豕可也。今祀仪,马祖、先牧、司中、司命、司民、司禄、司寒,岁用羊、豕一。《祠令》:小祠,牲入涤一月,所以备洁养之法。今每位肉以豕,又取诸市,与令文相戾。请诸小祠祭以少牢,仍用体解。」又言:「社稷五祀,先荐爓,次荐熟;至于群小祀,荐熟而已。请四方百物、宫中七祠、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止荐熟。」并从之。 司寒之祭,常以四月,命官率太祝,用牲、币及黑牡、秬黍祭玄冥之神,乃开冰以荐太庙。建隆二年,置藏冰署而修其祀焉。秘书监李至言:「案《诗·豳·七月》曰:'四之日献羔祭韭。'盖谓周以十一月为正,其四月即今之二月也。《春秋传》曰:'日在北陆而藏冰。'谓夏十二月,日在危也。'献羔而启之',谓二月春分,献羔祭韭,始开冰室也。'火出而毕赋',火星昏见,谓四月中也。又案《月令》:'天子献羔开冰,先荐寝庙。'详其开冰之祭,当在春分,乃有司之失也。」帝览奏,曰:「今四月,韭可苫屋矣,何谓荐新?」遂正其礼。天圣新令:「春分阴冰,祭司寒于冰井务,卜日荐冰于太庙。季冬藏冰,设祭亦如之。」 元丰,详定所言:「熙宁祀仪,孟冬选吉日祀司寒。按古享司寒,惟以藏冰启冰之日,孟冬非有事于冰,则不应祭享。今请惟季冬藏冰则享司寒,牲用黑牡羊,谷用黑秬黍。仲春开冰,则但用羔。孔颖达注《月令》曰:'藏冰则用牡黍,启唯告而已。'祭礼大、告礼小故也。且开冰将以御至尊,当有桃弧、棘矢以禳除凶邪。设于神坐,则非礼也。当从孔氏说,出冰之时,置弓矢于凌室之户。」 大观,礼局言:「《春秋左氏传》,以少昊有四叔,其二为玄冥。杜预、郑玄皆以玄冥为水官,故历代祀为司寒,则玄冥非天神矣。今仪注,礼毕有司取祝币瘗坎,赞者赞币燔燎,是以祀天神之礼享人鬼也。请罢燔燎而埋祝币。」诏从其请。 大蜡之礼,自魏以来始定议。王者各随其行,社以其盛,腊以其终。建隆初,以有司言:「周木德,木生火,宜以火德王,色尚赤。」遂以戌日为腊。三年,戊戌腊,有司画日,以七日辛卯。和岘奏议曰:「按蜡始于伊耆,后历三代及汉,其名虽改,而其实一也。汉火行,用戌腊,腊者接也,新故相接,畋猎禽兽以享百神,报终成之功也。王者因之,上享宗庙,旁及五祀,展其孝心,尽物示恭也。魏、晋以降,悉沿其制。唐乘土德,贞观之际,以前寅日蜡百神,卯日祭社宫,辰日享宗庙。开元定礼,三祭皆于腊辰,以应土德。今以戌日为腊,而以前七日辛卯行蜡礼,恐未为宜。况宗庙、社稷并遵腊享,独蜡不以腊,请下礼官议。」议如岘言,今后蜡百神、祀社稷、享宗庙皆用戌腊一日。天圣三年,同知礼院陈诂言:「蜡祭一百九十二位,祝文内载一百八十二位,唯五方田畯、五方邮表?叕一十位不载祝文。又《郊祀录》、《正辞录》、《司天监神位图》皆以虎为于菟,乃避唐讳,请仍为虎。五方祝文,众族之下增入田畯、邮表畷云。」 元丰,详定所言:「《记》曰:'八蜡以祀四方,年不顺成,八蜡不通。'历代蜡祭,独在南郊为一坛,惟周、隋四郊之兆,乃合礼意。又《礼记·月令》以蜡与息民为二祭,故隋、唐息民祭在蜡之后日。请蜡祭,四郊各为一坛,以祀其方之神,有不顺成之方则不修报。其息民祭仍在蜡祭之后。」先是,太常寺言:「四郊蜡祭,宜依百神制度筑坛,其东西有不顺成之方,即祭日月。其神农以下,更不设祭。又旧仪,神农、后稷并设位坛下,当移坛上。按《礼记正义》:伊耆氏,神农也。今坛下更设伊耆氏位,合除去之。」 《政和新仪》:腊前一日蜡百神。四方蜡坛广四丈,高八尺,四出陛,两壝,每壝二十五步。东方设大明位,西方设夜明位,以神农氏、后稷氏配,配位以北为上。南北坛设神农位,以后稷配,五星、二十八宿、十二辰、五官、五岳、五镇、四海、四渎及五方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井泉、田畯,仓龙、朱鸟、麒麟、白虎、玄武,五水庸、五坊、五虎、五鳞、五羽、五介、五毛、五邮表畷、五臝、五猫、五昆虫从祀,各依其方设位。中方镇星、后土、田畯设于南方蜡坛酉阶之西,中方岳镇以下设于南方蜡坛午阶之西。伊耆设于北方蜡坛卯阶之南,其位次于辰星。 绍兴十九年,有司检会《五礼新仪》,腊前一日蜡东方、西方为大祀,蜡南方、北方为中祀,并用牲牢。乾道四年,太常少卿王瀹又请于四郊各为一坛,以祀其方之神,东西以日月为主,各以神农、后稷配;南北皆以神农为主,以后稷配。自五帝、星辰、岳镇、海渎以至猫虎、昆虫,各随其方,分为从祀。其后南蜡仍于圆坛望祭殿,北蜡于余杭门外精进寺行礼。 太庙司命、户、灶、中霤、门、厉、行七祀,熙宁八年,始置位版。太常礼院请禘享遍祭七祀。详定所言:「《周礼》:天子六服,自?冕而下,各随所祭而服。今既不亲祀,则诸臣摄事日,当从王所祭之服,其摄事之臣不系其官。」又言:「《礼·祭法》曰:'王自为立七祀:曰司命,曰中霤,曰国行,曰泰厉,曰门,曰户,曰灶。'孟春祀户,祭先脾;孟夏祀灶。祭先肺;中央土祀中霤,祭先心;孟秋祀门,祭先肝;孟冬祀行,祭先肾。又《传》曰:'春祀司命,秋祠厉。'此所祀之位,所祀之时,所用之俎也。《周礼》:'司服掌王之吉服,祭群小祀则服玄冕。'《注》谓宫中七祀之属。《礼记》曰:'一献熟。'《注》谓宫中群小神七祀之等。《周礼·大宗伯》:'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此所祀之服,所献之礼,所摄之官也。近世因禘袷则遍祭七祀,其四时则随时享分祭,摄事以庙卿行礼而服七旒之冕,分太庙牲以为俎,一献而不荐熟,皆非礼制。请以立春祭户于庙室户外之西,祭司命于庙门之西,制脾于俎;立夏祭灶于庙门之东,制肺于俎;季夏土王日祭中霤于庙庭之中,制心于俎;立秋祭门及厉于庙门外之西,制肝于俎;立冬祭司命及行于庙门外之西,制肾于俎,皆用特牲,更不随时享分祭。有司摄事,以太庙令摄礼官,服必玄冕,献必荐熟。亲祀及腊享,即依旧礼遍祭之。」《政和新仪》定太庙七祀,四时分祭,如元丰仪,腊享袷享则遍祭,设位于殿下横街之北、道西,东向,北上。 马祖。《祀典》:仲春祀马祖,仲夏享先牧,仲秋祭马社,仲冬祭马步,并择日。坛壝之制,三坛各广九步,高三尺,四陛,一壝。 又有酺神之祀。庆历中,上封事者言:「螟蝗为害,乞内外并修祭酺。」礼院言:「按《周礼》:'族师,春秋祭酺。'酺为人物灾害之神。郑玄云:'校人职有冬祭马步。则未知此酺者,蝝螟之酺欤,人鬼之步欤?盖亦为坛位如雩禜云。'然则校人职有冬步,是与马为害者,此酺盖人物之害也。汉有蝝螟之酺神,又有人鬼之步神。历代书史,悉无祭酺仪式。欲准祭马步仪,坛在国城西北,差官就马坛致祭,称为酺神。 若外州者,即略依禜礼。其仪注,先择便方除地,设营缵为位,营缵谓立表施绳以代坛。其致斋、行礼、器物,并如小祠。先祭一日致斋,祭日,设神坐内向,用尊及笾一、豆一,实以酒酺,设于神坐左。又设罍洗及篚于酒尊之左,俱内向。执事者位于其后,皆以近神为上。荐神用白币一丈八尺在篚。将祭,赞祀官拜,就盥洗讫,进至神坐前,上香、奠币。退诣罍盥洗,实以酒,再诣神坐前奠爵,读祝,再拜,退而瘗币。其酺神祝文曰:「维年岁次月朔某日,州县具官某,敢昭告于酺神:蝗蝝荐生,害于嘉谷,惟神降祐,应时消殄。请以清酒、制币嘉荐,昭告于神,尚享。」 绍兴祀令:虫蝗为害,则祭酺神。嘉定八年六月,以飞蝗入临安界,诏差官祭告。又诏两浙、淮东西路州县,遇有蝗入境,守臣祭告酺神。 志第五十七礼七吉礼七 ○封禅汾阴后土朝谒太清宫天书九鼎 封禅。太宗即位之八年,泰山父老千余人诣阙,请东封。帝谦让未遑,厚赐以遣之。明年,宰臣宋琪率文武官、僧道、耆寿三上表以请,乃诏以十一月二十一日有事于泰山,命翰林学士扈蒙等详定仪注。既而乾元、文明二殿灾,诏停封禅,而以是日有事于南郊。 真宗大中祥符元年,兖州父老吕良等千二百八十七人及诸道贡举之士八百四十六人诣阙陈请,而宰臣王旦等又率百官、诸军将校、州县官吏、蕃夷、僧道、父老二万四千三百七十人五上表请,始诏今年十月有事于泰山。遣官告天地、宗庙、社稷、太一宫及在京祠庙、岳渎,命翰林、太常礼院详定仪注,知枢密院王钦若、参知政事赵安仁为封禅经度制置使并判兖州,三司使丁谓计度粮草,引进使曹利用、宣政使李神福修行宫道路,皇城使刘承珪等计度发运。诏禁缘路采捕及车骑蹂践田稼,以行宫侧官舍、佛寺为百官宿顿之所,调兖、郓兵充山下丁役。行宫除前后殿外,并张幕为屋,覆以油帊。仍增自京至泰山驿马,令三司沿汴、蔡、御河入广济河运仪仗什物赴兖州,发上供木,由黄河浮筏至郓州,给置顿费用,省辇送之役。以王旦为大礼使,王钦若为礼仪使,参知政事冯拯为仪仗使,知枢密院陈尧叟为卤簿使,赵安仁为桥道顿递使,仍铸五使印及经度制置使印给之。遣使诣岳州,采三脊茅三十束,有老人黄皓识之,补州助教,赐以粟帛。 初,太平兴国中,有得唐玄宗社首玉册、苍璧,至是令瘗于旧所。其前代封禅坛址摧圯者,命修完之。山上置圜台,径五丈,高九尺,四陛,上饰以青,四面如其方色;一壝,广一丈,围以青绳三周。燎坛在其东南,高丈二尺,方一丈,开上南出户,方六尺。山下封祀坛,四成,十二陛,如圜丘制,上饰以玄,四面如方色;外为三壝,燎坛如山上坛制。社首坛,八角;三成,每等高四尺,上阔十六步;八陛,上等广八尺,中等广一丈,下等广一丈二尺;三壝四门:如方丘制。又为瘗埳于壬地外壝之内。以玉为五牒,牒各长尺二寸,广五寸,厚一寸,刻字而填以金,联以金绳,缄以玉匮,置石?感中。金脆难用,以金涂绳代之。 正坐、配坐,用玉册六副,每简长一尺二寸,广一寸二分,厚三分,简数量文多少。匮长一尺三寸。检长如匮,厚二寸,阔五寸,缠金绳五周,当缠绳处刻为五道,而封以金泥,泥和金粉、乳香为之。 印以受命宝。封匮当宝处,刻深二分,用石?感藏之。其?感用用石再累,各方五尺,厚一尺,凿中广深,令容玉匮。?感旁施检处,皆刻深七寸,阔一尺,南北各三,东西各二,去隅皆七寸,缠绳处皆刻三道,广一寸五分,深三分。为石检十以擫?感,皆长三尺,阔一尺,厚七寸,刻三道,广深如缠绳。其当封处,刻深二寸,取足容宝,皆有小石盖,与封刻相应。其检立?感旁,当刻处又为金绳三以缠?感,皆五周,径三分,为石泥封?感。泥用石末和方色土为之。 用金铸宝,曰「天下同文」,如御前宝,以封?感际。距石十二分,距四隅皆阔二尺,厚一尺,长一丈,斜刻其道,与?感隅相应,皆再累,为五色土圜封?感,上径一丈二尺,下径三丈九尺。命直史馆刘锴、内侍张承素领徒封圜台石?感,直集贤院宋皋、内侍郝昭信封社首石?感,并先往规度之。 详定所言:「朝觐坛在行宫南,方九丈六尺,高九尺,四陛。陛,南面两陛,余三面各一陛。一壝,二分在南,一分在北。又按唐封禅,备法驾。准故事,乘舆出京,并用法驾,所过州县不备仪仗。其圜台上设登歌、钟、磬各一虡,封祀坛宫架二十虡,四隅立建鼓、二舞。社道坛设登歌如圜台,坛下宫架、二舞如封祀坛。朝觐坛宫架二十虡,不用熊罴十二案。又按《六典》,南郊合祀天地,服衮冕,垂白珠十有二,黝衣纁裳十二章。欲望封禅日依南郊例。洎礼毕,御朝觐坛。诸州所贡方物,陈列如元正仪。令尚书户部告示,并先集泰山下。」仍诏出京日,具小驾仪仗:太常寺三百二十五人,兵部五百六十六人,殿中省九十一人,太仆寺二百九十九人,六军诸卫四百六十八人,左右金吾仗各一百七十六人,司天监三十七人。 有司言:「南郊惟昊天、皇地祇、配帝、日月、五方、神州各用币,内官而下别设六十六段分充。按《开宝通礼》,岳镇、海渎币从方色,即明皆有制币。今请封祀坛内官至外官三百一十八位,社首坛岳镇以下一十八位,并用方色币。又南郊牲,正坐、配坐用犊,五方帝、日月、神州共用羊、豕二十二,从祀七百三十七位,仍以前数分充。今请神州而上十二位用犊,其旧供羊、豕,改充从祀牲。又景德中,升天皇、北极在第一等,今请亦于从祀牲内体荐。」 旧制,郊祀正坐、配坐褥以黄,皇帝拜褥以绯。至是,诏配坐以绯,拜褥以紫。又以灵山清洁,命祀官差减其数,或令兼摄,有期丧未满、余服未卒哭者不得预祭,内侍诸司官,除掌事宿卫外,从升者裁二十四人,诸司职掌九十三人。其文武官升山者,皆公服。 详定所言:「《汉书》八神与历代封禅帝王及所禅山,并于前祀七日遣官致祭,以太牢祀泰山,少牢祀社首。」九月,诏审刑院、开封府毋奏大辟案。帝习仪于崇德殿。初,礼官言无帝王亲习之文,帝曰:「朕以达寅恭之意,岂惮劳也。」既毕,帝见礼文有未便,谕宰臣与礼官再议。于是详定所言:「按《开宝礼》,则燔燎毕封册;开元故事,则封?感后燔燎。今如不对神封册,则未称寅恭,或封?感后送神,则并为喧渎。欲望俟终献毕,皇帝升坛,封玉匮,置?感中,泥印讫,复位,饮福,送神,乐止,举燎火。次天书降,次金匮降。礼仪使奏礼毕,皇帝还大次,俟封?感毕,皇帝再升坛省视。缘祀礼已毕,更不举乐。省讫,降坛。」仍诏山上亚献、终献,登歌作乐。 十月戊子朔,禁天下屠杀一月。帝自告庙,即屏荤蔬食,自进发至行礼前,并禁音乐。有司请登封日圜台立黄麾仗,至山下坛设权火。将行礼,然炬相属,又出朱字漆牌,遣执仗者传付山下。牌至,公卿就位,皇帝就望燎位,山上传呼万岁,下即举燎。皇帝还大次,解严,又传呼而下,祀官始退。社首瘗坎,亦设权火三为准。遣司天设漏壶山之上下,命中官覆校日景,复于坛侧击板相应。自太平顶、天门、黄岘岭、岱岳观,各竖长竿,揭笼灯下照,以相参候。 辛卯,发京师,以玉辂载天书先行。次日如之。至郓州,令从官、卫士蔬食。丁未,次奉高宫。戊申,斋于穆清殿,诸升山者官给衣,令祀日沐浴服之。庚戌,帝服通天冠、绛纱袍,乘金辂,备法驾,至山门幄次,改服靴袍,乘步辇登山,卤簿、仪卫列山下,天书仗不上山,与法驾仗间立。知制诰朱巽奉玉册牒及圜台行事官先升,且以回马岭至天门路峻绝,人给横板二,长三尺许,系彩两端,施于背,膺选从卒,推引而上。卫士皆给钉鞋,供奉马止于中路。自山趾盘道至太平顶,凡两步一人,彩缯相间,树当道者不伐,止萦以缯。帝每经陕险,必降辇徒步。亚献宁王元偓,终献舒王元偁,卤簿使陈尧叟从。祀官、点馔习仪于圜坛。是夕,山下罢警场。 辛亥,设昊天上帝位于圜台,奉天书于坐左,太祖、太宗并配西北侧向,帝服衮冕,升台奠献,悉去侍卫,拂翟止于壝门,笼烛前导亦彻之。玉册文曰:「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臣嗣膺景命,昭事上穹。昔太祖揖让开基,太宗忧勤致治,廓清寰宇,混一车书,固抑升中,以延积庆。元符锡祚,众宝效祥,异域咸怀,丰年屡应。虔修封祀,祈福黎元。谨以玉帛、牺牲、粢盛、庶品,备兹禋燎,式荐至诚。皇伯考太祖皇帝、皇考太宗皇帝配神作主。尚飨。」玉牒文曰:「有宋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启运大同,惟宋受命,太祖肇基,功成治定;太宗膺图,重熙累盛。粤惟冲人,丕承列圣,寅恭奉天,忧勤听政。一纪于兹,四隩来暨,丕贶殊尤,元符章示,储庆发祥,清净可致,时和年丰,群生咸遂。仰荷顾怀,敢忘继志,佥议大封,聿申昭事。躬陟乔岳,对越上天,率礼祗肃,备物吉蠲,以仁守位,以孝奉先。祈福逮下,侑神昭德,惠绥黎元,懋建皇极,天禄无疆,灵休允迪,万叶其昌,永保纯锡。」命群官享五方帝及诸神于山下封祀坛。上饮福酒,摄中书令王旦跪称曰:「天赐皇帝太一神策,周而复始,永绥兆人。」三献毕,封金、玉匮。王旦奉玉匮,置于石?感,摄太尉冯拯奉金匮以降,将作监领徒封?感。帝登圜台阅视讫,还御幄。宰臣率从官称贺,山下传呼万岁,声动山谷。即日仗还奉高宫,百官奉迎于谷口。帝复斋于穆清殿。 壬子,禅祭皇地祇于社首山,奉天书升坛,以祖宗配。玉册文曰:「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皇地祇:无私垂祐,有宋肇基,命惟天启,庆赖坤仪。太祖神武,岁震万宇;太宗圣文,德绥九土。臣恭膺宝命,纂承丕绪,穹昊降祥,灵符下付,景祚延鸿,秘文昭著。八表以宁,五兵不试,九谷丰穰,百姓亲比,方舆所资,凉德是愧。溥率同词,缙绅协议,因以时巡,亦既肆类。躬陈典礼,祗事厚载,致孝祖宗,洁诚严配。以伸大报,聿修明祀,本支百世,黎元受祉。谨以玉帛、牺牲、粢盛、庶品,备兹禋瘗,式荐至诚。皇伯考太祖皇帝、皇考太宗皇帝配神作主。尚飨。」帝至山下,服靴袍,步出大次。 癸丑,有司设仗卫、宫县于坛下,帝服衮冕,御封禅坛上之寿昌殿受朝贺,大赦天下,文武递进官勋,减免赋税、工役各有差,改乾封县曰奉符县,宴百官卿监以上于穆清殿、泰山父老于殿门。甲寅,发奉符,始进常膳。 帝之巡祭也,往还四十七日,未尝遇雨雪,严冬之候,景气恬和,祥应纷委。前祀之夕,阴雺风劲,不可以烛,及行事,风顿止,天宇澄霁,烛焰凝然,封?感讫,紫气蒙坛,黄光如帛,绕天书匣。悉纵四方所献珍鸟异兽山下。法驾还奉高宫,日重轮,五色云见。鼓吹振作,观者塞路,欢呼动天地。改奉高宫曰会真宫。九天司命上卿加号保生天尊,青帝加号广生帝君,天齐王加号仁圣,各遣使祭告。诏王旦撰《封祀坛颂》,王钦若撰《社首坛颂》,陈尧叟撰《朝觐坛颂》。圜台奉祀官并于山上刻名,封祀、九宫、社首坛奉祀官并于《社首颂》碑阴刻名,扈从升朝官及内殿崇班、军校领刺史以上与蕃夷酋长并于《朝觐颂》碑阴刻名。 明年二月,诏知兖州李迪、京东转运使马元方等同修圜封,以吕良首请,命摄兖州助教。 政和三年,兖、郓耆寿、道释等及知开德府张为等五十二人表请东封,优诏不允。六年,知兖州宋康年请下秘阁检寻祥符东封典故付臣经画。时蔡京当国,将讲封禅以文太平,预具金绳、玉检及他物甚备,造舟四千艘,雨具亦千万计,迄不能行。 汾阴后土。真宗东封之又明年,河中府言:「进士薛南及父老、僧道千二百人列状乞赴阙,请亲祠后土。」诏不允。已而南又请,河南尹宁王元偓亦表请,文武百僚诣东上阁门三表以请。诏明年春有事于汾阴后土,命知枢密院陈尧叟为祀汾阴经度制置使,翰林学士李宗谔副之,枢密直学士戚纶、昭宣使刘承珪计度发运,河北转运使李士衡、盐铁副使林特计度粮草,龙图阁待制王曙、西京左藏库使张景宗、供备库使蓝继宗修治行宫、道路,宰臣王旦为大礼使,知枢密院王钦若为礼仪使,参知政事冯拯为仪仗使,赵安仁为卤簿使,陈尧叟为桥道顿递使。又以旦为天书仪卫使,钦若、安仁副之,丁谓为扶侍使,蓝继宗为扶侍都监,内侍周怀政、皇甫继明为夹侍。发陕西、河东兵五千人赴汾阴给役,出厩马,增传置,命翰林、礼院详定仪注,造玉册、祭器。先令尧叟诣后土祠祭告,分遣常参官告天地、庙社、岳镇、海渎。 详定所言:「祀汾阴后土,请如封禅,以太祖、太宗并配。其方丘之制,八角,三成,每等高四尺,上阔十六步。八陛,上陛广八尺,中广一丈,下广一丈二尺。三重壝,四面开门。为瘗坎于坛之壬地外壝之内,方深取足容物。其后土坛别无方色。正坐玉册,玉匮一副;配坐玉册,金匮二副;金泥,金绳。所用石匮并盖三层,方广五尺,下层高二尺,上开牙缝一周,阔四寸,深五寸,中容玉匮,其阔一尺,长一尺六寸。匮刻金绳道三周,各相去五寸,每缠绳处,阔一寸,深五分。上层厚一尺,仍于上四角更刻牙缝,长八寸,深四寸。每缠金绳处深四寸,方三寸五分,取容封宝。先即庙庭规地为坎,深五尺,阔容石匮及封固者。先以金绳三道南北络石匮,候祀毕封匮讫,中书侍郎奉匮至庙,与太尉同置石匮中,将作监加盖,系金绳毕,各填以石泥,印以'天下同文之宝',如社首封?感制。帝省视后,将作监率执事更加盝顶石盖,然后封固如法。上为小坛,如方丘状,广厚皆五尺。」 经度制置使诣脽上筑坛如方丘,庙北古双柏旁有堆阜,即其地为之。有司请祭前七日遣祀河中府境内伏羲、神农、帝舜、成汤、周文武、汉文帝、周公庙及于脽下祭汉、唐六帝。 四年正月,帝习仪于崇德殿。丁酉,法驾发京师。二月丙辰,至宝鼎县奉祇宫。戊午,致斋。己未,遣入内都知邓永迁诣祠上衣服、供具。庚申,百官宿祀所。是夜一鼓,扶侍使奉天书升玉辂,先至脽上。二鼓,帝乘金辂,法驾诣坛,夹路设燎火,盘道回曲,周以黄麾仗。初,路出庙南,帝以未修谒,不欲乘舆辇过其前,令凿路由庙后至坛次。翼日,帝服衮冕登坛,祀后土地祇,备三献,奉天书于神坐之左次,以太祖、太宗配侑。 册文曰:「维大中祥符四年,岁次辛亥,二月乙巳朔,十七日辛酉,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后土地祇:恭惟位配穹旻,化敷品汇。瞻言分壤,是宅景灵。备礼亲祠,抑惟令典。肇启皇宋,混一方舆,祖祢绍隆,承平兹久。眇躬缵嗣,励翼靡遑,厚德资生,绵区允穆,清宁孚祐,戴履蒙休。申锡宝符,震以珍物,虔遵时迈,已建天封。明察礼均,有所未答,栉沐祇事,用致其恭。夷夏骏奔,瑄牲以荐,肃然鄈上,对越坤元。式祈年丰,楙昭政本,兆民乐育,百福蕃滋,介祉无疆,敢忘祇畏。恭以琮币、牺牲、粢盛、庶品,备兹瘗礼。皇伯考太祖皇帝、皇考太宗皇帝侑神作主。尚享。」亲封玉册,正坐于玉匮,配坐于金匮,摄太尉奉之以降,置于石匮,将作监封固之。 帝还次,改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辇谒后土庙,设登歌奠献,遣官分奠诸神。至庭中,视所封石匮。还奉祇宫,钧容乐、太常鼓吹始振作。是日,诏改奉祇曰太宁宫。壬戌,御朝觐坛受朝贺,肆赦,宴群臣于穆清殿、父老于宫门。穆清殿,奉祇宫之前殿也。诏五使、从臣刻名碑阴。谒西岳庙,从官皆刻名庙中,仗卫仪物大略如东封之制。命薛南试将作监主簿,以首请祠汾阴故也。 太清宫。大中祥符六年,亳州父老、道释、举人三千三百十六人诣阙,请车驾朝谒太清宫,宰臣帅百官表请。诏以明年春亲行朝谒礼。命参知政事丁谓为奉祀经度制置使、判亳州,翰林学士陈彭年副之,权三司使林特计度粮草。礼仪院言:「按唐太清宫令,奠献用碧币,同人灵,故不用玉。今详太上老君,宜同天神用玉。胙荐献圣祖大帝用四圭有邸。」诏用苍璧,太清宫用竹册一副。丁谓言:「太清宫封藏太上老君宝册,请用玉匮各一副,长广一尺,高如之,检厚一寸二分,长广如匮。刻金绳道五,封处深二分,方取容受命宝。石匮三层,各长五尺三寸。阔四尺二寸,下层高二尺,中容玉匮,凿深尺二寸,长二尺五寸,阔尺三寸。中层高一尺,南北刻金绳道三,相距各五寸,阔一寸,深五分。系金绳处各深四分,方取容'天下同文'宝,上层为盝顶盖。」以王旦为奉祀大礼使,向敏中为仪仗使,王钦若为礼仪使,陈尧叟为卤簿使,丁谓为桥道顿递使。又以王旦为天书仪卫使,王钦若同仪卫使,丁谓副之,兵部侍郎赵安仁为扶侍使,入内副都知张继能为扶侍都监。帝朝谒玉清昭应宫,赐亳州真源县行宫名曰奉元,殿曰迎禧。 七年正月十五日,发京师。十九日,至奉元宫,斋于迎禧殿。二十一日,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奉上太上老君混元上德皇帝加号册宝。夜漏上五刻,天书扶侍使奉天书赴太清宫。二鼓,帝乘玉辂,驻大次。三鼓,奉天书升殿,改服衮冕,行朝谒之礼,相王元偓为亚献,荣王元俨为终献。帝还大次,太尉奉册宝于玉匮,缠以金绳,封以金泥,印以受命之宝,纳于醮坛石匮,将作监加石盖其上。群臣称贺于大次。分命辅臣荐献诸殿,改奉元宫曰明道宫,奉安玉皇大帝像,改真源曰卫真县。车驾次亳州城西,诣新立圣祖殿朝拜。至应天府朝拜圣祖殿,诏号曰鸿庆宫,仍奉安太祖、太宗像。驾至自亳州,百官迎对于太一宫西之幄殿,有司以卫真灵芝二百舆洎白鹿前导天书而入。帝服靴袍,乘大辇,备仪卫还宫。 先是,大中祥符元年正月乙丑,帝谓辅臣曰:「朕去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夜将半,方就寝,忽室中光曜,见神人星冠、绛衣,告曰:'来月三日,宜于正殿建黄箓道场一月,将降天书《大中祥符》三篇。'朕竦然起对,已复无见,命笔识之。自十二月朔,即斋戒于朝元殿,建道场以伫神贶。适皇城司奏,左承天门屋南角有黄帛曳鸱尾上,帛长二丈许,缄物如书卷,缠以青缕三道,封处有字隐隐,盖神人所谓天降之书也。」王旦等皆再拜称贺。帝即步至承天门,瞻望再拜,遣二内臣升屋,奉之下。旦跪奉而进,帝再拜受之,亲奉安舆,导至道场,付陈尧叟启封。帛上有文曰:「赵受命,兴于宋,付于昚。居其器,守于正。世七百,九九定。」缄书甚密,抉以利刀方起。帝跪受,复授尧叟读之。其书黄字三幅,词类《书·洪范》、老子《道德经》,始言帝能以至孝至道绍世,次谕以清净简俭,终述世祚延永之意。读讫,帝复跪奉,蕴以所缄帛,盛以金匮。旦等称贺于殿之北庑。丙寅,群臣入贺,于崇政殿赐宴,帝与辅臣皆蔬食。遣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及京城祠庙。丁卯,有司设大次朝元殿之西廊,黄麾仗,宫县、登歌,文武官陪列,帝服靴袍升殿,酌献三清天书。礼毕,步导入内。戊辰,大赦,改元,百官并加恩,改左承天门为左承天祥符。 四月辛卯朔,天书再降内中功德阁。六月八日,封祀制置使王钦若言:「泰山西南垂刀山上,有红紫云气,渐成华盖,至地而散。其日,木工董祚于灵液亭北,见黄素书曳林木之上,有字不能识,言于皇城使王居正,居正睹上有御名,驰告钦若,遂迎至官舍,授中使捧诣阙。」帝御崇正殿,趣召辅臣曰:「朕五月丙子夜,复梦乡者神人言:'来月上旬,当赐天书于泰山,宜斋戒祇受。'朕虽荷降告,未敢宣露,惟密谕王钦若等,凡有祥异即上闻。朕今得其奏,果与梦协。上天眷佑,惟惧不称。」王旦等曰:「陛下至德动天,感应昭著,臣等不胜大庆。」再拜称贺。己亥,迎导天书,安于含芳园之正殿。辛丑,帝致斋。翼曰,备法驾诣殿再拜受,授陈尧叟启封。其文曰:「汝崇孝奉吾,育民广福。锡尔嘉瑞,黎庶咸知。秘守斯言,善解吾意。国祚延永,寿历遐岁。」读讫,复奉以升殿。 九月甲子,告太庙,奉安天书朝元殿,建道场。扶侍使上香,庭中奏法曲,将行礼,诣幄殿酌献讫,奉以玉辂,中设几褥,夹侍立旁,周以黄麾仗,前后部鼓吹,道门威仪。扶侍使以下前导,封禅日皆奉以升坛,置正位之东。自是凡举大礼,皆如此制。于是制行殿供物,定仪仗千六百人。每岁元日,召宰臣、宗室至禁中朝拜。前一日,却去荤茹。帝自制誓文,刻石,置玉清昭应宫宝符阁下,摹刻天书奉安昭应宫刻玉殿,行酌献礼,令刻玉使日赴殿行香,副使已下,日莅事焉。 天禧元年正月,诏以十五日行宣读天书之礼。前二日,斋于长春殿,以王钦若为宣读天书礼仪使。有司设次天安殿,中位玉皇像,置录本天书于东,圣祖板位于西,建金箓道场三昼夜。其日三鼓,帝服通天冠、绛纱袍诣道场,焚香再拜,西向立,百官朝服升殿。摄中书令任中正跪奏:「嗣天子臣某,谨与宰臣等宣读天书,讲求圣意,虔思睿训,抚育生民。」仪卫使王旦跪取左承天门天书置案上,摄殿中监张景宗、张继能捧案,摄司徒王曾、摄司空张知白跪展天书,摄太尉向敏中宣读,每句已,即详绎其旨,言上天训谕之意,摄中书令王钦若录之。宣读毕,摄侍中张旻跪奏:「嗣天子臣某,敢不虔遵天命。」仪卫使受天书,跪纳匣中。又取功德阁天书、泰山天书宣读如上仪。王钦若跪进所录天书,帝跪受之,登歌酌献。礼毕,奉天书还内。帝自作《钦承宝训述》以示中外。是月之朔,又奉天书升太初殿,恭上玉皇大天帝圣号宝册、衮服焉。 帝于大中祥符五年十月语辅臣曰:「朕梦先降神人传玉皇之命云:'先令汝祖赵某授汝天书,令再见汝,如唐朝恭奉玄元皇帝。'翼日,复梦神人传天尊言:'吾坐西,斜设六位以候。'是日,即于延恩殿设道场。五鼓一筹,先闻异香,顷之,黄光满殿,蔽灯烛,睹灵仙仪卫天尊至,朕再拜殿下。俄黄雾起,须臾雾散,由西陛升,见侍从在东陛。天尊就坐,有六人揖天尊而后坐。朕欲拜六人,天尊止令揖,命朕前,曰:'吾人皇九人中一人也,是赵之始祖,再降,乃轩辕皇帝,凡世所知少典之子,非也。母感电梦天人,生于寿丘。后唐时,奉玉帝命,七月一日下降,总治下方,主赵氏之族,今已百年。皇帝善为抚育苍生,无怠前志。'即离坐,乘云而去。」王旦等皆再拜称贺。即召旦等至延恩殿,历观临降之所,并布告天下,命参知政事丁谓、翰林学士李宗谔、龙图阁待制陈彭年与礼官修崇奉仪注。闰十月,制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号曰圣祖上灵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大帝,圣祖母号曰元天大圣后,遣官就南郊设昊天及四位告之。 七年九月,即滋福殿设玉皇像,奉圣号匣,安于朝元殿后天书刻玉幄次。诏以来年正月上玉帝圣号,帝亲撰文,及天书下,亦以此日奏告,仍定仪式班之。以王旦为奏告大礼使,向敏中为仪仗使,寇准为卤簿使,丁谓为礼仪使,王嗣宗为桥道顿递使。 八年正月朔,驾诣玉清昭应宫奉表奏告,上玉皇大帝圣号曰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玉皇大天帝,奉刻玉天书安于宝符阁,以帝御容侍立于侧,升阁酌献。复朝拜明庆二圣殿。礼毕还宫,易常服,御崇德殿,百官称贺。 九年,诏以来年正月朔诣玉清昭应宫上玉皇圣号宝册,二日诣景灵宫上圣祖天尊大帝徽号。十二月己亥,奉宝册、仙衣安于文德殿,乃斋于天安殿后室。四鼓,帝诣天安殿酌献天书毕,大驾赴玉清昭应宫,衮冕升太初殿,奉册讫,奠玉币,荐馔三献,饮福,登歌,二舞,望燎,如祀昊天上帝仪。毕,诣二圣殿,奉上绛纱袍,奉币进酒,分遣摄殿中监上紫微大帝绛纱袍、七元辅弼真君红绡衣、翊圣保德真君皂袍。帝改服靴袍,诣紫微殿、宝符阁焚香,群臣诣集禧殿门表贺。是日,天书赴景灵宫,大驾次至,斋于明福殿。二日,帝服衮冕,诣天兴殿奉上圣祖天尊大帝册宝、仙衣,荐献如上仪。乃改服诣保宁阁焚香,还宫,群臣入贺于崇德殿。命诸州设罗天大醮,先建道场二十七日。命王旦为兖州太极观奉上宝册使,赵安仁副之,遣官摄中书侍郎、殿中监,押当册宝、仙衣。二月丁亥,帝斋于长春殿。翼日,有司设圣母板位文德殿,行酌献礼,拜授册宝于王旦、仙衣于赵安仁,以升金辂,具卤簿仪卫,所过禁屠宰。三月乙巳,旦等诣观奉册上懿号曰圣祖母元天大圣后。其日,帝不视朝。礼毕,群臣入贺,赐饮崇德殿。 徽宗政和六年九月朔,复奉玉册、玉宝,上玉帝尊号曰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昊天玉皇上帝,盖以论者析玉皇大天帝、昊天上帝言之,不能致一故也。又诏以王者父天母地,乃者只率万邦黎庶,强为之名,以玉册、玉宝昭告上帝,而地祇未有称谓,谨上徽号曰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祇。 明年五月,诣玉清和阳宫奉上宝册,所用之礼,以瘗坎易燎柴,设望瘗位,玉以黄琮及两珪有邸,币以黄,舞以八成,其余并如奉上玉皇尊号之仪。徽宗崇尚道教,制郊祀大礼,以方士百人执威仪前引,分列两序,立于坛下。 政和三年十一月五日,恭上神宗、哲宗徽号于太庙。翌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太师蔡京奏:「天神降格,实为大庆,乞付史馆。」帝出手诏,播告天下。群臣诣东上阁门拜表称贺,御制《天真示现记》,寻以天神降日为天应节,即其地建迎真宫。明年夏至,躬祀方丘,又制《神应记》,略云:「羽卫多士,奉辇武夫,与陪祝官,顾瞻中天,有形有象,若人若鬼,持矛执戟,列于空际,见者骇愕。」仍遣使奏告陵庙,诏天下。 又用方士魏汉津之说,备百物之象,铸鼎九,于中太一宫南为殿奉安之,各周以垣,上施埤堄,墁如方色,外筑垣环之,曰九成宫。中央曰帝鼐,其色黄,祭以土王日,为大祠,币用黄,乐用宫架。北方曰宝鼎,其色黑,祭以冬至,币用皂。东北方曰牡鼎,其色青,祭以立春,币用皂。东方曰苍鼎,其色碧,祭以春分,币用青。东南曰冈鼎,其色绿,祭以立夏,币用绯。南方曰彤鼎,其色紫,祭以夏至,币用绯。西南曰阜鼎,其色黑,祭以立秋,币用白。西方曰皛鼎,其色赤,祭以秋分,币用白。西北曰魁鼎,其色白,祭以立冬,币用皂。八鼎皆为中祠,乐用登歌,享用素馔,复于帝鼐之宫立大角鼎星祠。 崇宁四年八月,奉安九鼎,以蔡京为定鼎礼仪使。帝幸九成宫酌献。九月朔,百官称贺于大庆殿,如大朝会仪。郑居中言:「亳州太清宫道士王与之进《黄帝崇天祀鼎仪诀》,皆本于天元玉册、九宫太一,合于汉津所授上帝锡夏禹隐文。同修为《祭鼎仪范》,修成《鼎书》十七卷、《祭鼎仪范》六卷。先是,诏曰:「九鼎以奠九州,以御神奸,其用有法,后失其传。阅王与之所上《祀仪》,推鼎之意,施于有用,盖非今人所能作。去古绵邈,文字杂糅,可择其当理合经,修为定制,班付有司。」至是书成,并以每岁祀鼎常典,付有司行之。 又诏以铸鼎之地作宝成宫,总屋七十一区,中置殿曰神灵,以祠黄帝;东庑殿曰成功,祀夏后氏;西庑殿曰持盈,祠周成王及周公、召公;后置堂曰昭应,祀唐李良及隐士嘉成侯魏汉津。太常礼部言:「每岁欲于大乐告成崇政殿元进乐日,秋八月二十七日举祀事,祀黄帝依感生帝、神州地祇为大祠,币用黄,乐用宫架,祝文依祀圣祖称嗣皇帝臣名。其成功、持盈二殿,礼用中祀,币各用白。昭应堂礼用小祀,并以素馔。」从之。 政和六年,用方士王仔昔议,定鼎阁于天章阁,自九成宫徙九鼎奉安之。又诏改帝鼐为隆鼐,正南彤鼎为明鼎,西南阜鼎为顺鼎,正西皛鼎为蕴鼎,西北魁鼎为健鼎,正北宝鼎如旧,东北牡鼎为和鼎,正东苍鼎为育鼎,东南冈鼎为洁鼎,鼎阁为圜象徽调之阁。阁上神像,左周鼎星君,中帝席星君,右大角星君;阁下鼎鼐神像,各守逐鼎布列,亦用仔昔议也。驾诣鼎阁奉安神像,明日复诣阁行香,百僚陪位。其后,又诏九鼎新名乃狂人妄改,皆无依据,宜复旧名,惟圜象徽调阁仍旧。 八年,用方士言,铸神霄九鼎成,曰太极飞云洞劫之鼐、苍壶祀天贮醇酒之鼎、山岳五神之鼎、精明洞渊之鼎、天地阴阳之鼎、混沌之鼎、浮光洞天之鼎、灵光晃耀炼神之鼎、苍龟火蛇虫鱼金轮之鼎,奉安于上清宝箓宫神霄殿,与魏汉津所铸,凡十八鼎焉。 志第五十八礼八(吉礼八) ○文宣王庙武成王庙先代陵庙诸神祠 至圣文宣王。唐开元末升为中祠,设从祀,礼令摄三公行事。朱梁丧乱,从祀遂废。后唐长兴二年,仍复从祀。周显德二年,别营国子监,置学舍。宋因增修之,塑先圣、亚圣、十哲像,画七十二贤及先儒二十一人像于东西庑之木壁,太祖亲撰《先圣》、《亚圣赞》,十哲以下命文臣分赞之。建隆中,凡三幸国子监,谒文宣王庙。太宗亦三谒庙。诏绘三礼器物、制度于国学讲论堂木壁。又命河南府建国子监文宣王庙,置官讲说及赐《九经》书。 真宗大中祥符元年,封泰山,诏以十一月一日幸曲阜,备礼谒文宣王庙。内外设黄麾仗,孔氏宗属并陪位,帝服靴袍,行酌献礼。又幸叔梁纥堂,命官分奠七十二弟子、先儒洎叔梁纥、颜氏。初,有司定仪肃揖,帝特展拜,以表严师崇儒之意,亲制赞,刻石庙中。复幸孔林,以树拥道,降舆乘马,至文宣王墓,设奠再拜,诏追谥曰玄圣文宣王,祝文进署,祭以太牢,修饰祠宇,给便近十户奉茔庙。仍追封叔梁纥为齐国公,颜氏鲁国太夫人,伯鱼母开官氏,郓国夫人。 二年五月乙卯,诏追封十哲为公,七十二弟子为侯,先儒为伯或赠官。亲制《玄圣文宣王赞》,命宰相等撰颜子以下赞,留亲奠祭器于庙中,从官立石刻名。既以国讳,改谥至圣文宣王。赐孔氏钱帛,录亲属五人并赐出身,又赐太宗御制、御书一百五十卷,银器八百两。诏太常礼院定州县释奠器数:先圣、先师每坐酒尊一、笾豆八、簋二、簠二、俎三、罍一、洗一、篚一,尊皆加勺、幂,各置于坫,巾共二,烛二,爵共四,坫。有从祀之处,诸坐各笾二、豆二、簋一、簠一、俎一、烛一、爵一。仁宗再幸国子监,谒文宣王庙,皆再拜焉。 熙宁七年,判国子监常秩等请立孟轲、扬雄像于庙廷,仍赐爵号,又请追尊孔子以帝号。下两制礼官详定,以为非是而止。 京兆府学教授蒋夔请以颜回为兖国公,毋称先师,而祭不读祝,仪物一切降杀,而进闵子骞九人亦在祀典。礼官以孔子、颜子称号,历代各有据依,难辄更改,仪物祝献,亦难降杀,所请九人,已在祀典。熙宁祀仪,十哲皆为从祀,惟州县释奠未载。请自今二京及诸州春秋释奠,并准熙宁祀仪。 诏封孟轲邹国公。晋州州学教授陆长愈请春秋释奠,孟子宜与颜子并配。议者以谓凡配享、从祀,皆孔子同时之人,今以孟轲并配,非是。礼官言:「唐贞观以汉伏胜、高堂生、晋杜预、范宁之徒与颜子俱配享,至今从祀,岂必同时?孟子于孔门当在颜子之列,至于荀况、扬雄、韩愈,皆发明先圣之道,有益学者,久未配食,诚阙典也。请自今春秋释奠,以孟子配食,荀况、扬雄、韩愈并加封爵,以世次先后,从祀于左丘明二十一贤之间。自国子监及天下学庙,皆塑邹国公像,冠服同兖国公。仍绘荀况等像于从祀:荀况,左丘明下;扬雄,刘向下;韩愈,范宁下。冠服各从封爵。」诏如礼部议,荀况封兰陵伯,扬雄封成都伯,韩愈封昌黎伯,令学士院撰赞文。又诏太常寺修四孟释菜仪。 元祐六年,幸太学,先诣国子监至圣文宣王殿行释奠礼,一献再拜。 崇宁初,封孔鲤为泗水侯,孔伋为沂水侯。诏:「古者,学必祭先师,况都城近郊,大辟黉舍,聚四方之士,多且数千,宜建文宣王庙,以便荐献。」又诏:「王安石可配享孔子庙,位于邹国公之次。」国子监丞赵子栎言:「唐封孔子为文宣王,其庙像,内出王者衮冕衣之。今乃循五代故制,服上公之服。七十二子皆周人,而衣冠率用汉制,非是。」诏孔子仍旧,七十二子易以周之冕服。又诏辟雍文宣王殿以「大成」为名。帝幸国子监,谒文宣王殿,皆再拜行酌献礼,遣官分奠兖国公而下。国子司业蒋静言:「先圣与门人通被冕服,无别。配享、从祀之人,当从所封之爵,服周之服,公之衮冕九章,侯、伯之?冕七章。衮,公服也,达于上。郑氏谓公衮无升龙,误矣。考《周官》司服所掌,则公之冕与王同;弁师所掌,则公之冕与王异。今既考正配享、从祀之服,亦宜考正先圣之冕服。」于是增文宣王冕为十有二旒。 大观二年,从通仕郎侯孟请,绘子思像,从祀于左丘明二十四贤之间。议礼局言:「建隆三年,诏国子监庙门立戟十六,用正一品礼。大中祥符二年,赐曲阜庙桓圭,从上公之制。又《史记·弟子传》曰,受业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七人,自颜回至公孙龙三十五人颇有年名及受业见于书传,四十二人姓名仅存。《家语》曰,七十二弟子皆升堂入室者。按《唐会要》七十七人,而《开元礼》止七十二人,又复去取不一。本朝议臣,断以七十二子之说,取琴张等五人,而去公夏首等十人。今以《家语》、《史记》参定,公夏首、后处、公肩定、颜祖、鄡单、罕父黑、秦商、原抗、乐欬、廉洁,《唐会要》、《开元礼》亦互见之,皆有伯爵,载于祀典。请追赠侯爵,使预祭享。」诏封公夏首钜平侯,后处胶东侯,公肩定梁父侯,颜祖富阳候,鄡单聊城侯,罕父黑祈乡侯,秦商冯翊候,原抗乐平侯,乐欬建成侯,廉洁胙城侯。又诏改封曾参武城侯,颛孙师颍川侯,南宫纟舀汶阳侯,司马耕睢阳侯,琴张阳平侯,左丘明中都伯,谷梁赤睢陵伯,戴圣考城伯,以所封犯先圣讳也。 政和三年,诏封王安石舒王,配享;安石子雱临川伯,从祀。《新仪》成,以孟春元日释菜,仲春、仲秋上丁日释奠。以兖国公颜回、邹国公孟轲、舒王王安石配享殿上;琅邪公闵损、东平公冉耕、下邳公冉雍、临淄公宰予、黎阳公端木赐并西向,彭城公冉求、河内公仲由、丹阳公言偃、河东公卜商、武城侯曾参并东向;东庑。颍川侯颛孙师以下至成都伯扬雄四十九人并西向,西庑,长山侯林放以下至临川伯王雱四十八人并东向。颁辟雍大成殿名于诸路州学。 五年,太常寺言:「兖州邹县孟子庙,诏以乐正子配享,公孙丑以下从祀,皆拟定其封爵:乐正子克利国侯,公孙丑寿光伯,万章博兴伯,告子不害东阿伯,孟仲子新泰伯,陈臻蓬莱伯,充虞昌乐伯,屋庐连奉符伯,徐辟仙源伯,陈代沂水伯,彭更雷泽伯,公都子平阴伯,咸丘蒙须城伯,高子泗水伯,桃应胶水伯,盆成括莱阳伯,季孙丰城伯,子叔承阳伯。」大晟乐成,诏下国子学选诸生肄习,上丁释奠,奏于堂上,以祀先圣。 靖康元年,右谏议大夫杨时言王安石学术之谬,请追夺王爵,明诏中外,毁去配享之像,使邪说淫辞不为学者之惑。诏降安石从祀庙廷。尚书傅墨卿言:「释奠礼馔,宜依元丰祀仪陈设,其《五礼新仪》勿复遵用。」 时又有算学。大观三年,礼部、太常寺请以文宣王为先师,兖、邹、荆三国公配享,十哲从祀。自昔著名算数者画像两庑,请加赐五等爵,随所封以定其服。于是中书舍人张邦昌定算学:封风后上谷公,箕子辽东公,周大夫商高郁夷公,大挠涿鹿公,隶首阳周公,容成平都公,常仪原都公,鬼俞区宜都公,商巫咸河东公,晋史苏晋阳伯,秦卜徒父颍阳伯,晋卜偃平阳伯,鲁梓慎汝阳伯,晋史赵高都伯,鲁卜楚丘昌衍伯,郑裨灶荥阳伯,赵史墨易阳伯,周荣方美阳伯,齐甘德菑川伯,魏石申隆虑伯,汉鲜于妄人清泉伯,耿寿昌安定伯,夏侯胜任城伯,京房乐平伯,翼奉良成伯,李寻平陵伯,张衡西鄂伯,周兴慎阳伯,单飏湖陆伯,樊英鲁阳伯,晋郭璞闻喜伯,宋何承天昌卢伯,北齐宋景业广宗伯,隋萧吉临湘伯,临孝恭亲丰伯,张胄玄东光伯,周王朴东平伯,汉邓平新野子,刘洪蒙阴子,魏管辂平原子,吴赵逵谷城子,宋祖冲之范阳子,后魏商绍长乐子,北齐信都芳乐城子,北齐许遵高阳子,隋耿询湖熟子,刘焯昌亭子,刘炫景城子,唐傅仁均博平子,王孝通介休子,瞿昙罗居延子,李淳风昌乐子,王希明琅琊子,李鼎祚赞皇子,边冈成安子,汉郎顗观阳子,襄楷隰阴子,司马季主夏阳男,落下闳阆中男,严君平广都男,魏刘徽淄乡男,晋姜岌成纪男,张丘建信成男,夏侯阳平陆男,后周甄鸾无极男,隋卢大翼成平男。寻诏以黄帝为先师。 礼部员外郎吴时言:「书画之学,教养生徒,使知以孔子为师,此道德之所以一也。若每学建立殿宇,则配食、从祀,难于其人。请春秋释奠,止令书画博士量率职事生员,陪预执事,庶使知所宗师。医学亦准此。」诏皆从之。 其释奠之礼:景德四年,同判太常礼院李维言:「按《开宝通礼》,诸州释奠,并刺史致斋三日,从祭之官斋于公馆。祭日,刺史为初献,上佐为亚献,博士为终献。今诸州长吏不亲行祀,非尊师重教之道。」诏太常礼院检讨以闻。按《五礼精义》,州县释奠,刺史、县令初献,上佐、县丞亚献,州博士、县主簿终献。有故,以次官摄之。大中祥符三年,判国子监孙奭言:「上丁释奠,旧礼以祭酒、司业、博士充三献官,新礼以三公行事,近岁止命献官两员临时通摄,未副崇祀向学之意。望自今备差太尉、太常、光禄卿以充三献。」又命崇文院刊《释奠仪注》及《祭器图》颁之诸路。熙宁五年,国子监言:「旧例遇贡举岁,礼部贡院集诸州府所贡第一人谒奠先圣,如春秋释奠仪。况春秋自有释奠礼,请罢贡举人谒奠。」崇宁,议礼局言:「太学献官、太祝、奉礼,皆以法服,至于郡邑,则用常服。望命有司降祭服于州县,凡献官、祝、礼,各服其服,以尽事神之仪。」诏以衣服制度颁使州县自造焉。 其谒先师之礼:建隆二年,礼院准礼部贡院移,按《礼阁新仪》云:「旧仪无贡举人谒先师之文。开元二十六年,诏诸州贡举人见讫,就国子监谒先师,官为开讲,质问疑义,所司设食。昭文、崇文两馆学士及监内诸举人亦准此。」自后诸州府贡举人,十一月朔日正衙见讫,择日谒先师,遂为常礼。大观初,大司成强渊明言:「考之礼经,士始入学,有释菜之仪。请自今每岁贡士始入辟雍,并以元日释菜于先圣。」其仪:献官一员,以丞或博士;分奠官八员,以博士、正录;大祝一员,以正录。应祀官前释菜一日赴学,各宿其次。至日,诣文宣王殿常服行礼,贡士初入学者陪位于庭,其他亦略仿释奠之仪。绍兴十年,诏与大社、大稷并为大祀。淳熙四年,去王雱画像。淳祐元年正月,理宗幸太学,诏以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朱熹从祀,黜王安石。景定二年,皇太子诣学,请以张栻、吕祖谦从祀。从之。 咸淳三年,诏封曾参郕国公,孔伋沂国公,配享先圣。封颛孙师陈国公,升十哲位。复以邵雍、司马光列从祀。其序:兖国公、郕国公、沂国公、邹国公,居正位之东面,西向北上,为配位;费公闵损、薛公冉雍、黎公端木赐、卫公仲由、魏公卜商,居殿上东面,西向北上,郓公冉耕、齐公宰予、徐公冉求、吴公言偃、陈公颛孙师,居殿上西面,东向北上,为从祀;东庑,金乡侯澹台灭明、任城侯原宪、汝阳侯南宫适、莱芜侯曾点、须昌侯商瞿、平舆侯漆雕开、睢阳侯司马耕、平阴侯有若、东阿侯巫马施、阳谷侯颜辛、上蔡侯曹恤、枝江侯公孙龙、冯翊侯秦祖、雷泽侯颜高、上邽侯壤驷赤、成邑侯石作蜀、钜平侯公夏首、胶东侯后处、济阳侯奚容点、富阳侯颜祖、滏阳侯句井疆、鄄城侯秦商、即墨侯公祖句兹、武城侯县成、汧源侯燕伋俯句侯颜之仆、建成侯乐劾、堂邑侯颜何、林虑侯狄黑、郓城侯孔忠、徐城侯公西点、临濮侯施之常、华亭侯秦非、文登侯申枨、济阴侯颜哙、泗水侯孔鲤、兰陵伯荀况、睢陵伯谷梁赤、莱芜伯高堂生、乐寿伯毛苌、彭城伯刘向、中牟伯郑众、缑氏伯杜子春、良乡伯卢植、荥阳伯服虔、司空王肃、司徒杜预、昌黎伯韩愈、河南伯程颢、新安伯邵雍、温国公司马光、华阳伯张栻,凡五十二人,并西向;西庑,单父侯宓不齐、高密侯公冶长、北海侯公皙哀、曲阜侯颜无繇、共城侯高柴、寿张侯公伯寮、益都侯樊须、钜野侯公西赤、千乘侯梁鳣、临沂侯冉孺、沐阳侯伯虔、诸城侯冉季、濮阳侯漆雕哆、高苑侯漆雕徒父、邹平侯商泽、当阳侯任不齐、牟平侯公良孺、新息侯秦冉、梁父侯公肩定、聊城侯鄡单、祁乡侯罕父黑、淄川侯申党、厌次侯荣旂、南华侯左人郢、朐山侯郑国、乐平侯原亢、胙城侯廉洁、博平侯叔仲会、高堂侯邽巽、临朐侯公西舆如、内黄侯蘧瑗、长山侯林放、南顿侯陈亢、阳平侯琴张、博昌侯步叔乘、中都伯左丘明、临淄伯公羊高、乘氏伯伏胜、考城伯戴圣、曲阜伯孔安国、成都伯扬雄、歧阳伯贾逵、扶风伯马融、高密伯郑玄、任城伯何休、偃师伯王弼、新野伯范宁、汝南伯周敦颐、伊阳伯程颐、郿伯张载、徽国公朱熹、开封伯吕祖谦,凡五十二人,并东向。 昭烈武成王。自唐立太公庙,春秋仲月上戊日行祭礼。上元初,封为武成王,始置亚圣、十哲等,后又加七十二弟子。梁废从祀之祭,后唐复之。太祖建隆三年,诏修武成王庙,与国学相对,命左谏议大夫崔颂董其役,仍令颂检阅唐末以来谋臣、名将勋绩尤著者以闻。四年四月,帝幸庙,历观图壁,指白起曰:「此人杀已降,不武之甚,何受享于此?」命去之。景德四年,诏西京择地建庙,如东京制。大中祥符元年,加谥昭烈。 初,建隆议升历代功臣二十三人,旧配享者退二十二人。庆历仪,自张良、管仲而下依旧配享,不用建隆升降之次。元丰中,国子司业朱服言:「释奠文宣王,以国子祭酒、司业为初献,丞为亚献,博士为终献,太祝、奉礼并以监学官充。及上戊释奠武成王,以祭酒、司业为初献,其亚献、终献及读祝、捧币,令三班院差使臣充之。官制未行,武学隶枢密院,学官员数少,故差右选。今武学隶国子监,长、贰、丞、簿,官属已多,请并以本监官充摄行事,仍令太常寺修入《祀仪》。」 政和二年,武学谕张滋言:「《诗》云'赫赫南仲'、'维师尚父'、'文武吉甫'、'显允方叔'、'王命召虎'、'程伯休父',是均为周将,功著声诗,今昔所尊惟一尚父,而南仲、吉甫之徒不预配食,余如却縠之阅礼乐、敦诗书,尉缭以言为学者师法,不当弃而不录,请并配食。」博士孙宗鉴亦请以黄石公配。后有司讨论不定,国子监丞赵子崧复言之。 宣和五年,礼部言:「武成王庙从祀,除本传已有封爵者,其未经封爵之人,齐相管仲拟封涿水侯,大司马田穰苴横山侯,吴大将军孙武沪渎侯,越相范蠡遂武侯,燕将乐毅平虏侯,蜀丞相诸葛亮顺兴侯,魏西河守吴起封广宗伯,齐将孙膑武清伯,田单昌平伯,赵将廉颇临城伯,秦将王翦镇山伯,汉前将军李广怀柔伯,吴将军周瑜平虏伯。」于是释奠日,以张良配享殿上,管仲、孙武、乐毅、诸葛亮、李勣并西向,田穰苴、范蠡、韩信、李靖、郭子仪并东向。东庑,白起、孙膑、廉颇、李牧、曹参、周勃、李广、霍去病、邓禹、冯异、吴汉、马援、皇甫嵩、邓艾、张飞、吕蒙、陆抗、杜预、陶侃、慕容恪、宇文宪、韦孝宽、杨素、贺若弼、李孝恭、苏定方、王孝杰、王晙、李光弼,并西向;西庑,吴起、田单、赵奢、王翦、彭越、周亚夫、卫青、赵充国、寇恂、贾复、耿弇、段颎、张辽、关羽、周瑜、陆逊、羊祜、王濬、谢玄、王猛、王镇恶、斛律光、王僧辩、于谨、吴明彻、韩擒虎、史万岁、尉迟敬德、裴行俭、张仁亶、郭元振、李晟,并东向。凡七十二将云。 绍兴七年五月,太常博士黄积厚乞以仲春、仲秋上戊日行礼。十一年五月,国子监丞林保奏:「窃见昭烈武成王享以酒脯而不用牲牢,虽曰时方多事,礼用绵蕝,然非所以右武而励将士也。乞今后上戊释奠用牲牢,以管仲至郭子仪十八人祀于殿上。」从之。 乾道六年,诏武成王庙升李晟于堂上,降李勣于李晟位次,仍以曹彬从祀。先是,绍兴间,右正言都民望言:「李勣邪说误国,唐祀几灭,李晟有再造王室之勋;宜升李晟于堂上,置李勣于河间王孝恭之下。」至是,著作郎傅伯寿言:「武成庙从祀,出于唐开元间,一时铨次,失于太杂。如尹吉甫之伐玁狁,召虎之平淮夷,寔亚鹰扬之烈;陈汤、傅介子、冯奉世、班超之流,皆为有汉之隽功;在晋则谢安、祖逖,在唐则王忠嗣、张巡辈,皆不得预从祀之列。窃闻迩日议臣请以本朝名将从祀,谓宜并诏有司,讨论历代诸将,为之去取,然后与本朝名将,绘于殿庑,亦乞取建隆、建炎以来骁俊忠概之臣,功烈暴于天下者,参陪庙祀。」故有是命。 先代陵庙及录名臣后。建隆元年,诏:「前代帝王陵寝、忠臣贤士丘垅,或樵采不禁、风雨不芘,宜以郡国置户以守,隳毁者修葺之。」 乾德初,诏:「历代帝王,国有常享,著于甲令,可举而行。自五代乱离,百司废坠,匮神乏祀,阙孰甚焉。按《祠令》,先代帝王,每三年一享,以仲春之月,牲用太牢,祀官以本州长官,有故则上佐行事。官造祭器,送诸陵庙。」又诏:「先代帝王,载在祀典,或庙貌犹在,久废牲牢,或陵墓虽存,不禁樵采。其太昊、炎帝、黄帝、高辛、唐尧、虞舜、夏禹、成汤、周文王武王、汉高帝光武、唐高祖太宗,各置守陵五户,岁春秋祠以太牢;商中宗太戊高宗武丁、周成王康王、汉文帝宣帝、魏太祖、晋武帝、后周太祖、隋高祖,各置三户,岁一享以太牢;秦始皇帝、汉景帝武帝明帝章帝、魏文帝、后魏孝文帝、唐玄宗宪宗肃宗宣宗、梁太祖、后唐庄宗明宗、晋高祖,各置守陵两户,三年一祭以太牢;周桓王景王威烈王、汉元帝成帝哀帝平帝和帝殇帝安帝顺帝冲帝质帝献帝、魏明帝高贵乡公陈留王、晋惠帝怀帝愍帝、西魏文帝、东魏孝静帝、唐高宗中宗睿宗德宗顺宗穆宗代宗敬宗文宗武宗懿宗僖宗昭宗、梁少帝、后唐末帝诸陵,常禁樵采。」寻又禁河南府民耕晋、汉庙?需地。凡诸陵有经开发者,有司造衮冕服、常服各一袭,具棺?郭以葬,掩坎日,所在长吏致祭。 又诏前代功臣、烈士,详其勋业优劣以闻。有司言:「齐孙膑晏婴、晋程婴公孙杵臼、燕乐毅、汉曹参陈平韩信周亚夫卫青霍去病霍光、蜀昭烈帝关羽张飞诸葛亮、唐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李靖李勣尉迟恭浑瑊段秀实等,皆勋德高迈,为当时之冠;晋赵简子、齐孟尝君、赵赵奢、汉邴吉、唐高士廉唐俭岑文本马周为之次;南燕慕容德、唐裴寂、元稹又次之。」诏孙膑等各置守冢三户,赵简子等各二户,慕容德等禁樵采;其有开毁者,皆具棺?郭、朝服以葬,掩坎日致祭,长吏奉行其事。 景德元年,诏:「前代帝王陵寝,名臣贤士、义夫节妇坟垄,并禁樵采,摧毁者官为修筑;无主者碑碣、石兽之类,敢有坏者论如律。仍每岁首所在举行此令。」郑州给唐相裴度守坟三户,赐秦国忠懿王钱俶守坟三户。加谥太公望昭烈武成王,建庙青州,周公旦追封文宪王,建庙兖州,春秋委长吏致祭。 熙宁元年,从知濮州韩铎请:「尧陵在雷泽县东谷林山,陵南有尧母庆都灵台庙,请敕本州春秋致祭,置守陵五户,免其租,奉洒扫。」又以中丞邓润甫言,唐诸陵陵已定顷亩外,其余许耕佃为守陵户,余并禁止。先是,仁宗尝录唐张九龄九代孙锡,狄仁杰裔孙国宝,郭子仪孙元亨,长孙无忌孙宏,皆命以官。神宗又录魏征孙道严,段秀实十二世孙昊、八世孙文酉,仍复其家。 元祐六年,诏相州商王河亶甲冢、沂州费县颜真卿墓并载祀典。先是,乾德中,定先代帝王配享仪,下诸州以时荐祭,牲用羊、豕,政和议礼局遂为定制。 绍兴元年,命祠禹于越州,及祠越王句践,以范蠡配。淳熙四年,静江守臣张栻奏所领州有唐帝祠,其山曰尧山;有虞帝祠,其山曰虞山;请著之祀典。十四年,衡州守臣刘清之奏:「史载炎帝陵在长沙茶陵,祖宗时给近陵七户守视,禁其樵牧,宜复建庙,给户如故事。」淳祐八年,湖南安抚大使、知潭州陈韡再言,从之。 初,绍兴二年,驾部员外郎李愿奏:「程婴、公孙杵臼于赵最为功臣,神宗皇嗣未建,封婴为成信侯,杵臼为忠智侯,命绛州立庙,岁时奉祀,其后皇嗣众多。今庙宇隔绝,祭亦弗举,宜于行在所设位望祭。」从之。十一年,中书舍人朱翌言:「谨按晋国屠岸贾之乱,韩厥正言以拒之,而婴、杵臼皆以死匿其孤,卒立赵武,而赵祀不绝,厥之功也。宜载之祀典,与婴、杵臼并享春秋之祀,亦足为忠义无穷之劝。」礼寺亦言:「崇宁间已封厥义成侯,今宜依旧立祚德庙致祭。」十六年,加婴忠节成信侯,杵臼通勇忠智侯,厥忠定义成侯。后改封婴疆济公,杵臼英略公,厥启侑公,升为中祀。 诸祠庙。自开宝、皇祐以来,凡天下名在地志,功及生民,宫观陵庙,名山大川能兴云雨者,并加崇饰,增入祀典。熙宁复诏应祠庙祈祷灵验,而未有爵号,并以名闻。于是太常博士王古请:「自今诸神祠无爵号者赐庙额,已赐额者加封爵,初封侯,再封公,次封王,生有爵位者从其本封。妇人之神封夫人,再封妃。其封号者初二字,再加四字。如此,则锡命驭神,恩礼有序。欲更增神仙封号,初真人,次真君。」大观中,尚书省言,神祠加封爵等,未有定制,乃并给告、赐额、降敕。已而诏开封府毁神祠一千三十八区,迁其像入寺观及本庙,仍禁军民擅立大小祠。秘书监何志同言:「诸州祠庙多有封爵未正之处,如屈原庙,在归州者封清烈公,在潭州者封忠洁侯。永康军李冰庙,已封广济王,近乃封灵应公。如此之类,皆未有祀典,致前后差误。宜加稽考,取一高爵为定,悉改正之。他皆仿此。」故凡祠庙赐额、封号,多在熙宁、元祐、崇宁、宣和之时。 其新立庙:若何承矩、李允则守雄州,曹玮帅秦州,李继和节度镇戎军,则以有功一方者也。韩琦在中山,范仲淹在庆州,孙冕在海州,则以政有威惠者也。王承伟筑祁州河堤,工部员外郎张夏筑钱塘江岸,则以为人除患者也。封州曹觐、德庆府赵师旦、邕州苏缄、恩州通判董元亨、指挥使马遂,则死于乱贼者也。其王韶于熙河,李宪于兰州,刘氵扈于水洛城,郭成于怀庆军,折御卿于岚州,作坊使王吉于麟州神堂砦,各以功业建庙。寇准死雷州,人怜其忠,而赵普祠中山、韩琦祠相州,则以乡里,皆载祀典焉。其他州县岳渎、城隍、仙佛、山神、龙神、水泉江河之神及诸小祠,皆由祷祈感应,而封赐之多,不能尽录云。 志第五十九礼九(吉礼九) ○宗庙之制 宗庙之制。建隆元年,有司请立宗庙,诏下其议。兵部尚书张昭等奏:「谨案尧、舜、禹皆立五庙,盖二昭二穆与其始祖也。有商建国,改立六庙,盖昭穆之外,祀契与汤也。周立七庙,盖亲庙之外,祀太祖与文王、武王也。汉初立庙,悉不如礼。魏、晋始复七庙之制,江左相承不改。然七庙之室,隋文但立高、曾、祖、祢四庙而已。唐因立亲庙,梁氏而下,不易其法。稽古之道,斯为折衷。伏请追尊高、曾四代,崇建庙室。」于是判太常寺窦俨奏上皇高祖文安府君曰文献皇帝,庙号僖祖;皇曾祖中丞府君曰惠元皇帝,庙号顺祖;皇祖骁卫府君曰简恭皇帝,庙号翼祖;皇考武清府君曰昭武皇帝,庙号宣祖;皇高祖妣崔氏曰文懿皇后;皇曾祖妣桑氏曰惠明皇后;皇祖妣京兆郡太夫人刘氏曰简穆皇后。太祖御崇元殿,备礼册四亲庙,奉安神主,行上谥之礼。二年十月,祔明宪皇后杜氏于宣祖室。 太平兴国二年,有司言:「唐制,长安太庙,凡九庙,同殿异室。其制:二十一间皆四柱,东西夹室各一,前后面各三阶,东西各二侧阶。本朝太庙四室,室三间。今太祖升祔,共成五室,请依长安之制,东西留夹室外,余十间分为五室,室二间。」从之。四月己卯,奉神主祔庙,以孝明皇后王氏配。 至道三年十一月甲子,奉太宗神主祔庙,以懿德皇后符氏配。咸平元年,判太常礼院李宗讷等言:「僖祖称曾高祖,太祖称伯;文懿、惠明、简穆、昭宪皇后并称祖妣,孝明、孝惠、孝章皇后并称伯妣。按《尔雅》有考妣、王父母、曾祖王父母、高祖王父母及世父之别。以此观之,唯父母得称考妣。今请僖祖止称庙号,顺祖而下,即依《尔雅》之文。」事下尚书省议,户部尚书张齐贤等言:「《王制》'天子七庙'。谓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前代或有兄弟继及,亦移昭穆之列,是以《汉书》'为人后者为之子',所以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又《礼》云:'天子绝期丧。'安得宗庙中有伯氏之称乎?其唐及五代有所称者,盖礼官之失,非正典也。请自今有事于太庙,则太祖并诸祖室,称孝孙、孝曾孙嗣皇帝;太宗室,称孝子嗣皇帝。其《尔雅》'考妣'、'王父'之文,本不为宗庙言也。历代既无所取,于今亦不可行。」 诏下礼官议。议曰:「按《春秋正义》'跻鲁僖公'云:'礼,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此明兄弟继统,同为一代。又鲁隐、桓继及,皆当穆位。又《尚书》盘庚有商及王,《史记》云阳甲至小乙兄弟四人相承,故不称嗣子而曰及王,明不继兄之统也。又唐中、睿皆处昭位,敬、文、武昭穆同为一世。伏请僖祖室止称庙号,后曰祖妣,顺祖室曰高祖,后曰高祖妣,翼祖室曰曾祖,后曰曾祖妣,祝文皆称孝曾孙。宣祖室曰皇祖考,后曰皇祖妣,祝文称孝孙。太祖室曰皇伯考妣,太宗室曰皇考妣。每大祭,太祖、太宗昭、穆同位,祝文并称孝子。其别庙称谓,亦请依此。」 诏都省复集议,曰:「古者,祖有功,宗有德,皆先有其实而后正其名。今太祖受命开基,太宗缵承大宝,则百世不祧之庙矣。岂有祖宗之庙已分二世,昭穆之位翻为一代?如臣等议,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以正父子之道,以定昭、穆之义,则无疑也。必若同为一代,则太宗不得自为世数,而何以得为宗乎?不得为宗,又何以得为百世不祧之主乎?《春秋正义》亦不言昭。穆不可异,此又不可以为证也。今若序为六世,以一昭一穆言之,则上无毁庙之嫌,下有善继之美,于礼为大顺,于时为合宜,何嫌而谓不可乎?」翰林学士宋湜言:「三代而下,兄弟相继则多,昭、穆异位,未之见也。今详都省所议,皇帝于太祖室称孙,窃有疑焉。」 诏令礼官再议。礼官言:「按《祭统》曰:'祭有昭、穆者,所以别父子远近长幼亲疏之序而无乱也。'《公羊传》,公孙婴齐为兄归父之后,《春秋》谓之仲婴齐。何休云:'弟无后兄之义,为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故不言仲孙,明不以子为父孙。'晋贺循议兄弟不合继位昭穆云:'商人六庙,亲庙四,并契、汤而六,比有兄弟四人相袭为君者,便当上毁四庙乎?如此,四世之亲尽,无复祖祢之神矣。'温峤议兄弟相继、藏主夹室之事云:'若以一帝为一世,则当不得祭于祢,乃不及庶人之祭也。'夫兄弟同世,于恩既顺,于义无否。玄宗朝禘袷,皇伯考中宗、皇考睿宗同列于穆位。德宗亦以中宗为高伯祖。晋王导、荀崧议'大宗无子,则立支子',又曰'为人后者为之子',无兄弟相为之文。所以舍至亲取远属者,盖以兄弟一体,无父子之道故也。窃以七庙之制,百王是尊。至于祖有功,宗有德,则百世不迁之庙也;父为昭,子为穆,则千古不刊之典也。今议者引《汉书》曰:'为人后者为之子。'殊不知弟不为兄后,子不为父孙,《春秋》之深旨。父谓之昭,子谓之穆,《礼记》之明文也。又按太宗享祀太祖二十有二载,称曰'孝弟',此不易之制,又安可追改乎?唐玄宗谓中宗为皇伯考,德宗谓中宗为高伯祖,则伯氏之称,复何不可?臣等参议:自今合祭日,太祖、太宗依典礼同位异坐,皇帝于太祖仍称孝子,余并遵旧制。」 景德元年,有司详定明德皇太后李氏升祔之礼:「按唐睿宗昭成、肃明二后,先天初,以昭成配;开元末,以肃明祔。此时儒官名臣,步武相接,宗庙重事,必有据依。推之闺门,亦可拟议。晋骠骑将军温峤有三夫人,峤薨,诏问学官陈舒。舒谓秦、汉之后,废一娶九女之制,妻卒更娶,无复继室,生既加礼,亡不应贬。朝旨以李氏卒于峤之微时,不沾赠典;王、何二氏追加章绶。唐太子少傅郑余庆将立家庙,祖有二夫人。礼官韦公肃议与舒同。略稽礼文,参诸故事,二夫人并祔,于理为宜。恭惟懿德皇后久从升祔,虽先后有殊,在尊亲则一,请同列太宗室,以先后次之。」诏尚书省集议,咸如礼官之请,祔神主于太庙。 乾兴元年十月,奉真宗神主祔庙,以章穆皇后郭氏配。康定元年,直秘阁赵希言奏:「太庙自来有寝无庙,因堂为室,东西十六间,内十四间为七室,两首各一夹室。按礼,天子七庙,亲庙五、祧庙二。据古则僖、顺二神当迁。国家道观佛寺,并建别殿,奉安神御,岂若每主为一庙一寝。或前立一庙,以今十六间为寝,更立一祧庙,逐室各题庙号。釦宝神御物,宜销毁之。」同判太常寺宋祁言:「周制有庙有寝,以象人君前有朝后有寝也。庙藏木主,寝藏衣冠。至秦乃出寝于墓侧,故陵上更称寝殿,后世因之。今宗庙无寝,盖本于兹。郑康成谓周制立二昭二穆,与太祖、文、武共为七庙,此一家之说,未足援正。自荀卿、王肃等皆云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一,降杀以两。则国家七世之数,不用康成之说也。僖祖至真宗方及六世,不应便立祧庙。自周、汉每帝各立庙,晋、宋以来多同殿异室,国朝以七室代七庙,相承已久,不可轻改。《周礼》:'天府掌祖庙之守藏。'宝物世传者皆在焉。其神御法物、宝盝、釦床,请别为库藏之。」自是室题庙号,而建神御库焉。 嘉祐年,仁宗将祔庙,修奉太庙使蔡襄上八室图,为十八间。初,礼院请增庙室,孙抃等以为:「七世之庙,据父子而言,兄弟则昭、穆同,不得以世数之。庙有始祖、有太祖、有太宗、有中宗。若以一君为一世,则小乙之祭不及其父。故晋之庙十一室而六世,唐之庙十一室而九世。国朝太祖之室,太宗称孝弟,真宗称孝子,大行称孝孙。而《禘袷图》:太祖、太宗同居昭位,南向;真宗居穆位,北向。盖先朝稽用古礼,著之祀典。大行神主祔庙,请增为八室,以备天子事七世之礼。」卢士宗、司马光以为:「太祖已上之主,虽属尊于太祖,亲尽则迁。入汉元之世,太上庙主瘗于寝园;魏明之世,处士庙主迁于园邑;晋武祔庙,迁征西府君;惠帝祔庙,迁豫章府君。自是以下,大抵过六世则迁。盖太祖未正东向,故上祀三昭三穆;巳正东向,则并昭、穆为七世。唐初祀四世,太宗增祀六世。及太宗祔庙,则迁弘农府君,高宗祔庙,又迁宣帝,皆祀六世,前世成法也。玄宗立九室祀八世,事不经见。若以太祖、太宗为一世,则大行祔庙,僖祖亲尽,当迁夹室,祀三昭三穆,于先王典礼及近世之制,无不符合。」抃等复议曰:「自唐至周,庙制不同,而皆七世。自周以上,所谓太祖,非始受命之主,特始封之君而已。今僖祖虽非始封之君,要为立庙之祖,方庙数未过七世,遂毁其庙,迁其主,考之三代,礼未有此。汉、魏及唐一时之议,恐未合先王制礼之意。」乃存僖祖室以备七室。 治平四年,英宗将祔庙,太常礼院请以神主祔第八室,祧藏僖祖及文懿皇后神主于西夹室。自仁宗而上,以次递迁。翰林承旨张方平等议:「同堂八室,庙制已定,僖祖当祧,合于典礼。」乃于九月奉安八室神主,祧僖祖及后,祔英宗,罢僖祖讳及文懿皇后忌日。 熙宁五年,中书门下言:「僖祖以上世次,不可得而知,则僖祖有庙,与商周契、稷疑无以异。今毁其庙而藏主夹室,替祖考之尊而下祔于子孙,殆非所以顺祖宗孝心、事亡如存之义。请以所奏付两制议,取其当者。」时王安石为相,不主祧迁之说,故复有是请。 翰林学士元绛等上议曰:「自古受命之王,既以功德享有天下,皆推其本统以尊事其祖。故商、周以契、稷有功于唐、虞之际,故谓之祖有功,若必以有功而为祖,则夏后氏不郊鲧矣。今太祖受命之初,立亲庙,自僖祖以上世次,既不可知,则僖祖之为始祖无疑矣。傥谓僖祖不当比契、稷为始祖,是使天下之人不复知尊祖,而子孙得以有功加其祖考也。《传》曰:'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今迁僖祖之主,藏于太祖之室,则是四祖袷祭之日,皆降而合食也。请以僖祖之庙为太祖,则合于先王礼意。」翰林学士韩维议曰:「昔先王有天下,迹其基业之所起,奉以为太祖。故子夏序《诗》,称文、武之功起于后稷。后世有天下者,特起无所因,故遂为一代太祖。太祖皇帝功德卓然,为宋太祖,无少议者。僖祖虽为高祖,然仰迹功业,未见所因,上寻世系,又不知所以始,若以所事契、稷奉之,窃恐于古无考,而于今亦所未安。今之庙室与古殊制,古者每庙异宫,今祖宗同处一室,则西夹室在顺祖之右,考之尊卑之次,似亦无嫌。」 天章阁待制孙固请:「特为僖祖立室,由太祖而上,亲尽迭毁之主皆藏之。当禘袷时,以僖祖权居东向之位,太祖顺昭穆之列而从之,取毁庙之主而合食,则僖祖之尊自有所申。以僖祖立庙为非,则周人别庙姜嫄,不可谓非礼。」秘阁校理王介请依《周官》守祧之制,创祧庙以奉僖祖,庶不下祔子孙夹室,以替远祖之尊。 帝以维之说近是,而安石以维言夹室在右为尊为非理,帝亦然之。又安石以尊僖祖为始祖,则郊祀当以配天,若宗祀明堂,则太祖、太宗当迭配帝。又疑明堂以英宗配天,与僖祖为非始祖之说。遂下礼官详定。 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事张师颜等议:「昔商、周之兴,本于契、稷,故奉之为太祖。后世受命之君,功业特起,不因先代,则亲庙迭毁,身自为祖。郑玄云'夏五庙无太祖,禹与二昭二穆而已',张荐云'夏后以禹始封,遂为不迁之祖'是也。若始封世近,上有亲庙,则拟祖上迁,而太祖不毁。魏祖武帝则处士迭毁,唐祖景帝则弘农迭毁,此前世祖其始封之君,以法契、稷之明例也。唐韩愈有言:'事异商、周,礼从而变。'晋琅邪王德文曰:'七庙之义,自由德厚流光,享祀及远,非是为太祖申尊祖之祀。'其说是也。礼,天子七庙,而太祖之远近不可以必,但云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未尝言亲广之首,必为始祖也。国家以僖祖亲尽而祧之,奉景祐之诏,以太祖为帝者之祖,是合于礼矣。张昭、任彻之徒,不能远推隆极之制,因缘近比,请建四庙,遂使天子之礼下同诸侯。若使庙数备六,则更当上推两世,而僖祖次在第三,亦未可谓之始祖也。谨按建隆四年,亲郊崇配不及僖祖。开国以来,大祭虚其东向,斯乃祖宗已行之意。请略仿《周官》守祧之制,筑别庙以藏僖祖神主,大祭之岁,祀于其室。太庙则一依旧制,虚东向之位。郊配之礼,则仍其旧。」 同知太常礼院苏棁请:「即景灵宫祔僖祖,即与唐祔献、懿二祖于兴圣、明德庙,礼意无异。」同判礼院周孟阳等言:「自僖祖而上,世次莫知,则僖祖为始祖无疑,宜以僖祖配感生帝。」章衡请:「尊僖祖为始祖,而次祧顺祖,以合子为父屈之义。推僖祖侑感生之祀,而罢宣祖配位,以合祖以孙尊之义,余且如旧制。」而冯京欲以太祖正东向之位,安石力主元绛初议,遂从之。帝问:「配天孰始?」安石曰:「宣祖见配感生帝,欲改以僖祖配。」帝然之。于是请奉僖祖神主为始祖,迁顺祖神主夹室,以僖祖配感生帝祀。诏下太常礼院详定仪注。安石本议以僖祖配天,帝不许,故更以配感生帝焉。 元丰元年,详定郊庙礼文所图上八庙异宫之制,以始祖居中,分昭穆为左右。自北而南,僖祖为始祖;翼祖、太祖、太宗、仁宗为穆,在右;宣祖、真宗、英宗为昭,在左。皆南面北上。陆佃言:「太祖之庙百世不迁,三昭三穆,亲尽则迭毁。如周以后稷为太祖,王季为昭,文王为穆,武王为昭,成王为穆,康王为昭,昭王为穆,其后穆王入庙,王季亲尽而迁,则文王宜居昭位,武王宜居穆位,成王、昭王宜居昭位,康王、穆王宜居穆位,所谓父昭子穆是也。说者以昭常为昭,穆常为穆,则尊卑失序。」复图上八庙昭穆之制,以翼祖、太祖、太宗、仁宗为昭,在左;宣祖、真宗、英宗为穆,在右。皆南面北上。 何洵直图上八庙异宫,引熙宁仪:僖祖正东向之位,顺祖、宣祖、真宗、英宗南面为昭,翼祖、太祖、太宗、仁宗北面为穆,正得祖宗继序、德厚流光之本意。又以晋孙毓、唐贾公彦言「始祖居中,三昭在左,南面西上;三穆在右,南面东上。」为两图上之。又援《祭法》,言:「翼祖、宣祖在二祧之位,犹同祖祢之庙,皆月祭之,与亲庙一等,无亲疏远近之杀。顺祖实去祧之主,若有四时祈祷,犹当就坛受祭。请自今二祧神主,杀于亲庙,四时之祭,享尝乃止,不及大烝,不荐新物。去祧神主,有祷则为坛而祭,庶合典礼。」又请建新庙于始祖之西,略如古方明坛制。有诏,俟庙制成日取旨。 三年,礼文所言:「古者宗庙为石室以藏主,谓之宗祏。夫妇一体,同几共牢。一室之中,有左主、右主之别,正庙之主,各藏庙室西壁之中;迁庙之主,藏于太祖太室北壁之中,其埳去地六尺一寸。今太庙藏主之室,帝后异处,迁主仍藏西夹室,求之于礼,有所未合。请新庙成,并遵古制。」从之。二月,慈圣光献皇后祔庙,前二日,告天地、社稷、太庙、皇后庙如故事。至日,奉神主先诣僖祖室,次翼祖室,次宣祖室,次太祖室,次太宗室。次太宗与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同一祝,次享元德皇后。慈圣光献皇后,异馔位、异祝,行祔谒礼。次真宗室,次仁宗室,次英宗室。礼毕,奉神主归仁宗室。 元丰六年六月,孝惠、孝章、淑德、章怀四后升祔,准章献明肃、章懿二后,升祔礼毕,递享太庙,止行升祔享礼及祭七祀,权罢孟冬荐享,仍以配继先后为序。八年,礼部太常寺言:「诏书定七世八室之制。今神宗皇帝崇祔,翼祖在七世之外,与简穆皇后祧藏于西夹室,置石室中。」十一月丁酉,祔神宗神主于第八室。自英宗上至宣祖以次升迁。绍圣元年二月,祔宣仁圣烈皇后于太庙。 元符三年,礼部太常寺言:「哲宗升祔,宜如晋成帝故事,于太庙殿增一室,候祔庙日,神主祔第九室。」诏下侍从官议,皆如所言。蔡京议:「以哲宗嗣神宗大统,父子相承,自当为世。今若不祧远祖,不以哲宗为世,则三昭四穆与太祖之庙而八。宜深考载籍,迁祔如礼。」陆佃、曾肇等议:「国朝自僖祖而下始备七庙,故英宗祔庙,则迁顺祖,神宗祔庙,则迁翼祖。今哲宗于神宗,父子也,如礼官议,则庙中当有八世。况唐文宗即位则迁肃宗,以敬宗为一世,故事不远。哲宗祔庙,当以神宗为昭,上迁宣祖,以合古三昭三穆之义。」先是,李清臣为礼部尚书,首建增室之议,侍郎赵挺之等和之。会清臣为门下侍郎,论者多从其议,惟京、佃等议异。二议既上,清臣辩说甚力,帝迄从焉。 六月,礼部请用太庙东夹室奉安哲宗神主。太常少卿孙杰言:「先帝神主,错之夹室,即是不得祔于正庙,与前诏增建一室之议不同。昨用嘉祐故事,专置使修奉,请以夹室奉安神主,亦与元置使之意相违。请如太常前议,增建一室。」尚书省以庙室未备,行礼有期,权宜升祔,随即增修,比之前代设幄行事者,不为不至。诏依初旨行之,乃祔哲宗神主于夹室。 崇宁二年,祧宣祖与昭宪皇后神主藏西夹室,居翼祖、简穆皇后石室之次。五年,诏曰:「去古既远,诸儒之说不同。郑氏谓:'太祖及文、武不祧之庙与亲庙四,为七。'是不祧之宗,在七庙之内。王氏谓:'非太祖而不毁,不为常数。'是不祧之宗,在七庙之外。本朝今已五宗,则七庙当祧者,二宗而已。迁毁之礼,近及祖考,殆非先王尊祖之意,宜令有司复议。」礼官言:「先王之制,庙止于七,后王以义起礼,乃有增置九庙者。」礼部尚书徐铎又言:「唐之献祖、中宗、代宗与本朝僖祖,皆尝祧而复。今存宣祖于当祧之际,复翼祖于已祧之后,以备九庙,礼无不称。」乃命铎为修奉使,增太庙殿为十室。四年十二月,复翼祖、宣祖庙,行奉安礼,惟不用前期誓戒及亚、终献之乐舞焉。 高宗建炎二年,奉太庙神主于扬州寿宁寺。三年,幸杭州,奉安于温州。绍兴五年,司封郎中林待聘言:「太庙神主宜在国都。今新邑未奠,当如古行师载主之义,迁之行阙,以彰圣孝。」于是始建太庙于临安,奉迎安置。 志第六十礼十(吉礼十) ○禘祫 宗庙之礼。每岁以四孟月及季冬,凡五享,朔、望则上食、荐新。三年一祫,以孟冬;五年一禘,以孟夏,唯亲郊、封祀。又有朝享、告谢及新主祔谒,皆大祀也。二荐,则行一献礼。其祔祭,春祀司命及户,夏祀灶,季夏祀中霤,秋祀门及厉,冬祀行,惟腊享、禘祫则遍祀焉。 禘祫之礼。真宗咸平二年八月,太常礼院言:「今年冬祭画日,以十月六日荐享太庙。按《礼》,三年一祫,以孟冬。又《疑义》云:三年丧毕,遭禘则禘,遭袷则袷。宜改孟冬荐享为祫享。」仁宗天圣元年,礼官言:「真宗神主祔庙,已行吉祭,三年之制,又从易月之文,自天禧二年四月禘享,至今已及五年,合行禘礼。」遂以孟夏荐享为禘享。八年九月,太常礼院言:「自天圣六年夏行禘享之礼,至此年十月,请以孟冬荐享为祫享。」诏恭依。 嘉祐四年十月,仁宗亲诣太庙行祫享礼,以宰臣富弼为祫享大礼使,韩琦为礼仪使,枢密使宋庠为仪仗使,参知政事曾公亮为桥道顿递使,枢密副使程戡为卤簿使。同判宗正寺赵良规请正太祖东向位,礼官不敢决。观文殿学士王举正等议曰:「大祫之礼所以合昭穆,辨尊卑,必以受命之祖居东向之位。本朝以太祖为受命之君,然僖祖以降,四庙在上,故每遇大袷,止列昭穆而虚东向。魏、晋以来,亦用此礼。今亲享之盛,宜如旧便。」 礼官张洞、韩维言:「国朝每遇禘祫,奉别庙四后之主合食太庙。唐《郊祀志》载禘祫祝文,自献祖至肃宗所配皆一后,惟睿宗二后,盖昭成,明皇母也。《续曲台礼》有别庙皇后合食之文,盖未有本室,遇祫享即祔祖姑下。所以大顺中,三太后配列禘祭,议者议其非礼。臣谓每室既有定配,则余后不当参列,义当革正。」 学士孙抃等议:「《春秋传》曰:'大祫者何,合祭也。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是以国朝事宗庙百有余年,至祫之日,别庙后主皆升合食,非无典据。大中祥符中已曾定议,礼官著酌中之论,先帝有'恭依'之诏。他年有司摄事,四后皆预。今甫欲亲祫而四后见黜,不亦疑于以礼之烦故邪?宗庙之礼,至尊至重,苟未能尽祖宗之意,则莫若守旧礼。臣等愚以谓如故便。」 学士欧阳修等曰:「古者宗庙之制,皆一帝一后。后世有以子贵者,始著并祔之文,其不当祔者,则有别庙之祭。本朝禘祫,乃以别庙之后列于配后之下,非惟于古无文,于今又四不可。淑德,太宗之元配,列于元德之下;章怀,真宗之元配,列于章懿之下,一也。升祔之后,统以帝乐;别庙之后,则以本室乐章自随,二也。升祔之后,同牢而祭,牲器祝册亦统于帝;别庙诸后,乃从专享,三也。升祔之后,联席而坐;别庙之后,位乃相绝,四也。章献、章懿在奉慈庙,每遇禘祫,本庙致享,最为得礼。若四后各祭于庙,则其尊自申,是于礼无失。以为行之已久,重于改作,则是失礼之举,无复是正也。请从礼官。」 诏:「四后祫享依旧,须大礼毕,别加讨论。」仍诏:「祫享前一日,皇帝诣景灵宫,如南郊礼,卫士毋得迎驾呼万岁。」有司言:「诸司奉礼,摄廪牺令省牲,依《通礼》改正祀仪。散斋四日于别殿,致斋二日于大庆殿,一日于太庙。尚舍直殿下,设小次,御坐不设黄道褥位。七室各用一太牢,每坐簠簋二,?铏三,笾豆为后,无黼扆、席几。出三阁瑞石、篆书玉玺印、青玉环、金山陈于庭。别庙四后合食,牲乐奠拜无异仪。故事,七祀、功臣无牲,止于庙牲肉分割,知庙卿行事。请依《续曲台礼》,共料一羊,而献官三员,功臣单席,如大中祥符加褥。」 十月二日,命枢密副使张昪望告昊天上帝、皇地祇。帝斋大庆殿。十一日,服通天冠、绛纱袍,执圭、乘舆,至大庆殿门外降舆,乘大辇,至天兴殿,荐享毕,斋于太庙。明日,帝常服至大次,改衮冕,行礼毕,质明,乘大辇还宫,更服靴袍,御紫宸殿,宰臣、百官贺,升宣德门肆赦。二十一日,诣诸观寺行恭谢礼。二十六日,御集英殿为饮福宴。 治平元年,有司「准画日,孟冬荐享改为祫祭。按《春秋》,闵公丧未除而行吉 禘,《三传》讥之。真宗以咸平二年六月丧除,至十月乃祫祭。天圣元年在谅阴,有司误通天禧旧禘之数,在再期内按行禘祭。以理推之,是二年冬应祫,而误禘于元年夏,故四十九年间九禘八祫,例皆太速。事失于始,则岁月相乘,不得而正。今在大祥内,礼未应袷,明年未禫,亦未应禘,至六月即吉,二月合行祫祭,乞依旧时享,庶合典礼。」 二年二月,翰林学士王珪等上议曰:「同知太常礼院吕夏卿状:古者新君践阼之三年,先君之丧二十七月为禫祭,然后新主祔庙,特行禘祭,谓之始禘。是冬十月行袷祭,明年又行禘祭,自此五年,再为禘祫。丧除必有禘祫者,为再大祭之本也。今当袷祭,缘陛下未终三年之制,纳有司之说,十月依旧时享。然享庙、袷祭,其礼不同。故事,郊享之年遇祫未尝权罢,唯罢腊祭。是则孟享与享庙尝并行于季冬矣。其禘祫年数,乞一依太常礼院请,今年十月行祫祭,明年四月行禘祭。仍如夏卿议。」权罢今年腊享。 熙宁八年,有司言:「已尊僖祖为太庙始祖,孟夏禘祭,当正东向之位。」又言:「太庙禘祭神位,已尊始祖居东向之位,自顺祖而下,昭、穆各以南北为序。自今禘祫,著为定礼。」 元丰四年,详定郊庙礼文所言:「禘祫之义,存于《周礼》、《春秋》,而不著其名。行礼之年,经皆无文,唯《公羊传》曰:'五年而再盛祭。'《礼纬》曰:'三年一祫,五年一禘。'而又分为二说:郑氏则曰:'前三后二',谓禘后四十二月而祫,祫后十八月而禘。徐邈则曰:'前二后三',谓二祭相去各三十月。以二说考之,惟郑氏曰:'鲁礼,三年丧毕,祫于太庙,明年禘于群庙,自后五年而再盛祭,一祫一禘。'实为有据。本朝庆历初用徐邈说,每三十月一祭。熙宁八年,既禘而祫,此有司之失也。请今十八月而禘,禘四十二月而祫,庶几举礼不烦,事神不渎。」太常礼院言:「本朝自庆历以来,皆三十月而一祭。至熙宁五年后,始不通计,遂至八年禘祫并在一岁。昨元丰三年四月已行禘礼,今年若依旧例,十月行祫享,即比年频袷,复踵前失。请依庆历以来之制,通计年数,皆三十月而祭。」诏如见行典礼。 详定所又言:「古者稞献、馈食,禴祠、烝、尝,并为先王之享,未尝废一时之祭。故孔氏《正义》以为:'天子夏为大祭之禘,不废时祭之礿;秋为大祭之祫,不废时祭之尝。'则王礼三年一袷与禘享,更为时祭。本朝沿袭故常,久未厘正,请每禘祫之月虽已大祭,仍行时享,以严天子备礼,所以丕崇祖宗之义。其郊礼、亲祠准此。」 又言:「《礼》:不王不禘。虞、夏、商、周四代所禘,皆以帝有天下,其世系所出者明,故追祭所及者远也。太祖受命,祭四亲庙,推僖祖而上所自出者,谱失其传,有司因仍旧说,禘祫皆合群庙之主,缀食于始祖,失礼莫甚。今国家世系与四代不同,既求其祖之所自出而不得,则禘礼当阙,必推见祖系乃可以行。」神宗谓辅臣曰:「禘者,本以审禘祖之所自出,故礼,不王不禘。秦、汉以后,谱牒不明,莫知其祖之所自出,由禘礼可废也。」 已而详定所言:「古者天子祭宗庙,有堂事焉,有室事焉。按《礼》,祝延尸入奥,灌后乃出延牲,延尸主出于室,坐于堂上,始祖南面,昭在东,穆在西,乃行朝践之礼,是堂事也。设馔于堂,复延主入室,始祖东面,昭南穆北,徙常上之馔于室中,乃行馈食之礼,是室事也。请每行大袷,堂上设南面之位,室中设东面之位。」礼部言:「合食之礼,始祖东面、昭南穆北者,本室中之位也。今设位户外,祖宗昭、穆别为幄次,殆非合食之义。请自今祫享,即前楹通设帐幕,以应室中之位。」 大观四年,议礼局请:「每大祫,堂上设南面之位,室中设东南之位,始祖南面则昭穆东西相向,始祖东面则昭穆南北相向,以应古义。」又请:「陈瑞物及代国之宝与贡物可出而陈者,并令有司依嘉祐、元丰诏旨,凡亲祠太庙准此。」从之。 南渡之后,有祫而无禘。高宗建炎二年,祫享于洪州。绍兴二年,祫享于温州。时仪文草创,奉迁祖宗及祧庙神主、别庙神主,各设幄合食于太庙。始祖东向,昭、穆以次南北相向。 五年,吏部员外郎董{分廾}言:「臣闻戎、祀,国之大事,而宗庙之祭,又祀之大者也。大祀,禘祫为重,祫大禘小,则袷为莫大焉。今戎事方殷,祭祀之礼未暇遍举,然事有违经戾古,上不当天地神祇之意,下未合亿兆黎庶之心,特出于一时大臣好胜之臆说,而行之六十年未有知其非者。顾虽治兵御戎之际,正厥违误,宜不可缓。仰惟太祖受天明命,混一区宇,即其功德所起,宜祇享以正东向之尊。逮至仁宗,亲行祫享,尝议太祖东向,用昭正统之绪。当时在廷之臣,佥谓自古必以受命之祖乃居东向之位,本朝太祖乃受命之君,若论七庙之次,有僖祖以降四庙在上,当时大祫,止列昭穆而虚东向,盖终不敢以非受命之祖而居之也。暨熙宁之初,僖祖以世次当祧,礼官韩维等据经有请,适王安石用事,奋其臆说,乃俾章衡建议,尊僖祖为始祖,肇居东向。冯京奏谓士大夫以太祖不得东向为恨,安石肆言以折之。已而又欲罢太祖郊配,神宗以太祖开基受命,不许,安石终不以为然。元祐之初,翼祖既祧,正合典礼。至于崇宁,宣祖当祧,适蔡京用事,一遵安石之术,乃建言请立九庙,自我作古,其已祧翼祖、宣祖并即依旧。循沿至今,太祖尚居第四室,遇大祫处昭穆之列。今若正太祖东向之尊,委合《礼经》。」 太常寺丞王普又言:「{分廾}所奏深得礼意,而其言尚有未尽。臣窃以古者庙制异宫,则太祖居中,而群庙列其左右;后世庙制同堂,则太祖居右,而诸室皆列其左。古者祫享,朝践于堂,则太祖南向,而昭穆位于东西;馈食于室,则太祖东向,而昭穆位于南北。后世祫享一于堂上,而用室中之位,故唯以东向为太祖之尊焉。若夫群庙迭毁,而太祖不迁,则其礼尚矣。臣故知太祖即庙之始祖,是为庙号,非谥号也。惟我太宗嗣服之初,太祖庙号已定,虽更累朝,世次犹近,每于祫享,必虚东向之位,以其非太祖必不可居也。迨至熙宁,又尊僖祖为庙之始祖,百世不迁,祫享东向,而太祖常居穆位,则名实舛矣。傥以熙宁之礼为是,僖祖当称太祖,而太祖当改庙号。然则太祖之名不正,前日之失大矣。今宜奉太祖神主居第一室,永为庙之始祖。每岁五享、告朔、荐新,止于七庙。三年一祫,则太祖正东向之位。太宗、仁宗、神宗南向为昭,真宗、英宗、哲宗北向为穆。五年一禘,则迎宣祖神主享于太庙,而以太祖配焉。如是,则宗庙之事尽合《礼经》,无复前日之失矣。」上曰:「太祖皇帝开基创业,始受天命,祫享宜居东向之位。」宰相赵鼎等奏曰:「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载在《礼经》,无可疑者。」 绍熙五年九月,太常少卿曾三复亦言:请祧宣祖,就正太祖东向之位,其言甚切。既而吏部尚书郑侨等亦乞因大行祔庙之际,定宗庙万世之礼,慰太祖在天之灵,破熙宁不经之论。今太祖为始祖,则太宗为昭,真宗为穆,自是而下以至孝宗,四昭四穆与太祖之庙而九。上参古礼,而不废崇宁九庙之制,于义为允。又言:「治平四年,僖祖祧迁,藏在西夹室。至熙宁五年,王安石以私意使章衡等议,乃复祔僖祖以为始祖,又将推以配天,欲罢太祖郊配。韩维、司马光等力争,而安石主其说愈坚。孙固虑其罢太祖配天,建议以僖祖权居东向之位。既曰权居,则当厘正明矣。」诏从之。 闰十月,权礼部侍郎许及之言:「僖、顺、翼、宣四祖,为太祖之祖考,所迁之主,恐不得藏于子孙之庙。今顺、翼二祖藏于西夹室,实居太庙太祖之右。遇祫享,则于夹室之前,设位以昭穆焉。」于是诏有司集议,吏部尚书兼侍读郑侨等言:「僖祖当用唐兴圣之制,立为别庙,顺祖、翼祖、宣祖之主皆祔藏焉。如此,则僖祖自居别庙之尊,三祖不祔子孙之庙。自汉、魏以来,太祖而上,毁庙之主皆不合食,今遇祫,则即庙而享,于礼尤称。」诸儒如楼钥、陈傅良皆以为可,诏从之。 时朱熹在讲筵,独入议状,条其不可者四,大略云:「准尚书吏部牒,集议四祖祧主宜有所归。今详群议虽多,而皆有可疑。若曰藏之夹室,则是以祖宗之主下藏于子孙之夹室。至于祫祭,设幄于夹室之前,则亦不得谓之祫。欲别立一庙,则丧事即远,有毁无立。欲藏之天兴殿,则宗庙、原庙不可相杂。议者皆知其不安,特以其心欲尊奉太祖三年一袷时暂东向之故,其实无益于太祖之尊,而徒使僖祖、太祖两朝威灵,相与校强弱于冥冥之中。今但以太祖当日追尊帝号之令而默推之,则知今日太祖在天之灵,必有所不忍而不敢当矣。又况僖祖祧主迁于治平,不过数年,神宗复奉以为始祖,已为得礼之正而合于人心,所谓'有其举之,莫敢废者'。」又言:「当以僖祖为始祖,如周之后稷,太祖如周之文王,太宗如周之武王,与仁宗之庙,皆万世不祧;昭穆而次,以至高宗之庙亦万世不祧。」又言:「元祐大儒程颐以为王安石言'僖祖不当祧',复立庙为得礼。窃详颐之议论与安石不同,至论此事则深服之,足以见义理人心之所同,固有不约而合者。特以司马光、韩维之徒皆是大贤,人所敬信,其议偶不出此,而安石乃以变乱穿凿得罪于公议,故欲坚守二贤之说,并安石所当取者而尽废之。今以程颐之说考之,则是非可判矣。」 议既上,召对,令细陈其说。熹先以所论画为图本,贴说详尽,至是出以奏陈久之。上再三称善,且曰:「僖祖自不当祧,高宗即位时不曾祧,寿皇即位,太上即位,亦不曾祧,今日岂可容易?可于榻前撰数语,径自批出。」熹方惩内批之弊,因乞降出札子,再令臣僚集议,上亦然之。熹既退,即进拟诏意,以上意谕庙堂,则闻已毁四祖庙而迁之矣。 时宰臣赵汝愚既以安石之论为非,异议者惧其轧己,藉以求胜,事竟不行。熹时以得罪,遗汝愚书曰:「相公以宗子入辅王室,而无故轻纳妄议,拆祖宗之庙以快其私,欲望神灵降歆,垂休锡羡,以永国祚于无穷,其可得乎?」时太庙殿已为十二室,故孝宗升祔,而东室尚虚。熹以为非所以祝延寿康之意,深不然之,因自劾不堪言语侍从之选,乞追夺待制,不许。及光宗祔庙,遂复为九世十二室。盖自昌陵祔庙,逾二百年而后正太祖之位。庆元二年四月,礼部太常寺言:「已于太庙之西,别建僖祖庙,及告迁僖、顺、翼、宣帝后神主诣僖祖庙奉安。所有今年孟冬祫享,先诣四祖庙室行礼,次诣太庙,逐幄次行礼。」 理宗绍定四年九月丙戌,京师大火,延及太庙。太常少卿度正言:「伏见近世大儒侍讲朱熹详考古礼,尚论宗庙之制,画而为图,其说甚备。然其为制,务效于古而颇更本朝之制,故学士大夫皆有异论,遂不能行。今天降灾异,火发民家,延及宗庙,举而行之,莫此时为宜。臣于向来备闻其说,今备员礼寺,适当此变,若遂隐默,则为有负,谨为二说以献。其一,纯用朱熹之说,谓本朝庙制未合于古,因画为图,谓僖祖如周后稷,当为本朝始祖。夫尊僖祖以为始祖,是乃顺太祖皇帝之孝心也。始祖之庙居于中,左昭右穆各为一庙,门皆南向,位皆东向。祧庙之主藏于始祖之庙夹室,昭常为昭,穆常为穆,自不相乱。三年合食,则并出祧庙之主,合享于始祖之庙。始祖东向,群昭之主皆位北而南向,群穆之主皆位南而北向。昭穆既分,尊卑以定。其说合于古而宜于今,尽美尽善。举而行之,祖宗在天之灵必歆享于此,而垂祐于无穷也。其一说,则因本朝之制,而参以朱熹之说。盖本朝庙制,神宗尝命礼官陆佃讨论,欲复古制,未及施行。渡江以来,稽古礼文之事,多所未暇。今欲骤行更革,恐未足以成其事,而徒为纷纷。或且仍遵本朝之制,自西徂东,并为一列。惟于每室之后,量展一间,以藏祧庙之主。每室之前,量展二间,遇三年袷享,则以帷幄幕之,通为一室,尽出诸庙主及祧庙主并为一列,合食其上。前乎此庙为一室,凡遇袷享,合祭于其室,名为袷享,而实未尝合。今量展此三间,后有藏祧主之所,前有祖宗合食之地,于本朝之制,初无大段更革,而颇已得三年大袷之义。今来朝廷若能举行朱熹前议,固无以加;如其不然,姑从后说,亦为允当,不失礼意。然宗庙之礼,傥无其故,何敢妄议?今因大火之后,若加损益,亦惟其时,乞赐详议。」有旨,令侍从、礼部、太常集议,后竟不行。 志第六十一礼十一(吉礼十一) ○时享荐新加上祖宗谥号庙讳 时享。太祖乾德六年十月,判太常寺和岘上言:「按《礼阁新仪》,唐天宝五年,诏享太庙宜祭料外,每室加常食一牙盘。将来享庙,欲每室加牙盘食,禘祫、时享亦准此制。」 太宗太平兴国六年十二月,太常礼院言:「今月二十三日,腊享太庙。缘孟冬已行时享,冬至又尝亲祀。按礼每岁五享,其禘祫之月即不行时享,虑成烦数,有爽恭虔。今请罢腊日荐享之礼,其孝惠别庙即如式。」从之。 淳化三年十月八日,太常礼院言:「今年冬至,亲祀南郊,前期朝享太庙,及奏告宣祖、太祖室。常例,每遇亲祀,设朔、望两祭,乃是十一月内三祭,太庙两室又行奏告之礼,烦则不恭。又十一月二十日,皇帝朝享,去腊享日月相隔,未为烦数。欲望权停是月朔、望之祭,其腊享如常仪。」从之。 真宗景德三年正月,画日乙卯孟享太庙。其日以郓王外欑,改用辛酉。十月十日,孟冬荐享。其月,明德皇后园陵,有司言:「故事,大祠与国忌日同日者,其乐备而不作,今请如例。」从之。四年七月,以庄穆皇后祔享,权停孟享。 大中祥符三年十二月,帝谓王旦等言:「来年正月十一日孟享太庙,而有司择八日宴,已在享庙致斋中。又七日上辛,祀昊天上帝。」王钦若言:「若移宴日避祀事,即自天庆节以来皆有所妨。」冯拯言:「上辛不可移,荐享宗庙是有司择日,于礼无嫌。」帝曰:「当询礼官。」终以契丹使发有常期,又将西巡,故不及改。 八年,兼宗正卿赵安仁言:「准诏以太庙朔望上食品味,令臣详定。望自今委御厨取亲享庙日所上牙盘例,参以四时珍膳,选上局食手十人,赴庙馔造,上副圣心,式表精悫。」诏:所上食味,委宫闱令监造讫,安仁省视之。 神宗元丰三年十月,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祠禴尝蒸之名,春夏则物未成而祭薄,秋冬则物成而礼备。今太庙四时虽有荐新,而孟享礼料无祠禴蒸尝之别。伏请春加韭、卵,夏加麦、鱼,秋加黍、豚,冬加稻、雁,当馈熟之节,荐于神主。其笾豆于常数之外,别加时物之荐,丰约各因其时,以应古礼。」从之。 六年十一月,帝亲祠南郊。前期三日,奉仁宗、英宗徽号册宝于太庙。是日,斋于大庆殿。翌日,荐享于景灵宫。礼毕,帝服通天冠、绛纱袍,乘玉辂至太庙,宰臣、百官班迎于庙门。侍中跪请降辂,帝却乘舆,步入庙,趍至斋宫。翌日,帝服靴袍至大次。有司奏中严、外办,礼仪使跪奏请行事。帝服衮冕以出,至东门外,殿中监进大圭,帝执以入,宫架乐作,升东阶,乐止。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太祝、宫闱令奉诸室神主于坐,礼仪使赞曰:「有司谨具,请行事。」帝再拜,诣罍洗,登歌乐作,降阶,乐止。宫架乐作,至洗南,北向,乐止。帝搢圭,盥帨,洗瓒、拭瓒讫,执圭。宫架乐作,升堂,乐止。登歌乐作,殿中监进镇圭。帝搢大圭,执镇圭,诣僖祖室,乐止。登歌奏《瑞安》之曲。至神坐前,北向跪,奠镇圭于缫藉,执大圭跪,三上香,执瓒裸地,奠瓒,奉币。奠讫,执圭,俯伏,兴,出户外,北向再拜。内侍举镇圭以授殿中监。至次室行事,皆如前仪。帝还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宫架《兴安》之乐作,文舞九成,止。礼部、户部尚书以次官奉逐室俎豆,宫架《丰安》乐作,奠讫,乐止。帝再诣罍洗,登歌乐作,降阶,乐止。宫架乐作,至洗南,北向立,乐止。帝搢圭,盥帨,洗爵、拭爵讫,执圭。宫架乐作,帝升东阶,乐止。登歌乐作,至僖祖室,乐止。宫架乐作,帝搢圭跪,受爵,祭酒,三奠爵,执圭,俯伏,兴,出户外,北向立,乐止。太祝读册文,帝再拜。诣次室,皆如前仪。帝还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文舞退,武舞进,宫架《正安》之乐作,亚献以次行事如前仪,乐止。帝诣饮福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宫架《僖安》乐作,帝再拜,搢圭跪,受爵,祭酒,三啐酒,奠爵,受俎,奠俎,受抟黍,奠黍豆,再受爵,饮福酒讫,奠爵,执圭,俯伏,兴,再拜,乐止。帝还位,登歌乐作,至位,乐止。太常博士遍祭七祀、配享功臣。户部、礼部尚书彻俎豆,登歌《丰安》乐作,彻讫,乐止。礼直官曰「赐胙」,行事、陪祠官皆再拜,宫架《兴安》乐作,一成,止。太祝、宫闱令奉神主入诸祏室。礼仪使跪奏礼毕,登歌乐作,帝降阶,乐止。宫架乐作,出东门,殿中监受大圭,归大次,乐止。有司奏解严,转仗赴南郊。 初,国朝亲享太庙,仪物有制。熙宁以来,率循旧典,元丰命官详定,始多损益。元年,详定郊庙礼文所言:「古者纳牲之时,王亲执鸾刀,启其毛,而祝以血毛诏于室。今请改正仪注,诸太祝以毛血荐于神坐讫,彻之而退。唐崔沔议曰:'毛血盛于盘。'《开元》、《开宝通礼》及今仪注皆盛以豆。礼以豆盛菹醢,其荐毛血当盛以盘。」又言:「三牲骨体俎外,当加牛羊肠胃、豕肤俎各一。又古者祭祀无迎神、送神之礼,其初祭及末,皆不当拜。又宜令户部陈岁贡以充庭实,如古礼,仍以龟为前,金次之,玉帛又次之,余居后。又《周礼》大宗伯之职,凡享,莅玉鬯。今以门下侍郎取瓒进皇帝,侍中酌鬯进瓒,皆未合礼。请命礼部尚书奉瓒临鬯,礼部侍郎奉盘,以次进,皇帝酌鬯裸地讫,侍郎受瓒并盘而退。」又言:「皇帝至阼阶,乃令太祝、宫闱令始奉神主置于坐,行礼毕,皇帝俟纳神主,然后降阶。」并从之。 又言:「神坐当陈于室之奥东面。当行事时,皇帝立于户内西向,即拜于户内。有司摄事,晨稞馈食,亦立于户内西向,更不出户而拜。其堂上荐腥,则设神坐于扆前南向,皇帝立于中堂北向。有司摄事同此。」诏俟庙制成取旨。 又请:「诸庙各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于户内之东西面,皇帝行三献礼毕,于此受嘏。」又言:「每室所用几席,当如《周礼》,改用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凡祭祀,皆缫次各加一重,并莞筵一重为五重。」又言:「古者宗庙九献,皇及后各四,诸臣一。自汉以来为三献,后无入庙之事,沿袭至今。若时享则有事于室,而无事于堂;禘祫则有事于堂,而无事于室。室中神位不在奥,堂上神位不当扆,有馈食而无朝践。度今之宜,以备古九献之意,请室中设神位于奥东面,堂上设神位于户外之西南面,皇帝立于户内西南,稞鬯为一献;出户立于扆前,北向,行朝践荐腥之礼为再献;皇帝立于户内西面,行馈食荐熟之礼为三献。」诏并候庙制成取旨。 又请:「三年亲祠,并祫享及有司摄事,每室并用太牢及制币。宗庙堂上??萧以求阳,而有司行事??茅香,宜易用萧。灌鬯于地以求阴,宜束茅沃酒以象神之饮。凡币皆埋于西阶东,册则藏有司之匮。」又请:「除去殿下板位及小次,而设皇帝板位于东阶之上,西向。」又请:「凡奏告、祈祷、报谢,用牲牢祭馔,并出帝后神主,以明天地一体之义。又古者祭祀,兼荐上古、中古及当世之食,唐天宝中,始诏荐享每室加常食一牙盘,议者以为宴私之馔可荐寝宫,而不可渎于太庙,宜罢之。古者吉祭必以其妃配,不特拜,请奠副爵无特拜。《仪礼》曰:'嗣举奠。'请皇帝祭太庙,既稞之后,太祝以斝酌奠于铏之南,俟正祭嘏讫,命皇子举奠而饮。」 又请:「命刑部尚书一员以奉大牲,兵部尚书一员奉鱼十有五。仍令腥熟之荐,朝享、四孟及腊享,皆设神位于户内南向。其稞将于室,朝践于堂,馈熟于室,则于奥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当筵前,设馈食之豆八,加豆八,以南为上。铏三,设于豆之南。南陈牛铏居北,羊铏在牛铏之南,豕铏在羊铏之南。羞豆二,曰酏食、糁食,设于荐豆之北。大羹湆盛以登,设于羞豆之北。九俎设于豆之东,三三为列,以南为上。肵俎一,当腊俎之北,纵设之。牲首俎在北牖下,簠簋设于俎南,西上。笾十有八,设于簠簋之南,北上。户外之东设尊彝,西上,南肆。胙阶之东设六罍,其三在西,以盛玄酒,其三在东,以盛三酒。堂下陈鼎之位,在东序之南,居洗之西,皆西面北上。匕皆加于鼎之东,俎皆设于鼎之西,西肆。肵俎在北,亦西肆。若庙门外,则陈鼎于东方,各当其镬,而在其镬之西,皆北面北上。」 又请:「既晨稞,诸太祝入,以血毛奠神坐。太官令取肝,以鸾刀制之,洗于郁鬯,贯以膋,燎于炉炭。祝以肝膋入,诏神于室,又出以隋祭于户外之左,三祭于茅菹。当馈熟之时,祝取菹擩于醢,祭于神坐前,豆间三。又取黍稷肺祭,祭如初,藉以白茅。既祭,宫闱令束而瘗之于西阶东。若郊祀天地,则当进熟之时,祝取菹及黍稷肺,祭于正配神坐前,各三祭,毕,郊社令束茅菹而燔瘗之。祀天燔,祭地瘗,缩酒之茅,或燔或瘗,当与隋祭之菹同。」又言:「古者吉祭有配,皆一尸。其始祝洗酌奠,奠于铏南,止有一爵。及主人献尸,主妇亚献,宾长三献,亦止一爵。请罢诸室奠副爵。其祫享别庙,皇后自如常礼。应祠告天地、宗庙、社稷,并用牲币。如唐置太庙局令,以宗正丞充,罢摄知庙少卿,而宫闱令不预祠事。」又言:「晨稞之时,皇帝先搢大圭,上香、稞鬯、复位,候作乐馈食毕,再搢大圭,执镇圭,奠于缫藉。次奠币、执爵,庶礼神并在降神之后。」从之。 八年,太常寺言:「故事,山陵前,宗庙辍祭享,朔望以内臣行荐食之礼,俟祔庙毕仍旧。今景灵宫神御殿已行上食,太庙朔望荐食自当请罢。」从之。 元祐七年,诏复用牙盘食。旧制,并于礼馔外设,元丰中罢之,礼官吕希纯建议曰:「先王之祭,皆备上古、中古及今世之食。所设礼馔,即上古、中古之食,牙盘常食,即今世之食。议者乃以为宗庙牙盘原于秦、汉陵寝上食,殊不知三代以来,自备古今之食。请依祖宗旧制,荐一牙盘。」从之,乃更其名曰荐羞。希纯又请:「帝后各奠一爵,后爵谓之副爵。今帝后惟奠一爵共享,渎礼莫甚。请设副爵,亦如其仪。」 大观四年,议礼局言:「太庙每享,各设太尊二,则是以追享、朝享之尊,施之于禴祠蒸尝,失礼尤甚。请今四时之享,不设太尊。」又言:「圭瓒之制,亲祀以涂金银瓒,有司行事以铜瓒,其大小长短之制皆不如礼,请改以应古制。」又言:「太庙圭瓒、别庙璋瓒,旧用珉石,请改用玉。」又言:「新定太庙陈设之仪,尽依周制,笾豆各用二十有六,簠簋各八。以笾二十有六为四行,以右为上,羞笾二为第一行,朝事笾八次之,馈食笾八又次之,加笾八又次之。豆二十有六为四行,以左为上,羞豆二为第一行,朝事豆八次之,馈食豆八又次之,加豆八又次之。簠八为二行,在笾之外,簋八为二行,在豆之外。笾豆所实之物,悉如《周礼》笾人、醢人之制,惟簠以稻粱,簋以黍稷,而茅菹以FF,蚳醢以蜂子代之。」又言:「宗庙之祭用太牢而三铏,实牛、羊、豕之羹,固无可论者。至于太羹止设一登,以《少牢馈食礼》考之,则少牢者羊、豕之牲也。佐食羞两铏,司士进湆二豆。三牲之祭,铏既设三,则登亦如其数。请太庙设三登,实牛、羊、豕之湆以为太羹,明堂亦如之。」 高宗建炎三年,奉安神主于温州,权用酒脯。绍兴五年,临安府建太庙,始用特羊,十年改用少牢。其庙享之礼,七年祀明堂于建康,以徽宗之丧,太常少卿吴表臣援熙宁故事,谓当英宗丧未除,不废景灵宫、太庙之礼。翰林学士朱震以为不然,谓:「《王制》:'丧三年不祭,惟天地、社稷越绋行事。'孰谓三年之丧,而可以见宗庙行吉礼乎?」吏部尚书孙近等言:「按《春秋》:'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寝,蒸尝禘于庙。'杜预谓:「新主既特祀于寝,则宗庙常祀,自当如旧。'又熙宁元年,神宗谅暗,用景德故事,躬行郊庙之礼。今明堂大礼,已在以日易月服除之后,皇帝合享太庙,所有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 三十二年,孝宗即位,择日朝享太庙。礼部言:「牲牢、礼料、酒、齐等物,并如五享行之。」绍熙五年,宁宗即位,时有孝宗之丧。闰十月,浙东提举李大性言:「自汉文帝以来,皆即位而谒庙。陛下龙飞已阅三月,未尝一至宗庙行礼。銮舆屡出,过太庙门而不入,揆之人情,似为阙典。乞早择日,恭谒太庙。」诏乃遵用三年之制。吏部员外郎李谦请以来年正月上日躬行告庙之礼。礼寺以为俟皇帝从吉,讨论施行。理宗即位,行三年之丧,初行明堂朝享,以大臣摄事,即吉后,始行亲享之礼。 荐新。太宗雍熙二年十一月,宗正寺言:「准诏,送兔十头充享太庙。按《开宝通礼》,荐新之仪,诣僖祖室户前,盥洗酌献讫,再拜,次献诸室如上礼。」遂诏曰:「夫顺时蒐狩,礼有旧章,非乐畋游,将荐宗庙,久隳前制,阙孰甚焉。爰遵时令,暂狩近郊,既躬获禽,用以荐俎。其今月十一日畋猎,亲射所获田禽,并付所司,以备太庙四时荐享,著为令。」 景祐二年,宗正丞赵良规言:「《通礼》著荐新凡五十余物,今太庙祭享之外唯荐冰,其余荐新之礼,皆寝不行。宜以品物时新,所司送宗正,令尚食简择滋味与新物相宜者,配以荐之。」于是礼官、宗正条定:「逐室时荐,以京都新物,略依时训,协用典章。请每岁春孟月荐蔬,以韭以菘,配以卵。仲月荐冰,季月荐蔬以笋,果以含桃。夏孟月尝麦,配以彘,仲月荐果,以瓜以来禽,季月荐果,以芡以菱。秋孟月尝粟尝穄,配以鸡,果以枣以梨,仲月尝酒尝稻,蔬以茭笋,季月尝豆尝荞麦。冬孟月羞以兔,果以栗,蔬以藷藇,仲月羞以雁以獐,季月羞以鱼。凡二十八种,所司烹治。自彘以下,令御厨于四时牙盘食烹馔,卜日荐献,一如《开宝通礼》。」又太常礼院言:「自来荐冰,惟荐太庙逐室帝主,后主皆阙。谨按朔望每室牙盘食,帝后同荐。又按《礼》:'有荐新如朔奠。'详此献祀,帝后主别无异等之义。今后前庙逐室后主,欲乞四时荐新,并如朔望牙盘例,后庙、奉慈庙如太庙之礼。」 皇祐三年,太常寺王洙言:「每内降新物,有司皆择吉日,至涉三四日,而物已损败。自今令礼部预为关报,于次日荐之,更不择日。」 元丰元年,宗正寺奏:「据太常寺报,选日荐新兔、藷藇、栗黄。今三物久粥于市,而庙犹未荐,颇违礼意。盖节序有蚤晏,品物有后先,自当变通,安能齐一?又唐《开元礼》,荐新不出神主。今两庙荐新,及朔望上食,并出神主。请下礼官参定所宜。」 详定所言:「古者荐新于庙之寝,无尸,不卜日,不出神主,奠而不祭。近时择日而荐,非也。天子诸侯,物熟则荐,不以孟仲季为限。《吕氏·月令》,一岁之间八荐新物,《开元礼》加以五十余品。景祐中,礼官议以《吕纪》简而近薄,唐令杂而不经,于是更定四时所荐凡二十八物,除依《诗》、《礼》、《月令》外,又增多十有七品。虽出一时之议,然岁时登荐,行之已久。依于古则太略,违于经则无法。今欲稍加刊定,取其间先王所尝享用膳羞之物,见于经者存之,不经者去之。请自今孟春荐韭以卵,羞以葑,仲春荐冰,季春荐笋,羞以含桃;孟夏尝麦以彘,仲夏尝雏以黍,羞以瓜,季夏羞以芡以菱;孟秋尝粟与稷,羞以枣以梨,仲秋尝麻尝稻,羞以蒲,季秋尝菽,羞以兔以栗;孟冬羞以雁,仲冬羞以麕,季冬羞以鱼。今春不荐鲔,诚为阙典。请季春荐鲔,无则阙之。旧有林檎、荞麦、藷藇之类,及季秋尝酒,并合删去。凡新物及时出者,即日登献,既非正祭,则不当卜日。《汉仪》尝韭之属,皆于庙而不在寝,故《韦玄成传》以为庙岁二十五祠,而荐新在焉。自汉至于隋、唐,因仍其失,荐新虽在庙,然皆不出神主。今出神主,失礼尤甚。请依《五礼精义》,但设神座,仍候庙成,荐新于寝。」诏依所定,如鲔阙,即以鲂鲤代之。既而知宗正丞赵彦若言:「礼院以仲秋茭萌不经,易以蒲白。今仲秋蒲无白,改从春献。」 大观,礼局亦言:「荐新虽系以月,如樱、笋三月当进,或萌实未成,转至孟夏之类,自当随时之宜,取新以荐。」政和四年,比部员外郎何天衢言:「祭不欲数,数则烦,祭不欲疏,疏则怠。先王建祭祀之礼,必得疏数之中,未闻一日之间,遂行两祭者也。今太庙荐新,有与朔祭同日者。夫朔祭行于一月之首,不可易也。若夫荐新,则未尝卜日,一月之内,皆可荐也。新物未备,犹许次月荐之,亦何必同朔日哉?」自是荐新偶与朔祭同日,诏用次日焉。中兴仍旧制。 加上祖宗谥号。太祖建隆元年九月,太常礼院言:「谨按唐大中初,追尊顺宗、宪宗谥号,皇帝于宣政殿授玉册,遣宰臣以下持节奉册赴太庙。授册日,帝既御殿,百僚拜讫,降阶跪授册于太尉,候太尉奉册出宣政门,然后升殿。凡皇帝行礼,皆太常卿赞导奉引。」奏可。是月二十七日,帝御崇元殿,备礼遣使奉册上四庙谥号。皇帝高祖府君册曰:「孝曾孙嗣皇帝臣某,再拜稽首上言,伏以昊天有命,皇宋勃兴,括厚载以开阶,宅中区而抚运,夷夏蛮貊,罔不献诚,山川鬼神,罔不受职。非臣否德,肇此丕图,实赖先正储休,上玄降鉴,既虔膺于大宝,乃眇觌于遐源,敢遵历代之规,式荐配天之号。谨遣使司空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溥、副使兵部尚书李涛奉宝册,上尊谥曰文献皇帝,庙号僖祖,皇帝高祖母崔氏曰文懿皇后。」皇曾祖府君册曰:「伏以天命匪忱,惟归于有德,人文设教,必始于贻谋。乘时既肇于兴王,报本敢稽于尊祖。非隆徽称,则大享何以配神,非镂良珉,则洪烈何由垂世?方作《猗那》之颂,永严昭穆之容。谨遣使王溥、副使李涛奉册宝,上尊谥曰惠元皇帝,庙号顺祖,皇曾祖母桑氏曰惠明皇后。」皇祖骁卫府君册曰:「伏以人瞻乌止,运叶龙飞。非发源之长,析派不能通上汉;非积基之厚,嗣孙不能有中区。今人纪肇修,孝思罔极,酌百王之损益,荐四庙之蒸尝。谨遣使王溥、副使李涛奉宝册,上尊谥曰简恭皇帝,庙号翼祖,皇祖母京兆郡太夫人刘氏曰简穆皇后。」圣考太尉府君册曰:「昔者流火开祥,周发荐文王之号,黄星应运,曹丕扬魏祖之功。咸因致孝之诚,式展尊亲之义,爰遵大典,亟上尊称。谨遣使王溥、副使李涛奉册宝,上尊谥曰昭武皇帝,庙号宣祖。」礼毕,群臣进表奉慰。 太宗太平兴国二年正月甲戌,上太祖英武圣文神德皇帝。真宗大中祥符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帝于朝元殿备礼,奉祖宗尊谥册宝,再拜授摄太尉王旦奉之以出,安太祖册宝于玉辂,太宗册宝于金辂,诣太庙,奉上太祖曰启运立极英武圣文神德玄功大孝皇帝,太宗曰至仁应道神功圣德文武大明广孝皇帝。礼毕,亲行朝享之礼。天禧元年正月九日,加上六室尊谥二字:僖祖曰文献睿和皇帝,顺祖曰惠元睿明皇帝,翼祖曰简恭睿德皇帝,宣祖曰昭武睿圣皇帝,太祖曰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太宗曰至仁应道神功圣德睿烈大明广孝皇帝。礼毕,群臣拜表称贺。十一日,帝行朝享之礼。 仁宗天圣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加上真宗谥曰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庆历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加上真宗谥曰膺符稽古成功让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 神宗元丰六年五月,改加上尊谥作奉上徽号。十一月二日,奉上仁宗徽号曰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又上英宗徽号曰体乾膺历隆功盛德宪文肃武睿神宣孝皇帝。 哲宗绍圣二年正月,帝谓辅臣曰:「祖宗谥号,各加至十六字。神宗皇帝今止初谥,尚未增加,宜考求典故以闻。」宰臣章惇等对曰:「祖宗加谥,岁月不定。真庙初加八字,是天圣二年。今神宗祔庙已十年,故事加徽号必在南郊前,谨如圣旨讨阅以闻。」四月二十七日,诏加上神宗皇帝徽号,于大礼前三日行礼。九月十六日,奉上册宝曰神宗绍天法古运德建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 徽宗崇宁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更定神宗徽号曰体元显道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又奉哲宗徽号曰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大观元年九月,加上僖祖徽号为十六字,曰立道肇基积德起功懿文宪武睿和至孝皇帝。政和三年十一月五日,加上神宗、哲宗徽号。前二日,皇帝御大庆殿,奉神宗册宝授太师、鲁国公蔡京,载以玉辂,奉哲宗册宝授少师、太宰何执中,载以金辂,并诣太庙幄殿,奉安以俟。四日,皇帝诣景灵宫行礼,赴太庙宿斋。五日,服衮冕,恭上神宗册宝于本室,曰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又上哲宗册宝于本室,曰宪元继道世德扬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次行朝享,礼毕,赴南郊青城宫。 绍兴十二年十一月,诏议加上徽宗徽号曰体神合道骏烈逊功圣文仁德宪慈显孝皇帝。十三年正月九日,皇帝御文德殿,命宰臣秦桧奏请太庙。十日,内殿宿斋,文武百僚集于发册宝殿门幕次,次礼仪使、阁门官、太常博士、礼直官分立御幄前,次分引百僚入就殿下,东西相向立定,礼直官引奉册宝使、侍中、中书令、举宝举册官诣殿下西阶之西,东向立。俟斋室帘降,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礼部侍郎奏中严外办。次礼直官、太常博士引礼仪使当幄前俯伏跪奏:「礼仪使臣某言,请皇帝行奉上徽宗皇帝发册宝之礼。」奏讫,俯伏,兴。帘卷,前导官前导皇帝出幄,执大圭,诣册宝幄东褥位,西向立,礼仪使奏请再拜,皇帝再拜,三上香,再拜,在位官皆再拜。前导还褥位,西向立,侍中、中书令、举册举宝官升殿,入册宝幄。举册宝官俱搢笏跪,举册宝与侍中、中书令奉册宝进行,皇帝后从,降自西阶,至殿下褥位,南向立。礼仪使奏皇帝再拜,举册官奉册,举宝官奉宝,皇帝搢大圭,跪奉受册宝使,皇帝执大圭再拜,在位官皆再拜。持节者持节导册宝进行,出殿正门。礼仪使奏礼毕。皇帝释大圭,升自东阶,入斋室。礼部郎中奏解严。次册宝出北宫门,奉册宝使以下骑从,至太庙灵星门外下马,步从至太庙南神门外。次日,文武百僚集于太庙幕次,分引诣殿下再拜,册宝使诣各室行奠献礼。次赞者引举册官举册。,举宝官举宝,礼直官引侍中、中书令前导册宝入自南正门,至殿西阶下权置定,各再拜。次诣徽宗室,册宝使俯伏跪奏称:「嗣皇帝臣某,谨遣臣等奉徽号册宝。」奉讫,俯伏,兴。举册官举册进,中书令跪读册文,举宝官举宝进,侍中跪读宝文,册宝使以下各再拜,至册宝幄安奉。礼毕,以次退。次文武百僚奉表称贺。 绍熙二年八月,诏上高宗徽号曰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庆元三年,上孝宗徽号曰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嘉泰三年,上光宗徽号曰循道宪仁明功茂德温文顺武圣哲慈孝皇帝。宝庆三年,上宁宗徽号曰法天备道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咸淳二年,上理宗徽号曰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并如绍兴十三年仪注。 庙讳。绍兴二年十一月,礼部、太常寺言:「渊圣皇帝御名,见于经传义训者,或以威武为义,或以回旋为义,又为植立之象,又为亭邮表名,又为圭名,又为姓氏,又为木名,当各以其义类求之。以威武为义者,今欲读曰'威';以回旋为义者,今欲读曰'旋';以植立为义者,今欲读曰'植';若姓氏之类,欲去'木'为'亘'。又缘汉法,'邦'之字曰'国','盈'之字曰'满',止是读曰'国'、曰'满',其本字见于经传者未尝改易。司马迁,汉人也,作《史记》,曰:'先王之制,邦内畿服,邦外侯服。'又曰:'盈而不持则倾。'于'邦'字、'盈'字亦不改易。今来渊圣皇帝御名,欲定读如前外,其经传本字,即不当改易,庶几万世之下,有所考证,推求义类,别无未尽。」三十二年正月,礼部、太常寺言:「钦宗祔庙,翼祖当迁。于正月九日,先迁翼祖皇帝、简穆皇后神主奉藏于夹室。所有以后翼祖皇帝讳,依礼不讳。」诏恭依。 绍熙元年四月,诏:「今后臣庶命名,并不许犯祧庙正讳。如名字见有犯祧庙正讳者,并合改易。」 嘉定十三年十月,司农寺丞岳珂言:「孝宗旧讳从'伯'从'玉'从'宗'。考国朝之制,祖宗旧讳二字者,皆著令不许并用。」又言「钦宗旧讳二字,其一从'■'从'旦',其一从'火'从'亘',皆合回避。乞并下礼、寺讨论,颁降施行。」既而礼、寺讨论:「所有钦宗、孝宗旧讳,若二字连用,并合回避,宜从本官所请,刊入施行。」从之。 志第六十二礼十二(吉礼十二) ○后庙景灵宫神御殿功臣配侑群臣家庙 后庙之制。建隆三年,追册会稽郡夫人贺氏曰孝惠皇后,止就陵所置祠殿奉安神主,荐常馔,不设牙盘祭器。乾德元年,孝明皇后王氏崩,始议置庙及二后先后之次。太常博士和岘请共殿别室,以孝明正位内朝,请居上室;孝惠缘改葬,不造虞主,与孝明同祔,宜居次室。礼院又言:「后庙祀事,一准太庙,亦当立戟。」及太祖祔庙,有司言:「合奉一后配食。按唐睿宗追谥肃明、昭成二后,至睿宗崩,独昭成以帝母之重升配,肃明止享于仪坤庙。近周世宗正惠、宣懿二后并先崩,正惠无位号,宣懿居正位,遂以配食。今请以孝明皇后配,忌日行香废务,其孝惠皇后享于别庙。」从之。 太平兴国元年,追册越国夫人符氏为懿德皇后,尹氏为淑德皇后,并祔后庙。 至道三年,孝章皇后宋氏祔享,有司言:「孝章正位中壶,宜居上室,懿德追崇后号,宜居其次。」诏孝章殿室居懿德下。六月,礼官议:「按太平兴国中追册定谥,皆以懿德居上。淳化初,宗正少卿赵安易言,别庙祭享,懿德在淑德之上,未测升降之由。其时敕旨依旧懿德在上。按《江都集礼》,晋景帝即位,夏侯夫人应合追尊。散骑常侍任茂、傅玄等议云:'夏侯夫人初归景帝,未有王基之道,不及景帝统百揆而亡,后妃之化未著远迩,追尊无经义可据。'今之所议,正与此同。且淑德配合之初,潜跃之符未兆;懿德辅佐之始,藩邸之位已隆,然未尝正位中宫,母临天下。岂可生无尊极之位,没升配享之崇?于人情不安,于典籍无据。唐顺宗祔庙后十一年,始以庄宪皇后升配,宪宗祔庙后二十五年,始以懿安皇后升配。今请虚位,允协旧仪。」再诏尚书省集议及礼官同详定。上议曰:「淑德皇后生无位号,没始追崇,况在初潜,早已薨谢,懿德皇后享封大国,作配先朝,虽不及临御之期,且夙彰贤懿之美,若以升祔,当归懿德。又详周世宗正惠、宣懿配食故事,当时议以正惠追尊位号,请以宣懿为配。是时以太后在位,疑宣懿祔庙之后,立忌非便。议者引晋哀帝时何太后在上,尊所生周氏为太妃,封其子为琅邪王。及太妃薨,帝奔丧琅邪第,七月而葬。此则奔丧行服,尚不厌降,即忌日废务,于理无嫌。今礼官引唐顺、宪二宗庙,享虚位之文,夫即追册二后,即虚室亦为非便,请奉懿德神主升配。又按议者以周世宗神主祔庙,必若宣懿同祔,即正惠神主请加'太'字。今升祔懿德,请即加淑德'太'字,仍旧别庙。」诏:「以懿德配享,至于'太'者尊极之称,加于母后,施之宗庙礼所未安。」乃不加「太」字,仍别庙配享。十二月,追尊贤妃李氏为元德皇太后。有司言:「按《周礼·春官》大司乐之职,'奏《夷则》,歌《仲吕》,以享先妣',谓姜嫄也。是帝喾之妃,后稷之母,特立庙曰閟宫。晋简文宣后以不配食,筑室于外,岁时享祭。唐先天元年,始祔昭成、肃明二后于仪坤庙。又玄宗元献杨后立庙于太庙之西。稽于前文,咸有明据。望令宗正寺于后庙内修奉庙室,为殿三间,设神门、斋房、神厨,以备荐享。」 咸平元年,判太常礼院李宗讷等言:「元德皇太后别建庙室,淑德皇后亦在别庙,同是帝母而无'太'字。按唐穆宗三后,除宣懿升祔,正献、恭僖二后并立别庙,各有'太'字。又开元初,太常议昭成皇太后,请不除'太'字,云'入庙称后,义系于夫,在朝称太后,义系于子。如谥册入陵,神主入庙,则当去太字'。按神主入庙之说,盖为祔享太庙,以厌降故,不加'太'字,则本朝文懿诸后是也。如别建庙室,不可但称皇后,则唐正献、恭僖二太后是也。淑德皇后亦请加'太'字,既加之后,望迁就元德新庙,居第一室,以元德次之,仍迁庄怀又次之。」诏下中书集议。兵部尚书张齐贤等奏:「宗庙神灵,务乎安静。况懿德作合之始,逮事舅姑,躬执妇道,祔享之礼,宜从后先,伏请仍旧。又汉因秦制,帝母称皇太后。检详去岁议状,请加淑德'太'字,而诏不加之者,缘当时元德皇太后未行追册。今册命已毕,望依礼官所言。」三年四月乙卯,祔葬元德皇太后于永熙陵。有司言:「元德神主祔庙,准礼当行祔谒,载稽前典,有未合者。伏以追荐尊称,奉加'太'字,崇建别庙,以备蒸尝。况当禘祫之时,不预合食之列,庙享之制与诸后不同。俟神主还京,即祔庙室,荐献安神,更不行祔谒之礼,每岁五享、禘祫如太庙仪。」 景德四年,奉庄穆皇后郭氏神主谒太庙,祔享于昭宪皇后。享毕,祔别庙,殿室在庄怀之上。帝祀汾阴,谒庙毕,亲诣元德皇太后庙躬谢,自门降辇步入,酌献如太庙,设登歌,两省、御史、宗室防御使以上班庙内,余班庙外,遣官分告孝惠诸后庙。诏:「太庙、元德皇后庙享用犊,诸后庙亲享用犊,摄事用羊、豕。」 五年,龙图阁直学士陈彭年言:「禘祫日,孝惠、淑德二后神主自别庙赴太庙,祔简穆皇后神主之下、太祖神主之上,此盖用《曲台礼》别庙皇后禘祫祔享太庙之说。窃虑明灵合享,神礼未安,望诏礼官再加详定。」有司言:「按《曲台礼》载禘祫之仪,则如皇后先祔别庙,遇禘祫祔享于太庙,如是昭后,即坐于祖姑之下,南向;如是穆后,即坐于祖姑之下,北向。又按博士殷盈孙议云:'别庙皇后禘袷于太庙,祔于祖姑之下者,此乃皇后先没,已造神主。如昭成、肃明之没也,睿宗在位;元献之没也,玄宗在位;昭德之没也,德宗在位。四后于太庙未有本室,故创别庙,当为太庙合食之主,故禘袷乃奉以入享,此明其后太庙有本室,即当迁祔。帝方在位,故皇后暂立别庙,礼本合食,故禘祫乃升太庙,以未有位,故祔祖姑之下。据《开宝通礼》与《曲台礼》同。今有司不达礼意,遇禘祫岁,尚以孝惠、孝章、淑德三后神主祔享祖姑之下,乃在太祖、太宗之上。按《礼》称'妇祔祖姑',谓既卒哭之明日,此正礼也;称'祖姑有三人,则祔于亲者',注,玄谓'舅之母死,而又有继室二人,亲者谓舅所生'。然则祖姑有三人同在祖室,明妇有数人亦当同在夫之本室,不可久祔于祖姑也。故《开元礼》但载肃明皇后别庙时享之仪,而无禘袷之礼,即知别庙时享及禘祫皆于本庙也。孝惠、孝章、淑德禘祫既祔太庙,则自今禘祫祔享本室,次于正主,庶协典礼。」六年,升祔元德皇后太宗庙室,诏以祔庙岁时为合享次序,而位明德皇后之次。 明道二年,判河南府钱惟演请以章献、章懿二后并祔真宗之室。太常礼院议:「夏、商以来,父昭子穆,皆有配坐,每室一帝一后,礼之正仪。唐开元中,昭成、肃明二后始并祔于睿宗。今惟演引唐武宗母韦太后升祔穆宗,本朝孝明、孝章禘太祖故事。按穆宗惟韦后祔,太祖未尝以孝章配。伏寻先帝以懿德配享太宗,及明德园陵礼毕,遂得升祔。元德太后自追尊后,凡十七年始克升祔。今章穆皇后著位长秋,祔食真宗,斯为正礼。章献太后母仪天下,与明德例同,若从古礼,止应祀后庙,若便升祔,似非先帝慎重之意,又况前代无同日并祔之比,惟上裁之。」乃诏有司更议,皆谓:「章穆位崇中壶,与懿德有异,已祔庙室,自协一帝一后之文。章献辅政十年,章懿诞育帝躬,功德莫与为比,退就后庙,未厌众心。按《周官》大司乐职,'奏《夷则》,歌《小吕》,以享先妣'者,姜嫄也,帝喾之妃,后稷之母,特立庙曰閟宫。宜别立新庙,奉安二太后神主,同殿异室,岁时荐享用太庙仪。别立庙名,自为乐曲,以崇世享。忌前一日,不御正殿,百官奉慰,著之令甲。」乃作新庙两庙间,名曰奉慈。 庆历四年,从吕公绰言:「先帝特谥二后庄怀、庄穆,及上真宗文明武定章圣元孝之谥,郭后升祔,当正徽号,宜于郊礼前遣官先上宝册,改'庄'为'章',止告太庙,更不改题。」遂如故事。将郊,所司导五后宝册赴三庙,各于神门外幄次以待。奏告毕,皆纳于室。俄又诏中书门下令礼官考故事,升祔章懿神主。礼院言:「章献、章懿宜序章穆之次,章惠先朝遗制尝践太妃,至明道中始加懿号,与章怀颇同,请序章怀之次。太者生事之礼,不当施于宗庙。章献以顾托之重,临御之劳,欲称别庙,义无所嫌,属之配室,礼或未顺。」学士王尧臣等言:「章献明肃盛烈丕功,非一惠可举,谥告于庙,册藏于陵,无容追减。章惠拥祐帝躬,并均顾复,故景祐中膺保庆之册,义专系子,礼须别祠。章穆升附,岁月已深。奉慈三室,先后已定,若再议升降,则情有重轻,请如旧制。」中书门下覆议:「成宪在前,文考之意;配食一体,二慈之宜;奉承无私,陛下之孝。请如礼官及学士议。案祥符诏系章圣特旨,位叙先后,乞圣制定数,昭示无穷。」诏依所议。十月,文德殿奉安宝册,帝服通天冠、绛纱袍,执圭。太常奏乐,百官宿庙堂。次日,有司荐享诸庙。寅时,复诣正衙,宰臣、行事官赞导册宝至大庆殿庭发册,出宣德门,摄太尉贾昌朝、陈执中受以赴奉慈庙上宝册,告迁二主,皆涂「太」字,祔于太庙。 至和元年七月,有司奉诏立温成皇后庙,享祭器数视皇后庙。后以谏官言,改为祠殿,岁时令宫臣荐以常馔。 治平元年,同判太常寺吕公著言:「按《丧服小记》'慈母不世祭'。章惠太后,仁宗尝以母称,故加宝庆之号。盖生有慈保之勤,故没有庙享之报。今于陛下恩有所止,礼难承祀,其奉慈庙,乞依礼废罢。」 熙宁二年,命摄太常卿张掞奉章惠太后神主瘗陵园。 元丰六年,详定所言:「按《礼》,夫妇一体,故昏则同牢、合卺,终则同穴,祭则同几、同祝馔,未尝有异庙者也。惟周人以姜嫄为媒神,而帝喾无庙,又不可下入子孙之庙,乃以别庙而祭,故《鲁颂》谓之閟宫,《周礼》谓之先妣,可也。自汉以来,不祔不配者,皆援姜嫄为比,或以其微,或以其继而已。盖其间有天下者,起于侧微,而其后不及正位中宫,或以尝正位矣,有所不幸,则当立继以奉宗庙,故有'祖姑三人则祔于亲者'之说。立继之礼,其来尚矣。始微终显,皆嫡也,前娶后继,皆嫡也。后世乃以始微后继置之别庙,不得伸同几之义,则非礼意。恭惟太祖孝惠皇后、太宗淑德皇后、真宗章怀皇后实皆元妃,而孝章则太祖继后,乃皆祭以别庙,在礼未安,请升祔太庙,增四室,以时配享。」七月,遂自别庙升祔焉。 政和四年,有司言:「政和元年孟冬祫享,奉惠恭神主入太庙,祔于祖姑之下。今岁当祫,而明达皇后神主奉安陵祠,缘在城外。三代之制,未有即陵以为庙者。今明达皇后追正典册,岁时荐享,并同诸后,宜就惠恭别庙增建殿室,迎奉神主以祔。」又言:「明达神主祔谒日,于英宗室增设宣仁圣烈皇后、明达皇后二位,及遍祭七祀、配享功臣,并别庙祔享惠恭、明达二位。」 绍兴七年,惠恭改谥为显恭,以上徽宗圣文仁德显孝之谥故也。十二年五月,礼部侍郎施坰言:「懿节皇后神主,候至卒哭择日祔庙,合依显恭皇后礼,于太庙内修建殿室,以为别庙安奉。」又言:「将来祔庙,其虞主合于本室后瘗埋。缘别系行在祔庙,欲于本室册宝殿收奉,候回京日依别庙故事。」从之。七月,有司行九虞之祭奉安。三十二年,礼部、太常言:「故妃郭氏追册为皇后,合依懿节皇后祭于别庙。所有庙殿,见安懿节皇后神主,行礼狭隘。乞分为二室,以西为上,各置户牖,及擗截本庙斋宫,权安懿节神主,工毕还殿。」王普又请各置祏室。并从之。 乾道三年闰七月,安恭皇后神主祔于别庙,为三室。 景灵宫。创于大中祥符五年,圣祖临降,为宫以奉之。天圣元年,诏修宫之万寿殿以奉真宗,署曰奉真。明道二年,又建广孝殿,奉安章懿皇后。治平元年,又诏就宫之西园建殿,以奉仁宗,署曰孝严,奉安御容,亲行酌献,命大臣分诣诸神御代行礼。翼日,太后酌献,皇后、大长公主以下内外命妇陪位于廷。诏每岁下元朝谒,如奉真殿仪,有期以上丧或灾异,则命辅臣摄事。名斋殿曰迎厘,宫西门曰广祐。四年,建英德殿,奉英宗神御。凡七十年间,神御在宫者四,寓寺观者十有一。 元丰五年,始就宫作十一殿,悉迎在京寺观神御入内,尽合帝后,奉以时王之礼。十一月,百官班于集英殿廷,帝诣蕊珠、凝华等殿,行告迁庙礼,礼仪使奉神御升彩舆出殿。明日,复行荐享如礼,礼仪使奉神舆行,帝出幄,导至宣德门外,亲王、使相、宗室正任以上前引,望参官及诸军都虞候、宗室副率以上陪位,内侍省押班整仪卫以从,奉安神御于十一殿。明日,帝诣宫朝献,先谒天兴殿,以次行礼,并如四孟仪。诏自今朝献孟春用十一日,孟夏择日,孟秋用中元日,孟冬用下元日,天子常服行事。荐圣祖殿以素馔,神御殿以膳羞,器服仪物,悉从今制。天兴殿门以奉天神不立戟,诸神御门置亲事官五百人,立戟二十四。累朝文武执政官、武臣节度使以上并图形于两庑。凡执政官除拜,赴官恭谢。其后南郊先诣宫行荐享礼,并如太庙仪。 元祐元年,太常寺言:「季秋有事于明堂,其朝享景灵宫、亲享太庙,当用三年不祭之礼,遣大臣摄事。」礼部言:「景灵宫天兴殿,用天地之礼,即非庙享,于典礼无违。」诏明堂前二日朝享景灵宫天兴殿。明年,奉安神宗神御于景灵宫,如十一殿奉安之礼。旧制,车驾上元节以十一日诣兴国寺、启圣院,朝谒太祖、太宗、神宗神御,下元节诣景灵宫朝拜天兴殿,朝谒真宗、仁宗、英宗神御。至是诏分每岁四孟月拜谒之所,自孟秋始,其不当亲献,则遣官分诣。初诣天兴殿、保宁阁、天元殿、太始殿,次诣皇武殿、俪极殿、大定殿、辉德殿,次诣熙文殿、衍庆殿、美成殿,次诣治隆殿、宣光殿,宣光后改曰显承,徽宗又改大明殿。 仍自来年孟春为始。皇太后崩,三省请奉安神御于治隆殿,以遵元祐初诏。复以御史刘极之言,特建原庙,庙成,名神御殿曰徽音,山殿曰宁真。 绍圣二年,奉安神宗神御于显承殿。元丰中,每岁四孟月,天子遍诣诸殿朝献。元祐初,议者请以四孟分献,一岁而遍,至是复用旧仪。诏自今四孟朝献分二日,先日诣天兴殿、保宁阁、天元、太始、皇武、俪极、大定、德辉诸殿,次日诣熙文、衍庆、美成、继仁、治隆、徽音、显承七殿。三年十月,帝诣天兴诸殿朝献。翼日,大雨,诏差已致斋官分献熙文七殿,自是雨雪用为例云。 徽宗即位,宰臣请特建景灵西宫,奉安神宗于显承殿,为馆御之首,昭示万世尊异之意。建哲宗神御殿于西,以东偏为斋殿,乃给度僧牒、紫衣牒千道为营造费,户牖工巧之物并置于荆湖北路。已而右正言陈瓘言五不可,且论蔡京矫诬。不从。 建中靖国元年,诏建钦圣宪肃皇后、钦慈皇后神御殿于大明殿北,名曰柔明。寻改钦仪,又改坤元。 又名哲宗神御殿曰观成。寻改重光。 诏自今景灵宫并分三日朝献。 崇宁三年,奉安钦成皇后神御坤元殿钦圣宪肃皇后之次,钦慈皇后又次之。 政和三年,奉安哲宗神御于重光殿。昭怀皇后神御殿成,诏名正殿曰柔仪,山殿曰灵娭。于是两宫合为前殿九,后殿八,山殿十六,阁一,钟楼一,碑楼四,经阁一,斋殿三,神厨二,道院一,及斋宫廊庑,共为二千三百二十区。 初,东京以来奉先之制,太庙以奉神主,岁五享,宗室诸王行事;朔祭而月荐新,则太常卿行事。景灵宫以奉塑像,岁四孟皇帝亲享,帝后大忌,则宰相率百官行香,后妃继之。遇郊祀、明堂大礼,则先期二日,亲诣景灵宫行朝享礼。 绍兴十三年二月,臣僚言:「窃见元丰五年,神宗始广景灵宫以奉祖宗衣冠之游,即汉之原庙也。自艰难以来,庶事草创,始建宗庙,而原庙神游犹寄永嘉。乃者权时之宜,四孟荐献,旋即便朝设位以享,未副广孝之意,乞命有司择爽垲之地,仿景灵宫旧规,随宜建置。俟告成有日,迎还晬容,奉安新庙,庶几四孟躬行献礼,用副罔极之恩。」从之。初筑三殿,圣祖居前,宣祖至祖宗诸帝居中殿,元天大圣后与祖宗诸后居后。掌宫内侍七人,道士十人,吏卒二百七十六人。上元结灯楼,寒食设秋千,七夕设摩?罗。帘幕岁时一易,岁用酌献二百四十羊。凡帝后忌辰,用道、释作法事。十八年,增建道院,初本刘光世赐第,后以韩世忠第增筑之。天兴殿九楹,中殿七楹,后殿十有七楹,斋殿、进食殿皆备焉。 神御殿,古原庙也,以奉安先朝之御容。宣祖、昭宪皇后于资福寺庆基殿。太祖神御之殿七:太平兴国寺开元殿、景灵宫、应天禅院西院、南京鸿庆宫、永安县会圣宫、扬州建隆寺章武殿、滁州大庆寺端命殿。太宗神御之殿七:启圣禅院、寿宁堂、景福殿、凤翔上清太平宫、并州崇圣寺统平殿及西院、鸿庆宫、会圣宫。真宗神御之殿十有四:景灵宫奉真殿、玉清昭应宫安圣殿、洪福院、寿宁堂、福圣殿、崇先观永崇殿、万寿观延圣殿、澶州信武殿、西京崇福宫保祥殿、华州云台观集真殿及西院、鸿庆宫、会圣宫、凤翔太平宫。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神御于景灵宫、应天院,章献明肃皇后于慈孝寺彰德殿,章懿皇后于景灵宫广孝殿,明德、章穆二后于普安院重徽殿,章惠太后于万寿观广庆殿。 景德四年,奉安太祖御容应天禅院,以宰臣向敏中为奉安圣容礼仪使,权安于文德殿。百官班列,帝行酌献礼,卤簿导引,升彩舆进发,帝辞于正阳门外,百官辞于琼林苑门外。遣官奏告昌陵毕,群臣称贺。 皇祐中,以滁州通判王靖请,滁、并、澶三州建殿奉神御,乃宣谕曰:「太祖擒皇甫晖于滁州,是受命之端也,大庆寺殿名曰端命,以奉太祖。太宗取刘继元于并州,是太平之统也,即崇圣寺殿名曰统平,以奉太宗。真宗归契丹于澶州,是偃武之信也,即旧寺殿名曰信武,以奉真宗。」既而统平殿灾,谏官范镇言:「并州素无火灾,自建神御殿未几而辄焚,天意若曰祖宗御容非郡国所宜奉安者。近闻下并州复加崇建,是徒事土木,重困民力,非所以答天意也。自并州平七十七年,故城父老不入新城,宜宽其赋输,缓其徭役,以除其患,使河东之民不忘太宗之德,则陛下孝思,岂特建一神御殿比哉?」先是,睦亲、广亲二宅并建神御殿,翰林学士欧阳修言神御非人臣私家之礼。下两制、台谏、礼官议,以为「汉用《春秋》之义,罢郡国庙。今睦亲宅、广亲宅所建神御殿,不合典礼,宜悉罢。」诏以广亲宅置已久,唯罢修睦亲宅。 熙宁二年,奉安英宗御容于景灵宫,帝亲行酌献,仍诏岁以十月望朝享,有期以上丧或灾异,则命辅臣摄事。知大宗正丞事李德刍言:「礼法:诸侯不得祖天子,公庙不设于私家。今宗室邸第并有帝后神御,非所以明尊卑崇正统也,望一切废罢。」下礼官详定,请如所奏。诏诸宗室宫院祖宗神御迎藏天章阁。自是,臣庶之家凡有御容,悉取藏禁中。 元丰五年,作景灵宫十一殿,而在京宫观寺院神御,皆迎入禁中,所存惟万寿观延圣、广爱、宁华三殿而已。 宣和元年,礼部奏:「太常寺参酌立到诸州府有祖宗御容所在朔日诸节序降至御封香表及下降香表行礼仪注: 朔日诸节序奉香表行礼仪注。斋戒,朝拜前一日,朝拜官及读表文官早赴斋所,俟礼备,礼生引读表文官、赍香表官集朝拜官听,执事者以香表呈视。礼生请读表文官稍前习读表,或密词即读封题,讫,礼生赞复位。次以御封香、礼馔等呈视讫,各复斋所。朝拜官用长吏,阙,以次官充,读表文亦以次官充,执事者以有服色者充。有司设香案、时果、牙盘食神御前,又设奠醪茗之器于香案前之左,置御封香表案上;设朝拜官位于殿下,西向,读表文官位于殿之南,北向,陪位官位于其后;设焚表文位于殿庭东,南向。朝拜日,质明前,香火官先诣殿下,北向拜讫,升殿,东向侍立。有司陈设讫,礼生先引陪位官入就位,北向,次引读表文官入就位,次引朝拜官就位,西向立定。礼生赞有司谨具,请行事。礼生赞再拜,拜讫,引读表文官先升殿,于香案之右东向立,次引朝拜官诣香案前,赞搢笏、上香、奠酒茗,拜、兴,少立。礼生赞搢笏、跪、读表文,或密词即读封题,执笏兴,降复位。朝拜官再拜,降复位。礼生赞再拜讫,引朝拜官、读表文官诣焚表文位南向立,焚讫,退。 一遇旦、望诸节序下降香表荐献行礼仪注。一如上仪。惟礼生引献官上香讫,跪,执事者以所荐之物授荐献官,受献讫,复授执事者,置于神御前,兴、拜、退一如上仪。」 诏颁行之。 东京神御殿在宫中,旧号钦先孝思殿。建炎二年闰四月,诏迎温州神御赴阙。先是,神御于温州开元寺暂行奉安,章圣皇帝与后像皆以金铸,置外方弗便,因愀然谓宰辅曰:「朕播迁至此,不能以时荐享,祖宗神御越在海隅,念之坐不安席。」故有是命。三年二月,上览禁中神御荐享礼物,谓宰臣曰:「朕自省阅神御,每位各用羊胃一,须二十五羊。祖宗仁厚,岂欲多害物命?谨以别味代之,在天之灵亦必歆享。」吕颐浩曰:「陛下寅奉宗庙,罔不尽礼,而又仁爱及物,天下幸甚。」 绍兴十五年秋,复营建神御殿于崇政殿之东,朔望节序、帝后生辰,皇帝皆亲酌献行香,用家人礼。其殿名:徽宗曰承元,钦宗曰端庆,高宗曰皇德,孝宗曰系隆,光宗曰美明,宁宗曰垂光,理宗曰章熙,度宗曰昭光。 功臣配享。真宗咸平二年,始诏以太师、赠尚书令、韩王赵普配享太祖庙庭。继以翰林承旨宋白等议,又以故枢密使、赠中书令、济阳郡王曹彬配享太祖,以司空赠太尉中书令薛居正、忠武军节度使赠中书令潘美、尚书右仆射赠侍中石熙载配享太宗庙庭,仍奏告本室,禘祫皆配之。祀日,有司先事设幄次,布褥位于庙庭东门内道南,当所配室西向,设位板,方七寸,厚一寸半,笾、豆各一,簠、簋、俎各一。知庙卿奠爵,再拜。 乾兴元年,诏从翰林、礼官参议,以右仆射赠太尉中书令李沆、赠太师尚书令王旦、忠武军节度使赠中书令李继隆配享真宗。 嘉祐八年,诏以尚书右仆射赠尚书令王曾、太尉赠尚书令吕夷简、彰武军节度使赠侍中曹玮配享仁宗。 熙宁八年,诏以司徒兼侍中赠尚书令韩琦配享英宗;元丰元年,又以赠太师中书令曾公亮配焉。熙宁末,尝诏太常礼院讲求亲祠太庙不及功臣礼例。至是,禘祫外,亲享太庙并以功臣与。又从太常礼院请,配享功臣以见赠官书板位。 元祐初,从吏部尚书孙永等议,以故司徒、赠太尉富弼配享神宗;绍圣初,又以守司空、赠太傅王安石配。三年,罢富弼配,谓弼得罪于先帝也。 崇宁元年,诏以观文殿大学士、赠太师蔡确配享哲宗。 《五礼新仪》,配享功臣之位,设于殿庭之次:赵普、曹彬位于横街之南道西,东向,第一次,薛居正、石熙载、潘美位于第二次,李沆、王旦、李继隆位于第三次,俱北上;王曾、吕夷简、曹玮位于横街之南道东,西向,第一次,韩琦、曾公亮位于第二次,王安石位于第三次,蔡确位于第四次,俱北上。惟冬享、祫享遍设祭位。 迨建炎初,诏夺蔡确所赠太师、汝南郡王,追贬武泰军节度副使,更以左仆射、赠太师司马光配享哲宗。既又罢王安石,复以富弼配享神宗。 绍兴八年,以尚书左仆射、赠太师韩忠彦配享徽宗。十八年二月,监登闻鼓院徐琏言:「国家原庙佐命配享,当时辅弼勋劳之臣绘像庙庭,以示不忘,累朝不过一十余人。今之臣僚与其家之子孙必有存其绘像者,望诏有司寻访,复摹于景灵宫庭之壁,非独假宠诸臣之子孙,所以增重祖宗之德业,以为臣子劝。」遂下诸路转运司,委所管州军寻访各家,韩王赵普、周王曹彬、太师薛居正、石熙载、郑王潘美、太师李沆、王旦、李继隆、王曾、吕夷简、侍中曹玮、司徒韩琦、太师曾公亮、富弼、司马光、韩忠彦,各令摹写貌像投纳,绘于景灵宫之壁。 乾道五年九月,太常少卿林栗等言:「钦宗皇帝庙庭尚虚配享,当时遭值艰难,沦胥莫救,罕可称述,而以身徇国,名节暴著,不无其人。虽生前官品不应配享之科,事变非常,难拘定制,乞特诏集议。」吏部尚书汪应辰奏:「当时死事之臣,皆有次第褒赠。若今配享钦庙,典故所无,如创行之,又当访究本末,差次轻重,有所取舍,尤不可轻易。窃谓配享功臣,若依唐制,各庙既无其人,则当缺之。」乃罢集议,钦宗一庙遂无配享。 淳熙中,高宗祔庙,翰林学士洪迈言:「配食功臣,先期议定。臣两蒙宣谕,欲用文武臣各两人,文臣故宰相赠太师秦国公谥忠穆吕颐浩、特进观文殿大学士谥忠简赵鼎,武臣太师蕲王谥忠武韩世忠、太师鲁王谥忠烈张俊。此四人皆一时名将相,合于天下公论。」议者皆以为宜,遂从之。秘书少监杨万里独谓丞相张浚不得配食为非,争之不得,因去位焉。 绍熙五年十二月,以左丞相、赠太师、鲁国公陈康伯配享孝宗庙庭。 嘉熙元年正月,以右丞相、赠太师葛邲配享光宗庙庭。 嘉定十四年八月,追封右丞相史浩为越王,改谥忠定,配享孝宗庙庭。 端平二年八月,以太师赵汝愚配享宁宗庙庭。 初,仁宗天圣中郊祀,诏录故相李昉、宋琪、吕端、张齐贤、毕士安、王旦,执政李至、王沔、温仲舒及陈洪进等子孙以官。元丰中,诏:景灵宫绘像旧臣推恩本支下两房以上,取不食禄者,均有无,取齿长者;若子孙亦绘像,本房不食禄,更不取别房。绍圣初,林希请稽考庆历以后未经编次臣僚,其子孙应录用者以次编定。寻诏:「赵普社稷殊勋,其诸孤有无食禄者,各官其一子,以长幼为序,毋过三人。」崇宁初,诏:「哲宗绘像文武臣僚,并与子若孙一人初品官,若子孙众多,无过家一人。」又录艺祖功臣吕余庆族孙伟及司徒富弼孙直柔、直道以官,使奉其祀。靖康初,臣僚言:「司马光之后再绝,复立族子稹,稹亦卒。今虽有子,而光遗表恩泽已五十年,不可复奏,请许移奏见存曾孙,使之世禄。」从之。 群臣家庙,本于周制,适士以上祭于庙,庶士以下祭于寝。唐原周制,崇尚私庙。五季之乱,礼文大坏,士大夫无袭爵,故不建庙,而四时寓祭室屋。庆历元年,南郊赦书,应中外文武官并许依旧式立家庙。已而宋庠又以为言,乃下两制、礼官详定其制度:「官正一品平章事以上立四庙;枢密使、知枢密院事、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签书院事,见任、前任同,宣徽使、尚书、节度使、东宫少保以上,皆立三庙;余官祭于寝。凡得立庙者,许适子袭爵以主祭。其袭爵世降一等,死即不得作主祔庙,别祭于寝。自当立庙者,即祔其主,其子孙承代,不计庙祭、寝祭,并以世数疏数迁祧;始得立庙者不祧,以比始封。有不祧者,通祭四庙、五庙。庙因众子立而适长子在,则祭以适长子主之;嫡长子死,即不传其子,而传立庙者之长。凡立庙,听于京师或所居州县。其在京师者,不得于里城及南郊御路之侧。」仍别议袭爵之制,既以有庙者之子孙或官微不可以承祭,而朝迁又难尽推袭爵之恩,事竟不行。 大观二年,议礼局言:「所有臣庶祭礼,请参酌古今,讨论条上,断自圣衷。」于是议礼局议:「执政以上祭四庙,余通祭三庙。」「古无祭四世者,又侍从官以至士庶,通祭三世,无等差多寡之别,岂礼意乎?古者天子七世,今太庙已增为九室,则执政视古诸侯,以事五世,不为过矣。先王制礼,以齐有万不同之情,贱者不得僭,贵者不得逾。故事二世者,虽有孝思追远之心,无得而越,事五世者,亦当跂以及焉。今恐夺人之恩,而使通祭三世,徇流俗之情,非先王制礼等差之义。可文臣执政官、武臣节度使以上祭五世,文武升朝官祭三世,余祭二世。」「应有私第者,立庙于门内之左,如狭隘,听于私第之侧。力所不及,仍许随宜。」又诏:「古者寝不逾庙,礼之废失久矣。士庶堂寝,逾度僭礼,有七楹、九楹者,若一旦使就五世、三世之数,则当彻毁居宇,以应礼制,岂得为易行?可自今立庙,其间数视所祭世数,寝间数不得逾庙。事二世者,寝听用二间。」议礼局言:「《礼记·王制》:'诸侯五庙,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所谓'太'者,盖始封之祖,不必五世,又非臣下所可通称。今高祖以上一祖未有名称,欲乞称五世祖。其家庙祭器:正一品,每室笾、豆各十有二,簠、簋各四,壶尊、罍、铏鼎、俎、篚各二,尊、罍加勺、幂各一,爵各一,诸室共用胙俎、罍洗一。从一品笾、豆、簠、簋降杀以两。正二品笾、豆各八,簠、簋各二。余皆如正一品之数。」诏礼制局制造,仍取旨以给赐之。 绍兴十六年二月癸丑,诏太师、左仆射、魏国公秦桧合建家庙,命临安守臣营之。太常请建于其私第中门之左,一常五室,五世祖居中,东二昭,西二穆。堂饰以黝垩。神板长一尺,博四寸五分,厚五寸八分,大书某官某大夫之神坐,贮以帛囊,藏以漆函。岁四享用孟月柔日行之,具三献。有司言时享用常器常馔,帝仿政和故事,命制祭器赐之。其后,太傅昭庆节度平乐郡王韦渊、太尉保庆节度吴益、少傅宁远节度杨存中并请建家庙,赐以祭器。 隆兴二年四月庚辰,少师、四川宣抚使吴璘请用存中例,从之。 乾道八年九月,诏有司赐少保、武安节度、四川宣抚使虞允文家庙祭器如故事。 淳熙五年七月,户部尚书韩彦古请以赐第进父世忠家庙如存中。十二月,少傅、保宁节度卫国公史浩请建家庙,量赐祭器。 嘉泰元年,太傅、永兴节度、平原郡王韩侂胄奏:「曾祖琦效忠先朝,奕世侑食,家庙犹阙,请下礼官考其制建之。」二年,循忠烈王张俊,开禧三年,鄜武僖王刘光世子孙相继有请,皆从之。 嘉定十四年八月,诏右丞相史弥远赐第,遵淳熙故事赐家庙,命临安守臣营之。礼官讨论祭器,并如侂胄之制。弥远请并生母齐国夫人周氏及祔妻鲁国夫人潘氏于生母别庙,皆下有司赐器。 景定三年,诏丞相贾似道赐家庙,命临安守、漕营度,礼官讨论赐祭器,并如仪。 志第六十三礼十三(嘉礼一) ○上尊号仪高宗内禅仪上皇太后皇太妃册宝仪 旧史以饮食、婚冠、宾射、飨宴、脤膰、庆贺之礼为嘉礼,又以岁时朝会、养老、宣赦、拜表、临轩命官附之,今依《政和礼》,分朝会为宾礼,余如其旧云。 尊号之典,唐始载于礼官。宋每大祀,群臣诣东上阁门,拜表请上尊号,或三上,或五上,多谦抑弗许。如允所请,即奏命大臣撰册文及书册宝。其受册多用祀礼毕日,御正殿行礼,礼毕,有司以册宝诣阁门奉进入内。建隆四年,群臣三上表上尊号,诏俟郊毕受册。前三日,遣官奉告天地、宗庙、社稷,遂为定制。 其仪:有司宿设崇元殿仗卫,文武百官并集朝堂之次,摄太尉奉册于案,吏部侍郎一员押,司徒奉宝于案,礼部侍郎一员押,以五品、六品清资官充举册、举宝官,皆承之以匣,覆之以帕,俱诣殿门外之东、太尉之前。大乐令帅工人入就位,诸侍卫官及宰执、两制、供奉官等立于殿阶下香案前左右,如常入阁仪。侍中奏中严外办,所司承旨索扇,扇上,皇帝衮冕,御舆出自西房,乐作,即御坐,扇开,乐止。符宝郎奉宝如常仪,礼直官、通事舍人分引太尉以下文武群官应北面位者,各就横行位,太常卿于册案前导至丹墀西阶上少东,北面置讫。太尉、司徒、吏部礼部侍郎各入本班立定,典仪赞百官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又再拜起居讫,又再拜,分班序立。礼直官引太常卿随行,吏部侍郎押册案以次序行,太尉从之,礼部侍郎次押宝案行,司徒从之,诣西阶,至解剑褥位。其读册中书令、读宝侍中,候册案将至,先升于前楹间第一柱北对立。太尉解剑、脱舄讫,吏部侍郎押册案先升,太尉从升,当御坐前。太尉搢笏,北面奉册案稍前跪置讫,俯伏,兴,少退,东向立;中书令进当册案前,读册讫,俯伏,兴,又搢笏,奉册于褥,东向册函,北向进跪置御坐前,与举册官降还侍立位,太尉亦降,纳舄、带剑。礼部侍郎押宝案升,司徒随升,北面跪置,侍中读宝讫,置册之南,俱复位,其纳舄、带剑、俯伏,一如上仪。典仪赞在位官皆再拜,礼直官、通事舍人引太尉至西阶下,解剑、舄升,当御坐前跪贺,其词中书门下撰。 贺讫复位,皆再拜,如读册宝仪。侍中升至御坐前承旨,退,临阶西向称「有制」,典仪赞再拜讫,宣曰:「朕以鸿仪昭举,保命会昌,迫于群情,祗膺显号。退循寡昧,惕惧增深。所贺知。」宣讫复位,典仪赞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又再拜讫。侍中升阶奏礼毕,降复位,扇上,乐作,帝降坐,御舆入自东房,扇开,乐止。侍中版奏解严,中书侍郎帅奉案官升殿,跪奉册置于案,次门下侍郎奉宝如奉册礼,通事舍人赞引诣东上阁门状进,所司承旨放仗,百官再拜讫,退如常仪。自后受册皆如之。礼毕,赐百官食于朝堂。 熙宁元年,宰臣曾公亮等上表请加尊号,诏不允。先是,翰林学士司马光言:「尊号起唐武后、中宗之世,遂为故事。先帝治平二年,辞尊号不受,天下莫不称颂圣德。其后佞臣建言,国家与契丹常有往来书,彼有尊号而中国独无,足为深耻。于是群臣复以非时上尊号,论者甚为朝廷惜之。今群臣以故事上尊号,臣愚以为陛下聪明睿知,虽宜享有鸿名,然践祚未久,又在亮阴之中,考之事体,似未宜受。陛下诚能断以圣意,推而不居,仍令更不得上表请,则颂叹之声将洋溢四海矣。」诏赐光曰:「览卿来奏,深谅忠诚。朕方以频日淫雨,甲申地震,天威彰著,日虞倾祸。被此鸿名,有惭面目,况在亮阴,亦难当是盛典。今已批降指挥,可善为答辞,使中外知朕至诚惭惧,非欺众邀名。」其后,宰臣数上表请,终不允。 徽宗内禅,钦宗上尊号曰教主道君太上皇帝,居龙德宫。靖康元年正月朔,朝贺毕,车驾诣龙德宫贺,百官班门外,宰执进见如仪。 高宗内禅。绍兴三十二年六月十日御札:「皇太子可即皇帝位,朕称太上皇帝,退处德寿宫,皇后称太上皇后。应军国事并听嗣君处分。」 十一日,行内禅之礼。有司设仗紫宸殿,宰臣、文武百僚立班,皇帝出宫,鸣鞭,禁卫诸班直、亲从仪仗并内侍省执骨朵使臣等并迎驾,自赞常起居。皇帝升御坐,知阁门官以下并内侍都知、御带以下一班起居,次管军一班起居,次宰执以下常起居讫,左仆射陈康伯、知枢密院事叶义问、参知政事汪澈、同知枢密院事黄祖舜升殿奏曰:「臣等不才,辅政累年,罪戾山积,乃蒙容贷,不赐诛责。今陛下超然独断,高蹈尧、舜之举,臣等心实钦仰。但自此不获日望清光,犬马之情,不胜依恋。」因再拜辞,相与泣下,几至号恸。帝亦为之流涕曰:「朕在位三十六年,今老且病,久欲闲退,此事断自朕心,非由臣下开陈,卿等当悉力以辅嗣君。」康伯等复奏曰:「皇太子仁圣,天下所共知,似闻谦逊太过,未肯便御正殿。」帝曰:「朕前此固尝与之言,早来禁中又面谕之,即步行径趋侧殿门,欲还东宫,已再三敦勉邀留,今在殿后矣。」宰执降阶,皇帝降坐,鸣鞭还内。宰臣文武百僚并退,立班,听宣诏讫,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再拜讫,班权退,复追班入,诣殿下立班。 少顷,新皇帝服履袍,涕泣出宫。禁卫诸班直、亲从仪仗等迎驾,起居,鸣鞭。内侍扶掖皇帝至御榻,涕泣再三,不坐,内侍传太上皇帝圣旨,请皇帝升御坐,皇帝升御坐东侧坐。知阁门官以下一班起居、称贺,次管军官一班起居、称贺,次文武百僚横行北向立,舍人当殿称文武百僚宰臣陈康伯以下起居、称贺,皇帝降御坐,侧身西向不坐。俟宰臣以下再拜舞蹈、三称万岁、起居、称贺毕,康伯等升殿奏:「臣等言:愿陛下即御坐,以正南面,上副太上皇帝传授之意。」帝愀然曰:「君父之命出于独断,此大位,惧不敢当,尚容辞避。」康伯等再奏:「兹者伏遇皇帝陛下应天顺人,龙飞宝位,第以驽下之材,恐不足以仰辅新政,然依乘风云千载之遇,实与四海苍生不胜幸庆。」再拜贺毕,奏事而退。宰执下殿,皇帝还内,鸣鞭。宰执文武百僚赴祥曦殿,候太上皇帝登辇,扈从至德寿宫而退。 翌日,诣德寿宫朝见。前期,仪鸾司设大次于德寿宫门内,小次于殿东廊西向。其日,俟皇帝出即御坐,从驾臣僚、禁卫等起居如常仪。皇帝降御坐,乘辇至德寿宫,文武百僚诣宫门外迎驾,起居讫,前导官、太常卿、阁门官、太常博士、礼直官先入,诣大次前,分左右立定,俟皇帝降辇入,次御史台、阁门、太常寺报文武百僚入,诣殿庭北向立定。前导官导皇帝入小次,帘降,俟太上皇帝即御坐,小次帘卷,前导官导皇帝升殿东阶,诣殿上折槛前,奏请拜,皇帝再拜讫,前导官导皇帝稍前,躬奏圣躬万福讫,复位,再拜讫,导皇帝诣太上皇帝御坐之东,西向立。殿下在位官皆再拜,搢笏,三舞蹈,三叩头,出笏就拜,又再拜,班首不离位,奏圣躬万福,又再拜,班退,前导官以次退,从驾官归幕次,以俟从驾。太上皇帝驾兴,皇帝从,入见太上皇后,如宫中之仪。皇帝还内,如来仪。每遇正旦、冬至及朔望,并依上仪。 十二日,帝诣德寿宫,以雨,百僚免入见,上就宫中行礼。自后诣宫,若行宫中礼,即不集百官陪位。十三日,诏令宰臣率百官于初二日、十六日诣德寿宫起居。又诏:「朕欲每日一朝德寿宫,修晨昏之礼。面奉慈训,恐废万机,劳烦群下,不蒙赐许。礼官宜重定其期,如前代朝朔望,甚为疏阔,朕不敢取。」于是礼部、太常寺言:「《汉书》高皇帝五日一朝太上皇,乞依此故事,每五日一次诣德寿宫朝见,如宫中礼。」 帝始御后殿,宰臣陈康伯等奏:「臣等朝德寿宫,太上皇宣谕,车驾每至宫,必于门外降辇,已再三勉谕,既行家人之礼,自宜至殿上降辇。」帝曰:「太上有旨不须五日一朝,只朝朔望,朕心未安,宜令有司详议。如宫门降辇,臣子礼所当然。」于是礼部、太常言:「除朝朔望外,乞于每月初八、二十三日诣德寿宫起居,如宫中仪。」自后皆遵此制,如值雨、盛暑、祁寒,临期承太上特旨乃免。 十一月冬至,上诣德寿宫称贺上寿,礼毕,入见太后,如宫中礼。自后冬至并同。隆兴元年正月朔,帝率百官诣德寿宫,如冬至仪。自后正旦并同。 乾道元年二月朔,帝诣德寿宫,恭请太上、太后至延祥观烧香,太上与帝乘马,太后于后乘舆;次幸聚景园,次幸玉津园。自后帝诣德寿宫恭请太上、太后至南内,或幸延祥观灵隐寺天竺寺、恭进太上圣政、册命皇太子,起居称谢。遇游幸,则宰执以下从驾至游幸所,除管军、环卫官等俟驾还护从还内,宰执以下并免护从,先退。 淳熙十六年,孝宗内禅,皇太子即皇帝位;绍熙五年,光宗内禅,皇子嘉王即皇帝位,并如绍兴三十二年故事。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太妃册礼。建隆元年,诏尊母南阳郡太夫人为皇太后,仍令所司追册四亲庙。后不果行。至道三年四月,尊太宗皇后李氏为皇太后,宰臣等诣崇政殿门表贺皇帝,又诣内东门表贺皇太后。乾兴元年,真宗遗制尊皇后刘氏为皇太后,淑妃杨氏为皇太妃,亦不果行册礼。 天圣二年,宰臣王钦若等五表请上皇太后尊号。十一月,郊祀毕,帝御天安殿受册,百官称贺毕,再序班。侍中奏中严外办,礼仪使奏发册宝,帝服通天冠、绛纱袍,秉珪以出。礼仪使、阁门使导帝随册宝降自西阶,内臣奉至殿庭,置横街南东向褥位,册在北,宝在南,帝立殿庭北向褥位,奉册宝官奉册宝案,太常卿、吏部、礼部侍郎引置当中褥位。礼仪使奏请皇帝再拜,在位官皆再拜。太尉、司徒就册宝位,帝搢珪跪,奉册授太尉,又奉宝授司徒,皆搢笏东向跪受,兴,奉册宝案置于近东西向褥位。礼仪使奏请皇帝归御幄,易常服,乘舆赴文德殿后幄,百官班退赴朝堂,太尉、司徒奉册宝至文德殿外幄,太尉以下各就次以俟。 侍中奏中严外办,太后服仪天冠、衮衣以出,奏《隆安》之乐,行障、步障、方团扇,侍卫垂帘,即御坐,南向,乐止。太常卿导册案至殿西阶下,各归班,在位者皆再拜。太尉押册案,司徒奉册,中书令读册讫,侍中押宝案,司徒奉宝,侍中读宝毕,太尉、司徒诣香案前,分班东西序立。尚宫赞引皇帝诣皇太后坐前,帝服靴袍,帘内行称贺礼,跪曰:「嗣皇帝臣某言:皇太后陛下显崇徽号,昭焕寰瀛,伏惟与天同寿,率土不胜欣抃。」俯伏,兴,又再拜,尚宫诣御坐承旨,退,西向称:「皇太后答曰:皇帝孝思至诚,贯于天地,受兹徽号,感慰良深。」帝再拜,尚宫引归御幄,太尉率百官称贺,奏《隆安》之乐,太后降坐还幄,乐止。侍中奏解严,所司放仗,百官再拜退。太后还内,内外命妇称贺太后、皇帝于内殿,在外命妇及两京留司官并奉表称贺。自是,上皇太后尊号礼皆如之。 熙宁二年,神宗尊皇太后曹氏为太皇太后,诣文德殿跪奉玉册授摄太尉曾公亮、金宝授摄司徒韩绛,又跪奉皇太后高氏玉册授摄太尉文彦博、金宝授摄司徒赵抃,礼毕,百官称贺。 哲宗即位,诏尊太后高氏为太皇太后,皇后向氏为皇太后,德妃朱氏为皇太妃。礼部议:「皇太妃生日节序物色,其冠服之属如皇后例,称慈旨,庆贺用笺。太皇太后、皇太后于皇太妃称赐,皇帝称奉,百官不称臣。皇帝问皇太妃起居用笺,皇太妃答皇帝用书。」宰臣请特建太皇太后宫曰崇庆,殿曰崇庆、曰寿康;皇太后宫曰隆祐,殿曰隆祐、曰慈徽。 元祐二年,诏太皇太后受册依章献明肃皇后故事,皇太后受册依熙宁二年故事,皇太妃与皇太后同日受册,令太常礼官详定仪注。右谏议大夫梁焘请对文德殿,太皇太后曰:「大臣欲行此礼,予意谓必难行。」焘对曰:「诚如圣虑,愿坚执勿许。且母后权同听政,盖出一时不得已之事,乞速罢之。」中书舍人曾肇亦言:「太皇太后听政以来,止于延和殿,受辽使朝见,亦止于御崇政殿,未尝践外朝。今皇帝述仁祖故事,以极崇奉之礼,太皇太后傥以此时特下明诏,发扬皇帝孝敬之诚,而固执谦德,止于崇政殿受册,则皇帝之孝愈显,太皇太后之德愈尊,两义俱得,顾不美欤?」太皇太后欣然纳之,乃诏将来受册止于崇政殿。寻以天旱权罢。未几,太师文彦博等以时雨溥澍,秋稼有望,请举行册礼,凡三请乃从。九月六日,发太皇太后册宝于大庆殿,发皇太后、太妃册宝于文德殿,行礼如仪。 绍圣元年,诏:「奉太皇太后旨,皇太妃特与立宫殿名,坐六龙舆,张繖,出入由宣德正门。」有司请应宫中并依称臣妾,外命妇入内准此;百官拜笺称贺,称殿下。 徽宗即位,加哲宗太妃号曰圣瑞,既又御文德殿,册命元符皇后刘氏为太后,并依皇后礼制。 建炎元年五月,册元祐皇后为隆祐太后,令所司择日奉上册宝,时方巡幸,不克行礼;遥尊韦贤妃为宣和皇后。绍兴七年三月,诏略曰:「宣和皇后夙拥庆羡,是生眇冲,乃骨肉之至亲,偕父兄而时迈。十年地阻,怀《陟岵》、《凯风》之思;万里使还,奉上皇、宁德之讳。宜尊为皇太后,令所司择日奉上册宝。」太常寺言:「请依祖宗故事,俟三年之丧终制,然后行礼。」时翰林学士朱震言:「唐德宗建中上太后沈氏尊号时,沈太后莫知所在,犹供张含元殿,具衮冕,出左序,立东方,再拜奉册。今太后圣体无恙,信使相望,岂可不举扬前宪?臣又闻,三年之制,惟天地、社稷越绋行事。德宗以大历十四年即位,明年改元建中,时行易月之制,故以冕服行事。今陛下退朝之服,尽如礼制,谓当供张别殿,遣三公奉册,藏于有司,恭俟来归。愿下礼官讲明。」诏从之。礼部、太常言:「宝文欲乞以'皇太后宝'四字为文,合差撰册文官一员,书册文官一员,书篆宝文官一员,并差执政。」十年,营建皇太后宫,以慈宁为名。十二月,帝自常御殿诣慈宁殿遥贺皇太后,奉上册宝。 十二年八月,皇太后还慈宁宫,十月十八日,奉进册宝。其日张设慈宁殿,设坐殿中,皇太后服祎衣即御坐,本殿官设册宝于殿下,慈宁宫事务官并本殿官并朝服诣殿下,再拜,搢笏,举册宝奉进;先进册,次进宝,进毕,降坐,易祎衣,服常服。皇帝诣慈宁殿贺,如宫中仪,次宰臣率百僚拜表称贺。 三十二年六月,诏上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尊号,集议以闻。左仆射陈康伯等言:「五帝之寿,惟尧最高,百王之圣,惟尧独冠。今兹高世之举,视尧有光,恭请上太上皇帝尊号曰光尧寿圣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尊号曰寿圣太上皇后。」诏恭依,仍令礼部、太常讨论礼仪以闻。左仆射陈康伯撰太上皇帝册文,兼礼仪使、参政汪澈书册文并篆宝,知枢密院叶义问撰太上皇后册文,同知枢密院事黄祖舜书册文。 八月十四日,奉上册宝。是日,陪位文武百僚、太傅以下行事官,并朝服入诣大庆殿下立班。皇帝自内服履袍入御幄,服通天冠、绛纱袍出至大庆殿,诣册宝褥位前再拜,在位官皆再拜讫,皇帝行发册宝授太傅之礼如仪。礼毕,皇帝还幄,服履袍还内,文武百僚退。 仪仗鼓吹,备而不作。 护卫册宝,太傅以下行事官导从册宝至德寿宫。皇帝自祥曦殿服履袍乘辇,至德寿宫大次降辇,陪位文武官入殿庭立班定,太傅以下行事官从册宝入殿,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升殿,诣西向褥位立,太上皇帝自宫服履袍即坐,皇帝北向四拜起居讫,次太傅以下皆四拜起居。 次行奉册之礼,中书令、参知政事史浩读册,摄侍中叶义问读宝,读讫,退复位。皇帝再拜称贺曰:「皇帝臣某稽首言:伏惟光尧寿圣太上皇帝陛下册宝告成,鸿名肇正,与天同寿,率土均欢。」皇帝再拜,次侍中承旨宣答曰:「皇帝孝通天地,礼备古今,勉受鸿名,良深感慰。」皇帝再拜讫,西向立,次太傅以下再拜称贺致词曰:「摄太傅、尚书左仆射臣康伯等稽首言:伏惟光尧寿圣太上皇帝陛下肃临宝位,诞受丕称,独推天父之尊,普慰帝臣之愿。」奏讫,再拜舞蹈。次侍中承旨宣答曰:「光尧寿圣太上皇帝圣旨:倦勤滋久,佚老是图,勉受嘉名,但增感慰。」又再拜舞蹈。次太上皇帝降坐入宫,皇帝后从寿圣太上皇后册宝入宫。 皇帝诣太上皇后坐前北向立,太上皇后升坐,皇帝四拜起居,行奉上册宝之礼,读册官陈子常读册,读宝官梁康民读宝,读讫复位,皇帝再拜称贺致词曰:「皇帝臣某稽首言:伏惟寿圣太上皇后殿下德茂坤元,礼崇大号,宝书翕受,欢抃无疆。」皇帝再拜,次宣答官承旨宣答曰:「寿圣太上皇后教旨:皇帝祲容载蒇,显号来膺,诚孝通天,但深感惕。」皇帝再拜讫,太上皇后降坐入宫。次太傅以下文武百僚就德寿殿下拜笺称贺以俟,皇帝服履袍乘辇还内。十六日,宰臣率文武百僚诣文德殿拜表称贺。 志第六十四礼十四(嘉礼二) ○册立皇后仪册命皇太子仪册皇太子妃仪公主受封仪册命亲王大臣仪 册立皇后。建隆元年,立琅邪郡夫人王氏为皇后,命所司择日备礼册命。自后,凡制书云册命者,多不行册礼。后妃皆写册命告身,以金花龙凤罗纸、金涂褾袋,有司进入,学士院草制,宣于正殿。近臣、牧守、宗室皆修贡礼,群臣拜表称贺,又诣内东门奉笺贺皇后。 真宗册德妃刘氏为皇后,不欲令藩臣贡贺,不降制于外廷,止命学士草词付中书。 仁宗册皇后曹氏,其册制如皇太子,玉用珉玉五十简,匣依册之长短;宝用金,方一寸五分,高一寸,其文曰「皇后之宝」,盘螭纽,绶并缘册宝法物约旧制为之,匣、盝并朱漆金涂银装。其礼与《通礼》异,不立仗,不设县。 前一日,守宫设次于朝堂,设册宝使、副次于东门外,命妇次于受册宝殿门外,设皇后受册宝位于殿庭阶下北向。奉礼设册宝使位于内东门外,副使、内侍位于其南,差退,东向北上,册宝案位于使前南向,又设内给事位于北厢南向。 其日,百官常服早入次,礼直官、通事舍人先引中书令、侍中、门下侍郎、中书侍郎及奉册宝官,执事人绛衣介帻,诣垂拱殿门就次,以俟册降。礼直官、通事舍人分引宰臣、枢密、册宝使副、百官诣文德殿立班,东西相向。内侍二员自内承旨降皇后册宝出垂拱殿,奉册宝官俱搢笏率执事人,礼直官导中书侍郎押册,中书令后从,门下侍郎押宝,侍中后从,由东上阁门出,至文德殿庭权置。 礼直官、通事舍人引使、副就位,次引侍中于使前,西向称「有制」,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使、副、在位官皆再拜,宣曰:「赠尚书令、冀王曹彬孙女册为皇后,命公等持节展礼。」使、副再拜,侍中还位,门下侍郎帅主节者诣使东北,主节以节授门下侍郎,门下侍郎执节授册使,册使跪受,兴,付主节,幡随节立于使左。次引中书令、侍中诣册宝东北,西向立,中书侍郎引册案立于中书令右,中书令取册授册宝使,使跪受,兴,置于案,中书令、中书侍郎退复班。门下侍郎引宝案于侍中之右,取宝授册宝使如上仪,退复位,典仪赞拜讫,礼直官、通事舍人引使、副押册宝,持节者前导,奉册宝官奉舁,援卫如式,以次出朝堂门,诣内东门附内臣入进。 内臣引内外命妇入就位,内侍诣阁请皇后服祎衣。册宝至,使、副俱东向内给事前,北内跪称:「册宝使李迪、副使王随奉制授皇后册宝。」俯伏,兴,退复位。内给事入诣受册宝殿门皇后前跪奏讫,内侍进诣使前,西面跪受册宝,以授内谒者监,使退复位。内谒者监、主当内臣持册宝入内东门,内侍从之,以次入诣殿庭。内侍赞引皇后降立庭中北向位,内侍跪取册,次内侍跪取宝,兴,立皇后右少前,西向,内侍二员进立皇后左少前东向,内侍称「有制」,内侍赞皇后再拜,内侍奉册进授皇后,皇后受以授内侍,次内侍奉宝亦然。复赞再拜讫,导皇后升坐,内臣引内外命妇称贺如常仪。礼毕,内侍导皇后降坐还阁,内外命妇班退。皇后易常服,谢皇帝、皇太后,用常礼。百官诣东上阁门表贺。 元祐五年八月,太皇太后诏:以皇帝纳后,令翰林学士、御史中丞、两省与太常礼官检详古今六礼沿革,参考《通礼》典故,具为成式。群臣又议勘昏,御史中丞郑雍等请不用阴阳之说,吕大防亦言不可,太后纳之。 六年八月,三省、枢密院言:「六礼,命使纳采、问名、纳吉、纳成、告期,差执政官摄太尉充使,侍从官或判宗正官摄宗正卿充副使。以旧尚书省权为皇后行第。纳采、问名同日,次日纳吉、纳成、告期,。纳成用谷圭为贽,不用雁。'请期'依《开宝礼》改为'告期','亲迎'为'命使奉迎'。纳采前,择日告天地、宗庙。皇帝临轩发册,同日,先遣册礼使、副,次遣奉迎使,令文武百官诣行第班迎。」又言:「据《开元礼》,纳采、问名合用一使,纳吉、纳成各别日遣使。今未委三礼共遣一使,或各遣使。又合依发册例立仗。」诏:「各遣使,文德殿发制依发册立仗。」 七年正月,诏尚书左丞苏颂撰册文并书。学士院上六礼辞语,其纳采制文略曰:「太皇太后曰:「咨某官封姓名,浑元资始,肇经人伦,爰及夫妇,以奉天地、宗庙、社稷。谋于公卿,咸以为宜。率由旧典,今遣使持节太尉某、宗正卿某以礼纳采。」其答文曰:「太皇太后嘉命,访婚陋族,备数采择,臣之女未闲教训,衣履若而人。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某官封粪土臣姓某稽首再拜承制诏。」问名制曰:「两仪合德,万物之统,以听内治,必咨令族。重宣旧典,今遣使持节某官以礼问名。」答曰:「使者重宣中制,问臣名族。臣女,夫妇所生,先臣故某官之遗微孙,先臣故某官之遗曾孙,先臣故某官之遗孙,先臣故某官之外孙女,年若干。钦承旧章,肃奉典制。」纳吉制曰:「人谋龟筮,同符元吉,恭顺典礼,今使某官以礼纳吉。」答曰:「使者重宣中制,臣陋族卑鄙,忧惧不堪。钦承旧章,肃奉典制。」纳成制曰:「咨某官某之女,孝友恭俭,实维母仪,宜奉宗庙,永承天祚。以黝纁、谷圭、六马以章典礼,今使某官以礼纳成。」答曰:「使者重宣中制,降婚卑陋,崇以上公,宠以丰礼,备物典策。钦承旧章,肃奉典制。」告期制曰:「谋于公卿,大筮元龟,罔有不臧,吉日惟某月、某甲子可迎。率遵典礼,今遣某官以礼告期。」答曰:「使者重宣中制,以某月、某甲子吉日告期。臣钦承旧章,肃奉典制。」奉迎制曰:「礼之大体,钦顺重正,其期维吉,典图是若,今遣某官以礼奉迎。」答曰:「使者重宣中制,今日吉辰,备礼以迎。蝼蚁之族,猥承大礼,忧惧战悸。钦率旧章,肃奉典制。」余如式。 三月,礼部、太常寺上纳后仪注: 发六礼制书。太皇太后御崇庆殿,内外命妇立班行礼毕,内给事出殿门,置六礼制书案上,出内东门。礼直官、通事舍人引由宣祐门至文德殿后门入,权置案于东上阁门。 命使纳采、问名。文德殿,宰臣、亲王、执政官、宗室、百僚、大小使臣易朝服,乐备而不作。班定,内给事奉制书案置横街北稍东,西向北上,礼直官、通事舍人引门下、中书侍郎,次引使、副就横街南承制位,北向东上,内给事诣使者东,北面称「太皇太后有制」,典仪曰「再拜」,在位官皆再拜。宣制曰:「皇帝纳后,命公等持节行礼。」典仪曰「再拜」,使、副皆再拜。授制书讫,典仪曰「再拜」,在位官皆再拜。礼直官、通事舍人、太常博士引使、副从制案出,载于油络网犊车,出宣德门,鼓吹备而不作。至皇后行第大门外,令史二人对奉制案立,主人立大门内,傧者立主人之左,北面,进受命,出曰:「敢请事。」使者曰:「某奉制纳采。」傧者入告,主人曰:「臣某之女若而人,既蒙制访,臣某不敢辞。」傧者出告,入引主人出大门外,再拜。使者先入,使者曰:「太皇太后制。」主人再拜。宣制书毕,主人再拜受讫,主人进表讫,再拜,使者出。问名同上仪。使者曰:「将加卜筮,奉制问名。」主人曰:「臣某之女若而人,既蒙制命,臣某不敢辞。」 命使纳吉、纳成、告期并同命使纳采、问名仪。纳吉,使者曰:「加请卜筮,占曰从制,使某纳吉。」主人曰:「臣某之女若而人,龟筮云吉,臣预有焉。臣某谨奉典制。」告期,使者曰:「某奉制告期。」主人曰:「臣某谨奉典制。」以上纳吉、纳成、告期。请见、授制、接表并如纳采仪。 临轩命使册后及奉迎于文德殿。百官朝服,皇帝常服乘辇至殿后阁,侍中奏中严外办,乃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辇出自西房,降辇即御坐。两省官及待制、权侍郎、观察使以上,分东西入殿门,各就位,东西相向立。奉宝置御坐前,奉宣后册由东上阁门出,至文德殿庭横行,典仪曰「拜」,在位官皆再拜。使、副受册,宣制曰:「册某氏为皇后,命公等持节展礼。」典仪曰「拜」,使、副再拜受册宝讫,典仪赞百官再拜。宣制曰:「太皇太后制:命公等持节奉迎皇后。」典仪赞使、副再拜受节,又赞百官再拜。侍中奏礼毕解严,百官再拜出,皇帝常服还内。册宝至皇后行第,如纳采仪。使者曰:「某奉制授皇后备物典册。」皇后受册宝,内外命妇序立如仪,主人以书奉使者。 奉迎。百官常服班宣德门外行第,傧者请,使者曰:「某奉制以礼奉迎。」傧者入告,主人曰:「臣某谨奉典制。」傧者出告,入引主人出大门外再拜。使者先入,曰「有制」,主人再拜,使者宣制毕,主人再拜受制,答表又再拜。姆导皇后,尚宅前引,升堂出立房外,典仪赞使、副再拜。使者曰:「今月吉日,某等承制以礼奉迎。」内侍受以入,使、副退,主人以书授使者,奉于司言,受以奏闻。皇后降立堂下再拜讫,升堂,主人升自东阶,西向曰:「戒之戒之,夙夜无违命!」主人退,母进西阶上东向,施衿、结帨曰:「勉之戒之,夙夜无违命!」皇后升舆至中门,升车出大门,使、副及群臣前引。将至宣德门,百官、宗室班迎,再拜讫,分班。皇后入门,鸣钟鼓,班迎官退,乃降车入,次升舆入端礼门、文德殿、东上阁门,出文德殿后门,入至内东门内降舆,司舆前导,诣福宁殿门大次以俟。晡后,皇后车入宣德门,侍中版奏请中严,内侍转奏,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御福宁殿,尚宫引皇后出次,诣殿庭之东,西向立。尚仪跪奏外办,请皇帝降坐礼迎,尚宫前引,诣庭中之西,东面揖皇后以入,导升西阶入室,各就榻前立。尚食跪奏具,皇帝揖皇后皆坐,尚食进馔,食三饭,尚食进酒,受爵饮,尚食以馔从;再饮如初,三饮用卺如再饮。尚仪跪奏礼毕,俱兴,尚宫请皇帝御常服,尚寝请皇后释礼服入幄。次日,以礼朝见太皇太后、皇太后,参皇太妃,如宫中之仪。 诏从之。 四月,太皇太后手书曰:「皇帝年长,中宫未建,历选诸臣之家,以故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赠太尉孟元孙女为皇后。」制诏:「六礼,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吕大防摄太尉,充奉迎使,同知枢密院事韩忠彦摄司徒副之;尚书左丞苏颂摄太尉,充发册使,签书枢密院事王岩叟摄司徒副之;尚书左丞苏辙摄太尉,充告期使,皇叔祖、同知大宗正事宗景摄大宗正卿副之;皇伯祖、判大宗正事、高密郡王宗晟摄太尉,充纳成使,翰林学士范百禄摄宗正卿副之;吏部尚书王存摄太尉,充纳吉使,权户部尚书刘奉世摄宗正卿副之;翰林学士梁焘摄太尉,充纳采、问名使,御史中丞郑雍摄宗正卿副之。」 五月甲午,行纳采、问名礼。丁酉,行纳吉、纳成、告期礼。戊戌,帝御文德殿发册及命使奉迎皇后。己亥,百官表贺于东上阁门,次诣内东门贺太皇太后,又上笺贺皇后,上笺贺皇太妃。皇后择日诣景灵宫行庙见礼。 大观四年,册贵妃郑氏为皇后,议礼局重定仪注:临轩册使,皇帝御文德殿,服通天冠、绛纱袍,百官朝服,陈黄麾细仗,依古用宫架。册使出殿门,依近仪不乘辂。权以穆清殿为受册殿。其日,皇后服祎衣,其奉册宝授皇后,皆用内侍。受册讫,皇后上表谢皇帝,内外命妇立班称贺,群臣入殿贺皇帝,于内东门上笺贺皇后。其上礼仪注,乞依进马条令施行;其会群臣,及皇后会外命妇仪注,并依《开元》、《开宝礼》。受册之殿陈宫架,用女工,升降行止并以乐节,而别定乐名、乐章。 皇后上表乞免受册排黄麾仗及乘重翟车、陈小驾卤簿等,而于延福宫受册。其朝谒景灵宫,亦止依近例云。 绍兴十三年闰四月十七日,册贵妃吴氏为皇后。前期,于文德殿内设东西房、东西阁,凡香案、宫架、册宝幄次、举麾位、押案位、权置册宝褥位、受制承制宣制位、奉节位、赞者位、奉册宝位、举册举宝官位及文武百僚、应行事官、执事官位,皆仪鸾司、太常典仪分设之,以俟临轩发册。 其日质明,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出西阁,协律郎举麾奏《乾安》之乐,皇帝降辇即御坐,乐止,册使、副以下应在位官皆再拜。侍中宣制曰:「册贵妃吴氏为皇后,命公等持节展礼。」册使、副再拜,参知政事以节授册使,册使跪受,以授掌节者。中书令以册授册使,侍中以宝授副使,并权置于案,册使、副以下应在位官皆再拜。册使押册,副使押宝,持节者前导,《正安》之乐作,出文德殿门,乐止,至穆清殿门外幄次,权置以俟。 皇后首饰、祎衣出阁,协律郎举麾,《坤安》之乐作,皇后至殿上中间南向立定,乐止。册使、副就内给事前东向跪称:「册使副姓某奉制授皇后备礼典册。」内给事入诣皇后前,北向奏讫,册使举册授内侍,内侍转授内谒者监;副使举宝授内侍,内侍转授内谒者监;掌节者以节授掌节内侍,内侍持节前导,册宝并案进行入诣殿庭。册宝初入门,《宜安》之乐作,至位,乐止。皇后降自东阶,至庭中北向位,初行,《承安》之乐作,至位,乐止。皇后再拜,举册官搢笏跪举册,读册官搢笏跪宣册,内谒者监奉册进授皇后,皇后受以授司言,又奉宝进授皇后,皇后受以授司宝。司言、司宝置册宝于案,举册宝官并举案官俱搢笏举册宝并案兴,诣东阶之东,西向位置定。皇后初受册宝,《成安》之乐作,受讫,乐止。皇后再拜,礼毕。 册皇太子。至道元年八月壬辰,诏立皇太子,命有司草其册礼,以翰林学士宋白为册皇太子礼仪使。有司言:「前代太子无执圭之文,请如王公之制执桓圭,余如旧制。」 九月丁卯,太宗御朝元殿,陈列如元会仪,帝衮冕,设黄麾仗及宫县之乐于庭,百官就位。太子常服乘马,就朝元门外幄次,易远游冠、朱明衣,所司赞引三师、三少导从至殿庭位,再拜起居毕,分班立。 太常博士引摄中书令就西阶解剑、履,升殿诣御坐前,俯伏,兴,奏宣制,降就剑、履位,由东阶至太子位东,南向称「有制」,太子再拜。中书侍郎引册案就太子东,中书令北面跪读册毕,太子再拜受册,以授右庶子;门下侍郎进宝授中书令,中书令授太子,太子以授左庶子,各置于案。由黄道出,太子随案南行,乐奏《正安》之曲,至殿门,乐止,太尉升殿称贺,侍中宣制,答如仪。 皇太子易服乘马还宫,百官赐食于朝堂。中书、门下、枢密院、师、保而下诣太子参贺,皆序立于宫门之外。庶子版奏外备,内臣褰帘,太子常服出次坐,中书、门下、文武百官、枢密、师、保、宾客而下再拜,并答拜;四品以下官参贺,升坐受之。越三日,具卤簿,谒太庙,常服乘马,出东华门升辂,仪仗内行事官乘车者,并服礼衣,余皆袴褶乘马导从。 有司言:「唐礼,宫臣参贺皆舞蹈,开元始罢之。故事,百官及东宫接见只呼皇太子,上笺启称皇太子殿下,百官称名,宫官称臣;常行用左春坊印,宫中行令。又按唐制,凡东宫处分论事之书,太子并画令,左、右庶子以下署名姓,宣奉行书按画日;其与亲友、师傅,不用此制。今请如开元之制,宫臣止称臣,不行舞蹈之礼。今皇太子兼判开封府,其所上表状即署太子之位,其当申中书、枢密院状,祗判官等署,余断案及处分公事并画诺。」诏惟改'诺'为'准',余并从之。其朝皇后仪,止用宫中常礼。时真宗以寿王为皇太子,兼判开封,请见僚属,称名而免称臣。 神宗未及受册礼而即位,乃以册宝送天章阁,遂为故事。 绍兴三十二年五月,诏曰:「朕以不德,躬履艰难三十有六年,忧劳万机,宵旰靡怠。属时多故,未能雍容释负,退养寿康,今边鄙粗宁,可遂如志。皇子毓德允成,神器有讬,朕心庶几可立为皇太子,仍改名,所司择日备礼册命。」未及行礼,六月十一日内禅。 乾道元年八月十日,制立皇子邓王愭为皇太子。十月,诏以知枢密院洪适为礼仪使,撰册文,签书枢密院事叶颙书册,工部侍郎王弗篆宝。 十六日,皇帝御大庆殿行册礼,皇太子服远游冠、朱明衣,执桓圭。前期,习仪礼官及有司并先一日入宿卫,展宫架乐,设太子次、册宝幄次、百官次,又设皇太子受册位、典宝褥位,应行礼等皆有位,列黄麾半仗于殿门内外。质明,百官就次,皇太子常服诣幕次,符宝郎陈八宝于御位之左右,有司奉册宝至幄次,百官朝服入班殿庭。 有司自幄次奉册宝至褥位,参知政事、中书令导从,退各就位,侍中升殿俟宣制,皇太子易服执圭俟于殿门外。乐正撞黄钟之钟,《乾安》之乐作,皇帝即御坐,殿上侍臣起居,乐止。行礼官赞引皇太子入就殿庭,东宫官从,初入殿门,《明安》之乐作,乐止,皇太子起居,次百官起居,各拜舞如仪。 皇太子诣受册位,侍中前承旨,降阶宣制曰:「册邓王愭为皇太子。」皇太子拜舞如仪,侍中升殿复位。中书令诣读册位,捧册官奉册至,中书令跪读毕,兴,皇太子再拜,有司奉册至皇太子位,中书令跪以册授皇太子,皇太子跪受,以授右庶子,置于案;次侍中以宝授皇太子,皇太子跪受,以授左庶子,如上仪。皇太子再拜。中书舍人押册、中允押宝以出,次皇太子出,如来仪。初行乐作,出殿门乐止。次百官称贺,乐正撞蕤宾之钟,《乾安》之乐作,皇帝降坐,乐止,放仗,在位官再拜以出。 礼毕,百官易常服,赴内东门司拜笺贺皇后,次赴德寿宫拜表笺贺,诸路监司、守臣等并奉表称贺。明日,车驾诣德寿宫谢。又明日,上御紫宸殿,引皇太子称谢,还东宫,百官赴东宫参贺。 皇太子择日先朝谒景灵宫,次日朝谒太庙、别庙,又择日诣德寿宫称谢。先是,礼官言:「皇太子朝谒景灵宫无所服典故,乞止用常服。次朝谒太庙、别庙,当衮冕,乘金辂,设仗。」从之。皇太子言:「乘辂、设仗,虽有至道、天禧故事,非臣子所安。」诏免。 册皇太子妃。政和五年三月,诏选皇太子妃。六年六月,诏选少傅、恩平郡王朱伯材女为皇太子妃,令所司备礼册命。庚辰,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御文德殿发册。先是,议礼局上《五礼新仪》:「皇太子纳妃,乘金辂亲迎。」皇太子三奏辞乘辂及临轩册命,诏免乘辂,而发册如礼焉。 公主受封,降制有册命之文,多不行礼,惟以纶告进内。至嘉祐二年,封福康公主为兖国公主,始备礼册命。 前一日,百官班文德殿,内降册印,宣制,册案、援卫一如册皇后仪。有司先设册使等幕次于内东门外,命妇次于公主本位门之外,公主受册印位于本位庭阶下北向,册使位于内东门、副使及内给事于其南差退并东向,设册印案位于册使前南向,内给事位于册使北南向。 自文德殿奉册印将至内东门,内给事诣本位,请公主服首饰、褕翟。册印至内东门外褥位置讫,内臣引内命妇入就位,礼直官引册使、副等俱就东向位,内给事就南向位。 通事舍人、博士引册使就内给事前东向,躬称「册使某、副使某奉制授公主册印」,退复位,内给事入诣所设受册印位公主前,言讫退。内给事进诣册使前西向,册使跪以册印授内给事,内给事跪授内谒者,内谒者及主当内臣等持入内东门,内给事从入诣本位,赞公主降诣庭中北向立,跪取册,兴,立公主右少前西向。又内给事立公主左少前东向,称「有制」,赞者曰「拜」,公主再拜,右给事奉册跪授之,公主受以授左给事,右给事又奉印授公主,如上仪。赞者曰「拜」,公主再拜毕,引公主升位。次内臣行内命妇贺毕,遂引公主谢皇帝、皇后,一如内中之仪。群臣进名贺。其册印如贵妃,有匣,文曰「兖国公主之印」。遂为定制。 神宗进封邠国大长公主、鲁国公主皆请免册礼,止进告入内云。 册命亲王大臣之制,具《开宝通礼》,虽制书有备礼册命之文,多上表辞免,而未尝行。每命亲王、宰臣、使相、枢密使、西京留守、节度使,并翰林草制,夜中进入,翼日自内置于箱,黄门二人舁之,立御坐东。内朝退,乃奉箱出殿门外,宣付阁门,降置于案,俟文德殿立班,阁门使引制案置于庭,宣付中书、门下,宰相跪受,复位,以授通事舍人,赴宣制位唱名讫,奉诣宰相,宰相受之,付所司。 若立后妃,封亲王、公主,即先称有制,百官再拜,宣制讫,复再拜舞蹈称贺。若宰相加恩制书,即宣付通事舍人,引宰相于宣制石东,北向再拜立,听讫,拜舞复位。若百官受制,即自班中引出听麻,文班于宣制石东,武班于西,并如宰相仪,听讫,出赴朝堂。其罢相者,即引出赴朝堂金吾仗舍。 诸王、宰相朝谢,前一日,内降官告,从内出东上阁门外宣词以赐,授节者,仍交旌节。授者俯伏,执旌节交于颈上者三。参知政事、宣徽使、枢密使、大两省、两制、秘书监、上将军、观祭使以上授官告敕牒者,皆拜敕舞蹈,若止授敕或宣头者止再拜,余官悉不拜敕、不舞蹈,惟御史大夫、中丞拜授东上阁门使,又引至殿门外中笼门再拜。 亲王、节度、使相官告,并载以彩舆迎归第。亲王舆中,设银师子香合,辇官十二人,并幞头、绯绣宽衣;旌节各二,马四,犦槊官十六人,执旌节拢马对引,由乾元门西偏门出至门外;马技骑士五十人,枪牌步兵六十人,教坊乐工六十五人,及百戏、蹴鞠、斗鸡、角抵次第迎引,左右军巡使具军容前导至本宫。使相舆中用银香炉,辇官十二人,金鹅帽、锦络缝紫絁宽衣;旌节各一,马二,犦槊官八人,马技骑士二十人,枪牌步兵二十四人,军巡使不前导,余如亲王制。有故则罢。 凡谏、舍、刺史以上在外任加恩者,悉令其亲属乘传赍诏,就以告牒赐之。 政和礼局上册命亲王、大臣仪,迄不果行。 志第六十五礼十五(嘉礼三) ○圣节诸庆节 圣节。建隆元年,群臣请以二月十六日为长春节。正月十七日,于大相国寺建道场以祝寿,至日,上寿退,百僚诣寺行香。寻诏:「今后长春节及诸庆节,常参官、致仕官、僧道、百姓等毋得进奉。」 太宗以十月七日为乾明节,复改为寿宁节。 真宗以十二月二日为承天节。其仪:帝御长春殿,诸王上寿,次枢密使副、宣徽、三司使,次使相,次管军节度使、两使留后、观察使,次节度使至观察使,次皇亲任观察使以下,各上寿,仍以金酒器、银香合、马、袖表为献。既毕,咸赴崇德殿叙班,宰相率百官上寿,赐酒三行,皆用教坊乐,赐衣一袭,文武群臣、方镇州军皆有贡礼。前一月,百官、内职、牧伯各就佛寺修斋祝寿,罢日以香赐之,仍各设会,赐上尊酒及诸果,百官兼赐教坊乐。 景德二年,始令枢密三司使副、学士复赴百官斋会,少卿、监、刺史以上及近职一子赐恩,僧道则赐紫衣、师号,禁屠,辍刑。 仁宗以四月十四日为乾元节,正月八日皇太后为长宁节。诏定长宁节上寿仪:太后垂帘崇政殿,百官及契丹使班庭下,宰臣以下进奉上寿,阁门使于殿上帘外立侍,百官再拜,宰臣升殿,跪进酒帘外,内臣跪承以入。宰臣奏曰:「长宁节,臣等不胜欢抃,谨上千万岁寿。」复降,再拜,三称万岁。内臣承旨宣曰:「得公等寿酒,与公等同喜。」咸再拜。宰臣升殿,内侍出帘外跪授虚盏,宰臣跪受,降,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内侍承旨宣群臣升殿,再拜,升,陈进奉物当殿庭,通事舍人称「宰臣以下进奉」,客省使殿上喝「进奉出」。内谒者监进第二盏,赐酒三行,侍中奏礼毕,皆再拜舞蹈。太后还内,百官诣内东门拜表称贺。其外命妇旧入内者即入内上寿,不入内者进表。内侍引内命妇上寿,次引外命妇,如百官仪。次日大宴。 英宗以正月三日为寿圣节。礼官奏:「故事,圣节上寿,亲王、枢密于长春殿,宰臣、百官于崇德殿,天圣谅沍皆于崇政殿。」于是紫宸上寿,群臣升殿间,饮献一觞而退。又一日,赐宴于锡庆院。 神宗以熙宁元年四月十日为同天节,以宅忧罢上寿,惟拜表称贺。明年,亲王、枢密使、管军、驸马、诸司使副诣垂拱殿,宰臣、百官、大国使诣紫宸殿上寿,命坐,赐酒三行,不举乐。明年,以大旱,罢同天节上寿,群臣赴东上阁门表贺。 中书门下言:「同天节上寿班,自今枢密使副、宣徽、三司使、殿前马步军副都指挥使以上共作一班,进酒一盏;亲王、宗室、使相至观察、驸马、管军观察使以上,皆赴紫宸殿,依本班序立上寿,更不赴垂拱殿。」盖以管军观察使以上及亲王、驸马并于垂拱殿以官序高下各班进酒毕而日晏,外朝有班者仍诣紫宸殿,议者以为近渎,改焉。而诏袒免以上宗妇听班贺于禁中。 哲宗即位,诏以太皇太后七月十六日为坤成节。宰臣请以十二月八日为兴龙节。哲宗本七日生,以避僖祖忌,故后一日。 徽宗以十月十日为天宁节,定上寿仪:皇帝御垂拱殿,群臣通班起居毕,分班,从义郎以下医官、待诏等先退。知引进司官一员读奏目,知东上阁门官一员奏进寿酒,由东阶升,舍人通教坊使以下赞再拜,奏圣躬万福,又再拜,复位。次看盏人稍前,舍人赞再拜,上殿祗候,分东西两阶立,侯进酒升殿。次舍人引亲王入殿庭,北向立,赞再拜,班首奏万福。舍人引进奉西入,列于亲王后,酒器檐床置马前,揖天武躬奏万福,进奉马先出。内侍进御茶床,殿中监酹酒讫,知东上阁门官殿上躬奏:「亲王某以下进寿酒。」舍人揖亲王以下躬赞再拜,乃引亲王二员升殿,知东上阁门官引诣御坐前,舍人东阶下西向立,后准此。 尚酝典御奉盘、盏授班首,搢笏受盘、盏,西向立,奉御启盏,亲王一员搢笏注酒,班首奉诣御坐东进讫,少退,虚跪,兴,以盘授典御,退,阁门引降阶。舍人引当殿北向立,东上,赞拜,兴,搢笏跪奉表,舍人接表,一员在东,余诣亲王西,置表笏上,授引进。知引进司官殿上读奏目,退,亲王以下俯伏,兴,躬,舍人赞再拜,引班首升东阶,余殿下分立。阁门引诣御坐东,北向搢笏,尚酝典御如前奉盘立,乐作,皇帝饮讫,受盏,复位,再拜如上仪。知引进司官诣折槛东,西向宣曰「进奉收」。赞拜,舞蹈,又再拜,西出。亲王以下赴紫宸殿立班。引进官宣「进奉出」,天武奉进奉以出。阁门复立殿上,教坊使赞送御酒,又再拜,教坊致语讫,赞再拜,退。次枢密官上寿,次管军观察以上上寿、进奉并如仪。内侍举御茶床,舍人赞教坊使以下谢祗应,再拜讫,阁门侧奏无公事。 皇帝赴紫宸殿后阁受群臣上寿。质明,三公以下百僚并于殿门外就次,东上阁门、御史台、太常寺分引入诣殿庭东西立。阁门附内侍进班齐牌,皇帝出阁,禁卫诸班亲从迎驾,自赞常起居。皇帝升坐,鸣鞭,礼直官、通事舍人引三公至执政官,御史台、东上阁门分引百官,并横行北向立,典仪赞再拜舞蹈,班首奏万福,又再拜讫,分东西立。礼直官引殿中监、少监升东阶,诣酒尊所稍西,南向西上立,舍人揖教坊使以下通班大起居,次看盏人谢升殿,赞再拜。内侍进御茶床,殿侍酹酒讫,礼直官、通事舍人分引三公至执政官,御史台、东上阁门分引百僚,并横行北向立,典仪赞再拜,赞者承传,在位官皆再拜。礼直官、通事舍人引上公升东阶,东上阁门官接引升殿,授盏、启盏如上仪。上公诣御坐,俯伏跪奏:「文武百僚、上公具官臣某等稽首言:天宁令节,臣等不胜大庆,谨上千万岁寿。」俯伏,兴,退,降阶,舍人接引复位,典仪赞再拜讫,礼直官引知枢密院官诣御坐前承旨,退诣折槛稍东,西向宣曰:「得公等寿酒,与公等内外同庆。」典仪赞拜如仪,百官分东西立。礼直官、通事舍人引上公升东阶,东上阁门官接引诣御坐东,搢笏,殿中监授盘,上公奉进御坐东,北向,乐作,皇帝饮讫,阁门引接盏,典仪赞拜如上仪。宗室遥郡以下先退。礼直官引枢密院官诣御坐前承旨,退诣折槛稍东,宣曰:「宣群臣升殿。」典仪赞拜讫,礼直官、通事舍人分引三公以下升东阶,亲王、使相以下升西阶;御史台、东上阁门分引秘书监以下升两朵殿,并东西廊席后立。尚酝典御以盏授殿中监,奉御启盏,殿中监西向立,殿中少监以酒注于盏,第二、第三准此。 奉诣御坐前,躬进讫,少退,奉盘西向立。乐作,皇帝饮讫,殿中监接盏退,授奉御,出笏复位。通事舍人分引殿上官横行北向,舍人赞再拜,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皆再拜。舍人赞就坐,各立席后,复赞就坐,群官皆坐。酒初行,先宰臣,次百官,皆作乐。尚食典御、奉御进食,太官设群官食,皇帝再举酒,群官兴,立席后,乐作,饮讫,舍人赞就坐,再行群官酒,皇帝三举酒,并如第二之仪。酒三行,舍人曰「可起」,群官兴,立席后。若宣示盏,即随东上阁门官以下揖,称「宣示盏」,躬,赞就坐。若宣劝,即立席后,躬,饮讫,赞再拜。内侍举御茶床,礼直官引左辅诣御坐前北向俯伏跪奏:「左辅具官臣某言礼毕。」俯伏,兴,退,复位。礼直官、通事舍人分引三公以下文武百僚降阶横行北向立,枢密院官在亲王后。典仪赞再拜,皆舞蹈再拜退。 靖康元年四月十三日,太宰徐处仁等表请为乾龙节。至日,皇帝帅百官诣龙德宫上寿毕,即本宫赐侍从官以上宴。 建炎元年五月,宰臣等上言,请以五月二十一日为天申节。诏曰:「朕承祖宗遗泽,获托士民之上,求所以扶危持颠之道,未知攸济。念二圣銮舆在远,万民失业,将士暴露,夙夜痛悼,寝食几废,况以眇躬之故,闻乐饮酒,以自为乐乎?非惟深拂朕志,实增感于朕心。所有将来天申节百官上寿常礼,可令寝罢。」至是止就佛寺启散祝寿道场,诣阁门或后殿拜表称贺。 绍兴十三年二月,臣僚奏:「臣闻孝理天下者,帝王之盛德,归美报上者,臣子之至诚。是皆因性自然,发于观感,必各尽其至,然后为称。恭惟陛下抚艰难之运,忧勤在御,兢兢业业,图济中兴,孝德通于神明,皇天为之悔祸,长乐还阙,适当诞节之前,陛下以天下养,获伸宫闱上寿之仪,臣民得于观听,天下无不欣庆,所以崇大养而成孝理之功者,既以尽善尽美矣。陛下诞圣佳辰,乃臣子所愿奉觞上寿,以尽归美之意,其可不举而行之乎?臣愚,欲望将来天申节许令有司举行旧典,至日,百官得以奉万年之觞,仰祝圣寿,天下幸甚。」太常、礼部讨论:每遇圣节,枢密院以下先诣垂拱殿上寿毕,宰臣率百僚于紫宸殿上寿。前一月,分日启建道场,至前一日,枢密院官满散依例作斋筵。至日,三省官上寿立班讫,次赴满散作斋筵。后二日,大宴于集英殿。时命御史台、太常寺修立仪注。 孝宗隆兴元年,太上皇帝天申节,皇帝及宰臣、文武百僚诣德寿宫上寿。是日,以钦宗大祥,前一日,皇帝起居如宫中仪,百僚拜表称贺。 乾道八年,立皇太子,皇帝率皇太子及文武百僚诣德寿宫上寿。前期,仪鸾司陈设德寿宫殿门之内外,设御坐于殿上当中南向,设大次于德寿宫门内南向,小次于殿东廊西向,设皇帝褥位二:一于御坐东南,西向;一于御坐之南,北向。尚酝设御酒尊、酒器于御坐之东,有司又设御茶床于御坐之西,俱稍北。其日,文武百僚内不系从驾者,并先赴德寿宫门外以俟迎驾起居。质明,皇帝服靴袍出即御坐,从驾臣僚、禁卫起居如常仪。皇帝降坐,乘辇将至德寿宫,文武百僚迎驾再拜起居讫,前导官、太常卿、阁门官、太常博士、礼直官先入,诣大次前分左右立定。皇帝降辇入次,御史台、阁门、太常寺分引皇太子并文武百僚入诣殿廷,东西相向立定,前导官导皇帝入小次,帘降。皇太子并文武百僚并横行北向立。太上皇帝出宫升御坐,鸣鞭,小次帘卷。前导官导皇帝升殿东阶,诣殿折槛前北向褥位,再拜,躬奏圣躬万福,再拜,皇帝诣太上皇帝御坐之东褥位西向立,前导官于殿上随地之宜立。次舍人揖皇太子并文武百僚躬,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在位官皆再拜,搢笏舞蹈,又再拜,皇太子不离位,奏圣躬万福,各再拜,直身,分东西相向立。礼直官引奉盘盏官、受盘盏官、承旨宣答官、奏礼毕官、殿中监、少监升殿。内侍进御茶床,尚酝典御以盘盏、酒注授殿中监、少监,次礼直官引奉盘盏官诣酒尊所北向,殿中监启盏,殿中少监注酒,奉盘盏官奉酒诣皇帝前北向,礼直官引受盘盏官诣太上皇帝御坐前,西向立,皇太子并文武百僚横行北向立。奉盘盏官躬进皇帝,皇帝奉酒,前导官导皇帝诣太上皇帝御坐前躬进讫,少后,以盘授受盘盏官。前导官导皇帝诣太上御坐前褥位北向俯伏跪,殿下皇太子并百僚皆躬身。皇帝奏:「臣某谨率文武百僚稽首言:天申令节,臣某与百僚等不胜大庆,谨上千万岁寿。」奏讫,伏,兴,再拜,在位官皆再拜。承旨宣答官宣曰:「得皇帝寿酒,与皇帝并百僚内外同庆。」皇帝再拜,在位官皆再拜讫,分东西相向立。皇帝诣御坐东,西向立,奉盘盏官以盘北向恭进,皇帝奉盘,乐作,俟太上皇帝饮酒,皇帝躬接盏讫,皇帝少后,以盘盏授受盘盏官,以授殿中监,各复位立。皇太子并文武百僚横行北向,皇帝诣褥位北向再拜,在位官皆再拜。皇帝诣太上御坐东褥位西向立,皇太子、文武百僚再拜,搢笏舞蹈,又再拜讫,内侍举茶床,奏礼毕官北向俯伏跪奏:「具官臣某言礼毕。」在位官再拜。太上皇帝驾兴,皇帝从入,文武百僚以次退。 淳熙二年十一月,诏:「太上皇帝圣寿无疆,新岁七十,以十一日冬至加上尊号册宝,十二月十七日立春行庆寿礼。」是日早,文武百僚并簪花赴文德殿立班,听宣庆寿赦。宣赦讫,从驾至德寿宫行庆寿礼,致词曰:「皇帝臣某言:天祐君亲,锡兹难老,维春之吉,年德加新。臣某与群臣等不胜大庆,谨上千万岁寿。」余与前上寿仪注同。礼毕,从驾官、应奉官、禁卫等并簪花从驾还内,文武百僚文德殿拜表称贺。 十年十二月,以太上皇后新年七十,诏以立春日行庆贺之礼。十三年春正月朔,以太上皇帝圣寿八十,帝率群臣诣德寿宫行礼,其仪注、恩赦并如淳熙二年典故。 孝宗以十月二十二日为会庆节,光宗以九月四日为重明节,宁宗以十月十九日为天祐节、寻改为瑞庆节,理宗以正月五日为天基节,度宗以四月九日为乾会节,瀛国公以九月二十八日为天瑞节。其上寿称贺之礼,大略皆如天申节仪。 诸庆节,古无是也,真宗以后始有之。大中祥符元年,诏以正月三日天书降日为天庆节,休假五日,两京诸路州、府、军、监前七日建道场设醮,断屠宰;节日,士庶特令宴乐,京师然灯。又以六月六日为天贶节,京师断屠宰,百官行香上清宫。又以七月一日圣祖降日为先天节,十月二十四日降延恩殿日为降圣节,休假、宴乐并如天庆节。中书、亲王、节度、枢密、三司以下至驸马都尉,诣长春殿进金缕延寿带、金丝续命缕,上保生寿酒。改御崇德殿,赐百官饮,如圣节仪。前一日,以金缕延寿带、金涂银结续命缕、绯彩罗延寿带、彩丝续命缕分赐百官,节日戴以入。礼毕,宴百官于锡庆院。天禧初,诏以大中祥符元年四月一日天书再降内中功德阁为天祯节,一如天贶节。寻以仁宗嫌名,改为天祺节。 政和三年十一月五日,以修祀事,天真示见,诏为天应节。又以五月十二日祭方丘日为宁贶节,既又以二月十五日太上混元上德皇帝降圣日为真元节,八月九日青华帝君生辰为元成节,正月四日有太祖神御之州府宫殿行香为开基节,十月二十五日为天符节,皆如天庆节,著为令。 高宗建炎元年十一月五日,诏:「政和以来添置诸节,除开基节外,余并依祖宗法。」 志第六十六礼十六(嘉礼四) ○宴飨游观赐酺 宴飨之设,所以训恭俭、示惠慈也。宋制,尝以春秋之季仲及圣节、郊祀、籍田礼毕,巡幸还京,凡国有大庆皆大宴,遇大灾、大札则罢。天圣后,大宴率于集英殿,次宴紫宸殿,小宴垂拱殿,若特旨则不拘常制。凡大宴,有司预于殿庭设山楼排场,为群仙队仗、六番进贡、九龙五凤之状,司天鸡唱楼于其侧。殿上陈锦绣帷帟,垂香球,设银香兽前槛内,藉以文茵,设御茶床、酒器于殿东北楹,群臣盏斝于殿下幕屋。设宰相、使相、枢密使、知枢密院、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宣徽使、三师、三公、仆射、尚书丞郎、学士、直学士、御史大夫、中丞、三司使、给、谏、舍人、节度使、两使留后、观察、团练使、待制、宗室、遥郡团练使、刺史、上将军、统军、军厢指挥使坐于殿上,文武四品以上、知杂御史、郎中、郎将、禁军都虞候坐于朵殿,自余升朝官、诸军副都头以上、诸蕃进奉使、诸道进奉军将以上分于两庑。宰臣、使相坐以绣墩;曲宴行幸用杌子。 参知政事以下用二蒲墩,加罽兟;曲宴,枢密使、副并同。 军都指挥使以上用一蒲墩;自朵殿而下皆绯缘毡条席。殿上器用金,余以银。其日,枢密使以下先起居讫,当侍立者升殿。宰相率百官入,宣徽、阁门通唱,致辞讫,宰相升殿进酒,各就坐,酒九行。每上举酒,群臣立侍,次宰相、次百官举酒;或传旨命酹,即搢笏起饮,再拜。曲宴多令不拜。 或上寿朝会,止令满酌,不劝。中饮更衣,赐花有差。宴讫,蹈舞拜谢而退。 建隆元年,大宴于广德殿,酒九行而罢。乾德元年十一月,南郊礼成,大宴广德殿,谓之饮福。是后三年,开宝三年、五年、六年、七年、八年,并设秋宴于大明殿,以长春节在二月故也。太平兴国之后,止设春宴,在大明者十一,在含光者六。宴日,亲王、枢密使副、宣徽、三司使、驸马都尉皆侍立,军校自龙武四厢都指挥使以上立于庭。其宴契丹使亦于崇德殿,但近臣及刺史、郎中而上预焉。 淳化四年正月,以南郊礼成,大宴含光殿,直史馆陈靖上言:「古之飨宴者,所以省祸福而观威仪也。故宴以礼成,宾以贤序,《风》、《雅》之作,兹为盛焉。伏见近年内殿赐宴,群臣当坐于朵殿、两廊者,拜舞方毕,趋驰就席,品列之序,纠纷无别。及至尊举爵,群臣起立,先后不整,俯仰失节。欲望自今令有司预依品位告谕,其有逾越班次、拜起失节、喧哗过甚者,并令纠举。又惟饫赐之典,以宠武夫,大烹之余,故为盛馔。计一饭所费,可数人之属厌,而将校辈或至终宴之时,尚有欲炙之色,盖执事者失于察视,不及洁丰而使然也。伏望并申严制。」至道元年三月,御史中丞李昌龄亦言:「广宴之设,以均饫赐,得齿高会,宜乎尽礼。而有位之士,鲜克致恭,当纠其不恪。又供事禁庭,当定员数,籍姓名以谨其出入。酒肴之司,或亏精洁,望分命中使巡察。」并从之。 咸平三年二月,大宴含光殿,自是始备设春秋大宴。五年,御史台言:「大宴,起居舍人、司谏、正言、三院使、御史并坐于殿廊,望自今移升朵殿,自余依旧。」十二月,诏凡内宴,宗正卿令升殿坐,班次依合班仪。翰林学士梁颢请以春秋大宴、小宴、赏花、行幸次为四图,颁下阁门遵守。从之。 景德二年九月,诏曰:「朝会陈仪,衣冠就列,将以训上下、彰文物,宜慎等威,用符纪律。况屡颁于条令,宜自顾于典刑。稍历岁时,渐成懈慢。特申明制,以儆具僚。自今宴会,宜令御史台预定位次,各令端肃,不得喧哗。违者,殿上委大夫、中丞,朵殿委知杂御史、侍御史,廊下委左右巡使,察视弹奏;内职殿直以上赴起居、入殿庭行私礼者,委阁门弹奏;其军员,令殿前侍卫司各差都校一人提辖,但亏失礼容,即送所司勘断讫奏。仍令阁门、宣徽使互相察举,敢蔽匿者纠之。」 大中祥符元年十二月,诏宣徽院、御史台、阁门、殿前马步军司,凡内宴臣僚、军员并祗候使臣等,并以前后仪制晓谕,务令遵禀,违者密具名闻。其军员有因酒言词失次及醉仆者,即先扶出,或遣殿前司量添巡检军士护送归营。又诏臣僚有托故请假不赴宴者,御史台纠奏。天禧四年,直集贤院祖士衡言:「大宴将更衣,群臣下殿,然后更衣,更衣后再坐,则群臣班于殿庭,候上升坐,起居谢赐花,再拜升殿。」 仁宗天圣三年,监察御史朱谏言:「伏见大宴,宗室先退,允为得礼。尚有文武臣僚父子、兄弟者,皆预再坐,欲望自今内宴,百官有父子、兄弟、叔侄同赴,再坐时卑者先退。」庆历七年,御史言:「凡预大宴并御筵,其所赐花,并须载归私第,不得更令仆从持戴,违者纠举。」 熙宁二年正月,阁门言:「准诏裁定集英殿宴入殿人数:中书二十二人,枢密院三十人,宣徽院八人,亲王八人,昭德军节度使、兼侍中曹佾三人,皇亲使相三人,皇亲正刺史已上至节度使并驸马都尉各一人,翰林司一百七十八人,御厨六百人,仪鸾司一百五十人,祗候库二十人,内衣物库七人,新衣库七人,内弓箭库三人,钤辖教坊所三人,钟鼓楼一十六人,御药院八人,内物料库九人,法酒库一十六人,内酒坊八人,入内内侍省前后行、亲事官共五人,皇城司职员手分二人,御史台知班一十一人,洒扫亲从官人员已下一百人,两廊觑步亲从官四十二人,提举司勾押官手分三人,提举火烛巡检人员一十人,快行亲从官一十一人,支散两省花后苑造作所工匠等四人,客省承授行首八人,四方馆职掌二人,阁门承受行首已下一十八人。」是岁十一月,以皇子生,宴集英殿。 七年九月,诏:「自今大宴,亲王、皇亲使相、枢密使副使、宣徽使、驸马都尉并于殿门外幕次就赐酒食。」旧制,会食集英西廊之庑下,喧卑为甚,权发遣宣徽院吴充奏其事,故有是命。 元丰七年三月,大宴集英殿,命皇子延安郡王侍立。宰相王珪等率百官廷贺。诏曰:「皇家庆事,与卿等同之。」珪等再拜称谢。久之,王乃退。时王未出阁,帝特令侍宴,以见群臣。九年,阁门言:「大宴不用两军妓女,只用教坊小儿之舞。」王拱辰请以女童代之。元祐八年,诏罢独看。故事,大宴前一日,御殿阅百戏,谓之独看。修国史范祖禹言:「是日进《神宗纪》草,陛下览先帝史册甫毕,即观百戏,理似未安,故请罢之。」 元祐二年九月,经筵讲《论语》彻章,赐宰臣、执政、经筵官宴于东宫,帝亲书唐人诗分赐之。三年六月,罢春宴。八月,罢秋宴,以魏王出殡,翰林学士苏轼不进教坊致语故也。是后以时雨未足,集英殿试举人,尚书省火,禁中祈禳,邠国公主未菆,皆罢宴。凡大宴有故而罢,赐赐预宴官酒馔于阁门朝堂,升殿官虽假故不从游宴,亦遣中使就第赐焉。亲王、中书、枢密、宣徽、三司使副、学士、步军都虞候以上、三师、三公、东宫三师三公以下、曾任中书门下致仕者,亦同。 凡外国使预宴者,祥符中宴崇德殿,夏使于西廊南赴坐,交使以次歇空,进奉、押衙次交州,契丹舍利、从人则于东廊南赴坐。四年,又升甘州、交州于朵殿,夏州押衙于东廊南头歇空坐。七年,龟兹进奉人使歇空坐于契丹舍利之下。其后又令龟兹使副于西廊南赴坐,进奉、押衙重行于后,瓜州、沙州使、副亦于西廊之南赴坐,其余大略以是为准。 大观三年,议礼局上集英殿春秋大宴仪: 其日,预宴文武百僚诣殿庭,东西相向立。皇帝出御需云殿,阁门、内侍、管军等起居。皇帝降坐,御集英殿,鸣鞭,殿中监已下通班起居。殿中监、少监升殿,通唤阁门官升殿。摄左右军巡使靴笏起居讫,系鞋执杖侍立,余非应奉官分出。次钟鼓楼节级就位,四拜起居。 次舍人通唤讫,分引群官横行北向,东上阁门官赞大起居,班首出班俯伏,跪,致辞讫,俯伏,兴,复位。群官再拜舞蹈,又再拜,赞各就坐,再拜,舍人分引升殿,席前相向立,朵殿、两庑官立于席后。有辽使则舍人引大辽舍利西入大起居,赞各就坐,赞再拜,赞就坐,引升西廊。次舍人传事引从人分入,四拜起居,谢坐,并同舍利仪。教坊使以下通班大起居,看盏人谢,升殿再拜。内侍进御茶床,殿侍酹酒讫,次赞天武门外祗候。东上阁门官诣御坐,奏班首姓名以下进酒。 舍人分引殿上臣僚横行北向,赞再拜。舍人引班首稍前,东上阁门官接引诣御坐,东北向,搢笏,殿中监奉盘盏授班首,少监启盏,以酒注之。班首奉诣御前进讫,少退,虚跪,兴,以盘授殿中监,出笏,东上阁门官引退,舍人接引复位,赞再拜。舍人引班首稍前,殿上臣僚席前相向立,东上阁门官接引诣御坐,东北向,搢笏,殿中监授盘,奉诣御前,西向立,乐作,皇帝饮讫。舍人分引殿上臣僚横行北向,东上阁门引班首接盏,退,虚跪,兴,授盏殿中监,出笏,引退,舍人接引复位,赞再拜,赞各赐酒,群臣再拜,赞各就坐,群官皆立席后,复赞就坐。 酒初行,群官搢笏受酒,先宰相,次百官,皆作乐。皇帝再举酒,并殿中监、少监进。 群臣俱立席后,乐作,饮讫,赞各就坐。复行群臣酒,饮讫。皇帝三举酒,皆如第一之仪。尚食典奉御进食,太官设群臣食,乐作。赐祗应臣僚酒食,赞谢拜讫,复位。皇帝四举酒,并典御进酒。 乐工致语,群官皆立席后,致语讫,赞百官再拜,就坐,乐作。皇帝五举酒,乐工奏乐,庭下舞队致词,乐作,舞队出。 东上阁门奏再坐时刻。俟放队讫,内侍举御茶床,皇帝降坐,鸣鞭,群臣退。赐花,再坐。前二刻,御史台、东上阁门催班,群官戴花北向立,内侍进班齐牌,皇帝诣集英殿,百官谢花再拜,又再拜就坐。内侍进御茶床,皇帝举酒,殿上奏乐,庭下作乐。皇帝再举酒,殿上奏乐,庭下舞队前致语,乐作,出。皇帝三举酒、四举酒皆如上仪。若宣示盏,即随所向,阁门官以下揖称宣示盏,躬赞就坐。若宣劝,即立席后躬饮讫,赞再拜。内侍举御茶床,舍人引班首以下降阶再拜舞蹈,又再拜讫,分班出。阁门官侧奏无公事,皇帝降坐,鸣鞭。 集英殿饮福大宴仪。初,大礼毕,皇帝逐顿饮福,余酒封进入内。宴日降出,酒既三行,泛赐预坐臣僚饮福酒各一盏,群臣饮讫,宣劝,各兴,立席后,赞再拜谢讫,复坐饮,并如春秋大宴之仪。 绍兴十三年三月三日,诏宴殿陈设止用绯、黄二色,不用文绣,令有司遵守,更不制造。五月,阁门修立集英殿大宴仪注。 乾道八月十二月,诏今后前宰相到阙,如遇赴宴赐茶,其合会墩杌,非特旨,并依官品。又行门、禁卫诸色祗应人,依绍兴例,并赐绢花。自是惟正旦、生辰、郊祀及金使见辞各有宴,然大宴视东京时则亦简矣。 曲宴。凡幸苑囿、池御,观稼、畋猎,所至设宴,惟从官预,谓之曲宴。或宴大辽使、副于紫宸殿,则近臣及刺史、正郎、都虞候以上预。暮春后苑赏花、钓鱼,则三馆、秘阁皆预。 太祖建隆元年七月,亲征泽、潞,宴从臣于河阳行宫,又宴韩令坤已下于礼贤讲武殿,赐袭衣、器币、鞍马,以赏泽、潞之功也。四年四月,宴从臣于玉津园。乾德三年七月六日,诏皇弟开封尹、宰相、枢密使、翰林学士、中书舍人泛舟后苑新池,张乐宴饮,极欢而罢。是岁重阳,宴近臣于长春殿。 太宗太平兴国九年三月十五日,诏宰相、近臣赏花于后苑,帝曰:「春气暄和,万物畅茂,四方无事。朕以天下之乐为乐,宜令侍从词臣各赋诗。」帝习射于水心殿。雍熙二年四月二日,诏辅臣、三司使、翰林、枢密直学士、尚书省四品两省五品以上、三馆学士宴于后苑,赏花、钓鱼,张乐赐饮,命群臣赋诗习射。赏花曲宴自此始。三年十二月一日,大雨雪,帝喜,御玉华殿,召宰臣及近臣谓曰:「春夏以来,未尝饮酒,今得此嘉雪,思与卿等同醉。」又出御制《雪诗》,令侍臣属和。后凡曲宴不尽载。 真宗咸平元年二月二十二日,宴群臣于崇德殿,不作乐。二年八月七日,再宴,用乐。三年二月晦,赏花,宴于后苑,帝作《中春赏花钓鱼诗》,儒臣皆赋,遂射于水殿,尽欢而罢。自是遂为定制。四年十一月二十日,御龙图阁曲宴,诏近臣观太宗草、行、飞白、篆、籀、八分书及画。景德二年十二月五日,宴尚书省五品、诸军都指挥使以上、契丹使于崇德殿,不举乐,以明德太后丧制故也。时契丹初来贺承天节,择膳夫五人赍本国异味,就尚食局造食,诏赐膳夫衣服、银带、器帛。大中祥符六年七月二十九日,诏辅臣观粟于后苑御山子,观御制文阁御书及《嘉禾图》,赐饮。是日,皇子从游。天禧四年七月十一日,诏近臣及寇准、冯拯观内苑谷,遂宴于玉宸殿。十月二十九日,诏皇太子、宗室、近臣、诸帅赴玉宸殿翠芳亭观稻,赐宴,仍以稻分赐之。 仁宗天圣二年,既禫除,百官五表请听乐,而秋燕用乐之半。诏辅臣曰:「昨日宴宫中,朕数四上勉皇太后听乐。」王钦若以闻太后,太后曰:「自先帝弃天下,吾终身不欲听乐。皇帝再三为请,其可重违乎!」明年上元节,乃朝谒景灵上清宫、启圣院、相国寺,还御正阳门,宴从官,观灯。次日,太后召命妇临观。及春秋大宴,岁为常。夏,观南御庄刈麦,秋,瑞圣园刈谷,并宴从官,或射,不为常。皇祐五年,后苑宝政殿刈麦,谓辅臣曰:「朕新作此殿,不欲植花,岁以种麦,庶知穑事不易也。」自是幸观谷、麦,惟就后苑,春夏赏花、钓鱼则岁为之。嘉祐七上十二月,特召两府、近臣、三司副使、台谏官、皇子、宗室、驸马都尉,管军臣僚至龙图、天章阁,观三圣御书,及宝文阁为飞白分赐,下逮馆阁官,制《观书诗》,赐韩琦以下和进,遂宴群玉殿,传诏学士王珪撰诗序,刊石于阁。数日,再会天章阁,观三朝瑞物,复宴群玉殿,酒行,上曰:「天下久无事,今日之乐,与卿等共之,宜尽醉,勿复辞。」因召韩琦至御榻前,别赐一大卮。出禁中名花,金盘贮香药,令各持归,莫不沾醉,至暮而罢。 熙宁元年四月,御史中丞滕甫言:「臣闻君命召,不俟驾,此臣子所以恭其上也。今赐宴而有托词不至者,甚非恭上之节也。请自今宴设,群臣非大故与实有疾病,无得托词,仍令御史台察举。」二年八月,《实录》书成,皆宴垂拱殿。十月,修定阁门仪制所言:「垂拱殿曲宴,当直翰林学士与观文、资政、龙图、宝文、枢密、直龙图、天章、宝文阁直学士并赴坐,而翰林学士兼他职者不预,考之官制,似未齐一。请自今曲宴,翰林学士与杂学士并赴。」从之。元丰五年七月,以《两朝国史》书成,宴于垂拱殿。十一月,宴景灵宫祠官于紫宸殿。 元祐二年九月,经筵讲《论语》彻章,赐宰臣、执政、经筵官宴于东宫,帝亲书唐人诗赐之。绍圣三年十一月,以进《神宗皇帝实录》毕,曲宴,宰臣、执政、文臣试侍郎、武臣观察使以上并修图史官赴坐。元符元年五月,诏受宝毕,宴于紫宸殿,宰臣以下,文臣职事官、六曹员外郎、监察御史以上,武臣郎将、诸军副指挥使以上预坐。 政和二年三月,上巳御筵,诏令移用他日,以国有故,宰臣请罢宴故也。大观三年,议礼局上垂拱殿曲宴仪: 皇帝视事毕,东上阁门进呈坐图,舍人奏阁门无公事,皇帝降坐,鸣鞭,入殿后阁。 诸司排设备,东上阁门附内侍奏班齐,皇帝出阁升坐,鸣鞭。三公、直学士以上、亲王、使相至观察使以上,分东西入,诣殿庭,横行北向立定。班首奏圣躬万福,舍人赞各就坐,再拜讫,分引诣东西阶升殿,席前相向立。次教坊使以下常起居,次看盏人谢,升殿,次内侍进御茶床,殿侍酹酒讫,阁门诣御坐,躬奏班首姓名以下进酒。舍人分引殿上臣僚,横行北向,赞再拜。班首奉酒躬进,乐作,皇帝饮讫。舍人赞各赐酒,群官俱再拜。赞各就坐,群官皆立席后,复赞就坐。 酒初行,先宰相,次百官,皆作乐。后准此。 尚食兴,奉御进食,太官令设群官食。酒五行,若宣示盏,即随所向,阁门揖称宣示盏,躬,赞就坐。若宣劝,即立席后躬饮,赞再拜。内侍举御茶床,舍人引班首以下降阶横行,北向再拜,分班出。皇帝降坐。 止巳、重阳赐宴仪: 其日,预宴官以下并赴宴所就次,诸司排设备,预宴官以下诣庭中望阙位立。次中使诣班首之左,稍前立,中使宣曰「有敕」,在位官皆再拜讫。中使宣曰「赐卿等御筵」,在位官皆再拜,搢笏舞蹈,又再拜。中使退,预宴官分东西升阶就坐。 酒行,乐作。食讫、食毕,乐止。酒五行,预宴官并兴就次,赐花有差。少顷,戴花毕,与宴官诣望阙位立,谢花,再拜讫,复升就坐。酒行,乐作。饮讫、食毕,乐止。酒四行而退。 游观。天子岁时游豫,则上元幸集禧观、相国寺,御宣德门观灯;首夏幸金明池观水嬉,琼林苑宴射;大祀礼成,则幸太一宫、集禧观、相国寺恭谢,或诣诸寺观焚香,或至近郊阅武、观稼,其事盖不一焉。 太祖建隆元年四月,幸玉津园。是后凡十三临幸。九月,幸宜春苑。是后观习水战者二十有八,幸大相国寺、封禅寺者各五,龙兴寺及皇弟开封尹园各三,幸太清观、建隆观者再,崇夏寺、广化寺、等觉寺者各一,观水硙者八,阅炮车、观水柜、观稼、幸飞龙院、幸开封府、幸都亭驿、幸礼贤院、幸茶库染院、幸河仓、幸金凤园,皆一再至焉。 太宗太平兴国二年二月,幸新凿池,赐役卒钱布有差,六月,幸飞龙院。是后凡四幸。三年四月,观刈麦。九年正月六日,幸景龙门外水硙,帝临水而坐,召从臣观之,因谓曰:「此水出于山源,清澄甘洁。近河之地,水味皆甘,岂河润所及乎?」宋琪等曰:「亦犹人性善恶,染习致然。」帝曰:「卿言是也。」四月,幸金明池习水战,帝御水殿,召近臣观之,谓宰相曰:「水战,南方之事也。今其地已定,不复施用,时习之,示不忘战耳。」因幸讲武台,阅诸军都试,军中之绝技者递加赐赉。遂登琼林苑楼,陈百戏,掷金钱,令乐人争之,极欢而罢。五月二日,出南薰门观稼,召从臣列坐田中,令民刈麦,咸赐以钱帛。回幸玉津园观渔,张乐、习射,既宴而归。明年五月,幸城南观麦,赐田夫布帛有差。雍熙四年四月,幸金明池观水嬉,赐从官饮。帝曰:「雨霁天凉,中外无事,宜勿惜醉。」因登苑中楼,尽欢而罢。淳化三年三月,幸金明池,命为竞渡之戏,掷银瓯于波间,令人泅波取之。因御船奏教坊乐,岸上都人纵观者万计。帝顾视高年皓首者,就赐白金器皿。九月,幸潜龙园,驻辇池东岸,临水谓近臣曰:「朕不至此已十年,昔尹京日,无事常痛饮池上,今池边之木已成林矣。」因顾教坊使郭守忠等数人曰:「汝等前日以乐童从我,今亦皓首,光阴迅速如此。」嗟叹久之。帝亲引满举白,群臣尽醉。 真宗咸平元年八月,幸诸王宫。二年九月,幸开宝寺、福圣院。是后,二寺临幸者凡十有四。三年五月,幸金明池观水戏,扬旗鸣鼓,分左右翼,植木系彩,以为标识,方舟疾进,先至者赐之。移幸琼林苑,登露台,钧容直奏乐,台下百戏竞集,从臣皆醉。自是凡四临幸。九月,幸大相国寺。是后再幸者九。幸上清宫者十有二,幸玉津园者十,幸太一宫、玉清昭应宫各六,余不尽载。大中祥符八年正月十九日,中书门下上言:「伏睹今月十四日,皇帝诣诸宫寺焚香,总三十余处,过百拜以上。臣等侍从,倍增忧灼,昨崇政殿已面奏陈。臣闻尊事万灵,固先精意;登用百礼,乃贵时中。在经久之从宜,必裁正而惟允。伏望特命攸司,载详定式。自今车驾幸诸宫、观、寺、院,正殿再拜;及诸殿,令群臣以下分拜。庶垂亿载,允叶通规。」乃诏礼仪院详定差减焉。 仁宗景祐三年,诏阁门详定车驾幸宫、观、寺、院支赐茶绢等第。 哲宗绍圣四年三月八日,诏自今遇车驾出新城,令殿前马、步军司取旨,权差马、步军赴新城外四面巡检下祗应,每壁马军二百人,步军三百人,并于城外巡警。 三元观灯,本起于方外之说。自唐以后,常于正月望夜,开坊市门然灯。宋因之,上元前后各一日,城中张灯,大内正门结彩为山楼影灯,起露台,教坊陈百戏。天子先幸寺观行香,遂御楼,或御东华门及东西角楼,饮从臣。四夷蕃客各依本国歌舞列于楼下。东华、左右掖门、东西角楼、城门大道、大宫观寺院,悉起山棚,张乐陈灯,皇城雉堞亦遍设之。其夕,开旧城门达旦,纵士民观。后增至十七、十八夜。 太祖建隆二年上元节,御明德门楼观灯,召宰相、枢密、宣徽、三司使、端明、翰林、枢密直学士、两省五品以上官、见任前任节度观察使饮宴,江南、吴越朝贡使预焉。四夷蕃客列坐楼下,赐酒食劳之,夜分而罢。三年正月十三夜然灯,罢内前排场戏乐,以昭宪皇太后丧制故也。 太平兴国二年七月中元节,御东角楼观灯,赐从官宴饮。五年十月下元节,依中元例,张灯三夜。雍熙五年上元节,不观灯,躬耕籍田故也。后凡遇用兵及灾变、诸臣之丧,皆罢。 真宗景德元年正月十四日,赐大食、三佛齐、蒲端诸国进奉使缗钱,令观灯宴饮。大中祥符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诏天庆节听京城然灯一昼夜。六年四月十六日,先天降圣节亦如之。天圣二年六月,罢降圣节然灯。 政和三年正月,诏放灯五日。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诏景龙门预为元夕之具,实欲观民风、察时态、黼饰太平、增光乐国,非徒以游豫为事。特赐公、师、宰执以下宴,及御制诗四韵赐太师蔡京。六年正月七日,御笔:「今岁闰余候晚,犹未春和。晷短气寒,于宴集无舒缓之乐。景灵宫朝献,移十四日东宫、十五日西宫,毕,诣上清储祥宫烧香。十六日诣醴泉观等处烧香。上元节移于闰正月十四日为始。」宣和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赐太师蔡京以下应两府赴睿谟殿宴,景龙门观灯。续有旨,宣太傅王黼赴宴。七年正月十八日,宴辅臣,观灯。 赐酺。自秦始。秦法,三人以上会饮则罚金,故因事赐酺,吏民会饮,过则禁之。唐尝一再举行。 太宗雍熙元年十二月,诏曰:「王者赐酺推思,与众共乐,所以表升平之盛事,契亿兆之欢心。累朝以来,此事久废,盖逢多故,莫举旧章。今四海混同,万民康泰,严禋始毕,庆泽均行。宜令士庶之情,共庆休明之运,可赐酺三日。」二十一日,御丹凤楼观酺,召侍臣赐饮。自楼前至朱雀门张乐,作山车、旱船,往来御道。又集开封府诸县及诸军乐人列于御街,音乐杂发,观者溢道,纵士庶游观,迁市肆百货于道之左右。召畿甸耆老列坐楼下,赐之酒食。明日,赐群臣宴于尚书省,仍作诗以赐。明日,又宴群臣,献歌、诗、赋、颂者数十人。 真宗景德三年九月,诏许群臣、士庶选胜宴乐,御史台、皇城司毋得纠察。四年二月甲申,上御五凤楼观酺,宗室、近臣侍坐。楼前露台奏教坊乐,召父老五百人列坐,赐饮于楼下。后二日,上复御楼,赐宗室、文武百官宴于都亭驿,赐诸班、诸军将校羊酒。大中祥符元年正月,诏应致仕官并令赴都亭驿酺宴,御楼日合预坐者亦听。又诏朝臣已辞、未见,并听赴会。凡酺,命内诸司使三人主其事,于乾元楼前露台上设教坊乐。又骈系方车四十乘,上起彩楼者二,分载钧容直、开封府乐。复为棚车二十四,每十二乘为之,皆驾以牛,被之锦绣,萦以彩纼,分载诸军、京畿伎乐,又于中衢编木为栏处之。徙坊市邸肆对列御道,百货骈布,竞以彩幄镂版为饰。上御乾元门,召京邑父老分番列坐楼下,传旨问安否,赐以衣服、茶帛。若五日,则第一日近臣侍坐,特召丞、郎、给、谏,上举觞,教坊乐作,二大车自升平桥而北,又有旱船四挟之以进,輣车由东西街交骛,并往复日再焉。东距望春门,西连阊阖门,百戏竞作,歌吹腾沸。宗室亲王、近列牧伯洎旧臣、宗室官,为设彩棚于左右廊庑。士庶纵观,车骑填溢,欢呼震动。第二日宴群臣百官于都亭驿、宗室于亲王宫。第三日宴宗室内职于都亭驿、近臣于宰相第。第四日宴百官于都亭驿、宗室于外苑。第五日复宴宗室内职于都亭驿、近臣于外苑。上多作诗,赐令属和,及别为劝酒诗。禁军将校日会于殿前马、步军之廨。 是岁,东封泰山,所过州府,上御子城门楼,设山车、彩船载乐,从臣侍坐,本州父老、进奉使、蕃客悉预。兖州驻跸,仍赐群臣会于延寿寺。所在改赐门名,兖州曰「回銮覃庆」,郓州曰「升中延福」,濮州曰「告成延庆」。澶州以行宫迫隘,当衢结彩为殿,名曰「延禧」。幸汾阴、亳州,皆如东封路。河中府门名曰「诏毕宣恩」,陕州曰「霈泽惠民」,郑州曰「回銮庆赐」。西京将议改五凤楼名,上曰:「此太祖所建,因瑞应,不可更也。」华阴就行宫宴父老,赐驿亭名曰「宣泽」。至郑州,以太宗忌日甫过,罢会,赐与如例。亳州曰「奉元均庆」,南京曰「重熙颁庆」。 天禧五年,以畿县追集、老人疲劳之故,止召两赤县、坊县父老预会,其不预名亦听,给以赐物。天下赐酺,各令州、府会官属父老,边州或遣中使就赐。又诏开封府:「赐酺日,罪人酗酒而不伤人者,咸释之。再犯,论如法。」后赐酺皆准此。宋之繁庶,于斯为盛,后遂为定制云。 志第六十七礼十七(嘉礼五) ○巡幸养老视学赐进士宴幸秘书省进书仪大射仪乡饮酒礼 巡幸之制,唐《开元礼》有告至、肆觐、考制度之仪,《开宝通礼》因之。 太祖幸西京,所过赐夏、秋田租之半。真宗朝诸陵及举大礼,途中皆服折上巾、窄袍,出京、过京城,服靴袍、具鸾驾。群臣公服系鞋,供奉班及内朝官前导。凡从官并日赴行宫,合班起居,晚朝视事,群臣不赴。中顿侍食,百官就宿顿迎驾讫,先发,或道途隘远,则免迎驾。将进发,近臣、诸军赐装钱。出京,留司马、步诸军夹道左右,至新城门外奉辞,留守辞于门内,百官、父老辞于苑前,召留守等赐饮苑中。州县长吏、留司官待于境。所过赐巡警兵、守津梁行邮治道卒时服钱履,父老绫袍、茶帛,途中赐卫士缗钱。所幸寺、观,赐道、释茶帛,或加紫衣、师号。吏民有以饔饩、酒果、方物献者,计值答之。命官籍所过系囚、逋负者,日引对,多原释。仍采访民间疾苦,振恤鳏、寡、孤、独。车服、度量、权衡有不如法,则举仪制禁之。有奇材、异德及政事尤异者,孝子、顺孙、义夫、节妇为乡里所称者,其不守廉隅、昧于正理者,并条析以闻。官吏知民间疾苦者,亦许录奏。所过州、府,结彩为楼,陈音乐百戏。道、释以威仪奉迎者,悉有赐。东京留守遣官表请还京,优诏答之。驾还京,大陈兵卫以入。 凡行幸,太祖、太宗不常其数。自咸平中,车驾每出,金吾将军帅士二百人,执楇周绕,谓之禁围,春、夏绯衣,秋、冬紫衣。郊祀、省方并增二百,服锦袄,出京师则加执剑。亲王、中书、枢密、宣徽行围内,余官围外。大礼备仪卫,则有司先布土为黄道,自宫至祀所,左右设香台、画瓮、青绳阑干。巡省在途则不设。 凡巡省,翰林进号传诗付枢密院,每夕摘字,令卫士相应为识。东京旧城城门、西京皇城司并契勘,内外城、宫庙门并勘箭,出入皆然。入藩镇外城、子城门亦勘箭。朝陵定扈从官人数,入柏城者,仆射以上三人,丞、郎以上二人,余各一人。东封,定仗内导驾官从人数,亲王、中书、枢密、宣徽、三司使四人,学士、尚书丞郎、节度使三人,大两省、大卿监、三司副使、枢密承旨、客省阁门使副、金吾大将军押仗鸣珂、内殿崇班以上二人,余各一人。命诸司巡察之。自后举大礼,皆循此制。 建炎元年七月,诏曰:「祖宗都汴,垂二百年。比年以来,图虑弗臧,祸生所忽。肆朕纂承,顾瞻宫室,何以为怀?是用权时之宜,法古巡狩,驻跸近甸,号召军马。朕将亲督六师,以援京城及河北、河东诸路,与之决战。归宅故都,迎还二圣,以称朕夙夜忧勤之意。」十月一日,车驾登舟,巡幸淮甸,宰执、侍从、百司、三卫、禁旅五军将佐扈卫以行,驻跸扬州。 三年,幸杭州,自杭州幸江宁府,寻幸浙西,自浙西幸浙东。乃下诏曰:「国家遭金人侵逼,无岁无兵。朕纂承以来,深轸念虑,谓父兄在难,而吾民未抚,不欲使之陷于锋镝。故包羞忍耻,为退避之谋,冀其逞志而归,稍得休息。自南京移淮甸,自淮甸移建康而会稽,播迁之远,极于海隅。卑词厚礼,使介相望。以至愿去尊称,甘心贬屈,请用正朔,比于藩臣,遣使哀祈,无不曲尽。假使金石无情,亦当少动。累年卑屈,卒未见从。生民嗷嗷,何时宁息?今诸路之兵聚于江、浙之间,朕不惮亲行,据其要害。如金人尚容朕为汝兵民之主,则朕于事大之礼,敢有不恭!或必用兵窥我行在,倾我宗社,涂炭生灵,竭取东西金帛、子女,则朕亦何爱一身,不临行阵,以践前言,以保群生。朕已取十一月二十五日移跸,前去浙西,为迎敌计。惟我将士人民,念国家涵养之恩,二圣拘縻之辱,悼杀戮焚残之祸。与其束手待毙,曷若并计合谋,同心戮力,奋励而前,以存家国!」乃诏御前应奉官司自合扈从外,内太常寺据实用人数扈从,余接续起发。四年正月,次台州。二月,次温州。三月,幸浙西。 绍兴元年,诏移跸临安府。六年,诏周视军师,车驾进发,遣官奏告天地、社稷、宗庙。自临安幸平江,寻幸建康。八年二月,还临安。三十一年九月,诏:「金人背盟失信,今率精兵百万,躬行天讨,用十二月十日车驾进发,应行宫临安府文武百僚城北奉辞。」其日,应文武百僚先诣城北幕次,俟车驾御舟将至,御史台、阁门、太常寺分引文武百僚立班定,两拜讫,俟御舟过,班退。三十二年正月,诏:「视师江上,北骑遁去,两淮无警,已委重臣统护诸将经画进讨。今暂还临安,毕恭文祔庙之礼。宜令有司增修建康百官吏舍、诸军营砦,以备往来巡幸,可择日进发。」车驾还宫。 养老于太学,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乘金辂,至太学酌献文宣王。三祭酒,再拜,归御幄。比车驾初出,量时刻,遣使迎三老、五更于其第。三老、五更俱服朝服,乘安车,导从至太学就次;国老、庶老,有司预戒之,各服朝服,集于其次。大乐正帅工人、二舞入,立于庭。东上阁门、御史台、太常寺、客省、四方馆自下分引百官、宗室、客使、学生等,以次入就位,如视学班。太常博士赞三老、五更俱出次,引国老、庶老立于后,重行异位。 礼直官、通事舍人引左辅奏请中严,少顷,又奏外办,皇帝出大次,侍卫如常仪。大乐正令撞黄钟之钟,右五钟皆应,协律郎跪,俯伏,举麾兴,宫架《乾安》之乐作,皇帝即御坐,乐止。典仪曰「再拜」,在位官皆再拜。三老、五更杖而入,各左右二人夹扶,太常博士前引,史臣执笔以从。三老、五更入门,宫架《和安》之乐作,至宫架北,北向立,以东为上。奉礼郎引群老随入,位于其后,乐止。博士揖进,三老在前,五更在后,仍杖夹扶,宫架《和安》之乐作,至西阶下,乐止。博士揖三老、五更自西阶升堂,国老、庶老立堂下。三老、五更当御坐揖,群老亦揖,皇帝为兴。次奉礼郎揖国老升堂,博士引三老、五更,奉礼郎引国老以下,各于席后立。典仪赞各就坐,赞者承传,宫架《尊安》之乐作,三老、五更就坐。三公授几、九卿正履讫,殿中监、尚食奉御进珍羞及黍稷等,先诣御坐前进呈,遂设于三老前,乐止。尚食奉御诣三老坐前,执酱而馈讫。尚酝奉御诣酒尊所,取爵酌酒,奉御执爵,奉于三老。次太官、良酝令以次进珍羞酒食于五更、群老之前,皆食。大乐正引工人升,登歌奏《惠安》之乐,三终。史臣既录三老所论善言、善行,宫架作《申安》之乐。《宪言成福》之舞毕,文舞退,作《受成告功》之舞,毕,三老以下降筵,博士引三老、五更于堂下,当御坐前,奉礼郎引群老复位,俱揖,皇帝为兴。三老、五更降阶至堂下,宫架《和安》之乐作,出门,乐止。礼直官、通事舍人引左辅前奏礼毕,退,复位。兴仪赞拜讫,皇帝降坐,太常卿导还大次,百僚以次退,车驾还宫。三老、五更升安车,导从还,翼日诣阙表谢。 视学。哲宗始视学,遂幸国子监,诣至圣文宣王殿行释奠礼,一献再拜。御敦化堂,召从官赐坐,礼部、太常寺、本监官承事郎以上侍立,承务郎以下、三学生坐于东西庑,侍讲吴安诗执经,祭酒丰稷讲《尚书》无逸终篇,复命宰臣以下至三学生坐,赐茶,丰稷赐三品服,本监官、学官等赐帛有差。遂幸昭烈武成王庙,酌献肃揖。 徽宗幸太学,遂幸辟雍,奠献如上仪。诏司业吴絪等转官改秩,循资赐章服,文武学生授官,免省试、文解,赐帛有差。所司预设次于敦化堂后,又于堂上稍北当中两间设次,南向设御坐。又设从官及讲筵讲书、执经官并太学官坐御坐之南,东西重行异位。太学生坐于两庑,相向并北上。宰臣以下从官之次,设于中门外。 皇帝酌献文宣王毕,幸太学,降辇入次,帘垂更衣。礼直官、通事舍人引讲官与侍立官入就堂下,皆系鞋。讲书、执经官、学生各立堂下,东西相向。俟报班齐,皇帝升坐,班首奏万福,在位者皆应喏讫,阁门使承旨临阶宣升堂,通事舍人喝拜,应在位者再拜讫,分左右升堂,各就位少立。起居郎、舍人分左右侍立。礼直官、通事舍人引讲书及执经官就北向位,班首奏万福,阁门使宣升堂,舍人喝再拜讫,分东西升堂,立于御坐左右。讲书官在西,东向;执经官在东,西向;学生就北向位。舍人喝拜,在位者皆再拜,立于东西两庑。内侍进书案,以经授执经官,稍前,进于案上。舍人喝拜就坐,宰臣以下并堂上坐,如阁门所进坐位图。讲书毕,通事舍人曰「可起」,群臣皆起,降阶立。执经官降,讲书官于御坐前致辞讫,亦降。舍人喝拜,如有宣答,即再喝拜。阁门宣坐赐茶,舍人喝拜讫,宰臣以下升堂,各立于位后,学生各就北向位。舍人喝拜,在位者俱拜讫,各分东西庑,以北为上下。舍人喝就坐,上下皆就坐。赐茶毕,礼直官、通事舍人引堂上官降阶就位,舍人喝拜,在位者俱拜讫,礼直官引之以次出。学生就位,舍人喝拜,学生俱再拜,退。 绍兴十三年七月,国学大成殿告成,奉安庙像。明年二月,国子司业高闳请幸学,上从之。诏略曰:「偃革息民,恢儒建学。声明丕阐,轮奂一新。请既方坚,理宜从欲。将款谒于先圣,仍备举于旧章。」三月,上服靴袍,乘辇入监,止辇于大成殿门外。入幄,群臣列班于庭。帝出幄,升东阶,跪上香,执爵三祭酒,再拜,群臣皆再拜,上降入幄。分奠从祀如常仪。尚舍先设次于崇化堂之后,及堂上之中南向设御坐。阁门设群臣班于堂下,如月朔视朝之仪。宰辅、从臣次于中门之外。上乘辇幸太学,降辇于堂,入次更衣。讲官入就堂下讲位,北向;执经官、学生皆立于堂下,东西相向。帝出次,升御坐,群臣起居如仪。乃命三公、宰辅以下升堂,皆就位,左右史侍立。讲书及执经官北面起居再拜,皆命之升立于御坐左右。学生北面再拜,分立两庑北上。内侍进书案牙签,以经授执经官,赐三公、宰辅以下坐。讲毕,群臣皆起,降阶,东西相向立。执经官降,讲官进前致词,乃降,北面再拜,左右史降。乃赐茶,三公以下北面再拜,升,各立于位后。学生北面再拜,分两庑立,上下就坐。赐茶毕,三公以下降阶,学生自两庑降阶,北面再拜,群臣以次出。上降坐还次,乘辇还宫。时命礼部侍郎秦熺执经、司业高闳讲《易》之《泰》,遂幸养正、持志二斋,赐闳三品服,学官迁秩,诸生授官免举,赐帛有差。 上既奠拜,注视貌象,翼翼钦慕,览唐明皇及太祖、真宗、徽宗所制赞文,命有司悉取从祀诸赞,皆录以进。帝遂作先圣及七十二子赞,冠以序文,亲洒翰墨,以方载之,五月丙辰,登之彩殿,备仪卫作乐,命监学之臣,自行宫北门迎置学宫,揭之大成殿上及二庑。序曰:「朕自睦邻息兵,首开学校。教养多士,以遂忠良。继幸太学,延见诸生。济济在庭,意甚嘉之。因作《文宣王赞》。机政余闲,历取颜回而下七十二人,亦为制赞。用广列圣崇儒右文之声,复知'师弟子间缨弁森森、覃精绎思'之训,其于世道人心庶几焉。」二十六年十二月,言者谓:「陛下崇儒重道,制为赞辞,刻宸翰于琬琰,光昭往古。寰宇儒绅,敦不顾瞻《云汉》之章?请奉石刻于国子监,以碑本遍赐郡学。」从之。 淳熙四年,孝宗幸太学,如绍兴之仪。命礼部侍郎李焘执经、祭酒林光朝讲《大学》。寻幸武学,如太学之仪。帝肃揖武成王,不拜。嘉泰三年正月,宁宗幸太学,如淳熙之仪。淳祐元年正月,理宗幸太学,宗、武两学官属、生员并赴太学陪位,候车驾至学,诣先圣文宣王位,三上香,执爵三祭酒,俯伏,兴,再拜,在位官皆再拜。皇帝至崇化堂,宰臣、使相、执政并起居。执经官由东阶、讲官由西阶并升堂,于御前分东西相向立。次引国子监三学学官、学生一班北面再拜,赞各就坐,赐茶。俟讲书毕,起,立班再拜。礼成,执经官、讲书官、国子监三学官、生员各推恩转官有差。咸淳三年正月戊辰,度宗幸太学祗谒,礼部尚书陈宗礼执经,国子祭酒雷宜中讲《中庸》,余并如仪。 赐贡士宴,名曰「闻喜宴」。《政和新仪》:押宴官以下及释褐贡士班首初入门,《正安》之乐作,至庭中望阙位立,乐止。预宴官就位,再拜讫。押宴官西向立,中使宣曰「有敕」,在位者皆再拜讫。中使宣曰「赐卿等闻喜宴」,在位者皆再拜,搢笏,舞蹈,又再拜。次引押宴官稍前谢坐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若赐敕书,即引贡士班首稍前,中使宣曰「有敕」,贡士再拜。中使宣曰「赐卿等敕书」,班首稍前,搢笏,跪,中使授敕书讫,少退,班首以敕书加笏上,俯伏,兴,归位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凡预宴官分东西升阶就坐,贡士以齿。酒初行,《宾兴贤能》之乐作,饮讫、食毕,乐止。酒再行,《于乐辟雍》之乐作。酒三行,《乐育人材》之乐作。酒四行,《乐且有仪》之乐作。酒五行,《正安》之乐作。再坐,酒行、乐作,节次如上仪。皆饮讫、食毕,乐止。押宴官以下俱兴,就次,赐花有差。少顷,戴花毕,次引押宴官以下并释褐贡士诣庭中望阙位立,谢花再拜,复升就坐,酒行、乐作,饮讫、食毕,乐止。酒四行讫,退。次日,预宴官及释褐贡士入谢如常仪。 宁宗庆元五年五月,赐新及第进士曾从龙以下闻喜宴于礼部贡院,上赐七言四韵诗,秘书监杨王休以下继和以进,自后每举并如之。 幸秘书省。绍兴十四年七月,新建秘书省成,秘书少监游操等援宣和故事,请车驾临幸,诏从之。二十七日,幸秘书省,至右文殿降辇,颁手诏曰:「盖闻周建外史,掌三皇、五帝之书;汉选诸儒,定九流、《七略》之奏。文德之盛,后世推焉。仰惟祖宗建开册府,凡累朝名世之士,由是以兴,而一代致治之原,盖出于此。朕嘉兴与学士大夫共宏斯道,乃一新史观,新御榜题,肆从望幸之忱,以示右文之意。呜呼!士习为空言,而不为有用之学久矣。尔其勉修术业,益励猷为,一德一心,以共赴亨嘉之会,用丕承我祖宗之大训,顾不善欤!」遂陈累朝御书、御制、晋唐书画、三代古器,次宣皇太子、宰臣以下观讫,退。遂赐宴于右文殿,酒五行,群臣再拜退。车驾还内,赐少监游操三品服、御书扇,余官笔墨,馆阁官各转一官。淳熙五年九月十三日,孝宗幸秘书省,如绍兴十四年之仪,帝赋诗,群臣皆属和。 进书仪。绍兴二十年五月八日,进呈《中兴圣统》,太常博士丁屡明言:「乞比附进呈玉牒行礼。」二十四年,进呈《徽宗御集》,礼部言:「昨绍兴十年,徽宗御制,拟以'敷文'名阁,今乞权安奉于天章阁,续俟崇建。」二十六年十月,进呈《太后回銮事实》。二十七年三月,宰臣沈该言:「玉牒所官陈康伯等先次编修太祖皇帝玉牒,自诞圣至即位,自建隆元年至开宝九年,通修一十七年开基玉牒,旧制以梅红罗面签金字,今欲题曰《皇宋太祖皇帝玉牒》。又编修今上皇帝玉牒,自诞圣之后圣德祥瑞、建大元帅府事迹,至即帝位二十余年,又自即位后编修至绍兴二年,通修二十六年中兴玉牒,今欲题曰《皇宋今上皇帝玉牒》。宣祖、太祖、太宗、魏王下各宗《仙源类谱》、五世昭穆,今已修写进本,乞择日进呈。」诏从其请。 前期,仪鸾司、临安府于玉牒殿上南向,设权安奉玉牒、类谱并《中兴圣统》幄次;又至玉牒所向外,设骑从官及文武百官等侍班幕次;又于景灵宫内外,设骑从官幕次。进呈前一日,俟朝退,玉牒所提领官、都大提举、诸司官、承受官、玉牒所官等赴本所幕次宿卫。俟仪仗乐人等排立,御史台、阁门、太常寺分引玉牒所官诣玉牒殿下,北向立。礼直官引提领官诣玉牒殿下,北向立。礼直官揖、躬、拜,提领官拜,在位官皆再拜讫。次引提领官诣香案前,搢笏,三上香,执笏退,复位,皆再拜讫,班退,归幕次宿卫。仪仗乐人作乐,昼夜更互排立。 其日五更,御史台、阁门、太常寺分引提领官、宰执、使相、侍从、台谏、两省官、知阁、礼官、南班宗室诣玉牒殿,北向立。礼直官揖、躬、拜,提领官拜,在位官皆再拜讫。次引提领官诣玉牒、类谱香案前,搢笏,三上香,执笏,退,复位。礼直官引提领官诣幄前,西向立。次骑从官分左右乘马,俟玉牒所率辇官奉擎玉牒、类谱,腰舆进行,乐人作乐,仪卫、仪仗迎引。次引提领官、宰执、使相、侍从、台谏、两省官、知阁、礼官、南班宗室骑从,至和宁门下马,执笏步从玉牒、类谱至垂拱殿门外幄次,步从官权归幕次,乐止。仪卫、乐人等并于幄次前排立,俟进呈玉牒、类谱,并如阁门仪讫。 俟玉牒、类谱出殿门,御史台、阁门、太常寺分引提领官、宰执、使相、侍从、台谏、两省官、知阁、礼官、南班宗室分左右执笏步从,仪卫乐人前引,迎奉出皇城北宫门,步从等官上马骑从,至和宁门外。前引将至玉牒所,御史台、阁门、太常寺分引文武百官于玉牒所门内殿门外立班,内文臣厘务通直郎以上及承务郎见任寺监主簿执事官以上,武臣修武郎以上,迎拜讫。如值雨,地下沾湿,迎拜官吏不迎拜。骑从官至玉牒所,并下马执笏步从,诣玉牒殿下,分东西相向立。礼直官引提领官诣玉牒、类谱幄前,西向立定。 俟玉牒所率辇官奉擎玉牒、类谱入幄,仪仗、仪卫、辇官、乐人更互排立。提领官、宰执、使相、侍从、台谏、两省官、知阁、礼官、南班宗室及玉牒所官、分官赴景灵宫,迎奉《皇帝中兴圣统》赴玉牒殿,同时安奉。 俟安奉时将至,设香案毕,次御史台、阁门、太常寺分引文武百官诣玉牒殿下,并北向立班定。礼直官引提领官诣幄前西立,俟日官报时及。次玉牒所安奉玉牒、类谱讫。次引提领官复位,北向立定。礼直官揖、躬、拜,提领官拜,在位官皆再拜讫。礼直官引提领官诣香案前,搢笏,三上香,执笏退,复位立定,在位皆再拜讫,退。仪卫、乐人等以次退。自是,凡进书并仿此,惟进太上皇圣政,则有诣德寿宫之仪。 淳祐五年二月十二日,进孝宗、光宗两朝御集、《宁宗实录》及《理宗玉牒日历》。其日,皇帝御垂拱殿,提举官、礼仪使、宗室、使相、宰执以下,赴实录院、右文殿、玉牒所、经武阁并行烧香礼毕,奉迎诸书至和宁门,步导至垂拱殿,以俟班齐,各随腰舆入殿下,东西向立。 皇帝服靴袍出宫,殿下鸣鞭,禁卫、诸班直、亲从等并入内省执骨朵使臣,国史实录院、日历所、编修经武要略所、玉牒所点检文字以下并腰舆下人,并迎驾,自赞常起居。内擎腰舆人不拜,止应喏。 皇帝即御坐。先知阁门官以下,各班起居如常仪。 次入内官下殿,各取合进呈书匣升殿,于殿上东壁各置案上,以南为上。知阁门官二员,自御坐前导皇帝起诣三朝诸书香案前褥位,东向立。阁门提点奏请上香,三上香讫,又奏请皇帝再拜讫,知阁门官前导皇帝复归御坐。知阁门官归东朵殿上侍立,仪銮司彻香案、拜褥,降东朵殿。 次舍人请国史实录院以下提举官、礼仪使、宰执并进读官升殿,于御坐东面西立。国史实录院、国史日历所、编修经武要略所、玉牒所官,殿下依旧立。 俟入内官进御案,《孝宗御集》提举官并进读御集官稍前立,分进读御集官于御前过,西壁面东立。御集提举诸司官于《孝宗御集》匣前,搢笏、启封、开钥讫,出笏,归侍立位。御集承受官搢笏,于御集匣内取册,转授提举官搢笏接讫,承受出笏,提举官奉册置御案上,出笏。皇帝起前立,提举诸司官、承受官分东西相向立,并搢笏揭册讫,各出笏。进读御集官搢笏稍前,取篦子指读, 逐版揭册指读,并如上仪。俟进读毕,皇帝复坐,进读御集官置篦子于御案上,出笏,却于御前东壁面西立以俟。提举官搢笏、收册,复授承受官搢笏接讫,提举官出笏,稍后立。承受官奉册入匣讫,出笏,提举诸司官搢笏、锁匣讫,出笏,归侍立位。次读《光宗御集》、《宁宗实录》、《光宗经武要略》,并同上仪。 次玉牒提举官并进读玉牒官稍前立,分进读玉牒官于御前过,西壁面东立。玉牒提举诸司官于玉牒匣前搢笏、启封钥讫,出笏,归侍立位。玉牒承受官搢笏取册,授提举官置御案上,进读亦如前仪,读毕锁匣,出笏,归侍立位。次日历提举官并进读日历官启封钥,进读亦同。 俱毕,入内官彻案, 承受官奉册入匣讫,出笏,提举诸司官搢笏、钥匣讫,出笏,归侍立位。仪鸾司彻卓子,降东朵殿。奉书匣下殿,各置腰舆上。国史实录院、日历所、编修经武要略所、玉牒所提举官,礼仪使,宰执并降东阶下殿,东壁面西立。舍人引各官及礼仪使一班当殿面北立定,引各直身出班、敛身称谢讫,归位立,揖,躬身赞拜,两拜讫。赞各祗候直身立宣答,御药下殿宣答,提举官、礼仪使并敛身听宣答讫, 御药升殿。揖,躬身赞拜,两拜讫。赞各祗候直身立,舍人引赴东壁面西立。 次引国史实录院、日历所、编修经武要略所、玉牒所官一班首直身出班、敛身称谢讫,归位立,揖,躬身赞拜,两拜讫,赞各祗候直身立。如传旨谢恩,知阁门官承旨讫,于折槛东面西立,传与舍人承旨讫,再揖,躬身赞谢恩拜,两拜讫,赞各祗候直身立。 不该赐茶官先退。 次引国史实录院、日历所、编修经武要略所、玉牒所提举诸司官并承受官以下一班当殿面北立定,揖,躬身赞谢恩拜,两拜讫,赞各祗候直身立,各归位立。 次引国史实录院、日历所、编修经武要略所、玉牒所点检文字以下一班当殿面北立定,揖,躬身,赞谢恩拜,两拜讫,赞各祗候直身立,各归位立。传旨宣坐赐茶讫,舍人奏阁门无公事,皇帝起还宫,百官导送,奏安两朝《御集》、《实录》于天章阁,《经武要略》于经武阁、《玉牒》于玉牒所、《日历》于秘阁如仪。 大谢之礼,废于五季,太宗始命有司草定仪注。其群臣朝谒如元会。酒三行,有司言「请赐王、公以下射」,侍中称制可。皇帝改服武弁,布七埒于殿下,王、公以次射,开乐县东西厢,设熊虎等侯。陈赏物于东阶,以赉能者;设丰爵于西阶,以罚否者。并图其冠冕、仪式、表著、埻埒之位以进。帝览而嘉之,谓宰臣曰:「俟弭兵,当与卿等行之。」 凡游幸池苑,或命宗室、武臣射,每帝射中的,从官再拜奉觞、贡马为贺。预射官中者,帝为之解,赐袭衣、金带、散马,不解则不赐。苑中皆有射棚、画晕的。射则用招箭班三十人,服绯紫绣衣、帕首,分立左右,以唱中否。节序赐宴,则宗室、禁军大校、牧伯、诸司使副皆令习射,遂为定制。外国使入朝,亦令帅臣伴,赐射于园苑。 政和宴射仪:皇帝御射殿,侍宴官公服、系鞋,射官窄衣,奏圣躬万福,再拜升殿。酒三行,引射官降,皆执弓矢,谢恩再拜,三公以下在右,射官在左,不射者依坐次分立。 皇帝初射中,舍人赞拜,凡左右祗应臣僚,除内侍外,并阶上下再拜。行门、禁卫、诸班、亲从、诸司祗应人并自赞再拜。招箭班殿上躬奏讫,跪进碗。射官先传弓箭与殿侍,侧立。内侍接碗讫,就拜,起,降阶再拜。有司进御茶床,天武引进奉马列射垛前,员僚奏圣躬万福,东上阁门官诣御前,躬奏班首姓名以下进酒。班首以下横行立,赞再拜,班首奉酒进,乐作,饮毕,殿上臣僚再拜。舍人赞各赐酒,群官俱再拜,赞各就坐,群官皆立席后,引进司官临阶,宣进奉出,天武奉马出,乐合,复赞就坐,饮讫,揖,兴,诸司收坐物等。射官左侧临阶,取弓箭侍立。皇帝再射中的或双中,如上仪。 进酒临时取旨,得旨进酒,更不进奉中扁碗。及解中,更不贺、不进酒。 臣僚射中,引降阶再拜讫,殿下侧立。御箭解中,招箭班进碗,如上仪。舍人再引射,中官当殿揖,躬宣「有敕,赐窄衣、金带」。跪受,箱过再拜,过殿侧服所赐讫,再引当殿再拜,更不谢。 如宣再射,或更赐箭令射,如未退,即就位再拜。如再射中,御箭再解中,赐鞍辔马如上仪。臣僚射中,御箭不解,引降阶再拜,立。招箭班殿上躬奏讫,下殿,舍人宣「有敕,赐银碗」。跪受执碗并箭,就拜,起,再拜。如合赐散马,即同宣赐,宣「有敕,赐银碗,兼赐散马若干匹」。射讫,进御茶床,诸司复陈坐物等,群官各立席后,赞就坐,群官俱坐。酒五行,宣示盏、宣劝如仪,皆作乐。宴毕,内侍举御茶床,三公以下降阶再拜,退。 乾道二年二月四日,车驾幸玉津园,皇帝射讫,次命皇太子,次庆王,次恭王,次管军臣僚等射,如是者三。每射四发,帝前后四中的。 淳熙元年九月,车驾幸玉津园,命从驾文武官行宴射之礼,皇太子、宰执以下,酒三行,乐作。皇帝临轩,有司进弓矢。皇帝中的,皇太子进酒,率宰执以下再拜称贺。宣皇太子射,射中,赐。宣预射臣僚射,使相郑藻、起居舍人王卿月、环卫官萧夺里懒射中,各赐袭衣、金带。 乡饮之礼有三:《周礼》,乡大夫,三年大比,兴贤者、能者,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宾之,一也;党正,国索鬼神而祭祀,则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二也;州长,春秋习射于序,先行乡饮礼,三也。后世腊蜡百神、春秋习射、序宾饮酒之仪,不行于郡国,唯贡士日设鹿鸣宴,犹古者宾兴贤能,行乡饮之遗礼也。然古礼俯僎介,与今之礼不同。器以尊俎,与今之器不同。宾坐于西北,介坐于西南,主人坐东南,僎坐东北,与今之位不同。主人献宾,宾酢主人,主人酬宾,次主人献介,介酢主人,次主人献众宾,与今之仪不同。今制,州、军贡士之月,以礼饮酒,且以知州、军事为主人,学事司所在,以提举学事为主人,其次本州官入行,上舍生当贡者,与州之群老为众宾,亦古者序宾、养老之意也。是月也,会凡学之士及武士习射,亦古者习射于序之意也。 唐贞观所颁礼,惟明州独存,淳化中会例行之。政和礼局定饮酒祭降之节,与举酒作乐器用之属,并参用辟雍宴贡士仪,其有古乐处,令用古乐。既又以河北转运判官张孝纯之言:「《周官》以六艺教士,必射而后行。古者诸侯贡士,天子试诸射宫,请诏诸路州郡,每岁宴贡士于学,因讲射礼。」于是礼官参定射仪:乡饮酒前一日,本州于射亭东西序,量地之宜,设提举学事诸监司、知州、通判、州学教授、应赴乡饮酒官贡士幕次,本州兵马教谕备弓矢应用物,设乐。其日初筵,提举学事、知州军、通判帅应赴乡饮酒官贡士诣射亭,执弓矢,揖人射,乘矢若中,则守帖者举获唱获,执算者以算投壶毕,多算胜少算。射毕,赞者赞揖,酬酢如仪毕,揖退饮,如乡饮酒。 绍兴七年,郡守仇悆置田以供费。十三年,比部郎中林保乞修定乡饮仪制,遍下郡国,于是国子祭酒高闳草具其仪上之,僎介之位,皆与古制不合,诸儒莫解其指意。 庆元中,朱熹以《仪礼》改定,知学者皆尊用之,主宾、僎介之位,始有定说。其主,则州以守、县以令,位于东南;宾,以里居年高及致仕者,位俯亻巽,则州以倅、县以丞或簿,位东北;介,以次长,位西南。三宾,以宾之次者;司正,以众所推服者;相及赞,以士之熟于礼仪者。其日质明,主人率宾以下,先释菜于先圣先师,退各就次,以俟肃宾。介与众宾既入,主人序宾祭酒,再拜,诣罍洗洗觯,至酒尊所酌实觯,授执事者,至宾席前跪以献宾,宾酬主人,主人酬介,介酬众宾,宾主以下各就席坐讫。酒再行,次沃洗,赞者请司正扬觯致辞,司正复位,主人以下复坐。主人兴,复至阼俯僎从宾介复至西阶下立,三宾至西阶立,并南向。主人拜,宾介以下再拜。宾介与众宾先自西趋出,主人少立,自东出。宾以下立于庠门外之右,东乡;主人立于门外之左,西乡。僎从主人再拜,宾介以下皆再拜,退。 志第六十八礼十八(嘉礼六) ○皇太子冠礼皇子附公主笄礼公主下降仪宗室附亲王纳妃品官婚礼士庶人婚礼 皇太子冠仪,尝行于大中祥符之八年。徽宗亲制《冠礼沿革》十一卷,命仪礼局仿以编次。 其仪:前期奏告天地、宗庙、神稷、诸陵、宫观。殿中监帅尚舍张设垂拱、文德殿门之内,设香案殿下螭陛间,又为房于东朵殿。大晟展宫架乐于横街南,太常设太子冠席东阶上、东宫官位于后,设褥位,陈服于席南,东领北上。远游冠簪导、衮冕簪导同箱,在服南。设罍洗阼阶东,罍在洗东,篚在洗西,实巾一,加勺幂。光禄设醴席西阶上,南面,实侧尊在席南。又设馔于席,加幂。执事者并公服,立罍洗酒馔之所。九旒冕、远游冠、折上巾各一匴,奉礼郎三人执以侍于东阶之东、西北上。设典仪位于宫架东北,赞者二人在南,西向。 礼直官、通事舍人、太常博士引太子诣朵殿东房。皇帝乘辇,驻垂拱殿,百官起居如月朔视朝仪。左辅版奏中严,内外符宝郎奉宝先出;左辅奏外办,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诣文德殿,帘卷。大乐正令撞黄钟之钟,右五钟皆应。殿上鸣鞭,皇帝出西阁乘辇,协律郎俯伏,跪,举麾,兴,工鼓柷,奏《乾安》之乐,殿上扇合。礼直官、太常博士引礼仪使导皇帝出,降辇即坐,帘卷扇开,鞭鸣乐止,炉烟升。符宝郎奉宝陈于御坐左右,礼直官、通事舍人、太常博士引掌冠、赞冠者入门,《肃安》之乐作,至位,乐止。典仪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左辅诣御坐前,承制降东阶,诣掌冠者前西向称有制,典仪赞在位官再拜讫,宣制曰:「皇太子冠,命卿等行礼。」掌冠、赞冠者再拜讫,文臣侍从官、宗室、武臣节度使以上升殿,东西立,应行礼官诣东阶下立。 东宫官入,诣太子东房,次礼直官等引太子,内侍二人夹侍,东宫官后从,《钦安》之乐作,即席西向坐,乐止。引掌冠、赞冠者以次诣罍洗,乐作,搢笏,盥帨讫,出笏,升,乐止。执折上巾者升,掌冠者降一等受之,右执项,左执前,进皇太子席前,北向立,祝曰:「咨尔元子,肇冠于阼。筮日择宾,德成礼具。于万斯年,承天之祜。」乃跪冠,《顺安》之乐作,掌冠者兴, 席南北面立,后准此。 赞冠者进席前,北面跪正冠,兴,立于掌冠者之后。太子兴,内侍跪进服,服讫,乐止。 掌冠者揖太子复坐,礼直官等引掌冠者降诣罍洗,如上仪。赞冠者进席前,北向跪,脱折上巾置于匴,兴,内侍跪受,兴,置于席。执远游冠者升,掌冠者降二等受之,右执项,左执前,进太子席前,北向立,祝曰:「爰即令辰,申加元服。崇学以让,三善皆得。副予一人,受天百福。」乃跪冠,《懿安》之乐作,掌冠者兴。赞冠者进,跪簪结纮,兴。太子兴,内侍跪进服,服讫,乐止。 掌冠者揖太子复坐,掌冠者降诣罍洗,及赞冠者跪,脱远游冠,并如上仪。执衮冕者升,掌冠者降三等受之,右执项,左执前,进太子席前,北向立,祝曰:「三加弥尊,国本以正。无疆惟休,有室大竞。懋昭厥德,保兹永命。」乃跪冠,《成安》之乐作。掌冠者兴。赞冠者如上仪,跪簪结纮。内侍进服,服讫,乐止。礼直官等引太子降自东阶,乐作,由西阶升,即醴席南向坐,乐止。又引掌冠者诣罍洗,乐作,盥帨讫,升西阶,乐止。赞冠者跪取爵,内侍注酒,掌冠者受爵,跪进太子席前,北向立,祝曰:「旨酒嘉荐,有飶其香。拜受祭之,以定尔祥。令德寿岂,日进无疆。」太子搢圭,跪受爵,《正安》之乐作,饮讫,奠爵执圭。太官令设馔席前,太子搢圭,食讫,乐止,执圭兴,太官令彻馔、爵。 礼直官等引自西阶诣东房,易朝服,降立横街,南北向,东宫官复位,西向。太子初行,乐作,至位,乐止。 礼直官等引掌冠、赞冠者诣前,西向,掌冠者少进,字之曰:「始生而名,为实之宾。既冠而字,以益厥文。永受保之,承天之庆。奉敕字某。」太常博士请再拜,太子再拜讫,搢笏,舞蹈,再拜,奏圣躬万福,又再拜。左辅承旨,降自东阶,诣太子前,西向,宣曰「有敕」,太子再拜,宣敕曰:「事亲以孝,接下以仁。远佞近义,禄贤使能。古训是式,大猷是经。」宣讫,太子再拜讫,礼直官等引太子前,俯伏,跪,奏称:「臣虽不敏,敢不祗奉!」奏讫,兴,复位,再拜讫,引出殿门,乐作,出门,乐止。侍立官并降复位,典仪曰「拜」,赞者承传,在位者皆再拜。礼仪使奏礼毕,鸣鞭。大乐正令撞蕤宾之钟,左五钟皆应,《乾安》之乐作,皇帝降坐,左辅奏解严,放仗,在位官皆再拜,退。 太子入内,朝见皇后,如宫中仪。乃择日谒太庙、别庙,宿斋于本宫。质明,服远游冠、朱明衣,乘金辂。至庙,改服衮冕,执圭行礼,群臣称贺,皇帝赐酒三行。 皇子冠,前期择日奏告景灵宫,太常设皇子冠席文德殿东阶上,稍北东向,设褥席,陈服于席南,东领北上。九旒冕服、七梁进贤冠服、折上巾公服、七梁冠簪导、九旒冕簪导同箱,在服南。设罍洗、酒馔、旒冕、冠、巾及执事者,并如皇太子仪。 其日质明,皇帝通天冠、绛纱袍,御文德殿。皇子自东房出,内侍二人夹侍,王府官从,《恭安》之乐作,即席南向坐,乐止。掌冠者进折上巾,北向跪冠,《修安》之乐作;赞冠者进,北面跪正冠,皇子兴,内侍跪进服讫,乐止。掌冠者揖皇子复坐,以爵跪进,祝曰:「酒醴和旨,笾豆静嘉。授尔元服,兄弟具来。永言保之,降福孔皆。」皇子搢笏,跪受爵,《翼安》之乐作,饮讫,太官令进馔讫。再加七梁冠,《进安》之乐作。掌冠者进爵,祝曰:「宾赞既戒,肴核惟旅。申加厥服,礼仪有序。允观尔成,承天之祜。」皇子跪受爵,《辅安》之乐作,太官奉馔。三加九旒冕,《广安》之乐作。掌冠者进爵,祝曰:「旨酒嘉栗,甘荐令芳。三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休,俾炽而昌。」皇子跪受爵,《贤安》之乐作,太官奉馔,馔彻。 皇子降,易朝服,立横阶南,北向位,掌冠者字之曰:「岁日云吉,威仪孔时。昭告厥字,君子攸宜。顺尔成德,永受保之。奉敕字某。」皇子再拜舞蹈,又再拜,奏圣躬万福,又再拜。左辅宣敕,戒曰:「好礼乐善,服儒讲艺。蕃我王室,友于兄弟。不溢不骄,惟以守之。」皇子再拜,进前俯伏,跪称:「臣虽不敏,敢不祗奉!」俯伏,兴,复位,再拜,出。殿上侍立官并降,复位,再拜,放仗。明日,百僚诣东上阁门贺。 公主笄礼。年十五,虽未议下嫁,亦笄。笄之日,设香案于殿庭;设冠席于东房外,坐东向西;设醴席于西阶上,坐西向东;设席位于冠席南,西向。其裙背、大袖长裙、褕翟之衣,各设于椸,陈下庭;冠笄、冠朵、九翚四凤冠,各置于盘,蒙以帕。首饰随之,陈于服椸之南,执事者三人掌之。栉总置于东房。内执事宫嫔盛服旁立,俟乐作,奏请皇帝升御坐,乐止。 提举官奏曰:「公主行笄礼。」乐作,赞者引公主入东房。次行尊者为之总髻毕,出,即席西向坐。次引掌冠者东房,西向立,执事奉冠笄以进,掌冠者进前一步受之,进公主席前,北向立,乐止,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祝毕,乐作,东向冠之,冠毕,席南北向立;赞冠者为之正冠,施首饰毕,揖公主适房,乐止。执事者奉裙背入,服毕,乐作,公主就醴席,掌冠者揖公主坐。赞冠者执酒器,执事者酌酒,授于掌冠者执酒,北向立,乐止,祝曰:「酒醴和旨,笾豆静嘉。受尔元服,兄弟具来。与国同休,降福孔皆。」祝毕,乐作,进酒,公主饮毕,赞冠者受酒器,执事者奉馔,食讫,彻馔。 复引公主至冠席坐,乐止。赞冠者至席前,赞冠者脱冠置于盘,执事者彻去,乐作。执事者奉冠以进,掌冠者进前二步受之,进公主席前,北向立,乐止,祝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饰以威仪,淑谨尔德。眉寿永年,享受遐福。」祝毕,乐作,东向冠之,冠毕,席南北向立。赞冠者为之正冠,施首饰毕,揖公主适房,乐止。执事奉大袖长裙入,服毕,乐作。公主至醴席,掌冠者揖公主坐。赞冠者执酒器,执事者酌酒,授于掌冠者执酒,北向立,乐止,祝曰:「宾赞既戒,肴核惟旅。申加尔服,礼仪有序。允观尔成,永天之祜。」祝毕,乐作,进酒,公主饮毕,赞冠者受酒器,执事者奉馔食讫,彻馔。 复引公主至冠席坐,乐作。赞冠者至席前,赞冠者脱冠置于盘,执事者彻去,乐作。执事奉九翚四凤冠以进,掌冠者进前三步受之,进公主席前,向北而立,乐止,祝曰:「以岁之吉,以月之令,三加尔服,保兹永命。以终厥德,受天之庆。」祝毕,乐作,东向冠之,冠毕,席南北向立。赞冠者为之正冠、施首饰毕,揖公主适房,乐止。执事者奉褕翟之衣入,服毕,乐作,公主至醴席,掌冠者揖公主坐。赞冠者执酒器,执事者酌酒,授于掌冠者执酒,北向立,乐止,祝曰:「旨酒嘉荐,有飶其香。咸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休,俾炽而昌。」祝毕,乐作,进酒,公主饮毕,赞冠者受酒器。执事者奉馔,食讫,彻馔。 复引公主至席位立,乐止,掌冠者诣前相对,致辞曰:「岁日具吉,威仪孔时。昭告厥字,令德攸宜。表尔淑美,永保受之。可字曰某。」辞讫,乐作,掌冠者退。引公主至君父之前,乐止,再拜起居,谢恩再拜。少俟,提举进御坐前承旨讫,公主再拜。提举乃宣训辞曰:「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宣讫,公主再拜,前奏曰:「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归位再拜,见后母之礼如之。 礼毕,公主复坐,皇后称贺,次妃嫔称贺,次掌冠、赞冠者谢恩,次提举众内臣称贺,其余班次称贺,并依常式。礼毕,乐作;驾兴,乐止。 公主下降。初被选尚者即拜驸马都尉,赐玉带、袭衣、银鞍勒马、采罗百匹,谓之系亲。又赐办财银万两,进财之数,倍于亲王聘礼。出降,赐甲第。余如诸王夫人之制。掌扇加四,引障花、烛笼各加十,皆行舅姑之礼。诸亲递加赐赉。其县主系亲以金带,赐办财银五千两,纳财赐赉,大率三分减其二。宗室女特封郡君者,又差降焉。 嘉祐初,礼官言:「礼阁新仪,公主出降前一日,行五礼。古者,结婚始用行人,告以夫家采择之意,谓之纳采。问女之名,归卜夫庙,吉,以告女家,谓之问名、纳吉。今选尚一出朝廷,不待纳采。公主封爵已行诞告,不待问名。若纳成则既有进财,请期则有司择日。宜稍依五礼之名,存其物数,俾知婚姻之事重、而夫妇之际严如此,亦不忘古礼之义也。」时兖国公主下嫁李玮,诏赐出降日,令夫家主婚者具合用雁、币、玉、马等物,陈于内东门外,以授内谒者,进入内侍掌事者受,唯马不入。 神宗即位,诏以「昔侍先帝,恭闻德音,以旧制士大夫之子有尚帝女者,辄皆升行,以避舅姑之尊。岂可以富贵之故,屈人伦长幼之序。宜诏有司革之,以厉风俗。」于是著为令。仍命陈国长公主行舅姑之礼,驸马都尉王师约更不升行。公主见舅姑行礼自此始。旧例,长公主凡有表章不称妾,礼院议谓:「男子、妇人,凡于所尊称臣若妾,义实相对。今宗室伯叔近臣悉皆称臣,即公主理宜称妾。况家人之礼,难施于朝廷。请自大长公主而下,凡上笺表,各据国封称妾。」从王师约之请也。 康国公主下降,太常寺言:「按令,公主出降,申中书省,请皇后帅宫闱掌事人送至第外,命妇从,今请如令。」诏:「出降日,婉仪帅宫闱掌事者送至第外,命妇免从。」 徽宗改公主为姬,下诏曰:「在熙宁初,有诏厘改公主、郡主、县主名称,当时群臣不克奉承。近命有司稽考前世,周称'王姬',见于《诗·雅》。'姬'虽周姓,考古立制,宜莫如周。可改公主为帝姬、郡主为宗姬、县主为族姬。其称大长者,为大长帝姬,仍以美名二字易其国号,内两国者以四字。」 其出降日,婿家具五礼,修表如上仪。太史局择日告庙。 亲迎。前一日,所司于内东门外量地之宜,西向设婿次。其日,婿父醮子如上仪。乃命之曰:「往迎肃雍,以昭惠宗祏。」子再拜,曰:「祗率严命!」又再拜,降,出乘马,至东华门内下马,礼直官引就次。有司陈帝姬卤簿、仪仗于内东门外,候将升厌翟车,引婿出次于内东门外,躬身西向。掌事者执雁,内谒者奉雁以进,俟帝姬升车,婿再拜,先还第。 同牢。其日初昏,掌事者设巾、洗各二于东阶东南,一于室北。水在洗东,尊于室中,实四爵、两卺于篚。婿至本第,下马以俟。帝姬至,降车,赞者引婿揖之以入,及寝门又揖,导之升阶,入室盥洗。掌事者布对位,又揖帝姬,皆即坐受盏三饮,俱兴,再拜,赞者彻酒。 见舅姑。夙兴,帝姬著花钗、服褕翟以俟见。赞者设舅姑位于堂上,舅位于东,姑位于西,各服其服就位。女相者引帝姬升自西阶,诣舅位前再拜,赞者以枣栗授帝姬奉置舅位前,舅即坐,赞者进彻以东,帝姬退,复位,又再拜。女相者引诣姑位前再拜,赞者以腶修授帝姬奉置姑位前,姑即坐,赞者亦彻以东,帝姬退,复位,又再拜。次醴妇、盥馈、飨妇如仪。 诸王纳妃。宋朝之制,诸王聘礼,赐女家白金万两。敲门,即古之纳采。 用羊二十口、酒二十壶、彩四十匹。定礼,羊、酒、彩各加十,茗百斤,头{须巾}巾段、绫、绢三十匹,黄金钗钏四双,条脱一副,真珠虎珀璎珞、真珠翠毛玉钗朵各二副,销金生色衣各一袭,金涂银合二,锦绣绫罗三百匹,果盘、花粉、花幂、眠羊卧鹿花饼、银胜、小色金银钱等物。纳财,用金器百两、彩千匹、钱五十万、锦绮、绫、罗、绢各三百匹,销金绣画衣十袭,真珠翠毛玉钗朵各三副,函书一架缠束帛,押马函马二十匹,羊五十口,酒五十壶,系羊酒红绢百匹,花粉、花幂、果盘、银胜、罗胜等物。亲迎,用涂金银装肩舆一,行障、坐障各一,方团掌扇四,引障花十树,生色烛笼十,高髻钗插并童子八人骑分左右导扇舆。其宗室子聘礼,赐女家白金五千两。其敲门、定礼、纳财、亲迎礼皆减半,远属族卑者又减之。 政和三年四月,议礼局上皇子纳夫人仪: 采择。使者曰:「奉制,某王之俪,属子懿淑。谨之重之,使某行采择之礼。」傧者入告,主人曰:「臣某之子颛愚,不足以备采择,恭承制命,臣某不敢辞。」 问名。使者曰:「某王之俪,采择既谐。将加官占,奉制问名。」傧者入告,主人曰:「制以臣某之子,可以奉侍某王,臣某不敢辞。」 告吉。使者曰:「官占既吉,奉制以告。」傧者入告,主人曰:「臣某之子,愚弗克堪。占贶之吉,臣与有幸。臣某谨奉典制。」 告成。使者曰:「官占云吉,嘉偶既定,制使某以仪物告成。」傧者入告,主人曰:「奉制赐臣以重礼,臣某谨奉典制。」 告期。使者曰:「涓辰之良,某月某日吉,制使某告期。」傧者入告,主人曰:「臣某谨奉典制。」 前期,太史局择日,奏告景灵宫。 赐告。前一日,主人设使者次,如常仪,使者以内侍为之。 又设告箱之次于中门外,北向,随阙所向,设香案于寝庭。其日大昕,使者公服至,主人出迎于大门外,北向再拜,使者不答拜。谒者引使者入门而左,主人入门而右,举告箱者同入。主人立香案左,使者在右,举告箱者以告置于香案。女相者引夫人出,面阙立,使者称有制,女相者赞再拜,使者曰:「赐某国夫人告。」又赞再拜,退,使者出。 皇帝醮戒于所御之殿,皇子乘象辂亲迎。同牢、夫人朝见、盥馈、皇帝皇后飨夫人如仪。 其诸王以下: 纳采。宾曰:「某官以伉俪之重,施于某王,某官谓主人,某王谓婿。 某王率循彝典,以某将事,敢请纳采。」某王谓婿父,某谓宾。 傧者入告,主人曰:「某之子弗闲于姆训,维是腶修、枣栗之馈,未知所以告虔也。某听命于庙,敢不拜嘉。」 问名。宾曰:「合二姓之好,必稽诸龟筮,敢请问名。」傧者入告,主人曰:「某王恭谨,重正昏礼,将以加诸卜,某敢不以告。」 纳吉。宾曰:「某王承嘉命,稽诸卜筮,龟筮协从,使某以告。」傧者入告,主人曰:「某王不忘寒素,欲施德于某未教之女,而卜以吉告,其曷敢辞。」 纳成。宾曰:「某官以伉俪之重,施于某王,某王,上谓婿,下谓婿父。 率循彝典,有不腆之币,以某将事,敢请纳成。」傧者入告,主人曰:「某王顺彝典,申之以备物,某敢不重拜嘉。」 请期。宾曰:「某王谨重嘉礼,将卜诸近日,使某请期。」傧者入告,主人再辞。傧者出告,宾曰:「某既不获受命于某官,某王得吉卜曰某日,敢不以告。」傧者入告,主人曰:「谨奉命以从。」 亲迎。前一日,主人设宾次,宾谓婿。 如常仪。其日大昕,婿之父服其服,告于祢庙,无庙者设神位于厅东,不应设位者不设。 子将行,父醮之于厅事。赞者设父位中间,南向,设子位父位之西,近南,东向。父即坐,子公服升自西阶,进立位前。赞者注酒于盏,西向授子,子再拜,跪受,赞者又设馔父位前,子举酒兴,即坐饮食讫,降,再拜,进立于父位前。命之曰:「躬迎嘉偶,厘尔内治。」子再拜,曰:「敢不奉命。」又再拜,降出,诣女家。主人服其服,告于祢庙,如请期之仪。宾将至,主人设神位于寝户外之西,设醴女位于户内,南向,具酒馔。宾至,赞者引就次,女盛服于房中,就位南向立,姆位于右,从者陪其后。父公服升自东阶,立于寝户外之东,西向。内赞者设酒馔,女就位坐,饮食讫,降,再拜,内赞者彻酒馔。主人降立东阶东南,西面,赞者引宾出次,立于门西,东面,傧者进受命,出请事,宾曰:「某受命于父,以兹嘉礼,躬听成命。」傧者入告,主人曰:「某固愿从命。」傧者出告讫,入引主人迎宾大门外之东,西面揖宾,宾报揖。主人入门而右,宾入门而左,执雁者从入,陈雁于庭,三分庭,一在南,北向。主人升立于东阶上,西面;宾升西阶进,当寝户前,北面再拜,降出,主人不降送。宾初入门,母出,立于寝户外之西,南面,宾拜讫,姆引女出于母左,父命之曰:「往之汝家,以顺为正,无忘肃恭!」母戒之曰:「必恭必戒,无违舅姑之命!」庶母申之曰:「尔诚听于训言,毋作父母羞!」女出门,婿先还第。 其同牢、庙见、见舅姑诸礼,皆如仪。 凡宗室婚姻,治平中,宗正司言:「宗室女舅姑、夫族未立仪制,皆当创法。」诏:「婿家有二世食禄,即许娶宗室女,未仕者与判、司、簿、尉,已任者随资序推恩。即婿别祖、女别房,旧为婚姻而于今卑尊不顺者,皆许。婿之三代、乡贯、生月、人材书札,止令婚主问验,以告宗正寺、大宗正司,寺、司详视,如条保明。所进财皆赐婿家,令止于本宫纳财,媒妁、使令之非理求匄,许告。宗室女事舅姑及见夫之族亲,皆如臣庶之家。」其后又令宗室女再嫁者,祖、父有二代任殿直若州县官已上,即许为婚姻。 熙宁十年,又诏:「应袒免以上亲不得与杂类之家婚嫁,谓舅尝为仆、姑尝为娼者。若父母系化外及见居沿边两属之人,其子孙亦不许为婚。缌麻以上亲不得与诸司胥吏出职、纳粟得官及进纳伎术、工商、杂类、恶逆之家子孙通婚。后又禁刑徒人子孙为婚。 应婚嫁者委主婚宗室,择三代有任州县官或殿直以上者,列姓名、家世、州里、岁数奏上,宗正司验实召保,付内侍省宣系,听期而行。嫁女则令其婿召保。其冒妄成婚者,以违制论。主婚宗室与媒保同坐,不以赦降,自首者减罪,告者有赏。非袒免亲者依庶姓法。宗室离婚,委宗正司审察,若于律有可出之实或不相安,方听。若无故捃拾者,劾奏。如许听离,追完赐予物,给还嫁资。再娶者不给赐。非袒免以上亲与夫听离,再嫁者委宗正司审核。其恩泽已追夺而乞与后夫者,降一等。」寻诏:「宗女毋得与尝娶人结婚,再适者不用此法。」 品官婚礼。纳采、问名、纳吉、纳成、请期、亲迎、同牢、庙见、见舅姑、姑醴妇、盥馈、飨妇、送者,并如诸王以下婚。四品以下不用盥馈、飨妇礼。 士庶人婚礼。并问名于纳采,并请期于纳成。其无雁奠者,三舍生听用羊,庶人听以雉及鸡鹜代。其辞称「吾子」。 亲迎。质明,掌事者设祢位厅事东间,南向。婿之父服其服,北面再拜,祝曰:「某子某,年若干,礼宜有室,聘某氏第几女,以某日亲迎,敢告。」子将行,父坐厅事,南向,子服其服,三舍生及品官子孙假九品服,余并皂衫衣、折上巾。立父位西,少南,东向。赞者注酒于盏授子,子再拜,跪受,赞者又以馔设位前,子举酒兴,即坐饮食讫,降,再拜,进立父位前,命之曰:「厘尔内治,往求尔匹。」子再拜,曰:「敢不奉命。」又再拜,降出。 初婚,掌事者设酒馔室中,置二盏于盘,婿服其服如前服,至女家,赞者引就次,掌事者设祢位,主人受礼,如请期之仪。主人谓女父。 女盛服立房中,父升阶立房外之东,西向。非南向者,各随其所向。父立于门外之左,余放此。 赞者注酒于盏授女,女再拜受盏;赞者又以馔设于位前,女即坐饮食讫,降,再拜。父降立东阶下,宾出次,宾谓婿。 主人迎于门,揖宾入,宾报揖,从入。主人升东阶,西面;宾升西阶,进当房户前,北面。掌事者陈雁于阶,宾曰:「某受命于父,以兹嘉礼,躬听成命。」主人曰:「某固愿从命。」宾再拜,降出,主人不降送。初,女出,父戒之曰:「往之汝家,无忘肃恭!」母戒之曰:「夙夜以思,无有违命!」诸母申之曰:「无违尔父母之训!」女出,婿先还,俟于门外。妇至,赞者引就北面立,婿南面,揖以入,至于室。掌事者设对位室中,婿妇皆即坐,赞者注酒于盏授婿及妇,婿及妇受盏饮讫。遂设馔,再饮、三饮,并如上仪。婿及妇皆兴,再拜,赞者彻酒馔。 见祖祢、见舅姑、醴妇、飨送者,如仪。 志第六十九礼十九(宾礼一) ○大朝会仪常朝仪 《周官》:司仪掌九仪宾客摈相,诏王南乡以朝诸侯。「大行人掌大宾之礼、大客之仪,以亲诸侯」。盖君臣之际体统虽严,然而接以仁义,摄以威仪,实有宾主之道焉。是以《小雅·鹿鸣》燕其臣下,皆以嘉宾称之。宋之朝仪,政和详定五礼,列为宾礼。今修《宋史》,存其旧云。 大朝会。宋承前代之制,以元日、五月朔、冬至行大朝会之礼。太祖建隆二年正月朔,始受朝贺于崇元殿,服衮冕,设宫县、仗卫如仪。仗退,群臣诣皇太后宫门奉贺。帝常服御广德殿,群臣上寿,用教坊乐。五月朔,受朝贺于崇元殿,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宫县、仪仗如元会仪。乾德三年冬至,受朝贺于文明殿,四年于朝元殿,贺毕,常服御大明殿,群臣上寿,始用雅乐登歌、二舞,群臣酒五行罢。 太宗淳化三年正月朔,命有司约《开元礼》定上寿仪,皆以法服行礼,设宫县、万舞,酒三行罢。 真宗咸平三年五月朔,雨,命放仗,百官常服,起居于长春殿,退诣正衙,立班宣制。 仁宗天圣四年十二月,诏明年正月朔先率百官赴会庆殿,上皇太后寿,酒毕,乃受朝天安殿,仍令太常礼院修定仪制。 五年正月朔,晓漏未尽三刻,宰臣、百官与辽使、诸军将校,并常服班会庆殿。内侍请皇太后出殿后幄,鸣鞭,升坐;又诣殿后皇帝幄,引皇帝出。帝服靴袍,于帘内北向褥位再拜,跪称:「臣某言:元正启祚,万物惟新。伏惟尊号皇太后陛下,膺时纳祐,与天同休。」内常侍承旨答曰:「履新之祐,与皇帝同之。」帝再拜,诣皇太后御坐稍东。内给事酌酒授内谒者监进,帝跪进讫,以盘兴,内谒者监承接之,帝却就褥位,跪奏曰:「臣某稽首言:元正令节,不胜大庆,谨上千万岁寿。」再拜,内常侍宣答曰:「恭举皇帝寿酒。」帝再拜,执盘侍立,教坊乐止,皇帝受虚盏还幄。通事舍人引百官横行,典仪赞再拜、舞蹈、起居。太尉升自西阶,称贺帘外,降,还位,皆再拜、舞蹈。侍中承旨曰:「有制。」皆再拜,宣曰:「履新之吉,与公等同之。」皆再拜、舞蹈。阁门使帘外奏:「宰臣某以下进寿酒。」皆再拜。太尉升自东阶,翰林使酌御酒盏授太尉,执盏盘跪进帘外,内谒者监跪接以进,太尉跪奏曰:「元正令节,臣等不胜庆抃,谨上千万岁寿。」降,还位,皆再拜。宣徽使承旨曰:「举公等觞。」皆再拜。太尉升,立帘外,乐止。内谒者监出帘授虚盏。太尉降阶,横行,皆再拜、舞蹈。宣徽使承旨宣群臣升殿,再拜,升,及东西厢坐,酒三行,侍中奏礼毕,退。枢密使以下迎乘舆于长春殿,起居称贺。百官就朝堂易朝服,班天安殿朝贺,帝服衮冕受朝。礼官、通事舍人引中书令、门下侍郎各于案取所奏文,诣褥位,脱剑舄,以次升,分东西立。诸方镇表、祥瑞案先置门外,左右令史绛衣对举,给事中押祥瑞、中书侍郎押表案入,分诣东、西阶下对立。既贺,更服通天冠、绛纱袍,称觞上寿,止举四爵。乘舆还内,恭谢太后如常礼。 神宗元丰元年,诏龙图阁直学士、史馆修撰宋敏求等详定正殿御殿仪注,敏求遂上《朝会仪》二篇、《令式》四十篇,诏颁行之。其制: 元正、冬至大朝会,有司设御坐大庆殿,东西房于御坐之左右少北,东西阁于殿后,百官、宗室、客使次于朝堂之内外。五辂先陈于庭,兵部设黄麾仗于殿之内外。大乐令展宫架之乐于横街南。鼓吹令分置十二案于宫架外。协律郎二人,一位殿上西阶之前楹,一位宫架西北,俱东向。陈舆辇、御马于龙墀,伞扇于沙墀,贡物于宫架南冬至不设贡物 ,余则列大庆门外。陈布将士于街。左、右金吾六军诸卫勒所部,列黄麾大仗于门及殿庭。百僚、客使等俱入朝。文武常参官朝服,陪位官公服,近仗就陈于阁外。大乐令、乐工、协律郎入就位。中书侍郎以诸方镇表案、给事中以祥瑞俟于大庆门外之左右冬至不设给事中位、祥瑞案 。诸侍卫官各服其器服。 辇出,至西阁降辇,符宝郎奉宝诣阁门奉迎,百官、客使、陪位官俱入就位。侍中版奏中严,又奏外办。殿上鸣鞭,宫县撞黄钟之钟,右五钟皆应。内侍承旨索扇,扇合,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御舆出,协律郎举麾奏《乾安》乐,鼓吹振作。帝出自西房,降舆即坐,扇开,殿下鸣鞭。协律郎偃麾乐止,炉烟升。符宝郎奉宝置御坐前,中书侍郎、给事中押表案、祥瑞案入,诣东西阶下对立,百官、宗室及辽使班分东西,以次入,《正安》乐作,就位。乐止,押乐官归本班,起居毕,复案位。三师、亲王以下及御史台、外正任、辽使俱就北向位。典仪赞拜,在位者皆再拜,起居讫,太尉将升,中书令、门下侍郎俱降至西阶下立凡太尉行则乐作,至位乐止 。太尉诣西阶下,解剑脱舄升殿。中书令、门下侍郎各于案取所奏之文诣褥位,解剑脱舄以次升,分东西立以俟。太尉诣御坐前,北向跪奏:「文武百寮、太尉具官臣某等言:元正启祚,万物咸新冬至易为「晷运推移,日南长至」 。伏惟皇帝陛下应乾纳祐,与天同休。」俯伏,兴,降阶,佩剑纳舄余官准此 。还位,在位官俱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再拜。侍中进当御坐前承旨,退临阶,西向,称制宣答曰:「履新之庆冬至易曰「履长之庆」 ,与公等同之。」赞者曰「拜」,舞蹈,三称万岁。横行官分班立。中书令、门下侍郎升诣御坐前,各奏诸方镇表及祥瑞讫,户部尚书就承制位俯伏跪奏诸州贡物,请付所司。礼部尚书奏诸蕃贡物如之。司天监奏云物祥瑞,请付史馆,皆如上仪。侍中进当御坐前奏礼毕,殿上承旨索扇,殿下鸣鞭,官县撞蕤宾之钟,左五钟皆应,协律郎举麾,宫县奏《乾安》乐,鼓吹振作,帝降坐,御舆入自东房,扇开,偃麾乐止。侍中奏解严,百官退还次。客使、陪位官并退。 有司设食案,大乐令设登歌殿上,二舞入,立于架南。预坐当升殿者位御坐之前,文武相向,异位重行,以北为上,非升殿者位于东西廊下。尚食奉御设寿尊于殿东楹少南,设坫于尊南,加爵一。有司设上下群臣酒尊于殿下东西厢。侍卫官及执事者各立其位,仗卫仍立俟,上寿百官立班如朝贺仪。 侍中版奏中严、外办,闻鸣鞭,索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御舆出东房,乐作。帝即坐,扇开,乐止。赞拜毕,光禄卿诣横街南,跪奏:「具官臣某言,请允群臣上寿。」兴,侍中承旨称「制可」,少退。舍人曰「拜」,光禄卿再拜讫,复位。三师以下就位,赞者曰「拜」,在位者皆拜舞,三称万岁。太尉升殿,诣寿尊所,北向,尚食奉御酌御酒一爵授太尉,搢笏执爵诣前跪进,帝执爵,太尉出笏,俯伏,兴,少退,跪奏:「文武百寮、太尉具官臣某等稽首言:元正首祚,臣等不胜大庆,谨上千万寿。」俯伏,兴,降,复位。赞者曰「拜」在位者皆再拜,三称万岁,侍中承旨退,西向宣曰:「举公等觞。」赞者曰「拜」,在位者皆再拜,三称万岁,北向,班分东西序立。太尉自东阶侍立。帝举第一爵,《和安》乐作,饮毕,乐止。太尉受虚爵复于坫,降阶。三师以下再拜、舞蹈,称万岁如上仪。 侍中进奏:「侍中具官臣某言,请延公王等升殿。」俯伏,兴,降,复位,侍中承旨退,称「有制」,赞者曰「拜」,在位者皆再拜。宣曰:「延公王等升殿。」赞者曰「拜」,在位者皆再拜。公王等诣东西阶,升立于席后。尚食奉御进酒,殿中监省酒以进。帝举第二爵,登歌作《甘露》之曲。饮讫,殿中监受爵,乐止。群臣升殿,就横行位。舍人曰:「各赐酒。」赞者曰「拜」,群官皆再拜,三称万岁。舍人曰:「就坐。」太官令行酒,群官搢笏受酒,宫县作《正安》之乐,文舞入,立宫架北。觞行一周。凡行酒讫,并太官令奏巡周,乐止。尚食进食升阶,以次置御坐前。又设群官食,讫,太官令奏食遍。太乐丞引《盛德升闻》之舞入,作三变,止,出。殿中监进第三爵,群官立席后,登歌作《瑞木成文》之曲。饮讫,乐止。殿中丞受虚爵,舍人曰:「就坐。」群官皆坐。又行酒、作乐、进食,如上仪。太乐丞引《天下大定》之舞,作三变,止,出。殿中监进第四爵,登歌奏《嘉禾》之曲,如第三爵。太官令行酒又一周,乐止,舍人曰:「可起。」百寮皆立席后,侍中进御坐前跪奏,礼毕,俯伏,兴,与群官俱降阶复位,赞者曰:「拜。」皆再拜、舞蹈,三称万岁,起,分班立。殿上索扇,扇合,殿下鸣鞭,太乐令撞蕤宾之钟,左右钟皆应。协律郎俯伏,举麾。太乐令令奏《乾安》之乐,鼓吹振作。帝降坐御舆入自东房,扇开,乐止。侍中奏解严,所司承旨放仗。百寮再拜,相次退。 旧制,朝贺、上寿,帝执镇圭,至是始罢不用。 元祐八年,太常博士陈祥道言:「贵人贱马,古今所同。故觐礼马在庭,而侯氏升堂致命。聘礼马在庭,而宾升堂私觌。今元会仪,御马立于龙墀之上,而特进以下立于庭,是不称尊贤才、体群臣之意。请改仪注以御马在庭,于义为允。」 旧制,五月朔受朝,熙宁二年诏罢之。元符元年四月,得传国受命宝,礼官言:「五月朔于故事当大朝会,乞就是日行受宝之礼,依上尊号宝册仪。」前一日,帝斋于殿内,翼日,服通天冠、绛纱袍,御大庆殿,降坐受宝,群臣上寿称贺。其后,徽宗以元日受八宝及定命宝、冬至日受元圭,皆于大庆殿行朝贺礼。 《新仪》成,改《元丰仪》太尉为上公,侍中为左辅,中书令为右弼,太乐令为大晟府,《盛德升闻》为《天下化成》之舞,《天下大定》为《四夷来王》之舞,及增刑部尚书奏「天下断绝,请付史馆」,余并如旧仪。凡遇国恤则废,若无事不视朝,则下敕云:「不御殿。」群臣进表称贺于阁门。 绍兴十二年十月,臣僚言:「窃以元正一岁之首,冬至一阳之复,圣人重之,制为朝贺之礼焉。自上世以来,未之有改也。汉高祖以五年即位,而七年受朝于长乐宫。我太祖皇帝以建隆元年即位,受朝于崇元殿。主上临御十有六年,正、至朝贺,初未尝讲,艰难之际宜不遑暇。兹者太母还宫,国家大庆,四方来贺,亶惟其时。欲望自今元正、冬至举行朝贺之礼,以明天子之尊,庶几旧典不至废坠。」礼部太常寺考定朝会之礼,依国故事,设黄麾、大仗、车辂、法物、乐舞等,百寮服朝服,再拜上寿,宣王公升殿,间饮三周。诏:「自来年举行。」十一月,权礼部侍郎王赏等言:「朝会之制,正旦、冬至及大庆受朝受贺,系御大庆殿。其文德、紫宸、垂拱殿礼制各有不同,月朔视朝则御文德殿,谓之前殿正衙,仍设黄麾半仗;紫宸、垂拱皆系侧殿,不设仪仗。元正在近,大庆殿之礼事务至多,乞候来年冬至别行取旨。」诏从之。 明年,阁门言:「依汴京故事,遇行大礼,则冬至及次年正旦朝会皆罢。」 十四年九月,有司言:「明年正旦朝会,请权以文德殿为大庆殿,合设黄麾大仗五千二十七人,欲权减三分之一;合设八宝于御坐之东西,及登歌、宫架、乐舞、诸州诸蕃贡物。行在致仕官、诸路贡士举首,并令立班。」诏从之。十五年正旦,御大庆殿受朝,文武百官朝贺如仪。 常朝之仪。唐以宣政为前殿,谓之正衙,即古之内朝也。以紫宸为便殿,谓之入阁,即古之燕朝也。而外又有含元殿,含元非正、至大朝会不御。正衙则日见,群臣百官皆在,谓之常参,其后此礼渐废。后唐明宗始诏群臣每五日一随宰相入见,谓之起居,宋因其制。皇帝日御垂拱殿。文武官日赴文德殿正衙曰常参,宰相一人押班。其朝朔望亦于此殿。五日起居则于崇德殿或长春殿,中书、门下为班首。长春即垂拱也。至元丰中官制行,始诏侍从官而上日朝垂拱,谓之常参官。百司朝官以上,每五日一朝紫宸,为六参官。在京朝官以上,朔望一朝紫宸,为朔参官、望参官,遂为定制。 正衙常参。国朝之制:两省、台官、文武百官每日赴文德殿立班,宰臣一员押班。常朝官有诏旨免常朝,及勾当更番宿者不赴。遇假并三日以上,即横行参假。宰相、参知政事及免常朝者悉集事务急速,赴横行不及者,牒报台。如遇亲王、使相过正衙,则取别旨 。群官见、谢、辞者,皆赴正衙。其日,文武班尚书、上将军以下,并先叙立于殿门之外,东西相向文班一品、二品不叙立 。正衙见、谢、辞官立于大班之南,右巡使立正衙位南,北向。台官大夫、中丞、三院御史各就揖,班位再揖三院不全即不揖 。揖讫,台官与左巡使先入,各就位左右巡使立钟鼓楼下,左巡使奏武班,右巡使奏文班。如只巡使一员,即就入班南立,单奏。如俱阙,即于台官或员外郎以下差摄 。次两班及右巡使入,次见、谢、辞官入,次两省官入两省官自殿西偏门入,于右勤政门北偏门立,候文武班将至,循午阶就位 ,次文班一品、二品入。次宰臣出东上阁门,就位,通事舍人一员立于阁门外,北向,四色官立其后。舍人通承旨奉敕不坐,四色官应喏急趋至放班位宣敕,在位官皆再拜而退。其应横行者班定,通事舍人揖群官转班北向,舍人揖再拜复位,如常朝之仪两省官幕次旧在中书门外,近制就使权就朝堂门南上将军幕次 。凡见、谢、辞官新受、加恩、出使到阙者 ,宰臣、亲王、使相俟班定,引赞引出东上阁门,至押班位,西向立定,先赴午阶南中书门下正衙位再拜,却还押班位、枢密使、副使、知院、同知院、签书院事、参知政事、宣徽使、宗室节度使以下至刺史将军俟班定,四方馆吏引出东上阁门,至殿庭,由东黄道赴正衙位,北向,以西为首,将军以东为首。正衙毕,宰臣、枢密出西便门,亲王宗室入东上阁门,观文殿大学士、资政殿大学士、观文殿学士、三司使、翰林资政侍讲、侍读学士、直学士、知制诰、待制直学士以上集丞郎幕次,待制集上将军幕次。俟班定,四方馆吏引入殿西便门赴班,于大夫、中丞前出 ,门下,中书侍郎至正言四方馆吏引先集勤政门北,俟班定,于一品、二品官未就位前先就位,放班讫,由西偏门出 ,御史大夫至御史序班如常朝 ,三师、三公、仆射,东宫三师、三少班入殿门,朝堂吏引入殿东便门赴班,于两省、台官前出 ,尚书丞郎、左右金吾上将军至将军序班如堂朝 ,节度使至刺史、军职四厢都指挥使以上,三司副使、文班京朝官、武官郎将以上,分司官、枢密都承旨、诸使副、医官带正员官者并文东武西相向,重行序立,余如常朝 ,其权三司使、开封府,吏部铨、秘书监、修撰、直馆阁校理检讨、三司判官、主判官、开封府判官、推官、宫僚、内职、军校领郡者,内客省使至通事舍人,节度行军司马至团练副使,幕职上佐州县官,诸司勒留官新受者,京朝官改赐章服者,致仕、责授、降授、并谢行军副使仍辞。京朝官、贡举发解毕者亦见准仪制,知贡举官合谢辞。近岁皆即时锁宿,故谢辞皆停 。 垂拱殿起居,则内侍省都知、押班,率内供奉官以下并寄班等先起居;次客省、阁门使以下呈进目者 ,次三班使臣节度、观察、防御、团练、刺史等子弟充供奉官、侍禁、殿直,有旨令内朝起居者 ,次内殿当直诸班殿前指挥使、左右班都虞候以下、内殿直、散员、散指挥、散都头、金枪班等 ,次长入祗候、东西班殿侍,次御前忠佐,次殿前都指挥使率军校至副指挥使,次驸马都尉任刺史以上者缀本班 ,次诸王府僚,次殿前诸军使、都头,次皇亲将军以下至殿直,次行门指挥使率行门起居以上并内侍赞喝 。如传宣前殿不坐,即宰相、枢密使、文明殿学士、三司使、翰林枢密直学士、中书舍人、三司副使、知起居注、皇城内监库藏朝官、诸司使副、内殿崇班、供奉官、侍禁、殿直、翰林医官、待诏等同班入;次亲王、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率军校至副都指挥使,次使相,次节度使,次统军,次两使留后、观察使,次团练、防御使、刺史,次侍卫马步军使、都头,起居毕,见、谢班入。如御崇德殿即紫宸殿也 。即枢密使以下先就班,候升坐诸司使副以下至殿直,分东西对立,余皆北面。长春殿皆北面 ,宰相、参知政事最后入以上并阁门赞喝 。日止再拜,朔望及三日假,枢密使以下皆舞蹈。早朝,则宰相、枢密、宣徽使起居毕,升殿问圣体。宰相奏事,枢密、宣徽使退候。宰相对毕,枢密使复入奏事。次三司、开封府、审刑院及群臣以次登殿大两省以上领务京师有公事,许即时请对。自余受使出入要切者,欲回奏事,则听先进取旨 。其见、谢、辞官,以次入于庭。凡见者先之,谢次之,辞又次之出使闲慢或未升朝官,或止拜于门外,自秘书监、上将军、观察使、内客省使以上得拜殿门阶上,及升殿止拜御坐前,余皆庭中班次 。惟宰相、亲王、使相赴崇德殿,即宣徽使通唤,余皆侧立候通,再拜舞蹈;致辞,即不舞蹈;见,即将相升殿问圣体。其赐分物酒食及收进奉物,皆舞蹈称谢凡收进奉物皆入谢 。幕职、州县官谢、辞,即判铨官引对,兼于殿门外宣辞戒励。凡国有大庆瑞及出师胜捷,枢密使率内职军校入贺致辞,阁门使宣答;宰相致辞,宣徽使宣答。如赐酒,即预坐官后入,作乐送酒,如曲宴之仪。晚朝则宰相、枢密、翰林学士当直者,洎近侍执事之臣皆赴。 乾德六年九月,始以旬假日御讲武殿又名崇政 ,近臣但赴早参宰相以下靴笏,诸司使以下系带 。其节假及大祀,并令如式。 开宝九年四月,诏旬休日不视事。及太宗即位,复如旧视朝。退进食讫,则易服,御崇政殿。先群臣告谢,次军头引见司奏事于殿下,次三班、审官院、流内铨、刑部及诸司引见官吏。如假日起居辞见毕,即移御坐,临轩视事。既退,复有奏事,或阅器物之式者,谓之后殿再坐。 淳化三年,令有司申举十五条:常参文武官或有朝堂行私礼,跪拜,待漏行立失序,谈笑喧哗,入正衙门执笏不端,行立迟缓,至班列行立不正,趋拜失仪,言语微喧,穿班仗,出阁门不即就班,无故离位,廊下食、行坐失仪,入朝及退朝不从正衙门出入,非公事入中书。犯者夺奉一月;有司振举,拒不伏者,录奏贬降。 景德二年,光禄寺丞钱易言:「窃睹文德殿常朝班不及三四十人,盖以凡掌职务止赴五日起居,颇违旧章。望令并赴朝参。」乃诏应三馆、秘书阁、尚书省二十四司、诸司寺监朝臣内殿起居外,并赴文德殿常参。其审刑院、大理寺、台直官、开封府判官推官司录两县令、司天监、翰林天文、监仓场库务等仍免。 大中祥符二年,御史知杂赵湘言:「伏见常参官每日趋朝,多不整肃。旧制,并早赴待漏院,候开内门齐入。伏缘每日迨辰以朝,以故后时方入。又风雨寒暑,即多称疾,宜令知班驱使官视其入晚者申奏。疾者遣医亲视。」 天禧四年十月,中书、门下言:「唐朝故事:五日一开延英,只日视事,双日不坐。方今中外晏宁,政刑清简,望准旧事,三日、五日一临轩听政,只日视事,双日不坐。至于刑章、钱谷事务,遣差臣僚,除急切大事须面对外,余并令中书、枢密院附奏。」诏礼仪院详定,双日前后殿不坐,只日视事;或于长春殿,或于承明殿,应内殿起居群臣并依常日起居;余如中书、门下之议。俄又请只日承明殿常朝,依假日便服视事,不鸣鞭。诏可。 康定初,诏中书、枢密、三司,大节、大忌给假一日,小节、旬休并后殿奏事,前后毋得过五班,余听后殿对,御厨给食。假日,崇政殿辰漏,上入内进食,俟再坐复对。 神宗即位,御史中丞王陶以《皇祐编敕》宰臣押班仪制移中书,谓「天子新即位,大臣不应隳废朝仪」,不报。旧制:祖宗以来,日御垂拱殿,待制、诸司使以上俱赴,而百官班文德殿,曰常朝;五日皆入,曰起居。平时,宰相垂拱殿奏事毕,赴文德殿押班,或日昃未退,则阁门传宣放班,多不复赴。王陶以韩琦、曾公亮违故事不押班为不恭,劾之。琦、公亮上表待罪,且言:「唐及五代《会要》,月九开延英,则余日宰相当押正衙班。及延英对日,未御内殿前,传宣放班,则宰相不押正衙班明矣。自祖宗继日临朝,宰相奏事。至祥符初,始诏循故事,押文德班。以妨职浸废,乃至今日。请下太常礼院详定。」陶坐绌。司马光代为中丞,请令宰相遵国朝旧制押班,不须详定。寻诏:「宰相春分辰初、秋分辰正,垂拱殿未退,听勿赴文德殿,令御史台放班。」光又言:「垂拱奏事毕,春分以后鲜有不过辰初,秋分以后鲜有不过辰正,然则自今宰臣常不至文德殿押班。请春分辰正、秋分巳初,奏事未毕,即如今诏,庶几此礼不至遂废。」乃诏春秋分率以辰正。 熙宁六年正月,西上阁门副使张诚一言:「垂拱殿常朝,先内侍唱内侍都知以下至宿卫行门计一十八班起居,后通事舍人引宰执、枢密使以下大班入,次亲王,次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以下,次皇亲使相以下十班入,方引见、谢、辞。或遇百官起居日,自行门后,通事舍人引枢密以下,次亲王、使相以下至刺史十班入,方奏两巡使起居。立定,方引两省官入,次阁门引宰臣以下大班入。起居毕,候百官出绝,两省班出,次两巡使出,中书、枢密方奏事,已是日高。况大班本不分别丞郎、给谏、台省及常参官,今独使相以下曲为分别,虚占时刻。请遇垂拱殿百官起居日,将亲王以下十班合为四班,亲王为一班,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为一班,皇亲使相以下至刺史重行异位为两班,可减六班,如垂拱殿常朝不系百官起居,或紫宸殿百官起居,其亲王、使相以下班,并依旧仪序入起居。」从之。九月,引进使李端悫言:「近朔望御文德殿视朝,祁寒盛暑数烦清跸,而紫宸之朝岁中罕御。请朔日御文德,既望坐紫宸,庶几正衙、内殿朝仪并举。」从之。 元丰八年二月,诏诸三省、御史台、寺监长贰、开封府推判官六参,职事官、赤县丞以上、寄禄升朝官在京厘务者望参,不厘务者朔参。 哲宗元祐四年十月,以户部尚书吕公孺言,诏朔参官兼赴望参,望参官兼赴六参。五年,诏权侍郎并日参。 绍圣四年十月,御史台言:「外任官到阙朝见讫,并令赴朔、望参。」寻又言:「元丰官制,朝参班序有日参、六参、望参、朔参,已著为令。元祐中,改朔参兼赴望参,望参兼赴六参,有失先朝分别等差之意。止依元丰仪令。」从之。 政和详定《五礼新仪》,有《文德殿月朔视朝仪》、《紫宸殿望参仪》、《垂拱殿四参仪》、《紫宸殿日参仪》、《垂拱殿日参仪》、《崇政殿再坐仪》、《崇政殿假日起居仪》,其文不载。中兴仍旧制。 乾道二年九月,阁门奏:垂拱殿四参四参官谓宰执、侍从、武臣正任、文臣卿监员郎监察御史已上 ,皇帝坐,先读奏目。知阁以下,次御带、环卫官以下,次忠佐、殿前都指挥使以下,次殿前司员僚,次皇太子,次行门已上,逐班并常起居。次枢密、学士、待制、枢密都承旨以下,知阁并祗应武功大夫以下,通班常起居。次亲王,次马步军都指挥使,次使相,次马步军员僚已上,逐班并常起居。次殿中侍御史入侧宣大起居讫,归侍立位。次宰执以下,并两省官、文武百官入,相向立定,通班面北立,大起居讫凡常起居两拜,大起居七拜 ,三省升殿侍立。次两省官出,次殿中侍御史对揖出,三省、枢密院奏事,次引见、谢、辞,次引臣僚奏事讫,皇帝起。诏:「今后遇四参日,分起居班次,可移殿中侍史及宰执以下百官班,令次枢密以下班起居。却令亲王并殿前都指挥使以下殿前司员僚,逐班于宰执以下班后起居,余并从之。」 淳熙七年九月,诏:「自今垂拱殿日参,宰臣特免宣名。」 嘉定十二年正月,臣僚奏:「窃见皇帝御正殿,或御后殿,固可间举,四参官亦有定日。近者每日改常朝为后殿,四参之礼亦多不讲,正殿、后殿、四参间免。陛下临朝之日固未尝辍,而外廷不知圣意,或谓姑从简便,非所以肃百执事也。常朝之礼止于从臣,后殿之仪从臣不与,四参止及卿郎,而乃累月仅或一举。咫尺天威,疏简至此,非所以尊君上而励百辟也。伏愿陛下严常朝、后殿、四参之礼,起群下肃谨之心,彰明时厉精之治,岂不伟哉。」从之。 初,群臣见、辞、谢皆赴正衙。淳化二年,知杂御史张郁言:「正衙之设谓之外朝,凡群臣辞、见及谢,先诣正衙,见讫,御史台具官位姓名以报,阁门方许入对,此国家旧制也。自乾德后,始诏先赴中谢,后诣正衙。而文武官中谢后,次日并赴正衙,内诸司遥领刺史、阁门通事舍人以上新授者亦赴正衙辞谢,出使急速免衙辞者亦具状报台,违者罚奉一月。其内诸司职官并将校至刺史以上新授者,欲望同百官例,赴正衙谢。」从之。元丰既定朝参之制,侍御史知杂事满中行上言:「文德正衙之制,尚存常朝之虚名,袭横行之谬例,有司失于申请,未能厘正。两省、台官、文武百官赴文德殿,东西相向对立,宰臣一员押班,闻传不坐,则再拜而退,谓之常朝。遇休假并三日以上,应内殿起居官毕集,谓之横行。自宰臣、亲王以下应见、谢、辞者,皆先赴文德殿,谓之过正衙。然在京厘务之官例以别敕免参,宰臣押班近年已罢,而武班诸衙本朝又不常置。故今之赴常朝者,独御史台官与审官、待次阶官而已。今垂拱内殿宰臣以下既已日参,而文德常朝仍复不废,舛谬倒置,莫此为甚。至于横行参假,与夫见、谢、辞官先过正衙,虽沿唐之故事,然必俟天子御殿之日行之可也。」诏下详定官制所。言:「今天子日听政于垂拱,以接执政官及内朝之臣,而更于别殿宣敕不坐,实为因习之误。兼有执事升朝官五日一赴起居,而未有执事者反谓之参,疏数之节尤为未当。又辞、见、谢,自已入见天子,则前殿正衙对拜为虚文。其连遇朝假,则百官司赴大起居,不当复有横行参假。宜如中行言。」于是常朝、正衙、横行之仪俱罢。 志第七十礼二十(宾礼二) ○入阁仪明堂听政仪肆赦仪附皇太后垂帘仪皇太子正至受贺仪皇太子与百官师保相见仪 入阁仪。唐制:天子日御正衙以见群臣,必立仗。朔望荐食陵寝,不能临前殿,则御便殿,乃自正衙唤仗由宣政两门而入,是谓东、西上阁门,群臣俟于正衙者因随以入,故谓之入阁。五代以来,正衙既废,而入阁亦希阔不讲,宋复行之。 建隆元年八月朔,太祖常服御崇元殿,设仗卫,文武百官入阁,始置待制、候对官,乃以工部尚书窦仪待制,太常卿边光范候对。仗退,赐食廊下。 乾德四年四月朔,常服通天冠、绛纱袍,御崇元殿视朝,设金吾仗卫,群臣入阁。 太宗淳化二年十一月,诏以十二月朔御文德殿入阁,令史馆修撰杨徽之、张洎定为新仪。前一日,有司供帐于文德殿宋初曰文明 。是日既明,先列文武官于殿庭之东西,百官、军校、行军副使等序班于正衙门外屏南阶下;次御史中丞、三院御史序立,中丞独穿金吾班过揖两班,一揖归本位;次监察御史两员监阁,于正衙门外屏北阶上北面立;次中书、门下、文明翰林枢密直学士、两省官分班立;次司天奏辰刻;次阁门版奏班齐。皇帝服靴袍乘辇,至长春殿驻辇,枢密使以下奏谒,前导至文德殿。殿上承旨索扇,卷帘。皇帝升位,扇却,仪鸾使焚香;次文武官等拜;次司天鸡唱;次阁门勘契;次阁门使承旨呼四色官唤仗,南班有辞谢者再拜先退,中书、门下班对揖,序立正衙门外屏北阶上;次翰林学士、两省官、中丞、侍御史序立;次金吾将军押细仗入正衙门后,横行拜讫,分行上黄道,仗随入,金吾将军至龙墀分班揖讫,序立;次吏部、兵部侍郎执文武班簿入,对揖立;次中书、门下、学士、两省、御史台官入,北面拜讫,上黄道,将至午阶,靴急趋赴丹墀,弹奏御史至吏部侍郎南便落黄道,急趋就位;起居郎、舍人至兵部、吏部侍郎后,急趋而进,飞至香案前,皆揖讫序立;次金吾大将军先对揖并鞠躬,靴行至折方石位又对揖,北行至奏事石位鞠躬,一员奏军国内外平安,倒行就位;次引文武班就位,揖讫,鞠躬,靴急趋入沙墀;次引侍从班横行,宰相祝月起居毕,分班序立;文武两班出,序立于衙门外。刑法、待制官赴监奏位,中书、门下夹香案侍立,两省、御史台官、学士、兵部吏部侍郎、金吾将军、监阁御史并相次出,就衙门外立惟学士立门侧北候宰相 。中书、门下诣香案前奏曰:「中书公事,臣等已具奏闻。」讫,乃退,揖殿出。次刑法官、待制官各奏事,并宣徽使答讫,乃出就班。次弹奏官、左右史出。阁内失仪者,弹纠如式。弹奏官失仪,起居郎纠之;起居郎失仪,阁门使纠之;阁门使失仪,宣徽使纠之。凡出者皆靴急趋揖殿。次中书、门下、学士就位,阁门使宣放仗,再拜,赐廊下食,又再拜。次阁门使奏阁内无事,文武官出,殿上索扇,垂帘,辇还宫。其赐廊下食,自左右勤政门北东西两廊,文东武西,以北为上立定;中丞至本位,面南一揖,乃就坐食;至台吏,赞乃搢笏食,食讫复赞,食毕而罢。五月朔,命有司增黄麾仗三百五十人,令文武官随中书、门下横行起居,徙翰林学士位于参知政事后,与节度使分东西揖殿出。真宗凡三行之,景德以后,其礼不行。仁宗从知制诰李淑议,仍读时令,诏礼官详定仪注,以言者谓未合典礼而罢。 熙宁三年,知制诰宋敏求等言:「奉诏重修定阁门仪制内文德殿殿入阁仪,按今文德殿,唐宣政殿也;紫宸殿,唐紫宸殿也。然祖宗视朝,皆尝御文德入阁。唐制,常设仗卫于宣政殿,或遇上坐紫宸,即唤仗入阁。如此,则当御紫宸殿入阁,方合旧典。」翰林学士王珪等议:「按入阁者,乃唐旧日紫宸殿受常朝之仪也。唐紫宸与今同,宣政殿即今文德殿。唐制,天子坐朝,必立仗于正衙。若止御紫宸,即唤正衙仗自宣政殿东西阁门入,故为入阁。五代以来遂废正衙立仗之制。今阁门所载入阁仪者,止是唐常朝之仪,非盛礼也。」自是入阁之礼遂罢。 敏求又言:「本朝惟入阁乃御文德殿视朝,今既不用入阁仪,即文德遂阙视朝之礼。请下两制及太常礼院,约唐制御宣政殿,裁定朔望御文德殿仪,以备正衙视朝之制。」学士韩维等以《入阁图》增损裁定上仪曰: 朔日不值假,前五日,阁门移诸司排办,前一日,有司供帐文德殿。其日,金吾将军常服押本卫仗,判殿中省官押细仗,先入殿庭,东西对列;文武官东西序立;诸军将校分入,北向立;朝堂引赞官引弹奏御史二员入殿门踏道,当下殿北向立;次催文武班分入,并东西相向立;诸军将校即于殿庭北向立班。皇帝服靴袍御垂拱殿,鸣鞭,内侍、阁门、管军依朔望常例起居;次引枢密、宣徽、三司使副、枢密直学士、内客省使以下至医官、待诏及修起居注官二员并大起居。诸司使以下,退排立。帝辇至文德殿后,阁门奏班齐,帝出,殿上索扇,升榻,鸣鞭;扇开,卷帘,仪鸾使焚香,喝文武官就位,四拜起居;鸡人唱时;舍人于弹奏御史班前西向喝大起居。御史由文武班后至对立位,次引左右金吾将军合班于宣制石南大起居,班首出班躬奏军国内外平安,归位再拜,各归东西押仗位。通喝舍人于宣制石南北向对立。舍人退于西阶,次揖宰臣、亲王以下,躬奏文武百僚、宰臣某姓名以下起居,分引宰臣以下横行,诸军将校仍旧立。阁门使喝大起居,舍人引宰臣至仪石北,俯伏跪致词祝月讫,其词云:「文武百僚、宰臣全衔臣某姓名等言:孟春之吉,伏惟皇帝陛下膺受时祉,与天无穷,臣等无任欢呼抃蹈之至。」归位五拜。阁门使揖中书由东阶升殿,枢密使带平章事以上由西阶升殿侍立;给事中一员归左省位立;转对官立于给事中之南如罢转对官,每遇御史台前期牒请。文官二员并依转对官例,先于阁门投进奏状 ;吏部侍郎及刑法官立于转对官南;兵部侍郎于右省班南,与吏部侍郎东西相向立,搢笏,各出班籍置笏上吏部、兵部侍郎以知审官东、西院官充,刑法官以知审刑、大理寺官充 ;亲王、使相以下分班出;引转对官于宣制石南,宣徽使殿上承旨宣答如仪;次吏部、兵部侍郎及刑法官对揖出;次弹奏御史无弹奏对揖出如有弹奏,并如仪 。引给事中至宣制石南揖,躬奏殿中无事;喝祗候,揖,西出;次引修起居注官,次引排立供奉官以下各合班于宣制石南躬;喝祗候揖,分班出;喝天武官等门外祗候,出。索扇,垂帘,皇帝降坐,鸣鞭;舍人当殿承旨放仗,四色官靴急趋至宣制石南,称奉敕放仗。金吾将军并判殿中省官对拜,讫,随仗出,亲王、使相、节度使至刺史、学士、台省官、诸军将校等并序班朝堂,谢赐茶酒。帝复御垂拱殿,中书、枢密及请对官奏事;不引见谢、辞班。后殿坐,临时取旨。其日遇有德音、制书、御札,仍候退御垂拱殿坐,制箱出外。应正衙见、谢、辞文武臣僚,并依御史台仪制唤班,依序分入于文武班后,以北为首,分东西相向,重行异位,依见、辞、谢班序位。余押班臣僚于班稍前押班,候刑法官对揖出,分引近前揖躬。舍人当殿宣班,引转对班见、谢、辞,并如紫宸仪。枢密使不带平章事、参知政事至同签书枢密院事、宣徽使并立于宣制石南稍北,宰臣、亲王、枢密使带平章事、使相系押班者,立于仪石南,余官并立于宣制石南,如合通唤,阁门使引并如仪。赞喝讫,系中书、枢密并揖升殿辞谢,揖,西出,其合问圣体者,并如仪;余官分班出弹奏御史候见、谢、辞班绝,对揖出。其朝见,如谢都城门外御筵,及召赴阙谢茶药抚问之类,不可合班者,各依别班中谢对。赐酒食等并门赐。其系正衙见门谢辞,亦门外唱放 。 应正衙见、谢、辞臣僚,前一日于阁门投诣正衙榜子,阁门上奏目;又投正衙状于御史台、四方馆。应朔日或得旨罢文德殿视朝,止御紫宸殿起居,其已上奏目。正衙见、谢、辞班并放免,依官品随赴紫宸殿引,或值改,依常朝文德殿,自有百官班日,并如旧仪。应外国蕃客见、辞,候唤班先引赴殿庭东,依本国职次重行异位立,候见、辞、谢班绝,西向躬。舍人当殿通班转于宣制石南,北向立,赞喝如仪,西出。其酒食分物并门赐,如有进奉,候弹奏御史出,进奉入唯御马及担床自殿西偏门入,东偏门出。其进奉出入,文武官起居,舍人通某国进奉,宣徽使喝进奉出,节次如紫宸仪 。候进奉出,给事中奏殿中无事,出。其后殿再坐,合引出者,从别仪。 其日,赐茶酒,宰臣、枢密于阁子,亲王于本厅,使相、宣徽使、两省官、待制、三司副使、文武百官、皇亲使相以下至率府副率,及四厢都指挥使以下至副都头,并于朝堂如朝堂位次不足,即于朝堂门外设次 。管军节度使至四厢都指挥使、节度使、两使留后至刺史,并于客省厅。 诏从所定。 徽宗初建明堂,礼制局列上七议: 一曰:古者朔必告庙,示不敢专。请视朝听朔必先奏告,以见继述之意。 二曰:古者天子负扆南向以朝诸侯,听朔则各随其方。请自今御明堂正南向之位,布政则随月而御堂,其闰月则居门焉。 三曰:《礼记·月令》,天子居青阳、总章,每月异礼。请稽《月令》十二堂之制,修定时令,使有司奉而行之。 四曰:《月令》以季秋之月为来岁受朔之日。请以每岁十月于明堂受新历,退而颁之郡国。 五曰:古者天子负扆,公、侯、伯、子、男、蛮夷戎狄四塞之国各以内外尊卑为位。请自今元正、冬至及大朝会并御明堂,辽使依宾礼,蕃国各随其方,立于四门之外。 六曰:古者以明堂为布政之宫,自今若有御札、手诏并请先于明堂宣示,然后榜之朝堂,颁之天下。 七曰:赦书、德音,旧制宣于文德殿,自今非御楼肆赦,并于明堂宣读。 政和七年九月一日,诏颁朔、布政自十月为始。是月一日,上御明堂平朔左个,颁天运、政治及八年戊戍岁运、历数于天下。自是每月朔御明堂布是月之政。先是,群臣五上表请负扆听朝,诏弗允,至是复再请,始从之。十一月一日上御明堂,南面以朝百辟,退坐于平朔颁政。其礼:百官常服立明堂下,乘舆自内殿出,负坐斧扆明堂。大晟乐作,百官朝于堂下,大臣升阶进呈所颁布时令,左右丞一员跪请付外施行,宰相承制可之,左右丞乃下授颁政官,颁政官受而读之讫,出,阁门奏礼毕。帝降坐,百官乃退。自是以为常。其岁运、历数、天运、政治之辞,文多不载。是后则各随岁月星历气运推移沿改,而易其辞焉。 初,尚书左丞薛昂条具崇宁以来绍述熙、丰政事,各条其节目,系之月令,颁于明堂。寻诏:「颁月之朔,使民知寒暑燥湿之化,而万里之远,虽驿置日行五百里,已不及时。其千里外当前期十日进呈取旨,颁布诸州长吏封掌,俟月朔宣读之。」 宣和元年,蔡京言:「周观治象于正月之始和,以十二月颁告朔于邦国,皆不在十月。后世以十月者,祖秦朔故也。秦以十月为岁首,故月令以孟冬颁来岁之朔,今不当用。请以季冬颁岁运于天下。」诏自今以正月旦进呈宣读。四年二月,太常王黼编类《明堂颁朔布政诏书》、《条例》、《气令应验》,凡六十三册,上之。靖康元年,诏罢颁朔布政。 御楼肆赦。每郊祀前一日,有司设百官、亲王、蕃国诸州朝贡使、僧道、耆老位宣德门外,太常设宫县、钲鼓。其日,刑部录诸囚以俟。驾还至宣德门内幄次,改常服,群臣就位,帝登楼御坐,枢密使、宣徽使侍立,仗卫如仪。通事舍人引群臣横行再拜讫,复位。侍臣宣曰「承旨」,舍人诣楼前,侍臣宣敕立金鸡。舍人退诣班南,宣付所司讫,太常击鼓集囚。少府监立鸡竿于楼东南隅,竿末伎人四面缘绳争上,取鸡口所衔绛幡,获者即与之。楼上以朱丝绳贯木鹤,仙人乘之,奉制书循绳而下,至地,以画台承鹤,有司取制书置案上。阁门使承旨引案宣付中书、门下,转授通事舍人,北面宣云「有制」,百官再拜。宣赦讫,还授中书、门下,付刑部侍郎承旨放囚,百官称贺。阁门使进诣前,承旨宣答讫,百官又再拜、舞蹈,退。若德音、赦书自内出者,并如文德殿宣制之仪。其降御札,亦阁门使跪授殿门外置箱中,百官班定,阁门授宰臣读讫,传告,百僚皆拜舞称万岁。真宗宣制,有司请用仪仗四千人,自承天殿设细仗导卫,近臣起居讫,则分左右前导之。 皇太后临朝听政。乾兴元年,真宗崩,遗旨以皇帝尚幼,军国事兼权取皇太后处分。宰相率百官称贺,复前奉慰,又慰皇太后于帘前。有司详定仪式:内东门拜表,合差入内都知一员跪授传进;皇太后所降批答,首书「览表具之」,末云「所请宜许」或「不许」。初,丁谓定皇太后称「予」,中书与礼院参议,每下制令称「予」,便殿处分称「吾」。皇太后诏:「止称'吾',与皇帝并御承明殿垂帘决事。」百官表贺。 英宗即位,辅臣请与皇太后权同听政。礼院议:自四月内东门小殿垂帘,两府合班起居,以次奏事,非时召学士亦许至小殿。时帝以疾权居柔仪殿东阁西室,太后垂帘处分称「吾」,唯两府日入候问圣体,因奏政事,退诣小殿帘外,覆奏太后。帝疾间,御前后殿听政,两府退朝,犹于小殿覆奏。 哲宗即位,太皇太后权同听政。三省、枢密院按仪注:未释服以前,遇只日皇帝御迎阳门,日参官并赴起居,依例奏事。每五日,遇只日于迎阳门垂帘,皇帝坐于帘内之北,宰执奏事则权屏去左右侍卫;事有机速,许非时请对,及赐宣召,亦许升殿。礼部、御史台、阁门奏讨论御殿及垂帘仪制,每朔、望、六参,皇帝御前殿,百官起居,三省、枢密院奏事,应见、谢、辞班退,各令诣内东门进榜子。皇帝只日御延和殿垂帘,日参官起居太皇太后,移班少西起居皇帝,并再拜。三省、枢密院奏事,三日以上四拜,不舞蹈,候祔庙毕,起居如常仪。帘前通事以内侍,殿下以阁门。吏部磨勘奏举人,垂帘日引。应见、谢、辞臣僚遇朔、望参日不坐,并先诣殿门,次内东门,应抬赐者并门赐之。于是帝御迎阳门幄殿,同太皇太后垂帘,宰臣、亲王以下合班起居。常制分班十六,至是合班,以阁门奏请故也。礼官请如有祥瑞、边捷,宰臣以下紫宸殿称贺皇帝毕,赴内东门贺太皇太后。从之。 徽宗即位,皇太后权同听政。三省、枢密院聚议:故事,嘉祐末,英宗请慈圣同听政,五月同御内东门小殿垂帘,至七月十三日英宗间日御前后殿,辅臣奏事,退诣内东门帘前覆奏。又故事,唯慈圣不立生辰节名,不遣使契丹;若天圣、元丰则御殿垂帘,立生辰节名,遣使与契丹往还及避家讳等。曾布曰:「今上长君,岂可垂帘听政?请如嘉祐故事。」蔡卞曰:「天圣、元丰与今日皆遗制处分,非嘉祐比。」布曰:「今日之事,虽载遗制,实出自德音,又皆长君,正与嘉祐事相似。」有旨:依嘉祐、治平故事。布语同列曰:「奏事先太后,次覆奏皇帝,如今日所得旨。」遂为定式矣。寻以哲宗灵驾发引,太后手书罢同听断焉。 皇太子元正、冬至受群臣贺仪。《政和新仪》:前一日,有司于东门外量地之宜,设三公以下文武群官等次如常仪;典仪设皇太子答拜褥位于阶下,南向,又设文武群官版位于门之外。其日,礼直官、舍人先引三公以下文武群臣以次入,就位立定。礼直官、舍人引左庶子诣皇太子前,跪请内严;少顷,又言外备。内侍褰帘,皇太子常服出次,左右侍卫如常仪。皇太子降阶诣南向褥位,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曰「再拜」,三公以下皆再拜,皇太子答拜。班首少前称贺云:「元正首祚冬至云「天正长至」 ,景福维新。伏惟皇太子殿下,与时同休。」贺讫,少退,复位。左庶子前,承命诣群臣前答云:「元正首祚冬至云「天正长至」 ,与公等均庆。」典仪曰「再拜」,班首以下皆再拜,皇太子答拜。讫,礼直官、通事舍人引三公以下文武百官以次出,内侍引皇太子升阶,还次,降帘,侍卫如常仪。 少顷,礼直官、舍人引知枢密院官以下入,就位立定,内侍引皇太子降阶,诣南向褥位,枢密以下参贺如上仪。讫,退。次引师、傅、保、宾客以下入,就位,参贺如上仪。师、傅、保以下以次出。 内侍引皇太子升坐,礼直官引文武宫官入,就位,重行北向立,典仪曰「再拜」,在位官皆再拜。左庶子少前,跪言:「具官某言:元正首祚冬至云「天正长至」,伏惟皇太子殿下,与时同休。」俯伏,兴,复位。典仪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分东西序立。左庶子少前,跪言礼毕。左右近侍降帘,皇太子降坐,宫官退,左右侍卫以次出。 皇太子与百官相见。至道元年,有司言:「百官见皇太子,自两省五品、尚书省御史台四品、诸司三品以上皆答拜,余悉受拜。宫官自左右庶子以下,悉用参见之仪。其宴会位在王公上。」 与师、傅、保相见。《政和新仪》:前一日,所司设师、傅、保以下次与宫门外道,西南向;设轩架之乐于殿庭,近南,北向。其日质明,诸卫率各勒所部屯门列仗,典谒设皇太子位于殿东阶下西向,设师、傅、保位,于殿西阶之西,三少位于傅、保之南稍却,俱东向北上。师、傅、保以下俱朝服至宫门,通事舍人引就次,左庶子请内严。通事舍人引师、傅、保立于正殿门之西,三少在其南稍却,俱东向北上。左庶子言外备,诸侍奉之官各服其器服,俱诣阁奉迎。皇太子朝服以出,左右侍卫如常仪,轩架作《翼安》之乐,至东阶下西向立,乐止。通事舍人引师、傅、保及三少入,就位,轩架作《正安》之乐,至位乐止。皇太子再拜,师、傅、保以下答拜若三少特见,则三少先拜 。通事舍人引师、傅、保以下出,轩架《正安之乐》作,出门,乐止。左庶子前跪称:「左庶子某言,礼毕。」皇太子入,左右侍卫及乐作如来仪。 志第七十一礼二十一(宾礼三) ○朝仪班序百官转对百官相见仪制 朝仪班序。太祖建隆三年三月,有司上合班仪: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太子太师、太傅、太保,嗣王,郡王,左、右仆射,太子少师、少傅、少保,三京牧,大都督,大都护,御史大夫,六尚书,常侍,门下、中书侍郎,太子宾客,太常、宗正卿,御史中丞,左右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左、右丞,诸行侍郎,秘书监,光禄、卫尉、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卿,国子祭酒,殿中、少府、将作监,前任节度使,开封、河南、太原尹,太子詹事,诸王傅,司天监,五府尹,国公,郡公,中都督,上都护,下都督,太子左右庶子,五大都督府长史,中都护,下都护,太常、宗正少卿,秘书少监,光禄等七寺少卿,司业,三少监,三少尹,少詹事,左右谕德、家令、率更令、仆,诸王府长史、司马,司天少监,起居舍人,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左右补阙、拾遗,监察御史,郎中、员外郎,太常博士,五府少尹,五大都督府司马,通事舍人,国子博士,五经博士,都水使者,四赤令,太常、宗正、秘书丞,著作郎,殿中丞,尚食、尚药、尚舍、尚乘、尚辇奉御,大理正,太子中允、赞善、中舍、洗马,诸王友、谘议参军,司天五官正。凡杂坐者,以此为准。诏曰:「尚书中台,万事之本,而班位率次两省官;节度使出总方面,古诸侯也,又其检校兼守官多至师傅三公,而位居九寺卿监之下,甚无谓也。其给事、谏议、舍人宜降于六曹侍郎之下,补阙次郎中,拾遗、监察次员外郎,节度使升于六曹侍郎之上、中书侍郎之下,余悉如故。」 乾德元年闰十二月,诏:「自今一品致仕官曾带平章事者,朝会宜缀中书门下班。」二年二月,诏重定内外官仪制。有司请令上将军在中书侍郎之下,大将军在少卿监之下,诸卫率、副率在东宫五品之下,内客省使视太卿,客省使视太监,引进使视庶子,判四方馆事视少卿,阁门使视少监,诸司使视郎中,客省引进、阁门副使视员外郎,诸司副使视太常博士,通事舍人从本品,供奉官视诸卫率,殿直视副率,枢密承旨视四品朝官,兼南班官诸司使者从本品,副承旨视寺监丞,诸房副承旨视南省都事。凡视朝官者本品下,视京官在其上。 开宝六年九月,诏曰:「周之宗盟,异姓为后,此先王所以睦九族而和万邦也。晋王亲贤莫二,位望俱崇,方资夹辅之功,俾先三事之列,宜位宰相上。」九年十一月,诏齐王廷美、武功郡王德昭位在宰相上。 大中祥符元年正月,有司上酺宴班位。驸马都尉、宫僚、员僚、皇亲大将军已下,行门、宰臣、枢密使已下,颍王、皇亲郡王、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已下,皇亲使相、皇亲节度使、皇亲观察留后已下,皇亲防御、团练、刺史三班合为一;节度使、观察留后已下,防御、团练、刺史三班合为一,并重行异位。诏依所定。既而武康军节度使李端愿言:「使相亦当合为一班,不当独行尊异。」诏令阁门再定,而阁门引仪制及以前议为是。端愿复伸其议,自劾妄言。乃诏太常礼院与御史台同详定。礼院言:「常朝起居班次,缘祖宗旧制,不宜并合。」从之。 四年闰三月,太常礼院、阁门言:「准诏同详定阁门使李端悫所奏阁门仪制,宰臣与亲王立班坐位分左右各为班首,宰臣、枢密使带使相,或带郡王并使相作一行,总为中书门下班。其亲王独行一班者,准封爵令。兄弟皇子皆封国,谓之亲王,所以他官不可参缀。检会坐次图,直将宗室使相辄缀亲王,盖更张之时未见亲王,遂致失于讲求。近见朝拜景灵宫,东阳郡王颢亦缀亲王班,窃恐未安。今取到阁门仪制,其合班宰臣、使相在东,亲王在西,分班立。又祥符元年宴坐次图,宰臣王旦与使相石保吉在东,宁王元偓、舒王元偁、广陵郡王元俨、节度使惟吉在西,分班坐。其元俨、惟吉是郡王与节度使,许缀亲王班,窃虑当时出自特旨。今来检寻元初文字不见,在先朝只依祥符元年宴坐次图子,亲王及带使相郡王在西为一班。臣等参详,请依阁门仪制,亲王在西,独为一班,宗室郡王带使相许缀亲王立班坐次,即系临时特旨。」从之。 熙宁二年四月,国信所言:「大辽贺同天节左番使耶律奭赴文德殿拜表,言南使到北朝缀翰林学士班,今来却在节度使之下。馆伴者谕之,始就班。时下御史台、阁门同详定,奏称人使不知本朝翰林学士班自在节度使之下,如遇合班即节度使在翰林学士之西差前,别为一班立,俱不相压。欲且依久来仪制体例。」诏依所定。是月,编修阁门仪制所言:「庆历中,改文明殿学士为观文殿学士,又置大学士。按文明殿即今文德殿,乃正衙前殿也,后唐始置学士,序位枢密副使之下,每遇紫宸殿坐朝,则升殿侍立。盖文德、紫宸通谓之前殿,故学士侍立为宜。其观文殿深在禁中,乃与资政、端明殿相类,而资政、端明学士并不侍立。窃详庆历所改职名,虽用旧之班著,而殿之次序与旧义理不同。其观文殿大学士自今遇紫宸殿坐朝,请更不升殿侍立。」从之。 元祐元年五月,诏:「太师平章军国重事文彦博,已降旨令独班起居。自今赴经筵、都堂同三省、枢密院奏事,并序位在宰臣之上。」 百官转对。自建隆诏内殿起居日,令百官以次转对,限以二人。其封章于阁门通进,复鞠躬自奏,宣徽使承旨宣答,拜舞而出,著为阁门仪制。 淳化二年,诏:自今内殿起居日,复令常参官二人次对,阁门受其章。 大中祥符末,罢不复行。 景德三年,复诏:「群臣转对,其在外京官内殿崇班以上,候得替,先具民间利害实封,于阁门上进,方得朝见。」 治平中,命御史台每遇起居日,令百官转对。御史台言:「旧制,起居日,轮两省及文班秩高者二员转对。若两省宫有充学士、待制,则缀枢密班起居,内朝臣僚不与。」寻诏遇转对日,增二员。 熙宁初,阁门言:「旧制,中书省、枢密院奏事退,再引三班,假日则两班,或再御后殿引对,多及午刻,遇开经筵,即至申末,恐久劳圣躬。请遇经筵日,自二府奏事外,止引一班,或有急奏及言事官请对即取旨,俟罢经筵日仍旧。」又言:「假日御崇政殿,每遇辰时,则隔班过延和殿再引,不待进食,至巳刻隔班取旨,尚许引对。请自今隔班过延和殿,俟已进食再引。遇寒暑、大风雨雪即令次日引对。」诏:「自今授外任者许令转对讫朝辞。」监察御史里行张戬、程颢言:「每欲奏事,必俟朝旨,或朝政有阙及闻外事而机速后时,则已无所及;况往复俟报,必由中书,万一事干政府,则或致阻格。请依谏官例,牒阁门求对,或有急奏,即许越次登对,庶几遇事入告,无忧失时。」又以编修阁门仪制所言,三衙有急奏,许于后殿登对,若别有奏陈,则报阁门如常制,或假日御崇政殿,则于已得旨对班后续引,且许两制以上同班奏事。 元丰中,诏:「尚书侍郎同郎官一员奏事,郎中、员外郎番次随之,不许独留身。侍郎以下,亦不许独请奏事。其左右选非尚书通领者,听侍郎以上郎官自随。秘书、殿中省、诸寺监长官视尚书,贰丞以下视侍郎。」又诏:「三省、枢密院独班奏事日。无得过三班。若三省俱独班,则枢密院当请奏事。其见任官召对讫,次日即朝辞回任听旨。」 元祐中,宰臣吕大防言:「昨垂帘听政,惟许台谏以二人同对,故不正之言无得以入。今陛下初见群臣,请对者必众。既人人得进,则善恶相杂,故于采纳尤难。」帝曰:「人君以纳谏为上,然邪正则不可不辨。」遂诏上殿班当直牒及帅臣、国信使副,许依元丰八年以前仪制。 绍圣初,臣僚言:「文德殿视朝轮官转对,盖袭唐制,故祖宗以来,每遇转对,侍从之臣亦皆与焉。元祐间因言者免侍从官转对,续诏职事官权侍郎以上并免,自此转对止于卿、监、郎官而已。请自今视朝转对依元丰以前条制。」又诏:「自今三省、枢密院进拟在京文臣开封府推判官、武臣横行使副、在外文臣诸路监司藩郡知州、武臣知州军已上,取旨召对。」臣僚言:「每缘职事请对,待次旬日,遇有急奏,深恐失事。请自今后许依六曹、开封例,先次挑班上殿,仍不隔班。」又言:「诸路监司,朝廷所选,以推行法令,省问风俗,朝辞之日,当令上殿。」六曹尚书如有职事奏陈,许独员上殿。其群臣请对,虽遇休假,特御便殿听纳。既又诏:「应节镇郡守往令陛辞,归许登对,不特审观人材,亦所以重外任也。可于监司不许免对条下,增入节镇郡守依此。」 重和元年,臣僚言:「比年以来,二三大臣奏对留身,谗疏善良,请求相继,甚非至公之体。」诏:「自今惟蔡京五日一朝许留身,余非除拜、迁秩、因谢及陈乞免罢,并不许独班奏事,令阁门报御史台弹劾。」又诏:「寺监职事上部,部上省,故得上下维持,纲纪所出。今后虽系两制,职司寺监不许独对。」臣僚言:「祖宗旧制,有五日一转对者,今惟月朔行之,有许朝官转对者,今惟待制以上预焉。自明堂行视朔礼,岁不过一再,则是毕岁而论思者无几。请遇不视朔,即令具章投进,以备览观。」又:「诸路监司未经上殿者,虽从外移,先赴阙引对,方得之官。」并从其议。 百官相见仪制。乾德二年,诏曰:「国家职位肇分,轨仪有序,冀等威之斯辨,在品式之惟明。矧著位之庶官及内司之诸使,以至轩墀引籍,州县命官,凡进见于宰相,或参候于长吏,既为总摄,合异礼容,稽于旧仪,且无定法。或传晋天福、周显德中,以廷臣、内职、宾从、将校,比其品数,著为纲条,载于刑统,未为详悉。宜令尚书省集台省官、翰林、秘书、国子司业、太常博士等详定内外群臣相见之仪。」 翰林学士承旨陶谷等奏: 两省官除授、假使出入,并参宰相,起居郎以下参同舍人。五品以上官,遇于途,敛马侧立,须其过。常侍以下遇三公、三师、尚书令,引避;其值仆射,敛马侧立。御史夫地、中丞皆分路行。起居郎以下避仆射,遇大夫,敛马侧立;中丞,分路。尚书丞郎、郎中、员外并参三师、三公、令、仆,郎中、员外兼参左右丞、本行尚书、侍郎及本辖左右司郎中、员外。御史大夫以下参三师、三公、尚书令,中丞兼参大夫,知杂事参中丞,三院御史兼参知杂及本院之长。大夫避尚书令以上,遇仆射,敛马侧立而避。大夫遇尚书丞郎、两省官诸司三品以上、金吾大将军、统军上将军,皆分路。余官遇中丞,悉引避。知杂兼避中丞,遇左右丞敛马侧立,余皆分路。郎中及少卿监、大将军以下,皆避知杂。三院同行,如知杂之例。少卿监并参本司长官,丞参少卿。诸司三品遇仆射于途,皆引避。诸卫大将军参本卫上将军。东宫官参隔品。凡参者若遇于途,皆避。 公参之礼,列拜堂上,位高受参者答焉。四赤县令初见尹,趋庭,受拜后升厅如客礼。内客省使谒宰相、枢密使以客礼,阁门使以上列拜,皆答,客省副使至通事舍人、诸司使、枢密承旨不答焉。自枢密使副、宣徽使皆差降其礼,供奉官、殿直、教坊使副、辞令官、伎术官并趋庭,倨受。诸司副使参大使,通事舍人参阁门使,防御、团练、刺史谒本道节帅,节度、防御、团练副使谒本使,并具军容趋庭,延以客礼。少尹、幕府于本院长官悉拜。防御、团练判官谒本道节帅,并趋庭。上佐、州县官见宰相、枢密使及本属长官,并拜于庭天长、雄武等军使见宰相、枢密亦知之 。参本府宾幕官及曹掾,县簿、尉参令,皆拜。王府官见亲王如宾职见使长,府县官兼三馆职者见大尹同。赤县令、六品以下未尝参官,见宰相、枢密及本司长官,并拜阶上。流外见流内品官,并趋庭。 诸司非相统摄,皆称移牒。分路者不得笼街及占中道,依秩序以分左右。遇于驿舍,非相统摄及名位县隔,先至者居之。台省官当通官呵止者,如旧式。文武官不得假借呼称,以紊朝制。当避路者,若被宣召及有所捕逐,许横度焉。 又令:「诸司使、副使、通事舍人见宰相、枢密使,升阶、连姓通名展拜,不答拜。其见枢密副使、参知政事、宣徽使,以客礼展拜。」 太平兴国以后,又制京朝官知令录者,见本使州长吏以客礼,三司判官、推官、主判官见本如郎中、员外见尚书丞郎之仪。 咸平中,又诏:开封府左右军巡使、京官知司录及诸曹参军到畿县见京尹,并趋庭设拜。六年,命翰林学士梁颢等详定阁门仪制,成六卷,因上言:「三司副使序班、朝服比品素无定列,至道中,筵会在知制诰后、郎中前。今请同诸司、少卿监,班位在上。如官至给谏、卿监者,自如本品,朝会大宴随判使赴长春殿起居引驾。其朝会引驾至前殿,与诸司使同退。」 大中祥符五年,复命翰林学士李宗谔等详定仪制:文武百官遇宰相、枢密使、参知政事,并避。起居郎以下遇给、舍以上,敛马。御史大夫遇东宫三师、尚书丞郎、两省侍郎,分路而行。中丞遇三师、三少、太常卿、金吾上将军,并分路而行。知杂御史遇尚书侍郎、诸司三品、金吾大将军、统军、诸卫上将军,分路而行。三院同行如知杂例,不同行,遇左右丞则避。尚书丞郎、郎中、员外遇三师、三公、尚书令,则避。郎中、员外遇丞郎,则避。太常博士以下朝官遇本司长官、三师、三公、仆射、尚书丞郎、大夫、中丞、知杂御史,并避,权知判者不避,遇两省给舍以上,敛马。京官遇丞郎、给舍、大卿监、祭酒以上及本寺少监卿、司业,并避。诸军卫大将军以下遇上将军、统军,亦避。詹事遇上台官,如卿监之例。庶子、少詹事至太子仆遇东宫三师、三少,并避;遇上台官,如少卿监例。中允以下遇东宫三师、三少,并避;遇宾客、詹事,敛马;遇上台官,如太常博士例。应合避尚书者,并避三司使。其权知开封府如本官品避。其台省官虽不合避,而职在统临者,并避。武班、内职并依此品。 大观二年,定王、嘉王府侍讲沈锡等奏:「二王出就外学,其初见及侍王礼仪、讲说疏数之节,请如故事。」手诏:「按祥符故事,记室翊善见诸王,皆下拜。真宗特以张士逊为王友,命王答拜,以示宾礼。今讲读辅翊之官,职在训道,亦王友傅也,可如例,令王答拜。」群臣赴台参、谢、辞者新授、加恩、出使者 ,尚书侍郎则三院御史各一员、中丞、大夫皆对拜三院仍班迎,不坐班即不赴 。节度使、宾客、太常宗正卿则御史一员、中丞、大夫皆对拜。两使留后至刺史、秘书监至五官正、上将军至郎将、四厢都指挥使及内职军校遥郡以上、枢密都承旨及内职带正员官者、四赤县令、三京司录、节度行军至团练副使、幕职官任宪衔者,皆御史一员对拜,中丞、大夫对揖亦令揖讫进言,得参风宪,再揖而退 。若曾任中书、门下及左右丞皆不赴。加阶勋、食邑、章服,馆阁三司、开封府职事及内职转使额、军额,亦不赴台谢。仆射过正衙日,台官大夫以下与百官,并诣幕次致贺文官一品、二品曾任中书、枢密院者不赴 。大夫、中丞则郎中、少卿监、大将军以下亦然本官约止则不赴,仆射赴上都省者罢此仪 。 志第七十二礼二十二(宾礼四) ○录周后录先圣后群臣朝使宴饯朝臣时节馈廪外国君长来朝契丹夏国使副见辞仪高丽附金国使副见辞仪诸国朝贡 昔周灭殷,封微子为殷后,俾修其礼物,作宾于王家,与国咸休。宋以柴周之后为二恪,又录孔子之后,亦先王崇德象贤之意也,故皆为宾礼。其余则有朝使之宴饯、岁时之廪馈及外国之使聘、远方之朝贡,著其迓饯宴赉之式,登降揖逊之仪,备一代之制焉。 太祖建隆元年正月四日,诏曰:「封二王之后,备三恪之宾,所以示子传孙,兴灭继绝。夏、商之居杞、宋,周、隋之启介、酅,古先哲王,实用兹道。矧予氵京德,历试前朝,虽周德下衰,勉从于禅让;而虞宾在位,岂忘于烝尝?其封周帝为郑王,以奉同嗣,正朔服色,一如旧制。」又诏曰:「矧惟眇躬,逮事周室。讴歌狱讼,虽归新造之邦;庙貌园陵,岂忘旧君之礼?其周朝嵩、庆二陵及六庙,宜令有司以时差官朝拜祭飨,永为定式。仍命周宗正卿郭?行礼。」乾德六年八月,诏于周太祖、世宗陵寝侧各设庙宇塑像,命右赞善大夫王硕管勾修盖。开宝六年三月,周郑王殂,诏辍朝十日。帝素服发哀于便殿。十月四日,葬周恭帝于顺陵,诏特辍四日、五日朝参。 仁宗天圣六年,录故虢州防御使柴贵子肃为三班奉职。七年,录故太子少傅柴守礼孙咏为三班奉职。其后,又录柴氏之后曰熙、曰愈、曰若拙、曰上善并为三班奉职,曰余庆、曰诚为州长史、助教,曰贻廓等十一人复其身,仍各赐钱一万。又录世宗曾孙揆、柔及贵曾孙日宣、守礼曾孙若讷皆为三班奉职。 嘉祐四年,著作郎何鬲言:「昔舜受尧、禹受舜之天下,而封丹朱、商均以为国宾。周、汉以降,以及于唐,莫不崇奉先代,延及苗裔。本朝受周天下,而近代之盛莫如唐,自梁以下,皆不足以崇袭。臣愿考求唐、周之裔,以备二王之后,授以爵命,封县立庙,世世承袭,永为国宾。」事下太常议,曰:「古者立二王后,不惟继绝,兼取其明德可法。五代草创,载祀不永,文章制度,一无可考。上取唐室,世数已远,于经不合。惟周则我受禅之所自,义不可废。宜访求子孙,如孔子后衍圣公,授一京官,爵以公号,使专奉庙飨,岁时存问,赐之粟帛、牲器、祭服。每遇时祀,并从官给,其庙宇亦加严饰。如此,则上不失继绝之义,度之于今,亦简而易行。」从之。四月,诏曰:「先王推绍天之序,尚尊贤之义,褒其后嗣,宾以殊礼,岂非圣人稽古报功之大典哉?国家受命之元,继周而王,虽民灵欣戴,历数允集,而虞宾将逊,德美丕显。顷者推命本始,褒及支庶,每遇南郊,许奏白身一名充班行,恩则厚矣,而义未称。将上采姚、姒之旧,略循周、汉之典,详其世嫡,优以公爵,异其仕进之路,申以土田之锡,俾庙寝有奉,飨祀不辍,庶几乎《春秋》通三统、厚先代之制矣。宜令有司取柴氏谱系,于诸房中推最长一人,令岁时亲奉周室祀事。如白身,即与京主簿,如为班行者,即比类换文资,仍封崇义公,与河南府、郑州合入差遣,给公田十顷,专管勾陵庙。应缘祭飨礼料所须,皆从官给。如至知州资序,即别与差遣,却取以次近亲,令袭爵授官,永为定式。」八月,太常礼院定到内殿崇班、相州兵马都监柴咏于柴氏诸族最长,诏换殿中丞,封崇义公,签书奉宁军节度判官事,以奉周祀。又以六庙在西京,而岁时祭飨无器服之数,令有司以三品服一、四品服二及所当用祭器给之。 熙宁四年,西京留司御史台司马光言:「崇义公柴咏祭祀不以仪式。周本郭姓,世宗后侄,为郭氏后。今存周后,则宜封郭氏子孙以奉周祀。」帝阅奏,问王安石,安石曰:「宋受天下于世宗,柴氏也。」帝曰:「为人后者为之子。」安石曰:「为人后于异姓,非礼也。虽受天下于郭氏,岂可以天下之故而易其姓氏所出?」帝然之。五年正月,柴咏致仕。咏长子早亡,嫡孙夷简当袭。太常礼院言夷简有过,合以次子西头供奉官若讷承袭。诏以若讷为卫尉寺丞,袭封崇义公,签书河南府判官厅公事。 政和八年,徽宗诏曰:「昔我艺祖受禅于周,嘉祐中择柴氏旁支一名封崇义公。议者谓不当封周。然禅国者周,而三恪之封不及,礼盖未尽。除崇义公依旧外,择柴氏最长见在者以其祖父为周恭帝后,以其孙世世为宣义郎,监周陵庙,与知县请给,以示继绝之仁,为国二恪,永为定制。」 绍兴五年,诏周世宗玄孙柴叔夏为右承奉郎,袭封崇义公,奉周后。二十六年,叔夏升知州资序,别与差遣。以子国器袭封,令居衢州。朝廷有大礼,则入侍祠如故事。其柴大有、柴安宅亦各补官。 淳祐九年,又以世宗八世孙柴彦颖特补承务郎,袭封崇义公。 时又求隋、唐及朱氏、李氏、石氏、刘氏、郭氏之后,及吴越、荆南、湖南、蜀汉诸国之子孙,皆命以官,使守其祀。具见《本纪》、《世家》。 录先圣后,仁宗景祐二年,诏以孔子四十六世孙北海尉宗愿为国子监主簿,袭封文宣公。皇祐三年七月,诏曰:「国朝以来,世以孔氏子孙知仙源县,使奉承庙祀。近岁废而不行,非所以尊先圣也。宜以孔氏子孙知仙源县事。」 至和初,太常博士祖无择言:「按前史,孔子后袭封者,在汉、魏曰褒成、褒尊、宗圣,在晋、宋曰奉圣,后魏曰崇圣,北齐曰恭圣,后周、隋并封邹国,唐初曰褒圣,开元中,始追谥孔子为文宣王。又以其后为文宣公,不可以祖谥而加后嗣。」遂诏有司定封宗愿衍圣公,令世袭焉。 治平初,用京东提点王纲言,自今勿以孔氏子弟知仙源县,其袭封人如无亲属在乡里,令常任近便官,不得去家庙。 熙宁中,以四十八代孙若蒙为沂州新泰县主簿,袭封。 元祐初,朝议大夫孔宗翰辞司农少卿,请依家世例知兖州以奉祀。又言:「孔子后袭封疏爵,本为侍祠,今乃兼领他官,不在故郡。请自今袭封者无兼他职,终身使在乡里。」朝议依所请,命官以司其用度,立学以训其子孙,袭封者专主祠事,增赐田百顷,供祭祀之余许均赡族人。其差墓户并如旧法。赐书,置教授一员,教谕其家子弟,乡邻或愿学者听。改衍圣公为奉圣公,及删定家祭冕服等制度颁赐之。其后,通直郎孔宗寿等举若蒙弟若虚袭封,仍请自今众议择承袭之人,不必子继,庶几留意祖庙,惇睦族人。 宣和三年,诏宣议郎孔端友袭封衍圣公,为通直郎、直秘阁,仍许就任关升,以示崇奖。端友言:诏敕文宣王后与亲属一人判司簿尉,今孔若采当承继推恩。诏补迪功郎。 高宗绍兴二年,以四十九代孙孔玠袭封衍圣公。其后,以搢、以文远、以万春、以洙,终宋世,皆袭封主祀事。 群臣朝觐出使宴饯之仪。太祖、太宗朝,藩镇牧伯,沿五代旧制,入觐及被召、使回,客省赍签赐酒食。节度使十日,留后七日,观察使五日。代还,节度使五日,留后三日,观察一日,防御使、团练使、刺史并赐生料。节度使以私故到阙下,及步军都虞候以上出使回者,亦赐酒食、熟羊。群臣出使回朝,见日,面赐酒食,中书、枢密、宣徽使、使相并枢密使伴;三司使、学士、东宫三师、仆射、御史大夫、节度使并宣徽使伴。两省五品以上、侍御史、中丞、三司副使、东宫三少、尚书丞郎、卿监、上将军、留后、观察防御团练使、剌史、宣庆宣政昭宣使并客省使伴;少卿监、大将军、诸司使以下任发运转运提点刑狱、知军州、通判、都监、巡检回者即赐,并通事舍人伴;客省、引进、四方馆、阁门使并本厅就食。群臣贺,赐衣;奉慰,并特赐茶酒,或赐食外任遣人进奉,亦赐酒食,或生料。自十月一日后尽正月,每五日起居,百官皆赐茶酒,诸军分校三日一赐。冬至、二社、重阳、寒食,枢密近臣、禁军大校或赐宴其第及府署中,率以为常。 大中祥符五年,诏自今两省五品、尚书省四品、诸司三品以上官,同列出使,并许醵钱饯饮,仍休假一日。余官有亲属僚友出行,任以休务日饯送。故事,枢密、节度使、使相还朝,咸赐宴于外苑。见辞日,长春殿赐酒五行,仍设食,当直翰林龙图阁学士以上、皇亲、观察使预坐。八年四月,侍卫步军副都指挥使王能自镇定来朝,宴于长春殿。阁门言:「旧制,节度使掌兵,无此礼例。既赴坐,则殿前马军都校当侍立,于品秩非便。」遂令皆预位。 中兴,仍旧制。凡宰相、枢密、执政、使相、节度、外国使见辞及来朝,皆赐宴内殿或都亭驿,或赐茶酒,并如仪。 时节馈廪。大中祥符五年十一月,以宰相王旦生日,诏赐羊三十口、酒五十壶、米面各二十斛,令诸司供帐,京府具衙前乐,许宴其亲友。旦遂会近列及丞郎、给谏、修史属官。俄又赐枢密使副、参知政事羊三十口,酒三十壶、米面各三十斛。其后,以废务非便,奏罢会,而赐如故。又制:仆射、御史大夫、中丞、节度、留后、观察、内客省使、权知开封府,正、至、寒食,并客省赍签赐羊、酒、米、面;立春赐春盘;寒食神餤、饧粥;端午粽子;伏日蜜沙冰;重阳糕,并有酒;三伏日,又五日一赐冰。四厢及厢都指挥使,中书舍人,统军,防御、团练使,刺史,客省使,枢密都承旨,知银台司、审刑院,三司三司勾院,诸司使,禁军校、忠佐,海外诸蕃进奉领刺史以上,至寒食,并赐节料;立春,奉内朝者皆赐幡胜。 元祐二年十一月冬至,诏赐御筵于吕公著私第,遣中使赐上尊酒、香药、果实、缕金花等,以御饮器劝酒,遣教坊乐工,给内帑钱赐之。及暮赐烛,传宣令继烛,皆异恩也。 绍兴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高宗赐宰臣秦桧诏曰:「省所奏辞免生日赐宴。朕闻贤圣之兴必五百岁,君臣之遇盖亦千载。夫以不世之英,值难逢之会,则其始生之日,可不为天下庆乎!式燕乐衎,所以示庆也。非乔岳之神无以生申、甫,非宣王之能任贤无以致中兴。今日之事,不亦臣主俱荣哉?宜服异恩,毋守冲节。所请宜不允。」 宋朝之制,凡外国使至,及其君长来朝,皆宴于内殿,近臣及刺史、正郎、都虞候以上皆预。 太祖建隆元年八月三日,宴近臣于广政殿,江南、吴越朝贡使皆预。乾德三年五月十六日,宴近臣及孟昶于大明殿。开宝四年五月七日,宴近臣及刘鋹于崇德殿。十一月五日,江南李煜、吴越钱俶各遣子弟来朝,宴于崇德殿。八年三月晦,宴契丹使于长春殿。 太平兴国二年二月十一日,宴两浙进奉使、契丹国信使及李煜、刘鋹、禁军都指挥使以上于崇德殿,不举乐,酒七行而罢。契丹遣使贺登极也。五月十一日,再宴契丹使于崇德殿,酒九行而罢,以其贡助山陵也。三年正月十六日,宴刘鋹、李煜、契丹使、诸国蕃客于崇德殿,以契丹使来贺正故也。三月二十五日,吴越钱俶来朝,宴于长春殿,亲王、宰相、节度使、刘鋹、李煜皆预。十月十六日,宴宰相、亲王以下及契丹使、高丽使、诸州进奉使于崇德殿,以乾明节罢大宴故也。是后,宴外国使为常。 其君长来朝,先遣使迎劳于候馆,使者朝服称制曰「奉制劳某主」,国主迎于门外,与使者俱入升阶,使者执束帛,称有制,国主北面再拜稽首受币,又再拜稽首,以土物傧,使者再拜受。国主送使者出,鸿胪引诣朝堂,所司奏闻,通事舍人承敕宣劳,再拜就馆。翌日,遣使戒见日如仪。又次日,奉见于乾元殿,设黄麾仗及宫县大乐。典仪设国主位于县南道西北向,又设其国诸官之位于其后。所司迎引,国主服其国服,至明德门外,通事舍人引就位。侍中奏中严,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出自西房,即御位。典仪赞拜,国主再拜稽首。侍中承制降劳,皆再拜稽首,敕升坐,又再拜稽首,至坐,俯伏避席。侍中承制曰「无下拜」,国主复位。次引其国诸官以次入,就位,再拜并如上仪。侍中又承制劳还馆,通事舍人引国主降,复位,再拜稽首,出。其国诸官皆再拜,以次出。侍中奏礼毕,皇帝降坐。其锡宴与受诸国使表及币皆有仪,具载《开宝通礼》。 契丹国使入聘见辞仪。自景德澶渊会盟之后,始有契丹国信使副元正、圣节朝见。大中祥符九年,有司遂定仪注。 前一日,习仪于驿。见日,皇帝御崇德殿。宰臣、枢密使以下大班起居讫,至员僚起居后,馆伴使副一班入就位,东面立。次接书匣阁门使升殿立。次通事入,不通,喝拜,两拜,奏圣躬万福,又喝两拜,随呼万岁,喝祗候,赴东西接引使副位。舍人引契丹使副自外捧书匣入,当殿前立。天武官抬礼物分东西向入,列于殿下,以东为上。舍人喝天武官起居,两拜,随呼万岁,奏圣躬万福,喝各祗候。阁门从东阶降,至契丹使位北。舍人揖使跪进书匣,阁门侧身搢笏、跪接,舍人受之。契丹使立,阁门执笏捧书匣升殿,当御前进呈讫,授内侍都知,都知拆书以授宰臣,宰臣、枢密进呈讫,遂抬礼物出。舍人与馆伴使副引契丹使副至东阶下,阁门使下殿揖引同升,立御前。至国信大使传国主问圣体,通事传译,舍人当御前鞠躬传奏讫,揖起北使。皇帝宣阁门回问国主,北使跪奏,舍人当御前鞠躬奏讫,遂揖北使起,却引降阶至辞见位,面西揖躬。舍人当殿通北朝国信使某官某祗候见,应喏绝,引当殿,喝拜,大起居其拜舞并依本国礼 ,出班谢面天颜,归位,喝拜舞蹈讫,又出班谢沿路驿馆御筵茶药及传宣抚问,复归位,喝拜舞蹈讫,舍人宣有敕赐窄衣一对、金蹀躞子一、金涂银冠一、靴一两、衣著三百匹、银二百两、鞍辔马一每句应喏 ,跪受,起,拜舞蹈讫,喝祗候,应喏西出凡传语并奏圣躬万福、致辞,并通事传译,舍人当殿鞠躬奏闻,后同 。次通北朝国信副使某官某祗候见,其拜舞、谢赐、致词并如上仪,西出其敕赐衣一对,金腰带一,幞头、靴、笏、衣着二百匹,银器一百两,鞍辔马一 。次通事及舍人引舍利已下分班入,不通,便引合班,赞喝大起居,拜舞如仪。舍人喝有敕赐衣服、束带、衣著、银器分物,应喏跪受,抬担床绝,起,舞蹈拜讫,喝各祗候分班引出。次引差来通事以下从人分班入,不通,便引合班,喝两拜,奏圣躬万福,又拜,随呼万岁,喝有敕各赐衣服、腰带、衣著、银器分物,应喏跪受,起,喝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唱喏分班引出。次行门、殿直入,起居讫,殿上侍立。文明殿枢密直学士、三司使、内客省使下殿。舍人合班奏报阁门无事,唱喏讫,卷班西出。客省、阁门使以下东出,其排立,供奉官已下横行合班。宣徽使殿上喝供奉官已下各祗候分班出,并如常仪。皇帝降坐还内。 宴日,契丹使副以下服所赐,承受引赴长春殿门外,并侍宴臣僚宰执、亲王、枢密使以下祗候。俟长春殿诸司排当有备,阁门使附入内都知奏班齐,皇帝坐,鸣鞭,宰臣、亲王以下并宰执分班,舍人引入。其契丹使副缀亲王班入。舍人通某甲以下,唱喏,班首奏圣躬万福,喝各就坐、两拜,随呼万岁,喝就坐,分班引上殿。或皇帝抚问契丹使副,舍人便引下殿,喝两拜,随拜万岁,喝各就坐。次舍人、通事分引舍利以下东西分班,喝两拜,喝就坐,分引赴两廊下。次舍人引差来通事、从人东西分班入,合班,喝两拜,随拜万岁,喝就坐,分引赴两廊。次喝教坊已下两拜,班首奏圣躬万福,又喝拜,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次引看盏二人稍近前,喝拜,两拜,随拜万岁,喝上殿祗候,分东西上殿立。有司进茶床,内侍酹酒,讫,阁门使殿上御前鞠躬奏某甲已下进酒,余如常仪。宴起,宰臣已下降阶,舍人喝两拜,搢笏,舞蹈,喝各祗候,分班出。次舍利合班,喝两拜,舞蹈,三拜,拜谢讫,喝各祗候分引出。次通事、从人合班,喝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分班引出。次喝教坊使已下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如传宣赐茶酒,又喝谢茶酒拜,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出。阁门使殿上近前侧奏无事,皇帝降坐,鸣鞭还内。 辞日,皇帝坐,内殿起居班欲绝,诸司排当有备,催合侍宴臣僚东西相向,班立崇德殿庭。俟奏班齐,舍人喝拜,东西班殿侍两拜,奏圣躬万福,喝各祗候。次舍人通馆伴使副某甲以下常起居,次通契丹使某甲常起居,次通副使某甲常起居,俱引赴西面立。次通宰臣以下横行,通某甲以下,应喏,奏圣躬万福,喝各就坐,应喏,两拜呼万岁,分升殿东西向立。次通事、舍人引契丹舍利以下,次差来通事、从人俱分班入,当殿两拜,奏圣躬万福,喝各就坐,两拜,呼万岁,分引赴两廊立。次通教坊使、看盏。及进茶床、酹酒并阁门奏进酒,并如长春宴日之仪。酒五巡,起。宰臣以下降阶班立,两拜、搢笏、舞蹈,三拜,喝各祗候。宰臣以下并三司使、文明殿学士、枢密直学士升殿侍立,其余臣僚并契丹使并出。次引舍利及差来从人,俱两拜万岁讫,分班引出。如传宣赐茶酒,更喝谢拜如前仪。已上班绝,舍人再引契丹使入,西面揖躬。舍人当殿通北朝国信使某祗候辞,通讫,引当殿两拜,出班致辞,归位,又两拜讫,宣有敕赐,跪受拜舞讫,喝好去,遂引出。次引副使致词、受赐、拜舞如前仪,亦出。次引舍利已下,次引差来通事、从人,俱分班入,舍人喝有敕赐衣服、衣著、银器分物,各应喏跪受,候抬担床绝,就拜,起,又两拜万岁,喝好去,分班引出。其使副各服所赐,再引入,当殿两拜万岁讫,喝祗候,引升殿,当御前立。皇帝宣阁门使授旨传语国主,舍人揖国信使跪,阁门使传旨通译讫,揖国信使起立,阁门使御前搢笏,于内侍都知处奉授书匣,舍人揖国信使跪,阁门使跪分付讫,揖起下殿,西出。 政和详定五礼,有《紫宸殿大辽使朝见仪》、《紫宸殿正旦宴大辽使仪》、《紫宸殿大辽使朝辞仪》、《崇政殿假日大辽使朝见仪》、《崇政殿假日大辽使朝辞仪》。其紫宸殿赴宴,辽使副位御坐西,诸卫上将军之南。夏使副在东朵殿,并西向北上。高丽、交阯使副在西朵殿,并东向北上,辽使舍利、从人各在其南。夏使从人在东廊舍利之南,诸蕃使副首领、高丽交阯从人、溪峒衙内指挥使在西廊舍利之南。又至各就位,有分引两廊班首诣御坐进酒,乐作,赞各赐酒,群官俱再拜就坐。酒五行,皆作乐赐华,皇帝再坐,赴宴官行谢华之礼。 夏国进奉使见辞仪。夏国岁以正旦、圣节入贡。元丰八年,使来。诏夏国见辞仪制依嘉祐八年,见于皇仪殿门外,朝辞诣垂拱殿。 政和新仪:夏使见日,俟见班绝、谢班前,使奉奉表,引入殿庭,副使随入,西向立,舍人揖躬。舍人当殿躬奏夏国进奉使姓名以下祗候见,引当殿前跪进表函,舍人受之,副入内侍省官进呈。使者起,归位,四拜起居。舍人宣有敕赐某物,兼赐酒馔。跪受,箱过,俯伏兴,再拜。舍人曰各祗候,揖西出。次从人入,不奏,即引当殿四拜起居。舍人宣赐分物,兼赐酒食。跪受,箱过,俯伏兴,再拜。舍人曰各祗候,揖西出。辞日,引使副入殿庭,西向立,舍人揖躬。舍人当殿躬奏夏国进奉使姓名以下祗候辞,引当殿四拜。宣赐某物酒馔,再拜如见仪。凡蕃使见辞,同日者,先夏国,次高丽,次交阯,次海外蕃客,次诸蛮。 高丽进奉使见辞仪。见日,使捧表函,引入殿庭,副使随入,西向立,舍人鞠躬,当殿前通高丽国进奉使姓名以下祗候见,引当殿,使稍前跪进表函,俯伏兴讫,归位大起居。班首出班躬谢起居,归位,再拜,又出班谢面天颜、沿路馆券、都城门外茶酒,归位,再拜,搢笏,舞蹈,俯伏兴,再拜。舍人宣有敕赐某物兼赐酒食,搢笏,跪受,箱过,俯伏兴,再拜。舍人曰各祗候,揖西出。次押物以下入,不通,即引当殿四拜起居。宣有敕赐某物兼赐酒食,跪受,箱过,俯伏兴,再拜起居。舍人曰各祗候,揖西出。 辞日,引使副入殿庭,西向立,舍人揖躬。舍人当殿躬通高丽进奉使姓名以下祗候辞,引当殿四拜起居。班首出、班致词,归位,再拜。舍人宣有敕赐某物兼赐酒食,搢笏,跪受,箱过,俯伏兴,再拜。舍人曰好去,揖西出。次从人入辞,如见。 政和元年,诏高丽在西北二国之间,自今可依熙宁十年指挥隶枢密院。明年入贡,诏复用熙宁例,以文臣充接伴使副,仍往还许上殿。七年,赐以笾豆各十二,簠簋各四,登一,铏二,鼎二,罍洗一,尊二。铭曰:「惟尔令德孝恭,世称东蕃,有来显相,予一人嘉之。用锡尔宝尊,以宁尔祖考。子子孙孙,其永保之!」绍兴二年,高丽遣使副来贡,并赐酒食于同文馆。 金国聘使见辞仪。宣和元年,金使李善庆等来,遣直秘阁赵有开偕善庆等报聘。已而金使复至,用新罗使人礼,引见宣政殿,徽宗临轩受使者书。自后屡遣使来,帝待之甚厚,时引上殿奏事,赐予不赀,礼遇并用契丹故事。 绍兴三年十二月,宰臣进呈金使李永寿等正旦入见。故事,百官俱入。上曰:「全盛之时,神京会同,朝廷之尊,百官之富,所以夸示。今暂驻于此。事从简便。旧日礼数,岂可尽行?无庸俱入。」使人见辞,并赐食于殿门外。八年,金国遣使副来,就驿议和。诏王伦就驿赐宴。十一年十一月,金国遣审议使来。入见,时殿陛之仪议犹未决。议者谓「兵卫单弱,则非所以隆国体;欲设仗卫,恐骇虏情。」乃设黄麾仗千五百人于殿廊,蔽以帟幕,班定彻帷。十二年,扈从徽宗梓宫、皇太后使副来。十三年十一月,有司言:「贺正旦使初至,于盱眙军赐宴。未审回程合与不合筵待?」诏内侍省差使臣二员沿路赐御筵,一员于平江府,一员于镇江府,一员于盱眙军。寻诏:金国贺正旦人使到阙赴宴等坐次,令与宰臣相对稍南。使副上下马于执政官上下马处。三节人从并于宫门外上下马。立班则于西班,与宰臣相对立。仍权移西班使相在东壁宰臣之东。十四年正月一日,宴金国人使于紫宸殿。文臣权侍郎已上、武臣刺史已上赴坐。自后正旦赐宴仿此。五月,金国始遣贺天申节使来。有司言合照旧例:北使贺生辰圣节使副随宰臣紫宸殿上寿,进寿酒毕,皇帝、宰臣以下同使副酒三行,教坊作乐,三节人从不赴。既而三节人从有请,乞随班上寿,诏许之,仍赐酒食。遇贺正,人使朝辞在上辛祠官致斋之内,仍用乐。二十九年,以皇太后崩,其贺正使副止就驿赐宴。见辞日,赐茶酒,并不举乐。 大率北使至阙,先遣伴使赐御筵于班荆馆在赤岸,去府五十里 ,酒七行。翌日登舟,至北郭税亭,茶酒毕,上马入余杭门,至都亭驿,赐褥被、钅沙锣等。明日,临安府书送酒食,阁门官入位,具朝见仪,投朝见榜子。又明日,入见。伴使至南宫门外下马,北使至隔门内下马。皇帝御紫宸殿,六参官起居。北使见毕,退赴客省茶酒,遂宴垂拱殿,酒五行,惟从官已上预坐。是日,赐茶器名果。又明日,赐生饩。见之二日,与伴使偕往天竺烧香,上赐沉香、乳糖、斋筵、酒果。次至冷泉亭、呼猿洞而归。翌日,赐内中酒果、风药、花饧,赴守岁夜筵,酒五行,用傀儡。正月朔旦,朝贺礼毕,上遣大臣就驿赐御筵。中使传旨宣劝,酒九行。三日,客省签赐酒食,内中赐酒果。遂赴浙江亭观潮,酒七行。四日,赴玉津园燕射,命诸校善射者假管军观察使伴之,上赐弓矢。酒行乐作,伴射官与大使并射弓,馆伴、副使并射弩。酒九行,退。五日,大宴集英殿,尚书郎、监察御史已上皆预,学士撰致语。六日,朝辞退,赐袭衣、金带、大银器。临安府书送赆仪。复遣执政官就驿赐宴。晚赴解换夜筵,伴使与北使皆亲劝酬,且以衣物为侑。次日,加赐龙凤茶、金镀合。乘马出北阙门登舟,宿赤岸。又次日,复遣近臣押赐御筵。 自到阙朝见、燕射、朝辞,共赐大使金千四百两,副使金八百八十两,衣各三袭,金带各三条。都管上节各赐银四十两,中下节各三十两,衣一袭、涂金带一条。使人到阙筵宴,凡用乐人三百人,百戏军七十人,筑球军三十二人,起立球门行人三十二人,旗鼓四十人,并下临安府差;相扑一十五人,于御前等子内差,并前期教习之。 诸国朝贡,其交州、宜州、黎州诸国见辞,并如上仪。惟迓劳宴赉之数,则有杀焉。其授书皆令有司付之。又有西蕃唃氏、西南诸蕃占城、回鹘、大食、于阗、三佛齐、邛部川蛮及溪峒之属,或比间数岁入贡。层檀、日本、大理、注辇、蒲甘、龟兹、佛泥、拂菻、真腊、罗殿、渤泥、邈黎、阇婆、甘眉流诸国入贡,或一再,或三四,不常至。注辇、三佛齐使者至,以真珠、龙脑、金莲花等登陛跪散之,谓之「撒殿」。 元祐二年,知颍昌府韩缜言:「交阯小国,其使人将及境,臣尝近弼,难以抗礼。按元丰中迓以兵官,饯以通判,使副诣府,其犒设令兵官主之。请如故事。」仍诏所过郡,凡前宰相、执政官知判者亦如之。又诏立回赐于阗国信分物法。岁遣贡使虽多,止一加赐。又命于阗国使以表章至,则间岁听一入贡,余令于熙、秦州贸易。 礼部言:「元丰著令,西南五姓蕃,每五年许一贡。今西南蕃泰平军入贡,期限未及。」诏特许之。学士院言:「诸蕃初入贡者,请令安抚、钤辖、转运等司体问其国所在远近大小,与见今入贡何国为比,保明闻奏,庶待遇之礼不致失当。」宣和诏蕃国入贡,令本路验实保明。如涉诈伪,以上书诈不实论。 建炎三年,占城国王遣使进贡,适遇大礼,遂加恩,特授检校少傅,加食邑。自后明堂郊祀,并仿此。绍兴二年,占城国王遣使贡沉香、犀、象、玳瑁等,答以绫锦银绢。 建炎四年,南平王薨,差广南西路转运副使尹东玽充吊祭使,赐绢布各五百匹,羊、酒、寓钱、寓彩、寓金银等,就钦州授其国迎接人,制赠侍中,进封南越王。封其子为交阯郡王,遇大礼,并加恩如占城国王。淳熙元年,赐「安南国王」印,铜铸,涂以金。 绍兴七年,三佛齐国乞进章奏赴阙朝见,诏许之。令广东经略司斟量,只许四十人到阙,进贡南珠、象齿、龙涎、珊瑚、琉璃、香药。诏补保顺慕化大将军、三佛齐国王,给赐鞍马、衣带、银器。赐使人宴于怀远驿。淳熙五年,再入贡。计其直二万五千缗,回赐绫锦罗绢等物、银二千五百两。 绍兴三十一年正月,安南献驯象。帝曰:「蛮夷贡方物乃其职,但朕不欲以异兽劳远人。其令帅臣告谕,自今不必以驯象入贡。」三十二年,孝宗登极,诏曰:「比年以来,累有外国入贡,太上皇帝冲谦弗受,况朕氵京菲,又何以堪!自今诸国有欲朝贡者,令所在州军以理谕遣,毋得以闻。」淳祐三年,安南国主陈日煚来贡,加赐功臣号。十一年,再来贡。景定三年六月,日煚上表贡献,乞授其位于其子陈威晃。咸淳元年二月,加安南大国王陈日煚功臣,增「安善」二字;安南国王陈威晃功臣,增「守义」二字,各赐金带、鞍马、衣服。二年,复上表进贡礼物,赐金五百两,赐帛一百匹,降诏嘉奖。 志第七十三礼二十三(宾礼五附录) ○群臣上表仪宰臣赴上仪朝省集议班位臣僚上马之制臣僚呵引之制 群臣上表仪。《通礼》:守宫设次于朝堂,文东武西,相对为首设中书令位于群臣之北。礼曹掾举表案入,引中书令出,就南面立。礼部郎中取表授中书令,令即受表入奏。 其礼:凡正、至不受朝,及邦国大庆瑞、上尊号请举行大礼,宰相率文武群臣暨诸军将校、蕃夷酋长、道释、耆老等诣东上阁门拜表,知表官跪授表于宰臣,宰臣跪授于阁门使,乃由通进司奏御。凡有答诏,亦拜受于阁门,获可,奏者奉表称贺。其正、至,枢密使率内班拜表长春殿门外,亦阁门使受之。 又西京留守拜表仪制:留司百官每五日一上表起居,质明,并集长寿寺立班,置表于案,再拜以遣。其春、秋赐服及大庆瑞并如之。或令分司官赍诣行在,或止驿付南京留司,约用此制。若巡幸,东京则留司百官亦五日一上表起居,并集大相国寺。 其制:群臣诣阁拜奏者,首云文武百僚具官臣某等言;常奏御者,止云臣某言,并称尊号,已有功臣爵邑者具之;状奏者,前后列衔,不称尊号,亦云功臣爵邑。其外,又有书疏、奏札、榜子之类。 乾德二年,令有司详定表首。太常礼院言:「仆射南省官品第二,太子三师官品第一,品位虽高,而南省上台为尊,合以仆射充首。若专以品秩为定,则诸行侍郎品第四,列于诸司三品卿监之上,不可以品序为准。按唐贞元六年诏,每有庆贺及诸臣上表,并合上公为首,如三公阙,以令、仆行之。中书、门下列贡章表,则仆射是百僚师长,难同宫僚之例。」诏百官集议。翰林学士陶谷等曰:「按唐制:上台、东宫并是廷臣,当时左右仆射、侍中、中书令为正宰相。贞观末,带同中书门下三品者方为宰相。今仆射既非宰相,合在大子三师之下,理固不疑。若以宫僚非廷臣,既宰相岂当兼领?今若先二品而后一品,升后列而退前班,紊其等威,事恐非顺。请以太子三师为表首。」窦仪等曰:「东宫三师为表首,论讨故典,实皆无据。左右仆射当为表首者,其事有六:按《六典》,尚书为百官之本,今自一品至六品常参官,皆以尚书省官为首,则仆射合为表首,一也。又唐制,上表无上公,即尚书令仆以下行之,其嗣王合随宗正,若有班位,合依王品,则嗣王虽一品,不得为表首,二也。仆射位次三公,合为表首,三也。况仆射为百僚师长,东宫三师非师长之任,四也。晋天福中诏,谢贺上表,上公行之,如阙,即令仆射行之,五也。立制之班,卑者先入后出,尊者后入先出。今东宫一品立定,仆射乃入,仆射既退,东宫一品乃出,且在两省之后,六也。」 诏从仪等议,以仆射为表首焉。 宰臣赴上仪。《开元礼》有任官初上相见之仪。宋制:凡牧守赴上,多仍州府旧礼。台省之制,宰相、亲王、使相正衙谢讫,出文德殿便门至西廊,堂后官、两省杂事迎参;至中书便门,两省官迎班;升都堂,与送上官对揖见任侍中、中书令、同平章事者 ,降阶,又与送上官对拜讫,分东、西升坐于床。两省杂事读案,堂后官接案。搢笏顶笔判署,凡三道:一,司天监寿星见;二,开封府嘉禾合穗;三,澶州黄河清。并判准,始谢送上官,讫,三司使、学士、两省官、待制、三司副使升堂展贺。百官先班中书门外,上事官降阶,百官入,直省官通班赞致贺,归后堂,与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宣徽使相见,会食讫,退。 建隆三年,中书、门下言:「准唐天成元年诏故事,藩镇带平章事,合于都堂视事,刊石以记官族,输礼钱三千贯。近年颇隳曩制。自今藩镇带平章事者,输礼钱五百千,刻石记岁月。其钱以给两省公用,望举行之。」诏自今宰相及枢密使兼平章事、侍中、中书令者,输礼钱三百千,藩镇五百千,刻石以记如旧制。增秩者不再输,旧相复入者输如其数。 乾德二年,置参知政事,就宣徽院赴上,而枢密使、副止上事于本厅。后以曹彬兼侍中,为枢密使,特令赴中书上事。 大中祥符中,诏自今宰相官至仆射者,并于中书都堂赴上,不带平章事亦令赴上。有司上仪注,宰相用常仪。仆射本省上日,郎中、员外班迎于都堂门内,尚书丞、郎于东廊阶上稍近班迎揖,金吾将军升殿展拜贺,礼生赞引,主事读案。见任中书枢密使相、前任中书门下并不赴,余如宰相之仪。上讫,与本省御史台四品、两省五品、诸司三品以上会食。 右仆射王旦充玉清昭应宫使,有司按故事,宰相凡有吉庆,百官皆班贺。诏以未葺攸司,其班贺权罢。旦赴上修宫所,特赐会,丞、郎、三司副使以上悉预。自是宫观使副上日皆赐会作乐。 天禧初,太保、平章事王旦为太尉。国朝以来,三公不兼宰相,无赴上仪。特诏有司详定,就尚书省赴上,百官班迎,宰相而下悉集。御史大夫、中丞、知杂、三院御史皆僚属送上,判案三道。中丞以上,即京府尹、赤县令、诸曹、节度、刺史、皇城、宫苑使悉集。翰林学士入院日赐设,惟学士、中书舍人赴坐。又资政、侍读、侍讲、龙图阁学士、直学士兼秘书监并赴上。秘阁及两省五品以上任三馆学士、判馆、修撰者,皆赐设焉。 朝省集议,前代不载其仪。宋初,刑政典礼之事当集议者,先下诏都省,省吏以告当议之官,悉集都堂,设左、右丞于堂之东北,南向;御史中丞于堂之西北,南向;尚书、侍郎于堂东厢,西向;两省侍郎、常侍、给事、谏舍于堂之西厢,东向;知名表郎官于堂之东南,北向;监议御史于堂之西南,北向。又设左右司郎中、员外于左、右丞之后,三院御史于中丞之后,郎中、员外于尚书、侍郎之后,起居、司谏、正言于谏舍之后。如有仆射、御史大夫,即于左右丞,中丞之前。如更有他官,即诸司三品于侍郎之南,东宫一品于尚书之前,武班二品于谏舍之南,皆重行异位。卑者先就席。左、右丞升厅,省吏抗声揖群官就坐,知名表郎官以所议事授所司奉诣左、右丞,左、右丞执卷读讫授中丞、中丞授于尚书、侍郎,以次读讫,复授知名表郎官。将毕,左、右丞奉笔叩头揖群官,以一副纸书所议事节署字于下,授四坐。监议御史命吏告云:「所见不同者请不署字。」以官高者为表首。如止集本省官,坐如常仪,其知名表郎官、监议御史坐仍北向。惟仆射以上得乘马至都堂,他官虽同平章,事亦止屏外。 明道二年,尚书议庄献、庄懿太后升祔,省官带内外制、兼三司副使承例移文不赴。 监议御史段少连以为官带近职,一时之选,宜有建明,不当反自高异。乃奏议事不集以违制论。从之。 集贤校理赵良规言:「国朝故事,令敕仪制,别有学士、知制诰、待制、三司副使著位,视品与前朝异,固无在朝叙职、入省叙官之说。若全不论职,则后行员外郎兼学士,在朝立丞、郎上,入省居比、驾下;知制诰、待制入朝与侍郎同列,入省分厕散郎;员外郎任三司副使、郎中任判官,在三司为参佐,入本省为正员。所以旧来议事,集尚书省官,带职者不赴。别诏三省悉集,则及大小两省;内朝官悉集,则及学士、待制、三司副使;更集他官,则诸司三品、武官二品,各次本司长官。故事,尚书省官带知制诰,中书省奏班簿,是于尚书省、御史台了不著籍,故有绝曹之语。又凡定学士、舍人、两省著位,除先后入外,若有升降,皆特禀朝旨,岂有在朝、入省迭为高下?」御史台、礼院详定,久不决。 判礼院冯元等曰:「会议之文,由来非一,或出朝廷别旨,或循官司旧规。故集本省者,即南省官;集学士、两省、台官者,容有两制、给舍、中丞;集学士、台省及诸司四品以上者,容有卿、监;集文武百官者,容有诸卫。盖谋事有小大,集官有等差,率系诏文,乃该余职。少连以太常易名之细,考功覆议之常,误谓群司普当会席,列为具奏,婴以严科,遂使绝曹清列,还入本行,分局常员,略无异等。请臣僚拟谥,止集南省官属,或事缘体大,临时敕判,兼召三省、台、寺,即依旧例。」御史台言:「今尚书省官任两制者,系台省之籍,无坐曹之实。论职官之言,正为绝曹者设,岂可受禄则系官定奉,议事则绝曹为辞?况王旦、王化基、赵安仁、晁迥、杜镐、杨亿皆尝预议于尚书省。故相李昉为主客郎中、知制诰日,屡经都省议事。又议大事,仆射、御史大夫入省,唯仆射至厅下马,于今行之,所以重本省也。故都堂会议,列状以品,就坐以官,忽此更张,恐非通理。」 礼官吴育曰:「两奏各有未安。尚书省制度虽崇,亦天子之有司,在朝廷既殊班列,入有司辄易尊卑,是以朝省为彼我、官职分二事也。两制近职,若有事议而云绝班不赴,非所以求至当。且知制诰中书省奏班簿,是谓绝班。翰林学士亦知制诰,不绝班簿。此因循之制,非确据也。纵绝班有例,而绝官无闻,一人命书,三省连判,而都无所系,止为奉钱,岂命官之礼?今取典故中最明一事,足以质定。祥符五年仆射上事仪:绝班之官,别头赞引,不与本省官同在迎班。请凡会议,省官带近职者,别作一行而坐,自为序列,非以相压。若招两制、台省、诸司、诸卫官毕集,则各从其类,自作一行,书议如其位次。」 诏尚书省议事,应带职官三司副使以上并不赴,如遇集议大事,令赴,别设坐次。 是岁,紫宸、垂拱殿刊石为百官表位。三司使,内朝班学士右,独立石位;门外,亦班其上。 熙宁二年,御史台、太常礼院详定臣僚御路上马之制:近上臣僚及北使到阙,并于御路上行马。中书枢密院执政官、宣徽院、御史中丞、知杂御史、左右金吾、摄事官清道者,导从呵止依旧式,其三司副使以上亦许出节。正任观察使以上与合出节臣僚,并许自宣德门外至天汉桥北御路上行马,如从贺出入及宗室内庭诸宫院车骑,并不在此限。 御史台又言:「旧制:百官台参、辞谢臣僚于朝堂,先赴三院御史幕次,又赴中丞幕次,得以体按老疾。今止于御史厅一员对拜,不惟有失旧仪,兼恐不能公共参验。请如旧制朝堂拜揖,遇放常朝,即诣御史台。」已而诏宰臣、亲王、使相、两府、宣徽使,遇入枢密院门,许至从南第二门外上下马。又诏:宰臣上马,枢密院次之,诸司又次之,左、右丞上下马处并同两省侍郎。 御史台言:「左丞蒲宗孟、右丞王安礼贺仆射上尚书省,于都堂下马。按左、右丞上下马于本厅。请付有司推治。」安礼争论上前,以为今日置左、右丞为执政官,不应有厚薄。左、右丞于都堂上下马自此始。 寻诏执政官退朝上马,宰臣于枢密院,余于隔门外。都堂聚议退,左丞于门下侍郎厅,右丞于中书侍郎厅。品官诣尚书省上下马依杂压,大中大夫以上就第一贮廊,监察御史以上就过道,诸六曹尚书、侍郎即大中大夫以上就本厅,监察御史以上就客位,余并过道门外。 政和朝参臣僚上马次序:俟皇城门开,枢密入,次三省执政官,次一品二品文臣觕、六曹侍郎、殿中监、开封尹、大司成、侍从官、两省,次百官,御史台编栏以次入。 其宰相罢政,韩琦以司徒、节度判相州,曾公亮以司空、节度为集禧观使,王安石以观文殿大学士、吏部尚书知江宁府。曹佾以中书令、节度充景灵宫使,韩绛以观文殿大学士、吏部侍郎知大名府,致仕太师文彦博来朝,其大朝会班位仪物如之。吴育以观文殿大学士、吏部尚书为西太一宫使,大朝会缀中书、门下班而已。自是,旧相按例重轻以特旨行之。 治平四年,御史台言:「庆历中,有诏详定武臣出节呵引之制:节度使在尚书下,三节。节度观察留后在诸行侍郎下,两节。观察使在中书舍人下,诸卫大将军、防御,团练使在大卿监下,内客省使比诸司大卿,景福殿使比将作监,引进使比庶子,在防御使上,以上各一节。诸州刺史、诸卫将军在少卿监下,宣庆、四方馆使比少卿,宣政、昭宣、阁门使比司天监少监,诸卫将军上,皇城使以下诸司使比郎中,客省、引进、阁门副使比员外郎,枢密都承旨在司天少监下、阁门使上,副都承旨在阁门使下,枢密副承旨、诸房副承旨在诸司使下,以上并两人呵引。当时已施行矣,而皇祐编敕删去此制,请复举行。」 志第七十四礼二十四(军礼) ○祃祭阅武受降献俘田猎打球救日伐鼓 祃,师祭也,宜居军礼之首。讲武次之,受降、献俘又次之。田猎以下,亦各以类附焉。 军前大旗曰牙,师出必祭,谓之祃。后魏出师,又建纛头旗上。太宗征河东,出京前一日,遣右赞善大夫潘慎修出郊,用少牢一祭蚩尤、祃牙;遣著作佐郎李巨源即北郊望气坛用香、柳枝、灯油、乳粥、酥蜜饼、果,祭北方天王。 咸平中,诏太常礼院定祃仪。所司除地为坛,两壝绕以青绳,张幄帟,置军牙、六纛位版。版方七寸,厚和三分。祭用刚日,具馔。牲用大牢,以羊豕代。其币长一丈八尺,军牙以白,六纛以皂。都部署初献,副都部署亚献,部署三献,皆戎服,清斋一宿。将校陪位。礼毕焚币,衅鼓以一牢。又择日祭马祖、马社。 阅武,仍前代制。太祖、太宗征伐四方,亲讲武事,故不尽用定仪,亦不常其处。凿讲武池朱明门外以习水战。复筑讲武台城西杨村,秋九月大阅,与从臣登台观焉。 真宗诏有司择地含辉门外之东武村为广场,冯高为台,台上设屋,构行宫。其夜三鼓,殿前、侍卫马步诸军分出诸门。诘旦,帝乘马,从官并戎服,赐以窄袍。至行宫,诸军阵台前,左右相向,步骑交属亘二十里,诸班卫士翼从于后。有司奏成列,帝升台东向,御戎帐,召从臣坐观之。殿前都指挥使王超执五方旗以节进退,又于两阵中起候台相望,使人执旗如台上之数以相应。初举黄旗,诸军旅拜。举赤旗则骑进,举青旗则步进。每旗动则鼓駴士噪,声震百里外,皆三挑乃退。次举白旗,诸军复再拜,呼万岁。有司奏阵坚而整,士勇而厉,欲再举,诏止之,遂举黑旗以振旅。军于左者略右阵以还,由台前出西北隅;军于右者略左阵以还,由台前出西南隅,并凯旋以退。乃召从臣宴,教坊奏乐。回御东华门,阅诸军还营,钧容奏乐于楼下,复召从臣坐,赐饮。明日,又赐近臣饮于中书,诸军将校饮于营中,内职饮于军器库,诸班卫士饮于殿门外。 神宗阅左藏库副使幵斌所教牌手于崇政殿,乃命殿前步军司择骁健者依法教习。自是,营屯及更戍诸军、畿甸三路民兵皆随伎艺召见亲阅焉。凡阅试禁卫、戍军、民兵,总率第其精觕,赐以金帛;而超等高者,至命为吏选官,其典领者优加职秩。泾原经略蔡挺肄习诸将军马,点阅周悉,队伍有法,入为枢密副使,因言于上而引试之。旧以七军营阵校试,而分数不齐,前后牴牾。命校试官采掇定为八军法。及军法成,颁行诸路。既又定九军法,以一军营阵,即城南好草披阅之,皆有赏赉。其按阅炮场连弩及便坐日阅召募新军时,令习战如故事。 建炎三年六月,高宗谕辅臣曰:「朕欲亲阅武。」宰臣吕颐浩曰:「方右武之时,理当如此。祖宗时不忘武备,如凿金明池,益欲习水战。」张浚曰:「祖宗每上巳游,必命卫士驰射,因而激赏,亦所以讲武也。」帝曰:「朕非久命诸将各阅所部人马,当召卿等共观,足以知诸将能否。」后以巡幸,不果行。 绍兴五年正月,始御射殿,阅诸班直殿前司诸军指教使臣、亲从宿卫亲兵并提辖部押亲兵使臣射射。共一千二百六十人,每六十人作一拨。遂诏户部支金千两,付枢密院激赏库充犒用。三月,御射殿,阅等子赵青等五十人角力,转资,支赐钱银有差。八月,御射殿,阅广东路经略司解发到韶州士庶子弟陈裕试神臂弓,特补进武校尉,赐紫罗窄衫、银束带,差充本路经略司指使。十四年十一月,阅殿前马步军将士艺精者,赏有差。自是,岁以冬月行之,号曰冬教。三十年十月,御射殿,引三衙统制、同统制、统领、同统领入内射射,诏余合赴内殿教人,依年例支降例物,令逐司自行按试等第给散旧例,每岁引三衙官兵教。是日,止引统制、统领,故有是诏 。三十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御射殿隔门特坐,引呈新旧行门射射。 乾道二年十一月,幸候潮门外大教场,次幸白石教场。应从驾臣僚,自祥曦殿并戎服起居,从驾往回。内管军、御带、环卫官从驾,宰执以下免从。就逐幕次赐食,俟进晚膳毕,免奏万福,并免茶,从驾还内。二十四日,幸候潮门外大教场,进早膳,次幸白石教场阅兵。三衙率将佐等导驾诣白石,皇帝登台,三衙统制、统领官等起居毕,举黄旗,诸军皆三呼万岁拜讫,三衙管军奏报取旨,马军上马打围教场。举白旗,三司马军首尾相接;举红旗,向台合围,听一金止。军马各就围地,作圆形排立。射生官兵随鼓声出马射獐兔,一金止。叠金,射生官兵各归阵队。举黄旗,射生官兵就御台下献所获。帝遂慰劳,赐赉诸将鞍马金带,以及士卒。诸军欢腾,鼓舞就列。百姓观者如山。时久阴曀,暨帝出郊,云雾解驳,风日开霁。帝遣谕主管殿前司王琪等曰:「前日之教,师律整严,人无哗嚣,分合应度,朕甚悦之,皆卿等力也。」琪等曰:「此陛下神武之化,六军恭谨所致。臣愿得以此为陛下剿绝奸宄。」 四年十月,殿前司言:「相视龙王堂北、江岸以东茅滩一带平地,可作教场。已修筑将坛,将来三司马步军并各全装,披带衣甲,执色器械,至日,先赴教场下方营排办,俟驾登台,听金鼓起居毕,依资次变阵教阅。所有圣驾出郊,除禁卫外,欲于本司入阵马军内摘差护圣马军八百人骑、弓箭、器械,作十六队,于仪卫前后引从,各分八队,队各五十人,往回沿路,各奏随军鼓笛大乐。及摘差本司入教阵队内诸军步亲随一千人,并统领将官三员,至日,先赴将台下,各分左右,于后壁周围留空地三十步,以容禁卫,外作三重环立。」十六日。车驾至滩上。诸军人马,前一日于教场东列幕宿营。是日,三衙管军与各军统领将佐导驾乘马至护圣步军大教场亭,更御甲胄至滩上。皇帝登台,三衙起居毕,权主管殿前司王逵奏三司人马齐,举黄旗,诸军呼拜者三。逵奏请从头教。中军鸣角,倒门角旗出营,马步军簇队成,收鼓讫。连三鼓,马军上马,步人撮起旗枪。四鼓举白旗,中军鼓声旗应,变方阵为备敌之形。别高一鼓,步军四向作御敌之势,且战且前,马军出陈作战斗之势。别高一鼓,各分归地分。五鼓举黄旗,变圆阵为自环内固之形。如前节次讫。三鼓举赤旗,变锐阵,诸军相属,鱼贯斜列,前利后张,为冲敌之形。亦依前节次讫。王逵奏人马教绝,取旨。举青旗,变放教直阵,收鼓讫,一金止。重鼓三,马军下马,步人龊落旗枪,皆应规矩。帝大悦,犒赏倍之。士卒欢呼谢恩如仪。鸣角声簇队讫,放教拽队。步人分东西引拽,马军交头于御台下,随队呈试骁锐大刀武艺,继而进呈车炮、火炮、烟枪。及赭山打围射生,马步军统制官萧鹧巴以所获獐鹿等就御台下进献,人马拽绝。皇帝复御常服,乘马至车子院,宣唤殿前司拨发官马定远、侯彦昌各赐马一匹,彦昌仍自准备将特升副将。进御酒,上谓王逵曰:「今日教阅,进止分合,军律整肃,皆卿之力也。」逵奏:「陛下神武,四海共知。六师军容,孰敢不肃!」时赐酒俱以十分,逵奏以军马事不敢饮,帝曰:「少饮之。」亲减大半。饮毕,谢恩退。又宣问主管侍卫马军司李舜举:「今日按阅之兵,比向时所用之师何如?」舜举奏曰:「今日所治之兵,皆陛下平时躬亲训练,抚以深恩,赐之重赏,忠勇百倍,非昔日可比。」其仪:皇帝至祥曦殿,行门、禁卫等并戎服迎驾常起居。皇帝至,知阁门官以下并戎服常起居,讫。皇帝乘马出,从驾官从驾至候潮门外大教场御幄殿下马,入幄更衣讫,皇帝被金甲出幄,行门、禁卫等迎驾,奏万福。皇帝乘马至教场台下马,升台入幄。从 驾官宰执、亲王、使相、正任知阁、御带、环卫官升台,于幄殿分东西相向立。管军并令全装衣甲带御器械执骨朵升台,于幄殿指南面西立,俟入内官喝排立。皇帝出幄,行门、禁卫等迎驾,奏万福。皇帝出,阁门分引殿前马步三司统制、统领官常起居讫。次三司将佐以下,听鼓声常起居。次殿帅执骨朵赴御坐前,奏教直阵。俟教阅毕,再赴御坐前奏教圆阵。俟教阅毕,再赴御坐前奏教锐阵。俟教阅毕,再赴御坐前奏教阅毕,归侍立。内侍传旨与殿前太尉某,诸军谢恩承旨讫,转与拨发官引三司统制、统领、将佐再拜谢恩讫,各归本军。皇帝起,入幄更衣讫,皇帝出幄。皇帝坐,舍人引宰执墪后立,俟进御茶床。舍人赞就坐,宰执躬身应喏讫,直身立,就坐。进第一盏酒,起立墪后,俟皇帝饮酒讫,舍人赞就坐,躬身应喏讫,直身立。俟宰执酒至,接盏饮酒讫,盏付殿侍。次舍人赞食,并如仪。至第四盏,传旨宣劝讫,御药传旨不拜,舍人承旨赞不拜,赞就坐。第五盏宣劝如第四盏仪。酒食毕,举御茶床。舍人分引宰执于幄殿重行立,御药传旨不拜,舍人承旨讫,揖宰执躬身赞不拜,各祗候直身立,降踏道归幕次。皇帝起,乘马至车子院下马。皇帝出幄,至车子院门楼上,出赐亲王酒,再拜谢讫;次赐使相、正任并管军,知阁、御带、环卫官酒讫;逐班再拜谢,讫,依旧相向立。次亲王执盏进皇帝酒,皇帝饮酒讫,一班再拜谢,讫;俟皇帝观毕,起,降车子院门楼归幄。亲王以下退,皇帝乘马出车子院门,行门、禁卫等迎驾,奏万福。皇帝乘马至候潮门外大教场,应从驾官并戎服乘马从驾回。皇帝乘马入和宁门,至祥曦殿上下马还宫。余仿此。 淳熙四年十二月,大阅于茅滩。十年十一月,大阅于龙山。十六年十月,大阅于城南大教场。并如上仪。庆元元年十月,以在谅闇,令宰执于大教场教阅。二年十月,大阅于茅滩。嘉泰二年十二月,幸候潮门外教场大阅。端平二年四月大阅,以时暑,不及行。 受降献俘。太祖平蜀,孟昶降,诏有司约前代仪制为受降礼。昶至前一日,设御坐仗卫于崇元殿,如元会仪。至日,大陈马步诸军于天街左右,设昶及其官属素案席褥于明德门外,表案于横街北。通事舍人引昶及其官属素服纱帽北向序立。昶跪奉表授阁门使,复位待命。表至御前,侍臣读讫,阁门使承旨出。昶等俯伏。通事舍人掖昶起,官属亦起,宣制释罪,昶等再拜呼万岁。衣库使导所赐袭衣、冠带陈于前,昶等又再拜跪受,改服乘马,至升龙门下马,官属至启运门下马,就次。帝常服升坐,百官先入起居,班立。阁门使引昶等入,舞蹈拜谢。召昶升殿,阁门使引自东阶升,宣抚使承旨安抚之。昶至御坐前,躬承问讫,还位,与官属舞蹈出。中书率百官称贺,遂宴近臣及昶于大明殿。 岭南平,刘鋹就擒,诏有司撰献俘礼。鋹至,上御明德门,列仗卫,诸军、百官常服班楼前。别设献俘位于东西街之南,北向;其将校位于献俘位前,北上西向。有司率武士系鋹等白练,露布前引。至太庙西南门,鋹等并下马,入南神门,北向西上立,监将校官次南立。俟告礼毕,于西南门出,乘马押至太社,如上仪。乃押至楼南御路之西,下马立俟。献俘将校,戎服带刀。摄侍中版奏中严,百官班定;版奏外办,帝常服御坐。百官舞蹈起居毕,通事舍人引鋹就献俘位,将校等诣楼前舞蹈讫,次引露布案诣楼前北向,宣付中书、门下,如宣制仪。通事舍人跪受露布,转授中书,门下转授摄兵部尚书。次摄刑部尚书诣楼前跪奏以所献俘付有司。上召鋹诘责,鋹伏地待罪。诏诛其臣龚澄枢等,特释鋹缚与其弟保兴等罪,仍赐袭衣、冠带、靴笏、器币、鞍马,各服其服列谢楼下。百官称贺毕,放仗如仪。 南唐平,帝御明德门,露布引李煜及其子弟官属素服待罪。初,有司请如献刘鋹。帝以煜奉正朔,非若鋹拒命,寝露布弗宣,遣阁门使承制释之。 太宗征太原,刘继元降,帝幸城北,陈兵卫,张乐,宴从臣于城台。继元帅官属素服台下。遣阁门使宣制释罪,召继元亲劳之。从臣诣行宫称贺。时以在军中,故不备礼。继元至京师,诏告献太庙。前一日,所司陈设如常告庙仪。告日黎明,博士引太尉就位,通事舍人引继元西阶下东向立,其官属重行立。赞者赞太尉再拜讫,博士引就盥爵如常仪,诣东阶解剑脱舄,升第一室进奠,再拜,太祝跪读祝文讫,又再拜。通事舍人引继元及官属诣室前西阶下北向立,舍人赞云:「皇帝亲征,收复河东,伪主刘继元及伪命官见。」赞者曰再拜,拜讫退位。次至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室,皆如第一室。博士引太尉降阶,佩剑纳履复位,赞者曰再拜,太尉与继元等皆再拜,退。焚祝版于斋坊。继元既命以官,故不称俘焉。 元符二年,西蕃王拢拶、邈川首领瞎征等降,诏具仪注。以受降日御宣德门,设诸班直、上四军仗卫,诸军素服陈列。降者各服蕃服以见,审问讫,有旨放罪,各等第赐首服袍带。百官称贺,而再御紫宸殿赐宴会。哲宗崩,枢密院留拢拶等西京听旨。诏罢御楼立仗,但引见于后殿。拢拶一班,契丹公主一班,夏国、回鹘公主次之,瞎征一班,边厮波结并族属次之。应族属首领各从其长,以次起居。僧尼公主皆蕃服蕃拜。并赐冠服,谢讫,赐酒馔横门外。 政和初,议礼局上《受降仪》。皇帝乘舆升宣德门楼,降舆坐御幄,百官与降王、蕃官各班楼下,如大礼肆赦仪。东上阁门以红绦袋班齐牌引升楼,楼上东上阁门官附内侍承旨索扇,扇合,帝即御坐,帘卷。内侍又赞扇开,侍卫如常仪。诸班亲从并里围降王人等迎驾,自赞常起居。次舍人赞执仪将士常起居。次管干降王使臣并随行旧蕃官常起居。次礼直官、舍人引百官横行北向,赞者曰拜,在位官皆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又再拜。班首奏圣躬万福,又再拜退,百官各就东西位。舍人引降王服本国衣冠诣楼前北向,女妇少西立,僧又少西,尼立于后。入内省官诣御坐前承旨,传楼上东上阁门官承旨录讫,以红条袋降制楼下,东上阁门官承旨退。降王以下俯伏,东上阁门官至,令通事舍人掖之起,首领以下皆起,鞠躬。阁门宣有敕,降王以下再拜,僧尼止躬呼万岁。阁门录敕旨付管干官,降王等躬听诘问。如有复奏,阁门录讫,仍以红绦袋引升楼。如无复奏,入内省官诣御坐承旨,传楼上阁门官称有敕放罪讫,舍人赞谢恩,降王以下再拜称万岁,复序立。入内省官诣御坐承旨,传楼上阁门官称有敕各赐首服袍带。楼下阁门官承旨引所赐檐床陈于西,舍人宣曰有敕,降王以下再拜鞠躬,舍人称各赐某物,赐物毕,又再拜称万岁。若赐官、即赞谢再拜,并归次易所赐服。舍人先引降王以下至授遥郡以上当楼前北向东上立,赞再拜,称万岁,又再拜;次赞服冠帔妇女再拜。们尼别谢,引还。次赞楼上侍立官称贺再拜,礼直官,舍人分引百官横行北向立,赞拜讫,班首少前,俯伏跪,称贺,其词中书随事撰述,贺讫,复位。在位者又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又再拜。东上阁门官进诣楼前承旨,就班首宣曰有制,赞者曰拜,在位官皆再拜,宣答,其词学士院随事撰述,又赞再拜,三称万岁,又再拜。楼上枢密院前跪奏,称某官臣某言,礼毕,内侍索扇,扇合帘垂,帝降坐。内侍赞扇开,所司承旨放仗,楼下鞭鸣,百官再拜退。 开禧三年三月,四川宣抚副使安丙函逆臣吴曦首并违制创造法物、所受金国加封蜀王诏及金印来献。四月三日,礼部太常寺条具献馘典故,俟逆曦首函至日,临安府差人防守,殿前司差甲士二百人同大理寺官监引赴都堂审验。奏献太庙、别庙差近上宗室南班,奏献太社、太稷差侍从官。各前一日赴祠所致斋,至日行奏献之礼,大理寺、殿前司计会行礼时刻,监引首函设置以俟。奏献礼毕,枭于市三日,付大理寺藏于库。 端平元年,金亡。四月,京湖制置司以完颜守绪函骨来上,差官奏告宗庙社稷如仪。 田猎。太祖建隆二年,始校猎于近郊。先出禁军为围场,五坊以鸷禽细犬从。帝亲射走兔三,从官贡马称贺。其后多以秋冬或正月田于四郊,从官或赐窄袍暖靴,亲王以下射中者赐以马。 太宗将北征,因阅武猎近郊,以多盗猎狐兔者,命禁之。有卫士夺人獐,当死,帝曰:「若杀之,后世必谓我重兽而轻人。」特贳其罪。帝常以腊日校猎,谕从臣曰:「腊日出狩,以顺时令,缓辔从禽,是非荒也。」回幸讲武台,张乐,赐群臣饮。其后,猎西郊,亲射走兔五。诏以古者蒐狩,以所获之禽荐享宗庙,而其礼久废,今可复之。遂为定式。帝雅不好弋猎,诏除有司行礼外,罢近甸游畋,五坊所畜鹰犬并放之,诸州不得以鹰来献。已而定难军节度使赵保忠献鹘一,号「海东青」,诏还赐之。腊日,但命诸王略畋近郊,而五坊之职废矣。 真宗复诏教骏所养鹰鹘量留十余,以备诸王从时展礼。禁围草地,许民耕牧。 至仁宗时,言者言校猎之制所以顺时令、调戎事,请修此礼。于是诏枢密院奏定制度。猎日五鼓,帝御内东门,赐从官酒三行,奏钧容乐,幸琼林苑门,赐从官食。遂猎于杨村,宴于幄殿,奏教坊乐。遣使以所获驰荐太庙。既而召父老临问,赐以饮食茶绢,及五坊军士银绢有差。宰相贾昌朝等曰:「陛下暂幸近郊,顺时田猎,取鲜杀而登庙俎,所以昭孝德也;即高原而阅军实,所以讲武事也;问耆老而秩饫,所以养老也;劳田夫而赐惠,所以劝农也。乘舆一出,而四美皆具。伏望宣付史馆。」从之。明年,复猎于城南东韩村。自玉津园去辇乘马,分骑士数千为左右翼,节以鼓旗。合围场径十余里,部队相应。帝按辔中道,亲挟弓矢,屡获禽焉。是时,道傍居人或畜狐兔凫雉驱场中。帝谓田猎以训武事,非专所获也,悉纵之。免围内民田一岁租,仍召父老劳问。其后以谏者多,罢猎近甸。自是,终靖康不复讲。 打球,本军中戏。太宗令有司详定其仪。三月,会鞠大明殿。有司除地,竖木东西为球门,高丈余,首刻金龙,下施石莲华坐,加以采缋。左右分朋主之,以承旨二人守门,卫士二人持小红旗唱筹,御龙官锦绣衣持哥舒棒,周卫球场。殿阶下,东西建日月旗。教坊设龟兹部鼓乐于两廊,鼓各五。又于东西球门旗下各设鼓五。阁门豫定分朋状取裁。亲王、近臣、节度观察防御团练使、刺史、驸马都尉、诸司使副使、供奉官、殿直悉预。其两朋官,宗室、节度以下服异色绣衣,左朋黄衤兰;右朋紫衤兰打球供奉官左朋服紫绣,右朋服绯绣,乌皮靴,冠以华插脚折上巾。天厩院供驯习马并鞍勒。帝乘马出,教坊大合《凉州曲》,诸司使以下前导,从臣奉迎。既御殿,群臣谢,宣召以次上马,马皆结尾,分朋自两厢入,序立于西厢。帝乘马当庭西南驻。内侍发金合,出朱漆球掷殿前。通事舍人奏云:御朋打东门。帝击球,教坊作乐奏鼓。球既度,飐旗、呜钲、止鼓。帝回马,从臣奉觞上寿,贡物以贺。赐酒,即列拜,饮毕上马。帝再击之,始命诸王大臣驰马争击。旗下擂鼓。将及门,逐厢急鼓。球度,杀鼓三通。球门两旁置绣旗二十四,而设虚架于殿东西阶下。每朋得筹,既插一旗架上以识之。帝得筹,乐少止,从官呼万岁。群臣得筹则唱好,得筹者下马称谢。凡三筹毕,乃御殿召从臣饮。又有步击者、乘驴骡击者,时令供奉者朋戏以为乐云。 救日伐鼓。建隆元年,司天监言日食五月朔,请掩藏戈兵铠胄。事下有司,有司请皇帝避正殿,素服,百官各守本司,遣官用牲太社如故事。景德四年五月朔,日食。上避正殿不视事。 至和元年四月朔,日食,既内降德音:改元,易服,避正殿,减膳。百官诣东上阁门拜表请御正殿,复常膳。三表乃从。至日,遣官祀太社,而阴雨以雷,至申,乃见食,九分之余。百官称贺。先是皇祐初,以日食三朝不受贺,百官拜表。嘉祐四年,诏正旦日食毋拜表,自十二月二十一日不御前殿,减常膳,宴辽使罢作乐。至日,仍遣官祀太社。百官三表,乃御正殿,复膳。六年六月朔日食,诏礼官验详典故。皇帝素服,不御正殿,毋视事,百官废务守司。合朔前二日,郊社令及门仆守四门,巡门监察鼓吹令率工人如方色执麾斿,分置四门屋下。龙蛇鼓随设于左东门者立北塾南面,南门者立东塾西面,西门者立南塾北面,北门者立西塾东面。队正一人执刀,率卫士五人执五兵之器,立鼓外。矛处东,戟处南,斧钺在西,槊在北。郊社令立?于坛,四隅萦朱丝绳三匝。又于北设黄麾,龙蛇鼓一次之,弓一、矢四次之。诸兵鼓俱静立,俟司天监告日有变,工举麾,乃伐鼓;祭告官行事,太祝读文,其词以责阴助阳之意。司天官称止,乃罢鼓。如雾晦不见,即不伐鼓,自是,日有食之,皆如其制。 治平四年,诏:「古者日食,百司守职,盖所以祗天戒而备非常,今独阙之,甚非王者小心寅畏之道。可令中书议举行。」熙宁六年四月朔,日食,诏易服、避殿、减膳如故事。降天下死刑,释流以下罪。 政和上《合朔伐鼓仪》:有司陈设太社玉币笾豆如仪。社之四门,及坛下近北,各置鼓一,并植麾斿,各依其方色。坛下立黄麾,麾杠十尺,斿八尺。祭告日,于时前,太官令帅其属实馔具毕,光禄卿点视;次引监察御史、奉礼郎、太祝、太官令先入就位,次引告官就位,皆再拜;次引御史、奉礼郎、太祝升,就位。太官令就酌尊所,告官盥洗,诣太社三上香,奠币玉,再拜复位。少顷,引告官再盥洗,执爵三祭酒,奠爵,俯伏兴,少立,引太祝诣神位前跪读祝文。告官再拜退,伐鼓。其日时前,太史官一员立坛下视日。鼓吹令率工十人,如色服分立鼓左右以俟。太史称日有变,工齐伐鼓。明复,太史称止,乃罢鼓。其日废务,而百司各守其职如旧仪。 志第七十五礼二十五(凶礼一) ○山陵 山陵、谥祔、服纪、葬仪与士庶之丧制为凶礼。其上陵忌日,汉仪如吉祭。宋制,是日禁屠杀,设素馔,辍乐举哭,素服行事,因以类附焉。 太祖建国,号僖祖曰钦陵,顺祖曰康陵,翼祖曰定陵,宣祖曰安陵。 安陵在京城东南隅,乾德初,改卜河南府巩县西南四十里訾乡邓封村。以司徒范质为改卜安陵使,学士窦仪礼仪使,中丞刘温叟仪仗使,枢密直学士薛居正卤簿使,太宗时尹开封,为桥道顿递使。质寻免相,以太宗兼辖五使事,修奉新陵。皇堂下深五十七尺,高三十九尺,陵台三层,正方,下层每面长九十尺。南神门至乳台、乳台至鹊台皆九十五步。乳台高二十五尺,鹊台增四尺。神墙高九尺五寸,环四百六十步,各置神门、角阙。 有司言:「改卜陵寝,宣祖合用哀册及文班官各撰歌辞二首。吉仗用大驾卤簿。凶仗用大升舆、龙輴、鹅茸纛、魂车、香舆、铭旌、哀谥册宝车、方相、买道车、白幰弩、素信幡、钱山舆、黄白纸帐、暖帐、夏帐、千味台盘、衣舆、拂纛、明器舆、漆梓宫、夷衾、仪椁、素翣、包牲、仓瓶、五谷舆、瓷甒、辟恶车。进玄宫有铁帐覆梓宫,藉以棕榈褥,铁盆、铁山用然漆灯。宣祖衮冕,昭宪皇后花钗、翚衣,赠玉。十二神、当圹、当野、祖明、祖思、地轴及留陵刻漏等,并制如仪。」 有司又言:「按《仪礼》'改葬缌'注云:'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也,必服缌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缌三月而除之。'又《五礼精义》云:'改葬无祖奠,盖祖奠设于柩车之前以为行始,至于改葬,告迁而已。'今请皇帝服缌,皇亲及文武官护送灵驾者亦服缌,既葬而除。不设祖奠,止于陵所行一虞之祭。宣祖谥册、谥宝旧藏庙室,合迁置陵内。改葬之礼,与始葬同,几筵宜新,明器坏者改作。凡敛衣、敛物并易之。其皇堂赠玉、镇圭、剑佩、旒冕、玉宝,并以珉玉、药玉,绶以青锦。安陵中玉圭、剑佩、玉宝等皆用于阗玉。孝明、孝惠陵内用珉玉、药玉。启故安陵,奉安宣祖、昭宪孝惠二后梓官于幄殿。灵驾发引,所过州府县镇,长吏令佐素服出城奉迎并辞,皆哭。自发引至揜皇堂,皆废朝,禁京城音乐。」 顺祖、翼祖皆葬幽州,至真宗始命营奉二陵,遂以一品礼葬河南县。制度比安陵减五分之一,石作减三分之一,寻改上定陵名曰靖陵。 开宝九年十月二十日,太祖崩,遗诏:「以日易月,皇帝三日而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七日大祥。诸道节度防御团练使、刺史、知州等不得辄离任赴阙。诸州军府临三日释服。」群臣叙班殿庭,宰臣宣制发哀毕,太宗即位,号哭见群臣。群臣称贺,复奉慰尽哀而退。 礼官言:「群臣当服布斜巾、四脚,直领布衤兰,腰绖。命妇布帕首、裙、帔。皇弟、皇子、文武二品以上,加布冠、斜巾、帽,首绖,大袖、裙、裤,竹杖。士民缟素,妇人素缦。诸军就屯营三日哭。」群臣屡请听政,始御长春殿。群臣丧服就列,帝去杖、绖,服斜巾、垂帽,卷帘视事。小祥,改服布四脚、直领布衤兰,腰绖,布裤,二品以上官亦如之。大祥,帝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浅黄衫、緅皮鞓黑银带。群臣及军校以上,皆本色惨服、铁带,靴、笏。诸王入内服衰,出则服惨。又成服后,群臣朝晡临三日。大小祥、禫除、朔望,皆入临奉慰。内出遗留物颁赐诸臣亲王,遣使赉赐方镇。二十七日,命宰臣撰陵名、哀册文。 明年三月十七日,群臣奉谥号册宝告于南郊,明日,读于灵坐前。四月十日,启欑宫,帝与群臣皆服如初丧。群臣朝晡临殿中,退,易常服出宫城。十三日,发引,帝衰服,启奠哭,群臣入临,升梓宫于龙輴。祖奠彻,设次明德门外,行遣奠礼,读哀册,帝哭尽哀,再拜辞,释衰还宫,百官辞于都城外。二十五日,掩皇堂。二十九日,虞主至,奉安于大明殿。五月十九日,祔庙之第五室,以孝明皇后王氏升配。礼毕,群臣奉慰。其吉凶仗如安陵,惟增辒辌车、神帛肩舆,卤簿三千五百三十九人。陵在巩县,祔宣祖,曰永昌。 至道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太宗崩于万岁殿。真宗散发号擗,奉遗诏即位于殿之东楹。制永熙陵,皇堂深百尺,方广八十尺,陵台方二百五十尺。大驾卤簿,用玉辂一、革车五外,凡用九千四百六十八人。有司定散发之礼,皇帝、皇后、诸王、公主、县主、诸王夫人、六宫内人并左被发,皇太后全被发。帝服布斜巾、四脚、大袖、裙、裤、帽,竹杖,腰绖、首绖,直领布衤兰衫、白绫襯服。诸王皇亲以下如之,加布头冠、绢礻亲服。皇太后、皇后、内外命妇布裙、衫、帔、帕头,首绖,绢礻亲服。宫人无帔。文武二品以上布斜巾、四脚、头冠、大袖、衤兰衫、裙、裤,腰绖,竹杖,绢衬服。自余百官并布幞头、衤兰衫,腰绖。两省五品、御史台尚书省四品、诸司三品以上,见任前任防御、团练、刺史,内客省、阁门、入内都知、押班等,布头冠、幞头、大袖、衤兰,衫、裙、裤,腰绖。诸军、庶民白衫纸帽,妇人素缦不花钗,三日哭而止。山陵前,朔望不视事。 六月,诏翰林写先帝常服及绛纱袍、通天冠御容二,奉帐坐,列于大升舆之前,仍以太宗玩好、弓剑、笔砚、琴棋之属,蒙组绣置舆中,陈于仗内。十月三日,灵驾发引,其凶仗法物擎舁牵驾兵士力士,凡用万二千一百九十三人。挽郎服白练宽衫、练裙,勒帛绢帻。余并如昌陵制。十一月二日,有司奉神主至太庙,近臣题谥号,祔于第六室,以懿德皇后符氏升配。置卫十五百人于陵所,作殿以安御容,朝暮上食,四时致祭焉。 乾兴元年二月十九日,真宗崩,仁宗即位。二十日,礼仪院言:「准礼例,差官奏告天地、社稷、太庙、诸陵,应祠祭惟天地、社稷、五方帝诸大祠,宗庙及诸中小祠并权停,俟祔庙礼毕,仍旧。」是日,命阁门使薛贻廓告哀于契丹。宣庆使韩守英为大内都巡检,内侍分领宫殿门,卫士屯护。阁门使王遵度为皇城四面巡检,新旧城巡检各权添差,益以禁兵器仗,城门亦设器甲,以辨奸诈。 二十一日,群臣入临,见帝于东序。阁门使宣口敕曰:「先皇帝奄弃万国,凡在臣僚,毕同号慕,及中外将校,并加存抚。」群臣拜舞称万岁,复哭尽哀,退。是日上表请听政,凡三上,始允。二十三日,陈先帝服玩及珠襦、玉匣、含、襚应入梓宫之物于延庆殿,召辅臣通观。明日,大敛成服。二十五日,有司设御坐,垂帘崇政殿之西庑,帘幕皆缟素,群臣叙班殿门外。帝衰服,去杖、绖,侍臣扶升坐。通事舍人引群臣入殿庭,西向合班。俟帘卷,群臣再拜,班首奏圣躬万福,随班三呼万岁,退。宰臣升殿奏事如仪。三月一日,小祥,帝行奠,释衰服,群臣入临,退,赴内东门,进名奉慰。自是每七日皆临,至四十九日止。十三日,大祥,帝释服,服惨。 十四日,司天监言:「山陵斩草,用四月一日丙时吉。」十六日,山陵按行使蓝继宗言:「据司天监定永安县东北六里曰卧龙冈,堪充山陵。」诏雷允恭覆按以闻。皇堂之制,深八十一尺,方百四十尺。制陵名曰永定。九月十一日,召辅臣赴会庆殿,观入皇堂物,皆生平服御玩好之具。帝与辅臣议及天书,皆先帝尊道膺受灵贶,殊尤之瑞属于元圣,不可留于人间,宜于永定陵奉安。二十三日,奉导天书至长春殿,帝上香再拜奉辞。二十四日,天书先发,帝启奠梓宫,读哀册,礼毕,具吉凶仪仗。百官素服赴顺天门外,至板桥立班奉辞。还,诣西上阁门,进名奉慰。十月十三日,掩皇堂。十八日,虞主至京。十九日,群臣诣会庆殿行九虞祭。二十三日,祔太庙第七室。 嘉祐八年三月晦日,仁宗崩,英宗立。丧服制度及修奉永昭陵,并用定陵故事,发诸路卒四万六千七百人治之。宣庆使石全彬提举制梓宫,画样以进,命务坚完,毋过华饰。三司请内藏钱百五十万贯、?绢二百五十万匹、银五十万两,助山陵及赏赉。遣使告哀辽、夏及赐遗留物,又遣使告谕诸路。又以听政奠告大行,近臣告升遐于天地、社稷、宗庙、宫观,又告嗣位。赐两府、宗室、近臣遗留物。 五月,翰林学士王珪言:「天子之谥,当集中书门下御史台五品以上、尚书省四品以上、诸司三品以上,于南郊告天,议定,然后连奏。近制唯词臣撰议,即降诏命,庶僚不得参闻,颇违称天之义。臣拟上先帝尊谥,望诏有司稽详旧典,先之郊,而后下臣之议。」七月,宰臣以下宿尚书省,宗室团练使以上宿都亭驿,请谥于南郊。八月,告于福宁殿、天地、宗社、宫观。 九月二十八日,启菆宫,以初丧服日一临,易常服出。十月六日,灵驾发引,天子启奠,梓宫升龙輴。祖奠彻,与皇太后步出宣德门,群臣辞于板桥。十五日,奉安梓宫陵侧。十七日,开皇堂。十一月二日,虞主至,皇太后奠于琼林苑,天子步出集英殿门奉迎,奠于幄。七日,祭虞主。二十九日,祔太庙。主如汉制,不题谥号,及终虞,而行卒哭之祭。 礼院言:「故事,大祥变除服制,以三月二十九日大祥,至五月二十九日礻覃,六月二十九日禫除,至七月一日从吉,已蒙降敕。谨按礼学,王肃以二十五月为毕丧,而郑康成以二十七月,《通典》用其说,又加至二十七月终,则是二十八月毕丧,而二十九月始吉,盖失之也。天圣中,《更定五服年月敕》断以二十七月,今士庶所同遵用。夫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不宜有异。请以三月二十九日为大祥,五月择日而为禫,六月一日而从吉。」于是大祥日不御前后殿,开封府停决大辟及禁屠至四月五日,待制、观察使以上及宗室管军官日一奠,二十八日而群臣俱入奠,二十九日禫除,群臣皆奉慰焉。 治平四年正月八日,英宗崩,神宗即位。十一日,大敛。二月三日,殡。四月三日,请谥。十八日,奏告及读谥册于福宁殿。七月二十五日,启菆。八月八日,灵驾发引。二十七日,葬永厚陵。 礼院准礼:群臣成服后,乘布裹鞍鞯。小祥临讫,除头冠、方裙、大袖。大祥临讫,裹素纱软脚幞头,惨公服,乘皂鞍鞯。禫除讫,素纱幞头、常服、黑带。二日,改吉服,去佩鱼。虞主至自掩圹,五虞皆在途,四虞于集英殿。曲赦两京、畿内、郑、孟等州如故事。 元丰八年三月五日,神宗崩。十三日,大敛,帝成服。十七日,小祥。四月一日,禫除。七月五日,请谥于南郊。九月八日,读谥宝册于福宁殿。二十三日,启菆。十月一日,灵驾发引。二十一日,葬永裕陵。二十九日,虞主至。十一月一日,虞祭于集英殿。自复土,六虞在途,太常卿摄事,三虞行礼于殿。四日,卒哭。五日,祔庙。 秘书正字范祖禹言:「先王制礼,以君服同于父,皆斩衰三年,盖恐为人臣者不以父事其君,此所以管乎人情也。自汉以来,不惟人臣无服,而人君遂亦不为三年之丧。唯国朝自祖宗以来,外廷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丧。且易月之制,前世所以难改者,以人君自不为服也。今群臣易月,而人主实行三年之丧,故十二日而小祥,期而又小祥,二十四日大祥,再期而又大祥。夫练、祥不可以有二也,既以日为之,又以月为之,此礼之无据者。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禫者祭之名,非服之色也。今乃为之惨服三日然后禫,此礼之不经者也。既除服,至葬而又服之,盖不可以无服也。祔庙而后即吉,财八月矣,而遽纯吉,无所不佩,此又礼之无渐也。易月之制,因袭已久,既不可追,宜令群臣朝服,止如今日而未除衰,至期而服之,渐除其重者,再期而又服之,乃释衰,其余则君服斯服可也。至于禫,不必为之服,惟未纯吉以至于祥,然后无所不佩,则三年之制略如古矣。」诏礼官详议。 礼部尚书韩忠彦等议:「朝廷典礼,时世异宜,不必循古。若先王之制,不可尽用,则当以祖宗故事为法。今言者欲令群臣服丧三年,民间禁乐如之,虽过山陵,不去衰服,庶协古制。缘先王恤典节文甚多,必欲循古,又非特如所言而已。今既不能尽用,则当循祖宗故事及先帝遗制。」诏从其议。 神主祔庙,是月冬至,百官表贺。崇政殿说书程颐言:「神宗丧未除,节序变迁,时思方切,恐失居丧之礼,无以风化天下。乞改贺为慰。」不从。 绍圣四年,太史请迁去永裕陵禁山民冢一千三百余,以便国音。帝曰:「迁墓得无扰乎?若无所害,则令勿迁,果不便国音,当给官钱,以资葬费。」 元符三年正月十二日,哲宗崩,徽宗即位。诏山陵制度并如元丰。七月十一日,启菆。二十日,灵驾发引。八月八日,葬永泰陵。九月九日,以升祔毕,群臣吉服如故事。 太常寺言:「太宗皇帝上继太祖,兄弟相及,虽行易月之制,实斩衰三年,以重君臣之义。公除已后,庶事相称,具载国史。今皇帝嗣位哲宗,实承神考之世,已用开宝故事,为哲宗服衰重。今神主已祔,百官之服并用纯吉,皇帝服御宜如太平兴国二年故事。」 礼部言:「太平兴国中,宰臣薛居正表称:'公除以来,庶事相称,独命彻乐,诚未得宜。'即是公除后,除不举乐外,释衰从吉,事理甚明。今皇帝当御常服、素纱展脚幞头、淡黄衫、黑犀带,请下有司裁制。」宰臣请从礼官议,乃诏候周期服吉。 时诏不由门下,径付有司。给事中龚原言:「丧制乃朝廷大事,今行不由门下,是废法也。臣为君服斩衰三年,古未尝改。且陛下前此议服,礼官持两可之论,陛下既察见其奸,其服遂正。今乃不得已从之,臣窃为陛下惜。开宝时,并、汾未下,兵革未弭,祖宗栉风沐雨之不暇,其服制权宜一时,非故事也。」原坐黜知南康军。于是诏依元降服丧三年之制,其元符三年九月「自小祥从吉」指挥,改正。 绍兴五年四月甲子,徽宗崩于五国城。七年正月,问安使何藓等还以闻,宰执入见,帝号恸擗踊,终日不食。宰臣张浚等力请,始进麋粥。成服于几筵殿,文武百僚朝晡临于行宫。自闻丧至小祥,百官朝晡临;自小祥至禫祭,朝一临。太常等言:「旧制,沿边州军,不许举哀。缘诸大帅皆国家腹心爪牙之臣,休戚一体,至于将佐,皆怀忠愤,宜就所屯,自副将而上成服,日朝晡临,故校哭于本营。」命徽猷阁待制王伦等为奉迎梓宫使。 时知邵州胡寅上疏,略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及汉孝文自执谦德,用日易月,至今行之。子以便身忘其亲,臣以便身忘其君,心知其非而不肯改,自常礼言之,犹且不可,况变故特异如今日者,又当如何?恭惟大行太上皇帝、大行宁德皇后,蒙尘北狩,永诀不复,实由粘罕,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考之于礼,仇不复则服不除,寝苫枕戈,无时而终。所以然者,天下虽大,万事虽众,皆无以加于父子之恩,君臣之义也。伏睹某月某日圣旨,缘国朝故典,以日易月,臣切以为非矣。自常礼言之,犹须大行有遗诏,然后遵承。今也大行诏旨不闻,而陛下降旨行之,是以日易月,出陛下意也。大行幽厄之中,服御饮食,人所不堪,疾病粥药,必无供亿,崩殂之后,衣衾敛藏,岂得周备?正棺卜兆,知在何所?茫茫沙漠,瞻守为谁?伏惟陛下一念及此,荼毒摧割,备难堪忍,纵未能遵《春秋》复仇之义,俟仇殄而后除服,犹当革汉景之薄,丧纪以三年为断。不然,以终身不可除之服,二十七日而除之,是薄之中又加薄焉,必非圣人之所安也。」 又曰:「虽宅忧三祀,而军旅之事,皆当决于圣裁,则谅沍之典,有不可举。盖非枕块无闻之日,是乃枕戈有事之辰,故鲁侯有周公之丧,而徐夷并兴,东郊不开,则是墨衰即戎,孔子取其誓命。今六师戒严,方将北讨,万几之众,孰非军务。陛下听断平决,得礼之变,卒哭之后,以墨衰临朝,合于孔子所取,其可行无疑也。如合圣意,便乞直降诏旨云'恭惟太上皇帝、宁德皇后,诞育眇躬,大恩难报,欲酬罔极,百未一伸。銮舆远征,遂至大故,讣音所至,痛贯五情。想慕慈颜,杳不复见,怨仇有在,朕敢忘之。虽军国多虞,难以谅闇,然衰麻枕戈,非异人任。以日易月,情所不安,兴自朕躬,致丧三年。即戎衣墨,况有权制,布告中外,昭示至怀。其合行典礼,令有司集议来上。如敢沮格,是使朕为人子而忘孝之道,当以大不恭论其罪。'陛下亲御翰墨,自中降出,一新四方耳目,以化天下,天地神明,亦必有以佑助。臣不胜大愿。」 六月,张浚请谥于南郊。户部尚书章谊等言:「梓宫未还,久废谥册之礼,请依景德元年明德皇后故事,行埋重、虞祭、祔庙之礼,及依嘉祐八年、治平四年虞祭毕而后卒哭,卒哭而后祔庙,仍于小祥前卜日行之。异时梓宫之至,宜遵用安陵故事,行改葬之礼,更不立虞主。」从之。九月甲子,上庙号曰徽宗。九年正月,太常寺言:「徽宗及显肃皇后将及大祥,虽皇堂未置,若不先建陵名,则春秋二仲,有妨荐献。请先上陵名。」宰臣秦桧等请上陵名曰永固。 徽宗与显肃初葬五国城,十二年,金人以梓宫来还。将至,帝服黄袍乘辇,诣临平奉迎,登舟易缌服,百官皆如之。既至行在,安奉于龙德别宫,帝后异殿。礼官请用安陵故事,梓宫入境,即承之以椁;有司预备衮冕、翚衣以往,至则纳之椁中,不复改敛。秦桧白令侍从、台谏、礼官集议,灵驾既还,当崇奉陵寝,或称欑宫。礼部员外郎程敦厚希桧意,独上奏言:「仍欑宫之旧称,则莫能示通和之大信,而用因山之正典,则若亡存本之后图。臣以为宜勿褟虚名,当示大信。」于是议者工部尚书莫将等乃言:「太史称岁中不利大葬,请用明德皇后故事,权欑。」从之。以八月奉迎,九月发引,十月掩欑,在昭慈欑宫西北五十步,用地二百五十亩。十三年,改陵名曰永祐。 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国使至,以钦宗讣闻。诏:「朕当持斩衰三年之服,以申哀慕。」是日,文武百僚并常服、黑带,去鱼,诣天章阁南空地立班,听诏旨,举哭毕,次赴后殿门外进名奉慰,次诣几筵殿焚香举哭。六月,权礼部侍郎金安节等请依典故,以日易月,自五月二十二日立重,安奉几筵,至六月十七日大祥,所有衰服,权留以待梓宫之还。从之。七月,宰臣陈康伯等率百官诣南郊请谥,庙号钦宗,遥上陵名曰永献。其余并如徽宗典礼。 淳熙十四年十月八日,高宗崩,孝宗号恸擗踊,逾二日不进膳。寻谕宰执王淮,欲不用易月之制,如晋武、魏孝文实行三年之丧,自不妨听政。淮等奏:「《通鉴》载晋武帝虽有此意,后来只是宫中深衣、练冠。」帝曰:「当时群臣不能将顺其美,司马光所以讥之。后来武帝竟欲行之。」淮曰:「记得亦不能行。」帝曰:「自我作古何害?」淮曰:「御殿之时,人主衰绖,群臣吉服,可乎?」帝曰:「自有等降。」乃出内批:「朕当衰绖三年,群臣自行易月之令。其合行仪制,令有司讨论。」诏百官于以日易月之内,衰服治事。 二十日丁亥,小祥,帝未改服,王淮等乞俯从礼制。上流涕曰:「大恩难报,情所未忍。」二十一日,车驾还内,帝衰绖御辇,设素仗,军民见者,往往感泣。诏自今五日一诣梓宫前焚香。帝欲衰服素幄,引辅臣及班次,而礼官奏谓:「苴麻三年,难行于外庭。」奏入,不出。十一月戊戍朔,礼官颜师鲁、尤袤等奏:「乞礼毕改服小祥之服,去杖、绖。禫祭礼毕,改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淡黄袍、黑银带。神主祔庙毕,改服皂幞头、黑鞓犀带。遇过宫烧香,则于宫中衰绖行礼,二十五月而除。」帝批:「淡黄袍改服白袍。」二日己亥,大祥。四日辛丑,禫祭礼毕。五日壬寅,百官请听政,不允。八日,百官三上表,引《康诰》「被冕服出应门」等语以证。九日,诏可。 十五年正月十八日甲寅,百日,帝过宫行焚香礼。二十一日丁巳,谕辅臣曰:「昨内引洪迈,见朕已过百日,犹服衰粗因奏事应以渐,今宜服如古人墨衰之义,而巾则用缯或罗。朕以罗绢非是,若用细布则可。」王淮等言:「寻常士大夫丁忧过百日,巾衫皆用细布,出而见客,则以黪布。今陛下举旷古不能行之礼,足为万世法。」帝又曰:「晚间引宿直官之类如何?」淮曰:「布巾、布背子便是常服。」上不以为然。自是每御延和殿,止服白布折上巾、布衫,过宫则衰绖而杖。 三月壬子,启欑,帝服初丧之服。甲寅,发引。丙寅,掩欑。甲戍,亲行第七虞祭。大臣言:「虞祭乃吉礼,合用靴袍。」上曰:「只用布折上巾、黑带、布袍可也。」 二十日丙戍,神主祔庙。是日诏曰:「朕昨降指挥,欲衰绖三年,缘群臣屡请御殿易服,故以布素视事内殿。虽有俟过祔庙勉从所请之诏,稽诸典礼,心实未安,行之终制。乃为近古。宜体至意,勿复有请。」于是大臣乃不敢言。盖三年之制,断自帝心,执政近臣皆主易月之说。谏官谢锷、礼官尤袤心知其不可,而不敢尽言。惟敕令所删定官沈清臣再上书:「愿坚'主听大事于内殿'之旨,将来祔庙毕日,预降御笔,截然示以终丧之志,杜绝辅臣方来之章,勿令再有奏请,力全圣孝,以示百官,以刑四海。」帝纳用焉。仍诏:「欑宫遵遗诰务从俭约,凡修营百费,并从内库,毋侵有司经常之费。诸路监司、州军府监止进慰表,其余礼并免,不得以进奉欑宫为名,有所贡献。」上陵名曰永思。 绍熙五年六月九日,孝宗崩。太皇太后有旨,皇帝以疾听在内成服,太皇太后代皇帝行礼。 庆元二年六月九日,大祥。八月十六日,禫祭。时光宗不能执丧,宁宗嗣服,欲大祥毕更服两月,曰:「但欲礼制全尽,不较此两月。」于是监察御史胡纮言:「孙为祖服,已过期矣。议者欲更持禫两月,不知用何典礼?若曰嫡孙承重,则太上圣躬亦已康复,于宫中自行二十七月之重服,而陛下又行之,是丧有二孤也。自古孙为祖服,何尝有此礼?诏侍从、台谏、给舍集议。吏部尚书叶翥等言:「孝宗升遐之初,太上圣体违豫,就宫中行三年之丧。皇帝受禅,正宜仿古方丧之服以为服,昨来有司失于讨论。今胡纮所奏,引古据经,别嫌明微,委为允当。欲从所请,参以典故:六月六日,大祥礼毕,皇帝及百官并纯吉服;七月一日,皇帝御正殿,飨祖庙。将来禫祭,令礼官检照累朝礼例施行。」四月庚戌,诏:「群臣所议虽合礼经,然于朕追慕之意,有所未安,早来奏知太皇太后,面奉圣旨,以太上皇帝虽未康愈,宫中亦行三年之制,宜从所议。朕躬奉慈训,敢不遵依。」 初,高宗之丧,孝宗为三年服。及孝宗之丧,有司请于易月之外,用漆纱浅黄之制,盖循绍兴以前之旧。朱熹初至,不以为然,奏言:「今已往之失,不及追改,惟有将来启欑发引,礼当复用初丧之服,则其变除之节,尚有可议。望明诏礼官稽考礼律,豫行指定。其官吏军民方丧之服,亦宜稍为之制,勿使肆为华靡。」其后,诏中外百官,皆以凉衫视事,盖用此也。方朱熹上议时,门人有疑者,未有以折之。后读《礼记正义·丧服小记》「为祖后者」条,因自识于本议之末,其略云:「准《五服年月格》,斩衰三年,嫡孙为祖谓承重者 ,法意甚明,而《礼经》无文,但《传》云:'父没而为祖后者服斩。'然而不见本经,未详何据。但《小记》云:'祖父没而为祖母后者三年。'可以傍照。至'为祖后者'条下疏中所引《郑志》,乃有'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之问,而郑答以'天子、诸侯之服皆斩'之文,方见父在而承国于祖服。向来上此奏时,无文字可检,又无朋友可问,故大约且以礼律言之。亦有疑父在不当承重者,时无明白证验,但以礼律人情大意答之,心常不安。归来稽考,始见此说,方得无疑。乃知学之不讲,其害如此。而《礼经》之文,诚有阙略,不无待于后人。向使无郑康成,则此事终未有所断决,不可直谓古经定制,一字不可增损也。」已而诏于永思陵下宫之西,修奉欑宫,上陵名曰永阜。 庆元六年,光宗崩,上陵名曰永崇。 嘉定十七年,宁宗崩,上陵名曰永茂。 景定五年,理宗崩,上陵名曰永穆。 咸淳十年,度宗崩,上陵名曰永绍。 自孝宗以降,外庭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丧云。 志第七十六礼二十六(凶礼二) ○园陵濮安懿王园庙秀安僖王园庙庄文景献二太子欑所上陵忌日 皇后园陵。太祖建隆二年六月二日,皇太后杜氏崩于滋德殿。三日,百官入临。明日大敛,欑于滋福宫,百官成服,中书、门下、文武百僚、诸军副兵马使以上并服布斜巾四脚、直领衤兰衫,外命妇帕头、帔、裙衫。九日,帝见百官于紫宸门。太常礼院言:「皇后、燕国长公主高氏、皇弟泰宁军节度使光义、嘉州防御使光美并服齐衰三年。准故事,合随皇帝以日易月之制,二十五日释服,二十七日禫除毕,服吉,心丧终制。」从之。 七月,太常礼院言:「准诏议定皇太后谥,按唐宪宗母王太后崩,有司集议,以谥状读于太庙,然后上之。周宣懿皇后谥,即有司撰定奏闻,未常集议,制下之日,亦不告郊庙,修谥册毕始告庙,还,读于灵坐前。」诏从周制。于是,太常少卿冯吉请上尊谥曰明宪皇太后。九月六日,群臣奉册宝告于太庙,翌日上于滋福宫。十月十六日,葬安陵。十一月四日,神主祔太庙宣祖室。 乾德二年,改卜安陵于河南府巩县。三月二十五日,奉宝册,改上尊谥曰昭宪皇太后,读于陵次。二十六日,启故安陵。二十七日,灵驾发引,命摄太尉、开封尹光义遣奠,读哀册。四月九日,掩皇堂。 太祖孝明、孝惠二后。乾德元年十二月七日,皇后王氏崩。二十五日,命枢密承旨王仁赡为园陵使。时议改卜安陵于巩,并以二后陪葬焉。皇堂之制,下深四十五尺,上高三十尺。陵台再成,四面各长七十五尺。神墙高七尺五寸,四面各长六十五步。南神门至乳台四十五步,高二丈三尺。吉仗用中宫卤簿,凶仗名物悉如安陵而差减其数,孝惠又减孝明焉。 二年三月二十七日,孝明皇后启欑宫,群臣服初丧之服;明日,孝惠皇后自幄殿发引。皆设遣奠,读哀册。四月九日,葬孝惠于安陵之西北,孝明于安陵之北。二十六日,皆祔于别庙。其后,孝明升祔太祖室。 太祖皇后宋氏,太宗至道元年四月二十八日崩。帝出次,素服举哀,辍朝五日。六月六日,上谥曰孝章皇后。以岁在未,有忌,权欑于赵村沙台。三年正月二十日,祔葬永昌陵之北。皇堂、陵台、神墙、乳台、鹊台并如孝明园陵制度,仍以故许王及夫人李氏、魏王夫人王氏、楚王夫人冯氏、皇太子亡妻莒国夫人潘氏、将军惟正之妻裴氏陪葬。二月二日,祔神主于别庙。莒国潘氏,至道三年六月追册为庄怀皇后,陵曰保泰,神主祔后庙。 太宗贤妃李氏,真宗至道三年十二月追尊为皇太后,谥曰元德,祔葬永熙陵。大中祥符六年,升祔太宗室。 太宗明德皇后李氏,真宗景德元年三月十五日崩。十七日,群臣上表请听政,凡五上始允。帝去杖、绖,服衰,即御坐,哀动左右。太常礼院言:「皇后宜准昭宪皇太后礼例,合随皇帝以日易月之制。宗室雍王以下,禫除毕,吉服,心丧终制。」五月,详定园陵,宜在元德皇太后陵西安葬。八月十二日,上谥。九月二十二日,迁坐于沙台欑宫。十月七日,祔神主太宗室。三年十月十五日,帝诣欑宫致奠。十六日,发引。二十九日,掩皇堂。 真宗章穆皇后郭氏,景德四年四月十五日崩。皇帝七日释服,后改用十三日。群臣三日释服。诸道、州、府官吏讣到日举哀成服,三日而除。二十一日,司天监详定园陵。帝令祔元德皇太后陵侧,但可安厝,不必宽广,其棺椁等事,无得镌刻花样,务令坚固。二十五日,殡于万安宫之西阶。诏两制、三馆、秘阁各撰挽词。闰五月十三日,上谥曰庄穆。六月二十一日,葬永熙陵之西北。七月,有司奉神主谒太庙,祔享于昭宪皇后,享毕,祔别庙。大中祥符二年四月十五日,大祥。诏特废朝,群臣奉慰。 真宗宸妃李氏,仁宗明道元年二月二十六日薨。初葬洪福禅院之西北,命晏殊撰墓铭。二年四月六日,追册为庄懿皇太后。十月五日,改葬永定陵之西北隅。十七日,祔神主于奉慈庙。 真宗章献明肃皇后刘氏,明道二年三月二十七日崩于宝慈殿,迁坐于皇仪殿。三十日,宣遗诰,群臣哭临,见帝于殿之东厢奉慰。宗室削杖不散发。中书、枢密、使相比宗室,去斜巾、垂帽、首绖及杖。翰林学士至龙图阁直学士已上、并节度使、文武二品已上,又去中单及裤。两省、御史台中丞文武百官以下,四脚幅巾、连裳、腰绖。馆阁读书、翰林待诏、伎术官并给孝服。宰相、百官朝晡临三日,内外命妇朝临三日。 四月,遣使告哀辽、夏及赐遗留物。十日,司天监详定山陵制度。皇堂深五十七尺。神墙高七尺五寸,四面各长六十五步。乳台高一丈九尺,至南神门四十五步。鹊台高二丈三尺,至乳台四十五步。诏下宫更不修盖,余依。二十七日,以宰臣张士逊为山园使。是日,翰林学士冯元请上尊谥;九月四日,读于灵坐。十月五日,葬永定陵之西北隅。十七日,祔神主于奉慈庙。 真宗章惠皇后杨氏。景祐三年十一月五日,保庆皇太后崩。太常礼院言:「皇帝本服缌麻三月,皇帝、皇后服皆用细布,宗室皆素服、吉带,大长公主以下亦素服,并常服入内,就次易服,三日而除。」诏以「保祐冲人,加服为小功,五日而除。」四年正月十六日,上谥。二月六日,葬永定陵之西北隅。十六日,升祔奉慈庙。 仁宗慈圣光献皇后曹氏。神宗元丰二年十月二十日,太皇太后崩于庆寿宫。是日,文武百官入宫,宰臣王珪升西阶,宣遗诰已,内外举哭,尽哀而出。二十六日大敛,命韩缜为山陵按行使。二十九日,皇帝成服。十一月,韩缜言:「永昭陵北稍西地二百十步内,取方六十五步,可为山陵。」上以迫隘,缜言:「若增十步,合征火相主及中五之数。」诏增十步。 十二月,中书言:「先是,司天监选年月,迁祔濮安懿王三夫人。今大行太皇太后山陵,濮三夫人亦当举葬。」于是诏宗室正任防御使以上许从灵驾,已从濮安王夫人者,免从。 三年正月十四日,上谥。太常礼院言:「大行太皇太后虽已有谥,然山陵未毕,俟掩皇堂,去'大行',称慈圣光献太皇太后;祔庙题神主,仍去二'太'字。」 秘阁校理何洵直言:「按礼,既葬,日中还,虞于正寝。盖古者之葬,近在国城之北,故可以平旦而往,至日中即虞于寝,所谓葬日虞,弗忍一日离也。后世之葬,其地既远,则礼有不能尽如古者。今大行太皇太后葬日至第六虞,自当行之于外,如旧仪;其七虞及九虞、卒哭,谓宜行之于庆寿殿。又按《春秋公羊传》曰:'虞主用桑。'《士虞礼》曰:'桑主不文。'伏请罢题虞主。」太常言:「洵直所引,乃士及诸侯之礼。况嘉祐、治平并虞于集英殿,宜如故事。又嘉祐、治平,虞主已不书谥,当依所请。」 太常礼院又言:「慈圣光献皇后祔庙,前三日,告天地、社稷、太庙、皇后庙如故事。至日,奉神主先诣僖祖室,次翼祖、宣祖、太祖、太祖后。太宗皇帝、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同一祝,次飨元德皇后。慈圣光献皇后,异馔、异祝,行祔庙之礼。次真宗、仁宗、英宗室。礼毕,奉神主归仁宗室。如此,则古者祔谒之礼及近代遍飨故事,并行不废。」从之。三月十日,葬永昭陵。二十二日,祔于太庙。 英宗宣仁圣烈皇后高氏,哲宗元祐八年九月三日崩于崇庆宫。遗诰:「皇帝成服,三日内听政,群臣十三日,诸州长吏以下三日而除。释服之后,勿禁作乐。园陵制度,务遵俭省。余并如章献明肃皇太后故事。」十四日,诏园陵依慈圣光献太皇太后之制。绍圣元年正月二十八日,礼部言:「将题神主,谨按章献明肃皇后神主书姓刘氏。」诏依故事。四月一日,葬永厚陵。 神宗钦圣宪肃皇后向氏,建中靖国元年正月十三日崩。二月,太常寺言:「大行皇太后山陵一行法物,宜依元丰二年慈圣光献皇后故事。皇堂之制,下深六十九尺,面方二丈五尺,石地穴深一丈,明高二丈一尺。鹊台二,各高四丈一尺。乳台二,各高二丈七尺。神墙高一丈三尺。」五月六日,葬永裕陵。二十六日,祔于神宗庙室。 先是,元祐四年,美人陈氏薨,赠充仪,又赠贵仪。徽宗入继大统,诏有司议追崇之典,上尊谥曰钦慈皇后,祔葬永裕陵,与钦圣同祔神宗室。崇宁元年二月,圣瑞皇太妃朱氏薨,制追尊为皇太后,遂上尊谥曰钦成皇后,五月祔葬永裕陵,祔神主于神宗室,皆备礼如故事。 哲宗皇后刘氏,政和三年二月九日崩。诏:「崇恩太后合行礼仪,可依钦成皇后及开宝皇后故事,参酌裁定。」闰四月,上谥曰昭怀皇后。五月,葬永泰陵,祔神主于哲宗庙室。 徽宗皇后王氏,大观二年九月二十六日崩。尚书省言:「章穆皇后故事,真宗服七日。」从之。十月,太史局言:「大行皇后园陵斩草用十月二十四日斥,土用十一月十三日,葬用十二月二十七日。诸宗室合祔葬者,并依大行皇后月日时刻。」十一月,宰臣蔡京等请上谥曰靖和皇后。十二月,奉安梓宫于永裕陵之下宫,神主祔别庙。四年十二月,改谥曰惠恭。其后,高宗复改曰显恭。 哲宗昭慈圣献皇后孟氏,绍兴元年四月崩。诏以继体之重,当承重服。以遗诰择近地权殡,俟息兵归葬园陵。梓取周身,勿拘旧制,以为他日迁奉之便。六月,殡于会稽上亭乡。欑宫方百步,下宫深一丈五尺,明器止用铅锡。置都监、巡检各一员,卫卒百人。生日忌辰、旦望节序,排办如天章阁仪。虞主还州,行祔庙礼。 徽宗显仁皇后韦氏,绍兴二十九年崩,祔于永祐陵欑宫。 高宗宪圣慈烈皇后吴氏,庆元三年崩。时光宗以太上皇承重,宁宗降服齐衰期。四年三月甲子,权欑于永思陵。 孝宗成肃皇后夏氏,开禧三年崩,殡于永阜陵正北。吏部尚书陆峻言:「伏睹列圣在御,间有诸后上仙,缘无山陵可祔,是致别葬。若上仙在山陵已卜之后,无有不从葬者。其他诸后,葬在山陵之前,神灵既安,并不迁祔。惟元德、章懿二后,方其葬时,名位未正,续行追册。其成穆皇后,孝宗登极即行追册,改殡所为欑宫,典礼已备,与元德、章懿事体不同,所以更不迁祔。窃稽前件典礼,祇缘丧有前后,势所当然,其于礼意,却无隆杀。今来从葬阜陵,为合典故。」从之。 宁宗恭圣仁烈皇后杨氏,绍定五年十二月崩,祔葬茂陵。 濮安懿王园庙。治平三年,诏置园令一人,以大使臣为之。募兵二百人,以奉园为额。置柏子户五十人。庙三间二厦,神门屋二所,及斋院、神厨、灵星门。其告祭濮安懿王及诸神祝文,并本宫教授撰。河南府给香币、酒脯、礼物。太祝、奉礼则命永安县尉、主簿摄,如阙官,以本府曹官。凡祭告及四仲飨,并依此制。奉安神主三献,命西京差判官一员亚献,朝臣一员终献,摄。知园令出纳神主。庙制用一品,夫人任氏坟域亦称为园。 元丰诏曰:「濮安懿王,先帝斟酌典礼,即园立庙,诏王子孙岁时奉祀,义协恩称,后世无得议焉。今三夫人名位或未正,茔域或异处,有司置而不讲,曷足以彰明先帝甚盛之德,仰承在天之志乎?三夫人可并称曰'王夫人',命主司择岁月迁祔濮园,俾其子孙以时奉主与王合食,而致孝思焉。」礼官奏请,王夫人迁葬给卤簿全仗,用鼓吹,至国门外减半。丧行与四时告享,并令嗣濮王主之。 南渡后,主奉祠事,以嗣濮王为之;园令一员,以宗室为之;祠堂主管兼园庙香火官一员,以武臣为之。绍兴二年九月,诏每岁给降福建度牒一十道,充祠堂仲飨、忌祭。五年二月,嗣濮王仲湜言:「被旨迎奉濮安懿王神主至行在,今已至绍兴府,欲权就本处奉安。」从之。先是,神主、神貌在庐州,嗣濮王士从乞奉迁于稳便州郡安奉故也。 十三年五月,知大宗正事、权主奉濮安懿王祠堂土夽言:「濮安懿王神貌、神主权于绍兴府光孝寺,仲享荐祭,其献官、牲牢、礼料并多简略。乞令有司讨论旧制。」行下礼部、太常寺令参酌,欲令土夽摄初献,仍差士夽子或从子二人摄亚、终献。其合用牲牢,羊、豕各一;笾、豆各十,设礼料。初献合服八旒冕,亚献、终献合服四旒冕,奉礼郎、太祝、太官令服无旒冕,并以旧制从事。从之。二十六年二月,嗣濮王士俴言:「濮安懿王祠堂,外无门牖,内阙龛帐,别无供具,望下绍兴府置造修奉。」淳熙五年四月诏:「濮安懿王祠堂园庙,自今实及三年,令本堂牒绍兴府检计修葺。」从嗣濮王士輵请也。 秀安僖王园庙。绍熙元年三月,诏秀王袭封等典礼。礼部、太堂寺乞依濮安懿王典礼,避秀安僖王名一字。诏恭依,仍置园庙。四月,诏:「皇伯荥阳郡王伯圭除太保,依前安德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嗣秀王,以奉王祀。」 六月,礼部、太常寺言:「濮安懿王园庙制度,庙堂、神门宜并用兽。所安木主石塪,于室中西壁三分之一近南去地四尺开坎室,以石为之,其中可容神主趺匮。今来秀安僖王及夫人神主,欲乞并依上件典礼。四仲飨庙,三献官并奉礼郎等,系嗣秀王充初献,本位侄男摄亚、终献,其奉礼郎等,乞湖州差官充摄。行礼合用牲羊、豕,湖州排办;祭器、祭服,工部下文思院制造。每遇仲飨,本府前期牒报湖州排办。所有行礼仪注,乞从太堂寺参照濮安懿王仪注修定。」并从之。其园庙差御带霍汉臣同湖州通判一员相度闻奏。八月,霍汉臣暨通判湖州朱僎言奉诏相度园庙,以图来上。十月,诏委通判一员,提督修造祠堂,如法修盖。 十一月,礼工部、太常寺言:「濮安懿王园庙三间二厦、神门屋二坐、斋院、神厨、灵星门,欲令湖州照应建造。」从之。三年正月一收,嗣秀王伯圭奏:「建造秀安僖王园庙,近已毕工,所有修制神主仪式,令所司检照典故修制,委官题写。」诏差权礼部尚书李巘题写。二月,伯圭又奏:「秀安僖王祠堂园庙,乞从濮安懿王例,每三年一次,从本所移牒所属州府检计修造。」从之。 庄文太子丧礼。乾道三年七月九日,皇太子薨。设素幄于太子宫正厅之东。皇帝自内常服至幄,俟时至,易服皂幞头、白罗衫、黑银带、丝鞋,就幄发哀。是日,皇后服素诣宫,随时发哀,如宫中之礼。合赴陪位官并常服、吉带入丽正门,诣宫幕次,俟时至,常服、黑带立班。俟发哀毕,易吉服,退。 自发哀至释服日,皇帝不视事,权禁行在音乐,仍命诸寺院声钟。其小敛、大敛合祭告,以本宫主管春坊官一员行礼;其余祭告,以诸司官行礼。差护丧葬事一员,左藏库出钱二万贯、银五千两、绢五千匹。 成服日,皇帝服期,次粗布幞头、衤兰衫、腰绖、绢衬衫、白罗鞋。六宫人不从服。皇太子妃及本宫人并斩衰三年。文武百官成服一日而除。其文武合赴官及御史台、阁门、太常寺引班祗应人并服布幞头、衤兰衫,腰系布带。本宫官僚并服齐衰三日服,临七日而除,释衰服后藏其服,至葬日服,葬毕而除。 十二日,诏故皇太子欑所,就安穆皇后欑宫侧近择地。继而都大主管所言:「太史局官等选到宝林院法堂堪充皇太子欑所。」从之。十三日,以皇太子薨告天地、宗庙、社稷、宫观。十八日,赐谥庄文。闰七月一日,遣摄中书令、尚书右仆射魏杞奉谥册、宝于皇太子灵柩前,百官常服入次,易黑带,行礼毕,常服赴后殿门袜,进名奉慰。是夕,皇帝诣东宫行烧香之礼,如宫中之仪。 二日,出葬,宰臣叶颙等诣灵柩前行烧香之礼。兴灵讫,行事官陪位,亲王、南班宗室、东宫官僚入班厅下,再拜,宰臣升诣香案前,上香、酹茶、奠酒讫,举册官举哀册,读册官跪读,读讫,宰臣再拜,各降阶立。在位官皆再拜。灵柩进行,文武百僚奉辞于城外,亲王、宗室并骑从至葬所。掩圹毕,辞讫,退。是日,百僚进名奉慰。 四年五月,礼部、太常寺言:「国朝典故,即无皇太子小祥典礼。今参酌讨论,将来庄文太子小祥日,乞皇帝前后殿特不视事。其日,先命侍从官一员常服诣太子神坐前行奠酹礼,令本宫官僚常服陪位,奠酹毕,退。次庆王、恭王常服赴神坐前奠酹毕,退。次太子妃并荣国公以下行家人礼。至大祥日,太子妃、荣国公以下及本宫人行礼毕,焚烧神帛,衰服,间月,妃及荣国公行禫祭家人礼。」从之。明年七月九日大祥,是日,皇帝不视事,差签书枢密院事梁克家诣太子宫行奠酹礼,如前仪。 景献太子,嘉定十三年八月六日薨。其发哀制服,并如庄文太子之礼。九日,诏护丧视殡所于庄文太子欑宫之东,并依其制建造。九月十日,赐谥景献,遣摄中书令、知枢密院事郑昭先奉谥册、宝于皇太子灵柩前,读册、读宝如仪,讫,班退。至兴灵日,宰臣诣皇太子柩前行礼毕,柩行。其宗室使相、南班官常服、黑带,并赴陪位,骑从至葬所,俟掩欑毕,奉辞讫,退。其日,皇帝不视事,百司赴后殿门外立班,进名奉慰。十四年七月二日小祥,差知枢密院事郑昭先充奠酹官。十五年八月六日大祥。九月十五日,诏景献太子几筵已彻,高平郡夫人傅氏可特封信国夫人,仍令主奉祭祀。 上陵之礼。古者无墓祭,秦、汉以降,始有其仪。至唐,复有清明设祭,朔望、时节之祀,进食、荐衣之式。五代,诸陵远者,令本州长吏朝拜,近者遣太常、宗正卿,或因行过亲谒。宋初,春秋命宗正卿朝拜安陵,以太牢奉祠。乾德三年,始令宫人诣陵上冬服,岁以为常。开宝九年,太祖幸西京,过巩县,谒安陵奠献。 雍熙二年,宗正少卿赵安易言:「昨朝拜安陵、永昌陵,有司止设酒、脯、香,以未明行事,不设烛燎。又先赴永昌陵,后赴安陵,及帝后二位不遍拜,颇愆于礼。」事下有司,议曰:「按《开元礼》,春秋二仲月,司徒、司空巡陵,不设牲牢之祀。今请如宗庙荐享,少加裁减,除不设登铏、牙盘食及太常登歌外,余悉如大祠。朝拜日,有司豫于陵南百步道东设次,具翦除器以备酒扫。设宗正卿位于兆外之左,西向;陵官位于卿之东南,执事官又于其南,俱西向北上。设祭器、礼料、酒馔于兆门内。宗正卿以下各就位,再拜,盥手,奠酒,读祝册,再拜。先赴安陵,次永昌陵,次孝明、孝惠、懿德、淑德皇后陵。」从之。 景德三年,真宗将朝诸陵,以宰臣王旦为朝拜诸陵大礼使。太常礼院言:「朝陵故事,合排小驾卤簿。唐太宗朝献陵,宿设黄麾仗,周卫陵寝。今请周设黄麾仗。又唐制:前一日,陵令以玉册进御亲书,近臣奉出,陵令受之。今请造竹册四副,祝毕焚之。其百官位旧设陵所,从祝官及皇亲、客使分于神道左右,贞观中并陪列司马门内。今望准旧仪施行。又旧仪,诣寝宫至大次之时,设百官位,奏请行礼。望令先入赴寝殿立班。贞观中,皇帝至小次,素服乘马。检会今年正月,车驾朝拜明德欑宫,止服素白衣。当时皇帝在大祥之内,今既服除,望止服淡黄袍。又按贞观、永徽故事,朝陵皆先亲后尊,拜辞讫,出还大次,便进发,今望先朝永熙陵;行事及辞,皇帝皆两次再拜,陪位官每陵亦各两次再拜,今请皇帝诣安陵参辞,四度再拜,永昌、永熙陵各两度设拜。旧仪,逐寝殿上食,备太牢之馔,珍羞庶品。近以羊豕代太牢。今请备少牢之祭,设奠、读册毕,复诣寝宫上珍羞庶品,别行致奠之礼。又旧仪,前发二日,太尉告太庙。今请依礼遍告六室。」诏特服素白衣,行事次序如告太庙,余依所请。 四年正月,车驾次巩县,罢鸣鞭及太常奏严、金吾传呼。既至,斋于永安镇行宫,太官进蔬膳。是夜,漏未尽三鼓,帝乘马,却舆辇伞扇,至安陵,素服步入司马门行奠献礼,诸陵亦然。又诣下宫。凡上宫用牲牢、祝册,有司奉事;下宫备膳羞,内臣执事,百官陪位,又诣元德太后陵奠献,别于陵西南设幄殿,祭如下宫。礼毕,遍诣孝明、孝章、懿德、淑德、明德、庄怀七后陵,遂单骑从内臣巡视陵阙,而亲奠夔、魏、岐、郓、安、周六王及恭孝太子诸坟。其三陵陪葬皇子、皇孙、公主之未出阁者,及诸王夫人之蚤亡者,各设位次诸陵下宫之东序。安陵百二十一坟,量设三十位,男子、女子共祝版二;昌陵十五坟,量设十位,熙陵八坟,量设五位,并祝版一以致祭焉。辰后,暂诣幄次更衣,复诣诸陵奉辞。有司以朝拜无辞礼,帝不忍,故复往。仍遣官祭一品皇亲诸亲墓。 大中祥符四年正月,祀汾阴,经巩县,有司请于訾村王台设幄殿,置三陵神坐,皇帝靴袍就幄,设香酒、时果、牙盘食奠献,而命大臣以香币、酒脯诣诸陵致告。驾还,复行亲谒之礼,帝素服乘马至永安县,斋于行宫,夜漏未尽二鼓,诣三陵及元德太后、明德皇后陵奠献,哀恸。未明,礼毕,复诣四陵奉辞,省视几筵,奠献如初礼。又遍诣诸后陵、诸王坟致奠。命中使遍祭皇亲诸亲坟及汝州秦王坟。 是岁,命礼官定春秋二仲遣官朝陵仪注,以祭服行事,专差宗正卿一员朝拜三陵,别遣官二员分拜诸陵。又制长竿檐床二副,置陵表祝版,遣宽衣军士三十二人舆送陵下。其后添差陵庙行礼官四员,选朝官、京官宗姓者充。 翰林学士钱惟演言:「春秋朝陵,载于旧式,公卿亲往,盖表至恭。唐显庆中,始诏三公行事,天宝以后,亦遣公卿巡谒,盖取朝廷大臣,不必须同国姓。后参用太常、宗正卿。晋开运中,亦命吏部侍郎。近年以来,止遣宗正寺官,人轻位卑,实亏旧制,望自今于丞、郎、诸司三品内遣官,阙则差两省谏、舍以上。所冀仰副追孝之心,以成稽古之美。」景祐初,沧州观察使守节言:「寒食节例遣宗室拜陵,而十月令内司宾往,非所以致恭。」乃诏宗室正刺史以上一员朝拜。四年,减柏子户,安陵、永昌、永熙各留四十户,永定五十户,会圣宫十户。庆历二年寒食、十月朔,宗室刺史以上,听更往朝陵。 皇祐三年,太常博士李寿朋奏:「帝后诸陵,荐飨皆有时,独昭宪皇后以合葬安陵,不及时祭。」礼院言:「朝拜仪注,牲牢并如太庙常飨例,诸陵止奠一爵,而安陵奠两爵,两赞再拜,惟祭馔不兼设,盖有司相承失之。」于是诏安陵昭宪皇后祝版、牲币、御封香依太庙同室礼。更造诸陵祭器贮别库。三陵皆置卒五百人,唯定陵以章献太后故,别置一指挥。昭陵使甘昭吉引定陵例,请置守陵奉先两指挥,京西转运司请减定陵卒半以奉昭陵,诏选募一指挥,额五百人。 初,永安县官月朔朝定陵,望朝三陵。韩琦言:「昭陵未有朝日。」乃令县官朔望分朝诸陵。熙宁中,诏文臣大两省、武臣阁门使以上,经过陵下,并许朝拜。又诏:「自今臣僚朝拜诸陵,除见任、尝任执政官许进汤,余止奠献、荐新,不特拜。」 初,故事,车驾诣陵,谓之亲谒。南渡之后,此礼不举,故上陵或曰省视,或曰保护,或曰荐献,或曰祭告,或曰致祭,或曰望祭,或曰修奉,悉遣官,不专于行礼也。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诏:「应永安军祖宗陵寝,可差西京留守及台臣一员躬亲省视,如有合修奉去处,措置奏闻。」仍诏鄜延路副总管刘光世充省视陵寝使。又诏河南府镇抚使翟兴团结本处义兵,保护祖宗陵寝。四年六月,诏令礼部给降度牒一百道充祭告诸陵礼料,仍令翟兴所差来人赉祭告表以行。 绍兴元年九月,起居郎陈与义言:「陛下躬履艰难之运,驻跸东南,列圣陵邑,远在洛师,顾瞻山川,未得时省。虽欲遣使,道路不通,圣怀日愤。近闻道路少通,差易前日,愿诏执事每半年择遣使臣两员,往省诸陵。」诏令枢密院每半年差使臣两员前去。三年正月,礼部、太常寺言:「春秋二仲,荐献诸陵,乞于行在法惠寺设位,望祭行礼。」从之。自是每岁荐献,率循此制。五月,诏令户部支金一百两付河南府镇抚使司干办公事任直清,充祭告永安军诸陵。 九年正月,上谓辅臣曰:「祖宗陵寝,久沦异域,今金国既割还故地,便当遣宗室使相与臣僚前去修奉洒扫。」寻命同判大宗正事士亻褭、兵部侍郎张焘前云河南府祗谒修奉。六月,太常丞梁仲敏等言:「春秋二仲,遣宗室遥郡防御使荐献诸陵,太常少卿荐献永祐陵,权宜于行在设位行礼。今道路既通,望依旧遣官前诣。」诏令西京留守司候仲秋就便选官前诣诸陵荐献。士亻褭、张焘回,言:「诸陵下石涧水,自兵兴以来,涸竭几十五年。二使到日,水即大至,父老惊叹,以为中兴之祥。」 十年三月,礼部言:「池州铜陵县丞吕和问进宫陵仪制,望付太常寺以备检照。永安军等处今已收复,遂委知军诣诸陵逐位检视,除永定、永昭、永厚、永裕、永泰陵园庙并无损动,内永安、永昌、永熙陵神台璺裂,未敢一面擅行补饰。太常寺看详若行补修,合就差所委修饰官奏告行礼。」诏令河南府委官,如法补饰,不得灭裂。其后兵部侍郎兼史馆修撰张焘言:「伏见宣谕官方庭实有请,乞将来先帝山陵,一依永安陵等制度。臣区区愚忠,愿明诏有司,异时永固陵凡金玉珍宝尽斥不用,播告天下,咸使闻知。如是,自然可保无虞。」上嘉纳之。三十二年六月,诏祖宗陵寝,令本处招讨使同本处官吏躬亲朝谒,如法修奉,务在严洁,以称孝思之意。 乾道六年八月,诏承信郎刘湛特转两官,右迪功郎刘师颜特与右承务郎升擢差遣,秦世辅特转一官,升充正将,以湛等归正结义保护陵寝故也。 端平元年正月,京西湖北安抚制置使史嵩之露布以灭金闻。二月,御笔:「国家南渡以后,八陵迥隔,常切痛心。今京湖帅臣以图来上,恭览再三,悲喜交集,凡在臣子,谅同此情。可令卿、监、郎官以上,诣尚书省恭眡集议。」遂遣太常寺主簿朱扬祖、阁门祗候林拓朝谒八陵。 绍兴元年六月,太常寺言:「昭慈献烈皇太后欑宫在越州会稽县,合依四孟朝献礼例,差宰执一员,前一日赴欑宫泰宁寺宿斋,至日,行朝拜之礼。」诏同知枢密院事李回行礼。二年三月,知绍兴府张守言:「昭慈献烈皇后欑宫近在府界,望许臣以时朝谒。」从之。自是守臣皆许朝谒。 十七年十一月,殿中侍御史余尧弼言:「望举行旧制,于春秋二仲遣官诣永祐陵欑宫荐献。」臣僚又言:「陵庙之祭,月有荐新,著在令典。方今宗庙久已遵奉,惟是永祐陵阙而未讲,望令有司讨论,举而行之。」太常寺讨论:「欲依《政和五礼》依典故,令两欑宫遵依每月检举,差官行礼,其新物令逐宫预行关报绍兴府排办。」从之。 二十七年六月,诏:「永祐陵及昭慈圣献皇后欑宫检察承受,以检察宫陵所为名。」 三十年九月,吏部言:「绍兴府会稽知县依仿陵台令典故,于阶衔内带兼主管欑宫事务,量加优异。」 淳熙元年正月,礼部、太常寺言:「春秋二仲,差太常少卿荐献永祐陵欑宫,并周视陵域。如遇少卿有缺,乞从本寺前期取指挥。差本寺以次官充摄。所有今年仲春荐献,即日见阙少卿。」诏差太常丞钱良臣。自后春秋遇少卿阙,率以为例。 庆元元年六月,诏:「永阜陵孝宗皇帝欑宫,每岁秋季一就,令所差监察御史恭诣朝拜检察。」从御史台申请。诸陵亦如之。 忌日,唐初始著罢乐、废务及行香、修斋之文。基后,又朔望停朝,令天下上州皆准式行香。天祐初,始令百官诣阁奉慰。宋循其制,惟宣祖、昭宪皇后为大忌。前一日不坐,群臣诣西上阁门奉慰,移班奉慰皇太后,退,赴佛寺行香。凡大忌,中书悉集;小忌,差官一员赴寺。如车驾巡幸道遇忌日,皆不进名奉慰。留守自于寺院行香,仍不得在拜表之所。天下州府军监亦如之。 建隆二年,宣祖忌日,时明宪太后在殡,群臣止诣阁奉慰而罢行香。乾德二年,禘于太庙,其日,惠明皇后忌,有司言:「唐开成四年正月二十二日祀先农,与穆宗忌同日;太和七年十二月八日蜡百神,与敬宗忌同日。诏以近庙忌辰,作乐非便,宜令县而不作。窃以农、蜡之祭,犹避庙忌而不作乐,况僖祖同庙连室而在讳辰,讵可辄陈金石之奏?伏望依礼县而不作。」其后,宣祖、昭宪忌日,诏准太祖、太宗奉翼祖礼,前一日更不废务。 咸平中,有司将设春宴,金明池习水戏,开琼林苑,纵都人游赏。帝以是月太宗忌月,命详定故事以闻。史馆检讨杜镐等言:「按晋穆帝纳后月,是康帝忌月,礼官荀讷议:'有忌日,无忌月;若有忌月,即有忌时、忌岁,益无所据。'当时从讷所议。唐武后神功元年,建安王攸宜破契丹,诣阙献捷,军人入城,例有军乐,内史王及善以国家忌月,请备而不奏。凤阁侍郎王方庆奏:'按《礼经》,有忌日而无忌月。'遂举乐。宪宗时,太常博士韦公肃言:「《礼》无忌月禁乐,今太常教坊以正月为忌月,停郊庙飨宴之礼,中外士庶咸罢宴乐,窃恐乖宜。'时依公肃所奏。伏以忌日不乐,尝载《礼经》;忌月彻县,实无典故。况前代鸿儒,议论足据。其春宴及池苑,并合举乐。」 景德元年,北征凯旋京师,是日,以懿德皇后忌,诏彻卤簿、鼓吹。礼官议曰:「班师振旅,国之大事,后之忌日,家之私事。今大贺凯旋,军容宜肃。昔武王伐纣在谅沍中,犹前歌后舞。夫谅沍是重,远忌是轻,以此而论,举乐无爽。况《春秋》之义,不以家事辞王事,其还京日,法驾、鼓吹、音乐,并请振作。」 寻诏:「自今宗庙忌日,西京及诸节镇给钱十千,防御、团练州七千,军事州五千,以备斋设。」元德皇后忌日,旧制,枢密使依内诸司例,惟进名,不赴行香,知枢密院王钦若以为言。自是,三司使副、翰林枢密龙图直学士并赴焉。真宗崩,元德、明德皇后忌日在禫制内,乃停进名行香。凡奉慰,宰相、枢密使各帅百官、内职共进名,节度使、留后、观察使各进名。 忌日前后,各禁刑三日如天庆节,释杖以下情轻者,复断屠宰,不视事前后各三日,禁乐各五日。其后,以岁月渐远,禁刑、不视事各二日,禁乐各三日。章宪明肃太后忌辰,礼官请依章懿太后礼例,前后各二日不视事,一日禁屠宰,各三日禁乐。诏:应大忌日,行香,臣僚并素食。复立孝惠、孝章、淑德、章怀、章惠、温成诸后为小忌,未几,罢。神宗即位,太常礼院言:「僖祖及文懿皇后神主既祧,准礼不讳,忌日亦请依唐睿宗祧迁故事废之。」 初,神御殿酌献,设皇帝位于庭下,而忌日两府列于殿上;寺院行香,左右巡使、两赤县令于中门相向分立,俟宰臣至,立位前,直省官赞通揖,于礼无据。乃命行香群臣班殿下,宰相一员升殿跪炉,而罢通揖。又诏:大忌日不为假,执政官蚤出。礼部言:「顺祖及惠明皇后既葬迁主,罢行香。忌日,请于永昌院佛殿之东张幄斋荐。」乃诏:「僖祖、翼祖并后六位忌日咸如之。」先是,翼祖、简穆皇后神主奉藏夹室,依礼不忌。后复诏还本室,而忌日亦如旧焉。 《政和新仪》:群臣进名奉慰,其日质明,文武朝参官入诣朝堂就次。御史台先引殿中侍御史一员入就位,次西上阁门、御史台分引朝参官及诸军将校,次礼直官引三公以下在西上阁门南阶下,每等重行异位,并北向东上。知西上阁门官于班前西向立,搢笏,执名纸,躬。三公以下文武百僚俱再拜,俊阁门官执笏、置名纸笏上、入西上阁门讫,退。群臣奉慰诣景灵宫,每等重行异位,并北向东上。礼直官揖班首以下再拜讫,引班首自东阶升殿,舍人接引同升,诣香案前,搢笏,上香,跪奠茶讫,执笏兴,降阶复位,又再拜;次引班首以下分左右搢笏,行香,宰相、执政官分左右行香讫,执笏俱复位;次引班首升殿,诣香案前俯伏,跪,搢笏,执炉,俟读疏毕,执笏俯伏,兴,降阶复位,又再拜,退。 中兴之制:忌日,百僚行香,在外州军亦诣寺院行香,如在以日易月服制之内,并依礼例权停。大祥后次年,于历日内笺注立忌辰,禁音乐一日。绍兴元年二月,太常少卿苏迟等以徽宗、钦宗留北,有朔望遥拜之礼,乃言:「凡遇祖宗帝后忌,前一日并忌日,皇帝自内先服红袍遥拜讫,易服行礼。」从之。二年八月,诏:「应诸路州、军见屯军马统兵官,每遇国忌,免行香。」 十三年正月,御史台言:「正月十三日,钦圣宪肃皇后忌,其日立春。准令,诸臣僚及将校立春日赐幡胜,遇称贺等拜表、忌辰奉慰退即戴。欲乞候十三日忌辰行香退,即行戴插。」从之。三十一年六月,礼部侍郎金安节等言:「六月二十八日,钦慈皇后忌辰,系在渊圣皇帝以日易月释服之外,百官行香,宜如常制。」诏依。三十二年正月,礼部、太常寺言:「已降旨:钦宗祔庙,翼祖当迁。于正月九日告迁翼祖皇帝、简穆皇后神主奉藏于夹室,所有以后翼祖皇帝忌及讳、简穆皇后忌,欲乞依礼不讳、不忌。」诏恭依。 淳熙元年十一月诏:「文武百僚诣景灵宫国忌立班行香,自今如遇宰执俱致斋不及趁赴,于东班从上引官一员升殿跪炉行香,以次官一员诣西班行香。」先是,阁门得旨:国忌行香,宰执致斋不赴,其西壁武臣阙官押班,已降指挥,差使相或太尉、节度使等押班,可令文武班内班上一员东壁押班,止令西壁散香,今后准此。至是,礼部、太常寺重别指定来上,故有是命。 四年十月,太常少卿齐庆胄言:「每遇国忌,文臣班列莫敢不肃,唯是武臣一班员数绝少,或以疾病在告,多不趁赴。」诏阁门、御史台申严行下,如有违戾,弹劾闻奏。九年十月,侍御史张大经奏:「比来国忌行香日分,合赴官类多托疾在告,以免夙兴拜跪之劳。乞自今如遇行香日,有称疾托故不赴者,从本台弹奏,乞置典宪。」从之。 群臣私忌。开宝敕文:「应常参官及内殿起居职官等,自今刺史、郎中、将军以下遇私忌,请准式假一日。忌前之夕,听还私第。」其后有司言:「臣僚忌日恩赐,其间甚有无名者:如刘继元、李煜、刘鋹之类,皆身为降俘,亡没已久,而尚沾恩赐;及周朝忌日,尚有追荐;本朝亦有追尊皇后生日道场,并诸神祠亦有为生日者。请付礼官详议,不经之物,一切省去。」诏周朝忌日仍旧,余罢之。 志第七十七礼二十七(凶礼三) ○外国丧礼及入吊仪诸臣丧葬等仪 凡外国丧,告哀使至,有司择日设次于内东门之北隅,命官摄太常卿及博士赞礼。俟太常卿奏请,即向其国而哭之,五举音而止。皇帝未释素服,人使朝见,不宣班,不舞蹈,不谢面天颜,引当殿,喝「拜」,两拜,奏圣躬万福。又喝「拜」,两拜,随拜万岁。或增赐茶药及传宣抚问,即出班致词,讫,归位。又喝「拜」,两拜,随拜万岁。喝「祗候」,退。 大中祥符二年十二月,北朝皇太后凶讣,遣使来告哀。诏遣官迓之,废朝七日,择日备礼举哀成服,礼官详定仪注以闻。其日,皇帝常服乘舆诣幕殿,俟时释常服,服素服,白罗衫、黑银带、素纱软脚幞头。太常卿跪,奏请皇帝为北朝皇太后凶讣至挂服,又奏请五举音。文武百僚进名奉慰,退幕殿。仍遣使祭奠吊慰。 三年正月,契丹贺正使为本国皇太后成服,所司设幕次、香、酒及衰服、绖、杖等,礼直官引使、副已下诣位,北向再拜。班首诣前,执盏跪奠,俯伏,兴,归位,皆再拜。俟使已下俱衰服、绖、杖,成服讫,礼直官再引各依位北向,举哭尽哀。班首少前,去杖,跪,奠酒讫,执杖,俯伏,兴,归位。焚纸马,皆举哭,再拜毕,各还次,服吉服,归驿。 天圣九年六月,契丹使来告哀。礼官详定:北朝凶讣,宜于西上阁门引来使奉书,令阁门使一员跪受承进,宰臣、枢密使已下待制已上,并就都亭驿吊慰。七月一日,使者耶律乞石至,帝与皇太后发哀苑中,使者自驿赴左掖门入,至左升龙门下马,入北偏门阶下,行至右升龙北偏门,入朝堂西偏门,至文德殿门上奉书。太常博士二员与礼直官赞引入文德殿西偏门阶下,行至西上阁门外阶下,面北跪,进书。阁门使跪受承进。太常博士、礼直官退。使者入西上阁门殿后偏门,入宣祐西偏门,行赴内东门柱廊中间,过幕次祗候,朝见讫,赴崇政殿门幕次祗候,朝见皇太后讫,出。三日,近臣慰乞石于驿。 嘉祐三年正月,契丹告国母哀。使人到阙入见,皇帝问云:「卿离北朝日,侄皇帝悲苦之中,圣躬万福。」朝辞日,即云:「皇帝传语北朝侄皇帝,婶太皇太后上仙,远劳人使讣告。春寒,善保圣躬。」中书、枢密以下、待制已上赴驿吊慰,云:「窃审北朝太皇太后上仙,伏惟悲苦。」五月,献遗留物。 明道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敕:夏王赵德明薨,特辍朝三日,令司天监定举哀挂服日辰。其日,乘舆至幕殿,服素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当御坐前跪,奏请皇帝为夏王赵德明薨举哀,又奏请十五举音,又奏请可止。文武百僚进名奉慰。告哀使、副已下朝见,首领并从人作两班见。先首领见,两拜后,班首奏圣躬万福。又两拜,随拜万岁。喝赐例物酒食,跪受。起,又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退。从人仪同。是日,皇太后至幕殿,释常服,白罗大袖、白罗大带,举哀如皇帝仪。其遣使致祭吊慰,如契丹。 其入吊奠之仪。乾兴元年,真宗之丧,契丹遣殿前都点检崇义军节度使耶律三隐、翰林学士工部侍郎知制诰马贻谋充大行皇帝祭奠使、副,左林牙左金吾卫上将军萧日新、利州观察使冯延休充皇太后吊慰使、副,右金吾卫上将军耶律宁、引进使姚居信充皇帝吊慰使、副。 所司预于滋福殿设大行皇帝神御坐,又于稍东设御坐。祭奠吊慰使、副并素服,由西上阁门入,陈礼物于庭。中书、门下、枢密院并立于殿下,再拜讫,升殿,分东西立。礼直官、阁门舍人赞引耶律三隐等诣神御坐前阶下,俟殿上帘卷,使、副等并举哭,殿上皆哭。再拜讫,引升殿西阶,诣神御坐前上香、奠茶酒。贻谋跪读祭文毕,降阶,复位,又举哭,再拜讫,稍东立。俟皇太后升坐,中书、枢密院起居毕,帘外侍立。舍人引吊慰祭奠使、副朝见。殿上举哭,左右皆哭。吊慰使、副萧日新等升殿进书讫,降坐。俟皇帝升坐,中书、枢密院起居毕,升殿侍立。舍人引吊慰祭奠使、副朝见。皇帝举哭,左右皆哭。吊慰使、副耶律宁等升殿进书讫,赐三隐等袭衣、冠带、器币、鞍马,随行舍利、牙校等衣服、银带、器币有差。吊慰使、副萧日新等复诣承明殿,俟皇太后升坐,中书、枢密院侍立如仪。舍人引萧日新等升殿进问圣候书毕,赐银器、衣著有差。仍就客省赐三隐等茶酒,又令枢密副使张士逊别会三隐等伴宴于都亭驿。 英宗即位,契丹使来贺乾元节,命先进书奠梓宫,见于东阶。放夏国使人见,客省以书币入,后吊慰使见殿门外。契丹祭奠使见于皇仪殿东厢,群臣慰于门外。使人辞于紫宸殿,命坐赐茶。故事赐酒五行,自是,终谅沍,皆赐茶。 神宗之丧,夏国陈慰使丁努嵬名谟铎、副使吕则、陈聿精等进慰表于皇仪门外,退赴紫宸殿门,赐帛有差。 元祐初,高丽入贡,有太皇太后表及进奉物。枢密院请遵故事,惟答以皇帝回谕敕书。已而宣仁圣烈太后崩,礼部、太常、阁门同详定:高丽奉慰使人于小祥前后到阙,令于紫宸殿门见,客省受表以进,赐器物、酒馔,退,并常服、黑带、不佩鱼。候见罢,纯吉服。 淳熙十四年,金国吊祭使到阙,惟皇帝先诣梓宫行烧香礼,及使入门祭讫,皆就幄举哭外,陈设行事并如先朝旧仪。其奉辞日,有司亦先设神御坐及设香案、茶酒、果食盘台于几筵殿上。宰执升殿分东西立,侍从官于殿下西面立。使、副入门,殿上下皆哭,使、副升殿,哭止。使、副诣神坐前一拜,上香、奠茶、三奠酒毕,拜,兴,读祭文官跪读祭文,一拜,兴,殿上下皆哭。使、副俱降,归位立,又再拜讫,退。 诸臣之丧,国制:诸王、公主、宗室将军以上有疾,皆乘舆临问。如小疾在家,或幸其第,有至三四者。其宫邸在禁中,多不时而往。惟宰相、使相、驸马都尉疾亟,幸其第,或赐劳加礼焉。 建隆元年七月,宰相范质有疾,太祖亲幸其第,赐黄金、银、绢有差。开宝二年,赵普有疾,帝再往视,赐银器、绢甚厚。太平兴国中,镇宁军节度杨信久病喑,忽能言,帝异之,遽幸其第,加赐赉。大中祥符三年三月,镇安军节度使、驸马都尉石保吉疾亟,帝将临视之,其日大忌,宰相言于礼非便,遂遣内侍以谕保吉,明日始临省焉。六月,幸翰林侍讲学士邢昺第视疾,赐白金千两、衣著千匹、名药一奁。 熙宁七年十二月,诏颁新式,凡临幸问疾者赐银、绢,宰臣及枢密使带使相者二千五百两匹,枢密使、使相二千两匹,知枢密院事、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一千五百两匹,签书枢密院事、同签书枢密院事、宣徽使七百五十两匹,殿前都指挥使一千五百两匹,驸马都尉任使相以下者二千五百两匹,任节度观察留后以下者一千五百两匹,并入内内侍省取赐。 车驾临奠。《太常新礼》:宰相、枢密、宣徽使、参知政事、枢密副使、驸马都尉薨,皆临幸奠酹,及发引,乘舆或再往。咸平二年,工部侍郎、枢密副使杨砺卒,即日冒雨临其丧。大中祥符元年,殿前都虞候、端州防御使李继和卒,真宗将临其丧,以问宰臣,对曰:「继和以品秩实无此礼。陛下敦序外族,先朝亦尝临杜审琼之丧,于礼无嫌。」帝然之,即日幸其第。 康定二年,右正言、知制诰吴育奏:「臣窃见车驾每有临奠臣僚、宗戚之家,皆即时出幸,道路不戒,羽卫不全,从官奔驰,众目惊异。万乘法驾,岂慎重之意乎?虽震悼方切于皇慈;而举动贵合乎经礼。臣窃详《通礼》旧仪,盖俟丧家成服,然后临奠,于事不迫,在礼亦宜。臣愚欲乞今后车驾如有临奠去处,乞俟本家既敛成服,然后出幸,则恩意容典,详而得中,警跸羽仪,备之有素。」事下礼官议:「遭丧之家,有出殡日乃成服者,恐至时难行临奠。请自今圣驾临奠臣僚、宗戚之家,若奏讣在交未前,即传宣阁门,只于当日令所属候仪卫备,奏请车驾出幸;若奏讣在交未后,即次日临奠。庶使羽卫整肃,于事为宜。」诏可。 其仪:乘舆自内出,千牛将军四人执戈,一人执桃,一人执茢,前导。车驾将至所幸之第,赞礼者引丧主哭于大门内,望见乘舆,止哭,再拜,立于庭。皇帝至幕殿,改素服就临,丧主内外再拜。皇帝哭,十五举音,丧主内外皆哭。皇帝诣祭所三奠酒,丧主已下再拜。皇帝退,止哭。从官进名奉慰。皇帝改常服还内。 《通礼》著:皇帝临诸王、妃、主、外祖父母、皇后父母、宗戚、贵臣等丧,出宫服常服,至所临处变服素服。《天圣丧葬令》:皇帝临臣之丧,一品服锡衰,三品已上缌衰,四品已下疑衰。皇太子临吊三师、三少则锡衰,宫臣四品已上缌衰,五品已下疑衰。 辍朝之制。《礼院例册》:文武官一品、二品丧,辍视朝二日,于便殿举哀挂服。文武官三品丧,辍视朝一日,不举哀挂服。然其车驾临问并特辍朝日数,各系圣恩。一品、二品丧皆以翰林学士已下为监护葬事,以内侍都知已下为同监护葬事。葬日,辍视朝一日,皆取旨后行。庆历五年四月,礼院奏:「准度支员外郎、集贤校理知院曾公亮奏:'朝廷行辍朝礼,并乞以闻哀之明日辍朝,其假日便以充数,仍为永例。如值其日前殿须坐,则礼有重轻,自可略轻而为重,更不行辍朝之礼。'臣今看详公亮所奏,诚于辍朝之间适宜顺变。然虑君臣恩礼之情有所未尽,欲乞除人使见辞、春秋二宴合当举乐,即于次日辍朝,余乞依公亮所奏。」诏可。 太平兴国六年,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薛居正薨,准礼,一品丧合辍二日,诏特辍三日。其后邓王钱俶、太师赵普、右仆射李沆薨,皆一品,合辍二日,诏并特辍五日。二品、三品者,亦有特辍焉。太平兴国九年,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李穆卒,准礼,谏议大夫不合辍朝,特辍一日。 开宝二年,罗彦环、魏仁浦薨,以郊祀及军事不辍朝。景德四年,同平章事王显薨,以皇帝朝拜诸陵,吉凶难于相干,更不辍朝。康定元年,光禄卿郑立卒,礼官举故事辍朝,台官言:「卿、监职任疏远,恩礼不称。」自后遂不辍朝。 孝宗乾道三年四月一日,太常寺言:「皇伯母秀王夫人薨,辍朝五日,内二日不视事。乞自今月二日为始,辍朝至六日止,其二日、三日并不视事。」从之。 举哀挂服。尚舍设次于广德殿或讲武殿、大明殿,其后皆于后苑壬地。前一日,所司预设举哀所幕殿,周以帘帷,色用青素。其日,皇帝常服乘舆诣幕殿,侍臣奏请降舆,俟时释常服,服素服,白罗衫、黑银腰带、素纱软脚幞头。太常博士引太常卿当御坐前跪,奏请皇帝为某官薨举哀,又请举哭,十五举音,又奏请可止。中书、门下、文武百官进名于崇政殿门外奉慰。皇帝释素服,服常服,乘舆还内。 建隆四年,山南东道节度使慕容延钊卒,太祖素服发哀。其后赵普薨,太宗亦如之。景德元年,李沆薨,礼官言:「举哀品秩,虽载礼典,伏缘国朝惟赵普、曹彬曾行兹礼,今望裁自圣恩。」诏特择日举哀。自后宰臣薨,皆用此礼。 真宗乳母秦国延寿保圣夫人卒,以太宗丧始期,疑举哀,礼官言:「《通礼》:皇帝为乳母缌麻。按《丧葬令》:皇帝为缌,一举哀止。秦国夫人保傅圣躬,宜备哀荣。况太宗之丧已终易月之制,今为乳母发哀,合于礼典。」从之。 郑国长公主薨,礼官言:「降服大功,择日成服。缘居大行皇太后大祥之内,衰服未除,典礼旧章,以轻包重,酌情顺变,礼当厌降,望不成服。皇亲诸亲,亦不制服。」帝曰:「宗室诸王皆不制服,情所未忍。至期当遣诸王就其第成服,及令皇后临奠,余如所请。」皇从弟右监门卫大将军德钧卒,以皇帝恭谒陵寝,罢举哀成服。天禧元年,太尉王旦薨,时季秋大享明堂,其日发哀,真宗疑之。礼官言:「祠事在质明之前,成服于既祠之后,于礼无嫌。」诏可。 康定二年,皇子寿国公昕薨,年二岁,礼官言:「已有爵命,宜同成人。」遂发哀成服。熙宁十年,永国公薨,系无服之殇,诏特举哀成服。 元祐元年,王安石薨,在神宗大祥之内;司马光薨,亦在谅沍中,皆不举哀成服。高宗于刘光世、张俊、秦桧之丧,皆为临奠,然设幄举哀成服之礼,未之行也。孝宗乾道三年,始为皇伯母秀王夫人薨,设幕殿后苑壬地,举哀成服,复举行焉。 皇太后、皇后为本族之丧。孝明皇后姊太原郡君王氏卒,中书门下据太常礼院状:「准礼例,皇后合出就故彰德军节度使王饶第发哀成服,文武百僚诣其第进名奉慰。」从之。章穆太后母楚国太夫人吴氏薨,太常礼院言:「皇帝为外祖母本服小功,详《开宝通礼》,即有举哀成服之文;又缘近仪,大功以上方成服,今请皇太后择日就本宫挂服,雍王以下为外祖母给假。」其后,太后嫡母韩国太夫人薨,亦用此制焉。章献明肃皇后改葬父母,前一日,皇后诣欑所,俟时诣成服所改服缌。尚仪奏:「请诣灵柩发哭奠酒,退,六宫内人立班奉慰。掩圹毕,皇后诣坟奠献,再拜,释服还宫。外命妇进笺奉慰如仪。」 辍乐。太平兴国七年十月,中书言:「今月七日乾明节,选定二十二日大宴。」二十日,参知政事窦偁卒,明日,皇帝亲幸其第,临丧恸哭,设奠还宫,即令罢宴。有司奏:「伏以百司告备,六乐在庭,睿圣至仁,闻哀而罢,是以显君父爱慈之道,励臣子忠孝之心。伏请宣付史馆,传录美实。」诏可。 天禧二年九月十一日,宴近臣于长春殿,饯河阳三城节度使张旻赴任,以王旦在殡,不举乐。嘉祐六年三月五日,宰臣富弼母秦国太夫人薨,十七日春宴,礼院上言:「君臣父子,家国均同。元首股肱,相济成体。贵贱虽异,哀乐则同。一人向隅,满堂嗟戚。今宰臣新在苫块,欲乞罢春宴声乐,以表圣人忧恤大臣之意。」诏下,并春宴寝罢。 赙赠。凡近臣及带职事官薨,非诏葬者,如有丧讣及迁葬,皆赐赙赠,鸿胪寺与入内内侍省以旧例取旨。其尝践两府或任近侍者,多增其数,绢自五百匹至五十匹,钱自五十万至五万,又赐羊酒有差,其优者仍给米麦香烛。自中书、枢密而下至两省五品、三司三馆职事、内职、军校并执事禁近者亡殁,及父母、近亲丧,皆有赠赐。宗室期、功、袒免、乳母、殇子及女出适者,各有常数。其特恩加赐者,各以轻重为隆杀焉。 建隆元年十月,诏:「有死于矢石者,人给绢三匹,仍复其家三年,长吏存抚之。」庆历二年,诏:「阵亡军校无子孙者,赐其家钱,指挥使七万,副指挥使六万,军使、都头、副兵马使、副都头五万。」 熙宁七年,参酌旧制著为新式:诸臣丧,两人以上各该支赐孝赠,只就数多者给;官与职各该赙赠者,从多给,差遣、权并同,权发遣并与正同。诸两府、使相、宣徽使并前任宰臣问疾或浇奠已赐不愿敕葬者,并宗室不经浇奠支赐,虽不系敕葬,并支赙赠。余但经问疾或浇奠支赐或敕葬者,更不支赙赠。前两府如浇奠只支赙赠,仍加绢一百、布一百、羊酒米面各一十。诸支赐孝赠:在京,羊每口支钱一贯,以折第二等绢充,每匹折钱一贯三百文,余支本色;在外,米支白秔米,面每石支小麦五斗,酒支细色,余依价钱。诸文臣卿监以上,武臣元系诸司使以上,分司、致仕身亡者,其赙赠并依见任官三分中给二,限百日内经所在官司投状,召命官保关申,限外不给。待制、观察使以上更不召保。 元丰五年,诏:「鄜延路没于王事、有家属见今在本路欲归乡者给赙外,其大使臣以上更支行李钱百千,小使臣五十千,差使、殿侍三十千,其余比类支给。」 绍兴二十六年,诏:「今后命官实因干办公事邂逅非理致死者,并遵依旧法。所有李光申请于《绍兴条》内添注日限指挥,更不施行。」旧法非理致死者,谓焚溺坠压之类,通判以上赐银五百两,余三百两,职司已上取旨。初,绍兴二年五月,吏部侍郎李光申明立定折跌骨五十余日,三十日内身亡之人,并支前项银数。至是,户部侍郎宋贶言:「自立定日限,后来多是因他病身故之人,子孙规图赏给,计会所属,旋作差出名目,陈乞保奏,诚为期罔。」故有是命。 诏葬。《礼院例册》:诸一品、二品丧,敕备本品卤簿送葬者,以少牢赠祭于都城外,加璧,束帛深青二、纁二。诸重:一品柱鬲六,五品已上四,六品已下二。诸铭旌:三品已上长九尺,五品已上八尺,六品已上七尺,皆书某官封姓之柩。诸輀车:三品已上油幰、牛丝络纲施襈,两厢画龙,幰竿诸末垂六旒苏;七品已上油幰、施襈,两厢画云气,垂四旒苏;九品已上无旒苏;庶人鳖甲车,无幰、巽、画饰。诸引、披、铎、翣、挽歌:三品已上四引、四披、六铎、六翣、挽歌六行三十六人;四品二引、二披、四铎、四翣、挽歌者四行十六人;五品、六品挽歌八人;七品、八品挽歌六人;六品、九品谓非升朝者 挽歌四人。其持引、披者,皆布帻、布深衣;挽歌,白练帻、白练褠衣,皆执铎、綍,并鞋袜。诸四品已上用方相,七品已上用魌头。诸纛:五品已上,其竿长九尺;已下五尺已上。诸葬不得以石为棺椁及石室,其棺椁皆不得雕镂彩画、施方牖槛,棺内不得藏金宝珠玉。 又按《会要》:勋戚大臣薨卒,多命诏葬,遣中使监护,官给其费,以表一时之恩。凡凶仪皆有买道、方相、引魂车,香、盖、纸钱、鹅毛、影舆,锦绣虚车,大舆,铭旌;仪棺,行幕,各一;挽歌十六。其明器、床帐、衣舆、结彩床皆不定数。坟所有石羊虎、望柱各二,三品以上加石人二人。入坟有当圹、当野、祖思、祖明、地轴、十二时神、志石、券石、铁券各一。殡前一日对灵柩,及至坟所下事时,皆设敕祭,监葬官行礼。熙宁初,又著新式,颁于有司。 乾德三年六月,中书令、秦国公孟昶薨,其母李氏继亡,命鸿胪范禹偁监护丧事,仍诏礼官议定吉凶仪仗礼例以闻。太常礼院言:「检详故事,晋天福十二年葬故魏王,周广顺元年葬故枢密使杨邠、侍卫使史弘肇、三司使王章例,并用一品礼。墓方圆九十步,坟高一丈八尺,明器九十事,石作六事,音身队二十人,当圹、当野、祖明、祖思、地轴、十二时神、蚊厨帐、暖帐各一,轜车一,挽歌三十六人;拂一、纛一、翣六、輴车、魂车、仪椁车、买道车、志石车各一;方相氏、鹅毛纛、铭旌、香舆、影舆、盖舆、钱舆、五谷舆、酒醢舆、衣物舆、庖牲舆各一;黄白纸帐、园宅、象生什物、行幕,并志文、挽歌词、启攒启奠祝文,并请下有司修制。其仪:太仆寺革辂,兵部本品卤簿仪仗,太常寺本品鼓吹仪仗,殿中省伞一、曲盖二、朱漆团扇四,自第导引出城,量远近各还。赠玉一、纁二,赠祭少牢礼料,亦请下光禄、太府寺、少府监诸司依礼供应。又楚王母依子官一品例,准令文,外命妇一品侍近二人、青衣六人,偏扇、方扇各十六,行鄣三、坐鄣二,白铜饰犊车驾牛驭人四,从人十六,夹车、从车六,伞一、大扇一、团扇二、戟六十。伏缘久不施用,如特赐施行,即合于孟昶吉凶仗内相参排列。」诏并令排列祗应,仍俟导引至城外,分半导至西京坟下及葬,命供奉官周贻庆押奉议军士二指挥防护至洛阳。又赐子玄喆坟庄一区。 开宝四年,建武军节度使何继筠卒,诏遣中使护葬,仍赐宝剑、甲胄同葬。咸平元年,护国军节度使、驸马都尉王承衍葬,卤簿、鼓吹备而不作,以在太宗大祥忌禁内也。元丰五年,崇信军节度使、华阴郡王宗旦薨,听以旌节、牌印葬。寻又诏:不即随葬者徒二年,因而行用者罪之。绍兴二十四年,太师、清河郡王张俊葬,上曰:「张俊极宣力,与他将不同,恩数务从优厚。」仍赐七梁额花冠貂蝉笼巾朝服一袭、水银二百两、龙脑一百五十两。其后,杨存中薨,孝宗令诸寺院声钟,仍赐水银、龙脑以敛。 《熙宁新式》:先是,知制诰曾布言:「窃以朝廷亲睦九族,故于死丧之际,临吊赙恤,至于窀穸之具,皆给于县官,又择近臣专董其事,所以深致其哀荣而尽其送终之礼。近世使臣沿袭故常,过取馈遗,故私家之费,往往倍于公上。祥符中,患其无节,尝诏有司定其数。皇祐中,又著之《编敕》,令使臣所受无过五百,朝臣无过三百,有违之者,御史奏劾。伏见比岁以来,不复循守,其取之者不啻十倍于著令。乞取旧例裁定酌中之数,以为永式。」诏令太常礼院详定,令布裁定以闻。 嘉祐七年,诏大宗正:自今皇亲之丧,五年以上未葬者,不以有无尊亲新丧,并择日葬之。初,龙图阁直学士向传式言:「故事,皇亲系节度使以上方许承凶营葬,其卑幼丧皆随葬之。自庆历八年后,积十二年未葬者几四百余丧,官司难于卒办,致濮王薨百日不及葬。请自今两宅遇有尊属之丧,不以官品为限而葬之。」下判大宗正司、太常礼仪院、司天监议,而有是诏。元祐中,又诏御史台:「臣僚父母无故十年不葬,即依条弹奏,及令吏部候限满检察。尚有不葬父母,即未得与关升磨勘。如失检察,亦许弹奏。」 追封册命。《通礼》:策赠贵臣,守宫于主人大门外设使、副位,使人公服从朝堂受策,载于犊车,各备卤簿,至主人之门降车。使者称:「有制。」主人降阶稽颡,内外皆哭。读册讫,主人拜送之。 国朝之制:有于私第册之者,有于本道册之者。私第册之者,乾德三年,正衙命使册赠孟昶尚书令,追封楚王是也。本道册者,建隆元年,故特进、检校太师、南平王高保融奉敕赠太尉,端拱元年,故守太师、尚书令、邓王钱俶特追封秦王是也。其仪与《通礼》大略相类,不复录。 定谥。王公及职事官三品以上薨赠官同 ,本家录行状上尚书省,考功移太常礼院议定,博士撰议,考功审覆,判都省集合省官参议,具上中书门下宰臣判准,始录奏闻。敕付所司即考功录牒,以未葬前赐其家。省官有异议者,听具议闻。蕴德丘园,声实明著,虽无官爵,亦奏赐谥曰「先生」。 太平兴国八年,诏增《周公谥法》五十五字,美谥七十一字为一百字,平谥七字为二十字,恶谥十七字为三十字。其沈约、贺琛《续广谥》尽废。后以直史馆胡旦言:「旧制,文武官臣僚皆以功行上下,各赐谥法。近朝以来,遂成阙典。建隆以后,臣僚三品以上合赐谥者百余人,望令史馆编录行状,送礼官定谥付馆,修入国史。」诏:「今后并令礼官取行状定谥,送考功详覆,关送史馆,永为定式。」 直集贤院王皞言:「谥者,行之表也。善行有善谥,恶行有恶谥,盖闻谥知行,以为劝戒。《六典》:太常博士掌王公以下拟谥,皆迹其功德为之褒贬。近者臣僚薨卒,虽官该拟谥,其家自知父祖别无善政,虑定谥之际,斥其缪戾,皆不请谥。窃惟谥法自周公以来,垂为不刊之典,盖以彰善瘅恶,激浊扬清,使其身没之后,是非较然,用为劝惩。今若任其迁避,则为恶者肆志而不悛。乞自今后不必候其请谥,并令有司举行,如此,则隐匿无行之人,有所沮劝。若须行状申乞方行拟谥,考诸方册,别无明证。惟卫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谥。臣谓春秋之时,礼坏乐阙,公叔之卒,有司不能明举旧典,故至将葬,始请谥于君。且周制,太史掌小丧赐谥,小史掌卿大夫之家赐谥请诔。以此知有司之职,自当举行,明矣。」诏下有司详定,如皞请焉。 礼院更议赠安远军节度使马怀德已葬请谥,乃言:「自古作谥,皆在葬前。唐《开元》,三品以上将葬,既启殡,告赠谥于柩前;无赠者,设启奠即告谥。牸仍峒于郑?鲇谔剖薄H缪贞角洹⒙?木≈彝跏遥?笔敝枚?灰椤V凉??怂牢迨?嗄昴耸记脍郑?宜驹蓖饫纱拊?晕?庆荷浦?瘢???2┦慷拦录拔叫轮扑啦槐赜汹郑?治接泄抒诶瘢?吩肚脍郑?骋病<俺び诳???馈G孜牌舻旄孚郑??叫轮撇槐赜汹郑?穹俏茉眨坑钟泄抒诶瘢?吩肚脍郑?晕ダ窬??嗡持?校抗?腋?郑?挥锰屏睿?磺脍种?遥??┥惺槭」倬剖常??楣儆值庇兴??牛?驶蜚诙?磺搿>暗v四年,宋绶建议,令官给酒食。其后,又罢赠遗。自此,既葬请谥者甚众。岁月浸久,官阀行迹,士大夫所不能知,子孙与其门生故吏,志在虚美隐恶,而有司据以加谥,是废圣人之法,而褟唐庸有司之议也。」诏:「自今得谥者,令葬前奏请;或其家不请,则尚书、太常合议定谥,前葬牒史馆及付其家。即褟私谥不以实,论如选举不以实法。既葬请谥者,不定谥。」 志第七十八礼二十八(凶礼四) ○士庶人丧礼服纪 士庶人丧礼。开宝三年十月,诏开封府:禁丧葬之家不得用道、释威仪及装束异色人物前引。太平兴国七年正月,命翰林学士李昉等重定士庶丧葬制度。昉等奏议曰:「唐大历七年,诏丧葬之家送葬祭盘,只得于丧家及茔所置祭,不得于街衢张设。又长庆三年,令百姓丧葬祭奠不得以金银、锦绣为饰及陈设音乐,葬物稍涉僭越,并勒毁除。臣等参详子孙之葬父祖,卑幼之葬尊亲,全尚朴素即有伤孝道。其所用锦绣,伏请不加禁断。其用音乐及栏街设祭,身无官而葬用方相者,望严禁之。其诏葬设祭者不在此限。又准后唐长兴二年诏:五品、六品常参官,丧舆舁者二十人,挽歌八人,明器三十事,共置八床;七品常参官舁者十六人,挽歌六人,明器二十事,置六床;六品以下京官及检校、试官等,舁者十二人,挽歌四人,明器十五事,置五床,并许设纱笼二。庶人,舁者八人,明器十二事,置两床。悉用香舆、魂车。其品官葬祖父母、父母,品卑者听以子品,葬妻子者递降一等,其四品以上依令式施行。望令御史台、街司颁行,限百日率从新制;限满违者,以违禁之物给巡司为赏。丧家辄举乐者,谴伶人。他不如制者,但罪下里工作。」从之。 九年,诏曰:「访闻丧葬之家,有举乐及令章者。盖闻邻里之内,丧不相舂,苴麻之旁,食未尝饱,此圣王教化之道,治世不刊之言。何乃匪人,亲罹衅酷,或则举奠之际歌吹为娱,灵柩之前令章为戏,甚伤风教,实紊人伦。今后有犯此者,并以不孝论,预坐人等第科断。所在官吏,常加觉察,如不用心,并当连坐。」 景德二年,开封府言:「文武官亡殁,诸寺击钟未有定制。欲望自今大卿监、大将军、观察使、命妇郡夫人已上,即据状闻奏,许于天清、开宝二寺击钟,其声数旋俟进止,自余悉禁。」从之。 绍兴二十七年,监登闻鼓院范同言:「今民俗有所谓火化者,生则奉养之具唯恐不至,死则燔爇而弃捐之,何独厚于生而薄于死乎?甚者焚而置之水中,识者见之动心。国朝著令,贫无葬地者,许以系官之地安葬。河东地狭人众,虽至亲之丧,悉皆焚弃。韩琦镇并州,以官钱市田数顷,给民安葬,至今为美谈。然则承流宣化,使民不畔于礼法,正守臣之职也。方今火葬之惨,日益炽甚,事关风化,理宜禁止。仍饬守臣措置荒闲之地,使贫民得以收葬,少裨风化之美。」从之。二十八年,户部侍郎荣薿言:「比因臣僚陈请禁火葬,令州郡置荒闲之地,使贫民得以收葬,诚为善政。臣闻吴越之俗,葬送费广,必积累而后办。至于贫下之家,送终之具,唯务从简,是以从来率以火化为便,相习成风,势难遽革。况州县休息之久,生聚日繁,所用之地,必须宽广。乃附郭近便处,官司以艰得之故,有未行摽拨者。既葬埋未有处所,而行火化之禁,恐非人情所安。欲乞除豪富士族申严禁止外,贫下之民并客旅远方之人,若有死亡,姑从其便,候将来州县摽拨到荒闲之地,别行取旨。」诏依,仍令诸州依已降指挥,措置摽拨。 服纪。宋天子及诸臣服制,前史皆散记诸礼中,未尝特录之也,后史则表而出之。高宗于外廷以日易月,于内廷则行三年之礼,御朝则浅素、浅黄。孝宗又力持三年之制。皇帝未成服,则素纱软脚幞头、白罗袍、黑银带、丝鞋。成服日,布梁冠朱熹云:当用十二梁 、首绖、直领布大袖衫朱熹云:不当用衤兰,盖下已有裙 、布裙、裤、腰绖、竹杖、白绫衬衫,或斜巾、帽子。视事日,去杖、首绖。小祥日,改服布幞头、衤兰衫、腰绖、布裤。大祥毕,服素纱软脚幞头、白罗袍、素履、黑银带。禫祭毕,素纱软脚幞头、浅色黄罗袍、黑银带。祔庙日,服履、黄袍、红带。御正殿视事,则皂幞头、淡黄袍、黑鞓犀带、素丝鞋。此中兴后制也。 孝宗居忧,再定三年之制。其服:布冠、直领大袖衫、布裙、首绖、腰绖、竹杖。小祥不易服。大祥礼毕,始去杖、去绖。禫祭毕,始服素纱软脚幞头、白袍、黑银带。祔庙毕,服皂幞头、黑鞓犀带。每遇过宫庙谒,则衰绖行礼,二十五月而除。三年之内,禁中常服布巾、布衫、布背子。视事则御内殿,服白布幞头、白布袍、黑银带,殿设素幄。每五日一次过宫,则衰绖而杖。虞祭则布折上巾、黑带、布袍。受金使吊则衰绖,御德寿殿东廊之素幄。受贺节使,则御垂拱殿东楹之素幄。是时,宰执、近臣皆不肯行,惟断自上心,坚不可夺,大臣乃不敢言。赞其决者,惟敕局下僚沈清臣一人而已。 臣为君服,宋制有三等:中书门下、枢密使副、尚书、翰林学士、节度使、金吾上将军、文武二品以上,布梁冠、直领大袖衫、布裙、裤、腰绖、竹杖,或布幞头、襕衫、布斜巾、绢衬服。文武五品以上并职事官监察御史以上、内客省、宣政、昭宣、知阁门事、前殿都知、押班,布梁冠、直领大袖衫、裙、裤、腰绖,或幞头、衤兰衫。自余文武百官,布幞头、衤兰衫、腰绖而已。入局治事,并不易服。宰执奏事去杖,小祥去冠,余官奏事如之。大祥,素纱软脚折上巾、黪公服、白鞓锡带。禫除毕,去黪服,常服仍黑带、皂鞍鞯。祔庙毕,始纯吉服。宗室出则常服,居则衰麻以终制。 光宗居孝宗之忧,赵汝愚当国,始令群臣服白凉衫、皂带治事,逮终制乃止。宁宗居光宗之忧,复令百官以日易月,禫除毕,服紫衫、皂带以治事,从礼部侍郎陈宗召请也。诸路监司、州军县镇长吏以下,服布四脚、直领布衤兰衫、麻腰绖,朝晡临,三日除之。内外命妇当入临者,布裙、初、帔、首绖、绢衬衫帕首。士庶于本家素服,三日而除。婚嫁,服除外不禁。文武臣僚之家,至山陵祔毕,乃许嫁娶,仍不用花彩及乐。 淳熙十四年十月,以将作监韦璞充金国告哀使,阁门舍人姜特立副之。礼部、太堂寺言:「告哀使、副并三节人,从礼例,如在大祥内,合服布幞头、礻阑衫、布裤、腰绖,布凉伞,鞍鞯;在禫服内,合服素纱软脚幞头、黪色公服、黑?呈犀带,青伞,皂鞍鞯;俟禫除,即从吉服,仍系黑带,去鱼,凉伞、鞯并从禫制,并去犭戎座。三节人衣紫衫、黑带,并不听乐,不射弓弩,候过界,听使、副审度,随宜改易服用。」从之。或遣留遗信物使,同上服。 丧服杂议。庆历七年,侍御史吴鼎臣言:「武班及诸职司人吏,曾因亲丧出入禁门,甚有裹素纱幞头者,殊失肃下尊上之礼。欲乞武两班,除以官品起复许裹素纱外,其余臣僚并诸职司人吏,虽有亲丧服未除,并须光纱加首,不得更裹素纱。」诏送太常礼院。礼官言:「准令文,凶服不入公门。其遭丧被起,在朝参处,常服各依品服,惟色以浅,无金玉饰;在家,依其服制。其被起者,及期丧以下居式假者,衣冠朝集,皆听不预。今鼎臣所奏,有碍令文。」诏依所定,如遇筵宴,其服浅色素纱人,更不令祗应。 丁父母忧。淳化五年八月,诏曰:「孝为百行之本,丧有三年之制,著于典礼,以厚人伦。中外文武官子弟,或父兄之沦亡,蒙朝廷之齿叙,未及卒哭,已闻莅官,遽忘哀戚,颇玷风教。自今文武官子弟,有因父亡兄殁特被叙用,未经百日,不得趣赴公参。御史台专加纠察;并有冒哀求仕、释服从吉者,并以名闻。」 咸平元年,诏任三司、馆阁职事者丁忧,并令持服。又诏:「川峡、广南、福建路官,丁忧不得离任,既受代而丧制未毕者,许其终制。」寻令川峡官,除州军长吏奏裁,余并许解官。 大中祥符九年,殿中侍御史张廓言:「京朝官丁父母忧者,多因陈乞,与免持服。且忠教恩义,士所执守,一悖于礼,其何能立?今执事盈庭,各务简易,况无金革之事,中外之官不阙,不可习以为例。望自后并依典礼,三年服满,得赴朝请。」 天禧四年,御史台言:「文武官并丁忧者,相承服五十四月,别无条例。」下太常,礼官议曰:「按《礼·丧服小记》云:'父母之丧偕,先葬者不虞、祔,待后事,其葬服斩衰。'《注》:'谓同月若同日死也。先葬者母也,其葬服斩衰者,丧之隆哀宜从重也。假令父死在前月而同月葬,犹服斩衰,不葬不变服也。言其葬服斩衰,则虞、祔各以其服矣。及练、祥皆然。卒事,反服重。'《杂记》云:'有父之丧,如未没丧而母死,其除父之丧也,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注》云:'没,犹终也。除服谓祥祭之服,卒事既祭,反丧服,服后死者之服。'又杜预云:'若父母同日卒,其葬先母后父,皆服斩衰,其虞、祔先父后母,各服其服,卒事,反服父服。若父已葬而母卒,则服母之服,虞讫,反服父之服。既除练,则服母之服。丧可除,则服父之服以除之,讫则服母之服。'贺循云:'父之丧未终,又遭母丧,当父服应终之月,皆服祥祭之服,如除丧之礼。卒事,反母之服。'臣等参考典故,则是随其先后而除之,无通服五十四月之文。请依旧礼改正。」 庆历三年,太常礼院议:《礼记》:'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又曰:'三年之丧,人道之至大也。'请不以文武品秩高下,并听终丧。」时以武臣入流者杂,难尽解官。诏:「自今三司副使已上,非领边寄,并听终制,仍续月奉。武臣非在边而愿解官者听。」 凡夺情之制,文臣谏舍以上,牧伯刺史以上,皆卒哭后恩制起复;其在切要者,不候卒哭。内职遭丧,但给假而已,愿终丧者亦听。惟京朝、幕职、州县官皆解官行服,亦有特追出者。 凡公除与祭。景祐二年,礼仪使言:天圣五年,太常礼院言:自来宗庙祠祭,皆宰臣、参知政事行事,每有服制,旋复改差,多致妨阙。检会《唐会要》,贞元六年诏,百官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监祭御史以《礼》有「缌麻已上丧不得飨庙」,移牒吏部诘之。吏部奏:准《礼》,「诸侯绝周、大夫绝缌」者,所以杀旁亲,不敢废大宗之祭事,则缌不祭者,谓同宫未葬,欲人吉凶不相黩也。魏、晋已降,变而从权,缌已上丧服,假满即吉,谓之公除。凡既葬公除,则无事不可,故于祭无妨。乞今凡有惨服既葬公除,及闻哀假满,许吉服赴祭。同宫未葬,虽公除依前禁之。诏从。又王泾《郊祀录》:「缌麻已上丧,不行宗庙之祭者,以明吉凶不相干也。贞元,吏部奏请,得许权改吉服,以从宗庙之祭,此一时之事,非旧典也。」今本院看详,律称:「如有缌麻已上丧遣充掌事者,笞五十。」此唐初所定。吏部起请,皆援引典故。奉诏,百官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后虽王泾著《郊祀录》称是一时之事,非旧典也。又别无诏敕改更,是以历代止依贞元诏命施行。至大中祥符中,详定官请依《郊祀录》,缌麻以上丧,不预宗庙之祭。今详贞元起请,证据分明,王泾所说,别无典故。望自今后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免致废阙。 庆历七年,礼官邵必言:「古之臣子,未有居父母丧而辄与国家大祭者。今但不许入宗庙,至于南郊坛、景灵宫,皆许行事。按唐吏部所请惨服既葬公除者,谓周以下也,前后相承,误以为三年之丧,得吉服从祭,失之甚也。又据律文:'诸庙享,有缌麻以上丧,不许执事,祭天地、社稷不禁。'此唐之定律者不详经典意也。《王制》曰:'丧三年不祭,惟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注》云:'不敢以卑废尊」也。是指王者不敢以私亲之丧,废天地、社稷之祭,非谓臣下有父母丧,而得从天子祭天地、社稷也。兼律文所以不禁者,亦止谓缌麻以上、周以下故也。南郊、太庙,俱为吉祀,奉承之意,无容异礼。今居父母丧不得入太庙,至南郊则为愈重。朝廷每因大礼,侍祠之官普有沾赉,使居丧之人得预祠事,是不欲庆泽之行,有所不被,奈何以小惠而伤大礼?近岁两制以上,并许终丧,惟于武臣尚仍旧制,是亦取古之墨缞从事,金革无避之义也。然于郊祀吉礼则为不可。」下礼院,议曰:「郊祀大礼,国之重事,百司联职,仅取齐集。若居丧被起之官悉不与事,则或有妨阙。但不以惨粗之容接于祭次,则亦可行。请依《太常新礼》,宗室及文武官有遭丧被起及卒哭赴朝参者,遇大朝会,听不入;若缘郊庙大礼,惟不入宗庙,其郊坛、景灵宫得权从吉服陪位,或差摄行事。」诏可。 天圣五年,侍讲学士孙奭言:「伏见礼院及刑法司外州执守服制,词旨俚浅,如外祖卑于舅姨,大功加于嫂叔,颠倒谬妄,难可遽言。臣于《开宝正礼》录出五服年月,并见行丧服制度,编祔《假宁令》,请下两制、礼院详定。」翰林学士承旨刘筠等言:「奭所上五服制度,皆应礼经。然其义简奥,世俗不能尽通,今解之以就平易。若'两相为服,无所降杀',旧皆言'服'者,具载所为服之人;其言'周'者,本避唐讳,合复为'期'。又节取《假宁令》附《五服敕》后,以便有司;仍板印颁行,而丧服亲疏隆杀之纪,始有定制矣。」 子为嫁母。景祐二年,礼官宋祁言:「前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郭稹幼孤,母边更嫁,有子。稹无伯叔兄弟,独承郭氏之祭。今边不幸,而稹解宫行服。按《五服制度敕》齐衰杖期降服之条曰:'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其左方注:'谓不为父后者。若为父后者,则为嫁母无服。'诏议之。侍御史刘夔曰: 按天圣六年敕,《开元五服制度》、《开宝正礼》并载齐衰降服条例,虽与祁言不异,然《假宁令》:「诸丧,斩、齐三年,并解官;齐衰杖期及为人后者为其父母,若庶子为后为其母,亦解官,申心丧;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注》云:「皆为生己者。」《律疏》云:「心丧者,为妾子及出妻之子合降其服,二十五月内为心丧。」再详格令:「子为嫁母,虽为父后者不服,亦当申心丧。」又称:「居心丧者,释服从吉及忘哀作乐、冒哀求仕者,并同父母正服。」今龙图阁学士王博文、御史中丞杜衍尝为出嫁母解官行丧。若使生为母子,没为路人,则必亏损名教,上玷孝治。 且杖期降服之制,本出《开元礼》文,逮乎天宝降敕,俾终三年,然则当时已悟失礼。晋袁准谓:「为人后,犹服嫁母。据外祖异族,犹废祭行服,知父后应服嫁母。」刘智释云:「虽为父后,犹为嫁母齐衰。」谯周云:「非父所绝,为之服周可也。」昔孔鲤之妻为子思之母,鲤卒而嫁于卫,故《檀弓》曰:「子思之母死,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盍慎诸!'子思曰:'吾何慎哉!'」丧之礼,如子。云「子圣人之后」,即父后也。石苞问淳于睿:「为父后者,不为出母服。嫁母犹出母也,或者以为嫁与出不异,不达礼意,虽执从重之义,而以废祭见讥。君为详正。」睿引子思之义为答,且言:「圣人之后服嫁母,明矣。」稹之行服,是不为过。 诏两制、御史台、礼院再议,曰:「按《仪礼》:'父卒继母嫁,为之服期。'谓非生己者,故父卒改嫁,降不为己母。唐上元元年敕,父在为母尚许服三年。今母嫁既是父终,得申本服。唐绍议曰:'为父后者为嫁母杖周,不为父后者请不降服。'至天宝六载敕,五服之纪,所宜企及,三年之数,以报免怀。其嫁母亡,宜终三年。又唐八坐议吉凶加减礼云'凡父卒,亲母嫁,齐衰杖期,为父后者亦不服,不以私亲废祭祀,惟素服居垩室,心丧三年,免役解官。母亦心服之,母子无绝道也。'按《通礼五服制度》: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及为祖后,祖在为祖母,虽周除,仍心丧三年。」 侍讲学士冯元言:「《仪礼》、《礼记正义》,古之正礼;《开宝通礼五服年月敕》,国朝见行典制,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惟《通礼义纂》引唐天宝六年制:'出母、嫁母并终服三年。'又引刘智《释议》:'虽为父后,犹为出母、嫁母齐衰,卒哭乃除。'盖天宝之制,言诸子为出母,嫁母,故云'并终服三年';刘智言为父后者为出母、嫁母,故云'犹为齐衰,卒哭乃除',各有所谓,固无疑也。况《天圣五服年月敕》:'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降杖期。'则天宝之制已不可行。又但言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即不言解官。若专用礼经,则是全无服式;若俯同诸子杖期,又于条制相戾。请凡子为父后,无人可奉祭祀者,依《通礼义纂》、刘智《释议》,服齐衰,卒哭乃除,逾月乃祭,仍申心丧,则与《仪礼》、《礼记正义》、《通典》、《通礼》、《五服年月敕》'为父后,为出母、嫁母无服。'之言不远。如诸子非为父后者,为出母、嫁母,依《五服年月敕》,降服齐衰杖期,亦解官申心丧,则与《通礼五服制度》言'虽周除,仍心丧三年',及《刑统》言'出妻之子合降其服,皆二十五月内为心丧',其义一也。郭稹应得子为父后之条,缘其解官行服已过期年,难于追改,后当依此施行。」 诏自今并听解官,以申心丧。 子为生母。大中祥符八年,枢密使王钦若言:「编修《册府元龟》官太常博士、秘合校理聂震丁所生母忧,嫡母尚在,望特免持服。」礼官言:「按周制,庶子在父之室,则为其母不禫。晋解遂问蔡谟曰:'庶子丧所生,嫡母尚存,不知制服轻重。'答云:'士之妾子服其母,与凡人丧母同。'钟陵胡澹所生母丧,自有嫡兄承统,而嫡母存,疑不得三年,问范宣,答曰:'为慈母且犹三年,况亲所生乎?嫡母虽尊,然厌降之制,父所不及。妇人无专制之事,岂得引父为比而屈降支子也?'南齐褚渊遭庶母郭氏丧,葬毕,起为中军将军。后嫡母吴郡公主薨,葬毕,令摄职。则震当解官行服,心丧三年;若特有夺情之命,望不以追出为名。自今显官有类此者,亦请不称起复,第遣厘职。」 熙宁三年,诏御史台审决秀州军事判官李定追服所生母丧。御史台言:「在法,庶子为父后,如嫡母存,为所生母服缌三月,仍解官申心丧;若不为父后,为所生母持齐衰三年,正服而禫。今定所生仇氏亡日,定未尝请解官持心丧,止以父老乞还侍养。宜依礼制追服缌麻,而解官心丧三年。」时王安石庇定,擢为太子中允,而言者俱罢免。 妇为舅姑。乾德三年,判大理寺尹拙言:「按律及《仪礼丧服传》、《开元礼仪纂》、《五礼精义》、《三礼图》等书,所载妇为舅姑服周;近代时俗多为重服,刘岳《书仪》有奏请之文。《礼图》、《刑统》乃邦家之典,岂可守《书仪》小说而为国章邪?」判少卿事薛允中等言:「《户婚律》:'居父母及夫丧而嫁娶者,徒三年,各离之。若居周丧而嫁娶者,杖一百。'又《书仪》:'舅姑之服斩衰三年。'亦准敕行。用律敕有差,望加裁定。」 右仆射魏仁浦等二十一人奏议曰:「谨按《礼·内则》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则舅姑与父母一也。而古礼有期年之说,至于后唐始定三年之丧,在理为当。况五服制度,前代增益甚多。按《唐会要》,嫂叔无服,太宗令服小功。曾祖父母旧服三月,增为五月。嫡子妇大功,增为期。众子妇小功,增为大功。父在为母服期,高宗增为三年。妇为夫之姨舅无服,玄宗令从夫服,又增姨舅同服缌麻及堂姨舅袒免。至今遵行。况三年之内,几筵尚存,岂可夫处苫块之中,妇被绮纨之饰?夫妇齐体,哀乐不同,求之人情,实伤理本。况妇为夫有三年之服,于舅姑止服期年,乃是尊夫而卑舅姑也。况孝明皇后为昭宪太后服丧三年,足以为万世法。欲望自今妇为舅姑服,并如后唐之制,其三年齐、斩,一从其夫。」 嫡孙承重。天圣四年,大理评事杜杞言:「祖母颍川郡君钟殁,并无服重子妇,余孤孙七人,臣最居长,今己服斩衰,即未审解官以否?」礼院言:「按《礼·丧服小记》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正义》曰:'此论适孙承重之服。祖父卒者,适谓孙无父而为祖后。祖父已卒,今遭祖母丧,故云为祖母后也。若父卒为母,故三年。若祖父卒时,父已先亡,亦为祖父三年。若祖卒时父在,己虽为祖期,今父殁,祖母亡时,己亦为祖母三年也。'又按令文:'为祖后者,祖卒为祖母,祖父殁,嫡孙为祖母承重者,齐衰三年,并解官。'合依《礼》、令。」 宝元二年,度支判官、集贤校理薛绅言:「祖母万寿县太君王氏卒,是先臣所生母,服纪之制,罔知所适,乞降条制,庶知遵守。」诏送太常礼院详定。礼官言:「《五服年月敕》:'齐衰三年,为祖后者,祖卒则为祖母。'又曰:'齐衰不杖期,为祖父母。'《注》云:'父之所生庶母亦同,惟为祖后者不服。'又按《通礼义纂》:'为祖后者,父所生庶母亡,合三年否?'《记》云:'为祖母也,为后三年。不言嫡庶。然奉宗庙,当以贵贱为差,庶祖母不祔于皇姑,已受重于祖,当为祭主,不得申于私恩;若受重于父代而养,为后可也。'又曰:'庶祖母合从何服?礼无服庶祖母之文,有为祖庶母后者之服。晋王暠议曰:受命为后,则服之无嫌。妇人无子,托后族人,犹为之服,况其子孙乎?人莫敢卑其祖也。且妾子,父殁为母得申三年。孙无由独屈,当服之也。'看详《五服年月敕》,不载持重之文,于《义纂》即有所据。今薛绅不为祖后,受重于父,合申三年之制。」 史馆检讨、同知太常礼院王洙言:「《五服年月敕》与新定令文及《通礼》正文内五服制度,皆圣朝典法,此三处并无为父所生庶母服三年之文。唯《义纂》者是唐世萧嵩、王仲丘等撰集,非创修之书,未可据以决事。且所引两条,皆近世诸儒之说,不出于《六经》,臣已别状奏驳。今薛绅为映之孙,耀卿为别子始祖,绅继别之后为大宗,所守至重,非如次庶了等承传其重者也。不可辄服父所生庶母三年之丧,以废始祖之祭也。臣谨按《礼经》所谓重者,皆承后之文。据《义纂》称重于父,亦有二说:一者,嫡长子自为正体,受重可知;二者,或嫡长亡,取嫡或庶次承传父重,亦名为受重也。若继别子之后,自为大宗,所承至重,不得更远系庶祖母为之服三年,惟其父以生己之故,为之三年可也。详《义纂》所谓'受重于父者',指嫡长子亡、次子承传父重者也,但其文不同耳。」 诏太常礼院与御史台详定闻奏。众官参详:「耀卿,王氏子;绅,王氏孙,尤亲于慈母、庶母,祖母、庶祖母也,耀卿既亡,绅受重代养,当服之也。又薛绅顷因籍田覃恩,乞将叙封母氏恩泽,回授与故父所生母王氏,其薛绅官爵未合叙封祖母,盖朝廷以耀卿已亡,绅是长孙,敦以教道,特许封邑,岂可王氏生则辄邀国恩,殁则不受重服?况绅被王氏鞠育之恩,体尊义重,合令解官持齐衰三年之服。」诏从之。 皇祐元年,大理评事石祖仁奏:「叔从简为祖父中立服后四十日亡,乞下礼院定承祖父重服。」礼官宋敏求议曰:「自《开元礼》以前,嫡孙卒则次孙承重,况从简为中子已卒,而祖仁为嫡孙乎?古者重嫡,正贵所传,其为后者皆服三年,以主虞、练、祥、禫之祭。且三年之丧,必以日月之久而服之者有变也。今中立未及卒哭,从简已卒,是日月未久而服未经变也。或谓已服期,不当改服斩,而更为重制。按《仪礼》:'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郑氏注:'谓遭丧而出者,始服齐衰期,出而虞则以三年之丧。'是服可再制明矣。今祖仁宜解官,因其葬而制斩衰三年。后有如其类而已葬者,用再丧制服。」遂著为定式。 熙宁八年,礼院请为祖承重者依《封爵令》立嫡孙,以次立嫡子同母弟,无母弟立庶子,无庶子立嫡孙同母弟;如又无之,即立庶长孙,行斩衰服。于是礼房详定:「古者封建国邑而立宗子,故周礼适子死,虽有诸子,犹令嫡孙传重,所以一本统、明尊尊之义也。至于商礼,则嫡子死立众子,然后立孙。今既不立宗子,又未尝封建国邑,则嫡孙丧祖,不宜纯用周礼。若嫡子死无众子,然后嫡孙承重,即嫡孙传袭封爵者,虽有众子犹承重。」时知庐州孙觉以嫡孙解官持祖母服,觉叔父在,有司以新令,乃改知润州。 元丰三年,太常丞刘次庄祖母亡,有嫡曾孙,次庄为嫡孙同母弟,在法未有庶孙承重之文。诏下礼官立法:「自今承重者,嫡子死无诸子,即嫡孙承重;无嫡孙,嫡孙同母弟承重;无母弟,庶孙长者承重;曾孙以下准此。其传袭封爵,自依礼、令。」 杂议。大中祥符八年,广平公德彝聘王显孙女,将大归而德彝卒,疑其礼制。礼官言:「按《礼》:'曾子问曰:娶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注》云:'谓无期三年之恩也,女服斩衰。'又《刑统》云:'依礼,有三月庙见、有未庙见就婚等三种之文,妻并同夫法,其有克吉日及定婚夫等,惟不得违约改嫁,自余相犯,并同凡人。'今详女合服斩衰于室,既葬而除;或未葬,但出欑即除之。」 天圣七年,兴化军进士陈可言:「臣昨与本军进士黄价同保,臣预解送之后,本军言黄价昨赴举时,有叔为僧,丧服未满,臣例当驳放。窃思出家制服,礼律俱无明文,况僧犯大罪,并无缘坐;犯事还俗,准敕不得均分父母田园。又释门仪式,见父母不拜,居父母丧不绖,死则法门弟子为之制服,其于本族并无服式。望下礼官详议,许其赴试。」太常礼院言:「检会敕文,期周尊长服,不得取应。又礼为叔父齐衰期,外继者降服大功九月。其黄价为叔僧,合比外继,降服大功。」 皇祐四年,吉州司理参军祝绅幼孤,鞠于兄嫂。已尝为嫂持服,兄丧,又请解官持丧。有司以为言。仁宗曰:「近世盖有匿亲丧而干进者。绅虽所服非礼,然不忘鞠养恩,亦可劝也。候服阕日与幕职、知县。」 继绝。熙宁二年,同修起居注、直史馆蔡延庆父褒,故太尉齐之弟也。齐初无子,子延庆。后齐有子,而褒绝,请复本宗。礼官以请,许之。绍圣元年,尚书省言:「元祐南郊赦文,户绝之家,近亲不为立继者,官为施行。今户绝家许近亲尊长命继,已有著令,即不当官为施行。」四年,右武卫大将军克务,乞故登州防御使东牟侯克端子叔博为嗣,请赴期朝参起居,而不为克端服。大宗正司以闻。下礼官议,宜终丧三年。遂诏宗室居父母丧者,毋得乞为继嗣。 大观四年,诏曰:「孔子谓兴灭继绝,天下之民归心。王安石子雱无嗣,有族子棣,已尝用安石孙恩例官,可以棣为雱后,以称朕善善之意。」先是,元丰国子博士孟开,请以侄孙宗颜为孙,据晋侍中荀顗无子,以兄之孙为孙;其后王彦林请以弟彦通为叔母宋继绝孙,诏皆如所请。淳熙四年十月二十七日,户部言:「知蜀州吴扩申明:乞自今养同宗昭穆相当之子,夫死之后,不许其妻非理遣还。若所养子破荡家产,不能侍养,实有显过,即听所养母诉官,近亲尊长证验得实,依条遣还,仍公共继嗣。」 志第七十九乐一 有宋之乐,自建隆讫崇宁,凡六改作。始,太祖以雅乐声高,不合中和,乃诏和岘以王朴律准较洛阳铜望臬石尺为新度,以定律吕,故建隆以来有和岘乐。仁宗留意音律,判太常燕萧言器久不谐,复以朴准考正。时李照以知音闻,谓朴准高五律,与古制殊,请依神瞽法铸编钟。既成,遂请改定雅乐,乃下三律,炼白石为磬,范中金为钟,图三辰、五灵为器之饰,故景祐中有李照乐。未几,谏官、御史交论其非,竟复旧制。其后诏侍从、礼官参定声律,阮逸、胡瑗实预其事,更造钟磬,止下一律,乐名《大安》。乃试考击,钟声弇郁震掉,不和滋甚,遂独用之常祀、朝会焉,故皇祐中有阮逸乐。神宗御历,嗣守成宪,未遑制作,间从言者绪正一二。知礼院杨杰条上旧乐之失,召范镇、刘几与杰参议。几、杰请遵祖训,一切下王朴乐二律,用仁宗时所制编钟,追考成周分乐之序,辨正二舞容节;而镇欲求一稃二米真黍,以律生尺,改修钟量,废四清声。诏悉从几、杰议。乐成,奏之郊庙,故元丰中有杨杰、刘几乐。范镇言其声杂郑、卫,请太府铜制律造乐。哲宗嗣位,以乐来上,按试于庭,比李照乐下一律,故元祐中有范镇乐。杨杰复议其失,谓出于镇一家之学,卒置不用。徽宗锐意制作,以文太平,于是蔡京主魏汉津之说,破先儒累黍之非,用夏禹以身为度之文,以帝指为律度,铸帝鼐、景钟。乐成,赐名《大晟》,谓之雅乐,颁之天下,播之教坊,故崇宁以来有魏汉津乐。 夫《韶》、《濩》之音,下逮战国,历千数百年,犹能使人感叹作兴。当是时,桑间、濮上之音已作,而古帝王之乐犹存,岂不以其制作有一定之器,而授受继承亦代有其人欤?由是论之,郑卫、《风》《雅》,不异器也。知此道也,则虽百世不易可也。礼乐道丧久矣,故宋之乐屡变,而卒无一定不易之论。考诸家之说,累黍既各执异论,而身为度之说尤为荒唐。方古制作,欲垂万世,难矣!观其高二律、下一律之说,虽贤者有所未知,直曰乐声高下于歌声,则童子可知矣;八音克谐之说,智者有所未谕,直以歌声齐箫声,以箫声定十六声而齐八器,则愚者可谕矣。审乎此道,以之制作,器定声应,自不夺伦,移宫换羽,特余事耳。去沾滞靡曼而归之和平澹泊,大雅之音,不是过也。 南渡之后,大抵皆用先朝之旧,未尝有所改作。其后诸儒朱熹、蔡元定辈出,乃相与讲明古今制作之本原,以究其归极,著为成书,理明义析,具有条制,粲然使人知礼乐之不难行也。惜乎宋祚告终,天下未一,徒亦空言而已。 今集累朝制作损益因革、议论是非,悉著于编,俾来者有考焉。为《乐志》。 王者致治,有四达之道,其二曰乐,所以和民心而化天下也。历代相因,咸有制作。唐定乐令,惟著器服之名。后唐庄宗起于朔野,所好不过北鄙郑、卫而已,先王雅乐,殆将扫地。晋天福中,始诏定朝会乐章、二舞、鼓吹十二案。周世宗尝观乐县,问宫人,不能答。由是患雅乐凌替,思得审音之士以考正之,乃诏翰林学士窦俨兼判太常寺,与枢密使王朴同详定,朴作律准,编古今乐事为《正乐》。 宋初,命俨仍兼太常。建隆元年二月,俨上言曰:「三、五之兴,礼乐不相沿袭。洪惟圣宋,肇建皇极,一代之乐,宜乎立名。乐章固当易以新词,式遵旧典。」从之,因诏俨专其事。俨乃改周乐文舞《崇德》之舞为《文德》之舞,武舞《象成》之舞为《武功》之舞,改乐章十二「顺」为十二「安」,盖取「治世之音安以乐」之义。祭天为《高安》,祭地为《静安》,宗庙为《理安》,天地、宗庙登歌为《嘉安》,皇帝临轩为《隆安》,王公出入为《正安》,皇帝食饮为《和安》,皇帝受朝、皇后入宫为《顺安》皇太子轩县出入为《良安》,正冬朝会为《永安》,郊庙俎豆入为《丰安》,祭享、酌献、饮福、受胙为《禧安》,祭文宣王、武成王同用《永安》,籍田、先农用《静安》。 五月,有司上言:「僖祖文献皇帝室奏《大善》之舞,顺祖惠元皇帝室奏《大宁》之舞,翼祖简恭皇帝室奏《大顺》之舞,宣祖昭武皇帝室奏《大庆》之舞。」从之。 乾德元年,翰林学士承旨陶谷等奉诏撰定祀感生帝之乐章、曲名,降神用《大安》,太尉行用《保安》,奠玉币用《庆安》,司徒奉俎用《咸安》,酌献用《崇安》,饮福用《广安》,亚献、终献用《文安》,送神用《普安》。五代以来,乐工未具,是岁秋,行郊享之礼,诏选开封府乐工八百三十人,权隶太常习鼓吹。 四年春,遣拾遗孙吉取成都孟昶伪宫县至京师,太常官属阅视,考其乐器,不协音律,命毁弃之。六月,判太常寺和岘言:「大乐署旧制,宫县三十六虡设于庭,登歌两架设于殿上。望诏有司别造,仍令徐州求泗滨石以充磬材。」许之。先是,晋开运末,礼乐之器沦陷,至是,始令有司复二舞、十二案之制。二舞郎及引舞一百五十人,按视教坊、开封乐籍,选乐工子弟以备其列,冠服准旧制。鼓吹十二案,其制:设毡床十二,为熊罴腾倚之状,以承其下;每案设大鼓、羽葆鼓、金錞各一,歌、箫、笳各二,凡九人,其冠服同引舞之制。 十月,岘又言:「乐器中有叉手笛,乐工考验,皆与雅音相应。按唐吕才歌《白雪》之琴,马滔进《太一》之乐,当时得与宫县之籍。况此笛足以协十二旋相之宫,亦可通八十四调,其制如雅笛而小,长九寸,与黄钟管等。其窍有六,左四右二,乐人执持,两手相交,有拱揖之状,请名之曰'拱宸管'。望于十二案、十二编磬并登歌两架各设其一,编于令式。」诏可。 太祖每谓雅乐声高,近于哀思,不合中和。又念王朴、窦俨素名知乐,皆已沦没,因诏岘讨论其理。岘言:「以朴所定律吕之尺较西京铜望臬古制石尺短四分,乐声之高,良由于此。」乃诏依古法别创新尺,以定律吕。自此雅音和畅,事具《律历志》。 自国初已来,御正殿受朝贺,用宫县;次御别殿,群臣上寿,举教坊乐。是岁冬至,上御乾元殿受贺毕,群臣诣大明殿行上寿礼,始用雅乐、登歌、二舞。是月,和岘又上言: 郊庙殿庭通用《文德》、《武功》之舞,然其缀兆未称《武功》、《文德》之形容。又依古义,以揖让得天下者,先奏文舞;以征伐得天下者,先奏武舞。陛下以推让受禅,宜先奏文舞。按《尚书》,舜受尧禅,玄德升闻,乃命以位。请改殿宇所用文舞为《玄德升闻》之舞。其舞人,约唐太宗舞图,用一百二十八人,以倍八佾之数,分为八行,行十六人,皆著履,执拂,服裤褶,冠进贤冠。引舞二人,各执五采纛,其舞状、文容、变数,聊更增改。又陛下以神武平一宇内,即当次奏武舞。按《尚书》,周武王一戎衣而天下大定,请改为《天下大定》之舞,其舞人数、行列悉同文,其人皆被金甲、持戟。引舞二人,各执五采旗。其舞六变:一变象六师初举,二变象上党克平,三变象维扬底定,四变象荆湖归复,五变象邛蜀纳款,六变象兵还振旅。乃别撰舞典、乐章。其铙、铎、雅、相、金錞、鼗鼓并引二舞等工人冠服,即依乐令,而《文德》、《武功》之舞,请于郊庙仍旧通用。 又按,唐贞观十四年,景云见,河水清,张文收采古《朱雁》、《天马》之义,作《景云河清歌》,名燕乐,元会第二奏者是也。伏见今年荆南进甘露,京兆、果州进嘉禾,黄州进紫芝,和州进绿毛龟,黄州进白兔。欲依月律,撰《神龟》、《甘露》、《紫芝》、《嘉禾》、《玉兔》五瑞各一曲,每朝会登歌,首奏之。 有诏:「二舞人数衣冠悉仍旧制,乐章如所请。」 六年,岘又言:「汉朝获天马、赤雁、神鼎、白麟之瑞,并为郊歌。国朝,合州进瑞木成文,驯象由远方自至,秦州获白乌,黄州获白雀,并合播在管弦,荐于郊庙。」诏岘作《瑞文》、《驯象》、《玉乌》、《皓雀》四瑞乐章,以备登歌。未几,岘复言:「按《开元礼》,郊祀,车驾还宫入喜德门,奏《采茨》之乐;入太极门,奏《太和》之乐。今郊祀礼毕,登楼肆赦,然后还宫,宫县但用《隆安》,不用《采茨》。其《隆安》乐章本是御殿之辞,伏详《礼》意,《隆安》之乐自内而出,《采茨》之乐自外而入,若不并用,有失旧典。今太乐署丞王光裕诵得唐日《采茨曲》,望依月律别撰其辞,每郊祀毕,车驾初入奏之。御楼礼毕还宫,即奏《隆安》之乐。」并从之。太常寺又言:「准令,宗庙殿庭宫县三十虡,郊社二十虡,殿庭加鼓吹十二案。开宝四年,郊祀误用宗庙之数,今岁亲郊,欲用旧礼。」有诏,圜丘增十六虡,余依前制。 太宗太平兴国二年,冬至上寿,复用教坊乐。九年,岚州献祥麟;雍熙中,苏州贡白龟;端拱初,澶州河清,广州凤凰集;诸州麦两穗、三穗者,连岁来上。有司请以此五瑞为《祥麟》、《丹凤》、《河清》、《白龟》、《瑞麦》之曲,荐于朝会,从之。 淳化二年,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和?蒙上言:「兄岘尝于乾德中约《唐志》故事,请改殿庭二舞之名,舞有六变之象,每变各有乐章,歌咏太祖功业。今睹来岁正会之仪,登歌五瑞之曲已从改制,则文武二舞亦当定其名。《周易》有'化成天下'之辞,谓文德也;汉史有'威加海内'之歌,谓武功也。望改殿庭旧用《玄德升闻》之舞为《化成天下》之舞,《天下大定》之舞为《威加海内》之舞。其舞六变:一变象登台讲武,二变象漳、泉奉土,三变象杭、越来朝,四变象克殄并、汾,五变象肃清银、夏,六变象兵还振旅。每变乐章各一首。」诏可。 三年,元日朝贺毕,再御朝元殿,群臣上寿,复用宫县、二舞,登歌五瑞曲,自此遂为定制。?蒙又请取今朝祥瑞之殊尤者作为四瑞乐章,备郊庙奠献,以代旧曲,诏从之。有司虽承诏,不能奉行,故今阙其曲。 太宗尝谓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后王因之,复加文武二弦。至道元年,乃增作九弦琴、五弦阮,别造新谱三十七卷。凡造九弦琴宫调、凤吟商调、角调、徵调、羽调、龙仙羽调、侧蜀调、黄钟调、无射商调、瑟调变弦法各一。制宫调《鹤唳天弄》、凤吟商调《凤来仪弄》、龙仙羽调《八仙操》,凡三曲。又以新声被旧曲者,宫调四十三曲,商调十三曲,角调二十三曲,徵调十四曲,羽调二十六曲,侧蜀调四曲,黄钟调十九曲,无射商调七曲,瑟调七曲。造五弦阮宫调、商调、凤吟商调、角调、徵调、羽调黄钟调、无射商调、瑟调、碧玉调、慢角调、金羽调变弦法各一。制宫调《鹤唳天弄》、凤吟商调《凤来仪弄》凡二曲。又以新声被旧曲者,宫调四十四曲、商调十三曲、角调十一曲、徵调十曲、羽调十曲、黄钟调十九曲、无射商调七曲、瑟调七曲、碧玉调十四曲、慢角调十曲、金羽调三曲。阮成,以示中书门下,因谓曰:「雅乐与郑、卫不同,郑声淫,非中和之道。朕常思雅正之音可以治心,原古圣之旨,尚存遗美。琴七弦,朕今增之为九,其名曰君、臣、文、武、礼、乐、正、民、心,则九奏克谐而不乱矣。阮四弦,增之为五,其名曰:水、火、金、木、土,则五材并用而不悖矣。」因命待诏朱文济、蔡裔赍琴、阮诣中书弹新声,诏宰相及近侍咸听焉。由是中外献赋颂者数十人。二年,太常音律官田琮以九弦琴、五弦阮均配十二律,旋相为宫,隔八相生,并协律吕,冠于雅乐,仍具图以献。上览而嘉之,迁其职以赏焉。自是遂废拱宸管。 真宗咸平四年,太常寺言:「乐工习艺匪精,每祭享郊庙,止奏黄钟宫一调,未尝随月转律,望示条约。」乃命翰林侍读学士夏侯峤、判寺郭贽同按试,择其晓习月律者,悉增月奉,自余权停廪给,再俾学习,以奖励之。虽颇振纲纪,然亦未能精备。盖乐工止以年劳次补,而不以艺进,至有抱其器而不能振作者,故难于骤变。 景德二年八月,监察御史艾仲孺上言,请修饰乐器,调正音律,乃诏翰林学士李宗谔权判太常寺,及令内臣监修乐器。后复以龙图阁待制戚纶同判寺事,乃命太乐、鼓吹两署工校其优劣,黜去滥吹者五十余人。宗谔因编次律吕法度、乐物名数,目曰《乐纂》,又裁定两署工人试补条式及肄习程课。 明年八月,上御崇政殿张宫县阅试,召宰执、亲王临观,宗谔执乐谱立侍。先以钟磬按律准,次令登歌,钟、磬、埙、篪、琴、阮、笙、箫各二色合奏,筝、瑟、筑三色合奏,迭为一曲,复击镈钟为六变、九变。又为朝会上寿之乐及文武二舞、鼓吹、导引、警夜之曲,颇为精习。上甚悦。旧制,巢笙、和笙每变宫之际,必换义管,然难于遽易,乐工单仲辛遂改为一定之制,不复旋易,与诸宫调皆协。又令仲辛诞唱八十四调曲,遂诏补副乐正,赐袍笏、银带,自余皆赐衣带、缗钱,又赐宗谔等器币有差。自是,乐府制度颇有伦理。 先是,惟天地、感生帝、宗庙用乐,亲祀用宫县,有司摄事,止用登歌,自余大祀,未暇备乐。时既罢兵,垂意典礼,至是诏曰:「致恭明神,邦国之重事;升荐备乐,方册之彝章。矧在尊神,固当严奉。举行旧典,用格明灵。自今诸大祠并宜用乐,皆同感生帝,六变、八变如《通礼》所载。」 大中祥符元年四月,详定所言:「东封道路稍远,欲依故事,山上园台及山下封祀坛前俱设登歌两架,坛下设二十架并二舞,其朝觐坛前亦设二十架,更不设熊罴十二案。」从之。 九月,都官员外郎、判太常礼院孙奭上言:「按礼文,飨太庙终献降阶之后,武舞止,太祝彻豆,《丰安》之乐作,一成止,然后《理安》之乐作,是谓送神。《论语》曰:'三家者以《雍》彻。'又《周礼》乐师职曰:'及彻,帅学士而歌彻。'郑玄曰:'谓歌《雍》也。'《郊祀录》载登歌彻豆一章,奏无射羽。然则宗庙之乐,礼有登歌彻豆,今于终献降阶之后即作《理安之乐》,诚恐阙失,望依旧礼增用。」诏判太常寺李宗谔与检讨详议以闻。宗谔等言:「国初撰乐章,有彻豆《丰安》曲辞,乐署因循不作,望如奭所奏。」从之。时以将行封禅,诏改酌献昊天上帝《禧安》之乐为《封安》,皇地祇《禧安》之乐为《禅安》,饮福《禧安》之乐为《祺安》,别制天书乐章《瑞安》、《灵文》二曲,每亲行礼用之。又作《醴泉》、《神芝》、《庆云》、《灵鹤》、《瑞木》五曲,施于朝会、宴享,以纪瑞应。 十月,真宗亲习封禅仪于崇德殿,睹亚献、终献皆不作乐,因令检讨故事以闻。有司按《开宝通礼》,亲郊,坛上设登歌,皇帝升降、尊献、饮福则作乐;坛下设宫县,降神、迎俎、退文舞、引武舞、迎送皇帝则作。亚献、终献、升降在退文舞引武舞之间。有司摄事,不设宫架、二舞,故三献、升降并用登歌。今山上设登歌,山下设宫县、二舞,其山上圜台亚献、终献准亲祠例,无用乐之文。于时特诏亚、终献并用登歌。 五年,圣祖降,有司言:「按唐太清宫乐章,皆明皇亲制,其崇奉玉皇、圣祖及祖宗配位乐章,并望圣制。」诏可之。圣制荐献圣祖文舞曰《发祥流庆》之舞,武舞曰《降真观德》之舞。自是,玉清昭应宫、景灵宫亲荐皆备乐,用三十六虡。景灵宫以庭狭,止用二十虡。上又取太宗所撰《万国朝天曲》曰《同和》之舞,《平晋曲》曰《定功》之舞,亲作乐辞,奏于郊庙。自时厥后,仁宗以《大明》之曲尊真宗,英宗以《大仁》之曲尊仁宗,神宗以《大英》之曲尊英宗。 仁宗天圣五年十月,翰林侍讲学士孙奭言:「郊庙二舞失序,愿下有司考议。」于是翰林学士承旨刘筠等议曰:「周人奏《清庙》以祀文王,《执竟》以祀武王,汉高帝、文帝亦各有舞。至唐有事太庙,每室乐歌异名。盖帝王功德既殊,舞亦随变。属者,有司不详旧制,奠献止登歌而乐舞不作,其失明甚。请如旧制,宗庙酌献复用文舞,皇帝还版位,文舞退,武舞入。亚献酌醴已,武舞作,至三献已奠还位则正。盖庙室各颂功德,故文舞迎神后各奏逐室之舞。郊祀则降神奏《高安》之曲,文舞已作及皇帝酌献,惟登歌奏《禧安》之乐,而县乐舞缀不作,亚献、终献仍用武舞。」诏从之。是时,仁宗始大朝会,群臣上寿,作《甘露》、《瑞木》、《嘉禾》之曲。 明道初,章献皇太后御前殿,见群臣,作《玉芝》、《寿星》、《奇木连理》之曲,《厚德无疆》、《四海会同》之舞。明年,太后躬谢宗庙,帝耕籍田、享先农,率有乐歌。其后亲祀南郊、享太庙、奉慈庙、大享明堂、祫享,帝皆亲制降神、送神、奠币、瓒稞、酌献乐章,余诏诸臣为之。至于常祀、郊庙、社稷诸祠,亦多亲制。 景祐元年八月,判太常寺燕肃等上言:「大乐制器岁久,金石不调,愿以周王朴所造律准考按修治,并阅乐工,罢其不能者。」乃命直史馆宋祁、内侍李随同肃等典其事,又命集贤校理李照预焉。于是,帝御观文殿取律准阅视,亲篆之,以属太常。明年二月,肃等上考定乐器并见工人,帝御延福宫临阅,奏郊庙五十一曲,因问照乐音高,命详陈之。照言:「朴准视古乐高五律,视教坊乐高二律。盖五代之乱,雅乐废坏,朴创意造准,不合古法,用之本朝,卒无福应。又编钟、镈、磬无大小、轻重、厚薄、气短之差,铜锡不精,声韵失美,大者陵,小者抑,,非中度之器也。昔轩辕氏命伶伦截竹为律,后令神瞽协其中声,然后声应凤鸣,而管之参差亦如凤翅。其乐传之亘古,不刊之法也。愿听臣依神瞽律法,试铸编钟一虡,可使度、量、权、衡协和。」乃诏于锡庆院铸之。既成,奏御。 照遂建议请改制大乐,取京县秬黍累尺成律,铸钟审之,其声犹高。更用太府布帛尺为法,乃下太常制四律。别诏潞州取羊头山秬黍上送于官,照乃自为律管之法,以九十黍之量为四百二十星,率一星占九秒,一黍之量得四星六秒,九十黍得四百二十星,以为十二管定法。乃诏内侍邓保信监视群工。照并引集贤校理聂冠卿为检讨雅乐制度故实官,入内都知阎文应董其事,中书门下总领焉。凡所改制,皆关中书门下详定以闻。别诏翰林侍读学士冯元同祁、冠卿、照讨论乐理,为一代之典。又诏天下有深达钟律者,在所亟以名闻。于是,杭州郑向言阮逸、苏州范仲淹言胡瑗皆通知古乐,诏遣诣阙。其他以乐书献者,悉上有司。 五月,照言:「既改制金石,则丝、笙、匏、土、革、木亦当更制,以备献享。」奏可。照乃铸铜为龠、合、升、斗四物,以兴钟、镈、声量之法,龠之率六百三十黍为黄钟之容,合三倍于龠,升十二倍于合,斗十倍于升。乃改造诸器,以定其法。俄又以镈之容受差大,更增六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铭曰「乐斗」。后数月,潞州上秬黍,照等择大黍纵累之,检考长短,尺成,与太府尺合,法乃定。 先时,太常钟磬每十六枚为虡,而四清声相承不击,照因上言:「十二律声已备,余四清声乃郑、卫之乐,请于编县止留十二中声,去四清声,则哀思邪僻之声无由而起也。」元等驳之曰:「前圣制乐,取法非一,故有十三管之和,十九管之巢,三十六簧之竽,十十五弦之瑟,十三弦之筝,九弦、七弦之琴,十六枚之钟磬,各自取义,宁有一之于律吕专为十二数者?且钟磬,八音之首,丝笙以下受之于均,故圣人尤所用心焉。《春秋》号乐总言金奏;《诗·颂》称美,实依磬声。此二器非可轻改。今照欲损为十二,不得其法,稽诸古制,臣等以为不可,且圣人既以十二律各配一钟,又设黄钟至夹钟四清声以附正声之次,原四清之意,盖为夷则至应钟四宫而设也。夫五音: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徵为事,羽为物。不相凌谓之正,迭相凌谓之慢,百王所不易也。声重浊者为尊,轻清者为卑,卑者不可加于尊,古今之所同也。故列声之尊卑者,事与物不与焉。何则?事为君治,物为君用,不能尊于君故也。惟君、臣、民三者则自有上下之分,不得相越。故四清声之设,正谓臣民相避以为尊卑也。今若止用十二钟旋相考击,至夷则以下四管为宫之时,臣民相越,上下交戾,则凌犯之音作矣。此甚不可者也。其钟、磬十六,皆本周、汉诸儒之说及唐家典法所载,欲损为十二,惟照独见,臣以为且如旧制便。」帝令权用十二枚为一格,且诏曰:「俟有知者,能考四钟协调清浊,有司别议以闻。」钟旧饰旋虫,改为龙。乃遣使采泗滨浮石千余段以为县磬。 先是,宋祁上言:「县设建鼓,初不考击,又无三鼗,且旧用诸鼓率多陋敝。」于是敕元等详求典故而言曰:「建鼓四,今皆具而不击,别设四散鼓于县间击之,以代建鼓。乾德四年,秘书监尹拙上言:'散鼓不详所置之由,且于古无文,去之便。'时虽奏可,而散鼓于今仍在。又雷鼓、灵鼓、路鼓虽击之,皆不成声,故常赖散鼓以为乐节,而雷鼗、灵鼗、路鼗阙而未制。今既修正雅乐,谓宜申敕大匠改作诸鼓,使击考有声。及创为三鼗,如古之制,使先播之,以通三鼓。罢四散鼓,如乾德诏书。」奏可。 时有上言,以为雷鼓八面,前世用以迎神,不载考击之法,而大乐所制,以柱贯中,故击之无声。更令改造,山趺上出云以承鼓,刻龙以饰柱,面各一工击鼓,一工左执鼗以先引。凡圆丘降神六变,初八面皆三击,椎而左旋,三步则止。三者,取阳数也。又载击以为节,率以此法至六成。灵鼓、路鼓亦如之。植建鼓于四隅,皆有左鞞、右应。乾隅,左鞞应钟,亥之位也;中鼓黄钟,子之位也;右应大吕,丑之位也。艮隅,左鞞太簇,寅之位也;中鼓夹钟,卯之位也;右应姑洗,辰之位也。巽隅,右应仲吕,巳之位也;中鼓蕤宾,午之位也;左鞞林钟,未之位也。坤隅,右应夷则,申之位也;中鼓南吕,酉之位也;左鞞无射,戌之位也。宜随月建,依律吕之均击之。后照等复以殿庭备奏,四隅既随月协均,顾无以节乐,而《周官·鼓人》「以晋鼓鼓金奏」,应以施用。诏依《周官》旧法制焉。于是县内始有晋鼓矣。 古者,镈钟击为节检,而无合曲之义,大射有二镈,皆乱击焉。后周以十二镈相生击之。景德中,李宗谔领太常,总考十二镈钟,而乐工相承,殿庭习用三调六曲。三调者,黄钟、大簇、蕤宾也;六曲者,调别有《隆安》、《正安》二曲。郊庙之县则环而击之。宗谔上言曰:金部之中,镈钟为难和,一声不及,则宫商失序,使十二镈工皆精习,则迟速有伦,随月用律,诸曲无不通矣。」真宗因诏黄钟、太簇二宫更增文舞、武舞、福酒三曲。至是,诏元等询考击之法,元等奏言:「后周尝以相生之法击之,音韵克谐,国朝亦用随均合曲,然但施殿庭,未及郊庙。谓宜使十二钟依辰列位,随均为节,便于合乐,仍得并施郊庙。若轩县以下则不用此制,所以重备乐尊王制也。」诏从焉。 隋制,内宫县二十虡,以大磬代镈钟而去建鼓。唐武后称制,改用钟,因而莫革。及是,乃诏访元等曰:「大磬应何法考击,何礼应用?」元等具言:「古者,特磬以代镈钟,本施内宫,遂及柔祀,隋、唐之代,继有因改。先皇帝东禅梁甫,西瘗汾阴,并仍旧章,陈于县奏。若其所用,吉礼则中宫之县,祀礼则皇地祇、神州地祇、先蚕、今之奉慈庙、后庙,皆应陈设。宫县则三十六虡,去四隅建鼓,如古便。若考击之法,谓宜同于镈钟。比缘诏旨,不俾循环互击,而立依均合曲之制,则特磬固应不出本均,与编磬相应,为乐之节也。」诏可。 九月,翰林学士承旨章得象等言:「宋祁所上《大乐图义》,其论武舞所执九器,经、礼但举其凡而不著言其用后先,故旅进辈作而无终始之别。且鼗者,所谓导舞也;铎者,所谓通鼓也;錞者,所谓和鼓也;铙者,所谓止鼓也;相者,所谓辅乐也;雅者,所谓陔步也。宁有导舞方始而参以止鼓,止鼓既摇而乱以通铎?臣谓当舞入之时,左执干,右执戚,离为八列,别使工人执旌最前,鼗、铎以发之,錞以和之,左执相以辅之,右执雅以节之。及舞之将成也,则鸣铙以退行列,筑雅以陔步武,鼗、铎、錞、相皆止而不作。如此则庶协舞仪,请如祁所论。」其冬,帝躬款奉慈庙,乐县罢建鼓,始以卖代镈钟。 礼官又言:「《春秋·隐公五年》:'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何休、范宁等咸谓,不言佾者,明佾则干舞在其中,妇人无武事,独奏文乐也。江左宋建平、王宏皆据以为说,故章皇后庙独用文舞。至唐垂拱以来,中宫之县既用镈钟,其后相承,故仪坤等庙献武舞,备钟石之乐,尤为失礼。前诏议奉慈之乐,有司援旧典,已用特磬代镈钟,取阴教尚柔,以静为体。今乐去大钟而舞进干盾,颇戾经旨,请止用《文德》之舞。」奏可。 大乐埙,旧以漆饰,敕令黄其色,以本土音。或奏言:「柷旧以方画木为之,外图以时卉则可矣,而中设一色,非称也。先儒之说曰:'有柄,连底挏之。'郑康成以为设椎其中撞之。今当创法垂久,用明制作之意有所本焉。柷之中,东方图以青,隐而为青龙;南方图以赤,隐而为丹凤;西方图以白,隐而为驺虞;北方图以黑,隐而为灵龟;中央图以黄,隐而为神蚓。撞击之法,宜用康成之说。」从之。又诏以新制双凤管付大乐局,其制,合二管以足律声,管端刻饰双凤,施两簧焉。照因自造苇籥、清管、箫管、清笛、雅笛、大笙、大竽、宫琴、宫瑟、大阮、大嵇,凡十一种,求备雅器。诏许以大竽、大笙二种下大乐用之。 时又出两仪琴及十二弦琴二种,以备雅乐。两仪琴者,施两弦、十二柱;十二弦琴者,如常琴之制而增其弦,皆以象律吕之数。又敕更造七弦、九弦琴,皆令圆其首者以祀天,方其首者以祀地。 帝乃亲制乐曲,以夹钟之宫、黄钟之角、太簇之徵、姑洗之羽,作《景安》之曲,以祀昊天。更以《高安》祀五帝、日月,作《太安》以享景灵宫,罢旧《真安》之曲。以黄钟之宫、大吕之角、太簇之徵、应钟之羽作《兴安》,以献宗庙,罢旧《理安》之曲。《景安》、《兴安》惟乘舆亲行则用之。以姑洗之角、林钟之徵、黄钟之宫、太簇之角、南吕之羽作《祐安》之曲,以酌献五帝。以林钟之宫、太簇之角、姑洗之徵、南吕之羽作《宁安》之曲,以祭地及太社、太稷,罢旧《靖安》之曲。 于时制诏有司,以太祖、太宗、真宗三圣并侑,乃以黄钟之宫作《广安》之曲以奠币、《彰安》之曲以酌献。又诏,躬谒奉慈庙章献皇后之室,作《达安》之曲以奠瓒、《厚安》以酌献;章懿皇后之室,作《报安》之曲以奠瓒、《衍安》以酌献。皇帝入出作《乾安》,罢旧《降安》之曲。常祀:至日祀圜丘,太祖配,以黄钟之宫作《定安》以奠币隆《英安》以酌献;孟春祀感生帝,宣祖配,以太簇之宫作《皇安》以奠币、《肃安》以酌献;祈谷祀昊天,太宗配,作《仁安》以奠币、《绍安》以酌献;孟夏雩上帝地祇太祖配,以仲吕之宫作《献安》以奠币、《感安》以酌献;夏至祭皇地祇,太祖配,以蕤宾之宫作《恭安》以奠币、《英安》以酌献;季秋大飨明堂,真宗配,以无射之宫作《诚安》以奠币、《德安》以酌献;孟冬祭神州地祇,太宗配,以应钟之宫作《化安》以奠币、《韶安》以酌献。又造《冲安》之曲,以七均演之为八十四,皆作声谱以授有司,《冲安》之曲独未施行。亲制郊庙乐章二十一曲,财成颂体,告于神明,诏宰臣吕夷简等分造乐章,参施群祀。 又为《景祐乐髓新经》,凡六篇:第一,释十二均;第二,明所主事;第三,辨音声;第四,图律吕相生,并祭天地、宗庙用律及阴阳数配;第五,十二管长短;第六,历代度、量、衡。皆本之于阴阳,配之于四时,建之于日辰,通之于鞮笁,演之于壬式遁甲之法,以授乐府,以考正声,以赐群臣焉。 初,照等改造金石所用员程凡七百十四:攻金之工百五十三,攻木之工二百十六,攻皮之工四十九,刮摩之工九十一,搏埴之工十六,设色之工百八十九。起五月,止九月,成金石具七县。至于鼓吹及十二案,悉修饰之。令冠卿等纂《景祐大乐图》二十篇,以载熔金鑢石之法、历世八音诸器异同之状、新旧律管之差。是月,与新乐并献于崇政殿,诏中书、门下、枢密院大臣预观焉。自董监而下至工徒凡七百余人,进秩赏、赐各有差。其年十一月,有事南郊,悉以新乐并圣制及诸臣乐章用之。 先是,左司谏姚仲孙言:「照所制乐多诡异,至如炼白石以为磬,范中金以作钟,又欲以三辰、五灵为乐器之饰。臣愚,窃有所疑。自祖宗考正大乐,荐之郊庙,垂七十年,一旦黜废而用新器,臣窃以为不可。」御史曹修睦亦为言。帝既许照制器,且欲究其术之是非,故不听焉。 志第八十乐二 景祐三年七月,冯元等上新修《景祐广乐记》八十一卷,诏翰林学士丁度、知制诰胥偃、直史馆高若讷、直集贤院韩琦取邓保信、阮逸、胡瑗等钟律,详定得失可否以闻。 九月,阮逸言:「臣等所造钟磬皆本于冯元、宋祁,其分方定律又出于胡瑗算术,而臣独执《周礼》嘉量声中黄钟之法及《国语》钧钟弦准之制,皆抑而不用。臣前蒙召对,言王朴律高而李照钟下。窃睹御制《乐髓新经历代度量衡》篇,言《隋书》依《汉志》黍尺制管,或不容千二百,或不啻九寸之长,此则明班《志》已后,历代无有符合者。惟蔡邕铜龠本得于《周礼》遗范,邕自知音,所以只传铜龠,积成嘉量,则是声中黄钟而律本定矣。谓管有大小长短者,盖嘉量既成,即以量声定尺明矣。今议者但争《汉志》黍尺无准之法,殊不知钟有钧、石、量、衡之制。况《周礼》、《国语》,姬代圣经,翻谓无凭,孰为稽古?有唐张文收定乐,亦铸铜瓯,此足验周之嘉量以声定律明矣。臣所以独执《周礼》铸嘉量者,以其方尺深尺,则度可见也;其容一鬴,则量右见也;其重钧,则衡可见也;声中黄钟之宫,则律可见也。既律、度、量、衡如此符合,则制管歌声,其中必矣。臣昧死欲乞将臣见铸成铜瓯,再限半月内更铸嘉量,以其声中黄钟之宫,乃取李照新钟就加修整,务合周制钟量法度。文字已编写次,未敢具进。」诏送度等并定以闻。 十月,度等言:「据邓保信黍尺二,其一称用上党秬黍圆者一黍之长,累百成尺,与蔡邕合。臣等检详前代造尺,皆以一黍之广为分,唯后魏公孙崇以一黍之长累为寸法,太常刘芳以秬黍中者一黍之广即为一分,中尉元匡以一黍之广度黍二缝以取一分,三家竞不能决。而蔡邕铜龠,本志中亦不明言用黍长广累尺。今将保信黄钟管内秬黍二百粒以黍长为分,再累至尺二条,比保信元尺一长五黍,一长七黍,又律管黄钟龠一枚,容秬黍千二百粒,以元尺比量,分寸略同。复将实龠秬黍再累者校之,即又不同。其龠、合、升、斗亦皆类此。又阮逸、胡瑗钟律法黍尺,其一称用上党羊头山秬黍中者累广求尺,制黄钟之声。臣等以其大黍百粒累广成尺,复将管内二百粒以黍广为分,再累至尺二条,比逸等元尺一短七黍,一短三黍。盖逸等元尺并用一等大黍,其实管之黍大小不均,遂致差异。又其铜律管十二枚,臣等据楚衍等围九方分之法,与逸等元尺及所实龠秬黍再累成尺者校之,又各不同。又所制铜称二量亦皆类此。臣等看详其钟、磬各一架,虽合典故,而黍尺一差,难以定夺。」又言:「太祖皇帝尝诏和岘等用景表尺典修金石,七十年间,荐之郊庙,稽合唐制,以示诒谋。则可且依景表旧尺,俟天下有妙达钟律之学者,俾考正之,以从周、汉之制。其阮逸、胡瑗、邓保信并李照所用太府寺等尺及阮逸状进《周礼》度量法,其说疏舛,不可依用。」 五年五月,右司谏韩琦言:「臣前奉诏详定钟律,尝览《景祐广乐记》,睹照所造乐不依古法,皆率己意别为律度,朝廷因而施用,识者非之。今将亲祀南郊,不可重以违古之乐上荐天地、宗庙。窃闻太常旧乐见有存者,郊庙大礼,请复用之。」诏资政殿大学士宋绶、三司使晏殊同两制官详定以闻。七月,绶等言:「李照新乐比旧乐下三律,众论以为无所考据。愿如琦请,郊庙复用和岘所定旧乐,钟磬不经镌磨者犹存三县奇七虡,郊庙、殿庭可以更用。」太常亦言:「旧乐,宫县用龙凤散鼓四面,以应乐节,李照废而不用,止以晋鼓一面应节。旧乐,建鼓四,并鞞、应共十二面,备而不击,李照以四隅建鼓与镈钟相应击之。旧乐,雷鼓两架各八面,止用一人考击,李照别造雷鼓,每面各用一人椎鼓,顺天左旋,三步一止,又令二人摇鞉以应之。又所造大竽、大笙、双凤管、两仪琴、十二弦琴并行。今既复用旧乐,未审照所作乐器制度,合改与否?」诏:「悉仍旧制,其李照所作,勿复施用。」 康定元年,阮逸上《钟律制议》并图三卷。皇祐二年五月,明堂礼仪使言:「明堂所用乐皆当随月用律,九月以无射为均,五天帝各用本音之乐。」于是内出明堂乐曲及二舞名:迎神曰《诚安》;皇帝升降行止曰《仪安》;昊天上帝、皇地祇、神州地祇位奠玉币曰《镇安》,酌献曰《庆安》;太祖、太宗、真宗位奠币曰《信安》,酌献曰《孝安》,司徒奉俎曰《饎安》;五帝位奠玉币曰《镇安》,酌献曰《精安》,皇帝饮福曰《胙安》;退文舞、迎武舞、亚献、终献皆曰《穆安》,彻豆曰《歆安》,送神曰《诚安》归大次曰《憩安》;文舞曰《右文化俗》,武舞曰《威功睿德》。又出御撰乐章《镇安》、《庆安》、《信安》、《孝安》四曲,余诏辅臣分撰。庚戌,诏:「御所撰乐曲名与常祀同者,更之。'遂更常所用圜丘寓祭明堂《诚安》之曲曰《宗安》,祀感生帝《庆安》之曲曰《光安》,奉慈庙《信安》之曲曰《慈安》。 六月,内出御撰明堂乐八曲,以君、臣、民、事、物配属五音,凡二十声为一曲;用宫变、徵变者,天、地、人、四时为七音,凡三十声为一曲;以子母相生,凡二十八声为一曲:皆黄钟为均。又明堂月律五十七声为二曲,皆无射为均;又以二十声、二十八声、三十声为三曲,亦无射为均,皆自黄钟宫入无射。如合用四十八或五十七声,即依前谱次第成曲,其彻声自同本律。及御撰鼓吹、警严曲、合宫歌并肄于太常。 是月,翰林学士承旨王尧臣等言: 奉诏与参议阮逸所上编钟四清声谱法,请用之于明堂者。窃以律吕旋宫之法既定以管,又制十二钟准为十二正声,以律计自倍半。说者云:「半者,准正声之半,以为十二子声之钟,故有正声、子声各十二。」子声即清声也。其正管长者为均,自用正声;正管短者为均,则通用子声而成五音。然求声之法,本之于钟,故《国语》所谓「度律均钟」者也。 其编金石之法,则历代不同,或以十九为一虡者,盖取十二钟当一月之辰,又加七律焉;或以二十一为一虡者,以一均声更加浊倍;或以十六为一虡者,以一均清、正为十四,宫、商各置一,是谓「县八用七」也;或以二十四为一虡,则清、正之声备。故唐制以十六数为小架,二十四为大架,天地、宗庙、朝会各有所施。 今太常钟县十六者,旧传正声之外有黄钟至夹钟四清声,虽于图典未明所出,然考之实有义趣。盖自夷则至应钟四律为均之时,若尽用正声,则宫轻而商重,缘宫声以下,不容更有浊声。一均之中,宫弱商强,是谓陵僭,故须用子声,乃得长短相叙。自角而下,亦循兹法。故夷则为宫,则黄钟为角;南吕为宫,则大吕为角;无射为宫,则黄钟为商、太簇为角;应钟为宫,则大吕为商、夹钟为角。盖黄钟、大吕、太簇、夹钟正律俱长,并当用清声,如此则音律相谐而无所抗,此四清声可用之验也。至他律为宫,其长短、尊卑自序者,不当更以清声间之。 自唐末世,乐文坠缺,考击之法久已不传。今若使匏、土、丝、竹诸器尽求清声,即未见其法。又据大乐诸工所陈,自磬、箫、琴、和、巢笙五器本有清声,埙、篪、竽、筑、瑟五器本无清声,五弦阮、九弦琴则有太宗皇帝圣制谱法。至歌工引音极唱,止及黄钟清声。 臣等参议,其清、正二声既有典据,理当施用。自今大乐奏夷则以下四均正律为宫之时,商、角依次并用清声,自余八均尽如常法。至于丝、竹等诸器旧有清声者,令随钟石教习;本无清声者,未可创意求法,且当如旧。惟歌者本用中声,故夏禹以声为律,明人皆可及。若强所不至,足累至和。请止以正声作歌,应合诸器亦自是一音,别无差戾。其阮逸所上声谱,以清浊相应,先后互击,取音靡曼,近于郑声,不可用。 诏可。 七月,御撰明堂无射宫乐曲谱三,皆五十七字,五音一曲,奉俎用之;二变七律一曲,饮福用之;七律相生一曲,退文舞、迎武舞及亚献、终献、彻豆用之。 是月,上封事者言:「明堂酌献五帝《精安》之曲,并用黄钟一均声,此乃国朝常祀、五时迎气所用旧法,若于亲行大飨,即所未安。且明堂之位,木室在寅,火室在巳,金室在申,水室在亥,盖木、火、金、水之始也;土室在西南,盖土王之次也。既皆用五行本始所王之次,则献神之乐亦当用五行本始月律,各从其音以为曲。其《精安》五曲,宜以无射之均;太簇为角,献青帝;仲吕为徵,献赤帝;林钟为宫,献黄帝;夷则为商,献白帝;应钟为羽,献黑帝。」诏两制官同太常议,而尧臣等言:「大飨日迫,事难猝更。」诏俟过大礼,详定以闻。 九月,帝服靴袍,御崇政殿,召近臣、宗室、馆阁、台谏官阅雅乐,自宫架、登歌、舞佾之奏凡九十一曲遍作之,因出太宗琴、阮谱及御撰明堂乐曲音谱,并按习大乐新录,赐群臣。又出新制颂埙、匏笙、洞箫,仍令登歌以八音诸器各奏一曲,遂召鼓吹局按警场,赐大乐、鼓吹令丞至乐工徒吏缗钱有差。帝既阅雅乐,谓辅臣曰:「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今将有事于明堂,然世鲜知音,其令太常并加讲求。」时言者以为镈钟、特磬未协音律,诏令邓保信、阮逸、卢昭序同太常检详典礼,别行铸造。太常荐太子中舍致仕胡瑗晓音,诏同定钟磬制度。 闰十一月,诏曰:「朕闻古者作乐,本以荐上帝、配祖考,三、五之盛,不相沿袭,然必太平,始克明备。周武受命,至成王时始大合乐;汉初亦沿旧乐,至武帝时始定泰一、后土乐诗;光武中兴,至明帝时始改「大予」之名;唐高祖造邦,至太宗时孝孙、文收始定钟律,明皇方成唐乐。是知经启善述,礼乐重事,须三四世,声文乃定。 国初亦循用王朴、窦俨所定周乐,太祖患其声高,遂令和岘减一律,真宗始议随月转律之法,屡加按核。然念《乐经》久坠,学者罕传,历古研覃,亦未究绪。顷虽博加访求,终未有知声、知经可信之人。尝为改更,未适兹意。中书门下其集两制及太常礼乐官,以天地、五方、神州、日月、宗庙、社蜡祭享所用登歌、宫县,审定声律是非,按古合今,调谐中和,使经久可用,以发扬祖宗之功德,朕何惮改为?但审声、验书,二学鲜并,互诋胸臆,无所援据,慨然希古,靡忘于怀。」 于是中书门下集两制、太常官,置局于秘阁,详定大乐。王尧臣等言:天章阁待制赵师民博通今古,愿同祥定,及乞借参知政事高若讷所校十五等古尺。并从之。 三年正月,诏徐、宿、泗、耀、江、郑、淮阳七州军采磬石,仍令诸路转运司访民间有藏古尺律者上之。二月,诏两制及礼官参稽典制,议定国朝大乐名,中书门下审加详阅以闻。初,胡瑗请太祖庙舞用干戚,太宗庙兼用干、羽,真宗庙用羽、龠,以象三圣功德。然议者谓国朝七庙之舞,名虽不同,而干、羽并用,又庙制与古异。及瑗建言,止降诏定乐名而已。 七月,尧臣等言:「按太常天地、宗庙、四时之祀,乐章凡八十九曲,自《景安》而下七十五章,率以'安'名曲,岂特本道德、政教嘉靖之美,亦缘神灵、祖考安乐之故。臣等谨上议,国朝乐宜名《大安》。」诏曰:「朕惟古先格王随代之乐,亦既制作,必有称谓,缘名以讨义,由义以知德,盖名者,德之所载,有行远垂久之效焉。故《韶》以绍尧,《夏》以承舜,《濩》以救民,《武》以象伐,传之不朽,用此道也。国家举坠正失,典章交备,独斯体大而有司莫敢易言之。朕悯然念兹,大惧列圣之休未能昭揭于天下之听,是用申敕执事,还求博讲而考定其衷。今礼官、学士迨三有事之臣,同寅一辞,以《大安》之议来复。且谓:艺祖之戡暴乱也,安天下之未安,其功大;二宗之致太平也,安天下之既安,其盛;洎朕之承烈也,安祖宗之所安,其仁厚。祇览所议,熟复于怀。恭惟神德之造基,神功之戢武,章圣恢清净之治,冲人蒙成定之业,虽因世之迹各异,而靖民之道同归。以之播钟球、文羽籥、用诸郊庙、告于神明,曰'大'且'安',诚得其正。」 十二月,召两府及侍臣观新乐于紫宸殿,凡镈钟十二:黄钟高二尺二寸半,广一尺二寸,鼓六,钲四,舞六,甬、衡并旋虫高八寸四分,遂径一寸二分,深一寸一厘,篆带每面纵者四,横者四,枚景挟鼓与舞,四处各有九,每面共三十六,两栾间一尺四寸,容九斗九升五合,重一百六斤;大吕以下十一钟并与黄钟同制,而两栾间递减半分;至应钟容九斗三升五合,而其重加至应钟重一百四十八斤;并中新律本律。特磬十二:黄钟、大吕股长二尺,博一尺,鼓三尺,博六寸九分寸之六,弦三尺七寸五分;太簇以下股长尺八寸,博九寸,鼓二尺七寸,博六寸,弦三尺三寸七分半,其声各中本律。黄钟厚二寸一分,大吕以下递加其厚,至应钟厚三寸五分。诏以其图送中书。议者以为《周礼》:「大钟十分其鼓间,以其一为之厚;小钟十分其钲间,以其一为之厚。」则是大钟宜厚,小钟宜薄。今大钟重一百六斤,小钟乃重一百四十八斤,则小钟厚,非也。又:「磬氏为磬,倨句一矩有半,博为一,股为二,鼓为三。叁分其股博,去其一以为鼓博;三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今磬无博厚、无长短,亦非也。 五年四月,命参知政事刘沆、梁适监议大乐。是月,知制诰王洙奏:「黄钟为宫最尊者,但声有尊卑耳,不必在其形体也。言钟磬依律数为大小之制者,经典无正文,惟郑康成立意言之,亦自云假设之法。孔颖达作疏,因而述之。据历代史籍,亦无钟磬依律数大小之说,其康成、颖达等即非身曾制作乐器。至如言'磬前长三律,二尺七寸;后长二律,一尺八寸,是磬有大小之制'者,据此以黄钟为律。臣曾依此法造黄钟特磬者,止得林钟律声。若随律长短为钟磬大小之制,则黄钟长二尺二寸半,减至应钟,则形制大小比黄钟才四分之一。又九月、十月以无射、应钟为宫,即黄钟、大吕反为商声,宫小而商大,是君弱臣强之象。今参酌其镈钟、特磬制度,欲且各依律数,算定长短、大小、容受之数,仍以皇祐中黍尺为法,铸大吕、应钟钟磬各一,即见形制、声韵所归。」奏可。 五月,翰林学士承旨王拱辰言:「奉诏详定大乐,比臣至局,钟磬已成。窃缘律有长短,磬有大小,黄钟九寸最长,其气阳,其象土,其正声为宫,为诸律之首,盖君德之象,不可并也。今十二钟磬,一以黄钟为率,与古为异。臣等亦尝询逸、瑗等,皆言'依律大小,则声不能谐。'故臣窃有疑,请下详定大乐所,更稽古义参定之。」是月,知谏院李兑言:「曩者紫宸殿阅太常新乐,议者以钟之形制未中律度,遂斥而不用,复诏近臣详定。窃闻崇文院聚议,而王拱辰欲更前史之义,王洙不从,议论喧啧。夫乐之道广大微妙,非知音入神,岂可轻议?西汉去圣尚近,有制氏世典大乐,但能纪其铿锵,而不能言其义。况今又千余年,而欲求三代之音,不亦难乎?且阮逸罪废之人,安能通圣明述作之事?务为异说,欲规恩赏。朝廷制乐数年,当国财匮乏之时,烦费甚广。器既成矣,又欲改为,虽命两府大臣监议,然未能裁定其当。请以新成钟磬与祖宗旧乐参校其声,但取谐和近雅者合用之。 六月,帝御紫宸殿,奏太常新定《大安》之乐,召辅臣至省府、馆阁预观焉,赐详定官器币有差。八月,诏:「南郊姑用旧乐,其新定《大安》之乐,常祀及朝会用之。」翰林学士胡宿上言:「自古无并用二乐之理,今旧乐高,新乐下,相去一律,难并用。且新乐未施郊庙,先用之朝会,非先王荐上帝、配祖考之意。」帝以为然。九月,御崇政殿,召近臣、宗室、台谏、省府推判官观新乐并新作晋鼓。乃以瑗为大理寺丞,逸复尚书屯田员外郎,保信领荣州防御使,入内东头供奉官贾宣吉为内殿承制,并以制钟律成,特迁之。 至和元年,言者多以阴阳不和由大乐未定。帝曰:「乐之不合于古久矣。水旱之来,系时政得失,岂特乐所召哉?」二年,潭州上浏阳县所得古钟,送太常。初,李照斥王朴乐音高,乃作新乐,下其声。太常歌工病其太浊,歌不成声,私赂铸工,使减铜齐,而声稍清,歌乃协。然照卒莫之辨。又朴所制编钟皆侧垂,照、瑗皆非之。及照将铸钟,给铜于铸泻务,得古编钟一,工人不敢毁,乃藏于太常。钟不知何代所作,其铭云:「粤朕皇祖宝和钟,粤斯万年,子子孙孙永宝用。」叩其声,与朴钟夷则清声合,而其形侧垂。瑗后改铸,正其钮,使下垂,叩之弇,郁而不扬。其镈钟又长甬而震掉,声不和。著作佐郎刘羲叟谓人曰:「此与周景王无射钟无异,上将有眩惑之疾。」嘉祐元年正月,帝御大庆殿受朝,前一夕,殿庭设仗卫、既具而大雨雪,至压宫架折,帝于禁中跣而告天,遂暴感风眩,人以羲叟之言为验。八月,御制恭谢乐章。是月,诏恭谢用旧乐。 四年九月,御制祫享乐舞名:僖祖奏《大基》,顺祖奏《大祚》,翼祖奏《大熙》,宣祖奏《大光》,太祖奏《大统》,太宗奏《大昌》,真宗奏《大治》,孝惠皇后奏《淑安》,孝章皇后奏《静安》,淑德皇后奏《柔安》,章怀皇后奏《和安》,迎神、送神奏《怀安》,皇帝升降奏《肃安》,奠瓒奏《顾安》,奉俎、彻豆奏《充安》,饮福奏《禧安》,亚献、终献奏《祐安》,退文舞、迎武舞奏《显安》,皇帝归大次奏《定安》,登楼礼成奏《圣安》,驾回奏《采茨》;文舞曰《化成治定》,武舞曰《崇功昭德》。帝自制迎神、送神乐章,诏宰臣富弼等撰《大祚》至《采茨》曲词十八。七年八月,御制明堂迎神乐章,皆肄于太常。 翰林学士王珪言:「昔之作乐,以五声播于八音,调和谐合而与治道通,先王用于天地、宗庙、社稷,事于山川鬼神,使鸟兽尽感,况于人乎?然则乐虽盛而音亏,未知其所以为乐也。今郊庙升歌之乐,有金、石、丝、竹、匏、土、革而无木音。夫所谓柷吾攵者,圣人用以著乐之始终,顾岂容有缺耶?且乐莫隆于《韶》,《书》曰'戛击',是柷、敔之用。既云下而击鼗,知鸣球与柷吾攵之在堂,故《传》曰:'堂上堂下,各有柷敔也'。今陛下躬祠明堂,宜诏有司考乐之失而合八音之和。」于是下礼官议,而堂上始置柷敔。 又秘阁校理裴煜奏:「大祠与国忌同者,有司援旧制,礼乐备而不作。忌日必哀,志有所至,其不有乐,宜也。然乐所以降格神祇非以适一己之私也。谨案开元中礼部建言,忌日享庙应用乐。裴宽立议,庙尊忌卑则作乐,庙卑忌尊则备而不奏。中书令张说以宽议为是。宗庙如此,则天地、日月、社稷之祠用乐明矣。臣以为凡大祠天地、日月、社稷与忌日同者,伏请用乐,其在庙则如宽之议。所冀略轻存重,不失其称。」下其章礼官,议曰「《传》称祭天以禋为歆神之始,以血为陈馔之始;祭地以埋为歆神之始,以血为陈馔之始。宗庙以灌为歆神之始,以腥为陈饶之始。然则天地、宗庙皆以乐为致神之始,故曰大祭有三始,谓此也。天地之间虚豁而不见其形者,阳也。鬼神居天地之间,不可以人道接也。声属于阳,故乐之音声号呼召于天地之间,庶几神明闻之,因而来格,故祭必求诸阳。商人之祭,先奏乐以求神,先求于阳也;次灌地求神于阴,达于渊泉也。周人尚臭,四时之祭,先灌地以求神,先求诸阴也。然则天神、地祇、人鬼之祀不可去乐明矣。今七庙连室,难分庙忌之尊卑,欲依唐制及国朝故事:庙祭与忌同日,并县而不作;其与别庙诸后忌同者,作之;若祠天地、日月、九宫、太一及蜡百神,并请作乐;社稷以下诸祠既卑于庙,则乐可不作。」翰林学士王珪等以为:「社稷,国之所尊,其祠日若与别庙诸后忌同者,伏请亦不去乐。」诏可。 英宗治平元年六月,太常寺奏,仁宗配飨明堂,奠币歌《诚安》,酌献歌《德安》。二年九月,礼官李育上言:「南郊、太庙二舞郎总六十八,文舞罢,舍羽籥,执干戚,就为武舞。臣谨按旧典,文、武二舞各用八佾,凡祀圜丘、祀宗庙,太乐令率工人以入,就位,文舞入,陈于架北,武舞立于架南。又文舞出,武舞入,有送迎之曲,名曰《舒和》,亦曰《同和》,凡三十一章,止用一曲。是进退同时,行缀先定,步武容体,各应乐节。夫《玄德升闻》之舞象揖让,《天下大定》之舞象征伐,柔毅舒急不侔,而所法所习亦异,不当中易也。窃惟天神皆降,地祇皆出,八音克谐,祖考来格,天子亲执珪币,'相维辟公','严恭寅畏',可谓极矣。而舞者纷然纵横于下,进退取舍,蹙迫如是,岂明有德、象有功之谊哉?国家三年而躬一郊,同殿而享八室,而舞者阙如,名曰二舞,实一舞也。且如大朝会所以宴臣下,而舞者备其数;郊庙所以事天地、祖考,而舞者减其半:殊未为称。事有近而不可迩,礼有繁而不可省,所系者大,而有司之职不敢废也。伏请南郊、太庙文武二舞各用六十四人,以备帝王之礼乐,以明祖宗之功德。」奏可。 四年八月,学士院建言:「国朝宗庙之乐,各以功德名舞。洪惟英宗,继天遵业,钦明勤俭,不自暇逸。践祚未几,而恩行威立,固已超轶百王之上。今厚陵复土,祔庙有期,而乐名未立,亡以诏万世。请上乐章及名庙所用舞曰《大英》之舞。自后礼官、御史有所建明,而详定朝会及郊庙礼文官于乐节有议论,率以时考正之。」 神宗熙宁九年,礼官以宗庙乐节而有请者三: 其一、今祠太庙《兴安》之曲,举柷而声已过,举敔而声不止,则始终之节未明。请祠祭用乐,一奏将终,则戛敔而声少止,击柷则乐复作,以尽合止之义。 其二、大乐降神之乐,均声未齐,短长不协,故舞行疾徐亦不能一。请以一曲为一变,六变用六,九变用九,则乐舞始终莫不应节。 其三、周人尚臭,盖先灌而后作乐;本朝宗庙之礼多从周,请先灌而后作乐。 元丰二年,详定所以朝会乐而有请者十: 其一、唐元正、冬至大朝会,迎送王公用《舒和》,《开元礼》以初入门《舒和》之乐作,至位,乐止。盖作乐所以待王公,今中书、门下、亲王、使相先于丹墀上东西立,皇帝升御坐,乃奏乐引三品以上官,未为得礼。请侍从及应赴官先就立位,中书、门下、亲王、使相、诸司三品、尚书省四品及宗室、将军以上,班分东西入,《正安》之乐作,至位,乐止。 其二、今朝会仪:举第一爵,宫县奏《和安》之曲,第二、第三、第四,登歌作《庆云》、《嘉禾》、《灵芝》之曲。则是合乐在前、登歌在后,有违古义。请第一爵,登歌奏《和安》之曲,堂上之乐随歌而发;第二爵,笙入奏《庆云》之曲,止吹笙,余乐不作;第三爵,堂上歌《嘉禾》之曲,堂下吹笙,《瑞木成文》之曲,一歌一吹相间;第四爵,合乐奏《灵芝》之曲,堂上下之乐交作。 其三、定文舞、武舞各为四表,表距四步为酂缀,各六十四。文舞者服进贤冠,左执籥,右秉翟,分八佾,二工执纛引前,衣冠同之。舞者进蹈安徐,进一步则两两相顾揖,三步三揖,四步为三辞之容,是为一成。余成如之。自南第一表至第二表为第一成,至第三表为再成,至北第一表为三成,覆身却行至第三表为四成,至第二表为五成,复至南第一表为六成,而武舞入。今文舞所秉翟羽,则集雉尾置于髹漆之柄,求之古制,实无所本。聂崇义图,羽舞所执类羽葆幢,析羽四重,以结绶系于柄,此纛翳之谓也。请按图以翟羽为之。 其四、武舞服平巾帻,左执干,右执戈。二工执旌居前;执鼗、执铎各二工;金錞二,四工举;二工执镯、执铙;执相在左,执雅在右,亦各二工;夹引舞者,衣冠同之。分八佾于南表前,先振铎以通鼓,乃击鼓以警戒,舞工闻鼓声,则各依酂缀总干正立定位,堂上长歌以咏叹之。于是播鼗以导舞,舞者进步,自南而北,至最南表,以见舞渐。然后左右夹振铎,次击鼓,以金錞和之,以金镯节之,以相而辅乐,以雅而陔步。舞者发扬蹈厉,为猛贲趫速之状。每步一进,则两两以戈盾相向,一击一刺为一伐,四伐为一成,成谓之变。至第二表为一变;至第三表为二变;至北第一表为三变;舞者覆身向堂,却行而南,至第三表为四变;乃击刺而前,至第二表回易行列,舂、雅节步分左右而跪,以右膝至地,左足仰起,象以文止武为五变;舞蹈而进,为兵还振旅之状,振铎、摇鼗、击鼓,和以金錞,废镯鸣铙,复至南第一表为六变而舞毕。古者,人君自舞《大武》,故服冕执干戚。若用八佾而为击刺之容,则舞者执干戈。说者谓武舞战象乐六奏,每一奏之中,率以戈矛四击刺。戈则击兵,矛则刺兵,玉戚非可施于击刺,今舞执干戚,盖沿袭之误。请左执干,右执戈。 其五、古之乡射礼,三笙一和而成声,谓三人吹笙,一人吹和。今朝会作乐,丹墀之上,巢笙、和笙各二人,其数相敌,非也。盖乡射乃列国大夫、士之礼,请增倍为八人,丹墀东西各三巢一和。 其六、今宫县四隅虽有建鼓、鞞、应,相传不击。乾德中,诏四建鼓并左右鞞、应合十有二,依李照所奏,以月建为均,与镈钟相应。鞞、应在建鼓旁,是亦朔鼙、应鼙之类。请将作乐之时,先击鼙,次击应,然后击建鼓。 其七、今乐县四隅设建鼓,不击,别施散鼓于乐县内代之。乾德中,尹拙奏宜去散鼓,诏可,而乐工积习亦不能废。李照议作晋鼓,以为乐节。请乐县内去散鼓,设晋鼓以鼓金奏。 其八、古者,瞽矇、眡??皆掌播鼗,所以节一唱之终。请宫县设鼗,以为乐节。 其九、以天子礼求之,凡乐事播鼗,击颂磬、笙磬,以钟鼓奏《九夏》,是皆在庭之乐;戛击则柷敔,球则玉磬,搏拊所以节乐,琴瑟所以咏诗,皆堂上乐也。磬本在堂下,尊玉磬,故进之使在上,若击石拊石,则当在庭。后世不原于此,以春秋郑人赂晋俟歌钟二肆,遂于堂上设歌钟、歌磬,盖歌钟则堂上歌之,堂下以鼓应之耳。歌必金奏相和,名曰歌钟,则以节歌是已,岂堂上有钟邪?歌磬之名,本无所出,晋贺循奏置登歌簨虡,采玉造小磬,盖取舜庙鸣球之制。后周登歌,备录钟磬,隋、唐迄今,因袭行之,皆不应礼。请正、至朝会,堂上之乐不设钟磬。 其十、古者歌工之数:大射工六人,四瑟,则是诸侯鼓瑟以四人,歌以二人;天子八人,则瑟与歌皆四人矣。魏、晋以来,登歌五人,隋、唐四人,本朝因之,是循用周制也。《礼》「登歌下管」,贵人声也,故《仪礼》瑟与歌工皆席于西阶上。隋、唐相承,庭中磬虡之下,系以偶歌琴瑟,非所谓升歌贵人声之义。今堂上琴瑟,比之周制,不啻倍蓰,而歌工止四人,音高下不相权。盖乐有八音,所以行八风,是以舞佾与钟磬俱用八为数。请罢庭中歌者,堂上歌为八,琴瑟之数放此,其筝、阮、筑悉废。 太常以谓:「堂上钟磬去之,则歌声与宫县远。汉、唐以来,宫室之制浸广,堂上益远庭中,其上下乐节苟不相应,则繁乱而无序。况朝会之礼,起于西汉,则后世难以纯用三代之制。其堂上钟磬、庭中歌工与筝、筑之器,从旧仪便。」遂如太常议。 志第八十一乐三 元丰三年五月,诏秘书监致仕刘几赴详定所议乐,以礼部侍郎致仕范镇与几参考得失。而几亦请命杨杰同议,且请如景祐故事,择人修制大乐。诏可。 初,言大乐七失:一曰歌不永言,声不依永,律不和声。盖金声舂容,失之则重;石声温润,失之则轻;土声函胡,失之则下;竹声清越,失之则高;丝声纤微,失之则细;革声隆大,失之则洪;匏声丛聚,失之则长;木声无余,失之则短。惟人禀中和之气而有中和之声,八音、律吕皆以人声为度,言虽永,不可以逾其声。今歌者或咏一言而滥及数律,或章句已阕而乐音未终,所谓歌不永言也。请节其烦声,以一声歌一言。且诗言人志,咏以为歌。五声随歌,是谓依咏;律吕协奏,是谓和声。先儒以为依人音而制乐,托乐器以写音,乐本效人,非人效乐者,此也。今祭祀乐章并随月律,声不依咏,以咏依声,律不和声,以声和律,非古制也。 二曰八音不谐,钟磬阙四清声。虞乐九成,以箫为主;商乐和平,以磬为依;周乐合奏,以金为首。钟、磬、箫者,众乐之所宗,则天子之乐用八,钟、磬、箫,众乐之本,乃倍之为十六。且十二者,律之本声;而四者,应声也。本声重大为君父,应声轻清为臣子,故其四声曰清声,或曰子声也。李照议乐,始不用四清声,是有本而无应,八音何从而谐哉?今巢笙、和笙,其管十九,以十二管发律吕之本声,以七管为应声。用之已久,而声至和,则编钟、磬、箫宜用四子声以谐八音。 三曰金石夺伦。乐奏一声,诸器皆以其声应,既不可以不及,又不可以有余。今琴、瑟、埙、篪、笛、箫、笙、阮、筝、筑奏一声,则镈钟、特磬、编磬连击三声;声烦而掩众器,遂至夺伦,则镈钟、特磬、编钟、编磬节奏与众器同,宜勿连击。 四曰舞不象成。国朝郊庙之乐,先奏文舞,次奏武舞,而武舞容节六变:一变象六师初举,所向宜北;二变象上党克平,所向宜北;三变象维扬底定,所向宜东南;四变象荆湖来归,所向宜南;五变象邛蜀纳款,所向宜西;六变象兵还振旅,所向宜北而南。今舞者发扬蹈厉、进退俯仰,既不足以称成功盛德,失其所向,而文舞容节尤无法度,则舞不象成也。 五曰乐失节奏。乐之始,则翕然如众羽之合;纵之,纯如也;节奏明白,皦如也;往来条理,绎如也:然后成。今乐声不一,混殽无叙,则失于节奏,非所谓成也。 六曰祭祀、飨无分乐之序。盖金石众作之谓奏,咏以人声之谓歌。阳律必奏,阴吕必歌,阴阳之合也。顺阴阳之合,所以交神明、致精意。今冬至祀天,不歌大吕;夏至祭地,不奏太簇;春飨祖庙,不奏无射;秋飨后庙,不歌小吕。而四望山川无专祠用乐之制,则何以赞导宣发阴阳之气而生成万物哉? 七曰郑声乱雅。然朱紫有色而易别,雅、郑无象而难知,圣人惧其难知也,故定律吕中正之音,以示万世。今古器尚存,律吕悉备,而学士、大夫不讲考击,奏作委之贱工,则雅、郑不得不杂。愿审调钟琯用十二律还宫均法,令上下通习,则郑声莫能乱雅。 遂为十二均图,并上之。 其论以为:「律各有均,有七声,更相为用。协本均则乐调,非本均则乐悖。今黄钟为宫,则太簇、姑洗、林钟、南吕、应钟、蕤宾七声相应,谓之黄钟之均。余律为宫,同之。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徵为事,羽为物。君者,法度号令之所出,故宫生徵;法度号令所以授臣而承行之,故徽生商;君臣一德,以康庶事,则万物得所,民遂其生,故商生羽,羽生角。然臣有常职,民有常业,物有常形,而迁则失常,故商、角、羽无变声。君总万化,不可执以一方;事通万务,不可滞于一隅:故宫、徵有变声。凡律吕之调及其宫、乐章,具著于图。」 帝取所上图,考其说,乃下镇、几参定。而王朴、阮逸之黄钟乃当李照之太簇,其编钟、编磬虽有四清声,而黄钟、大吕正声舛误;照之编钟、编磬虽有黄钟、大吕,而全阙四清声,非古制也。朴之太簇、夹钟,则声失之高,歌者莫能追逐,平时设而不用。圣人作乐以纪中和之声,所以导中和之气,清不可太高,重不可太下,必使八音协谐、歌者从容而能永其言。镇等因请择李照编钟、编磬十二参于律者,增以王朴无射、应钟及黄钟、大吕清声,以为黄钟、大吕、太簇、夹钟之四清声,俾众乐随之,歌工咏之,中和之声庶可以考。请下朴二律。就太常钟磬择其可用者用之,其不可修者别制之。而太常以为大乐法度旧器,乞留朴钟磬,别制新乐,以验议者之术。诏以朴乐钟为清声,毋得销毁。 几等谓:「新乐之成,足以荐郊庙,传万世。其明堂、景灵宫降天神之乐六奏:旧用夹钟之均三奏,谓之夹钟为宫;夷则之均一奏,谓之黄钟为角;林钟之均一奏,谓之太簇为徵。姑洗为羽。而《大司乐》'凡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太簇为徵,姑洗为羽。'而'圜钟者,夹钟也'。用夹钟均之七声,以其宫声为始终,是谓圜钟为宫;用黄钟均之七声,以其角声为始终,是谓黄钟为角;用太簇均之七声,以其徵声为始终,是谓太簇为徵;用姑洗均之七声,以其羽声为始终,是谓姑洗为羽。今用夷则之均一奏,谓之黄钟为角,林钟之均二奏,谓之太簇为徵、姑洗为羽,则祀天之乐无夷则、林钟而用之,有太簇、姑洗而去之矣。唐典,祀天以夹钟宫、黄钟角、太簇徵、姑洗羽,乃周礼也,宜用夹钟为宫。其黄钟为角,则用黄钟均,以其角声为始终;太簇为徵,则用太簇均,以其徵声为始终;姑洗为羽,则用姑洗均,以其羽声为始终。祭地祇,享宗庙,皆视此均法以度曲。」 几等又以太常磬三等,王朴磬厚,李照磬薄,惟阮逸、胡瑗磬形制精密而声太高,以磬氏之法摩其旁,轻重与律吕相应。钟三等,王朴钟所谓「声疾而短闻」者也,阮逸、胡瑗钟所谓「声舒而远闻」者也,惟李照钟有旋虫之制。钟磬皆三十有六架,架各十有六,则正律相应,清声自足。其堂上堂下篪、笛率从新制,而调琴、瑟、阮、筑、埙诸器,随所下律。诏悉从之。乃缉新器用,徙置太常,辟屋以贮藏之。考选乐工,汰其椎钝癃老,而优募能者补其阙员,立为程度,以时习焉。 初,皇祐中,益州进士房庶论尺律之法,以为尝得古本《汉书》,言在《律历志》。范镇以其说为然,请依法作为尺律,然后别求古乐参考。于是庶奉诏造律管二,尺、量、龠各一,而殿中丞胡瑗以为非。诏镇与几等定乐,镇曰:「定乐当先正律。」帝然之。镇作律、尺等,欲图上之。而几之议律主于人声,不以尺度求合。其乐大抵即李照之旧而加四清声,遂奏乐成。第加恩赉,而镇谢曰:「此刘几乐也,臣何预焉!」乃复上奏曰:「太常镈钟皆有大小、轻重之法,非三代莫能为者。禁中又出李照、胡瑗所铸铜律及尺付太常,按照黄钟律合王朴太簇律,仲吕律合王朴黄钟律,比朴乐才下半律,外有损益而内无损益,钟声郁而不发,无足议者。照之律虽是,然与其乐校,三格自相违戾。且以太簇为黄钟,则是商为宫也。 方刘几奏上时,臣初无所预。臣顷造律,内外有损益,其声和,又与古乐合。今若将臣所造尺律依大小编次太常镈钟,可以成一代大典。又太常无雷鼓、灵鼓、路鼓,而以散鼓代之。开元中,有以画图献者,一鼓而为八面、六面、四面,明堂用之。国朝郊庙或考或不考,宫架中惟以散鼓,不应经义。又八音无匏、土二音:笙、竽以木斗攒竹而以匏裹之,是无匏音也;埙器以木为之,是无土音也。八音不具,以为备乐,安可得哉!」不报。 四年十一月,详定所言:「'搏拊、琴、瑟以咏',则堂上之乐,以象朝廷之治;'下管、鼗鼓','合止柷吾攵','笙、镛以间',则堂下之乐,以象万物之治。后世有司失其传,歌者在堂,兼设钟磬;宫架在庭,兼设琴瑟;堂下匏竹,寘之于床:并非其序。请亲祠宗庙及有司摄事,歌者在堂,不设钟磬;宫架在庭,不设琴瑟;堂下匏竹,不寘于床。其郊坛上下之乐,亦以此为正,而有司摄事如之。」又言:「以《小胥》宫县推之,则天子钟、磬、镈十二虡为宫县明矣。故或以为配十二辰,或以为配十二次,则虡无过十二。先王之制废,学者不能考其数。隋、唐以来,有谓宫县当二十虡,甚者又以为三十六虡。方唐之盛日,有司摄事,乐并用宫县。至德后,太常声音之工散亡,凡郊庙有登歌而无宫县,后世因仍不改。请郊庙有司摄事,改用宫架十二虡。」太常以谓用宫架十二虡,则律吕均声不足,不能成均。请如礼:宫架四面如辰位,设镈钟十二虡,而甲、丙、庚、壬设钟,乙、丁、辛、癸设磬,位各一虡。四隅植建鼓,以象二十四气。宗庙、郊丘如之。 五年正月,开封布衣叶防上书论乐器、律曲不应古法,复下杨杰议。杰论防增编钟、编磬二十有四为簨制,管箫视钟磬数,登歌用玉磬,去乐曲之近清声者,舞不立表,皆非是。其言均律差互,与刘几同。请以晋鼓节金奏。考经、礼,制簨虡教国子、宗子舞,用之郊庙,为何所取?而范镇亦言:「自唐以来至国朝,三大祀乐谱并依《周礼》,然其说有黄钟为角、黄钟之角。黄钟为角者,夷则为宫;黄钟之角者,姑洗为角。十二律之于五声,皆如此率。而世俗之说,乃去'之'字,谓太簇曰黄钟商,姑洗曰黄钟角,林钟曰黄钟徵,南吕曰黄钟羽。今叶防但通世俗夷部之说,而不见《周礼》正文,所以称本寺均差互,其说难行。」帝以乐律绝学,防草莱中习之尤难,乃补防为乐正。 六年春正月,御大庆殿,初用新乐。二月,太常言:「郊庙乐虡,若遇雨雪,望祭即设于殿上。」三月,礼部言:「有司摄事,祀昊天舞名。请初献曰《帝临嘉至》,亚、终献曰《神娭锡羡》;太庙初献曰《孝熙昭德》,亚、终献曰《礼洽储祥》。」诏可。九月,礼部言:「《周礼》,凡大祭祀,王出入则奏《王夏》,明入庙门已用乐矣。今既移祼在作乐之前,皇帝诣罍洗奏《乾安》,则入门亦当奏《乾安》,庶合古制。其入景灵宫及南郊壝门,乞如之。」 七年正月,诏从协律郎荣咨道请,于奉宸库选玉造磬,令太常审定音律。六月,礼部言:「亲郊之岁,夏至祀皇地祇于方丘,遣冢宰摄事,礼容乐舞谓宜加于常祀。而其乐虡二十、乐工百五十有二、舞者六十有四,与常岁南北郊上公摄事无异,未足以称钦崇之意。乞自今准亲祠用三十六虡,工人三百有六,舞人百二十有四。」诏可。 元祐元年,咨道又言:「先帝诏臣制造玉磬,将用于庙堂之上,依旧同编钟以登歌。今年亲祠明堂,请用之,以章明盛典。」从之。三年,范镇乐成,上其所制乐章三、铸律十二、编钟十二、镈钟一、衡一、尺一、斛一,响石为编磬十二、特磬一,箫、笛、埙、篪、巢笙、和笙各二,并书及图法。帝与太皇太后御延和殿,诏执政、侍从、台阁、讲读官皆往观焉。赐镇诏曰:「朕惟春秋之后,礼乐先亡;秦、汉以来,《韶》、《武》仅在。散乐工于河、海之上,往而不还;聘先生于齐、鲁之间,有莫能致。魏、晋以下,曹、郐无讥。岂徒郑、卫之音,已杂华、戎之器。间有作者,犹存典刑。然铢、黍之一差,或宫、商之易位。惟我四朝之老,独知五降之非。审声知音,以律生尺。览诗书之来上,阅簨虡之在廷。君臣同观,父老太息。方诏学士、大夫论其法,工师、有司考其声。上追先帝移风易俗之心,下慰老臣爱君忧国之志。究观所作,嘉叹不忘。」 镇为《乐论》,其自叙曰:「臣昔为礼官,从诸儒难问乐之差谬,凡十余事。厥初未习,不能不小牴牾。后考《周官》、《王制》、司马迁《书》、班氏《志》,得其法,流通贯穿,悉取旧书,去其牴牾。掇其要,作为八论。」其《论律》、《论黍》、《论尺》、《论量》、《论声器》,言在《律历志》。 《论钟》曰: 夫钟之制,《周官·凫氏》言之甚详,而训解者其误有三:若云:「带,所以介,其名也介,在于、鼓、钲、舞、甬、衡之间。」介于、鼓、钲、舞之间则然,非在甬、衡之上,其误一也。又云:「舞,上下促,以横为修,从为广,舞广四分。」今亦去径之二分以为之间,则舞间之方常居铣之四也。舞间方四,则鼓间六亦其方也。鼓六、钲六、舞四,即言鼓间与舞佾相应,则鼓与舞皆六,所云「钲六、舞四」,其误二也。又云:「鼓外二,钲外一。」彼既以钲、鼓皆六,无厚薄之差,故从而穿凿,以迁就其说,其误三也。 今臣所铸编钟十二,皆从其律之长,故钟口十者,其长十六以为钟之身。钲者,正也,居钟之中,上下皆八,下去二以为之鼓,上去二以为之舞,则钲居四而鼓与舞皆六。是故于、鼓、钲、舞、篆、景、栾、队、甬、衡、旋虫,钟之文也,著于外者也;广、长、空径、厚、薄、大、小,钟之数也,起于内者也。若夫金锡之齐与铸金之状率按诸《经》,差之毫厘则声有高下,不可不审。其镈钟亦以此法而四倍之。 今太常钟无大小、无厚薄、无金齐,一以黄钟为率,而磨以取律之合,故黄钟最薄而轻。自大吕以降,迭加重厚,是以卑陵尊,以小加大,其可乎?且清声者不见于《经》,惟《小胥》注云:「钟磬者,编次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虡谓之堵。」至唐又有十二清声,其声愈高,尤为非是。国朝旧有四清声,置而弗用,至刘几用之,与郑、卫无异。 《论磬》曰: 臣所造编磬,皆以《周官·磬氏》为法,若黄钟股之博四寸五分,股九寸,鼓一尺三寸五分;鼓之博三寸,而其厚一寸,其弦一尺三寸五分。十二磬各以其律之长而三分损益之,如此其率也。今之十二磬,长短、厚薄皆不以律,而欲求其声,不亦远乎?钟有齐也,磬,石也,天成之物也。以其律为之长短、厚薄,而其声和,此出于自然,而圣人者能知之,取以为法,后世其可不考正乎?考正而非是,则不足为法矣。 特磬则四倍其法而为之。国朝祀天地、宗庙及大朝会,宫架内止设镈钟,惟后庙乃用特磬,非也。今已升祔后庙,特磬遂为无用之乐。臣欲乞凡宫架内于镈钟后各加特磬,贵乎金石之声小大相应。 《论八音》曰: 匏、土、革、木、金、石、丝、竹,是八物者,在天地间,其体性不同而至相戾之物也。圣人制为八器,命之商则商,命之宫则宫,无一物不同者。能使天地之间至相戾之物无不同,此乐所以为和而八音所以为乐也。 乐下太常,而杨杰上言:「元丰中,诏范镇、刘几与臣详议郊庙大乐,既成而奏,称其和协。今镇新定乐法,颇与乐局所议不同。且乐经仁宗命作,神考睿断,奏之郊庙、朝廷,盖已久矣,岂可用镇一说而遽改之?」遂著《元祐乐议》以破镇说。其《议乐章》曰: 国朝大乐所立曲名,各有成宪,不相淆杂,所以重正名也。故庙室之乐皆以「大」名之,如《大善》、《大仁》、《大英》之类是也。今镇以《文明》之曲献祖庙,以《大成》之曲进皇帝,以《万岁》之曲进太皇太后,其名未正,难以施于宗庙、朝廷。 《议宫架加磬》曰: 镇言:「国朝祀天地、宗庙及大朝会,宫架内止设镈钟,惟后庙乃用特磬,非也。今已升后庙,特磬遂为无用之乐,欲乞凡宫架内于镈钟后各加特磬,贵乎金石之声小大相应。」按《唐六典》:天子宫架之乐,镈钟十二、编钟十二、编磬十二,凡三十有六虡,宗庙与殿庭同。凡中宫之乐,则以大磬代钟,余如宫架之制。今以镈钟、特磬并设之,则为四十八架,于古无法。皇帝将出,宫架撞黄钟之钟,右五钟皆应;皇帝兴,宫架撞蕤宾之钟,左五钟皆应。未闻皇帝出入,以特磬为节。 《议十六钟磬》曰: 镇谓:「清声不见于《经》,惟《小胥》注云'钟磬者,编次之,十六枚而在一虡谓之堵。'至唐又有十二清声,其声愈高,尤为非是。国朝旧有四清声,置而弗用,至刘几用之,与郑、卫无异。」按编钟、编磬十六,其来远矣,岂徒见于《周礼·小胥》之注哉?汉成帝时,犍为郡于水滨得古磬十六枚,帝因是陈礼乐、《雅》《颂》之声,以风化天下。其事载于《礼乐志》,不为不详,岂因刘几然后用哉?且汉承秦,秦未尝制作礼乐,其称古磬十六者,乃二帝、三王之遗法也。其王朴乐内编钟、编磬,以其声律太高,歌者难逐,故四清声置而弗用。及神宗朝下三律,则四清声皆用而谐协矣。《周礼》曰:「凫氏为钟,薄厚之所震动,清浊之所由出。」则清声岂不见于《经》哉?今镇以箫、笛、埙、篪、巢笙、和笙献于朝廷,箫必十六管,是四清声在其间矣。自古无十二管之箫,岂《箫韶》九成之乐已有郑、卫之声乎? 礼部、太常亦言「镇乐法自系一家之学,难以参用」,而乐如旧制。 四年十二月,始命大乐正叶防撰朝会二舞仪。 武舞曰《威加四海》之舞: 第一变:舞人去南表三步,总干而立,听举乐,三鼓,前行三步,及表而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持干荷戈,相顾作猛贲速趫之状;再鼓,皆转身向里,以干戈相击刺,足不动;再鼓,皆回身向外,击刺如前;再鼓,皆正立举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转面相向立。干戈各置腰;再鼓,各前进,以左足在前,右足在后,左手执干当前,右手执戈在腰为进旅;再鼓,各相击刺;再鼓,各退身复位,整其干为退旅;再鼓,皆正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转面相向,秉干持戈坐作;再鼓,各相击刺;再鼓,皆起,收其干戈为克捷之象;再鼓,皆正立,遇节乐则蹲。 第二变:听举乐,依前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正面,作猛贲趫速之状;再鼓,皆转身向里相击刺,足不动;再鼓,各转身向外击刺如前;再鼓,皆正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陈其干戈,左右相顾为猛贲趫速之状;再鼓,皆并入行,以八为四;再鼓,皆两两对相击刺;再鼓,皆回,易行列,左在右,右在左,再鼓,皆举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各分左右;再鼓,各扬其干戈;再鼓,交相击刺;再鼓,皆总干正立,遇节乐则蹲。 第三变:听举乐则蹲;再鼓,皆舞,进一步转而相向,再鼓,整干戈以象登台讲武;再鼓,皆击刺于东南;再鼓,皆按盾举戈,东南向而望,以象漳、泉奉土;再鼓,皆击刺于正南;再鼓,皆按盾举戈,南向而望,以象杭、越来朝,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击刺于西北;再鼓,皆按盾举戈,西北向而望,以象克殄并、汾;再鼓,皆击刺于正西;再鼓,皆按盾举戈,西向而望,以象肃清银、夏;再鼓,皆舞,进一步正跪,右膝至地,左足微起;再鼓,皆置干戈于地,各拱其手,象其不用;再鼓,皆左右舞蹈,象以文止武之意;再鼓,皆就拜,收其干戈,起而躬立;再鼓,皆舞,退,鼓尽即止,以象兵还振旅。 文舞曰《化成天下》之舞: 第一变:舞人立南表之南,听举乐则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稍前而正揖,合手自下而上;再鼓,皆左顾左揖;再鼓,皆右顾右揖;再鼓,皆开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少却身,初辞,合手自上而下;再鼓,皆右顾,以右手在前、左手推后为再辞;再鼓,皆左顾,以左手在前,右手推出为固辞;再鼓,皆合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俯身相顾,初谦,合手当胸;再鼓,皆右侧身、左垂手为再谦;再鼓,皆左侧身、右垂手为三谦;再鼓,皆躬而授之,遇节乐则蹲。 第二变:听举乐则蹲;再鼓,皆舞,进一步转面相向;再鼓,皆稍前相揖;再鼓,皆左顾左揖;再鼓,开手,蹲,正立;再鼓,皆舞,进一步,复相向;再鼓,皆却身为初辞;再鼓,皆舞,辞如上仪;再鼓,皆再辞;再鼓,皆固辞;再鼓,皆合手,蹲,正立;再鼓,皆舞,进一步;再鼓,相向;再鼓,皆顾为初谦;再鼓,皆再谦;再鼓,皆三谦;再鼓,皆躬而授之,正立,遇节乐则蹲。 第三变:听举乐则蹲;再鼓,皆舞,进一步两两相向;再鼓,皆相趋揖;再鼓,皆左揖如上;再鼓,皆右揖;再鼓,皆开手,蹲,正立;再鼓,皆舞,进一步,复相向;再鼓,皆却身初辞;再鼓,皆再辞;再鼓,皆固辞;再鼓,皆合手,蹲,正立;再鼓,皆舞,进一步两两相向;再鼓,皆相顾初谦;再鼓,皆再谦;再鼓,皆三谦,躬而授之,正立,节乐则蹲。 凡二舞缀表器及引舞振作,并与大祭祀之舞同。协律郎陈沂按阅,以谓节奏详备,自是朝会则用之。 八年,太常博士孙谔言:「臣尝奉社稷之祠,亲睹陈设,初疑其阙略而不备,退而考元祐祀仪,乃与所亲见者合焉。其登歌之乐,虽有钟、磬、簨虡、搏拊、柷敔之属,独陈太社坛上,而太稷阙焉。夫宫架不备,非所以重社稷也。《周官》制祭祀之法,则有灵鼓以鼓之,有帱帗舞以舞之,有太簇、应钟、《咸池》以极其歌舞之节,此乐文之备也。唐社稷用二十架,至于开元,亦循三代之遗法,于坛之北,宫架备陈,别异天神,中建灵鼓,歌钟、歌虡各设二坛,下舞上歌,何其盛也!臣稽考典礼,凡祭太社、太稷,宜仿《周官》及《开元礼》文,于坛之北备设宫架,钟、匏、竹各列二坛,南架之内,更植灵鼓。」于是集侍从、礼官议增稷坛乐,而添用宫架之说不行。 元符元年十一月,诏登歌、钟、磬并依元丰诏旨,复先帝乐制也。 二年正月,诏前信州司法参军吴良辅按协音律,改造琴瑟,教习登歌,以太常少卿张商英荐其知乐故也。初,良辅在元丰中上《乐书》五卷,其书分为四类,以谓:「天地兆分,气数爰定。律厥气数,通之以声。于是撰《释律》。律为经,声为纬。律以声为文,声以律为质。旋相为宫,七音运生。于是撰《释声》。声生于日,律生于辰,故经之以六律,纬之以五声。声律相协,和而无乖。播之八音,八音以生。于是撰《释音》。四物兼采,八器以成。度数施设,象隐于形。考器论义,道德以明。于是撰《释器》。」类各有条,凡四十四篇,大抵考之经传,精以讲思,颇益于乐理,文多,故弗著焉。 崇宁元年,诏宰臣置僚属,讲议大政。以大乐之制讹缪残阙,太常乐器弊坏,琴瑟制度参差不同,箫笛之属乐工自备,每大合乐,声韵淆杂,而皆失之太高。筝、筑、阮,秦、晋之乐也,乃列于琴、瑟之间;熊罴按,梁、隋之制也,乃设于宫架之外。笙不用匏,舞不象成,曲不协谱。乐工率农夫、市贾,遇祭祀朝会则追呼于阡陌、闾阎之中,教习无成,瞢不知音。议乐之臣以《乐经》散亡,无所据依。秦、汉之后,诸儒自相非议,不足取法。乃博求知音之士,而魏汉津之名达于上焉。 汉津至是年九十余矣,本剩员兵士,自云居西蜀,师事唐仙人李良,授鼎乐之法。皇祐中,汉津与房庶以善乐被荐,既至,黍律已成,阮逸始非其说,汉津不得伸其所学。后逸之乐不用,乃退与汉津议指尺,作书二篇,叙述指法。汉津尝陈于太常,乐工惮改作,皆不主其说。或谓汉津旧尝执役于范镇,见其制作,略取之,蔡京神其说而托于李良。 二年九月,礼部员外郎陈旸上所撰《乐书》二百卷,命礼部尚书何执中看详,以谓旸欲考定音律,以正中声,愿送讲议司,令知音律者参验行之。旸之论曰:「汉津论乐,用京房二变、四清。盖五声十二律,乐之正也;二变、四清,乐之蠹也。二变以变宫为君,四清以黄钟清为君。事以时作,固可变也,而君不可变;太簇、大吕、夹钟,或可分也,而黄钟不可分。岂古人所谓尊无二上之旨哉?」壬辰,诏曰:「朕惟隆礼作乐,实治内修外之先务,损益述作,其敢后乎?其令讲议司官详求历代礼乐沿革,酌古今之宜,修为典训,以贻永世,致安上治民之至德,著移风易俗之美化,乃称朕咨诹之意焉。」 三年正月,汉津言曰:「臣闻黄帝以三寸之器名为《咸池》,其乐曰《大卷》,三三而九,乃为黄钟之律。禹效黄帝之法,以声为律,以身为度,用左手中指三节三寸,谓之君指,裁为宫声之管;又用第四指三节三寸,谓之臣指,裁为商声之管;又用第五指三节三寸,谓之物指,裁为羽声之管。第二指为民、为角,大指为事、为徵,民与事,君臣治之,以物养之,故不用为裁管之法。得三指合之为九寸,即黄钟之律定矣。黄钟定,余律从而生焉。臣今欲请帝中指、第四指、第五指各三节,先铸九鼎,次铸帝坐大钟,次铸四韵清声钟,次铸二十四气钟,然后均弦裁管,为一代之乐制。」 其后十三年,帝一日忽梦人言:「乐成而凤凰不至乎!盖非帝指也。」帝寤,大悔叹,谓:「崇宁初作乐,请吾指寸,而内侍黄经臣执谓'帝指不可示外人',但引吾手略比度之,曰:'此是也。'盖非人所知。今神告朕如此,且奈何?」于是再出中指寸付蔡京,密命刘昺试之。时昺终匿汉津初说,但以其前议为度,作一长笛上之。帝指寸既长于旧,而长笛殆不可易,以动人观听,于是遂止。盖京之子绦云。 秋七月,景钟成。景钟者,黄钟之所自出也。垂则为钟,仰则为鼎。鼎之大,终于九斛,中声所极。制炼玉屑,入于铜齐,精纯之至,音韵清越。其高九尺,拱以九龙,惟天子亲郊乃用之。立于宫架之中,以为君围。于是命翰林学士承旨张康国为之铭。其文曰:「天造我宋,于穆不已。四方来和,十有二纪。乐象厥成,维其时矣。迪惟有夏,度自禹起。我龙受之,天地一指。于论景钟,中声所止。有作于斯,无袭于彼。九九以生,律吕根柢。维此景钟,非弇非侈。在宋之庭,屹然中峙。天子万年,既多受祉。维此景钟,上帝命尔。其承伊何,以燕翼子。永言宝之,宋乐之始。」 志第八十二乐四 崇宁四年七月,铸帝鼐、八鼎成。八月,大司乐刘昺言:「大朝会宫架旧用十二熊罴按,金錞、箫、鼓、觱篥等与大乐合奏。今所造大乐,远稽古制,不应杂以郑、卫。」诏罢之。又依昺改定二舞,各九成,每三成为一变,执籥秉翟,扬戈持盾,威仪之节,以象治功。庚寅,乐成,列于崇政殿。有旨,先奏旧乐三阙,曲未终,帝曰:「旧乐如泣声。」挥止之。既奏新乐,天颜和豫,百僚称颂。九月朔,以鼎乐成,帝御大庆殿受贺。是日,初用新乐,太尉率百僚奉觞称寿,有数鹤从东北来,飞度黄庭,回翔鸣唳。乃下诏曰:「礼乐之兴,百年于此。然去圣愈远,遗声弗存。乃者,得隐逸之士于草茅之贱,获《英茎》之器于受命之邦。适时之宜,以身为度,铸鼎以起律,因律以制器,按协于庭,八音克谐。昔尧有《大章》,舜有《大韶》,三代之王亦各异名。今追千载而成一代之制,宜赐新乐之名曰《大晟》,朕将荐郊庙、享鬼神、和万邦,与天下共之。其旧乐勿用。」 先是,端州上古铜器,有乐钟,验其款识,乃宋成公时。帝以端王继大统,故诏言受命之邦,而隐逸之士谓汉津也。朝廷旧以礼乐掌于太常,至是专置大晟府,大司乐一员、典乐二员并为长贰,大乐令一员、协律郎四员,又有制撰官,为制甚备,于是礼、乐始分为二。 五年九月,诏曰:「乐不作久矣!朕承先志,述而作之,以追先王之绪;建官分属,设府庀徒,以成一代之制。二月,尝诏省内外冗官,大晟府亦并之礼官。夫舜命夔典乐,命伯夷典礼,礼乐异道,各分所守,岂可同职?其大晟府名可复仍旧。」 又诏曰:「乐作已久,方荐之郊庙,施于朝廷,而未及颁之天下。宜令大晟府议颁新乐,使雅正之声被于四海,先降三京四辅,次帅府。」 大观二年,诏曰:「自唐以来,正声全失,无徵角之音,五声不备,岂足以道和而化俗哉?刘诜所上徵声,可令大晟府同教坊依谱按习,仍增徵、角二谱,候习熟来上。」初,进士彭几进乐书,论五音,言本朝以火德王,而羽音不禁,徵调尚阙。礼部员外郎吴时善其说,建言乞召几至乐府,朝廷从之。至是,诜亦上徵声,乃降是诏。 三年五月,诏:「今学校所用,不过春秋释奠,如赐宴辟雍,乃用郑、卫之音,杂以俳优之戏,非所以示多士。其自今用雅乐。」 四年四月,议礼局言:「国家崇奉感生帝、神州地祇为大祠,以僖祖、太祖配侑,而有司行事不设宫架、二舞,殊失所以尊祖、侑神作主之意。乞皆用宫架、二舞。」诏可。六月,诏近选国子生教习二舞,以备祠祀先圣,本《周官》教国子之制。然士子肄业上庠,颇闻耻于乐舞与乐工为伍、坐作、进退。盖今古异时,致于古虽有其迹,施于今未适其宜。其罢习二舞,愿习雅乐者听。」 八月,帝亲制《大晟乐记》,命太中大夫刘昺编修《乐书》,为八论: 其一曰:乐由阳来,阳之数极于九,圣人摄其数于九鼎,寓其声于九成。阳之数复而为一,则宝鼎之卦为《坎》;极而为九,则彤鼎之卦为《离》。《离》,南方之卦也。圣人以盛大光明之业,如日方中,向明而治,故极九之数则曰景钟,大乐之名则曰《大晟》。日王于午,火明于南,乘火德之运。当丰大之时,恢扩规模,增光前烈,明盛之业,永观厥成。乐名《大晟》,不亦宜乎? 其二曰:后世以黍定律,其失乐之本也远矣。以黍定尺,起于西汉,盖承《六经》散亡之后,闻古人之绪余而执以为法,声既未协,乃屡变其法而求之。此古今之尺所以至于数十等,而至和之声愈求而不可得也。《传》曰:「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秬黍云乎哉? 其三曰:焦急之声不可用于隆盛之世。昔李照欲下其律,乃曰:「异日听吾乐,当令人物舒长。」照之乐固未足以感动和气如此,然亦不可谓无其意矣。自艺祖御极,和乐之声高,历一百五十余年,而后中正之声乃定。盖奕世修德,和气薰蒸,一代之乐,理若有待。 其四曰:盛古帝王皆以明堂为先务,后世知为崇配、布政之宫,然要妙之旨,秘而不传,徒区区于形制之末流,而不知帝王之所以用心也。且盛德在木,则居青阳,角声乃作;盛德在火,则居明堂,徵声乃作;盛德在金,则居总章,商声乃作;盛德在水,则居玄堂,羽声乃作;盛德在土,则居中央,宫声乃作。其应时之妙,不可胜言。一岁之中,兼总五运,凡丽于五行者,以声召气,无不总摄。鼓宫宫动,鼓角角应:彼亦莫知所以使之者。则永膺寿考,历数过期,不亦宜乎? 其五曰:魏汉津以太极元气,函三为一,九寸之律,三数退藏,故八寸七分为中声。正声得正气则用之,中声得中气则用之。宫架环列,以应十二辰;中正之声,以应二十四气;加四清声,以应二十八宿。气不顿进,八音乃谐。若立春在岁元之后,则迎其气而用之,余悉随气用律,使无过不及之差,则所以感召阴阳之和,其法不亦密乎? 其六曰:乾坤交于亥,而子生于黄钟之宫,故禀于乾,交于亥,任于壬,生于子。自乾至子凡四位,而清声具焉。汉津以四清为至阳之气,在二十八宿为虚、昴、星、房,四者居四方之正位,以统十二律。每清声皆有三统:申、子、辰属于虚而统于子,巳、酉、丑属于昴而统于丑,寅、午、戌属于星而统于寅,亥、卯、未属于房而统于卯。中正之声分为二十四宿,统于四清焉。 其七曰:昔人以乐之器有时而弊,故律失则求之于钟,钟失则求之于鼎,得一鼎之龠,则权衡度量可考而知。故鼎以全浑沦之体,律吕以达阴阳之情,天地之间,无不统摄,机缄运用,万物振作,则乐之感人,岂无所自而然耶? 其八曰:圣上稽帝王之制而成一代之乐,以谓帝舜之乐以教胄子,乃颁之于宗学。成周之乐,掌于成均,乃颁之府学、辟雍、太学;而三京藩邸,凡祭祀之用乐者皆赐之,于是中正之声被天下矣。汉施郑声于朝廷,唐升夷部于堂上,至于房中之乐,唯恐淫哇之声变态之不新也。圣上乐闻平淡之音,而特诏有司制为宫架,施之于禁庭,房中用雅乐,自今朝始云。 又为图十二:一曰五声,二曰八音,三曰十二律应二十八宿,四曰七均应二十八宿,五曰八十四调,六曰十二律所生,七曰十二律应二十四气,八曰十二律钟正声,九曰堂上乐,十曰金钟玉磬,十一曰宫架,十二曰二舞。图虽不能具载,观其所序,亦可以知其旨意矣: 天地相合,五数乃备,不动者为五位,常动者为五行,五行发而为五声。律吕相生,五声乃备,布于十二律之间,犹五纬往还于十有二次,五运斡旋于十有二时。其图五声以此。 两仪既判,八卦肇分。气盈而动,八风行焉。颛帝乃令飞龙效八风之音,命之曰《承云》。方是时,金、石、丝、竹、匏、土、革、木之音未备,后圣有作,以八方之物全五声者,制而为八音,以声召气,八风从律。其图八音以此。 上象著明器形,而下以声召气,吻合元精。其图十二律应二十八宿以此。 斗在天中,周制四方,犹宫声处中为四声之纲。二十八舍列在四方,用之于合乐者,盖乐方七角属木,南方七徵属火,西方七商属金,北方七羽属水。四方之宿各有所属,而每方之中,七均备足。中央七宫管摄四气。故二十八舍应中正之声者,制器之法也;二十八舍应七均之声者,和声之术也。其图七均应二十八宿以此。 合阴阳之声而文之以五声,则九六相交,均声乃备。黄钟为宫,是谓天统;林钟为徵,是谓地统;太簇为商,是谓人统。南吕为羽,于时属秋;姑洗为角,于时属春;应钟为变宫,于时属冬;蕤宾为变徵,于时属夏。旋相为宫,而每律皆具七声,而八十四调备焉。其图八十四调以此。 自黄钟至仲吕,则阳数极而为乾,故其位在左;蕤宾至应钟,则阴数极而为坤,故其位在右。阴穷则归本,故应钟自生阴律;阳穷则归本,故仲吕自归阳位。律吕相生,起于《复》而成于《乾》,终始皆本于阳,故曰「乐由阳来」,六吕则同之而已。相生之位,分则为《乾》、《坤》之爻,合则为《既济》、《未济》之卦。自黄钟至仲吕为《既济》,故属阳而居左;自蕤宾至应钟为《未济》,故属阴而居右。《易》始于《乾》、《坤》而终于《既济》、《未济》,天地辨位而水火之气交际于其中,造化之原皆自此出。其图十二律所生以此。 二十四气差之毫厘,则或先天而太过,或后天而不及。在律为声,在历为气。若气方得节,乃用中声;气已及中,犹用正律。其图十二律应二十四气以此。 汉津曰:「黄帝、夏禹之法,简捷径直,得于自然,故善作乐者以声为本。若得其声,则形数、制度当自我出。今以帝指为律,正声之律十二,中声之律十二,清声凡四,共二十有八」云。其图十二律钟正声以此。 堂上之乐,以人声为贵,歌钟居左,歌磬居右。近世之乐,曲不协律,歌不择人,有先制谱而后命辞。奉常旧工,村野癃老者斥之。升歌之工,选择惟艰,故堂上之乐铿然特异焉。其图堂上乐以此。 金玉之精,禀气于乾,故堂上之乐,钟必以金,磬必以玉。《历代乐仪》曰:「歌磬次歌钟之西,以节登歌之句。」即《周官》颂磬也,神考肇造玉磬,圣上绍述先志,而堂上之乐方备,非圣智兼全、金声而玉振之者,安能与于天道哉?其图金钟玉磬以此。 《大晟》之制,天子亲祀圆丘,则用景钟为君围,镈钟、特磬为臣围,编钟、编磬为民围,非亲祀则不用君围。汉津以谓:「宫架总摄四方之气,故《大晟》之制,羽在上而以四方之禽,虡在下而以四方之兽,以象凤仪、兽舞之状。龙簨崇牙,制作华焕。」其图宫架以此。 新乐肇兴,法夏籥九成之数:文舞九成,终于垂衣拱手,无为而治;武舞九成,终于偃武修文,投戈讲艺。每成进退疾徐,抑扬顾揖,皆各象方今之勋烈。文武八佾,左执籥,右秉翟。盖籥为声之中,翟为文之华,秉中声而昌文德。武舞八佾,执干戈而进,以金鼓为节。其图二舞以此。 又列八音之器,金部有七:曰景钟,曰镈钟,曰编钟,曰金錞,曰金镯,曰金铙,曰金铎。其说以谓: 景钟乃乐之祖,而非常用之乐也。黄帝五钟,一曰景钟。景,大也。钟,四方之声,以象厥成。惟功大者其钟大,世莫识其义久矣。其声则黄钟之正,而律吕由是生焉。平时弗考,风至则鸣,镈钟形声宏大,各司其辰,以管摄四方之气。编钟随月用律,杂比成文,声韵清越。錞、镯、铙、铎,古谓之四金。鼓属乎阳,金属乎阴。阳造始而为之倡,故以金镈和鼓阳动而不知已,故以金镯节鼓。阳之用事,有时而终,故以金铙止鼓。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天之道也,故以金铎通鼓。金乃《兑》音,《兑》为口舌,故金之属皆象之。 石部有二:曰特磬,曰编磬。其说以谓:「依我磬声」,以石有一定之声,众乐依焉,则钟磬未尝不相须也。往者,国朝祀天地、宗庙及大朝会,宫架内止设镈钟,惟后庙乃用特磬,若已升祔后庙,遂置而不用。如此,则金石之声小大不侔。《大晟》之制,金石并用,以谐阴阳。汉津之法,以声为主,必用泗滨之石,故《禹贡》必曰「浮磬」者,远土而近于水,取之实难。昔奉常所用,乃以白石为之,其声沉下,制作简质,理宜改造焉。 丝部有五:曰一弦琴,曰三弦琴,曰五弦琴,曰七弦琴,曰九弦琴,曰瑟。其说以谓:汉津诵其师之说曰:「古者,圣人作五等之琴,琴主阳,一、三、五、七、九,生成之数也。师延拊一弦之琴,昔人作三弦琴,盖阳之数成于三。伏羲作琴有五弦,神农氏为琴七弦,琴书以九弦象九星。五等之琴,额长二寸四分,以象二十四气;岳阔三分,以象三才;岳内取声三尺六寸,以象期三百六十日:龙龂及折势四分,以象四时:共长三尺九寸一分,成于三,极于九。九者,究也,复变而为一之义也。《大晟》之瑟长七尺二寸,阴爻之数二十有四,极三才之阴数而七十有二,以象一岁之候。既罢筝、筑、阮,丝声稍下,乃增瑟之数为六十有四,则八八之数法乎阴,琴之数则九十有九而法乎阳。」 竹部有三:曰长笛,曰篪,曰箫。其说以谓:笛以一管而兼律吕,众乐由焉。三窍成籥,三才之和寓焉。六窍为笛,六律之声备焉。篪之制,采竹窍厚均者,用两节,开六孔,以备十二律之声,则篪之乐生于律。乐始于律而成于箫。律准凤鸣,以一管为一声。箫集众律,编而为器:参差其管,以象凤翼,箫然清亮,以象凤鸣。 匏部有六:曰竽笙,曰巢笙,曰和笙,曰闰余匏,曰九星匏,曰七星匏。其说以谓:列其管为箫,聚其管为笙。凤凰于飞,箫则象之;凤凰戾止,笙则象之。故内皆用簧,皆施匏于下。前古以三十六簧为竽,十九簧为巢,十三簧为和,皆用十九数,而以管之长短、声之大小为别。八音之中,匏音废绝久矣。后世以木代匏,乃更其制,下皆用匏,而并造十三簧者,以象闰余。十者,土之成数;三者,木之生数,木得土而能生也。九簧者,以象九星。物得阳而生,九者,阳数之极也。七簧者,以象七星。笙之形若鸟敛翼,鸟,火禽,火数七也。 土部有一:曰埙。其说以谓:释《诗》者以埙、篪异器而同声,然八音孰不同声,必以埙、篪为况?尝博询其旨,盖八音取声相同者,惟埙、篪为然。埙、篪皆六孔而以五窍取声。十二律始于黄钟,终于应钟。二者,其窍尽合则为黄钟,其窍尽开则为应钟,余乐不然。故惟埙、篪相应。 革部十有二:曰晋鼓,曰建鼓,曰鼗鼓,曰雷鼓,曰雷鼗,曰灵鼓,曰灵鼗,曰路鼓,曰路鼗,曰雅鼓,曰相鼓,曰搏拊。其说以谓:凡言乐者,必曰钟鼓,盖钟为秋分之音而属阴,鼓为春分之音而属阳。金奏待鼓而后进者,雷发声而后群物皆鸣也;鼓复用金以节乐者,雷收声而后蛰虫坯户也。《周官》以晋鼓鼓金奏,阳为阴唱也。建鼓,少昊氏所造,以节众乐。夏加四足,谓之足鼓;商贯之以柱,谓之楹鼓;周县而击之,谓之县鼓。鼗者,鼓之兆也。天子锡诸侯乐,以柷将之;赐伯、子、男乐,以鼗将之。柷先众乐,鼗则先鼓而已。以雷鼓鼓天神,因天声以祀天也;以灵鼓鼓社祭,以天为神,则地为灵也;以路鼓鼓鬼享,人道之大也。以舞者迅疾,以雅节之,故曰雅鼓。相所以辅相于乐,今用节舞者之步,故曰相鼓。登歌今奏击拊,以革为之,实之以糠,升歌之鼓节也。 木部有二:曰柷,曰吾攵。其说以谓:柷之作乐。吾攵之止乐,汉津尝问于李良,良曰:「圣人制作之旨,皆在《易》中。《易》曰:'《震》,起也。《艮》,止也。'柷、吾攵之义,如斯而已。柷以木为底,下实而上虚。《震》一阳在二阴之下,象其卦之形也。击其中,声出虚,为众乐倡。《震》为雷,雷出地奋,为春分之音,故为众乐之倡,而外饰以山林物生之状。《艮》位寅,为虎,虎伏则以象止乐。背有二十七刻,三九阳数之穷。戛之以笙,裂而为十,古或用十寸,或裂而为十二,阴数。十二者,二六之数,阳穷而以阴止之。」 又有度、量、权、衡四法,候气、运律、教乐、运谱四议,与律历、运气或相表里,甚精微矣,兹独采其言乐事显明者。几为书二十卷。说者以谓蔡京使昺为缘饰之,以布告天下云。 政和二年,赐贡士闻喜宴于辟雍,仍用雅乐,罢琼林苑宴。兵部侍郎刘焕言:「州郡岁贡士,例有宴设,名曰'鹿鸣',乞于斯时许用雅乐,易去倡优淫哇之声。」八月,太常言:「宗庙、太社、太稷并为大祠,今太社、太稷登歌而不设宫架乐舞,独为未备,请迎神、送神、诣罍洗、归复位、奉俎、退文舞、迎武舞、亚终献、望燎乐曲,并用宫架乐,设于北墉之北。」诏皆从之。 三年四月,议礼局上亲祠登歌之制大朝会同 : 金钟一,在东;玉磬一,在西:俱北向。柷一,在金钟北,稍西;敔一,在玉磬北,稍东。搏拊二:一在柷北,一在吾攵北,东西相向。一弦、三弦、五弦、七弦、九弦琴各一,瑟四,在金钟之南,西上;玉磬之南亦如之,东上。又于午阶之东太庙则于泰阶之东,宗祀则于东阶之西,大朝会则于丹墀香案之东 ,设笛二、篪一、巢笙二、和笙三,为一列,西上大朝会,和笙在笛南 。埙一,在笛南大朝会在篪南 。闰余匏一,箫一,各在巢笙南。又于午阶之西太庙则于泰阶之西,宗祀则于西阶之东,大朝会则于丹墀香案之西 ,设笛二、篪一、巢笙二、和笙二,为一列,东上。埙一,在笛南。七星匏一、九星匏一,在巢笙南。箫一,在九星匏西。钟、磬、柷敔、博拊、琴、瑟工各坐于坛上太庙、宗祀、大朝会则于殿上 ,埙、篪、笙、笛、箫、匏工并立于午阶之东西太庙则于泰阶之东西,宗祀则于两阶之间,大朝会则于丹墀香案之东西 。乐正二人在钟、磬南,歌工四人在敔东,俱东西相向。执麾挟仗色掌事一名,在乐虡之西,东向。乐正紫公服大朝会服绛朝服,方心曲领、绯白大带、金铜革带、乌皮履 ,乐工黑介帻,执麾人平巾帻:并绯绣鸾衫、白绢夹裤 、抹带大朝会同 。 又上亲祠宫架之制景灵宫、宣德门、大朝会附 : 四方各设编钟三、编磬三。东方,编钟起北,编磬间之,东向。西方,编磬起北,编钟间之,西向。南方,编磬起西,编钟间之;北方,编钟起西,编磬间之:俱北向。设十二镈钟、特磬于编架内,各依月律。四方各镈钟三、特磬三。东方,镈钟起北,特磬间之,东向。西方,特磬起北,镈钟间之。西向。南方,特磬起西,镈钟间之;北方,镈钟起西,特磬间之,皆北向景灵宫、天兴殿镈钟、编钟、编磬如每岁大祠宫架陈设 。 植建鼓、鞞鼓、应鼓于四隅,建鼓在中,鞞鼓在左,应鼓在右。设柷、敔于北架内:柷一,在道东;敔一,在道西。设瑟五十二朝会五十六。宣德门五十四,列为四行:二行在柷东,二行在敔西。次,一弦琴七,左四右三。次三弦琴一十有八;宣德门二十。 次五弦琴一十有八宣德门二十 。并分左右。次七弦琴二十有三,次九弦琴二十有三,并左各十有二,右各十有一宣德门七弦、九弦各二十五,并左十有三,右十有二 。次巢笙二十有八,分左右宣德门三十二。次匏笙三,在巢笙之间,左二、右一。次箫二十有八宣德门、大朝会三十 。次竽二十,次篪二十有八宣德门三十六。朝会笛三十三:左十有七,右十有六。次埙一十有八宣德门、朝会二十 。次笛二十有八,并分左右宣德门笛三十六:朝会三十三,左十有七,右十有六 。雷鼓、雷鼗各一,在左;又雷鼓、雷鼗各一,在右地祇:灵鼓、灵鼗各二。太庙:路鼓、路鼗各二。大朝会晋鼓二。宣德门不设 。并在三弦、五弦琴之间,东西相向,晋鼓一,在匏笙间,少南北向。 副乐正二人,在柷、吾攵之前,北向。歌工三十有二宣德门四十。朝会三十有六 。次柷、敔,东西相向,列为四行,左右各二行。乐师四人,在歌工之南北,东西相向。运谱二人,在晋鼓之左右,北向。执麾挟仗色掌事一名,在乐虡之右,东向。副乐正同乐正服大朝会同乐正朝服 ,乐师绯公服,运谱缘公服大朝会介帻、绛鞲衣、白绢抹带 ,乐工执麾人并同登歌执麾人服朝会同 。 又上亲祠二舞之制大朝会同 : 文舞六十四人,执籥翟;武舞六十四人,执干戚,俱为八佾。文舞分立于表之左右,各四佾。引文舞二人,执纛在前,东西相向。舞色长二人,在执纛之前,分东西若武舞则在执旌之前 。引武舞,执旌二人,鼗二人,双铎二人,单铎二人,铙二人,持金錞四人,奏金錞二人,钲二人,相二人,雅二人,各立于宫架之东西,北向,北上,武舞在其后。舞色长幞头、抹额、紫绣袍。引二舞头及二舞郎,并紫平冕、皂绣鸾衫、金铜革带、乌皮履大朝会引文舞头及文舞郎并进贤冠、黄鸾衫、银褐裙、绿衤盍裆、革带、乌皮履;引武舞头及武舞郎并平巾帻、绯鸾衫、黄画甲身,紫衤盍裆、豹文大口裤、起梁带,乌皮鞲。 引武舞人,武弁、绯绣鸾衫、抹额、红锦臂鞲、白绢裤、金铜革带、乌皮履大朝会同 。 又上大祠、中祠登歌之制: 编钟一,在东;编磬一,在西:俱北向。柷一,在编钟之北,稍西;敔一,在编磬之北,稍东。搏拊二:一在柷北,一在吾攵北,俱东西相向。一弦、三弦、五弦、七弦、九弦琴各一,瑟一,在编钟之南,西上。编磬之南亦如之,东上。坛下午阶之东太庙、别庙则于殿下泰阶之东,明堂、祠庙则于东阶之西 ,设笛一、篪一、埙一,为一列,西上。和笙一,在笛南;巢笙一,在篪南;箫一,在埙南。午阶之西亦如之,东上太庙、别庙则于泰阶之西,明堂、祠庙则于西阶之东 。钟、磬、柷、吾攵、搏拊、琴、瑟工各坐于坛上明堂、太庙、别庙于殿上,祠庙于堂上 ,埙、篪、笙、笛、箫工并立于午阶东西太庙、别庙于太阶之东西,明堂、祠庙于两阶之间,若不用宫架,即登歌工人并坐 。乐正二人在钟、磬南,歌工四人在敔东,俱东西相向。执麾挟仗色掌事一名,在乐虡之西,东向。乐正公服,执麾挟仗色掌事平巾帻,乐工黑介帻,并绯绣鸾衫、白绢抹带三京帅府等每岁祭社稷,祀风师、雨师、雷神,释奠文宣王,用登歌乐,陈设乐器并同,每岁大、中祠登歌 。 又上太祠宫架、二舞之制: 四方各设镈钟三,各依月律。编钟一,编磬一。北方,应钟起西,编钟次之,黄钟次之,编磬次之,大吕次之,皆北向。东方,太簇起北,编钟次之,夹钟次之,编磬次之,姑洗次之,皆东向。南方,仲吕起东,编钟次之,蕤宾次之,编磬次之,林钟次之,皆北向。西方,夷则起南,编钟次之,南吕次之,编磬次之,无射次之,皆西向。设十二特磬,各在镈钟之内。 植建鼓、鞞鼓、应鼓于四隅。设柷、敔于北架内,柷在左,敔在右。雷鼓、雷鼗各二地祇以灵鼓,灵鼗,太庙、别庙以路鼓、路鼗 。分东西,在歌工之侧。瑟二,在柷东。次,一弦、三弦、五弦、七弦、九弦琴各二,各为一列。吾攵西亦如之。巢笙、箫、竽、篪、埙、笛各四,为四列,在雷鼓之后若地祇即在灵鼓后,太庙、别庙在路鼓后 。晋鼓一,在笛之后:俱北向。副乐正二人在柷、敔之北。歌工八人,左右各四,在柷、敔之南,东西相向。执麾挟仗色掌事一名,在宫架西,北向。副乐正本色公服,执麾挟仗色掌事及乐正平巾帻,服同登歌乐工凡轩架之乐三面,其制,宫架之南机;判架之乐二面,其制,又去轩架之北面;特架之乐一面 。文武二舞并同亲祠,惟二舞郎并紫平冕、皂绣袍、银褐裙、白绢抹带,与亲祠稍异。 诏并颁行。 五月,帝御崇政殿,亲按宴乐,召侍从以上侍立。诏曰:「《大晟》之乐已荐之郊庙,而未施于宴飨。比诏有司,以《大晟》乐播之教坊,试于殿庭,五声既具,无惉懘焦急之声,嘉与天下共之,可以所进乐颁之天下,其旧乐悉禁。」于是令尚书省立法,新徵、角二调曲谱已经按试者,并令大晟府刊行,后续有谱,依此。其宫、商、羽调曲谱自从旧,新乐器五声、八音方全。埙、篪、匏、笙、石磬之类已经按试者,大晟府画图疏说颁行,教坊、钧容直、开封府各颁降二副。开封府用所颁乐器,明示依式造粥,教坊、钧容直及中外不得违。今辄高下其声,或别为他声,或移改增损乐器,旧来淫哇之声,如打断、哨笛、呀鼓、十般舞、小鼓腔、小笛之类与其曲名,悉行禁止,违者与听者悉坐罪。 八月,大晟府奏,以雅乐中声播于宴乐,旧阙徵、角二调,及无土、石、匏三音,今乐并已增入。诏颁降天下。九月,诏:「《大晟乐》颁于太学、辟雍,诸生习学,所服冠以弁,袍以素纱、皂缘,绅带,佩玉。」从刘昺制也。 昺又上言曰:「五行之气,有生有克,四时之禁,不可不颁示天下。盛德在木,角声乃作,得羽而生,以徵为相;若用商则刑,用宫则战,故春禁宫、商。盛德在火,徵声乃作,得角而生,以宫为相;若用羽则刑,用商则战,故夏禁商、羽。盛德在土,宫声乃作,得徵而生,以商为相;若用角则刑,用羽则战,故季夏土王,宜禁角、羽。盛德在金,商声乃作,得宫而生,以羽为相;若用徵则刑,用角则战,故秋禁徵、角。盛德在水,羽声乃作,得商而生,以角为相;若用宫则刑,用徵则战,故冬禁宫、徵。此三代之所共行,《月令》所载,深切著明者也。作乐本以导和,用失其宜,则反伤和气。夫淫哇殽杂,干犯四时之气久矣。陛下亲洒宸翰,发为诏旨,淫哇之声转为雅正,四时之禁亦右所颁,协气则粹美,绎如以成。」诏令大晟府置图颁降。 四年正月,大晟府言:「宴乐诸宫调多不正,如以无射为黄钟宫,以夹钟为中吕宫,以夷则为仙吕宫之类。又加越调、双调、大食、小食,皆俚俗所传,今依月律改定。」诏可。 六年,诏:「先帝尝命儒臣肇造玉磬,藏之乐府,久不施用,其令略加磨砻,俾与律合。并造金钟,专用于明堂。」又诏:「《大晟》雅乐,顷岁已命儒臣著乐书,独宴乐未有纪述。其令大晟府编集八十四调并图谱,令刘昺撰以为《宴乐新书》。」十月,臣僚乞以崇宁、大观、政和所得珍瑞名数,分命儒臣作为颂诗,协以新律,荐之郊庙,以告成功。诏送礼制局。 七年二月,典乐裴宗元言:「乞按习《虞书》赓载之歌,夏《五子之歌》,商之《那》,周之《关雎》、《麟趾》、《驺虞》、《鹊巢》、《鹿鸣》、《文王》、《清庙》之诗。」诏可。中书省言:「高丽,赐雅乐,乞习教声律、大晟府撰乐谱辞。」诏许教习,仍赐乐谱。 三月,议礼局言:「先王之制,舞有小大:文舞之大,用羽、籥;文舞之小,则有羽无籥,谓之羽舞。武舞之大,用干、戚;武舞之小,则有干无戚,谓之干舞。武又有戈舞焉,而戈不用于大舞。近世武舞以戈配干,未尝用戚。乞武舞以戚配干,置戈不用,庶协古制。」 又言:「伶州鸠曰:'大钧有镈无钟,鸣其细也;细钧有钟无镈,昭其大也。'然则钟,大器也;镈,小钟也。以宫、商为钧,则谓之大钧,其声大,故用镈以鸣其细,而不用钟;以角、徵、羽为钧,则谓之小钧,其声细,故用钟以昭其大,而不用镈。然后细大不逾,声应相保,和平出焉。是镈、钟两器,其用不同,故周人各立其官。后世之镈钟,非特不分大小,又混为一器,复于乐架编钟、编磬之外,设镈钟十二,配十二辰,皆非是。盖镈钟犹之特磬,与编钟、编磬相须为用者也。编钟、编磬,其阳声六,以应律;其阴声六,以应吕。既应十二辰矣,复为镈钟十二以配之,则于义生复。乞宫架乐去十二镈钟,止设一大钟为钟、一小钟为镈、一大磬为特磬,以为众声所依。」诏可。 四月,礼制局言:「尊祖配天者,郊祀也;严父配天者,明堂也。所以来天神而礼之,其义一也。则明堂宜同郊祀,用礼天神六变之乐,其宫架赤紫,用雷鼓、雷鼗。又圜丘方泽,各有大乐宫架,自来明堂就用大庆殿大朝会宫架。今明堂肇建,欲行创置。」 十月,皇帝御明堂平朔左个,始以天运政治颁于天下。是月也,凡乐之声,以应钟为宫、南吕为商、林钟为角、仲吕为闰徵、姑洗为徵、太簇为羽、黄钟为闰宫。既而中书省言:「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若以左旋取之,如十月以应钟为宫,则南吕为商、林钟为角、仲吕为闰徵、姑洗为徵、太簇为羽、黄钟为闰宫;若以右旋七均之法,如十月以应钟为宫,则当用大吕为商、夹钟为角、仲吕为闰徵、蕤宾为徵、夷则为羽、无射为闰宫。明堂颁朔,欲左旋取之,非是。欲以本月律为宫,右旋取七均之法。」从之,仍改正诏书行下。 自是而后,乐律随月右旋。 仲冬之月,皇帝御明堂,南面以朝百辟,退,坐于平朔,授民时。乐以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蕤宾为闰徵、林钟为徵、南吕为羽、应钟为闰宫。调以羽,使气适平。 季冬之月,御明堂平朔右个。乐以大吕为宫、夹钟为商、仲吕为角、林钟为闰徵、夷则为徽、无射为羽、黄钟为闰宫。客气少阴火,调以羽,尚羽而抑徵。 孟春之月,御明堂青阳左个。乐以太簇为宫、姑洗为商、蕤宾为角、夷则为闰徵、南吕为徵、应钟为羽、大吕为闰宫。客气少阳相火,与岁运同,火气太过,调宜羽,致其和。 仲春之月,御明堂青阳。乐以夹钟为宫、仲吕为商、林钟为角、南吕为闰徵、无射为徵、黄钟为羽、太簇为闰宫。调以羽。 季春之月,御明堂青阳右个。乐以姑洗为宫、蕤宾为商、夷则为角、无射为闰徵、应钟为徵、大吕为羽、夹钟为闰宫。客气阳明,尚徵以抑金。 孟夏之月,御明堂左个。乐以仲吕为宫、林钟为商、南吕为角、应钟为闰徵、黄钟为徵、太簇为羽、姑洗为闰宫。调宜尚徵。 仲夏之月,御明堂。乐以蕤宾为宫、夷则为商、无射为角、黄钟为闰徵、大吕为徵、夹钟为羽、仲吕为闰宫。客气寒水,调宜尚宫以抑之。 季夏之月,御明堂右个。乐以林钟为宫、南吕为商、应钟为角、大吕为闰徵、太簇为徵、姑洗为羽、蕤宾为闰宫。调宜尚宫,以致其和。 孟秋之月,御明堂总章左个。乐以夷则为宫、无射为商、黄钟为角、太簇为闰徵、夹钟为徵、仲吕为羽、林钟为闰宫。调宜尚商。 仲秋之月,御明堂总章。乐以南吕为宫、应钟为商、大吕为角、夹钟为闰徵、姑洗为徵、蕤宾为羽、夷则为闰宫。调宜尚商。 季秋之月,御明堂总章右个。乐以无射为宫、黄钟为商、太簇为角、姑洗为闰徵、仲吕为徵、林钟为羽、南吕为闰宫。调宜尚羽,以致其平。 闰月,御明堂,阖左扉。乐以其月之律。 十一月,知永兴军席旦言:「太学、辟雍士人作乐,皆服士服,而外路诸生尚衣衤兰幞,望下有司考议,为图式以颁外郡。」 八年八月,宣和殿大学士蔡攸言:「九月二日,皇帝躬祀明堂,合用大乐。按《乐书》:'正声得正气则用之,中声得中气则用之。'自八月二十八日,已得秋分中气,大飨之日当用中声乐。今看详古之神瞽考中声以定律,中声谓黄钟也,黄钟即中声,非别有一中气之中声也。考阅前古,初无中、正两乐。若以一黄钟为正声,又以一黄钟为中声,则黄钟君声,不当有二。况帝指起律。均法一定,大吕居黄钟之次,阴吕也,臣声也。今减黄钟三分,则入大吕律矣。易其名为黄钟中声,不唯纷更帝律,又以阴吕臣声僭窃黄钟之名。若依《乐书》'正声得正气则用之,中声得中气则用之',是冬至祀天、夏至祭地,常不用正声而用中声也。以黄钟为正声,易大吕为中声之黄钟,是帝律所起,黄钟常不用而大吕常用也。抑阳扶阴,退律进吕,为害斯大,无甚于此。今来宗祀明堂,缘八月中气未过,而用中声乐南吕为宫,则本律正声皆不得预。欲乞废中声之乐,一遵帝律,止用正声,协和天人,刊正讹谬,著于《乐书》。」诏可。攸又乞取已颁中声乐在天下者。 宣和元年四月,攸上书: 奉诏制造太、少二音登歌宫架,用于明堂,渐见就绪,乞报大晟府者凡八条: 一,太、正、少钟三等。旧制,编钟、编磬各一十六枚,应钟之外,增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四清声。今既分太、少,则四清声不当兼用,止以十二律正声各为一架。 其二,太、正、少琴三等。旧制、一、三、五、七、九弦凡五等。今来讨论,并依《律书》所载,止用五弦。弦大者为宫而居中央,君也。商张右傍,其余大小相次,不失其序,以为太、正、少之制,而十二律举无遗音。其一、三、五、七、九弦,太、少乐内更不制造。其三,太、正、少籥三等。谨按《周官》籥章之职,龠?以迎寒暑。王安石曰:「籥,三孔,律吕于是乎生,而其器不行于世久矣。近得古籥,尝以颁行。」今如《尔雅》所载,制造太、正、少三等,用为乐本,设于众管之前。 其四,太正少笛、埙、篪、箫各三等。旧制,箫一十六管,如钟磬之制,有四清声。今既分太、少,其四清声亦不合兼用,止用十二管。 其五,大晟匏有三色:一曰七星,二曰九星,三曰闰余,莫见古制。匏备八音,不可阙数,今已各分太、正、少三等,而闰余尤无经见,唯《大晟乐书》称「匏造十三簧者,以象闰余。十者,土之成数;三者,木之生数;木得土而能生也。」故独用黄钟一清声。黄钟清声,无应闰之理,今去闰余一匏,止用两色,仍改避七星、九星之名,止曰七管、九管。 其六,旧制有巢笙、竽笙、和笙。巢笙自黄钟而下十九管,非古制度。其竽笙、和笙并以正律林钟为宫,三笙合奏,曲用两调,和笙奏黄钟曲,则巢笙奏林钟曲以应之,宫、徵相杂。器本宴乐,今依钟磬法,裁十二管以应十二律,为太、正、少三等,其旧笙更不用。 其七,柷、吾攵、晋鼓、镈钟、特磬,虽无太、少,系作止和乐,合行备设。 其八,登歌宫架有搏拊二器,按《虞书》:「戛击鸣球,搏拊琴瑟。」王安石解曰:「或戛或击,或搏或拊。」与《虞书》所载乖戾。今欲乞罢而不用。 诏悉从之。 攸之弟绦曰: 初,汉津献说,请帝三指之三寸,三合而为九,为黄钟之律。又以中指之径围为容盛,度量权衡皆自是而出。又谓:「有太声、有少声。太者,清声,阳也,天道也;少者,浊声,阴也,地道也;中声,其间,人道也。合三才之道,备阴阳之奇偶,然后四序可得而调,万物可得而理。」当时以为迂怪。 刘昺之兄炜以哓乐律进,未几而卒。昺始主乐事,乃建白谓:太、少不合儒书。以太史公《书》黄钟八寸七分琯为中声,奏之于初气;班固《书》黄钟九寸琯为正声,奏之于中气。因请帝指时止用中指,又不得径围为容盛,故后凡制器,不能成剂量,工人但随律调之,大率有非汉津之本说者。 及政和末,明堂成,议欲为布政调燮事,乃召武臣前知宪州任宗尧换朝奉大夫,为大晟府典乐。宗尧至,则言:太、少之说本出于古人,虽王朴犹知之,而刘昺不用。乃自创黄钟为两律。黄钟,君也,不宜有两。 蔡攸方提举大晟府,不喜佗人预乐。有士人田为者,善琵琶,无行,攸乃奏为大晟府典乐,遂不用中声八寸七分琯,而但用九寸琯。又为一律长尺有八寸,曰太声;一律长四寸有半,曰少声:是为三黄钟律矣。律与容盛又不翅数倍。黄钟既四寸有半,则圜钟几不及二寸。诸器大小皆随律,盖但以器大者为太,小者为少。乐始成,试之于政事堂,执政心知其非,然不敢言,因用之于明堂布政,望鹤愈不至。 绦又曰:「宴乐本杂用唐声调,乐器多夷部,亦唐律。徵、角二调,其均自隋、唐间已亡。政和初,命大晟府改用大晟律,其声下唐乐已两律。然刘昺止用所谓中声八寸七分琯为之,又作匏、笙、埙、篪,皆入夷部。至于《徵招》、《角招》,终不得其本均,大率皆假之以见徵音。然其曲谱颇和美,故一时盛行于天下,然教坊乐工嫉之如仇。其后,蔡攸复与教坊用事乐工附会,又上唐谱徵、角二声,遂再命教坊制曲谱,既成,亦不克行而止。然政和《徵招》、《角招》遂传于世矣。」 二年八月,罢大晟府制造所并协律官。四年十月,洪州奏丰城县民锄地得古钟,大小九具,状制奇异,各有篆文。验之《考工记》,其制正与古合。令乐工击之,其声中律之无射。绘图以闻。七年十二月,金人败盟,分兵两道入,诏革弊事,废诸局,于是大晟府及教乐所、教坊额外人并罢。靖康二年,金人取汴,凡大乐轩架、乐舞图、舜文二琴、教坊乐器、乐书、乐章、明堂布政闰月体式、景阳钟并虡、九鼎皆亡矣。 志第八十三乐五 高宗南渡,经营多难,其于稽古饰治之事,时靡遑暇。建炎元年,首诏有司曰:「朕承祖宗遗泽,获托臣民之上,扶颠持危,夙夜痛悼。况于闻乐以自为乐,实增感于朕心。」二年,复下诏曰:「朕方日极忧念,屏远声乐,不令过耳。承平典故,虽实废名存,亦所不忍,悉从减罢。」是岁,始据光武旧礼,以建武二载创立郊祀,乃十一月壬寅祀天配祖,敕东京起奉大乐登歌法物等赴行在所,就维扬江都筑坛行事。凡卤簿、乐舞之类,率多未备,严更警场,至就取中军金鼓,权一时之用。 绍兴元年,始飨明堂。时初驻会稽,而渡江旧乐复皆毁散。太常卿苏迟等言:「国朝大礼作乐,依仪合于坛殿上设登歌,坛殿下设宫架。今亲祠登歌乐器尚阙,宣和添用籥色,未及颁降,州郡无从可以创制,宜权用望祭礼例,止设登歌,用乐工四十有七人。」乃访旧工,以备其数。 四年,再飨,国子丞王普言:「按《书·舜典》,命夔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盖古者既作诗,从而歌之,然后以声律协和而成曲。自历代至于本朝,雅乐皆先制乐章而后成谱。祟宁以后,乃先制谱,后命词,于是词律不相谐协,且与俗乐无异。乞复用古制。又按《周礼》奏黄钟、歌大吕以祀天神。黄钟,堂下之乐;大吕,堂上之乐也。郊祀之礼,皇帝版位在午阶下,故还位之乐当奏黄钟;明堂版位在阼阶上,则还位当歌大吕。今明堂礼不下堂,而袭郊祀还位例,并奏黄钟之乐,于义未当。」寻皆如普议。 先是,帝尝以时难备物,礼有从宜,敕戒有司参酌损益,务崇简俭。仍权依元年例,令登歌通作宫架,其押乐、举麾官及乐工器服等,蠲省甚多。既而国步渐安,始以保境息民为务,而礼乐之事浸以兴矣。 十年,太常卿苏携言:「将来明堂行礼,除登歌大乐已备,见阙宫架、乐舞,诸路州军先有颁降登歌大乐,乞行搜访应用。」丞周执羔言:「大乐兼用文、武二舞,今殿前司将下任道,系前大晟府二舞色长,深知舞仪,宜令赴寺教习。」卿陈桷言:「前期五使,例合按阅,仍诏应侍祠执事朝臣,并作乐教习。」礼仪博士周林复言:「神位席地陈设,至尊亲行酌献,堂上下皆地坐作乐,而钟磬工乃设木小榻,当教习日,使立以考击,庶革循习简陋之弊。 初,上居谅闇,臣僚有请罢明堂行礼奏乐、受胙等事,上谕礼官详定。太常寺检照景德、熙、丰亲郊典故,除郊庙、景灵宫并合用乐,其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每处警场,止鸣金钲、鼓角而已,即无去奏乐、受胙之文。大飨为民祈福,为上帝、宗庙而作乐,礼不敢以卑废尊。《书》「敛五福,锡庶民」,况熙宁礼尤可考,其赦文有曰「六乐备舞,祥祉来臻」是也。于是诏遵行之。其后,礼部侍郎施坰奏:「礼经蕃乐出于荒政,盖一时以示贬抑。昨内外暂止用乐,今徽考大事既毕,慈宁又已就养,其时节上寿,理宜举乐,一如旧制。」礼部寻言:「太母还宫,国家大庆,四方来贺。自今冬至、元正举行朝贺之礼,依国朝故事,合设大仗及用乐舞等,庶几明天子之尊,旧典不至废坠。」有诏俟来年举行。 十有三年,郊祀,诏以祐陵深弓剑之藏,长乐遂晨昏之养,昭答神天,就临安行在所修建圆坛。于是有司言:「大礼排设备乐,宫架乐办一料外,登歌乐依在京夏祭例,合用两料。其乐器,登歌则用编钟、磬各一架,柷、敔二,搏拊、鼓二,琴五色,自一、三、五、七至九纟玄各二,瑟四,笛四,埙、篪、箫并二,巢笙、和笙各四;并七星、九曜、闰余匏笙各一,麾幡一。宫架则用编钟、编磬各十二架,柷、敔二,琴五色,各十,瑟二十六;巢笙及箫并一十四,七星、九曜、闰余匏笙各一,竽笙十,埙一十二,篪一十八,笛二十,晋鼓一,建鼓四,麾幡一。」乃从太常下之两浙、江南、福建州郡,又下之广东西、荆湖南北,括取旧管大乐,上于行都,有阙则下军器所制造,增修雅饰,而乐器浸备矣。其乐工,诏依太常寺所请,选择行止畏谨之人,合登歌、宫架凡用四百四十人,同日分诣太社、太稷、九宫贵神。每祭各用乐正二人,执色乐工、掌事、掌器三十六人,三祭共一百一十四人,文舞、武舞计用一百二十八人,就以文舞番充。其二舞引头二十四人,皆召募补之。乐工、舞师照在京例,分三等廪给。其乐正、掌事、掌器,自六月一日教习;引舞、色长、文武舞头、舞师及诸乐工等,自八月一日教习。于是乐工渐集。 十四年,太常寺言:「将来大礼,见阙玉磬十六枚。其所定声律,系于玉分厚薄,取声高下。正声凡十有二,黄钟厚八分,进而为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仲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每律增一分,至应钟一寸九分而止。清声夹钟厚二寸三分,退而为太簇、大吕、黄钟,共四清声,各减一分,至黄钟二寸而止。」乃下之四川茶马司,宽数增分,市易以供用。太常博士张晟又言:「大乐所用武舞之饰,以干配刀,《周礼·司兵》'祭祀,授舞者兵',先儒谓'授以朱干、玉戚',《郊特牲》'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乃从所请,仿《三礼图》,令造玉戚,以配舞干。 是岁,始上徽宗徽号,特制《显安》之乐。至于奉皇太后册、宝于慈宁宫,乐用《圣安》;皇后受册、宝于穆清殿,乐用《坤安》,亦皆先后参次而举。《显安》以无射、夹钟为宫,周大司乐飨先王,奏无射而歌夹钟,「夹钟之六五,上生无射之上九。夹钟,卯之气,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无射,戌之气,九月建焉,而辰在大火。」无射,阳律之终,夹钟实为之合,盖取其相亲合而萃祖考之精神于假庙也。《圣安》纯用大吕,《坤安》纯用中吕。大吕,阴律之首,崇母仪也;中吕,阴律之次,明妇顺也。 明年正旦朝会,始陈乐舞,公卿奉觞献寿。据元丰朝会乐:第一爵,登歌奏《和安》之曲,堂上之乐随歌而发;第二爵,笙入,乃奏瑞曲,惟吹笙而余乐不作;第三爵,奏瑞曲,堂上歌,堂下笙,一歌一吹相间;第四爵,合乐仍奏瑞曲,而上下之乐交作。今悉仿旧典,首奏《和安》,次奏《嘉木成文》、《沧海澄清》、《瑞粟呈祥》三曲,其乐专以太簇为宫。太簇之律,生气凑达万物,于三统为人正,于四时为孟春,故元会用之。 时给事中段拂等讨论景钟制度,按《大晟乐书》:「黄钟者,乐所自出,而景钟又黄钟之本,故为乐之祖,惟天子郊祀上帝则用之,自斋宫诣坛则击之,以召至阳之气。既至,声阕,众乐乃作。祀事既毕,升辇,又击之。盖天者,群物之祖,今以乐之祖感之,则天之百神可得而礼。音韵清越,拱以九龙,立于宫架之中,以为君围;环以四清声钟、磬、镈钟、特磬,以为臣围;编钟、编磬以为民围。内设宝钟球玉,外为龙虡凤琴。景钟之高九尺,其数九九,实高八尺一寸。垂则为钟,仰则为鼎。鼎之大,中于九斛,退藏实八斛有一焉。」内出皇祐大乐中黍尺,参以太常旧藏黄钟律编钟,高适九寸,正相吻合,遂遵用黍尺制造。 钟成,命左仆射秦桧为之铭。其文曰:「皇宋绍兴十六年,中兴天子以好生大德,既定寰宇,乃作乐以畅天地之化,以和神人。维兹景钟,首出众乐,天子专用禋祀,谨拜手稽首而献铭。其铭曰:德纯懿兮舜、文继。跻寿域兮孰内外?荐上帝兮伟兹器。声气应兮同久视。贻子孙兮弥万世。」旋又命礼局造镈钟四十有八、编磬一百八十七、特磬四十八及添制编钟等,命军器所造建鼓八、雷鼓二、晋鼓一、雷鼗二、柷敔各四。寻制金钟、玉磬二架。 初,元丰本虞庭鸣球及晋贺循采玉造磬之义,命荣咨道肇造玉磬。元祐亲祠,尝一用之,久藏乐府。至政和加以磨礲,俾协音律,并造金钟,专用于明堂。盖堂上之乐,歌钟居左,歌磬居右。金玉禀气于乾,纯精至贵,故钟必以金,磬必以玉,始备金声玉振之全,此中兴所以继作也。于是帝谕辅臣,以钟磬音律,其余皆和,惟黄钟、大吕犹未应律,宜熟加考究。诏礼官以铸造镈钟,更须详审,令声和而律应,乃可奉祀。命太常前期按阅,仍用皇祐进呈雅乐礼例。皇帝御射殿,召宰执、侍从、台谏、寺监、馆阁及武臣刺史以上,阅视新造景钟及礼器。皇帝即御坐,撞景钟,用正旦朝会三曲,奏宫架之乐,其制造官推恩有差。添置景钟乐正一、镈钟乐工十有二,特磬乐工亦如之。次降下古制铜錞一,增造其二;古铜铙一,增造其六。改造登歌夷则律玉磬,降到长笛二十有四,并付太常寺掌之,专俟大礼施用。 既而刑部郎官许兴古奏:「比岁休祥协应,灵芝产于庙楹,瑞麦秀于留都。昔乾德六年,尝诏和?见作《瑞木》、《驯象》及《玉乌》、《皓雀》四瑞乐章,以备登歌。愿依典故,制为乐章,登诸郊庙。」诏从其请,命学士沈虚中作歌曲,以荐于太庙、圜丘、明堂。寻又内出御制郊祀大礼天地、宗庙乐章,及诏宰执、学士院、两省官删修郊祀大礼乐章,付太常肄习。 天子亲祀南郊,圜钟为宫,三奏,乐凡六成,歌《景安》,用《文德武功》之舞;飨明堂,夹钟为宫,三奏,乐凡九成,歌《诚安》,用《佑文化俗》、《威功睿德》之舞。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圜钟为宫,三奏,凡六成,所奏乐与南郊同,歌《兴安》,用《发祥流庆》、《降真观德》之舞。前一日,朝飨太庙,黄钟为宫,三奏,乐凡九成,歌《兴安》,所用文、武二舞与南郊同。僖祖庙用《基命》之乐舞,翼祖庙用《大顺》之乐舞,宣祖庙用《天元》之乐舞,太祖庙用《皇武》之乐舞》,太宗庙用《大定》之乐舞。真宗、仁宗庙乐舞曰《熙文》、曰《美成》,英宗、神宗庙乐舞曰《治隆》、曰《大明》,哲宗、徽宗、钦宗庙乐舞曰《重光》、曰《承元》、曰《端庆》,皆以无射宫奏之。 每岁祀昊天上帝者凡四: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季秋飨明堂,冬至祀圜丘是也。圜钟为宫,乐奏六成,与南郊同,乃用《景安》之歌、《帝临嘉至》、《神娭锡羡》之舞。祀地祗者二:夏至祀皇地祗,乐奏八成,乃用《宁安》之歌、《储灵锡庆》、《严恭将事》之舞;立冬后祀神州地祗,乐奏八成,歌《宁安》,与祀皇地祗同名而异曲,用《广生储祐》、《厚载凝福》之舞。孟春上辛祀感生帝,其歌《大安》,其乐舞则与岁祀昊天同。三年一袷及时飨太庙,九成之乐、《兴安》之歌,与大礼前事朝飨同,而用《孝熙昭德》、《礼洽储祥》之舞。太社、太稷用《宁安》,八成之乐,与岁祀地祗同。至于亲制赞宣圣及七十二弟子,以广崇儒右文之声;亲视学,行酌献,定释奠为大祀,用《凝安》,九成之乐。郡邑行事,则乐止三成。他如亲飨先农、亲祀高禖,则敞坛壝、奏乐舞,按习于同文馆、法惠寺。亲耕籍田,则据宣和旧制,陈设大乐,而引呈耒耜、护卫耕根车、仪仗鼓吹至以二千人为率。先农乐用《静安》;高禖乐用《景安》;皇帝亲行三推礼,乐用《乾安》。其补苴轶典、蒐讲弥文者至矣。先朝凡雅乐皆以'安'名,中兴一遵用之。 南郊乐,其宫圜钟;明堂乐,其宫夹钟。圜钟即夹钟也。夹钟生于房、心之气,实为天帝之堂,故为天宫。祭地祗,其宫函钟,即林钟也。林钟生于未之气,未为坤位,而天社、地神实在东井、舆鬼之外,故为地宫。飨宗庙,其宫用黄钟。黄钟生于虚、危之气,虚、危为宗庙,故为人宫。此三者,各用其声类求之。然天宫取律之相次:圜钟为阴声第五,阴将极而阳生,故取黄钟为角。黄钟,阳声之首也。太簇,阳声之第二,故太簇为徵。姑洗,阳声之第三,故姑洗为羽。天道有自然之秩序,乃取其相次者以为声。地宫取律之相生:函钟上生太簇,故太簇为角;太簇下生南吕,南吕上生姑洗,故南吕为徵,姑洗为羽。地道资生而不穷,乃取其相生者以为声。人宫取律之相合:黄钟子,大吕丑,故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子合丑也;太簇寅,应钟亥,故太簇为徵、应钟为羽,寅合亥也。人道以合而相亲,乃取其合者以为声。周之降天神、出地示、礼人鬼,乐之纲要实在于此。独商声置而不用,盖商声刚而主杀,实鬼神之所畏也。乐奏六成者,即仿周之六变,八成、九成亦如之。 文、武二舞皆用八佾。国初,始改《崇德》之舞曰《文德》,改《象成》之舞曰《武功》。其《发祥流庆》、《降真观德》则祥符所制,以荐献圣祖;其《佑文化俗》、《威功睿德》则皇祐所制,以奉明禋。其祀帝,有司行事,以《帝临嘉至》、《神娭锡羡》,与夫献太庙以《孝熙昭德》、《礼洽储祥》,则制于元丰。其《广生储祐》、《厚载凝福》以祀方泽,则制于宣和。至绍兴祀皇地祗,易以《储灵锡庆》、《严恭将事》,而用宣和所制舞以分祀神州地祗,转相缉熙,乐舞浸备。至中兴而赓续裁定,实集其成。中祀而下,多有乐而无舞,则在《礼》「凡小祭祀不兴舞」之义也。 绍兴三十一年,有诏:教坊日下蠲罢,各令自便。盖建炎以来,畏天敬祖,虔恭祀事,虽礼乐焕然一新,然其始终常以天下为忧,而未尝以位为乐,有足称者。 孝宗初践大位,立班设仗于紫宸殿,备陈雅乐。礼官寻请车驾亲行朝飨,用登歌、金玉大乐及彩绘宫架、乐舞;仗内鼓吹,以钦宗丧制不用。迨安穆皇后祔庙,礼部侍郎黄中首言:「国朝故事,神主升祔,系用鼓吹导引,前至太庙,乃用乐舞行事。宗庙荐享虽可用乐,鼓吹施于道路,情所未安,请备而不作。」续下给、舍详议,谓:「荐享宗庙,为祖宗也,故以大包小,则别庙不嫌于用乐。今祔庙之礼为安穆而行,岂可与荐享同日语?将来祔礼,谒祖宗诸室,当用乐舞;至别庙奉安,宜停而不用。盖用乐于前殿,是不以钦宗而废祖宗之礼;停乐于别庙,是安穆为钦宗丧礼而屈也。如此,则于礼顺,于义允。」遂俞其请。既而右正言周操上言:「祖宗前殿,尊无二上,其于用乐,无复有嫌。然用之享庙行礼之日则可,而用于今日之祔则不可。盖祔礼为安穆而设,则其所用乐是为安穆而用,虽曰停于别庙,而为祔后用乐之名犹在也。孰若前后殿乐俱不作为无可议哉?」诏从之。 隆兴元年天申节,率群臣诣德寿宫上寿,议者以钦宗服除,当举乐。事下礼曹,黄中复奏曰:「臣事君,犹子事父也。《春秋》,贼未讨,不书葬,以明臣子之责。况钦宗实未葬,而可遽作乐乎?」事遂寝。 乾道改元,始郊见天地。太常洪适奏:「圣上践阼,务崇乾德,郊丘讲礼,专以诚意交于神明。窃谓古今不相沿乐,金石八音不入俗耳,通国鲜习其艺,而听之则倦且寐,独以古乐尝用之郊庙尔。昔者,竽工、鼓员不应经法,孔光、何武尝奏罢于汉代,前史是之。今乐工为数甚夥,其卤簿六引、前后鼓吹,有司已奏明,诏三分减一,惟是肄习尚逾三月之淹。夫驱游手之人振金击石,安能尽中音律,使凤仪而兽舞?而日给虚耗,总为缗钱近二百万。若从裁酌,用一月教习,自可应声合节,不至阙事。」于是诏郊祀乐工,令肄习一月。 太常寺复言:「郊祀合用节奏乐工、登歌宫架乐工、引舞舞工,其分诣社稷及别庙,并番轮应奉,更不添置。」寻以礼官裁减坛下宫架二百七人,省十之一;琴二十人,瑟十二人,各省其半;笙、箫、笛可省者十有八人;篪、埙可省者十人。其分诣给祠凡一百十四,止用八十人。钟、磬凡四十八架,止设三十有二人,其宫架钟、磬仍旧。排殿闲慢乐色量省人数,悉报如章。 礼部郎官萧国梁又言:「议礼者尝援绍兴指挥,时飨亚献既入太室,即引终献行事,虽便于有司侍祠,免至跛倚,而其流将至于简。宗庙用之郊飨尤为非宜。盖有献必有乐,卒爵而后乐阕。今亚、终献乐舞虽同,而其作有始,其成有终,不可乱也。若使之相继行事,杂然于酌献之间,则其为乐舞者,不知亚献之乐耶,终献之乐耶?」诏从其请订定。 淳熙六年,始举明堂禋礼,命五使按雅乐并严更、警场于贡院,奉诏将乐器依堂上、堂下仪制排设,五使及应赴官僚从旁立观按阅,仍听往来察视。时大礼使赵雄言:「前例,阅乐至皇帝诣饮福位一曲,即五使以下皆立,而每阅奠玉币及酌献等乐,皆坐自如,于礼未尽,不当袭用前例。」故有是诏。既而礼官讨论,自绍兴以来,凡五飨明堂,礼毕还辇,并未经用乐,即无作乐节次可考。乃参酌礼例,成礼称贺及肆赦用乐导驾,并用皇祐大飨典故施行。其南郊、明堂仪注,实述绍兴成宪,又命有司兼酌元丰、大观旧典,为后世法程。其用乐作止之节,粲然可观: 前三日,太常设登歌乐于坛上,稍南,北向,设宫架于坛南内壝之外,立舞表于酂缀之间明堂登歌设于堂上前楹间,宫架设于庭中 。前一日,设协律郎位二:一于坛上乐虡西北,一于宫架西北。押乐官位二:太常丞于登歌乐虡北,太常卿于宫架北。省牲之夕,押乐太常卿及丞入行乐架,协律郎展视乐器。 祀之日,乐正帅工人、二舞以次入。皇帝乘舆,自青城斋殿出,乐正撞景钟,降舆入大次,景钟止明堂不用景钟 。服大裘衮冕,自正门入,协律郎跪,俯伏,举麾,兴。工鼓柷,宫架《乾安》之乐作,凡升降、行止皆奏之明堂奏《仪安》。至午阶版位,西向立,协律郎偃麾戛敔,乐止明堂至阼阶下,乐止 。凡乐,皆协律郎举麾而后作,偃麾而后止。礼仪使奏请行事,宫架作《景安之乐》。明堂作《诚安》。 文舞进,左丞相等升,诣神位前,乐作,六成止。皇帝执大圭再拜,内侍进御匜帨,宫架乐作,帨手毕,乐止。礼仪使前导升坛,宫架乐作,至坛下,乐止。升自午阶,明堂并升自阼阶。 登歌乐作,至坛上,乐止。登歌《嘉安》之乐作明堂至堂上作《镇安》 。奠镇圭、奠玉币于上帝,乐止。诣皇地祗、太祖、太宗神位前,如上仪。礼仪使导还版位,登歌乐作,降阶,乐止明堂降自阼阶 。宫架乐作,至版位,乐止。奉俎官入正门,宫架《丰安》之乐作明堂作《禧安》。跪,奠俎讫,乐止。内侍以御匜帨进,宫架乐作,帨手拭爵,乐止。礼仪使导升坛,宫架乐作,至午阶,乐止。升自午阶,登歌乐作,至坛上,乐止明堂无升坛 。登歌《禧安》之乐作明堂作《庆安》 ,诣神位前,三祭酒,少立,乐止。读册,皇帝再拜。每诣神位并如之。礼仪使导还版位,登歌乐作,降阶,乐止。宫架乐作,至版位,乐止。奏请还小次,宫架乐作,入小次,乐止。 武舞进,宫架《正安》之乐作明堂作《穆安》 。舞者立定,乐止。亚献,升,诣酌尊所,西向立,宫架《正安》之乐作明堂皇太子为亚献,作《穆安》。三祭酒,以次酌献如上仪,乐止。终献亦如之。奏请诣饮福位,宫架乐作,至午阶,乐止。升自午阶,登歌乐作,将至位,乐止。登歌《禧安》之乐作明堂作《胙安》 。饮福,礼毕,乐止。礼仪使导还版位,登歌乐作,降阶,乐止。宫架乐作,至版位,乐止明堂不降阶 。彻豆,登歌《熙安》之乐作明堂作《歆安》 。送神,宫架《景安》之乐作,一成止明堂作《诚安》 。诣望燎、望瘗位,宫架乐作,至位,乐止明堂有燎无瘗 。燎、瘗毕,还大次,宫架《乾安》之乐作明堂作《憩安》。至大次,乐止。皇帝乘大辇出大次,乐正撞景钟明堂不用景钟 ,鼓吹振作,降辇还斋殿,景钟止。百官、宗室班贺于端诚殿,奏请圣驾进发,军乐导引,至丽正门,大乐正令奏《采茨》之乐,入门,乐止明堂就贺于紫宸殿,不奏《采茨》。 乃御丽正门肆赦。前期,太常设宫架乐于门之前,设钲鼓于其西,皇帝升门至御阁,大乐正令撞黄钟之钟,右五钟皆应,《乾安》之乐作,升御坐,乐止。金鸡立,太常击鼓,囚集,鼓声止。宣制毕,大乐正令撞蕤宾之钟,左五钟皆应,皇帝还御幄,乐止。乘辇降门,作乐,导引至文德殿,降辇,乐止。 按大礼用乐,凡三十有四色:歌色一,笛色二,埙色三,篪色四,笙色五,箫色六,编钟七,编磬八,镈钟九,特磬十,琴十一,瑟十二,柷、敔十三,搏拊十四,晋鼓十五,建鼓十六,鞞、应鼓十七,雷鼓祀天神用 。十八,雷鼗鼓同上 一十九,灵鼓祭地祗用 二十,灵鼗鼓同上 二十一,露鼓飨宗庙用 二十二,露鼗鼓同上 二十三,雅鼓二十四,相鼓二十五,单鼗鼓二十六,旌纛二十七,金钲二十八,金錞二十九,单铎三十,双铎三十一,铙铎三十二,奏坐三十三,麾幡三十四。此国乐之用尤大者,故具载于篇。 初,绍兴崇建皇储,诏有司备礼册命,然在钦宗恤制,未及制乐。乾道初元,诏立皇太子,命礼部、太常寺讨论旧礼以闻。受册日,陈黄麾仗于大庆殿,设宫架乐于殿庭,皇帝升御坐,作《乾安》之乐,升,用黄钟宫,降,用蕤宾宫。皇太子入殿门,作《明安》之乐,受册出殿门亦如之,皆用应钟宫。至七年,易应钟而奏以姑洗。古者,太子生则太师吹管以度其声,观所协之律。有虞典乐教胄子,自天子之元子皆以乐为教,所以养其性情之正,荡涤邪秽,消融查滓而和顺于道德,则陈金石雅奏,以重元良。册拜宜仿古谊,式昭盛礼。由唐季世,储贰罕定,国家益多故而礼废乐阙。至于建隆定乐,虽诏皇太子出入奏《良安》,至道始册皇太子,有司言:「太子受册,宜奏《正安》之乐。百年旷典,至是举行,中外胥悦。至天禧册命,礼仪院复奏改《正安》之乐。乾道之用《明安》,实祖述天禧,而以姑洗为宫,则唐东宫轩垂奏乐旧贯云。 孝宗素恭俭,每贺正使赴宴作乐,多遇上辛斋禁,有司条治平用乐典故以进。及生辰使上寿,适亲郊散斋,枢密副使陈俊卿请以礼谕北使,毋用乐。不得已,则上寿之日设乐,而宣旨罢之,及宴使人,然后用之,庶存事天之诚。上可其奏,且曰:「宴殿虽进御酒,亦勿用。」宰相叶颙、魏杞方主用乐之议,以为乐奏于紫宸,乃使客之礼。俊卿独奏曰:「适奉诏旨,仰见圣学高明,过古帝王远甚。彼初未尝必欲用乐,而我乃望风希意,自为失礼以徇之,他日轻侮,何所不至?」寻诏:「垂拱上寿止乐,正殿犹为北使权用。」后三年,贺使当朝辞,复值散斋,上乃谕馆伴以决意去乐及议所以处之者,如使人必以作乐为言,则移茶酒就驿管领,遂有更不用乐之诏。 其后因雨泽愆期,分祷天地、宗庙,精修雩祀。按礼,大雩,帝用盛乐。而唐开元祈雨雩坛,谓之特祀,乃不以乐荐。于是太常朱时敏言:「《通典》载雩礼用舞僮歌《云汉》,晋蔡谟议谓:'《云汉》之诗,兴于宣王,歌之者取其修德禳灾,以和阴阳之义。'乞用舞僮六十四人,衣玄衣,歌《云汉》之诗。」诏亟从之。 淳熙二年,诏以上皇加上尊号,立春日行庆寿礼。有司寻言:「乾道加尊号,用宫架三十六,乐工共一百一十三人。今来加号庆寿,事体尤重,合依大礼例,用四十八架,乐正、乐工用一百八十八人,庶得礼乐明备。」仍令分就太常寺、贡院前五日教习。前期,太常设宫架之乐于大庆殿,协律郎位于宫架西北,东向;押乐太常卿位于宫架之北,北向;皇太子及文武百僚,并位于宫架之北,东西相向,又设宫架于德寿殿门外,协律郎、太常卿位如之。及发册宝日,仪仗、鼓吹列于大庆殿门,乐正、师二人以次入。赞者引押乐太常卿、协律郎入,就位,奏中严外办讫,礼仪使奏请皇帝恭行发册宝之礼,太常卿导册宝,《正安》之乐作。中书令奉宝、侍中奉册进行,《礼安》之乐作。发宝册毕,鼓吹振作,仪卫等以次从行。皇帝自祥曦殿辇至德寿宫行礼,册宝入殿门,作《正安》之乐。上皇出宫,作《乾安》之乐;升御坐,奉上册宝,作《圣安》之乐;降御坐,作《乾安》之乐。太后册宝进行,用《正安》;出阁升坐,用《坤安》;降坐入阁,复作《坤安》之乐。礼部尚书赵雄等言:「国朝旧制,车驾出,奏乐。今庆典之行,亘古未有,自非礼仪祥备,无以副中外欢愉之心。请庆寿行礼日,圣驾往还并用乐及簪花。」诏从之。既而太常又言:「郊禋礼成,宜进胙慈闱,行上寿饮酒礼。所有上寿合办仙楼仍用乐,某乐人照天申节礼例。」凡上诣德寿宫,或恭请上皇游幸,或至南内,或上皇命同宴游,或时序赏适、过宫侍宴,或圣节张乐、珥花、奉玉卮为上皇寿,率从容竟日,隆重养至乐,备极情文。 及高宗之丧,孝宗力行三年之制,有司虽未尝别设乐禁,而过期不忍闻乐。金使以会庆节来贺,稽之旧典,引对使人或许上寿,惟辍乐不举。孝宗断以礼典,却其书币,就馆遣行。次年再至,始用绍兴故事,移宴于馆而不作乐。高宗升祔,太常言:「祔飨行礼,当设登歌、宫架、乐舞,晨稞馈食,其用乐如朝飨之制。」于是,高宗庙昉奏《大德》之乐舞。礼部言:「今虞祔之行,纯用古礼,导引神主,自有卫仗及太常鼓吹,而杂用道、释,于礼非经,乞行蠲免。」诏从其请。 即而大享明堂,起居舍人郑侨奏:「祭祀于事为大,礼乐于用为急,然先王处此,有常变之不同,各务当其礼而已。昔舜居尧丧,三载遏密,后世既用汉文以日易月之文,又用汉儒越绋行事之制,循习既久,不特用礼而又用乐,去古愈远。圣主躬服通丧,有司请举大礼,屈意从之。且大飨之礼,祭天地也,圣主身亲行之,行礼作乐,似不可废。其他官分献与夫先期奏告例用乐者,权宜蠲寝,不亦可乎?今若因明堂损益而裁定之,亦足为将来法。」乃命太常讨论,始诏除降神、奠玉币、奉俎、酌献、换舞、彻豆、送神依曲礼作乐外,所有皇帝及献官盥洗、登降等乐皆备而不作云。 志第八十四乐六 光宗受禅,崇上寿皇圣帝、寿成皇后暨寿圣皇太后尊号,寿皇乐用《乾安》,寿圣、寿成乐用《坤安》,三殿庆礼,在当时侈为盛仪。寻以礼部、太常寺言:「国朝岁飨上帝,太祖肇造王业,则配冬飨于圜丘;太宗混一区宇,则春祈谷、夏大雩、秋明堂俱配焉。高宗身济大业,功德茂盛,所宜奉侑,仰继祖宗,以协先儒严祖之议,以彰文祖配天之烈。」乃季秋升侑于明堂,奠币用《宗安》之乐,酌献用《德安》之乐,并登歌作大吕宫。及加上高宗徽号,奉册、宝以告,用《显安》之乐。 绍熙元年,始行中宫册礼,发册于文德殿:皇帝升降御坐用《乾安》之乐,持节展礼官出入殿门用《正安》之乐。受册于穆清殿:皇后出就褥位用《坤安》,至位用《承安》,受册宝,用《成安》,受内外命妇贺就坐,用《和安》,内命妇进行贺礼,用《惠安》,外命妇进行贺礼用《咸安》,皇后降坐用《徽安》,归阁用《泰安》册、宝入殿门用《宜安》。宋初立后,自景祐始行册命之礼。元祐纳后,典章弥盛,而六礼发制书日,乐备不作,惟皇后入宣德门,朝臣班迎,鸣钟鼓而已。崇宁中,乃陈宫架,用女工,皇后升降行止,并以乐为节。至绍兴复制乐,以重祎翟,诏执色勿用女工,令太常止于门外设乐。隆兴册礼时,则国乐未举,淳熙始遵用之,而绍熙敷贲旧典,于此特加详备。绍兴乐奏仲吕宫,仲吕为阴;绍熙乐奏太簇宫,太簇为阳:用乐同而揆律异焉。 明年郊祀,太常耿秉奏:「致敬鬼神,以礼乐为本,乐欲其备,音欲其和。今所用雷鼓之属,正所以祀天致神,而皮革虚缓,声不能振应;登歌、大乐乐器及乐舞工人冠服,有积岁久而损弊者,宜葺新之。太常在籍乐工,不给于役,召募百姓,罕能习熟。郊祀事重,其乐工亲扈乘舆,和乐雅奏,期以接天地、享祖宗,请优其日廪,以籍田司钱给之,乐艺稍精,仍加赏劝。其缘托权要、送名充数者,严戢绝之。」又言:「大礼前期,皇帝朝飨太庙,别庙内安穆、安恭皇后二室,前此系大臣分诣行事。今既亲诣室稞,其酌献、升殿所奏乐曲,恐不相协,宜命有司更制。」皆从之。 宁宗即位,孝宗升祔,祧僖祖,立别庙,礼官言:「僖祖既仿唐兴圣立为别庙,遇袷则即庙以飨,孟冬袷飨日,合先诣僖祖庙室行礼。其乐舞欲依每岁别庙五飨设乐礼例,于僖祖添设登歌乐。如僖庙行礼,就庙殿依次作登歌乐,其宫架乐则于太庙殿上通作。」诏从之。 既而臣僚言:「皇帝因重明圣节,诣寿康宫上寿举乐,仰体圣主事亲尽孝之志,俯遂臣子尊君亲上之忱,此国家典礼之大者也。检照典故,天申节赐御筵,在上寿次日。今乃于前一日赐文武百僚宴,重明上寿,用乐攸始,而臣下听乐乃在君父之先,义有未安。」遂命改用次日。凡奉上册宝于慈福、寿康宫者,再备乐行礼,一用乾道旧制。寻御文德殿制册皇后,有司请设宫架之乐,依仪施行。庆元六年瑞庆节,金使至,以执光宗、慈懿皇后丧,诏就驿赐御筵,并不作乐。 嘉定二年,明堂大飨,礼部尚书章颖奏:「太常工籍阙少,率差借执役。当亲行荐飨,或容不根游手出入殿庭,非所以肃仪卫、严禁防也。乞申绍兴、开禧已行禁令,不许用市井替名,显示惩戒,庶俾骏奔之人小大严洁,以称精禋。」臣僚又奏:「郊祀登歌列于坛上,簉于上龛,盖在天地祖宗之侧也。宫架列于午阶下,则百神所同听也。夫乐音莫尚于和,今丝、竹、管、弦类有阙断,拊搏、佾舞,贱工、窭人往往垢玩猱杂,宜申严以肃祀事。」皆俞其请。至十四年,诏:「山东、河北连城慕义,殊俗郊顺,奉玉宝来献,其文曰'皇帝恭膺天命之宝',实惟我祖宗之旧。」乃明年元日,上御大庆殿受宝,用鼓吹导引,备陈宫架大乐,奏诗三章:一曰《恭膺天命》,二曰《旧疆来归》,三曰《永清四海》,并奏以太簇宫。 理宗享国四十余年,凡礼乐之事,式遵旧章,未尝有所改作。先是,孝宗庙用《大伦》之乐,光宗庙用《大和》之乐;至是,宁宗祔庙,用《大安》之乐。绍定三年,行中宫册礼,并用绍熙元年之典。及奉上寿明仁福慈睿皇太后册宝,始新制乐曲行事。当时中兴六七十载之间,士多叹乐典之久坠,类欲蒐讲古制,以补遗轶。于是,姜夔乃进《大乐议》于朝。夔言: 绍兴大乐,多用大晟所造,有编钟、镈钟、景钟,有特磬、玉磬、编磬,三钟三磬未必相应。埙有大小,箫、篪、笛有长短,笙、竽之簧有厚薄,未必能合度,琴、瑟弦有缓急燥湿,轸有旋复,柱有进退,未必能合调。总众音而言之,金欲应石,石欲应丝,丝欲应竹,竹欲应匏,匏欲应土,而四金之音又欲应黄钟,不知其果应否。乐曲知以七律为一调,而未知度曲之义;知以一律配一字,而未知永言之旨。黄钟奏而声或林钟,林钟奏而声或太簇。七音之协四声,各有自然之理。今以平、入配重浊,以上、去配轻清,奏之多不谐协。 八音之中,琴、瑟尤难。琴必每调而改弦,瑟必每调而退柱,上下相生,其理至妙,知之者鲜。又琴、瑟声微,常见蔽于钟、磬、鼓、箫之声;匏、竹、土声长,而金石常不能以相待,往往考击失宜,消息未尽。至于歌诗,则一句而钟四击,一字而竽一吹,未协古人槁木贯珠之意。况乐工苟焉占籍,击钟磬者不知声,吹匏竹者不知穴,操琴瑟者不知弦。同奏则动手不均,迭奏则发声不属。比年人事不和,天时多忒,由大乐未有以格神人、召和气也。 宫为君、为父,商为臣、为子,宫商和则君臣父子和。徵为火,羽为水,南方火之位,北方水之宅,常使水声衰、火声盛,则可助南而抑北。宫为夫,徵为妇,商虽父宫,实徵之子,常以妇助夫、子助母,而后声成文。徵盛则宫唱而有和,商盛则徵有子而生生不穷,休祥不召而自至,灾害不祓而自消。圣主方将讲礼郊见,愿诏求知音之士,考正太常之器,取所用乐曲,条理五音,隐括四声,而使协和。然后品择乐工,其上者教以金、石、丝、竹、匏、土、歌诗之事,其次者教以戛、击、干、羽、四金之事,其下不可教者汰之。虽古乐未易遽复,而追还祖宗盛典,实在兹举。 其议雅俗乐高下不一,宜正权衡度量: 自尺律之法亡于汉、魏,而十五等尺杂出于隋、唐正律之外,有所谓倍四之器,银字、中管之号。今大乐外有所谓下宫调,下宫调又有中管倍五者。有曰羌笛、孤笛,曰双韵、十四弦以意裁声,不合正律,繁数悲哀,弃其本根,失之太清;有曰夏笛、鹧鸪,曰胡卢琴、渤海琴,沉滞抑郁。腔调含糊,失之太浊。故闻其声者,性情荡于内,手足乱于外,《礼》所谓「慢易以犯节,流湎以忘本,广则容奸,狭则思欲」者也。家自为权衡,乡自为尺度,乃至于此。谓宜在上明示以好恶。凡作乐制器者,一以太常所用及文思所颁为准。其他私为高下多寡者悉禁之,则斯民「顺帝之则」,而风俗可正。 其议古乐止用十二宫: 周六乐奏六律、歌六吕,惟十二宫也。「王大食,三侑。」注云:「朔日、月半。」随月用律,亦十二宫也。十二管各备五声,合六十声;五声成一调,故十二调。古人于十二宫又特重黄钟一宫而已。齐景公作《徵招》、《角招》之乐,师涓、师旷有清商、清角、清徵之操。汉、魏以来,燕乐或用之,雅乐未闻有以商、角、徵、羽为调者,惟迎气有五引而已,《隋书》云「梁、陈雅乐,并用宫声」是也。若郑译之八十四调,出于苏祗婆之琵琶。大食、小食、般涉者,胡语;《伊州》、《石州》、《甘州》、《婆罗门》者,胡曲;《绿腰》、《诞黄龙》、《新水调》者,华声而用胡乐之节奏。惟《瀛府》、《献仙音》谓之法曲,即唐之法部也。凡有催衮者,皆胡曲耳,法曲无是也。且其名八十四调者,其实则有黄钟、太簇、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之宫、商、羽而已,于其中又阙太簇之商、羽焉。国朝大乐诸曲,多袭唐旧。窃谓以十二宫为雅乐,周制可举;以八十四调为宴乐,胡部不可杂。郊庙用乐,咸当以宫为曲,其间皇帝升降、盥洗之类,用黄钟者,群臣以太簇易之,此周人王用《王夏》、公用《骜夏》之义也。 其议登歌当与奏乐相合: 《周官》歌奏,取阴阳相合之义。歌者,登歌、彻歌是也;奏者,金奏、下管是也。奏六律主乎阳,歌六吕主乎阴,声不同而德相合也,自唐以来始失之。故赵慎言云:祭祀有下奏太簇、上歌黄钟,俱是阳律,既违礼经,抑乖会合。」今太常乐曲,奏夹钟者奏阴歌阳,其合宜歌无射,乃或歌大吕;奏函钟者奏阴歌阳,其合宜歌蕤宾,乃或歌应钟;奏黄钟者奏阳歌阴,其合宜歌大吕,乃杂歌夷则、夹钟、仲吕、无射矣。苟欲合天人之和,此所当改。 其议祀享惟登歌、彻豆当歌诗: 古之乐,或奏以金,或吹以管,或吹以笙,不必皆歌诗。周有《九夏》,钟师以钟鼓奏之,此所谓奏以金也。大祭祀登歌既毕,下管《象》、《武》。管者,箫、篪、笛之属。《象》、《武》皆诗而吹其声,此所谓吹以管者也。周六笙诗,自《南陔》皆有声而无其诗,笙师掌之以供祀飨,此所谓吹以笙者也。周升歌《清庙》,彻而歌《雍》诗,一大祀惟两歌诗。汉初,此制未改,迎神曰《嘉至》,皇帝入曰《永至》:皆有声无诗。至晋始失古制,既登歌有诗,夕牲有诗,飨神有诗,迎神、送神又有诗。隋、唐至今,诗歌愈富,乐无虚作。谓宜仿周制,除登歌、彻歌外,繁文当删,以合于古。 其议作鼓吹曲以歌祖宗功德: 古者,祖宗有功德,必有诗歌,《七月》之陈王业是也。歌于军中,周之恺乐、恺歌是也。汉有短箫铙歌之曲凡二十二篇,军中谓之骑吹,其曲曰《战城南》、《圣人出》之类是也。魏因其声,制为《克官渡》等曲十有二篇;晋亦制为《征辽东》等曲二十篇;唐柳宗元亦尝作为铙歌十有二篇,述高祖、太宗功烈。我朝太祖、太宗平僭伪,一区宇;真宗一戎衣而却契丹;仁宗海涵春育,德如尧、舜;高宗再造大功,上俪祖宗。愿诏文学之臣,追述功业之盛,作为歌诗,使知乐者协以音律,领之太常,以播于天下。 夔乃自作《圣宋铙歌曲》:宋受命曰《上帝命》,平上党曰《河之表》,定维扬曰《淮海浊》,取湖南曰《沅之上》,得荆州曰《皇威畅》,取蜀曰《蜀山邃》,取广南曰《时雨霈》,下江南曰《望钟山》,吴越献国曰《大哉仁》,漳、泉献土曰《讴歌归》,克河东曰《伐功继》,征澶渊曰《帝临墉》,美仁治曰《维四叶》,歌中兴曰《炎精复》,凡十有四篇,上于尚书省。书奏,诏付太常。然夔言为乐必定黄钟,迄无成说。其议今之乐极为详明,而终谓古乐难复,则于乐律之原有未及讲。 其后,朱熹深悼先王制作之湮泯,与其友武夷蔡元定相与讲明,反覆参订,以究其归极。熹在庆元经筵,尝草奏曰:「自秦灭学,礼乐先坏,而乐之为教,绝无师授。律尺短长,声音清浊,学士大夫莫知其说,而不知其为阙也。望明诏许臣招致学徒,聚礼乐诸书,编辑别为一书,以补六艺之阙。」后修礼书,定为《钟律》、《乐制》等篇,垂宪言以贻后人。 盖宋之乐议,因时迭出,其乐律高下不齐,俱有原委。建隆初用王朴乐,艺祖一听,嫌其太高,近于哀思,诏和岘考西京表尺,令下一律,比旧乐始和畅。至景祐、皇祐间,访乐、议乐之诏屡颁,于是命李照改定雅乐,比朴下三律。照以纵黍累尺,虽律应古乐,而所造钟磬,才中太簇,乐与器自相矛盾。阮逸、胡瑗复定议,止下一律,以尺生律,而黄钟律短,所奏乐声复高。元丰中,以杨杰条乐之疵,召范镇、刘几参定。几、杰所奏,下旧乐三律,范镇以为声杂郑、卫,且律有四厘六毫之差,太簇为黄钟,宫商易位,欲求真黍以正尺律,造乐来献,复下李照一律。至元祐廷奏,而诏奖之。初,镇以房庶所得《汉书》,其言黍律异于他本,以大府尺为黄帝时尺,司马光力辨其不然。镇以周鬴、汉斛为据,光谓鬴本《考工》所记,斛本刘歆所作,非经不足法。镇以所收开元中笛及方响合于仲吕,校太常乐下五律,教坊乐下三律。光谓此特开元之仲吕,未必合于后夔,力止镇勿奏所为乐。光与镇平生大节不谋而同,惟钟律之论往返争议,凡三十余年,终不能以相一。 是时,濂、洛、关辅诸儒继起,远溯圣传,义理精究。周惇颐之言乐,有曰:「古者圣王制礼法、修教化,三纲正,九畴叙,百姓大和,万物咸若,乃作乐以宣八风之气。乐声淡而不伤,和而不淫。淡则欲心平,和则躁心释。德盛治至,道配天地,古之极也。后世礼法不修,刑政苛紊,代变新声,导欲增悲,故有轻生败伦不可禁者矣。乐者,古以平心,今以助欲;古以宣化,今以长怨。不复古礼,不变今乐,而欲至治者,远哉!」 程颐有曰:「律者,自然之数。先王之乐,必须律以考其声。尺度权衡之正,皆起于律。律管定尺,以天地之气为准,非秬黍之比也。律取黄钟,黄钟之声亦不难定,有知音者,参上下声考之,自得其正。」 张载有曰:「声音之道与天地通,蚕吐丝而商弦绝,木气盛则金气衰,乃此理自相应。今人求古乐太深,始以古乐为不可知,律吕有可求之理,惟德性深厚者能知之。」此三臣之学,可谓穷本知变,达乐之要者矣。 熹与元定盖深讲于其学者,而研覃真积,述为成书。元定先究律吕本原,分其篇目,又从而证辨之。 其黄钟篇曰: 天地之数始于一,终于十:其一、三、五、七、九为阳,九者,阳之成也;其二、四、六、八、十为阴,十者,阴之成也。黄钟者,阳声之始,阳气之动也,故其数九。分寸之数,具于声气之先,不可得而见。及断竹为管,吹之而声和,候之而气应,而后数始形焉。均其长,得九寸;审其围,得九分;积其实,得八百一十分。长九寸,围九分,积八百一十分,是为律本,度量权衡于是而受法,十一律由是损益焉。其《证辨》曰:古者考声候气,皆以声之清浊、气之先后求黄钟也。夫律长则声浊而气先至,律短则声清而气后至,极长极短则不成声而气不应。今欲求声气之中,而莫适为准,莫若且多截竹以拟黄钟之管,或极其短,或极其长,长短之内,每差一分而为一管,皆即以其长权为九寸,而度围径如黄钟之法焉。更迭以吹,则中声可得;浅深以列,则中气可验。苟声和气应,则黄钟之为黄钟者信矣。黄钟信,则十一律与度量权衡者得矣。后世不知出此,而惟尺之求。晋氏而下,多求之金石;梁、隋以来,又参之秬黍;至王朴专恃累黍,金石亦不复考。夫金石真伪固难尽信,而秬黍长短小大不同,尤不可恃。古人谓'子谷秬黍,中者实其籥',是先得黄钟而后度之以黍,以见周径之度,以生度量权衡之数而已,非律生于黍也。百世之下,欲求百世之前之律者,亦求之声气之元而毋必之于秬黍,斯得之矣。」 《黄钟生十一律篇》曰: 子、寅、辰、午、申、戌六阳辰皆下生,丑、卯、巳、未、酉、亥六阴辰皆上生。阳数以倍者,三分本律而损其一也;阴数以四者,三分本律而增其一也。六阳辰当位,自得六阴位以居其冲。其林钟、南吕、应钟三吕在阴,无所增损;其大吕、夹钟、仲吕三吕在阳,则用倍数,方与十二月之气相应,盖阴阳自然之理也。其《证辨》曰:「按《吕氏》、《淮南子》,上下相生,与司马氏《律书》、《汉前志》不同,虽大吕、夹钟、仲吕用倍数则一,然《吕氏》、《淮南》不过以数之多寡为生之上下,律吕阴阳错乱而无伦,非其本法也。」 《十二律篇》曰: 按十二律之实,约以寸法,则黄钟、林钟、太簇得全寸;约以分法,则南吕、姑洗得全分;约以厘法,则应钟、蕤宾得全厘;约以毫法,则大吕、夷则得全毫;约以丝法,则夹钟、无射得全丝。约至仲吕之实十三万一千七十二,以三分之,不尽二算,其数不行,此律之所以止于十二也。其《证辨》曰:「黄钟为十二律之首,他律无大于黄钟,故其正声不为他律役。至于大吕之变宫、夹钟之羽、仲吕之徵、蕤宾之变征、夷则之角、无射之商,自用变律半声,非复黄钟矣。此其所以最尊而为君之象,然亦非人所能为,乃数之自然,他律虽欲役之而不可得也。此一节最为律吕旋宫用声之纲领也。」 《变律篇》曰: 十二律各自为宫,以生五声二变。其黄钟、林钟、太簇、南吕、姑洗、应钟六律,则能具足。至蕤宾、大吕、夷则、夹钟、无射、仲吕六律,则取黄钟、林钟、太簇、南吕、姑洗、应钟六律之声,少下,不和,故有变律。律之当变者有六:黄钟、林钟、太簇、南吕、姑洗、应钟。变律者,其声近正律而少高于正律,然后洪纤、高下不相夺伦。变律非正律,故不为宫。其《证辨》曰:「十二律循环相生,而世俗不知三分损益之数,往而不返。仲吕再生黄钟,止得八寸七分有奇,不成黄钟正声。京房觉其如此,故仲吕再生,别名执始,转生四十八律。不知变律之数止于六者,出于自然,不可复加。虽强加之,亦无所用也。房之所传出于焦氏,焦氏卦气之学,亦去四而为六十,故其推律必求合此数。不知数之自然,在律不可增,于卦不可减也。何承天、刘焯讥房之病,乃欲增林钟已下十一律之分,使至仲吕反生黄钟,还得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之数,则是惟黄钟一律成律,他十一律皆不应三分损益之数,其失又甚于房。 《律生五声篇》曰: 宫声八十一,商声七十二,角声六十四,徵声五十四,羽声四十八。按黄钟之数九九八十一,是为五声之原,三分损一以下生徵,徵三分益一以上生商,商三分损一以下生羽,羽三分益一以上生角。至角声之数六十四,以三分之,不尽一算,数不可行,此声之数所以止于五也。其《证辨》曰:「《通典》曰:'黄钟为均,用五声之法以下十一辰,辰各有五声,其为宫商之法亦如之。辰各有五声,合为六十声,是十二律之正声也。'夫黄钟一均之数,而十一律于此取法焉。以十二律之宫长短不同,而其臣、民、事、物、尊卑,莫不有序而不相乱,良以是耳。沈括不知此理,乃以为五十四在黄钟为徵、在夹钟为角、在仲吕为商者,其亦误矣。俗乐之有清声,略知此意。但不知仲吕反生黄钟,黄钟又自林钟再生太簇,皆为变律,已非黄钟、太簇之清声耳。胡瑗于四清声皆小其围径,则黄钟、太簇二声虽合,而大吕、夹钟二声又非本律之半。且自夷则至应钟四律,皆以次而小其径围以就之,遂使十二律、五声皆有不得其正者。李照、范镇止用十二律,则又未知此理。盖乐之和者,在于三分损益;乐之辨者,在于上下相生。若李照、范镇之法,其合于三分损益者则和矣,自夷则已降,其臣、民、事、物,岂能尊卑有辨而不相凌犯乎?晋荀勖之笛,梁武帝之通,皆不知而作者也。」 《变声篇》曰: 变宫声四十二,变徵声五十六。五声宫与商、商与角、徵与羽相去各一律,至角与徵、羽与宫相去乃二律。相去一律则音节和,相去二律则音节远。故角、徽之间,近徵收一声,比徵少下,故谓之变徵;羽、宫之间,近宫收一声,少高于宫,故谓之变宫。角声之实六十有四,以三分之,不尽一算,既不可行,当有以通之。声之变者二,故置一而两,三之得九,以九因角声之实六十有四,得五百七十六。三分损益,再生变徵、变宫二声,以九归之,以从五声之数,存其余数,以为强弱。至变徵之数五百一十二,以三分之,又不尽二算,其数又不行,此变声所以止于二也。变宫、变徵,宫不成宫,徵不成徵,《淮南子》谓之「和谬」,所以济五声之不及也。变声非正声,故不为调。其《证辨》曰:「宫、羽之间有变宫,角、徵之间有变徵,此亦出于自然,《左氏》所谓'七音',《汉前志》所谓「七始」是也。然五声者,正声,故以起调、毕曲,为诸声之纲。至二变声,则不比于正音,但可济其所不及而已。然有五声而无二变,亦不可以成乐也。」 《八十四声篇》曰: 黄钟不为他律役,所用七声皆正律,无空、积、忽、微。自林钟而下,则有半声:大吕、太簇一半声,夹钟、姑洗二半声,蕤宾、林钟四半声,夷则、南吕五半声,无射、应钟为六半声。中吕为十二律之穷,三半声也。自蕤宾而下则有变律:蕤宾一变律,大吕二变律,夷则三变律,夹钟四变律,无射五变律,中吕六变律也。皆有空、积、忽、微,不得其正,故黄钟独为声气之元。虽十二律八十四声皆黄钟所生,然黄钟一均,所谓纯粹中之纯粹者也。八十四声:正律六十三,变律二十一。六十三者,九七之数也;二十一者,三七之数也。 《六十调篇》曰: 十二律旋相为宫,各有七声,合八十四声。宫声十二,商声十二,角声十二,徵声十二,羽声十二,凡六十声,为六十调,其变宫十二,在羽声之后、宫声之前;变徵十二,在角声之后、徵声之前:宫徵皆不成,凡二十四声,不可为调。黄钟宫至夹钟羽,并用黄钟起调、黄钟毕曲;大吕宫至姑洗羽,并用大吕起调、大吕毕曲;太簇宫至仲吕,并用太簇起调、太簇毕曲;夹钟宫至蕤宾羽,并用夹钟起调、夹钟毕曲;姑洗宫至林钟羽,并用姑洗起调、姑洗毕曲;仲吕宫至夷则羽,并用仲吕起调、仲吕毕曲;蕤宾宫至南吕羽,并用蕤宾起调、蕤宾毕曲;林钟宫至无射羽,并用林钟起调、林钟毕曲;夷则宫至应钟羽,并用夷则起调、夷则毕曲;南吕宫至黄钟羽,并用南吕起调、南吕毕曲;无射宫至大吕羽,并用无射起调、无射毕曲;应钟宫至太簇羽,并用应钟起调、应钟毕曲,是为六十调。六十调即十二律也,十二律即一黄钟也。黄钟生十二律,十二律生五声二变。五声各有纪纲,以成六十调,六十调皆黄钟损益之变也。宫、商、角三十六调,老阳也;其徵、羽二十四调,老阴也。调成而阴阳备也。 或曰:「日辰之数由天五、地六错综而生,律吕之数由黄钟九寸损益而生,二者不同。至数之成,则日有六甲、辰有五子为六十日;律吕有六律、五声为六十调,若合符节,何也?」曰:「即所谓调成而阴阳备也。」夫理必有对待,数之自然也。以天五、地六合阴与阳言之,则六甲、五子究于六十,其三十六为阳,二十四为阴。以黄钟九寸纪阳不纪阴言之,则六律、五声究于六十,亦三十六为阳,二十四为阴。盖一阳之中,又自有阴阳也。非知天地之化育者,不能与于此。其《证辨》曰:「《礼运》:'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孔氏疏曰:'黄钟为第一宫,至中吕为第十二宫,各有五声,凡六十声。'声者,所以起调、毕曲,为诸声之纲领,正《礼运》所谓'还相为宫'也。《周礼·大司乐》,祭祀不用商,惟宫、角、徵、羽四声。古人变宫、变徵不为调,《左氏传》曰:'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以二变声之不可为调也。后世以变宫、变徵参而为八十四调,其亦不考矣。」 《候气篇》曰: 以十二律分配节气,按历而俟之。其气之升,分、毫、丝、忽,随节各异。夫阳生于《复》,阴生于《姤》,如环无端。今律吕之数,三分损益,终不复始,何也?曰:「阳之升始于子,午虽阴生,而阳之升于上者未已,至亥而后穷上反下;阴之升始于午,子虽阳生,而阴升于上亦未已,至巳而后穷上反下。律于阴则不书,故终不复始也。是以升,阳之数,自子至巳差强,在律为尤强,在吕为差弱;自午至亥渐弱,在律为尤弱,在吕为差强。分数多寡,虽若不齐,然而丝分毫别,各有条理,此气之所以飞灰,声之所以中律也。」 或曰:「《易》以道阴阳,而律不书阴,何也?」曰:「《易》尽天下之变,善恶无不备,律致中和之用,止于至善者也,以声言之,大而至于雷霆,细而至于蠛蠓,无非声也。《易》则无不备也,律则写其所谓黄钟一声而已。虽有十二律六十调,然实一黄钟也。是理也,在声为中声,在气为中气,在人则喜怒哀乐未发与发而中节,此圣人所以一天人、赞化育之道也。」其《证辨》曰:「律者,阳气之动,阳声之始,必声和气应,然后可以见天地之心。今不此之务,乃区区于秬黍之纵横、古钱之大小,其亦难矣。然非精于历数,则气节亦未易正。」 至于审度量、谨权衡,会粹古今,辨析尤详,皆所以参伍而定黄钟为中声之符验也。朱熹深好其书,谓国家行且平定,中原必将审音协律,以谐神人。受诏典领之臣,宜得此书奏之,以备东都郊庙之乐。 熹定《钟律》、《诗乐》、《乐制》、《乐舞》等篇,汇分于所修礼书中,皆聚古乐之根源,简约可观。而《钟律》分前后篇,其前篇为条凡七:一曰十二律阴阳、辰位相生次第之图,二曰十二律寸、分、厘、毫、丝、忽之数,三曰五声五行之象、清浊高下之次,四曰五声相生、损益、先后之次,五曰变宫、变徽二变相生之法,六曰十二律正变、倍半之法,七曰旋宫八十四声、六十调之图。其后篇为条凡六:一曰明五声之义,二曰明十二律之义,三曰律寸旧法,四曰律寸新法,五曰黄钟分寸数法,六曰黄钟生十一律数。大率采元定所著,更互演绎,尤为明邃。其《乐制》汇于王朝礼,其《乐舞》汇于祭礼,上下千载,旁搜远绍,昭示前圣礼乐之非迂,而将期古乐之复见于今,熹盖深致意焉。其《诗乐篇》别系于后。 志第八十五乐七(乐章一) ○郊祀祈谷雩祀五方帝感生帝 建隆郊祀八曲 降神,《高安》在国南方,时维就阳。以祈帝祉,式致民康。豆笾鼎俎,金石丝簧。礼行乐奏,皇祚无疆。 皇帝升降,《隆安》步武舒迟,升坛肃祗。其容允若,于礼攸宜。 奠玉币,《嘉安》嘉玉制币,以通神明。神不享物,享于克诚。 奉俎,《丰安》笙镛备乐,茧栗陈牲。乃迎芳俎,以荐高明。 酌献,《禧安》丹云之爵,金龙之杓。挹于尊罍,是曰清酌。 饮福,《禧安》洁兹五齐,酌彼六尊。致诚斯至,率礼弥敦。以介景福,永隆后昆。重熙累洽,帝道攸尊。 亚献、终献,《正安》谓天盖高,其听孔卑。闻乐歆德,介以福禧。 送神,《高安》倏兮而来,忽兮而回。云驭杳邈,天门洞开。 咸平亲郊八首 降神,《高安》圜丘何方?在国之阳。礼神合祭,运启无疆。祖考来格,笾豆成行。其仪肃肃,降福穰穰。 皇帝升降,《隆安》礼备乐成,乾健天行。帝容有穆,佩玉锵鸣。 奠玉币,《嘉安》定位毖祀,告于神明。嘉玉量币,享于克诚。 奉俎,《丰安》有牲斯纯,有俎斯陈。进于上帝,昭报深仁。 酌献,《禧安》大报于帝,盛德升闻。醴齐良洁,粢盛苾芬。 饮福,《禧安》祀帝圜丘,九州献力。礼行于郊,百神受职。灵祗格思,享我明德。天鉴孔章,玄祉昭锡。 亚献、终献,《正安》羽籥云罢,干戚载扬。接神有恪,锡羡无疆。 送神,《高安》神驾来思,风举云飞。神驭归止,天空露晞。 景祐亲郊,三圣并侑二首 奠币,《广安》千龄启运,三后在天。嘉坛并侑,亿万斯年。 酌献,《彰安》皇基缔构,帝系灵长。躬荐郁鬯,子孙保昌。 常祀二首 太祖配位奠币,《定安》翕受骏命,震叠群方。侑祀上帝,德厚流光。 酌献,《英安》诞受灵符,肇基丕业。配享洁尊,永隆万叶。 元符亲郊五首余同咸平,凡阙者皆用旧词 。 降神,《景安》六变辞同 。无为靡远,深厚广圻。祭神恭在,弁冕衮衣。粢盛丰美,明德馨辉。以祥以佑,非眇专祈。 升降,《乾安》罍洗、饮福并奏 。神灵拥卫,景从云随。玉色温粹,天步舒迟。周旋陟降,皇心肃祗。千灵是保,百福攸宜。 退文舞、迎武舞,《正安》左手执籥,右手秉翟。进旅退旅,万舞有奕。 彻豆,《熙安》陟彼郊丘,大祀是承。其豆孔庶,其香始升。上帝时歆,以我齐明。卒事而彻,福禄来成。 送神,《景安》馨遗八尊,器空二簋。至祝至虔,穹祗贶祉。 政和亲郊三首 皇帝升降,《乾安》因山为高,爰陟其首。玉趾躩如,在帝左右。帝谓我王,予怀仁厚。眷言顾之,永绥九有。 配位酌献,《大宁》于穆文祖,妙道九德。默契灵心,肇基王迹。启佑后人,垂裕罔极。合食昭荐,孝思维则。 于皇顺祖,积德累祥。发源深厚,不耀其光。基天明命,厥厚克昌。是孝是享,申锡无疆。 高宗建炎初,国步尚艰,乃诏有司,天帝地祗及他大祀,先以时举。太常寻奏,近已增募乐工,干、羽、簨、虡亦备,始循旧礼,用登歌乐舞。其祀昊天上帝。 降神用《景安》 圜钟为宫,三奏蒐讲上仪,式修毖祀。日吉辰良,礼成乐备。风驭云旗,聿来歆止。嘉我馨德,介兹繁祉。 黄钟为角,一奏我将我享,涓选休成。执事有恪,惟寅惟清。乐既六变,肃雍和鸣。高高在上,庶几是听。 太簇为徵,一奏礼崇禋祀,备物荐诚。昭格穹昊,明德惟馨。风马云车,肸蚃居歆。申锡无疆,赍我思成。 姑洗为羽,一奏惟天为大,物始攸资。恭承禋祀,以报以祈。神不可度,日监在兹。有馨明德,庶其格思。 皇帝盥洗,《正安》灵承上帝,厉意专精。设洗于阼,罍水以清。盥以致洁,感通神明。无远弗届,其飨兹诚。 升坛,《正安》皇矣上帝,神格无方!一阳肇复,典祀有常。豆登丰洁,荐德馨香。棐忱居歆,降福穰穰。 上帝位奠玉币,《嘉安》治极发闻,不瑕有芬。嘉玉陈币,神届欣欣。诚心昭著,钦恭无文。以安以侑,笃祜何垠。 太祖位奠币,《安定》茫茫苍穹,孰知其纪!精意潜通,虽远而迩。量币荐诚,有实斯篚。睠然顾之,永锡繁祉。 皇帝还位,《正安》典祀有常,昭事上帝。奉以告虔,逮迄奠币。钟鼓既设,礼仪既备。神之格思,恭承贶赐。 捧俎,《丰安》祀事孔明,礼文惟楙。爰洁牺牲,载登俎豆。或肆或将,无声无臭,精祲潜通,永绥我后。 上帝酌献,《嘉安》气萌黄钟,万物资始。钦若高穹,吉蠲时祀。神筴泰元,增授无已。群生熙熙,函蒙繁祉。 太祖位酌献,《英安》赫赫翼祖,受命于天。德迈三代,威加八埏。陟配上帝,明禋告虔。流光垂裕,于万斯年。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大德曰生,阴阳寒暑。乐舞形容,干戚籥羽。一弛一张,退旅进旅。神安乐之,祉锡绵宇。 亚、终献,《文安》惟圣普临,顺皇之德。典礼有彝,享祀不忒。笾豆静嘉,降登肹饬。神具醉止,景贶咸集。 彻豆,《肃安》内心齐诚,外物蠲洁。神来迪尝,俎豆既彻。燕及群生,靡或夭阏。降福穰穰,时万时亿。 送神,《景安》于赫上帝,乘龙御天。惟圣克事,明飨斯虔。荐豆云彻,灵猋且旋。载锡休祉,其惟有年。 望燎,《正安》灵承上帝,精意感通。馨香旁达,粢盛既丰。登降有仪,祀备乐终。神之听之,福禄来崇。 绍兴十三年,初举郊祀,命学士院制宫庙朝献及圜坛行礼、登门肆赦乐章,凡五十有八。至二十八年,以臣僚有请改定,于是御制乐章十有三及徽宗元御制仁宗庙乐章一,共十有四篇。余则分命大臣与两制儒馆之士,一新撰述,并懿节别庙乐曲凡七十有四,俱汇见焉。其祀圜丘。 皇帝入中壝,《乾安》 帝出于震,巽惟齐明。律曰姑洗,以示洁清。 我交于神,蠲意必精,既盥而往,祈鉴斯诚。 降神,《景安》 阳动黄宫,日旋南极。天门荡荡,百神受职。 爰熙紫坛,熉黄殊色。神哉沛来,盖亲有德。 盥洗,《乾安》 帝顾明德,监于克诚。齐戒涤濯,式示洁清。 郊丘合祛,享意必精。既盥而荐,熙事备成。 升坛,《乾安》 帝监崇坛,媪神其从。稽古合祛,并侑神宗。 升阶奠玉,诚意感通。贶施鼎来,受福无穷。 昊天上帝位奠玉币,《嘉安》御制 上穹昊天,日星垂曜。照临下土,王国是保。 维玉与帛,寅恭昭报。永左右之,钦若至道。 皇地祗位奠玉币,《嘉安》御制 至哉坤厚,隤然止静。柔载动植,资始成性。 玉光币色,璨若其映。式恭禋祀,有邦之庆。 太祖皇帝位尊币,《广安》御制 明明翼祖,并侑泰坛。肇造绵宇,王业孔艰。 表正封略,上际下蟠。躬以大报,亦止于燔。 太宗皇帝位奠玉币,《化安》御制。 赫赫巍巍,及时纯熙。昊天成命,后则受之。 登迈邃古,光被声诗。有币陟配,孙谋所贻。 降坛,《乾安》 躬展盛仪,天步逡巡。乐备礼交,嘉玉既陈。 神方安坐,荐祉纷纶。陟降有容,皇心载勤。 还位,《乾安》 克昭王业,命成昊天。泰畤禋燎,八陛惟圜。 肃然威仪,登降周旋。是谓精享,神监吉蠲。 奉俎,《丰安》 至大惟天,云何称德!展诚致荐,牲用博硕。 诚以牲寓,帝由诚格。居歆降祥,时万时亿。 再诣盥洗,《乾安》 帝出于震,巽惟洁齐。神明其德,乃称禋柴。 惟兹吉蠲,昭事聿怀。重盥而祀,敷锡孔皆。 再升坛与初升同,惟易奠玉作奠酌。 昊天上帝位酌献,《禧安》御制 谒款坛陛,祗祀泰禋。丘圜自然,可格至神。 桂尊登酌,嘉荐方新。靡福菲眇,敷佑下民。 皇地祗位酌献,《光安》御制 厚德光大,承元之明。兹潜莩吹,升于昭清。 冰天桂海,咸资化成。恭酌彝醪,报本惟精。 太祖皇帝位酌献,《彰安》御制 于赫皇祖,创业立极。肃肃灵命,荡荡休德。 嘉觞精洁,雅奏金石。丕显神谟,惟后之则。 太宗皇帝位酌献,《韶安》御制 丕铄帝宗,复受天命。群阴犹黩,一戎大定。 奠鬯斯馨,功歌在咏。佑启后人,文轨蚤正。 还位,《乾安》 肆类上帝,怀柔百神。稾秸既设,珪币既陈。 精诚潜交,已事而竣。佑我亿载,基图日新。 入小次,《乾安》 恭展美报,聿修上仪。礼乐和节,登降适宜。 德焉斯亲,神靡不娭。海内承福,式固邦基。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泰元尊临,富媪繁祉。于皇祖宗,既昭格止。 奏舞象功,灵其有喜。永言孝思,尽善尽美。 亚献,《正安》 阳丘其高,神祗并位。即奠厥玉,既奉厥醴。 亦有嘉德,克相毖祀。旨酒载爵,以成熙事终献同,止易再酌为三酌 。 出小次位,《乾安》 爰熙紫坛,天地并贶。来燕来宁,毕陈郁鬯。 承神至尊,精意所乡。告灵飨奠,祉福其畅。 诣饮福位,《乾安》 帝临崇坛,媪神其从。祖宗并歆,福禄攸同。 兵寝刑措,时和岁丰。其膺受之,将施无穷降坛同,止易「将」作「以」。 饮福,《禧安》 八音克谐,降神出祗。风马云车,陟降在兹。 锡我纯嘏,我应受之。一人有庆,燕及群黎。 还位,《乾安》 帝出于震,孝奏上仪。燔燎膻芗,神徕燕娭。 肃若旧典,罔或不祗。既右飨之,翕受蕃厘。 彻豆,《熙安》 燎芗既升,焫膋以洁。于豆于登,焄纽蒿有飶。 紫幄熉黄,神其安悦。将以庆成,薄言盍彻。 送神,《景安》 九霄眇邈,神不可求。何以降之?监德之修。 三献备成,神不可留。何以送之?保天之休。 望燎,《乾安》 谓天盖高,阳嘘而生。日月列宿,皆天之神。 肆求厥类,与阳俱升。视燎于坛,以终其勤。 望瘗,《乾安》 谓地盖厚,阴翕而成。社稷群望,皆地之灵。 肆求厥类,与阴俱凝。视瘗于坎,以终其勤。 还大次,《乾安》 舞具八佾,乐备六成。大矣孝熙,厉意专精。 已事而竣,回轸还衡。我应受之,以莫不增。 还内,《采茨》 五辂鸣銮,八神警跸。天官景从,莫不祗栗。 祲威盛容,昭哉祖述。祚我无疆,叶气充溢。 宁宗郊祀二十九首 皇帝入中壝,《乾安》 合祀丘泽,登侑祖宗。顾諟惟精,灵承惟恭。 有严皇仪,有庄帝容。监于克诚,肃肃雍雍。 降神,《景安》 圜钟为宫 天门荡荡,云车阴阴。百神咸秩,三灵顾歆。 神哉来娭,神哉溥临。飨时宋德,翼翼小心。 黄钟为角 华盖既动,紫微洞开。星枢周旋,日车徘徊。 灵兮顾佑,灵兮沛来。载燕载娭,式时坛垓。 太簇为徵 泰尊媪厘,祖功宗德。辰躔陪营,岳渎受职。 神哉来下,神哉来格。飨德惟馨,留虞嘉席。 姑洗为羽 金石宣昭,羽旄纷纶。洁火夕照,明水夜陈。 娭哉惟灵,娭哉惟神。风马招摇,惟德之亲。 皇帝盥洗,《乾安》 皇帝俭勤,盥用陶瓦。礼神颂祗,奠币献斝。 月鉴阴肃,醴液融冶。挹彼注兹,礼无违者。 升坛,《乾安》 崇台穹窿,高灵下堕。庆阴仿佛,从坐嶪峨。 宵升于丘,时通权火。维天之命,百禄是荷。 降坛 帝飨于郊,一精二纯。紫觚陟降,嘉玉妥陈。 神方留娭,瑞贶纷纶。申锡无疆,螽斯振振。 还位 肃肃礼度,鋗々宫奏。天行徐谧,皇仪昭懋。 光连重璧,物备簋豆。于皇以飨,无声无臭。 尚书奉俎 列俎孔陈,嘉笾维实。鼎煁阳燧,玉流星液。 我牲既硕,我荐既苾。神监下昭,安坐翔吉。 再诣盥洗 帝澄初觞,礼严再盥。精明显昭,齐颙洞贯。 灵娭留俞,神光炳焕。我宋受福,永寿于万。 再升坛 紫坛岳立,神光夜烛。有俨旒采,有鸾佩玉。 霄垠顾佑,祖宗熙穆。对越不忘,俾尔戬谷。 降坛,《乾安》 天容澄谧,景气晏和。瓒斝荐醇,鋗璆叶歌。 帝降庭止,夜其如何?神助之休,宜尔众多。 还位,《乾安》 甘露流英,卿云舒采。灵俞有喜,神光晻暖。 穆穆来莅,洋洋如在。帝用居歆,泽及四海。 入小次,《乾安》 听惟飨德,监惟棐忱。顾諟思明,灵承思钦。 永言端莅,肃对下临。上帝是皇,毋贰尔心。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羽籥陈容,干戚按节。德闲而泰,功劳而决。 虞我神祇,扬我谟烈。尽美尽善,福流有截。 亚献,《正安》 帝临中坛,神从八陛。花玉展瑞,明馨荐醴。 亦有嘉德,克相盛礼。献兹重觞,降福弥弥。 终献,《正安》 敬事天地,升侑祖宗。陈盥于三,介觞之重。 秉德翼翼,有来雍雍。相予祀事,福嘏日溶。 出小次,《乾安》 孝奏展成,熙仪毕荐。光流桂俎,祥衍椒奠。 风管晨凝,云容天转。拜贶于郊,右序诒燕。 诣饮福位,《乾安》 所飨惟清,所钦惟馨。灵喜留俞,天景窈冥。 福禄来成,福禄来宁。皇用时敛,寿我慈庭。 饮福,《禧安》,?/font> 瓒斝觩,觥罍氤氲。有醴惟香,有酒惟欣。 肸蚃丰融,懿懿芬芬。我龙受之,如川如云。 降坛,《乾安》 天锡多祉,皇受五福。言瞻瑶坛,迄奉瑄玉。 昭星炳燿,元气回复。帝仪载旋,有嘉穆穆。 还位,《乾安》 璇图天深,鼎文日辉。庆流皇家,象炳紫微。 乾回冕旒,云焕衮衣。何千万年,式于九围。 尚书彻豆,《熙安》 兰豆既升,簠簋既登。礼备俎实,飨贵牲?烝。 时乃告彻,器用毕兴。祚我皇基,介福是膺。 送神,《景安》 神辅有德,来燕来娭。礼荐熙成,三灵逆厘。 神飨有道,言旋言归。福祉咸蒙,百世本支。 诣望燎位,《乾安》 莫神乎天,阳嘘而生。日月星辰,皆乾之精。 肆求厥类,与阳俱升。眡燎于坛,展也大成。 诣望瘗位,《乾安》 地载万物,阴翕而成。山岳河渎,皆坤之灵。 克肖其象,与阴俱凝。眡瘗于坎,思求厥成。 还大次,《乾安》 福方流胙,祈方钦柴。卤簿载肃,球架允谐。 帝祉具临,皇灵允怀。遄御于次,降福孔皆。 还内,《乾安》 八福呵跸,千官景从。回轸还衡,昆威盛容。 妥饰芝凤,御朝云龙。归寿慈闱,敷时民雍。 景祐上辛祈谷,仁宗御制二首 太宗配位奠币,《仁安》 天祚有开,文德来远。祈彀日辛,侑神礼展。 酌献,《绍安》 于穆神宗,惟皇永命。荐醴六尊,声歌千咏。 绍兴祈谷三首 降神、盥洗、升坛、还位及上帝奠玉币、奉俎,并同圜丘。 太宗位奠币,《宗安》 于穆思文,克配上帝。涓选休成,遵扬严卫。 祗荐明诚,肃陈量币。享兹吉蠲,申锡来裔。 上帝位酌献,《嘉安》 三阳肇新,万物资始。精诚祈天,其听斯迩。 愿均雨旸,田畴之喜。如坻如京,以备百礼。 太宗位酌献,《德安》 天锡勇智,允惟太宗。功隆德盛,与帝比崇。 礼严陟配,诚达精衷。尚其锡祉,岁以屡丰。 孟夏雩祀,仁宗御制二 太祖配坐奠币,《献安》 昊天盖高,祀事为大。严配皇灵,亿福来介。 酌献,《感安》 龙见而雩,神之来格。牺象精良,威灵赫奕。 绍兴雩祀一首 上帝位酌献,《嘉安》 苍苍昊穹,覆临下土。钦惟岁事,民所依怙。 爰竭精虔,礼典斯举。甘泽以时,介我稷黍。 冬至、孟春、孟夏、季秋四祀,上公摄事七首 降神,《景安》二章 天何言哉,至清而健!默定幽赞,降祥福善。 夙设圜坛,恭陈嘉荐。贞驭下临,储休锡羡。 生物之祖,兴益之宗。于国之阳,以禋昊穹。 六变降神,于论鼓钟。亲德享道,锡羡无穷。 太尉行,《正安》 礼经之重,祭典为宗。上公摄事,登降弥恭。 庶品丰洁,令仪肃雍。百神萃止,惟吉之从。 司徒奉俎,《丰安》 礼崇禋祀,神鉴孔明。牲牷博腯,以炰以烹。 馨香蠲洁,品物惟精。锡以纯嘏,享兹至诚。 饮福,《广安》 簠簋既陈,吉蠲登荐。洗心防邪,肃祗祭典。 陟降惟寅,笾豆有践。百福咸宜,淳耀丕显。 亚、终献,《文安》 秩秩礼文,肃肃严祀。仰洽神休,式协民纪。 灌献有容,叙其俎簋。明德惟馨,以介丕祉。 送神,《景安》 帝临中坛,肃恭禋祀。灵景舒光,飞龙旋轨。 送神有章,神心具醉。辅德惟仁,永锡元祉。 景德以后祀五方帝十六首 青帝降神,《高安》六变 四序伊始,三阳肇新。气迎东郊,蛰户咸春。 功宣播殖,泽被生民。祝史正辞,昭事惟寅。 奠玉币、酌献,并用《嘉安》 条风始至,盛德在木。平秩东作,种献穜穋。 律应青阳,气和玉烛。惠彼兆民,以介景福。 送神,《高安》 备物致用,荐羞神明。礼成乐举,克享克禋。 酌献,《祐安》 条风斯应,候历维新。阳和启蛰,吕物皆春。 篪簧协奏,簠簋毕陈。精羞丰荐,景福攸臻。 赤帝降神,《高安》 长嬴戒序,候正南讹。功资蕃育,气应清和。 鼎实嘉俎,乐备登歌。神其来享,降福孔多。 奠玉币、酌献,《嘉安》景祐用《祐安》,辞亦不同 象分离位,德配炎精。景风协律,化神含生。 百嘉茂育,乃顺高明。神无常享,享于克诚。 送神,《高安》 笾豆有践,黍稷惟馨。礼终三献,神归杳冥。 黄帝降神,《高安》 坤舆厚载,黄裳元吉。宅中居正,含章抱质。 分王四季,其功靡秩。育此群生,首兹六律。 奠玉币、酌献,《嘉安》景祐用《祐安》,辞亦不同 中央定位,厚德惟新。五行攸正,四气爰均。 笙镛以间,簠簋斯陈。为民祈福,肃奉明禋。 送神,《高安》 土德居中,方舆配位。乐以送神,式申昭事。 白帝降神,《高安》 西颢腾晶,天地始肃。盛德在金,百嘉茂育, 彍弩射牲,筑场登谷。明灵格思,旌罕纷属。 尊玉币、酌献,《嘉安》景祐用《祐安》,辞亦不同 博硕肥腯,以炰以烹。嘉栗旨酒,有弥斯盈。 肴核惟旅,肃肃烝烝。吉蠲备物,享于克诚。 送神,《高安》 飚轮戾止,景烛灵坛。金奏绎如,白露漙漙。 黑帝降神,《高安》 隆冬戒序,岁历顺成。一人有庆,万物由庚。 有旨斯酒,有硕斯牲。报功崇德,正直聪明。 奠玉币、酌献,《嘉安》景祐用《祐安》,辞亦不同 大仪斡运,星纪环周。三时不害,黍稷盈畴。 克诚致享,品物咸羞。礼成乐变,锡祚贻休。 送神,《高安》 管磬咸和,礼献斯毕。灵欤言旋,神降之吉。 绍兴以后祀五方帝六十首 青帝降神,《高安》 圜钟宫三奏 于神何司,而德于木?肃然顾歆,则我斯福。 我祀孔时,我心载祗。匪我之私,神来不来。 黄钟为角,一奏 神兮焉居?神在震方。仁以为宅,秉天之阳。 神之来矣,道修以阻。望神未来,使我心苦。 太簇为徵,一奏 神在途矣,习习以风。百灵后先,敢一不恭! 奔走疠疫,祓除菑凶。顾瞻下方,逍遥从容。 姑洗羽一奏 温然仁矣,熙然春矣。龙驾帝服,穆将临矣。 我酒清矣,我肴烝矣。我乐备矣,我神顾矣。 升殿,《正安》 在国之东,有坛崇成。节以和乐,式降式登。 洁我珮服,璆琳锵鸣。匪坛斯高,曷妥厥灵? 青帝奠玉币,《嘉安》 物之熙熙,胡为其然。蒙神之休,乃敢报旃。 有邸斯珪,有量斯币。于以奠之,格此精意。 太昊氏位尊币,《嘉安》 卜岁之初,我迎春祗。孰克侑飨,曰古宓戏,万世之德。 再拜稽首,敢爱斯璧。 奉俎,《丰安》 灵兮安留,烟燎既升。有硕其牲,有俎斯承。 匪牲则硕,我德惟馨。缓节安歌,庶几是听。 青帝酌献,《祐安》 百末布兰,我酒伊旨。酌以匏爵,洽我百礼。 帝居青阳,顾予嘉觞。右我天子,宜君宜王。 太昊酌献,《祐安》 五德之王,谁实始之?功括造化,与天无期。 酌我清酤,盥献载饬。神鉴孔飨,天子之德。 亚、终献,《文安》 贰觞具举,承神嘉虞。神具醉止,眷焉此都。 我岁方新,我亩伊殖。时旸时雨,繄神之力。 送神,《高安》 忽而来兮,格神鸿休。忽而往兮,神不予留。 神在天兮,福我寿我。千万春兮,高灵下堕。 赤帝降神,《高安》 圜钟为宫 离明御正,德协于火。有感其生,维帝是何。 帝图炎炎,贻福锡我。鉴于妥虔,高灵下堕。 黄钟为角 赤精之君,位于朱明。茂育万物,假然长嬴。 我洁我盛,我蠲我诚。神其下来,云车是承。 太簇为徵 八卦相荡,一气散施。隆炽恢台,职神尸之。 肃肃飚御,神戾于天。于昭神休,天子万年。 姑洗为羽 烨烨其光,炳炳其灵。窅其如容,欻其如声。 扇以景风,导以朱斿。我德匪类,神其安留。 升殿,《正安》 除地国南,有基崇祟。载陟载降,式虔式恭。 燎烟既燔,黻冕斯容。神如在焉,肆予幽通。 赤帝奠玉币,《嘉安》 太微呈祥,炎德克彰。佑我基命,格于明昌。 一纯二精,有严典祀。于以奠之,以介繁祉。 神农氏奠币,《嘉安》 练以纁黄,有篚将之。肸蚃斯答,有神昭之。 维神于民,实始货食。归德报功,敢怠王国。 奉俎,《丰安》 有牲在涤,从以骍牡。或肆或将,有洁其俎。 神嗜饮食,飶飶芬芬。莫腆于诚,神其顾歆! 赤帝酌献,《祐安》 四月维夏,兆于重离。帝执其衡,物无疠疵。 于皇帝功,思乐旨酒,奠爵既成,垂福则有。 神农氏酌献,《祐安》 猗欤先农,肇兹黍稷!既殖既播,有此粒食。 秬鬯洁清,彝樽疏幂。竭我瑶斝,莫报嘉绩。 亚、终献,《文安》 盥爵奠斝,载虔载恭。笾豆静嘉,于乐鼓钟。 礼备三献,神具醉止。孰显神德?扬光纷委。 送神,《高安》 神来何从?馺然灵风。神去何之?杳然幽踪。 伊神去来,雾散云烝。独遗休祥,山崇川增。 黄帝降神,《高安》 圜钟为宫 维帝奠位,乃咸于时。孰主张是,而枢纽之? 谷我腹我,比予于儿。告我冠服,迨其委蛇。 黄钟角 荪无不在,日舆我居。孰不可来?肸蚃斯须。 象服龙驾,渊渊鼓桴。荪不汝多,多汝意孚。 太簇徵 乐哉帝居,逝留无常!尔信我宅,尔中我乡。 乃眷兹土,于赫君王。翩然下来,去未遽央。 姑洗羽 澹兮抚琴,啾兮吹笙。神之未来,肃穆以听。 缤纷羽旄,姣服在中。神既来止,亦无惰容。 升殿,《正安》 民生地中,动作食息。舆我周旋,莫匪尔极。 捕鲽东海,搴茅南山。彼劳如何,矧升降间! 黄帝奠玉币,《嘉安》 万椟之宝,一絇之丝。孕之育之,谁为此施? 归之后神,神曰何为?不宰之功,荡然四垂。 有熊氏位奠币,《嘉安》 维有熊氏,以土胜王。其后皆沿,兹德用壮。 黼黻幅舄,裳衣是创。币之元纁,对此昭亮。 奉俎,《丰安》 王曰钦哉,无爱斯牲!登我元祀,亦有皇灵。 以将以享,或剥或烹。大夫之俎,天子之诚。 黄帝酌献,《祐安》 黍以为翁,郁以为妇。以侑元功,以酌大斗。 伊谁歆之?皇皇帝后。伊谁嘏之?天子万寿。 有熊氏酌献,《祐安》 昔在绵邈,有人公孙。登政抚辰,节用良勤。 所蓄既大,所行宜远。载其华樽,从以箫管。 亚、终献,《文安》 羽觞更陈,厥味清凉。饮之不烦,又有蔗浆。 夜未艾止,明星浮浮。愿言妥灵,灵兮淹留。 送神,《高安》 灵不肯留,沛兮将归。玉节猋逝,翠旗并驰。 顾瞻伫立,怅然佳期。蹇千万年,无斁人斯。 白帝降神。《高安》 圜钟为宫 白藏启序,庶汇向成。有严禋祀,用答幽灵。 风马云车,来燕来宁。洋洋在上,休福是承。 黄钟角 素精肇节,金行固藏。气冲炎伏,明河翻霜。 功收有年,礼荐有章。祗越眇冥,鸿基永昌。 太簇徵 昊天之气,揫敛万汇。涓日洁齐,有严厥祀。 有牲维肥,有酒维旨。神之燕娭,锡兹福祉。 姑洗羽 执矩斯兑,实惟素灵。受职储休,万宝以成。 飨于西郊,奠玉陈牲。侑以雅乐,来歆克诚。 升殿,《正安》 素猋谐律,西颢堕灵。肇复元祀,晨炀肃清。 下土层陔,嘉荐芳馨。以御蕃祉,介我西成。 白帝奠玉币,《嘉安》 惟时素秋,肇举元祀。礼备乐作,降登有数。 洋洋在上,神既来止。神之格思,锡我繁祉。 少昊氏位奠币,《嘉安》 西颢肃清,群生茂遂。有严报典,孔明祀事。 珪币告虔,神灵燕喜。赍我丰年,以锡民祉。 奉俎,《丰安》 洽礼既陈,谐音具举。有涤斯牲,孔硕为俎。 维帝居歆,介我稷黍。乐哉有秋,繄神之祜! 白帝酌献,《祐安》 徂商肇祀,灵盖孔飨。恭承嘉禧,湛澹秬鬯。 监此馨香,灵其安留。畴惠下民,匪灵之休。 少昊氏位酌献,《祐安》 沆砀西颢,功载万世。乘金宅兑,侑我明祀。 嘉觞布兰,牲玉洁精。神之燕虞,肃用有成。 亚、终献,《文安》 肃成万物,泬寥其秋。惟兹祀事,戾止灵斿。 酌献具举。典礼是求。冀福斯民,黍稷盈畴。 送神,《高安》 沆砀白藏,顺成万宝。有来德馨,于昭神妥。 露华晨晞,飚驭聿还。介我嗣岁,泽均幅员。 黑帝降神,《高安》 圜钟为宫 吉日壬癸,律中应钟。国有故常,北郊迎冬。 乃蒇祀事,必祗必恭。明默虽异,感而遂通。 黄钟为角 良月盈数,四气推迁。帝于是时,典司其权。 高灵下堕,降祉幅员。神之听之,祀事罔愆。 太簇为徵 北方之神,执权司冬。三时务农,于焉告功。 礼备乐作,归功于神。风马来游,永锡斯民。 姑洗为羽 天地闭塞,盛德在水。黑精之君,降福羡祉。 洋洋在上,若或见之。齐庄承祀,其敢斁思。 升殿,《正安》 昧爽昭事,煌煌露光。涤溉蠲洁,容仪肃庄。 牲肥酒旨,荐此芬芳。降陟有序,礼无越常。 黑帝奠玉币,《嘉安》 晨曦未升,天宇肃穆。祗若元祀,将以币玉。 神之格思,三献茅缩。明灵怿豫,下土是福。 高阳氏位奠币,《嘉安》 飚驭云盖,神之顾歆。丕昭礼容,发扬乐音。 祀事既举,仰当神心。申以嘉币,式荐诚谌。 奉俎,《丰安》 辰牡孔硕,奉牲以告。秘祝非祈,丰年宜报。 至意昭彻,交乎神明。降福穰穰,用燕群生。 黑帝酌献,《祐安》 赫赫神游,周流八极。德馨上闻,于焉来格。 不腆酒醴,用伸悃愊。神其歆之!民用响德。 高阳氏酌献,《祐安》 十月纳禾,民务藏盖。不有神休,民罔攸赖。 孟冬之吉,礼行不昧。神降百祥,昭著蓍蔡。 亚、终献,《文安》 万汇揫敛,时惟冬序。蠢尔黎氓,人此室处。 酌献告神,礼以时举。赖此阴骘,民有所怙。 送神,《高安》 神之戾止,天门夜开。礼备告成,云軿亟回。 旗纛晻霭,万灵喧豗。独遗祉福,用泽九垓。 乾德以后祀感生帝十首 降神,《大安》 和均玉管,政协璿衡。四序资始,万物含生。 皇猷允洽,至德惟明。为民祈福,克致精诚。 太保行,《保安》 衣冠俨若,步武有容。公卿济济,率礼惟恭。 罍洗,《正安》 昊天降康,云何以报?斯谋斯惟,雍雍灌鬯。 身之洁兮,神斯来止。神之享兮,民斯福矣。 奠玉币,《庆安》 笾豆有践,玉帛斯陈。神无常享,享于精纯。 奉俎,《咸安》 俎实具列,明德惟馨。肃容祗荐,神其降灵。 酌献,《崇安》 乐调凤律,酒浥牺尊。至灵斯御,盛德弥敦。 饮福,《广安》 三阳戒律,万汇腾精。既苏昆虫,毕达勾萌。 具陈牺象,式荐诚明。锡以蕃祉,永保咸平。 亚、终献,《文安》 大君有命,祀典咸修。荐献式叙,淑慎优柔。 彻豆,《肃安》以下二首政和中制 奉承明祀,惟羊惟牛。卬盛于豆,备陈庶羞。 钟鼓喤々,神具醉止。其彻嘉笾,永绥福祉。 送神,《普安》 既临下土,复归于天。神之报贶,受福无边。 景祐祀感生帝二首 宣祖配位奠币,《皇安》 浚发长源,粤惟始祖。五运协图,万灵来护。 酌献,《肃安》 龙德而隐,源流则长。宜乎亿祀,侑享弥昌。 元符祀感生帝五首 降神,《大安》六变 二仪交泰,七政顺行。四序资始,万物含生。 皇朝创业,盛德致平。为民祈福,洁此精诚。 初献升降,《保安》 冕旒俨若,步武有容。公卿济济,《韶》、《濩》邕邕。 帝位酌献乐和凤律,酒奠牺尊。神明斯享,礼盛难论。 亚、终献,《文安》 大君有命,阙典咸修。帝歆明祀,佑圣千秋。 送神,《普安》 俯临下土,回复上天。触类而长,荷福无边。 帝位奠玉币同前《庆安》,禧祖奠币同景祐《皇安》,酌献同景祐宣祖《肃安》,奉俎同熙宁《咸安》。 绍兴以后祀感生帝十六首 降神,《大安》 圜钟为宫 炎精之神,飞軿碧落。驾以浮云,丹书赤雀。 礼备豆笾,乐谐箫勺。神具醉止,佑我景铄。 黄钟为角 宋德惟火,神实司之。上仪申蒇,迎方重离。 瑶币告洁,秀华金支。啾啾神龙,来介繁禧。 太簇为徵 于物司火,于方峙南。璇霄来下,羽卫毵毵。 祠官祝厘,聊珮合簪。本支有衍,则百斯男。 姑洗为羽 惟神之安,方解羽銮。赤旂霞曳,从以炎官。 居歆嘉荐,肸蚃灵坛。神之格矣,民讫多盘。 盥洗,《保安》 冲牙锵鸣,肃容专精。交神之义,罔敢弗诚。 设洗于阼,罍水惟清。盥以致洁,感通神明。 升殿,《保安》 三阳交泰,日新惟良。大建厥祀,兹报兴王。 礼严陟降,德荐馨香。聿怀嘉庆,降福穰穰。 感生帝位奠玉币,《光安》 肃肃严祀,神幽必闻。骋驾临飨,将歆飶芬。 嘉玉陈币,钦恭无文。永绥多祜,国祚何垠。 僖祖位奠币,《皇安》 于穆文献,景炎发祥。启兹皇运,垂庆无疆。 篚币有陈,式昭肃庄。神之格思,如在洋洋。 奉俎,《咸安》 笾豆大房,秩秩在列。奉牲以告,既全既洁。 乐均无爽,牲醴攸设。神兮燕娭。霓旌孑孑。 感生帝位酌献,《崇安》 盛德在火,相我炎祚。典祀有常,牲玉维具。 风马云车,翩翩来顾。式蕃帝祉,后昆有裕。 僖祖位酌献,《肃安》 皇矣文献,开国有先。德配感生,对越在天。 练日得辛,来止灵坛。神其锡羡,瑞应猗兰。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苾苾芬芬,神具醉止。笙磬铿锵,乾旄旖旎。 鬷假无言,神灵惟喜。申锡蕃釐,暨我孙子。 亚、终献,《文安》 伟炎厥初,缘感而系。庆衍式崇,昭融有契。 乐功既谐,觞献斯继。歆类不违,克昌百世。 彻豆,《肃安》 洁陈斯备,昭格惟禋。神歆以饫,宰彻其馂。 清歌振晓,叶气流春。永锡祚嗣,以渥烝民。 送神,《大安》 丰祀孔饰,肃来自天。兰尊既彻,飚驭载遄。 骑云缥缈,聆乐流连。惟迈惟顾,降福绵绵。 望燎,《普安》 礼文既洽,熏燎聿升。嘉气四塞,丹诚上腾。 惟类之应,惟福之兴。永炽天统,亿载灵承。 志第八十六乐八(乐章二) ○明堂大飨皇地祇神州地祇朝日夕月高禖九宫贵神 景祐大享明堂二首 真宗配位奠币,《诚安》 思文圣考,对越在天。侑神作主,奉币申虔。 酌献,《德安》 偃革兴文,封峦考瑞。威烈巍巍,允膺宗祀。 皇祐亲享明堂六首 降神,《诚安》 维圣享帝,维孝严亲。肇图世室,躬展精禋。 镛鼓既设,笾豆既陈。至诚攸感,保格上神。 奠玉币,《镇安》 乾亨坤庆育函生,路寝明堂致洁诚。玉帛非馨期感格,降康亿载保登平。 酌献,《庆安》 肃肃路寝,相维明堂。二仪鉴止,三圣侑旁。 灵期?合,祠节齐庄。至诚并贶,降福无疆。 三圣配位奠币,《信安》 祖功宗德启隆熙,严配交修太室祠。圭币荐诚知顾享,木支锡羡固邦基。 酌献《孝安》 艺祖造邦,二宗绍德。肃雍孝享,登配圜极。 先训有开,菲躬何力!歆馨锡羡,保民丽亿。 送神,《诚安》 我将我享,辟公显助。献终豆彻,礼成乐具。 饰驾上游,升烟高骛。神保聿归,介兹景祚。 嘉祐亲享明堂二首 降神,《诚安》 烨烨房、心,下照重屋。我严帝亲,匪配之渎。 西颢沆砀,夕景已肃。灵其来娭,嘉荐芳郁。 送神,《诚安》 明明合宫,莫尊享帝。礼乐熙成,精与神契。 桂尊初阑,羽驾倏逝。遗我嘉祥,于显万世。 熙宁享明堂二首 英宗奠币,《诚安》 于皇圣考,克配上帝。永言孝思,昭荐嘉币。 酌献,《德安》 英声迈古,施德在民。允秩宗祀,宾延上神。 元符亲享明堂十一首 皇帝升降,《仪安》 严父配天,孝乎明堂。舆奠升阶,降音以将。 天步有节,帝容必庄。辟公宪之,礼元不臧。 上帝位奠玉币,《镇安》 圣能享帝,孝克事亲。于皇宗祀,盛节此陈。 何以荐虔?二精有炜。何以致祥?上天鉴止。 神宗奠币,《信安》 合宫礼备,时维哲王。堂筵四敞,明德馨香。 圣考来格,降福穰穰。承承继继,万祀其昌。 奉俎,《禧安》 奕奕明堂,天子即事。奠我圣考,配于上帝。 凡百有职,畴敢不祗!俎洁牲肥,其登有仪。 上帝位酌献,《庆安》 惟礼不渎,所以严亲。惟孝不匮,所以教民。 陟配文考,享天大神。重禧累福,祚裔无垠。 配位酌献,《德安》 隆功骏德,两有烈光。陟配宗祀,惠我无疆。 退文舞、迎武舞,《穆安》 舞以象功,乐惟崇德。文经万邦,武靖四国。 一张一弛,其仪不忒。神鉴孔昭,孝思维则。 亚献,《穆安》 于昭盛礼,严父配天。尽物尽诚,莫匪吉蠲。 重觞既荐,九奏相宣。神介景福,亿万斯年。 饮福,《胙安》 莫尊乎天,莫亲乎父。既享既侑,诚申礼举。 戛击堂上,八音始具。天子亿龄,饮神之胙。 彻豆,《钦安》 穆穆在堂,肃肃在庭。于显辟公,来相思成。 神既歆止,有闻无声。锡我休嘉,燕及群生。 归大次,《憩安》 有奕明堂,万方时会。宗子圣考,作帝之配。 乐酌虞典,礼从周志。釐事即成,于皇来暨。 大观宗祀明堂五首 奠玉币,《镇安》 交于神明,内心为贵。外致其文,亦效精意。 嘉玉既陈,将以量币。肃肃邕邕。惟帝之对。 有邦事神,享帝为尊。内心致德,外示弥文。 嘉玉效珍,荐以量币。恭钦伊何?惟以宗祀。 配位奠币,《信安》 肇祀明堂,告成大报。颙颙祗祗,率见昭考。 涓选休辰,齐明朝夕。于惟皇王,孝思罔极。 酌献,《孝安》 若昔大猷,孝思维则。永言孝思,丕承其德。 于昭明威,侑于上帝。赍我思成,永绥福祉。 配位酌献,《大明》 于昭皇考,大明体神。宪章文思,宜民宜人。 严父之道,陟配于天。躬行孝告,有孚于先。 绍兴亲享明堂二十六首 皇帝入门,《仪安》 惟我有宋,昊天子之。三年卜祀,百世承基。 施及冲眇,奉牲以祠。敢忘斋栗,偏举上仪。 升堂,《仪安》 于赫明堂,肇称禋祀。祖宗来游,亦侑于帝。 九州骏奔,百辟咸事。敛时纯休,锡我万世。 降神,《诚安》 噫神何亲?惟德是辅。玉牲具陈,诚则来顾。 我开明堂,遵国之故。尚蒙居歆,以笃宗祜。 盥洗,《仪安》 肇开九筵,维古之仿。皇皇大神,来顾来享。 庶仪交修,百避显相。微诚自中,交际天壤。 上帝位奠玉币,《镇安》 皇皇后帝,周览四方。眷我前烈,燕娭此堂。 金支秀发,黼帐高张。世歆明祀,曰宋是常。 皇地祗位奠玉币,《嘉安》 至哉坤元,持载万物!继天神圣,观世治忽。 颂祗之堂,荐以圭黻。孰为邦休,四海无拂? 太祖位奠币,《广安》 推尊太元,重屋为盛。谁其配之?我祖齐圣。 开基握符,正位凝命。于万斯年,孝孙有庆。 太宗位奠币,《化安》 帝神来格,靡祀不从。侑坐而食,独升祖宗。 在庭祗肃,展采错重。三献之礼,百年之容。 徽宗位奠币,《泰安》 于穆帝临,至矣元造!克配其仪,惟我文考。 仁恩广覃,奕叶永保。宗祀惟初,以扬孝道。 皇帝还位,《仪安》 耳听鋗玉,目瞻熉珠。乐备周奏,仪参汉图。 神人并况,天地同符。亦既见帝,王心则愉。 尚书捧俎,《禧安》 展牲登俎,《箫韶》在庭。羞陈五室,意彻三灵。 匪物斯享,惟诚则馨。永作祭主,神其亿宁。 昊天上帝位酌献,《庆安》 日在东陆,维时上辛。肇开阳馆,恭礼尊神。 苍玉辉夜,紫烟炀晨。祖宗并配,天地同禋。 皇地祗位酌献,《彰安》 地禩泰折,歌同我将。黝牲纯洁,丝竹发扬。 博厚而久,含洪以光。扶持宗社,曰笃不忘。 太祖位酌献,《孝安》 一德开基,百年垂统。中天禘郊,薄海朝贡。 宝龟相承,器鼎加重。泽深庆绵,帝复命宋。 太宗位酌献,《韶安》 绍天承业,继世立功。帷幄屡胜,车书始同。 武扫氛雾,文垂日虹。遗泽所及,孰知其终! 徽宗位酌献,《成安》 钦惟合宫,承神至尊。祗戒专精,俨然若存。 奠兹嘉觞,茝兰其芬。发祉隤祥,以子以孙。 皇帝还小次,《仪安》 匏尊既举,鞂席未移。有德斯顾,靡神不娭。 物情肃穆,天宇清夷。宅中受命,永复邦基。 文舞退、武舞进,《穆安》 神之欻至,庆阴杳冥,风马云车,恍若有承。 备形声容,于昭文明。庶几嘉虞,来享来宁。 亚献,《穆安》 四阿有严,神既戾止。备物虽仪,洁诚惟已。 有来振振,相我熙事。载酌陶匏,以成毖祀。 终献,《穆安》 诚一为专,礼三而称。孰陪邦祠?惟我同姓。 金丝屡调,圭玉交映。是谓熙成,福来神听。 皇帝饮福,《胙安》 孰谓天远,至诚则通。孰谓地厚,与天则同。 惠我纯嘏,克成大功。握图而治,如日之中。 彻豆,《歆安》 工祝告休,笙镛云阕。酒茅既除,牲俎斯彻。 幽明罔恫,中外咸悦。礼成伊何?天地同节。 送神,《诚安》 奕奕宗祀,煌煌礼文。高灵下堕,精意升闻。 熙事既毕,忽乘青云。敢拜明贶,永清世氛。 望燎,《仪安》 载酌载献,以纯以精。歌传夜诵,物备秋成。 报本斯极,听卑则明。愿储景贶,福我群生。 望瘗,《仪安》 礼协丰融,诚交仿佛。辟公受膰,宗祀临瘗。 贻我来牟,以兴嗣岁。山川出云,天地同气。 还大次,《憩安》 应天以实,已事而竣。毡案朝帝,竹宫拜神。 灵光下烛,协气斯陈。福禄时万,基图日新。 绍兴、淳熙分命馆职定撰十七首 降神,《景安》 圜钟为宫 上直房、心,时惟明堂。配天享亲,宗祀有常。 盛德在金,日吉辰良。享我克诚,来格来康。 黄钟为角 合宫盛礼,金商令时。备成熙事,蒐扬上仪。 骏奔在庭,精意肃祗。来享嘉荐,神灵燕娭。 太簇为徵 休德孔昭,灵承上帝。孝极尊亲,严配于位。 嘉荐芬芳,礼无不备。神其格思,享兹诚至。 姑洗为羽 霜露既降,孝思奉先。陟降上帝,礼隆九筵。 有馨黍稷,有肥牲牷。神来燕娭,想像肃然。 盥洗,《正安》 礼经之重,祭典为宗。上公摄事,进退弥恭。 庶品丰洁,令仪肃雍。百祥萃止,惟吉之从。 升殿,《正安》 皇祖配帝,岁祀明堂。冕服陟降,玉佩玱玱。 疾徐有节,进止克庄。维时右享,日靖四方。 上帝位奠玉币,《嘉安》 大享季秋,百执扬厉。明明太宗,赫赫上帝。 祗荐忱诚,式严圭币。祚我明德,锡兹来裔。 太宗位奠币,《宗安》 穆穆皇祖,丕昭圣功。声律身度,乐备礼隆。 祗荐量币,祀于合宫。玉帛万国,驩心载同。 捧俎,《丰安》 备物昭陈,工祝告具。维羊维牛,孔硕孔庶。 有嘉维馨,加食宜饫。敛时五福,永膺丰胙。 上帝位酌献,《嘉安》 烨彼房、心,明明有融。维圣享帝,礼行合宫。 祀事时止,粢盛洁丰。昭受申命,万福攸同。 太宗位酌献,《德安》 受命溥将,勋高百王。寰宇大定,圣治平康。 有严陟配,宗祀明堂。神保是格,申锡无疆。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温厚严凝,于皇上帝。文德武功,列圣并配。 舞缀象成,肃雍进退。秉翟踆々,总干蹈厉。 亚、终献,《文安》 总章灵承,维国之常。礼乐宣鬯,降升齐庄。 竭诚尽志,荐兹累觞。于昭在上,申锡无疆。 彻豆,《肃安》 于皇上帝,肃然来临。恭荐芳俎,以达高明。 烹饪既事,享于克诚。以介景福,惟德之馨。 送神,《景安》 帝在合宫,鉴观盛礼。黍稷惟馨,神心则喜。 礼备乐成,亦既归止。亿万斯年,以贶多祉。 高宗位奠币,《宗安》 赫赫高庙,于尧有光。覆被万祀,冠冕百王。 有量斯币,蠲洁是将。在帝左右,维时降康。 酌献,《德安》 炎运中兴,苍生载宁。九秩燕豫,三纪丰凝。 精祀上帝,陟配威灵。锡羡胙祉,万世承承。 孝宗亲享明堂乐曲并同,惟天地位奠币、酌献及太祖酌献、皇帝入小次、还大次、亚献、送神等篇,各有删润。又以太祖奠币曲改名《广安》,酌献改名《恭安》,太宗奠币改名《化安》,酌献改名《英安》。 景德祀皇地祇三首 降神,《静安》 至哉厚德,陟配天长!沈潜刚克,广大无疆。 资生万物,神化含章。同和八变,神灵效祥。 奠玉币,酌献,《嘉安》 于昭祀典,致享坤仪。备物咸秩,柔祗格思。 功宣敏树,日益鸿禧。持载品汇,率土攸宜。 送神,《静安》 妙用无方,倏来忽逝。蠲洁寅恭,式终禋瘗。 景祐夏至祀皇地祇二首仁宗御制 太祖奠币,《恭安》 赫矣淳耀,俶载帝基!一戎以定,万国来仪。 寅恭洁祀,博厚皇祗。威灵攸在,福禄如茨。 酌献,《英安》 丕命惟皇,万物咸睹。卜年迈周,崇功冠禹。 有烨炎精,大昌圣祚。酌鬯祈年,永锡繁祜。 熙宁祀皇地祇十二首 迎神,《导安》 昭灵积厚,混混坤舆。配天作极,阴惨阳舒。 齐明荐享,百福其储。庶几来止,风马云车。 升降,《靖安》 有来穆穆,临此方丘。其行风动,其止霆收。 躬事匪懈,丰盛洁羞。百昌咸殖,允矣神休! 奠币《釐安》 纯诚昭融,芳美嘉荐。肃将二精,以享以奠。 休光四充,灵祗来燕。其祥伊何?永世锡羡。 太祖,《肇安》 于皇烈祖,维帝所兴。光辉宗祀,如日之升。 告灵作配,孝享烝烝。锡兹祉福,百世其承。 司徒奉俎,《承安》 我修祀事,于何致诚?罔敢怠佚,视兹硕牲。 纳烹荐俎,侑以和声。格哉休应,世济皇明。 酌献,《和安》 猗嗟富媪,博厚含弘。发荣敷秀,动植兹丰。 爰酌兹酒,肸蚃交通。众祥萃止,垂祐无穷。 太祖,《佑安》 光大含弘,坤元之力。海宇咸宁,烈祖之德。 作配方坛,不僭不忒。子孙其承,毋替厥则。 饮福,《禔安》 载登坛阼,载酌尊彝。牲酒嘉旨,福禄纯熙。 其福维何?万物咸宜。其禄维何?永承神禧。 退文舞、迎武舞,《威安》 雍雍肃肃,建我采旄。舞以玉戚,不吴不敖。 其将其肆,脾臄嘉肴。何以侑乐?钟鼓管箫。 亚、终献,《仪安》 折俎在笾,胾羹在豆。何以酌之?酒醴是侑。 何以锡之?贻尔眉寿。何以格之?永尔康阜。 彻豆,《丰安》 曳我黼黻,履舄接武。锵我珩璜,降升圉圉。 其将肆兮,既曰不侮。其终彻兮,恭钦惟主。 送神,《阜安》 神兮来下,享此苾芬。酌献雍雍,执事孔勤。 神之还矣,忽乘飞云。遗我祺祥,物象忻忻。 常祀皇地祇五首 迎神,《宁安》八变 坤元之德,光大无疆。一气交感,百物阜昌。 吉蠲致享,精明是将。介兹景福,鼎祚灵长。 升降,《正安》 礼经之重,祭典为宗。上公摄事,登降弥恭。 庶品丰洁,令仪肃雍。百祥萃止,维吉之从。 奉俎,《丰安》 礼崇禋祀,神鉴孔明。牲牷博腯,以炰以烹。 馨香蠲洁,品物惟精。锡以纯嘏,享兹至诚。 退文舞、迎武舞,《威安》 进旅退旅,载扬干扬。不愆于仪,容服有章。 式绥式侑,神休是听。鼓之舞之,神永安宁。 送神,《宁安》 物备百嘉,乐周八变。克诚是享,明德斯荐。 神鉴孔昭,蕃禧锡羡。回驭飘然,邈不可见。 绍兴祀皇地祇十五首 迎神,《宁安》 函钟为宫 至哉厚德,物生是资!直方维则,翕辟攸宜。 于昭祀典,致享坤仪。礼罔不答,神之格思。 太簇为角 蒇事方丘,旧典时式。至诚感神,馨非黍稷。 肸蚃来临,鉴兹明德。永锡坤珍,时万时亿。 姑洗为徵 至哉坤元,乃顺承天。厚德载物,含洪八埏。 日北多暑,祀仪吉蠲。式昭无事,敢告恭虔。 南吕为羽 蒇事方丘,情文孔时。名山大泽,侑祭无遗。 牲陈黝犊,乐备《咸池》。柔祗皆出,介我繁禧。 盥洗,《正安》 于穆盛礼,肃肃在宫。蒇事有初,直于东荣。 涤濯是谨,惟寅惟清。祗荐柔嘉,享兹克诚。 升殿,《正安》 景风应时,聿严毖祀。用事方丘,锵锵济济。 登降有节,三献成礼。神其格思,锡我繁祉。 正位奠玉币,《嘉安》 坤元博厚,对越天明。展事方泽,亶惟顾歆。 嘉玉量币,祗荐纯精。锡我繁祉,燕及函生。 太祖位奠币,《定安》 毖祀泰折,柔祗是承。于赫艺祖,道格三灵。 式严配侑,厚德惟宁。爰昭荐币,享于克诚。 捧俎,《丰安》 丕答灵贶,岁事方丘,豆登在列,鼎俎斯俦。 牲牷告具,寅畏弥周。柔祗昭格,飚至云流。 正位酌献,《光安》 祗事坤元,饬躬敢惮!爰洁粢盛,载严圭瓒。 清明内融,嘉旨外粲。介我繁釐,时亿时万。 太祖位酌献,《英安》 皇矣艺祖,九围是式!至哉柔祗,万汇允殖。 保兹嘉邦,介我黍稷。酌鬯告虔,作配无极。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于穆媪神,媲德彼天。我修毖祀,以莫不虔。 肆陈时夏,干羽相宣。灵其来游,降福绵绵。 亚、终献,《文安》 礼有祈报,国惟典常。笾豆丰洁,升降齐庄。 备物致志,式荐累觞。昭格来享,自天降康。 彻豆,《娱安》 承天效法,其道贵诚。牲羞黄犊,荐德之馨。 芳俎告毕,礼备乐盈。既静既安,庶物沾生。 送神,《宁安》 至厚至深,其动也刚。精诚默通,或出其藏。 神之言归,化斯有光。相我炎图,万世无疆。 宋初祀神州地祇三首 降神,《静安》 膴々郊原,茫茫宇县。画野分疆,禹功疏奠。 灵祇是臻,豆笾祗荐。幽赞皇图,视之不见。 奠玉币,酌献,《嘉安》 肸蚃储灵,肃恭用币。锵洋导和,洪休允契。 嘉气云蒸,浃于华裔。式荐坤珍,聿符明世。 送神,《静安》 献奠云毕,纯嘏祁祁。威灵藏用,邈矣何之? 景祐孟冬祭神州地祇二首 太宗位奠币,《化安》 削平伪邦,嗣兴鸿业。礼乐交修,仁德该洽。 柔祗荐享,量币攸摄。侑坐延灵,神休允答。 酌献,《韶安》 有炜弥文,克隆宏构。贻此燕谋,具膺多祐。 嶰律吹莩,彝尊奠酒。佑乃沈潜,永祈丰楙。 元符祭神州地祇二首 迎神,《宁安》八变 膴々浚邦,皇天是宅。必有幽赞,聪明正直。 布列笾豆,考击金石。中外谧宁,繄神之力。 送神,《宁安》 都邑浩穰,民物富盛。主以灵祗,昭乃丕应。 玉帛牲牷,鼓钟筦磬。祗荐攸歆,归于至静。 绍兴祀神州地祇十六首 迎神,《宁安》 函钟为宫 芒芒下土,恢恢方仪。富媪统摄,潜运八维。 爰称元祀,告备吉时。揭兹虔恭,亻爱其格思。 太簇为角 洪惟坤元,道著品物。上配紫旻,后载其德。 良月肇蒇,祭器布列。必先皇祗,以迓景福。 姑洗为徵 坱圠无垠,磅礴罔测。山盈川冲,自生自殖。 其报惟何?率礼靡忒。亿万斯年,功被无极。 南吕为羽 翕辟以时,协气陶蒸。播之金石,锵厥和声。 冥冥眑々,孔享纯诚。是听是娭,邦基永宁。 盥洗,《正安》 晨炀致烟,浡然四施。飘飘风马,仿佛来斯。 祀事维清,沃之盥之。载涓载肃,罔有愧辞。 升殿,《正安》 崇崇其坛,屹矣层级。佩约步趋,降登中节。 左瞻右睨,祥风蔼集。斿旆羽纷,昭鉴翊翊。 神州地祇位奠玉币,《嘉安》 璇玑谐序,籍敛荐嘉。昭答柔祗,迭奏雅歌。 币琮以侑,仪腆气和。灵其溥临,容与燕嘉。 太示位奠币,《嘉安》 穆穆令闻,溥博有容。泽被万宇,靡不率从。 恭陈量币,明荐其衷。礼亦宜之,享德攸同。 奉俎,《丰安》 肃肃嘉承,唯德其物。工祝以告,繄民之力。 神哉广生,孔蕃且硕。奠于嘉坛,吐之则弗。 神州地祇位酌献,《嘉安》 恭承明祀,嘉荐令芳。亦有桂酒,诚悫是将。 瑟瓒以酌,效欢厥觞。庶乎燕享,永怀不忘。 太宗位酌献,《化安》 宗德含洪,方祗可儗。辟土开疆,八埏同轨。 是用作配,有永无纪。稞献以享,茂格蕃祉。 文舞退、武舞进,《文安》 奕奕缀兆,《咸池》孔彰。丕阐文德,靡忘发扬。 进退有节,乃容之常。乐备尔奏,烨烨荣光。 亚、终献,《文安》 缩酌以裸,既旨且多。三献有序,情文愈加。 黄祗临享,锡以休嘉。广兹灵祲,覃及迩遐。 彻豆,《成安》 展牲告全,乃登于俎。竣事而彻,侑以乐语。 奉釐宣室,祚我神主。敛敷庶民,并受其祜。 送神,《宁安》 云驭洋洋,既歆既顾。悠然聿归,曷求厥路。 钦想颂堂,跛立以慕。赍我肸蚃,莫不怿豫。 望瘗,《正安》 神罔怨恫,燕其有喜。蒇事告成,爰修瘗礼。 乐阕仪备,休气四起。尚谨不愆,念终如始。 景德朝日三首 降神,《高安》六变 阳德之母,羲御寅宾。得天久照,首兹三辰。 正辞备物,肃肃振振。沦精降监,克享明禋。 奠玉币酌献,《嘉安》 醴齐良洁,有牲斯纯。大采玄冕,乃昭其文。 王宫定位,粢盛苾芬。民事以叙,盛德升闻。 送神,《高安》 县象著明,照临下土。降福穰穰,德施周普。 夕月三首 降神,《高安》六变 凝阴禀粹,照临八埏。丽天垂象,继日代明。 一气资始,四时运行。灵祗昭格,备物荐诚。 奠玉币、酌献,《嘉安》 夕耀乘秋,功存宇县。金奏在县,以时致荐。 祀事孔寅,明灵降眷。洁粢丰盛,仓箱流衍。 送神,《高安》 夙陈笾豆,洁诚致祈。垂休保佑,景祚巍巍。 大观秋分夕月四首 降神,《高安》 至阴之精,亏而复盈。轮高仙桂,阶应祥蓂。 玉兔影孤,金茎露溢。其驾星车,顾于兹夕。 奠玉币 玉钩初弯,冰盘乍圆。扇掩秋后,乌飞枝笾。 精凝蟾蜍,辉光婵娟。歆于明祀,弭芳节焉。 酌献 名稽《汉仪》,歌参唐宗。往于卿少,乘秋气中。 周天而行,如姊之崇。可飞霞佩,下琉璃宫。 送神 四扉大开,五云车立。霓裾娣从,风罘童执。 摇曳胥来,锵洋爰集。歆我严禋,西面以揖。 绍兴朝日十首 降神,《高安》 圜钟为宫 玄鸟即至,序属春分。朝于太阳,厥典备存。 载严大采,示民有尊。扬光下烛,煜?龠东门。 黄钟为角 升晖丽天,阳德之母。率无颇偏,兼烛下土。 恭事崇坛,礼乐具举。顿御六龙,裴回容与。 太簇为徵 周祀及闇,汉制中营。肸蚃是届,礼神以兄。 我洁斯璧,我肥斯牲。神兮燕享,鉴观孔明。 姑洗为羽 屹尔王宫,泛临翊翊。惠此万方,岂惟五色。 以修阳政,以习地德。云景杳冥,施祥无极。 酌献升殿,《正安》 天宇四霁,嘉坛聿崇。肃祗严祀,登降有容。 仰瞻曜灵,位居其中。既安既妥,沛哉丰融! 奠玉币,《嘉安》 物之备矣,以交于神。时惟炎精,不忘顾歆。 经纬之文,璆琳之质。灿然相辉,其仪秩秩。 奉俎,《丰安》 扶桑朝暾,和气肸饬。奉此牲牢,为俎孔硕。 芬馨进闻,介我黍稷。所将以诚,兹用享德。 酌献,《嘉安》 匏爵斯陈,百味旨酒。勺以献之,再拜稽首。 钟鼓在列,灵方安留。眷然加荐,惟时之休。 亚、终献,《文安》 礼罄沃盥,诚意肃将。包茅是缩,冀毕重觞。 焕矣情文,既具醉止。熙事备诚,灵其有喜。 送神,《礼安》 羲和驾兮,其容杲杲。将安之兮?言归黄道。 光赫万物,无古无今。人君之表,咸仰照临。 夕月十首 降神,《高安》 圜钟为宫 金行告遒,玉律分秋。礼蒇西郊,毖祀聿修。 精意潜达,永孚于休。神之听之,爰格飚斿。 黄钟为角 时维秋仲,夜寂天清。实严姊事,用答阴灵。 坛壝斯设,黍稷惟馨。云车来下,庶歆厥诚。 太簇为徵 溯日著明,丽天作配。洁诚以祠,礼行肃拜。 光凝冕服,气肃环珮。庶几昭格,祗而不懈。 姑洗为羽 穆穆流辉,太阴之精。盈亏靡忒,寒暑以均。 克禋克祀,揆日涓辰。牲硕酒旨,来燕来宁。 升殿,《正安》 猗欤崇基,右平左墄。祗率典常,届兹秋夕。 陟降惟寅,威仪抑抑。神其鉴观,穰简是集。 奠玉币,《嘉安》 少采陈仪,实曰坎祭。礼备乐举,严恭将事。 于以奠之,嘉玉量币。神兮昭受,阴骘万汇。 奉俎,《丰安》 谷旦其差,有牲在涤。工祝致告,为俎孔硕。 肸蚃是期,祚我明德。备兹孝钦,式和民则。 酌献,《嘉安》 白藏在序,享惟其时。躬即明坛,礼惟载祗。 斟以瑶爵,神灵燕娭。歆馨顾德,锡我蕃釐。 亚、终献,《文安》 肃雍严祀,圣治昭彰。清酒既载,或肆或将。 礼匝三献,终然允臧。神具醉止,其乐且康。 送神,《理安》 歌奏云阕,式礼莫愆。以我齐明,罄其吉蠲。 神保聿归,降康自天。萝图永固,亿万斯年。 熙宁以后祀高禖六首 降神,《高安》六变 容台讲礼,禖宫立祠。司分届后,带韣陈仪。 嘉祥萃止,灵驭来思。皇支蕃衍,永固邦基。 升降,《正安》 郊禖之应,肇自生商。诞膺宝命,浚发其祥。 天材蕃衍,德称君王。本支万世,与天无疆。 奠玉币,《嘉安》 昔帝高辛,先禖肇祀。爰揆仲阳,式祈嘉祉。 陈之牺牲,授以弓矢。敷祐皇宗,施于孙子。 酌献,《祐安》 昭荐精衷,灵承端命。青帝顾怀,神禖储庆。 祚以蕃昌,协于熙盛。螽斯众多,流于雅咏。 亚、终献,《文安》 赫赫高禖,万世所祀。其德不回,锡兹福祉。 蕃衍椒聊,和平芣苡。传类降康,世济其美。 送神,《理安》 礼奠蠲衷,祭仪竣事。丕拥灵休,蕃衍皇嗣。 绍兴祀高禖十首 降神,《高安》 圜钟为宫 聿分春气,施生在时。禖宫肇启,精意以祠。 礼仪告备,神其格思!厥灵有赫,锡我繁釐。 黄钟为角 眷此尊祀,实惟仲春。青圭束帛,克祀克禋。 庶蒙嘉惠,嗣续诜诜。神之降鉴,云车来臻。 太簇为徵 猗欤禖宫,祀典所贵。粤自艰难,礼或弗备。 以迄于今,始建坛壝。愿戒云车,歆此诚意。 姑洗为羽 春气肇分,万类滋荣。惟此祀事,皆象发生。 求神以类,式昭至诚。庶几来格,子孙绳绳。 升坛,《正安》 有奕禖宫,在国之南。坛壝既设,威仪孔严。 登祀济济,神兮顾瞻。佐我皇祚,宜百斯男。 奠玉币,《嘉安》 青律载阳,有鳦颉颃。祈我繁祉,立子生商。 三牲既荐,玉帛是将。克禋克祀,有嘉其祥。 奉俎,《丰安》 祗祓禖坛,洁蠲羊豕。博硕肥腯,爰具牲醴。 执事骏奔,肃将俎几。神其顾歆,永锡多子。 青帝位酌献,《祐安》伏羲、高辛酌献并同 瑞鳦至止,祀事孔时。酌以清酒,稞献载祗。 神具醉止,介我蕃禧。乃占吉梦。维熊维罴。 亚、终献,《文安》 中春涓吉,蒇事禖祠。礼备乐作,笾豆孔时。 贰觞毕举,荐献无违。庶几神惠,祥启熊罴。 送神,《理安》 嘉荐令芳,有严禋祀。神来燕娭,亦即醉止。 风驭言还,栗然欻起。以祓以除,锡我蕃祉。 景德祀九宫贵神三首 降神,《高安》 倬彼垂象,照临下土。躔次运行,功德周普。 九宫即位,惟德是辅。神之至上,皇皇斯睹。 奠玉币,酌献,《嘉安》 灵禋既肃,明神既秩。在国之东,协日之吉。 升歌有仪,六变中律。怀和万灵,降兹阴骘。 送神,《高安》 祗荐有常,惟神无方。回飚整驭,垂休降祥。 元祐祀九宫贵神二首 降神,《景安》六变 上天贵神,九宫设位。功德及物,乃秩明祀。 望拜紫坛,赫然灵气。奠玉荐币,歆之无愧。 送神,《景安》 天之贵神,推移九宫。厥位靡常,降康则同。 来集于坛,顾歆恪恭。歌以送之,飚静旋穹。 绍兴祀九宫贵神十首 降神,《景安》 圜钟为宫 紫阙幽宏,惟神灵尊。辅成泰元,赞役乃坤。 曰雨曰旸,缊豫调纷。享荐陨光,蒙祉如屯。 黄钟为角 载阳衍德,农祥孔昭。赍兹元嘏,穰穰黍苗。 象舆眇冥,金奏远姚。无阏厥灵,丹衷匪恌。 太簇为徵 于赫九宫,天神之贵。煌煌彪列,下土是莅。 幽赞高穹,阴骘万类。肃若旧典,有严祗事。 姑洗为羽 练时吉良,聿崇明祀。粢盛洁丰,牲硕酒旨。 肃唱和声,来燕来止。嘉承天休,赍及含齿。 初献升坛,《正安》 于昭毖祀,周旋有容。历阶将事,趋进鞠躬。 改步如初,没阶弥恭。左墄右平,陟降雍雍。 太一位奠玉币,《嘉安》 煌煌九宫,照临下土。阴骘庶类,功施周普。 恪修祀典,礼备乐举。嘉玉量币,馨非稷黍摄提、权星、招摇、天符、青龙、咸池、太阴、天乙位乐曲并同 。 奉俎,《丰安》 灵鉴匪远,诚心肃祗。是烝是享,俎实孔时。 礼行乐奏,肸蚃是期。云车风马,神其燕娭。 太一位酌献,《嘉安》 惟天丕冒,彪列九神。财成元化,阴骘下民。 有酒斯旨,登荐苾芬。昭哉降鉴,茀禄来臻九位并同 。 亚、终献,《文安》 均调大化,阴骘下民。骏功有赫,诞举明禋。 嘉觞中贰,执事惟寅。清明鬯矣,福禄攸臻。 送神,《景安》 荐献有序,降登无违。礼乐备举,昭格燕娭。 云车缥缈,神曰还归。报以景贶,翊我昌期。 志第八十七乐九(乐章三) ○太庙常享禘袷加上徽号郊前朝享皇后别庙 建隆以来祀享太庙一十六首 迎神,《礼安》 肃肃清庙,奉祠来诣。格思之灵,如在之祭。 克谨威仪,载严容卫。降福孔皆,以克永世。 皇帝行,《隆安》 工祝升阶,宾尸在位。祗达孝思,允修毖祀。 显相有仪,克恭乃事。俨恪其容,通此精意。 奠瓒用《瑞木》 木符启瑞,著象成文。于昭大号,协应明君。 灵命有属,鸿禧洞分。歌以升荐,休嘉洽闻。 又《驯象》 嘉彼驯象,来归帝乡。南州毓质,中区效祥。 仁格巨兽,德柔遐荒。有感斯应,神化无方。 又《玉乌》 素乌爰止,淳精允臧。名符瑞牒,色应金方。 洁白容与,翘英奋扬。孝思攸感,皇德逾张。 奉俎,《丰安》 维牺维牲,以炰以烹。植其鞉鼓,洁彼铏羹。 孔硕兹俎,于穆厥声。肃雍显相,福禄来成。 酌献僖祖室,《大善》 汤汤洪河,经启长源。郁郁嘉木,挺生本根。 大哉崇基,出乎庆门。发祥垂裕,永世贻孙。 顺祖室,《大宁》 元钟九千,生于仲吕。崇台九层,起于累土。 赫日之升,《明夷》为主。孝孙作帝,式由祖武。 翼祖室,《大顺》 明明我祖,积德攸宜。肇继瓜瓞,将隆本支。 爰资庆绪,式昭帝基。于穆清庙,永洽重熙。 宣祖室,《大庆》 艰难积行,绵长钟庆。同人之时,得主乃定。 既叙宗祧,乃修舞咏。经武开先,永昭丕命。 太祖室,《大定》 猗欤太祖,受命于天!化行区宇,功溢简编。 武威震耀,文德昭宣。开基垂统,亿万斯年。 太宗室,《大盛》 赫赫皇运,明明太宗。四隩咸暨,一变时雍。 睿文炳焕,圣备温恭。千龄万祀,永播笙镛。 饮福,《禧安》 嘉粟旨酒,博腯牲牷。神鉴孔昭,享兹吉蠲。 夙夜毖祀,孝以奉先。永锡纯嘏,功格于天。 亚献,《正安》 已象文治,乃观武成。进退可度,威仪克明。 终献,《正安》 《常武》徂征,诗人所称。总干山立,厥象伊疑。 彻豆,《丰安》 肥腯之牲,既析既荐,郁鬯之酒,已酌已献。 祝辞亦陈,和奏斯遍。享礼具举,彻其有践。 摄事十三首 降神,《理安》 肃肃清庙,昭事祖祢。粢盛苾芬,四海来祭。 皇灵格思,令容有睟。降福孔皆,以克永世。 太尉行,《正安》 稞鬯溥将,宾尸在位。帝德升闻,孝思光被。 公卿庶正,傅御师氏。至诚感神,福禄来暨。 奠瓒,《瑞安》 淳清育物,瑞木成文。元气陶冶,非烟郁氛。 玄贶昭格,至和所熏。登歌稞献,肸蚃如闻。 奉俎,《丰安》 丽碑割牲,以炰以烹。博硕肥腯,荐羞神明。 祖考来格,享于克诚。如闻謦咳,式燕以宁。 酌献僖祖室,《大善》 肃肃艺祖,肇基鸿源。权舆光大,燕翼贻孙。 载祀惟永,庆流后昆。威灵在天,顾我思存。 顺祖室,《大宁》 思文圣祖,长发其祥。锡羡蕃衍,德厚流光。 眷命自天,卜世聿昌。祗肃孝享,降福无疆。 翼祖室,《大顺》 明明我祖,积德累仁。居晦匿曜,迈种惟勤。 帝图天锡,辉光日新。寝庙绎绎,昭事同寅。 宣祖室,《大庆》 洸洸我祖,时惟鹰扬。潜德弗耀,发源灵长。 肆类配天,永思不忘。来顾来享,百福是将。 太祖室,《大定》 赫赫太祖,受命于天。赤符启运,威加八埏。 神武戡难,功无间然。翼翼丕承,亿万斯年。 太宗室,《大盛》 穆穆太宗,与天合德。昧旦丕显,乾乾翼翼。 敷佑下民,时帝之力。永怀圣神,孝思罔极。 真宗室,《大明》 煌煌真宗,善继善承。经武耀德,臻于治平。 封祀礼乐,丕昭鸿名。陟配文庙,皇图永宁。 彻豆,《丰安》 鼎俎既陈,豆笾既设。金石在庭,工师就列。 备物有严,著诚致洁。孝惟时思,礼以《雍》彻。 送神,《理安》 神之来兮风肃然,神之去兮升九天。排凌兢兮还恍惚,羽旄纷兮萧燔烟。 真宗御制二首 奠瓒用《万国朝天》 鸿源浚发,睿图诞彰。高明锡羡,累洽延祥。 巍巍艺祖,溥率宾王。煌煌文考,区宇大康。 珍符昭显,宝历绵长。物性茂遂,民俗阜昌。 甫田多稼,禾黍穰穰。含生嘉育,鸟兽跄跄。 八纮统域,九服要荒。沐浴惠泽,祗畏典常。 隔谷分壤,望斗辨方。并袭冠带,来奉圭璋。 峨峨双阙,济济明堂。诸侯执帛,天后当阳。 何以辨等?衮衣绣裳。何以褒德?辂车乘黄。 声明焕赫,雅颂汪洋。启兹丕绪,祐我无疆。 大统斯集,大乐斯扬。俯隆宗祏,仰继穹苍。 亚献、终献《平晋乐》 五代衰替,六合携离。封疆窃据,兵甲竞驰。 天顾黎献,涂炭可悲。帝启灵命,浚哲应期。 皇祖丕变,金钺俄麾。率土执贽,犷俗来仪。 瞻彼大卤,窃此余基。独迷文告,莫畏天威。 神宗继统,璿图有辉。尚安蠢尔,罔怀格思。 六飞夙驾,万旅奉辞。徯来发咏,不阵行师。 云旗先路,壶浆塞岐。天临日照,宸虑通微。 前歌后舞,人心悦随。要领自得,智力何施。 风移僭冒,政治淳熙。书文混一,盛德咸宜。 干戈倒载,振振言归。诞昭七德,永定九围。 真宗告飨六首 告受天书,《瑞安》 宝命自天,鸿禧锡祚。昭晰缘文,氤氲黄素。 玄感荐彰,灵休诞布。寅奉珍符,聿怀永慕。 太祖、太宗加上尊谥,《显安》 报贶陟封,聿昭典礼。让德穹厚,归功祖弥。 丕显尊称,尽善尽美。寅威孝思,以介蕃祉。 东封毕躬谢酌献,《封安》 奕奕清庙,锡羡诒谋。升中神岳,显允皇猷。 归格艺祖,昭报灵休。奉先追远,盛德益修。 祀汾阴毕躬谢酌献,《显安》 于昭列圣,休德清明。威灵如在,享于克诚。 报功厚载,馨荐惟精。归格饮至,礼备乐成。 圣祖降亲告,《瑞安》 于赫圣祖,景灵在天。神游来暨,睟容穆然。 诲言昭示,帝胄开先。齐明钦若,延鸿亿年。 六室加谥,《显安》 钦崇太霄,肃奉徽册。大礼克诚,鸿猷有赫。 令芳爰荐,明灵斯格。昭谢垂祥,永怀何极。 景祐亲享太庙二首 迎神,《兴安》 追养奉先,纳孝练主。金奏凤鸣,《关雎》乐舞。 奠鬯恭神,肥腯展俎。积庆聪明,降景寰宇。 酌献真宗室,《大明》 于穆真皇,宅心道粹。和戎偃革,焕乎文治。 操瑞拜图,封天祀地。盛德为宗,烝尝万世。 至和袷享三首 迎神,《兴安》 濡露降霜,永怀孝思。祫食谛叙,再闰之期。 歌德咏功,八音播之。歆神惟始,灵其格兹。 奠瓒,《嘉安》 昭穆亲祖,自室徂堂。礼备乐成,肃然稞将。 瑟瓒黄流,条鬯芬芳。气达渊泉,神孚来享。 送神,《兴安》 四祖基庆,三后在天。荐侑备成,灵娭其旋。 孝孙应嘏,受福永年。送之怀之,明发恻然。 嘉祐袷享二首 迎神,《怀安》 躬兹孝享,礼备乐成。神登于俎,祝导于祊。 展牲肥腯,奏格和平。灵其昭格,肃亻爱凝情。 送神,《怀安》 灵神归止,光景肃然。福祥裕世,明威在天。 孝孙有庆,骏烈推先。佑兹基绪,弥万斯年。 熙宁以后享庙五首 酌献英宗室,《大英》 在宋五世,天子嗣昌。躬发英断,若乾之刚。 声容涷々,被于八荒。垂千万年,永烈有光。 送神,《兴安》 钟鼓惟旅,笾豆孔时。衎我祖宗,既右享之。 神亟来止,孝孙之喜。神保聿归,孝孙之思。 禘祫孟享、腊享,宗正卿升殿,《正安》 进退有容,服章有仪。匪亟匪迟,降登孔时。 祫享仁宗,《大和》 于穆仁庙,圣泽滂流。华夷用乂,动植蒙休。 徽名冠古,奕世垂谋。帝躬稞献,盛典昭修。 英宗,《大康》 赫赫英皇,总提邦纪。浚发神功,恢张圣理。 仙驭虽遥,鸿徽不弭。永言孝思,竭诚躬祀。 常祀五享三首 迎神,《兴安》九变 奕奕清庙,昭穆定位。霜露增感,粢盛洁祭。 神灵来格,福祉攸暨。追孝奉先,本支百世。 太尉奠瓒,《嘉安》 有秩时祀,匪怠匪渎。有来宗主,载祗载肃。 厥作稞将,流黄瓒玉。是享是宜,永绥多福。 送神,《兴安》 皇祖皇考,配帝配天。骏奔显相,神保言旋。 祝以孝告,嘏以慈宣。去来永慕,宗事惟虔。 绍兴以后时享二十五首 迎神,《兴安》 黄钟为宫 奉先严祀,率礼大经。时思致享,肃荐芳馨。 竭诚备物,乐奏和声。真驭来止,熙事克成。 大吕为角 圣灵在天,九关崇深。风马云车,纷其顾临。 拥祥储休,昭答孝心。孝孙受祉,万福是膺。 太簇为徵 嘉承和平,秩祀为先。乃练休辰,祝史告虔。 内心齐明,祀具吉蠲。交际恍惚,如在后前。 应钟为羽 道信于神,神灵燕娭。酒有嘉德,物惟其时。 缓节安歌,乐奏具宜。欣欣乐康,福禄绥之。 奉俎,《丰安》 王假有庙,子孙保光。奉牲以告,玉俎膏香。 专精厉意,神其迪尝。休承灵意,申锡无疆。 初献盥洗,《正安》 恪恭祀典,涓选休成。设洗致洁,直于东荣。 嘉觞祗荐,明德惟馨。祖考来格,享兹孝诚。 升殿,《正安》 冠佩雍容,时惟上公。享于清庙,陟降弥恭。 笾豆静嘉,粢盛洁丰。孝孙有庆,万福来同。 僖祖室酌献,《基命》 于穆文献,自天发祥。肇基明命,锡羡无疆。 子孙千亿,宗社灵长。神之格思,如在洋洋。 宣祖室酌献,《天元》 天启炎历,集我大命。长发其祥,笃生上圣。 夷乱芟荒,乾坤以定。时礼聿修,孝孙有庆。 太祖室酌献,《皇武》 赫赫艺祖,受天明命。威加八纮,德垂累圣。 祀事孔明,有严笙磬。对越在天,延休锡庆。 太宗室酌献,《大定》 明明在上,时维太宗。允武允文,丕基绍隆。 于肃清庙,昭报是丰。皇灵格思,福禄来同。 真宗室酌献,《熙文》 于穆真皇,维烈有光。丕承二后,奄奠万方。 威加戎狄,道格穹苍。歆时禋祀,降福无疆。 仁宗室酌献,《美成》 至哉帝德,乃圣乃神!恭己南面,天下归仁。 历年长久,垂裕后人。礼修旧典,宝命维新。 英宗室酌献,《治隆》 炎基克巩,赫赫英宗。绍休前烈,仁化弥隆。 笃生圣子,尧、汤比踪,烝尝万世,福禄来崇。 神宗室酌献,《大明》 于昭神祖,运抚明昌。肇新百度,克配三王。 遐荒底绩,圣武维扬。永言《执竞》,上帝是皇。 哲宗室酌献,《重光》 于皇浚哲,遹骏有声。率时昭考,丕显仪刑。 功光大业,道协三灵。永绥厥后,来燕来宁。 徽宗室酌献,《承元》 天锡神圣,徽柔懿恭。垂衣拱手,遵制扬功。 配天立极,体道居中。佑我烈考,万福攸同。 钦宗室,《端庆》 于皇钦宗,道备德宏。允恭允俭,克类克明。 孝遵前烈,仁翊函生。歆兹肆祀,永燕宗祊。 高宗室,《大德》 于皇时宋,自天保定。高宗受之,再仆景命。 绍开中兴,翼善传圣。何千万年,永绥厥庆。 孝宗室,《大伦》 圣人之德,无加于孝。思皇孝宗,履行立教。 始终纯诚,非曰笑貌。于万斯年,是则是效。 光宗室,《大和》 维宋洽熙,帝继于理。万姓厚生,三辰顺轨。 对时天休,以燕翼子。肃唱和声,神其有喜。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肃肃清庙,于显维德。我祀孔时,我奏有翼。 秉翟载骏,有来干戚。神之燕娭,休祥允格。 亚、终献,《文安》 观德宗祏,奕世烈光。有严祀典,粤循旧章。 乐谐九变,献举重觞。燕娭如在,戬谷穰穰。 彻豆,《恭安》 礼备乐成,物称诚竭。相维辟公,神人以说。 歌《雍》一章,诸宰斯彻。天子万世,无竞维烈。 送神,《兴安》 霜露既降,时思展禋。在天之御,睠然顾歆。 乐成礼备,言归靡停。既安既乐,福禄来成。 袷享八首 迎神,《兴安》 黄钟宫 时维孟冬,霜露既零。合食盛礼,以时以行。 孝心翼翼,惟神来宁。肃倡斯举,神具是听。 大吕角 于穆孝思,嘉荐维时。诚通兹格,咸来燕娭。 神之听之,申锡蕃厘。于万斯年,永保丕基。 太簇徵 于昭孝治,通乎神明。寒暑不忒,熙事备成。 牲牷孔硕,黍稷惟馨。以享以祀,来燕来宁。 应钟羽 苾芬孝祀,荐灌肃雍。致力于神,明信咸通。 灵之妥留,惠我庞鸿。广被万寓,福禄攸同。 初献顺祖,酌献,《大宁》 于赫皇祖,濬发其祥。德盛流远,奕世弥昌。 孝孙有庆,嘉荐令芳。神保是享,锡羡无疆。 翼祖酌献,《兴安》 上天眷命,佑我丕基。翼翼皇祖,不耀其辉。 积厚流长,福禄攸宜。祀事孔时,曾孙笃之。 光宗室酌献,《大承》 于皇光宗,握符御极。昭哉嗣服,惟仁与德! 勤施于民,靡有暇逸。万年之思,永奠宗祏 送神,《兴安》 合祭大事,因时发天。翼翼孝思,三献礼虔。 神兮乐康,飚驭言旋。永神后人,于千万年。 上仁宗、英宗徽号一首 入门升殿,《显安》 于穆仁祖,宠绥万方。执竞英考,迄用成、康。 图徽宝册,有烈其光。庶几亿载,与天无疆。 上英宗尊号一首 入门,《正安》 在宋五世,天子神明。群公奉册,乃扬鸿名。 金书煌煌,遹昭厥成。思皇多祜,与天同声。 增上神宗徽号一首哲宗朝制 升殿,《显安》 于惟祢庙,乃圣乃神。秉文之士,作起惟新。 建宫稽古,一视同仁。庶几备号,以享天人。 绍兴十四年奉上徽宗册宝三首 册宾入门,《显安》 于铄徽考,如天莫名。迨兹丕扬,拟纯粹精。 温玉镂文,来至于祊。有严奕奕,礼备乐成。 册宝升殿,《显安》 金字煌煌,瑶光灿灿。群工奉之,登此宝殿。 对越祖宗,式遵成宪。威灵在天,来止来燕。 上徽号,《显安》 惟精惟一,乃圣乃神。鸿名克扬,茂实斯宾。 如禹之功,如尧之仁。孝思永慕,用诏无垠。 淳熙十五年上高宗徽号三首 册宝入门,《显安》 于穆高皇,功德兼隆。称天以诔,初谥未崇。 载稽礼典,扬徽垂鸿。涓日之良,登进庙宫。 册宝升殿,《显安》 有?彖斯宝,有编斯册。导以麾仗,奏以金石。 祲威盛容,煌煌赫赫。臣工奉之,高灵来格。 上徽号,《显安》 中兴之烈,高掩商宗。揖逊之美,放勋比隆。 字十有六,拟诸形容。威灵在天,裕后无穷。 庆元三年奉上孝宗徽号三首 册宝入门,《显安》 巍巍孝庙,圣德天通。同符艺祖,克绍高宗。 有仪有册,载推载崇。镂玉绳金,登奉祏宫。 册宝升殿,《显安》 文金晶荧,册玉辉润。统绍乎尧,德全于舜。 勤崇推高,子孝孙顺。冠德百王,万年垂训。 上徽号,《显安》 金石充庭,珩璜在列。绘画乾坤,形容日月。 巍巍功德,显显谟烈。垂亿万年,鸿徽昭揭。 高宗郊祀前朝享太庙三十首 皇帝入门,《乾安》后还前殿并同 于皇我后,祗戒专精。假于有庙,祖考是承。 趋进惟肃,僾思惟诚。神之听之,来燕来宁。 皇帝升殿、《乾安》诣室、降殿并同 皇皇大宫,丕显于穆。休德昭清,元气回复。 芝叶蔓茂,桂华冯翼。孝孙假斯,受兹介福。 盥洗,《乾安》 维皇齐精,鬷假于庙。观盥之初,惟以洁告。 衎承祖宗,恤祀昭孝。诚心有孚,介福斯报。 迎神,《兴安》 秬鬯既将,黄钟具奏。肃我祖考,祗栗以俟。 监观于兹,云车来下。 尚书奉俎,《丰安》 有硕其牲,登于大房。肃展以享,庶几迪尝。 匪腯是告,我民其康。保艾尔后,垂休无疆。 皇帝再盥洗,《乾安》 盥至于再,洁诚愈孚。帝用祗荐,灵咸嘉虞。 腾歌胪欢,会于轩朱。观厥颙若,受福之符。 僖祖室酌献,《基命》 思文僖祖,基德之元。皇武大之,受命于天。 积厚流光,不已其传。曾孙笃之,于万斯年。 翼祖室酌献,《大顺》 天命有开,维仁是依。乃睠冀邦,于以顾之。 其顾伊何?发祥肇基。施于孙子,虔奉孝思。 宣祖室,《天元》 昭哉皇祖,源深流长!雕戈圭瓒,休有烈光。 天祐潜德,继世其昌。永怀积累,嘉荐令芳。 太祖室,《皇武》 为民请命,皇祖赫临。天地并贶,亿万同心。 造邦以德,介福宜深。挹彼惟旨,真游居歆。 太宗室,《大定》 皇矣太宗,嗣服平成!益奋神旅,再征不庭。 文武秉德,仁孝克明。以圣传圣,对越紫清。 真宗室,《熙文》 思文真宗,体道之崇。憺威赫灵,遵制扬功。 真符鼎来,告成登封。盛德百世,于昭无穷。 仁宗室,《美成》徽宗御制 仁德如天,遍覆无偏。功济九有,恩涵八埏。 齐民受康,朝野晏然。击壤歌谣,四十二年。 英宗室,《治隆》 穆穆英宗,持盈守成。世德作求,是缵是承。 齐家睦族,偃武恢文。于荐清酤,酌之欣欣。 神宗室,《大明》 烝哉维后,继明体神!稽古行道,文物一新。 润色鸿业,垂裕后人。灵斿沛然,来燕来宁。 哲宗室,《重光》 明哲煌煌,照临无疆。绍述先志,寔宣重光。 诒谋燕翼,率由旧章。苾芬孝祀,降福穰穰。 徽宗室,《承元》御制 于皇烈考,道化圣神。尧聪舜孝,文恬武忻。 命子出震,遗骏上宾。罔极之哀,有古莫伦。 降殿,《乾安》 明德惟馨,进止回复。裼袭安恭,严若惟谷。 诚意昭融,群工袂属。成此祲容,生乎齐肃。 入小次,《乾安》 于皇我后,祗戒专精。躬制声诗,文思聪明。 雍容戾止,玉立端诚。神听如在,福禄来宁。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八音谐律,缀兆充庭。进旅退旅,肃恭和平。 盛荐祖宗,灵监昭升。象功崇德,遹观厥成。 亚献,《正安》 威神在天,享于克诚。申以贰觞,式昭德馨。 笾豆孔嘉,乐舞具陈。庶几是听,福禄来成。 终献,《正安》 疏幂三举,诚意一纯。孰陪予祀,公族振振。 神具醉止,燕娭窈冥。于万斯年,绥我思成。 皇帝出小次,《乾安》 夙戒告备,礼节俯成。妥侑惟乾,氛氲夜澄。 有严有翼,列圣灵承。于穆清閟,肃肃无声。 皇帝再升殿诣饮福位,《乾安》 维皇亲享,至再至三。礼备乐奏,层陛森严。 粢盛芳洁,酒醴旨甘。云车风马,从卫观瞻。 饮福,《禧安》 赫赫明明,维祖维宗。鉴于文孙,维德之同。 日靖四方,亦同其功。亿万斯年,以承家邦。 还位,《乾安》 帝既临享,步武鸣鸾。陟降规矩,颙昂周旋。 登歌一再,典礼莫愆。神之听之,祉福绵绵。 尚书彻豆,《丰安》 熙事即成,嘉笾告彻。洋洋来临,蔼蔼布列。 配帝其功,在天对越。允集丛厘,万邦和悦。 送神,《兴安》 神之来游,风马云车。淹留仿佛,顾瞻欷歔。 神之还归,钧天帝居。监观于下,何福不除! 降殿,《乾安》 于皇上天,钦哉成命。集于冲人,丕承列圣。 爰熙紫坛,于庙告庆。肸蚃潜通,休祥荐应。 还大次,《乾安》 盛德丰功,一祖六宗。钦翼燕诒,禋享是崇。 厉意齐精,假庙惟恭。率礼周旋,福禄来同。 宁宗朝享三十五首 皇帝入门,《乾安》 王假有庙,四极骏奔。鼎俎宵严,虡簨云屯。 积厚流广,德隆庆蕃。是则是绳,保我子孙。 升殿,《乾安》 于穆清宫,奕奕孔硕。芝茎蔓秀,桂华冯翼。 八簋登列,六瑚贲室。皇代拥庆,启佑千亿。 盥洗,《乾安》 天一以清,地一以宁。维皇精专,承神明灵。 娥御堕津,渎祗扬溟。盥事允严,先祖是听。 诣室,《乾安》 丹楹云深,芳勺宵奠。乐华淳鬯,礼文炳绚。 有容有仪,载肃载见。维时缉熙,世世以燕。 还位,《乾安》 旅楹有闲,人神允叶。福以德昭,飨以诚接。 六乐宣扬,百礼炜烨。对越在天,流祚万叶。 迎神,《兴安》九变 。 黄钟为宫 《咸》、《英》备乐,簋席列斝。诗歌安世,声叶皇雅。 翠旗羽盖,云车风马。神其来兮,以燕以下。 大吕为角 勾陈旦辟,阊阖夜分。轸风挟月,车驷凌云。 瑞景晻霭,神光耀煴。神其来兮,以留以忻。 太簇为徵 穆穆紫幄,璜璜清宫。《旱麓》流咏,《凫鹥》叶工。 道闳诒燕,业绵垂鸿。神其来兮,以康以崇。 应钟为羽 文以谟显,武以烈承。圣训之保,祖武之绳。 有肃孝假,式严衎烝。神其来兮,以宜以宁。 捧俎,《丰安》 簋豆荐牲,铏笾实馈。其俎孔庶,吉蠲为饎。 惟德达馨,以忱以贵。神既佑享,祉贶来暨。 再诣盥洗,《乾安》 精粹象天,明清鉴月。再御兹盥,益致其洁。 齐容颙若,诚意洞彻。百礼允洽。率礼不越。 真宗室,《熙文》 天地熙泰,跻时升平。阐符建坛,声容文明。 君臣赓载,夷夏肃清。本支百世,持盈守成。 仁宗室,《美成》 在宋四世,天子圣神。用贤致治,约已裕民。 海内富庶,裔夷肃宾。四十二年,尧、舜之仁。 英宗室,《治隆》 明明英后,仁孝俭恭。丕显丕承,增光祖宗。 继志述事,遵制扬功。万邦作孚,盛德形容。 神宗室,《大明》 厉精基治,大哉乾刚!信赏必罚,内修外攘。 礼乐法理,号令文章。作新之功,度越百王。 哲宗室,《重光》 于皇我宋,世有哲明。元祐用人,遹骏有声。 绍述先志,思监于成。受天之祜,王配于京。 徽宗室,《承元》 帝抚熙运,晏粲协期。礼明乐备,文恬武嬉。 道光授受,谋深燕诒。骏命不易,子孙保之。 钦宗室,《端庆》 显显令主,辉光日新。奉亲以孝,绥下以仁。 兢兢业业,诞保庶民。于穆不已,之德之纯。 高宗室,《大德》 昊天有命,中兴复古。治定功成,修文偃武。 德隆商宗,业闳汉祖。付托得人,系尧之绪。 孝宗室,《大伦》 艺祖有孙,聪睿神武。绍兴受禅,归尊于父。 行道袭爵,百度修举,圣德曰孝,光于千古。 光宗室,《大和》 维宋洽熙,帝继于理。万姓厚生,三辰顺轨。 对时天休,以燕翼子。肃唱和声,神其有喜。 还位,《乾安》 在周之庭,设业设虡。酒醴惟醹,尔殽伊脯。 帝觞毕勺,天步旋举。丕显丕承,念兹皇祖。 降殿,《乾安》 黼幄蝉{艹枼},飚斿宁燕。尊彝献裸,瑚簋陈荐。 眎仪天旋,淳音《韶》变。遹求厥宁,福禄流羡。 入小次,《乾安》 皇容肃祗,天步舒迟。对越惟恭,敬事不遗。 陟降莅止,永言孝思。上帝临女,日监于兹。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明庭承神,鞉磬柷敔。玉梢饰歌,佾缀维旅。 既肖厥文,复象乃武。祖德宗功,惟帝时举。 亚献,《正安》 尊斝星陈,罍幂云舒。来贰变觞,玉珮琼琚。 相予严祀,秉德有初。对扬王休,何福不除! 终献,《正安》 秉德翼翼,显相肃邕。疏幂三举,诚意益恭。 光烛黼绣,和流笙镛。子孙众多,福禄来从。 出小次,《乾安》 庙楹邃严,夜景藻清。文物炳彪,礼仪熙成。 帷宫载敞,珮珩有声。帝复对越,将受厥明。 再升殿,《乾安》 明明维后,诒厥孙谋。系隆我汉,陈锡哉周。 以孝以飨,世德作求。介以繁祉,万邦咸休。 饮福,《乾安》 玉瓒黄流,有飶其香。来假来享,降福穰穰。 我应受之,汤孙之将。有百斯男,福禄无疆。 还位,《乾安》 圣图广大,宗祊光辉。假于有庙,帝命不违。 僾若有慕,夙夜畏威。嘉乐君子,福禄祁祁。 彻豆,《丰安》 升馔有章,卒食攸序。庭锵金奏,凯收铏筥。 其献惟成,其馂维旅。礼洽庆流,皇祖之祜。 送神,《兴安》 珠幄熉黄,神既燕娭。监观于下,福禄来宜。 云车风马,神保聿归。启佑我后,福禄来为。 降殿,《乾安》 圣有谟训,诒谋燕翼。奉天酌祖,万世维则。 维皇孝熙,乾乾夕惕。礼既式旋,惟福之锡。 还大次,《乾安》 王假有庙,对越在天。帷宫旋御,率礼不愆。 泰畤展祠,云阳奉瑄。齐居精明,益用告虔。 理宗朝享三首 皇帝升降,《乾安》 于皇祖宗,清庙奕奕。威灵在天,不显惟德。 垂裕鸿延,诒谋燕翼。孝孙格斯,受祉罔极。 迎神,《兴安》,九奏 秬鬯既将,黄钟具奏。瞻望真游,亻爱若有慕。 于皇列圣,在帝左右。云车具来,以妥以侑。 宁宗室,《大安》 帝德之休,恭俭渊懿。三十一年,谨终如始。 升祔在宫,祖功并美。民怀有仁,何千万世。 高宗祀明堂前朝享太庙二十一首 皇帝入门,《乾安》 于皇我后,祗戒专精。齐肃有容,祖考是承。 造次匪懈,孝思纯诚。神听有格,福禄来宁。 升殿,《乾安》 肃哉清宫,熉珠照幄!神之来思,八音振作。 赤舄龙章,奉玉惟恪。匪今斯今,先民时若。 盥洗,《乾安》 于皇维后,观盥之初。精意昭著,既顺既愉。 圭鬯承祀,卿士咸趋。目视心化,四方其孚。 迎神,《兴安》 涓选休成,祖考是享。夙夜专精,求诸惚恍。 洋洋在上,惟神之仰。鬯矣清明,应之如响。 捧俎,《丰安》 来相于庭,鸣鋗锵锵。奉牲而告,登彼雕房。 非牲之备,民庶是康。神依民听,上帝斯皇。 僖祖室酌献,《基命》 何庆之长?实兆于商。由商太戊,子孙其昌。 皇基成命,宋道用光。诒厥孙谋,膺受四方。 翼祖室,《大顺》 上帝监观,维仁是依。继世修德,皇心顾之。 其顾伊何?在彼冀方。施于子孙,降福穰穰。 宣祖室酌献,《天元》 昭哉皇祖,骏发其祥!雕戈圭瓒,盛烈载扬。 天锡宝符,俾炽而昌。神圣应期,赫然垂光。 太祖室,《皇武》 猗欤皇祖,下民攸归!膺帝之命,龙翔太微。 戎车雷动,天地清夷。峨峨奉璋,万世无违。 太宗室,《大定》 煌煌神武,再御戎轩。时惠南土,旋定太原。 车书混同,声教布宣。维天佑之,亿万斯年。 真宗室,《熙文》 于皇真宗,体道之崇。游心物外,应迹寰中。 四方既同,化民以躬。清净无为,盛德之容。 仁宗室曲同郊祀。送神亦同 。 英宗室,《治隆》 噫我大君,嗣世修文!维文维武,諟继虞勋。 天锡丕祚,施于后昆。于荐清酤,酌之欣欣。 神宗室,《大明》 烝哉维后,继明体神!宪章文、武,宜民宜人。 经世之道,功格于天。子孙严祀,无穷之传。 哲宗室,《重光》 明哲煌煌,照临无疆。丕承先志,嘉靖多方。 朝廷尊荣,民庶乐康。珍符来应,锡兹重光。 徽宗室,《承元》 圣考巍巍,光绍丕基。礼隆乐备,时维纯熙。 天仁兼覆,皇化无为。功成弗处,心潜希夷。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作乐合祖,簨虡在庭。众奏具举,肃邕和鸣。 神灵来格,庶几是听。皦绎以终,永观厥成。 亚献,《正安》 威神在天,来格于诚。既载清酤,有闻无声。 相予熙事,时赖宗英。肃肃邕邕,允协思成。 终献,《正安》 疏幂三举,诚意一纯。孰陪予祀,公族振振。 明灵来娭,乐舞具陈。奉神所佑,昭孝息民。 饮福,《禧安》 赫赫明明,德与天通。施于孙子,福禄攸同。 日靖四方,民和年丰。有秩斯祜,申锡无穷。 彻豆,《丰安》 歆我齐明,威德如存。牲牷是享,圭玉其温。 群公执事,亦既骏奔。礼成告彻,咸福黎元。 还大次,《乾安》 神明既交,恍若有承。钦翼齐庄,福禄具膺。 王业是兴,祖武是绳。佑我亿年,以莫不增。 孝宗明堂前享太庙三首 徽宗室酌献,《承元》 明明徽祖,抚世升平。制礼作乐,发政施仁。 圣灵在天,德泽在民。亿万斯年,保佑后人。 高宗室,《大德》 于皇时宋,自天保定。高宗受之,再仆景命。 绍开中兴,翼善傅圣。何千万年,永绥厥庆。 还大次,《乾安》 礼既行矣,乐既成矣。维祖维妣,安且宁矣。 皇举玉趾,佩锵鸣矣。拜贶总章,于厥明矣。 理宗明堂前朝享二首 宁宗室奠币,《定安》 皇矣昭考,圣灵在天!称秩宗祀,有严恭先。 奉币以荐,见之亻爱然。仁深泽厚,厥光以延。 酌献,《考安》 假哉皇考,必世后仁!嘉靖我邦,与物皆春。 之纯之德,克配穹旻。余庆渊如,佑我后人。 皇后庙十五首 迎神,《肃安》 閟宫翼翼,雅乐洋洋。牲器肃设,几筵用张。 饰以明备,秩其令芳。神兮来格,风动云翔。 太尉行,《舒安》 服章观象,山龙是则。容止跄跄,威仪翼翼。 司徒捧俎,《丰安》彻同 格恭奉祀,祗荐牺牲。九成爰奏,有俎斯盈。 酌献孝明皇后室,《惠安》 祀事孔明,庙室惟肃。铏登笾豆,金石丝竹。 既灌既荐,允恭允穆。奉神如在,以介景福。 孝惠皇后室,《奉安》 初阳作配,内助惟贤。柔顺中积,英徽外宣。 神宫有侐,明祀惟虔。歆诚降祐,于万斯年。 孝章皇后室,《懿安》 猗那淑圣,象应资生。配天作合,与日齐明。 椒宫垂范,彤史扬名。聿修毖祀,永奉粢盛。 懿德皇后室,《顺安》 王门禀庆,帝族惟贤。功存内治,德协静专。 流芳图史,垂范纮綖。新庙有侐,祀礼昭然。 淑德皇后室,《嘉安》 明明英媛,备备椒庭。笾豆有践,黍稷匪馨。 静嘉致荐,容与昭灵。精意以达,顾享来宁。 庄穆皇后室,《理安》 曾孙袭庆,柔祗育德。正位居体,其仪不忒。 教被宫壶,化行邦国。祝史正辞,垂裕无极。 庄怀皇后室,《永安》 淑德昭著,至乐和平。登豆在列,膋香荐诚。 六变合礼,八音谐声。穰穰景福,佑我休明。 元德皇后庙,《兴安》 为太宗后,为天下母。诞圣继明,膺乾作主。 玉振金相,兰芬桂芳。于万斯年,永奉烝尝。 饮福,《禧安》 彝尊鬯酒,庆佑遂行。介以纯嘏,允答明诚。 亚献,《恭安》 宗臣率礼,步玉锵锵。吉蠲斯献,百禄是将。 终献,《顺安》 荐献有终,礼容斯穆。以奉嘉觞,以膺多福。 送神,《归安》 明禋告毕,灵辂难留。升云杳邈,整驭优游。 诚深嘉栗,礼罄钦修。丰融垂佑,以永洪休。 景祐以后乐章六首 章献明肃皇太后室奠瓒,《达安》 肃肃閟宫,顺时荐事。郁鬯馨香,如见于位。 酌献,《厚安》 祥标曾麓,德合方仪。万方展养,九御蒙慈。 孝恭祊祏,美播声诗。淑灵顾享,申锡维祺。 章懿皇太后室奠瓒,《报安》 青金玉瓒,稞将于京。永怀罔极,夙夜齐明。 酌献,《衍安》 翊佑先朝,章明壶教。淑顺谦勤,徽音在劭。 树风不止,劬劳匪报。黍稷令芳,嘏兹乃告。 奉慈庙章惠皇太后室奠瓒,《翕安》 稞圭既陈,酌鬯斯醇。音容仿佛,奠献惟寅。 酌献,《昌安》 内辅先猷,夙昭壶则。保祐之劳,慈惠其德。 荣养有终,芳风无极。享献閟宫,载怀凄恻。 真宗汾阴礼毕,亲谢元德皇后室三首 迎神,《肃安》 閟宫奕奕,《韶》乐洋洋。牲币虔布,几筵肃张。 醴泉淳美,嘉肴洁香。俟神来格,降彼帝乡。 奉俎,《丰安》 乐铿金石,俎奉牺牲。九成斯奏,五教爰行。 送神,《理安》 鸾骖复整,鹤驾难留。白云缥缈,紫府深幽。 庙虽载止,神无不游。垂佑皇宋,以永鸿休。 元德皇后升祔一首 《显安》之曲 显矣皇妣,德侔柔祗!升祔太室,协礼之宜。 耀彼实册,列之尊彝。惟诚是厚,永佑庆基。 崇恩太后升祔十四首 入门,《显安》 伣天生德,作配元符。仪刑壶则,辅佐帝图。 登崇庙祏,勒号璠玙。烝尝亿载,皇极之扶。 神主升殿,《显安》 曰嫔于京,天作之配。进贤审官,克勤其志。 于穆清庙,本仁祖义。亿万斯年,神灵攸暨。 迎神,《兴安》四章 黄钟宫二奏 閟宫有侐,堂筵屹崇。灵徽匪遐,精诚感通。 苾芬维时,登兹明祀。冷然云车,有来其驭。 大吕角二奏 羽旌风翔,翠蕤飘举。俨其音徽,登兹位处。 笙镛始奏,合止柷敔。是享是宜,永求伊祜。 太簇徵二奏 枚枚閟宫,鼎俎肆陈。烝畀明灵,登其嘉新。 鼓钟既戒,旨酒既醇。攸介攸止,纯禧荐臻。 应钟羽二奏 旨酒嘉肴,于登于豆。是享是宜,乐既合奏。 衎我懿德,执事温恭。灵兮允格,有翼其从。 罍洗,《嘉安》 列爵陈俎,芬芳和羹。摐金击石,洋洋和声。 礼行伊始,我德惟明。既盥而往,于昭斯诚。 升降殿,《熙安》 笙箫纷如,陟彼庙庭。锵锵佩玉,怀兹先灵。 神保聿止,音容杳冥。繁禧是介,万年惟宁。 酌献,《兹安》 邕邕玉佩,清酤惟良。粢盛具列,有飶其香。 怀其徽范,德洽无疆。于兹燕止,降福穰穰。 亚献,《神安》 嫔于潜邸,爰正坤仪。《关雎》化被,《思齐》名垂。 柔德益茂,家邦以熙。皇心追崇,永羞牲粢。 退文舞、进武舞,《昭安》 翩然干戚,扬庭陈阶。文以经纬,武以威怀。 其张其弛,节与音谐。迄兹献享,妥灵绥来。 终献,《仪安》 珩璜之贵,祎褕之尊。天作之合,内治慈温。 元良钟庆,祉福乾坤。以享以祀,事亡如存。 彻豆,《成安》 锵洋纯绎,于论鼓钟。周旋陟降,齐庄肃容。 维罍既旨,维笾伊丰。歌彻以《雍》,介福来崇。 送神,《兴安》 黍稷维馨,虡业充庭。既钦既戒,灵心是承。 顾予烝尝,言从之迈。申锡无疆,是用大介。 上册宝十三首 册宝入门,《隆安》 威仪皇止,庶尹在庭。爰举徽章,遹观厥成。 勒崇扬休,写之琼瑛。迄于万祀,发闻惟馨。 册宝升殿,《崇安》 有犹有言,顺承天则。聿崇号名,再扬典册。 朱英宝函,左右翼翼。千秋万岁,保兹无极。 迎神,《歆安》 黄钟宫 笾豆大房,牺尊将将。馨香既登,明灵迪尝。 其乐伊何?吹笙鼓簧。灵来燕娭,降福无疆。 大吕角二奏 吉蠲惟时,礼仪既备。奉璋峨峨,群公在位。 神之格思,永锡尔类。展彼令德,于焉来暨。 太簇徵二奏 雍雍在宫,翼翼在庭。显相休嘉,肃雍和鸣。 神嗜饮食,明德惟馨。绥我思成,式燕以宁。 应钟羽二奏 牺牲既成,笾豆有楚。摐金击石,式歌且舞。 追怀懿德,令闻令仪。灵兮来格,是享是宜。 罍洗,《嘉安》 嘉肴旨酒,洁粢丰盛。既盥而往,以我齐明。 有孚颙若,黍稷非馨。神之格思,享于克诚。 升降,《熙安》 佩玉锵锵,其来雍雍。陟降孔时,步武有容。 恪兹祀事,神罔时恫。绥我邦家,福禄来崇。 酌献,《明安》 旨酒嘉栗,有飶其香。衎我淑灵,歆此令芳。 德贻彤管,号正椒房。神具醉止,降福穰穰。 退文舞、进武舞,《昭安》 籥翟既陈,干戚斯扬。进旅退旅。一弛一张。 其仪不忒,容服有光。以宴以娭,德音不忘。 亚、终献,《和安》 望高六宫,位应四星。辅佐君子,警戒相成。 祎衣褒崇,琛册追荣。于以奠之,有椒其馨。 彻豆,《成安》 濯濯其英,殖殖其庭。有来群工,赍我思成。 嘉肴既将,旨酒既清。《雍》彻不迟,福禄来宁。 送神,《歆安》 礼仪既备,神保聿归。洋洋在上,不可度思。 神之来兮,肸蚃之随。神之去兮,休嘉是贻。 上钦成皇后册宾六首 入门升殿,《显安》 上帝锡羡,寔生婉淑。辅佐神皇,宠膺天禄。 诞育泰陵,劬劳顾复。于昭徽音,久而弥郁。 迎神,《歆安》 于显惟德,徽柔懿明。嫔于初载,有闻惟馨。 肆我鼓钟,万舞在庭。神保是格,来止来宁。 盥洗,《嘉安》 有炜柔仪,率履不越。惠于初终,既明且达。 我将我享,相盥乃登。胡臭亶时,攸介攸宁! 升降,《熙安》 苾苾其芳,殽核维旅。陟降孔时,有秩斯所。 雍容内化,维神之明。明则不渝,绥我思成。 酌献,《明安》 天维显思,有相于内。右贤去邪,夙夜儆戒。 猗欤追册,重翟祎衣。既右享之,百世是仪。 亚、终献,《和安》 酌彼玉瓒,有椒其馨。鬷假无言,雍容在庭。 生莫与崇,于赫厥声。祀事孔明,神格是听。 上明达皇后册宝五首 迎神,《歆安》 恭俭宜家,柔顺承天。德昭彤管,忧在进贤。 宝册祎翟,追荣寿原。四时稞享,何千万年。 酌献,《明安》 清宫有严,广乐在庭。钟鼓管磬,九变既成。 缩茅以献,洁秬惟馨。灵游可想,来燕来宁。 退文舞、进武舞,《昭安》 秉翟竣事,万舞摐金。总干挥戚,节以鼓音。 礼容有炜,肸蚃来歆。淑灵是听,雅奏愔愔。 彻豆,《成安》 登献罔愆,俎豆斯彻。神具醉止,礼终乐阕。 御事既退,珊珊佩玦。介我繁祉,歆此蠲洁。 送神,《歆安》 备成熙事,虚徐翠楹。神保聿归,云车夙征。 鉴我休德,神交惚恍。留祉降祥,千秋是享。 绍兴别庙乐歌五首 升殿,《崇安》 新庙肃肃,蒇事以时。陟降阶墄,雍容有仪。 鞠躬周旋,罔敢不祗。祝史正辞,灵其格思。 奉俎,《肃安》 肇严庙祀,爰图遗芳。物必称德,或陈或将。 有缛其仪,有苾其香。灵兮来下,割烹是尝。 懿节皇后室酌献,《明安》 曾沙表庆,正位椒庭。徽音杳邈,宫壶仪刑。 虔修祀事,清酌惟馨。缩以包茅,昭格明灵。 亚、终献,《嘉安》 霄汉月堕,郊原露晞。徽音如在,延伫来归。 有酒既清,累觞载祗。神具醉止,燕衎怡怡。 彻豆,《宁安》 仙驭弗返,邈清都。荐此嘉殽,即丰既腴。 奠享有成,鼓乐愉愉。彻我豆笾,率礼无逾。 乾道别庙乐歌三首 诣庙,《乾安》 涓选休辰,于秋之杪。既齐既戒,爰假祖庙。 有侐仪坤,旧章是傚。享祀奚为?天子纯 孝。 升殿,《乾安》 宗祀九筵,先荐閟宫。陟自东阶,煌煌衮龙。 于穆圣善,监兹礼容。是享是宜,介福无穷。 懿节皇后室酌献,《歆安》 丕显文母,厚德维坤。仙驭虽邈,徽音固存。 瑟彼玉瓒。酌此郁尊,简简穰穰,裕我后昆。 绍熙别庙二首 安穆皇后室酌献,《歆安》 祥发伣天,符彰梦日。有怀慈容,孝享庙室。 泰尊是酌,旨酒嘉栗。灵其格思,祚以元吉。 安恭皇后室酌献,《歆安》 美咏河洲,德嫔妫汭。徽音如存,肇修祀事。 缩以包茅,酌以醴齐。灵来顾歆,降福攸备。 绍兴二十九年显仁皇后祔庙一首 酌献,《歆安》 恭惟圣母,跻祔孔时。陈羞宗祏,徼福坤仪。 钟鼓惟序,牲玉载祗。于皇来格,永介丕基。 开禧三年成肃皇后祔庙一首 酌献,《歆安》 天合重华,内治昭融。承承继继,保佑恩隆。 归从阜陵,登祔太宫。燕我后人,福禄来崇。 志第八十八乐十(乐章四) ○朝谒玉清昭应宫太清宫朝享景灵宫封禅礼汾阴奉天书祭九鼎 真宗奉圣祖玉清昭应宫御制十一首 降圣,《真安》 巍巍真宇,奕奕殊庭。规模太紫,炳焕丹青。 元命祗答,大猷是经。多仪有践,丕应无形。 肆设金石,声闻杳冥。伫回飚驭,永祐基扃。 奉香,《灵安》 芳气上浃,飚驭下临。绍承丕绪,永励精明。 氤氲成雾,葱郁垂阴。虔恭对越,介祉攸钦。 奉馔,《吉安》 发祥有自,介福无疆。纷纶丕应,保佑下方。 嘉荐斯备,雅奏具扬。寅威洞达,监眄昭章。 玉皇位酌献,《庆安》 无体之体,强名之名。监观万寓。统治九清。 真期保祐,瑞命昭明。乾乾翼翼,祗答财成。 圣祖位酌献,《庆安》 于昭灵贶,诞启鸿源。功济庶汇,庆流后昆。 兰肴登俎,桂酒盈尊。俯回飚驾,永庇云孙。 太祖位酌献,《庆安》 赫赫艺祖,受命高穹。威加海外,化浃区中。 发祥宗祏,锡祐眇冲。钦承积德,励翼精衷。 太宗位酌献,《庆安》 明明文考,储精上苍。礼乐明备,溥率宾王。 功德累洽,历数会昌。孝思罔极,丕祐无疆。 亚、终献,《冲安》 太初非有体,至道本无声。降迹临下土,成功陟上清。 至仁敦动植,丕绪启宗祊。紫禁承来格,鸿基保永宁。 发祥垂诞告,致孝荐崇名。广乐神钦奉,储休固太平。 饮福,《庆安》 明明始祖,诞启庆基。翼翼后嗣,虔奉孝思。 精洁斯达,祉福咸宜。于以报贶,于以受釐。 彻馔,《吉安》 雕俎在御,飚驾闻声。真游斯降,旨酒斯盈。 大乐云阕,大礼云成。彻彼常荐,罄此明诚。 送圣,《真安》 精心既达,真游允臻。礼容斯举,福应惟醇。 将整仙驭,言还上旻。永存嘉贶,用泰烝民。 迎奉圣像四首并用《庆安》 玉皇位 玉虚上帝,金像睟容。宅真云构,练日龟从。 维皇对越,率礼寅恭。灵心丕应,福禄来崇。 圣祖位 总化在天,保昌厥绪。降格皇闱,琼轮载御。 藻仗星陈,睟容金铸。佑我庆基,宅兹灵宇。 太祖位 烝哉大君,聿怀帝祖!镕范真仪,奉尊灵宇。 至感祥开,洪辉物睹。瞻谒尽恭,飞英率土。 太宗位 于显神宗,德洽区中。祥金烁冶,范兹睟容。 殊庭胥宇,备物致恭。明威有赫,降福来同。 王清昭应宫上尊号三首 奉告,《隆安》 登隆妙号,钦翼渊宗。茂宣德礼,有恪其容。 奉璋升荐,垂佩弥恭。扬休咏美,以间笙镛。 太初殿奉册宝,《登安》 皇灵垂祐,洪福弥隆。祗率绵寓,洁祀真容。 严恭奉册,对越清躬。睟容肃穆,懿号尊崇。 礼盛乐举,福禄来同。 二圣殿奉绛纱袍,《登安》 赫赫列圣,威德巍然。彤彤灵宇,睟仪在焉。 奉以龙衮,被之象天。重庆宗稷,亿万斯年。 太尉奉圣号册宝,《真安》 上旻降监,介祉实繁。邦家修报,妙道归尊。 增名霄极,奉册灵轩。茂宣圣典,永祐黎元。 宝册升殿,《大安》 图书昭锡,典礼绍成。烝民何幸,教父储灵。 钦承景贶,祗奉崇名。臻虔宝册,垂祐基扃。 降神,《真安》 犹龙之圣,降生厉乡。教流清净,道符混茫。 大君肃谒,盛仪允臧。森罗羽卫,躬荐萧芗。 簪绂济济,钟石洋洋。高真至止,介福诞祥。 奉玉币,《灵安》 琳宫奕奕,黼坐煌煌。玉帛成礼,飚驭延祥。 鸿仪有则,景福无疆。嘉应昭协,丕犹诞扬。 奉馔,《吉安》 金奏以谐,飚游斯格。灵监章明,皇心励翼。 肃奉雕俎,来升彩席。享德有孚,凝禧无斁。 酌献,《大安》 钦崇至道,肃谒殊庭。顺风而拜,明德惟馨。 飚驭来格,尊酒斯盈。是酌是献,心通杳冥。 饮福,《大安》 彼涡之壤,指李之区。千乘万骑,来朝密都。 躬陈芳荐,款接仙舆。饮酒受福,永耀鸿图。 亚、终献,《正安》 邈矣道祖,冥几惚恍!常德不离,至真无象。 引位清穹,降祥神壤。酌醴荐诚,控飚来享。 送神,《真安》 醴盏在户,金奏在庭。笾豆有践,黍稷非馨。 义尽蠲洁,诚通杳冥。言旋风驷,祚我修龄。 太极观奉册宝一首 《登安》之曲 荐号穹冥,登名祖祢。陟配阳郊,协宣典礼。 感电灵区,诞圣鸿懿。册宝斯陈,福禄来暨。 景灵宫奉册宝一首 《登安》之曲 穆穆真宗,锡羡蕃昌。飚轮临贶,谆诲洞彰。 虔崇懿号,祗答景祥。至诚致享,降福无疆。 景祐元年亲享景灵宫二首 降真,《太安》 真馆奉币,洁齐致馨。灵因斯格,社稷庆宁。 送真,《太安》 椒浆尊享,珍馔精祈。睟容杳邈,瑶辂霞飞。 大观三年朝献景灵宫二首 奉馔,《吉安》 威灵洋洋,靡有常向。于惟钦承,来假来飨。 博硕芬香,是烝是享。奉器有虔,载德无爽。 尔牲既充,是烹是肆。尔肴既具,是羞是馈。 非物之重,惟德之备。神之格思,歆我精意。 高宗郊前朝献景灵宫二十一首 皇帝入门,《乾安》 维皇齐居,承神其初。颙颙昂昂,龙步云趋。 景钟铿如,肃觐清都。肸蚃之交,神人用孚。 升殿,《乾安》 帝既临享,罄兹精意。对越在天,爰升紫陛。 孔容翼翼,保承丕绪。孝奉天仪,永锡尔类。 降圣,《太安》 惟德馨香,升闻八方。粤神临之,来从帝乡。 万灵景卫,有烨其光。监我精纯,降福穰穰。 盥洗,《乾安》 斋居皇皇,琼琚锵锵。承祭之初,其如在旁。 挹彼注兹,储禧迎祥。神之听之,欣欣乐康。 圣祖位,《乾安》 涓选休辰,有事嘉荐。琅琅琼珮,陟降岩殿。 其陟伊何?币玉斯奠。周旋中礼,千亿储羡。 圣祖位奉玉币,《灵安》 上灵始祖,云景元尊。严祀夙展,六乐朱轩。 明玉之洁,丰帛之温。畅乃继序,承德不愆。 还位,《乾安》 我后临飨,奠币攸毕。式旋其趋,榘度有式。 礼容斋庄,孝思纯实。天休滋至,时万时亿。 奉馔,《吉安》 百职骏奔,来相于庭。奉盛以告,登兹芳馨。 际天蟠地,默运三灵。神兮来歆,祚我休平。 再盥洗,《乾安》 有严大礼,对时休明。情文则粲,蠲洁必清。 再临观盥,以专以精。真游来格,永观厥成。 再诣圣祖位,《乾安》 于赫炎宋,十叶华耀。属兹郊报,陟降在庙。 其降伊何?椒浆桂酒。再拜斟酌,永御九有。 圣祖位酌献,《祖安》御制 瑶源诞启,玉牒肇荣。覆育群有,监观圆清。 酒醴既洽,登荐惟诚。无有后艰,骏惠云仍。 还位,《乾安》 奠鬯告成,式旋厥位。天步雍容,神人燕喜。 九庙观德,百灵荐祉。子孙其昌,垂千万祀。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于皇乐舞,进旅退旅。一弛一张,笙磬具举。 岂惟玩声,象德是似。神鉴孔昭,福禄来予。 亚、终献,《冲安》 五音饬奏,神既亿康。澹其容与,荐此嘉觞。 有来显相,鋗玉锵锵。奉承若宥,罔不齐庄。 饮福,《报安》 嘉荐既终,神贶斯复。赍我思成。灵光下烛。 孝孙承之,载祗载肃。敷锡庶民,亟蒙祉福。 还位,《乾安》 帝临閟庭,逆厘上灵。神鴹安坐,肃若有承。 嘉觞既申,德闻惟馨。灵光留俞,祚我亿龄。 彻馔,《吉安》 普淖既荐,苾芬孔时。神嗜而顾,有来燕娭。 飨矣将彻,载钦载祗。展诗以侑,益臻厥熙。 送真,《太安》 雍歌既彻,熙事备成。神夕奄虞,忽乘青冥。 灵心回睠,监我精禋。诞降嘉祉,休德昭清。 降殿,《乾安》 我秩元祀,上推灵源。展事有侐,祲威肃然。 丹墄既降,秉心益虔。荷天之休,于千万年。 望燎,《乾安》 奕奕灵宫,有严毖祀。燔燎具扬,礼仪既备。 帝心肃祗,天步旋止。对越在天,永膺蕃祉。 还大次,《士安》 帝将于郊,昭事上祀。爰兹毕觞,复即于此。 飚游载旋,容旌沓骑。维皇嘉承,锡祚昌炽。 高宗明堂前朝献景灵宫十首 降圣,《大安》 德惟馨香,升闻八方。粤神之从,灿然有光。 骖飞乘苍,啾啾跄跄。逍遥从容,顾予不忘。 升殿,《乾安》 帝既临享,龙驭华耀。孝孙承之,陟降在庙。 诚意上交。庆阴下冒。天休骈至,千亿克绍。 圣祖位奠玉币,《灵安》 玉气如虹,丰缯充笥。既奉既将,亦奠在位。 有永群后,实相祀事。何以临下?心意不贰。 奉馔,《吉安》 琼琚锵锵,玄衣绣裳。荐嘉升香,粢盛芬芳。 礼仪莫愆,鼓钟喤喤。曾孙之常,绥福无 疆。 圣祖位酌献,《祖安》 裴回若留,灵其有喜。荐我馨香,挹兹酒醴。 我祖在天,执道之纪。申佑无疆,奏神称礼。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进旅退旅,载执干戚。不愆于仪,容服有赫。 式妥式侑,神保是格。灵鉴孔昭,孝思维则。 亚、终献,《冲安》用旧辞 。 饮福,《报安》 于赫大神,总司元化。监我纯精,威光来下。 延昌之贶,千亿冯藉。曾孙保之,丕平是迓。 彻馔,《吉安》 洋洋降临,肃肃布列。熙事既成,嘉笾告彻。 九天储庆,垂佑无缺。浸明浸昌,绵绵瓜瓞。 送真,《太安》 高飞安翔,持御阴阳。幽赞圆穹,监观四方。 元精回复,奄虞孔良。毕觞降嘏,偃蹇于骧。 望燎,《乾安》 奕奕原祠,有严毖祀。礼仪孔宣,燔燎斯暨。 帝心肃祗,天步旋止。熙事既成,永膺蕃祉。 孝宗明堂前朝献景灵宫八首 盥洗,《乾安》 合宫之飨,报本奉先。钦惟道祖,浚发璇源。 驾言谒款,其盥惟虔。尚监精衷,锡祚绵绵。 圣祖,《乾安》 骏命有开,庆基无穷。祗率百辟,仰瞻睟容。 鼓钟斯和,黍稷斯丰。灵其居歆,福禄来崇。 还位,《乾安》 嘉玉既设,量币即陈。仿佛灵游,来顾来宁。 对越伊何?厥惟一纯。佑我熙事,以迄于成。 奉馔,《吉安》 发祥仙源,流泽万世。曷其报之?亲飨三岁。 相维列卿,洁粢是馈。匪物之尚,诚之为至。 再诣盥洗,《乾安》 华灯荧煌,瑞烟氤氲。威神如在,蠲洁必亲。 再盥于罍,再帨于巾。皇心肃祗,其敢惮勤。 再诣圣祖位,《乾安》 岁逢有年,月旅无祔。我将我飨,如几如式。 肃尔臣工,谐尔金石。本原休功,垂裕罔极。 还位,《乾安》 旨酒思柔,神具醉止。工祝既告,孝孙旋位。 何以酢之?纯嘏来备。燕及云来,蕃衍无已。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象德之成,有奕其舞。一弛一张,进旅退旅。 ?彗以管箫,和以镛鼓。神其乐康,永锡多祜。 宁宗郊前朝献景灵宫二十四首 皇帝入门,《乾安》 閟幄邃深,云景杳冥。天清日晬,展容玉庭。 缔基发祥,希夷降灵。神其来燕,是飨是听。 升殿,《乾安》 帝居瑶图,璇题玉京。日月经振,列宿上荧。 桂簋飶芬,瑚器华精。夤承禋祀,用戒昭明。 降神,《太安》六变 。 圜钟为宫 四灵晨耀,五纬夕明。风云晏和,天地粹清。 灵兮来迎,灵兮来宁。启我子孙,飨于纯精。 黄钟为角 芬枝扬烈,熉珠叶陶。闿珍阐符,展诗舞箾。 神哉来下,神哉来翱。肃若有承,灵心招摇。 太簇为徵 龙车既奏,凤驭载翔。帝幄儜灵,天衢腾芳。 神来留俞,神来蹇骧。礼鬯乐明,奏假孔将。 姑洗为羽 虹旌蜺旄,鸾旗翠盖。星枢扶轮,月御叶卫。 灵至阴阴,灵般裔裔。来格来飨,福流万世。 盥洗,《乾安》 礼文有俶,祀事孔明。将以洁告,允惟齐精。 自盥而往,聿观厥成。灵监下临,天德其清。 诣圣祖位,《乾安》 维宋肖德,钦天顾右。于皇道祖,丕釐灵祐。 葛藟殖繁,瓜瓞孕茂。克昌厥后,世世孝奏。 圣祖位奉玉币,《灵安》高宗御制,见前 。 皇帝还位,《乾安》 桂宫耽耽,藻仪穆穆。天回衮彩,风韶璜玉。 《咸》、《英》皦亮,容典炳煜。假我上灵,景命有仆。 奉馔,《吉安》 我簋斯盈,我簠斯实。或剥或烹,或燔或炙。 有殽既将,为俎孔硕。礼仪卒度,永锡尔极。 再盥洗,《乾安》 觞澹初勺,礼戒重盥。假庙以《萃》,取象于 《观》。清明外畅,精肃中贯。我仪图之,三灵攸赞。 再诣圣祖位,《乾安》 肇基骏命,巩右鸿业。鼎玉龟符,垂固万叶。 灵贶具臻,神光烨烨。晖祚无疆,规重矩叠。 圣祖位酌献,《祖安》高宗御制,见前 。 还位,《乾安》 皇帝瑞庆,长发其祥。纂系悠远,逆源灵长。 德之克明,休烈有光。配天作极,孝飨是将。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持翟成象,秉朱就列。旄乘整溢,凤仪谐节。 挥舒皇文,歌蹈先烈。合好效欢,福流有截。 亚献,《冲安》 光熉紫幄,神流玉房。秉文侑仪,嘉虞贰觞。 震澹醉喜,仿佛迪尝。璇源之休,地久天长。 终献,《冲安》 灵舆蹇骧,毕觞泰筵。贰飨允穆,稞将克竣。 垂恩储祉,锡羡永年。将以庆成,燕及皇天。 诣饮福位,《乾安》 若木露英,清云流霞。蔓蔓芝秀,冯冯桂华。 绵瑞无疆,产嘏孔奢。皇则受之,巩我帝家。 饮福酒,《报安》 旨酒惟兰,勺浆惟椒。福流瓒斝,光烛琨瑶。 拜贶清宫,凝辉庆霄。神其如在,徘徊招摇。 还位,《乾安》 烝哉我皇,继天毓圣!逆厘元都,对越灵庆。 如天斯久,如日斯盛。瑶图濬邈,永隆骏命。 彻馔,《吉安》 房铏陈列。室簋登奉。告飨具歆,展彻惟拱。 祥光奕奕,嘉气懞々。受嘏不愆,燕天之宠。 送真,《太安》 云车风马,灵其来游。天门轶荡,神其莫留。 遣庆阴阴,祉发祥流。康我有宋,与天匹休。 降殿,《乾安》 璇庭烂景,紫殿流光。礼洽乾回,福应日昌。 圣系厖鸿,景命溥将。德茂功成,率祀无疆。 诣望燎位,《乾安》 厥初生民,渊浚唯祖。芳荐既辍,明燎具举。 德馨升闻,灵贶蕃诩。怀濡上灵,佑周之祜。 还大次,《乾安》 帝假于宫,彝承清祀。天晖临幄,宸卫森峙。 行繇大室,旋趋紫畤。率礼不违,式旉灵祉。 理宗明堂前朝献景灵宫二首余用旧辞 。 升殿,登歌《乾安》 我享我将,罄兹精意。陟降左右,维天与契。 斋明乃心,祗肃在位。于万斯年,百福来备。 亚献,宫架《冲安》 庆云郁郁,鸣璆琅琅。澹其容与,申荐贰觞。 奉承若宥,神其乐康。锡以多祉,源深流长。 大中祥符封禅十首余同南、北郊 。 山上圜台降神,《高安》 岩岩泰山,配德于天。奉符展采,翼翼乾乾。 涤濯静嘉,罔有弗蠲。上帝顾諟,冷风肃然。 昊天上帝坐酌献,《奉安》 皇天上帝,阴骘下民。道崇广覆,化洽鸿钧。 灵文诞锡,宝命惟新。增高钦事,式奉严禋。 太祖配坐酌献,《封安》 于穆圣祖,肇开鸿业。我武惟扬,皇威有晔。 四庾混同,百灵震叠。陟配高穹,明灵是接。 太宗配坐酌献,《封安》 祗若封祀,神宗配天。礼乐明备,奠献精虔。 景灵来格,休祥蔼然。于昭垂庆,亿万斯年。 亚献,《恭安》 因高定位,礼修物备。荐鬯卜牲,虔恭寅畏。 八音克谐,天神咸暨。降福穰穰,永锡尔类。 终献,《顺安》 浩浩元精,无臭无声。临下有赫,得一以清。 备物致享,荐兹至诚。泰尊奠献,夙夜齐明。 社首坛降神,《靖安》 至哉坤元,资生伊始。博厚称德,沈潜柔止。 降禅方位,聿修明祀,寅恭吉蠲,永锡蕃祉。 皇地祗坐酌献,《禅安》 坤德直方,博厚无疆。秉阴得一,静而有常。 宝藏以发,乃育百昌。肃祗禅祭,锡祉穰穰。 太祖配坐酌献,《禅安》 皇矣圣祖,丕赫神武。秉运宅中,威加九土。 德厚功崇,颂声载路。陟配方祗,对天之祜。 太宗配坐酌献,《禅安》 毖祀柔祗,报功厚载。思文太宗,侑神严配。 钟石斯和,笾豆咸在。永锡坤珍。资生为大。 汾阴十首 降神,《靖安》 茫茫坤载,粤惟太宁。资生光大,品物流形。 瞻言汾曲,允宅神灵。圣皇躬享,明德惟馨。 奠玉币,登歌《嘉安》 至诚旁达,柔祗格思。奉以琮币,致诚在兹。 奉俎,《丰安》 博硕者牲,载纯其色。体荐登俎,聿崇坤德。 后土地祗坐酌献,《博安》 秉阴成德,敏树宣功。应变审谛,神力无穷。 沈潜刚克,流谦示中。洁兹奠献,妙物玄通。 太祖配坐酌献,《博安》 坤元茂育,植物成形。于穆圣祖,功齐三灵。 严恭配侑,厚德攸宁。永怀锡羡,歆此惟馨。 太宗配坐酌献,《博安》 报功厚载,祀事惟明。思文烈考,道济群生。 侑神定位,协德安平。馨洁并荐,享于克诚。 饮福,《博安》 寅威宝命,明祀惟虔。协神备物,罔不吉蠲。 后祗格思,灵飚肃然。庭受景福,遐哉亿年! 亚、终献,《正安》 至哉柔祗,滋生蕃锡。涤濯静嘉,寅恭夕惕。 金奏纯如,万舞有奕。立我烝民,莫匪尔极。 后土庙降神,《靖安》 博厚流形,秉阴成德。柔顺刚正,直方维则。 明祗格思,素汾之侧。祗载吉蠲,宸心翼翼。 酌献,《博安》 至哉物祖,设象龙脽。动静之德,翕辟攸宜。 嘉栗以荐,精祷洪厘。茂宣阴贶,五谷蕃滋。 祗奉天书六首 朝元殿酌献,《瑞文》 妙道非常,神变无方。惟天辅德,灵贶诞章。 玄文昭锡,宝历弥昌。礼崇明祀,式荐馨香。 含香园,《瑞文》 运格熙盛,将封介丘。礼神之域,瑞命殊尤。 灵文荐降,丕显皇猷。圣心肃奉,永洽鸿休。 泰山社首坛升降,《瑞文》 玄穹眷怀,宝符申锡。垂露腾文,粲然灵迹。 发祥吉图,纯熙写奕。登荐钦崇,式昭天历。 奉香酌献,《瑞安》 谓天盖高,惟皇合德。倬彼灵章,图书是锡。 眷命谆谆,被以遐历。膺箓告成,虔恭钦翼。 地届兴王,祥开图箓。典礼昭成,祺祥交属。 大辂逶迤,卿云纷郁。祐我含灵,锡兹介福。祥符七年奉祀毕,天书回至应天府,有云物之瑞,命制是曲,以纪休应。 升降,《灵文》 旻穹无声,惟德是辅。降监锡符,垂文篆素。 孝瑞纪封,英声载路。既寿而昌,笃天之祜。 祭九鼎十二首 帝鼐土王日祀 降神,《景安》 日号丙丁,方号中央。德惟其时,蠲吉是将。 夫何饮之?黄流玉瓒。夫何食之?有陈伊馔。 奉馔,《丰安》 粢盛既丰,牲牢既充。展兹熙事,温温其恭。 惟明欣欣,燔炙芬芬。保乎天子,繁祉荐臻。 亚、终献,《文安》 工祝致辞,黄流协鬯。爰登清歌,载期神享。 噫予诚心,精禋是虔。嘉予陈祀,丰盈豆笾。 春分,苍鼎亚、终献,《成安》 法乾刚兮,铸鼎奠方。涓嘉旦兮,齐明迎祥。 胡为持币?维箱及筥。胡为和羹?有锜维釜。 立夏,冈鼎迎神,《凝安》 我方东南,我日朱明。爰因其时,鼎以冈名。 粢盛既馨,牲牷既盈。佑我皇家,巽令风行。 亚、终献,《成安》 黄流在中,惟馨香祀。于荐于神,爰祗厥事。 礼从多仪,以进为文。尊斝三献,昭示孔勤。 夏至,彤鼎酌献,《成安》 牺尊将将,徂基自堂。牲牷肥循,鼓钟喤々。 肆予醴齐,椒馨飶香。韦来歆顾,天祚永昌。 立秋,阜鼎酌献,《成安》 明德崇享,磬筦锵锵。铿兮佩举,峨冠齐庄。 肆陈有序,承箱是将。其牲伊何?笾豆大房。 秋分,皛鼎亚、终献,《成安》 神宫巍巍,庭燎有辉。声谐备乐,物陈丰仪。 清酤既载,酌言献之。惟神醉止,韦来蕃厘。 立冬,魁鼎迎神,《凝安》 时运而冬,乃神玄冥。阴阳相推,丰年以成。 越陈嘉肃,牡牢粢盛。来享来依,监于明诚。 酌献,《成安》 罍之初登,其仪昭陈。罍之既稞,其香升闻。 神心嘉止,于焉欣欣。贻我有年,穰穰其仁。 冬至,宝鼎奠币,《明安》 秉心齐明,奉牡博硕。匏丝铿陈,冠佩俨饰。 其肆其将,明神来格。执奠维何?猗欤币帛! 志第八十九乐十一(乐章五) ○祀岳镇海渎祀大火祀大辰 大中祥符五岳加帝号祭告八首 迎神,《静安》 钟石既作,俎豆在前。云旗飞扬,神光肃然。 当驾飚欻,来乎青圆。言备缛礼,享兹吉蠲。 册入门,《正安》 节彼乔岳,神明之府。秩秩威仪,肃肃灵宇。 懿号克崇,庶物咸睹。帝籍升名,式绥九土。 酌献东岳,《嘉安》 节彼岱宗,有严庙貌。惟辟奉天,依神设教。 帝典焜煌,嘉荐普淖。至灵格思,殊祥是效。 南岳 作镇炎夏,畜兹灵光。敷与万物,既阜既昌。 爰刻温玉,式荐徽章。昭嘏神意,福熙穰穰。 西岳 瞻言太华,奠芳作镇。典册是膺,等威以峻。 上公奉仪,祀宗荐信。介祉万邦,永配坤顺。 北岳 仰止灵岳,镇于朔方。增崇懿号,度越彝章。 祗荐嘉乐,式陈令芳。永资纯佑,国祚蕃昌。 中岳 岩岩神岳,作镇中央。肃奉徽册,尊名孔章。 聿降飚驾,载献兰觞。熙事允洽,宝祚弥昌。 送神,《静安》 祗荐鸿名,寅威明祀。有楚之仪,如在之祭。 奠献既终,礼容克备。神鉴孔昭,福禧来暨。 天安殿册封五岳帝一首 册出入,《正安》 名岳奠方,帝仪克举。吉日惟良,九宾咸旅。 温玉镂文,纁裳正宁。礼备乐成,笃神之祜。 熙宁望祭岳镇海渎十七首 东望迎神,《凝安》 盛德惟木,勾芒御神。沂岱淮海,厥功在民。 爰熙坛坎,裒对庶神。于以歆格,灵贻具臻。 升降,《同安》 绅韠衤詹兮,玉珮蕊兮。于我将事,神燕喜兮。 帝命望祀,敢有不共。往返于位,肃肃雍雍。 奠玉币,《明安》 祀以崇德,币则有仪。肃我将事,登降孔时。 精明纯洁,罔有弗祗。史辞无愧,神用来娭。 酌献,《成安》 肇兹东土,含润无疆。维时发春,喜荐令芳。 祭用蒯薶沈,顺性含藏。不涸不童,诞降祺祥。 送神,《凝安》 神之至止,熙坛为春。神之将归,旂服振振。 欻兮回飚,窅兮旋云。祐于东方,永施厥仁。 南望迎神,《凝安》 嵩嵇衡霍,暨厥海江。时维长养,惠我南邦。 肆严牲币,神式来降。以侑以妥,百福是庞。 酌献,《成安》 景风应律,朱鸟开辰。肃肃明祀,嘉笾列陈。 牲用牷物,乐奏蕤宾。克绥永福,祐此下民。 送神,《凝安》 鼓钟云云,龠?管伊伊。神既醉饱,曰送言归。 山有厚藏,水有灵德。物其永依,往奠炎宅。 中望迎神,《凝安》 维土作德,维帝御行。含养载育,万物以成。 有严祀典,荐我德馨。神其歆止,永用亿宁。 酌献,《成安》 高广融结,实维中央。宣气报功,利彼一方。 坎坛以祀,六乐锵锵。灵其有喜,酌以大璋。 送神,《凝安》 言旋其处,以奠中域。无替厥灵,四方是则。 神永不息,祀永不愆。以享以报,于万斯年。 西望迎神,《凝安》 品物顺说,时司金行。于郊迎气,以望庶灵。 雅歌维乐,圭荐惟牲。作民之祉,永相厥成。 酌献,《成安》 西颢沆砀,执矩司秋。诹言协灵,时祀孔修。 礼有荐献,爰视公侯。秩而祭之,百福是遒。 送神,《凝安》 我乐我神,簋俎腥饔。曰神之还,西土是宫。 于蕃禽鱼,于衍草木。富我薮隰,滋我高陆。 北望迎神,《凝安》 帝德乘坎,时御闭藏,爰洁牷醴,兆兹北方。 海山攸宅,神施无疆。具享蠲吉,降福孔穰。 酌献,《成安》 凄寒凝阴,陨箨涤场。百物顺成,黍稷馨香。 款于北郊。爰因其方。何以侑神?荐此嘉觞。 送神,《凝安》 维山及川,奠宅幽方。我度其灵,降止靡常。 肃肃坎坛,既迎既将。促乐彻俎,是送是望。 绍兴祀岳镇海渎四十三首 东方迎神,《凝安》 帝奠九?廛,孰匪我疆。系我东土,山川相望。 祀事孔时,肃雍不忘。嶪峨濛鸿,郁哉洋洋! 初献盥洗,《同安》 青阳肇开,祀事孔饬。郁人赞溉,其馨苾苾。 敬尔威仪,亦孔之则。神之格思,无我有斁。 奠玉币,《明安》 司历告时,惟孟之春。爰举时祀,旅于有神。 鼓钟既设,珪帛具陈。阜蕃庶物,以福我民。 东岳位酌献,《成安》 岩岩天齐,自古在昔。肤寸之云,四方其泽。 惟时东作,祀事乃饬。惠我无疆,恩沾动植。 东镇位 惟山有镇,雄于其方。东孰为雄?于沂之疆。 祀事有时,爰举旧章。我望匪遥,庶几燕飨。 东海位 澒洞鸿濛,天与无极。导纳江、汉,节宣南北。 顺助其功,善下惟德。我祀孔时,以介景福。 东渎位 我祀伊何?于彼长淮。导源桐柏,委注蓬莱。 扞齐护楚,宣威示怀。豆笾列陈,亦孔之偕。 亚、终献,酌献四位并同 。 我祀孔肃,神其安留。容与裴回,若止若浮。 洽此重觞,申以百羞。无我斁遗,万邦之休。 送神,《凝安》 蹇兮纷纷,神实戾止。以饮以食,以享以祀。 ?幼兮冥冥,神亦归止。以醉以饱,以锡尔祉。 南方迎神,《凝安》 朱明盛长,我祀用饬。厥祀伊何?山川咸秩。 如将见之,绳绳齐栗。神哉沛兮,消摇来格! 初献盥洗、升降,《同安》 爰熙嘉坛,揭虔毖祀。郁人沃盥,赞我稞事。 于降于登,以作以止。莫不肃雍,告灵飨矣。 奠玉币,《明安》 我祀我享,仪物孔周。一纯斯举,二精聿修。 璞兮其温,丝兮其紑。是荐洁蠲,神兮安留。 南岳位酌献,《成安》 神曰司天,居南之衡。位焉则帝,于以奠方。 南讹秩事,望礼有常。庶几嘉虞,介福无疆。 南镇位 维南有山,于彼会稽。作镇在昔,神则司之。 厥有旧典,以祀以时。百味维旨,灵其燕娭。 南海位 维水善下,利物曰功。逶迤百川,谁欤朝宗? 荡荡大受,于焉会同。膋萧列陈,以答鸿濛。 南渎位 四渎之利,经营中国。南曰大江,险兮天设。 维尔有神,隃其庙食。望秩孔时,我心翼翼。 亚、终献,酌献 神之游兮,洋洋对越。澹乎容与,肸蚃斯答。 乃奏既备,八音攸节。重觞申陈,百礼以洽。 送神曲同迎神 荐彻豆笾,熙事备成。灵兮将归,羽旄纷纭。 飘其逝矣,浮空OB云。怅然顾瞻,有抚怀心。 中央迎神,《凝安》 天作高山,屹然中峙。经营厥宇,万亿咸遂。 火熙土王,爰举时祀。绳绳宣延,仿佛来止。 初献盥洗、升降,《同安》 思来感格,肃雍不忘。礼仪既备,济济跄跄。 洁蠲致敬,往荐其芳。交若有承,神兮孔飨。 奠玉币,《明安》 练日有望,高灵来下。何以告诚?心惟物假。 有篚斯实。有宝斯籍。于以奠之,神光烛夜。 中岳位酌献,《成安》 与天齐极,伊嵩之高。显灵效异,神休孔昭。 饬我祀事,实俎鸾膋。以侑旨酒,其馨有椒。 中镇位 禹画九州,河内曰冀。霍山崇崇,作镇积势。 我祀如何?百末旨味。承神燕娭,诸神毕至。 亚、终献,酌献 礼乐既成,肃容有常。奄留消摇。申毕重觞。 仰胪所求,降福滂洋。师象山则,以氵兄皇章。 送神曲同迎神 虞至旦兮,灵亦有喜。蹇欲骧兮,象舆已轙。 粥音送兮,灵聿归矣。长无极兮,锡我以祉。 西方迎神,《凝安》 有岌斯安,有涵斯洽。聿相厥成,允祀是答。 爰饬乃奏,乃奏既协。于昭降止,是遵是接。 初献盥洗、升降,《同安》 靡实不新,靡陈不濯。人之弗蠲,矧敢将酌。 载晞之帨,载濡之勺。洗仪告备,陟降时若。 奠玉币,《明安》 彼林有NB,彼泽有沈。猗与西望,弗菲弗淫。 乃追斯邸,乃?斯寻。仰礼既卒,是用是歆。 西岳位酌献,《成安》 屹削厥方,风云斯所。阴邑有宫,侐々俣俣。 清酤在尊,灵昚在下。于俎献兮,则莫我吐。 西镇位 维吴崇崇,于氵幵之西。瞻彼有陇,赫赫不迷。 克裨于岳,我酌俶齐。于凡有旅,眡公维跻。 西海位 奄浸坤轴,滋殖其濊。而典斯稽,有陛有壝。 弗替时举,元斝斯酹。胡先于河?实委之会。 西渎位 自彼昆虚,于以潜流。念兹诞润,岂侯不犹。 在昔中府,暨海聿修。迄既望止,神保先卣。 亚、终献 肃肃其乂,既旨既溢。迨其毕酌,偏兹博硕。 祀事既遂,不敢谇射。神或醉止,我心斯怿。 送神曲同迎神 乃羞既彻,乃奏及阕。无馂斯俎,式听致谒。 不蹇不蹶,不沸不决。厉魃其祛,永庇有截。 北方迎神,《凝安》 我土绵绵,孰匪疆理。惟时幽都,匪曰隃只。 涤哉艮月,朔风其同!曷阻曷深,其亦来降。 初献盥洗、升降,《同安》 寿宫煇煌,聿修时祀。缤其临矣,吉蠲以俟。 居乎昂昂,行乎遂遂。敬尔攸司,展采错事。 奠玉币,《明安》 相予阴威,厥功浩浩。一岁之功,何以为报? 府有珪币,我其敢私!肃肃孔怀,于以将之。 北岳位酌献,《成安》 瞻彼芒芒,曰北之常。既高既厚,乃纪乃纲。 荐鬯伊始,灵示孔将。玄服铁驾,览此下方。 北镇位 赫赫作镇,幽、朔之垂。兼福我民,食哉具宜。 克配彼岳,有严等衰。蠲我灌礼,其敢不祗! 北海位 八裔皆水,此一会同。澐々天墟,洞荡洪濛。 至哉维坎,不有斯功!所秩伊何?黄流在中。 北渎位 水星之精,播液发灵。不胁于河,既介以清。 翼翼盥荐,椒糈芬馨。载止载留,爰弭翠旌。 亚、终献 俎豆纷披,金石繁会。侑以贰尊,匪渎匪怠。 我仪既周,我心孔戒。憺兮容与,仿佛如在。 送神曲同迎神 灵既醉饱,礼斯彻兮。灵亦乐康,乐斯阕兮。 云征飚举,不可尼兮。荐福锡祉,曷有极兮! 淳祐祭海神十六首 迎神,《延安》 宫一曲 堪舆之间,最钜惟瀛。包乾括坤,吐日滔星。 祀典载新,礼乐孔明。鉴吾嘉赖,来燕来宁。 角一曲 四溟广矣,八纮是纪。我宅东南,回复万里。 洪涛飚风,安危所倚。祀事特隆,神其戾止! 徵一曲 若稽有唐,克致崇极。祝号既升,爰增祭式。 从享于郊,神斯受职。我祀肇新,式祈阴骘。 羽一曲 猗与祀礼,四海会同!灵之来沛,鞭霆驭风。 肸蚃仿佛,在位肃雍。佑我烝民,式徼神功。 升降,《钦安》 灵之来至,垂庆阴阴。灵之已坐,饬兹五音。 坛殿聿严,陟降孔钦。灵宜安留,鉴我德心。 东海位奠玉币,《德安》 百川所归,天地之左。氵项洞鸿濛,功高善下。 行都攸依,百禄是荷。制币嘉玉,以侑以妥。 南海位奠玉币,《瀛安》 祝融之位,贵乎三神。吞纳江、汉,广大无垠。 长为委输,祐我黎民。敬陈明享,允鉴恭勤。 西海位奠玉币,《润安》 蒲菖之泽,派引天潢。羲娥出入,浩渺微茫。 盖高斯覆,犹隔封疆。我思六合,肇正吉昌。 北海位奠玉币,《瀚安》 瀚海重润,地纪亦归。吞受百渎,限制北陲。 一视同仁,我心则怡。嘉荐玉币,神其格思。 捧俎,《丰安》 昭格灵贶,祀典肇升。牲牷告充,雕俎是承。 荐虔效物,省德惟馨。灵其有喜,万宇肃澄。 东海位奠酌献,《熙安》 沧溟之德,东南具依。熬波出素,国计攸资。 石臼却敌,济我王师。神其享锡,益畀燕绥。 南海位酌献,《贵安》 南溟浮天,旁通百蛮。风樯迅疾,琛舶来还。 民商永赖,坐消寇奸。荐兹嘉觞,弭矣惊澜。 西海位酌献,《类安》 积流疏派,被于流沙。布润施泽,功均迩遐。 我秩祀典,四海一家。祗荐令芳,灵其享嘉! 北海位酌献,《溥安》 壝忽会同,裴回安留。牲肥酒香,晨事聿修。 惟德之凉,曷奄九州?帝命是祗,多福自求。 亚、终献,《飨安》 笾豆有楚,贰觞斯旅。神其醉饱,式燕以序。 百灵秘怪,蜿蜒飞舞。锡我祺祥,有永终古。 送神,《成安》 告灵飨矣,锡我嘉祚。乾端坤倪,开豁呈露。 玄云聿收,群龙咸骛。减除凶灾,六幕清豫。 绍兴祀大火十二首 降神,《高安》 圜钟为宫 五纬相天,各率其职。司礼与视,则维荧惑。 至阳之精,届我长嬴。于以求之,祀事孔明。 黄钟为角 有出有藏,伏见靡常。相我国家,鉴观四方。 视罔不正,终然允臧。神其来格,明德馨香。 太簇为徵 小大率礼,不愆于仪。展采错事,秩祀孔时。 维今之故,阅我数度。修厥典常,神其来顾! 姑洗为羽 于赫我宋,以火德王。永永丕图,繄神之相。 神之来矣,维其时矣。礼备乐奏,神其知矣。 升殿,《正安》 有俨其容。有洁其衷。屹屹崇坛,伊神与通。 神肯降格,嘉神之休。虔恭降登,神乎安留。 荧惑位奠玉币,《嘉安》 馨香接神,肸蚃恍惚。求神以诚,荐诚以物。 有藉斯玉,有篚斯币。是用荐陈,昭兹精意。 商丘宣明王位奠币,《嘉安》 荧惑在天,惟火与合。繄神主火,纯一不杂。 作配荧惑,祀功则然。不腆之币,于以告虔。 捧俎,《丰安》 火遵其令,无物不长。视此牲牢,务得其养。 豢以祀神,有腯其肥。非神之宜,其将曷归? 荧惑位酌献,《祐安》 皇念有神,介我戬谷。登时休明,有此美禄。 酌言献之,有飶其香。神兮燕娭,醉此嘉觞。 宣明王位酌献,《祐安》 谁其祀神?知神嗜好。阏伯祀火,为神所劳。 睠言配食,既与火俱。于乐旨酒,承神嘉虞。 亚、终献,《文安》 神既贶施,嗜我饮食。申以累献,以承灵亿。 神方常羊,咸毕我觞,于再于三,于诚之将。 送神用《理安》 登降上下,奠璧献斝。音送粥粥,礼无违者。 已虞至旦,神其将归。顾我国家,遗以繁厘。 出火祀大辰十二首 降神,《高安》 圜钟为宫 烨烨我宋,火德所畀。用火纪时,允惟象类。 神以类歆,诚繇类至。有感斯通,孚我阳燧。 黄钟为角 乐音上达,粤惟出虚。火性炎上,亦生于无。 我镛我磬,我笙我竽。气同声应,昭哉合符! 太簇为徵 火在六气,独处其两。感生维君,繄辰克相。 何以验之?占兹垂象。腾驾苍虬,欻其来飨。 姑洗为羽 星入于戌,与火俱诎。火出于辰,与星俱伸。 一伸一诎,孰操纵之?利用出入,民咸用之。 升殿,《正安》 屹彼嘉坛,赤伏始届。掞光耀明,洋乎如在。 俯仰重《离》,默与精会。随我降升,肃听环珮。 大辰位奠玉币,《嘉安》 维莫之春,五阳发舒。日之夕矣,三星在隅。 莫量匪币,莫嘉匪玉。明荐孔时,神光下瞩。 商丘宣明王奠币,《嘉安》 二七储神,与天地并。孰俪厥德?聿惟南正。 功楙陶唐,泽流亿姓。作配严禋,贽列惟称。 捧俎,《丰安》 有严在涤,陈彼牲牢。孔硕其俎,荐此血毛。 厥初生民,饮茹则然。以燔以炙,伊谁云先? 大辰位酌献,《祐安》 孰为大辰?维北有斗。曾是彗星,斯名孔有。 幽荣报功,洁齐敢后。容与嘉觞,式歆旨酒。 宣明王位酌献,《祐安》 周设司爟,虽列夏官。仍袭孔易,闿端实难。 相彼商丘,永怀初造。不腆桂椒,匪以为报。 亚、终献,《文安》 潜之伏矣,柞??既休。有俶其来,榆柳是求。 灵驾纷羽,尚其安留。饮我三爵,言言油油。 送神,《理安》 五运惟火,寔宗众阳。宿壮用明,千载愈光。 神保聿归,安处火房。郁攸不作,炎图永昌。 纳火祀大辰十二首 降神,《高安》 圜钟为宫 赫赫皇图,炎炎火德。侈神之赐,奄有方国。 粢盛既丰,俎豆有飶。于万斯年,报祀无斁。 黄钟为角 火星之躔,有烨其光。表于辰位,伏于戌方。 时和岁稔,仁显用藏。告尔万民,出纳有常。 太簇为徵 季秋之月,律中无射。农事备收,火功告毕。 克禋克祀,有严有翼。风马云车,尚其来格! 姑洗为羽 明明我后,重祭钦祠。有司肃事,式荐晨仪。 礼惟其称,物惟其时。神之听之,福禄来为。 升殿,《正安》 猗与明坛,右平左墄!冕服斯皇,玉珮有节。 陟降惟寅,匪徐匪疾。式崇大祀,礼文咸秩。 大辰位奠玉币,《嘉安》 金行序晚,玉露晨清。齐戒丰洁。肃恭神明。 嘉币惟量,嘉玉惟精。于以奠之,庶几来听。 商丘宣明王位奠币,《嘉安》 恭惟火正,自陶唐氏。邑于商丘,配食辰祀。 有功在民,有德在位。敢替典常。惟恭奉币。 捧俎,《丰安》 万汇攸成,四方宁谧。工祝致告,普存民力。 乃荐斯牲。为俎孔硕。介以繁祉,式和民则。 大辰位酌献,《祐安》 庶功备矣,休德昭明。天地酿和,郁鬯斯清。 玉瓒以酌,瑶觞载盈。周流常羊,来燕来宁。 宣明王位酌献,《祐安》 广大建祀,式崇其配。馨香在兹,清酒既载。 穆穆在晖,洋洋如在。聿怀嘉庆,繄神之赍。 亚、终献,《文安》 币玉肃陈,笙簧具举。桂醑浮觞。琼羞溢俎。 礼有三献,式和且序。神具醉止,庆流寰宇。 送神,《理安》 神灵降鉴,天地回旋。惟馨荐矣,既醉歆焉。 诸宰斯彻,式礼莫愆。隤祉降祥,天子万年。 乐志第九十乐十二(乐章六) 祭太社太稷祭风雨雷师祭先农先蚕亲耕藉田 蜡祭释奠文宣王武成王祭祚德庙祭司中司命 景德祭社稷三首 降神,《静安》 百谷蕃滋,丽乎下土。聿崇明祀,垂之千古。 育物惟茂,粒民斯普。报本攸宜,国章咸睹。 奠玉币酌献,《嘉安》 于穆大祀,功利相宣。灵坛美报,历代昭然。 介以蕃祉。祚以丰年。土爰稼穑,允协民天。 送神,《静安》 制币牺齐,正辞无愧。乐以送之,毕其精意。 景祐祀社稷三首 迎神,《宁安》 五纪之本,百货何极?道著开辟,惠周动植。 国崇美谷,民资力穑。奠献惟寅,神灵来格。 初献升降,《正安》;太社、后土、太稷、后稷奠玉币,并《嘉安》;奉俎,《丰安》。同前 。 亚、终献,《文安》;送神,《宁安》神之来兮,降兹下土。神之去兮,杳无处所。坛壝肃然,瘗币彻俎。乃粒之功,冠于万古。 奉俎,《丰安》神州地祇、皇地祇与社稷通用。 礼崇明禋,维馨斯酒,洁粢丰盛,杀时犉牡。 齐庄严祗,升燎于??。其报伊何?如山如阜。 大观祀社稷九首 迎神,《宁安》 黄钟二奏 惟土之尊,民食资焉。阴祀昭格,牲牢腥膻。 有功于民,告其吉蠲。神之来享,云车翩翩。 太簇角二奏 惟谷之神,函育无穷。百嘉蕃殖,民依厥功。 严饬坛壝,威仪肃雍。神之来享,祈于登丰。 姑洗徵二奏 猗欤那欤,生养斯民!家给人足,时底熙纯。 祗严明禋,于荐苾芬。粢盛丰洁,神乃有闻。 南吕羽二奏 笾豆斯陈,三牲告幽。报本之礼,答神之休。 来歆芬香,丰登于秋。仓箱千万,治符成周。 初献升降,《正安》 崇崇广坛,严恭祀事。威仪孔时,周旋进止。 锵若环佩,诚通于幽。相于农植,邦其咸休。 奠币,《嘉安》 于嘻阴祀,封土惟崇。于时之吉,歆予鼓钟。 柔静化光,人赖其功。陈兹量币,百货是隆。 酌献,《嘉安》 坤元生物,功利相宣。蠲兹祀事,美报致虔。 清酤芬如,灵坛岿然。酌尊奠觞,神其格焉! 亚、终献,《文安》 荐嘉亶时,洋洋来格。载登兹坛,齐明维敕。 神用居歆,顺成农穑。其崇若墉,其比如栉。 送神,《宁安》 尊罍芬香,威仪肃雍。灵心嘉止,洋洋交通。 神归降禧,年斯屡丰。仓箱千万,慰予三农。 绍兴祀太社太稷十七首 迎神用《宁安》 函钟为宫春社用。 五祀之本,社稷有严。芟柞伊始,夫敢不虔。 吉日惟戊,式荐豆笾。神其来格,用介有年! 函钟为宫秋社、腊用。 功烈在民,诞受露雨。《良耜》既歌,乃扬帗舞。 是奉是尊,厚礼斯举。相其丰年,多稌多黍。 太簇为角 是尊是奉,兹率旧章。乐音纯绎,荐溢圆方。 情文备矣,神其迪尝!永观锡羡,多穑穰穰。 姑洗为徵 谷资土养,民赖谷生。功利之博,莫之与京。 式严祠坛,因物荐诚。礼具乐奏,惟神顾歆。 南吕为羽 国主社稷,时祀有常。肃若旧典,报本不忘。 粢盛丰洁,歌吟青黄。尊神倏来,百物宾将。 盥洗,《正安》 祭重齐肃,神格专精。沃洗于阼,涓洁著诚。 清明鬯矣,熙事备成。以似以续,如坻如京。 升坛,《正安》 神地之道,粒食有先。岁谨祈报,礼严豆笾。 降登裸荐。罔或不虔。以似以续,宜屡丰年。 太社位奠玉币,《嘉安》春秋太稷、土正、后稷通用。 土发而祭,农祥是祈。笾豆加篚,典礼有彝。 惟兹珪币,用告肃祗。神灵降鉴,锡我繁厘。 太社位奠玉币,《嘉安》秋腊太稷、土正、后稷通用。 赫赫媪神,稼穑是司。方是藉敛,报本攸宜。 嘉坛建祀,玉帛陈仪。明灵昭格,以介蕃厘。 还位,《正安》 国主太祀,地道聿神。稷司百谷,利毓惟均。 练日新吉,粢盛苾芬。神燕娭矣,福此下民。 捧俎,《丰安》 嘉承天和,黍稷翼翼。默相农功,繄神之德。 俎实牺牲,旧章是式。嗣有丰年,我瘐维亿。 太社位酌献,《嘉安》春社太稷、土正、后稷通用。 封土崇祀,有烈在民。千载不昧,福此人群。 洗爵奠斝,有酒其芬。神具醉止,恺乐欣欣。 太社位酌献,《嘉安》秋社腊太稷、正土、后稷通用。 叶气嘉生,年谷顺成。万亿及秭,如坻如京。 奉时櫜牡,告于神明。歌此《良耜》,于昭德馨。 亚、终献,《文安》 风雨时若,自天降康。稼穑滋殖,自神发祥。 谷我妇子,丰年穰穰。报本严祀,齐明允臧。 彻豆,《娭安》 报本之礼,载于甲令。灵坛昭告,神既来听。 彻彼豆笾,精诚斯罄。实惟丰年,农夫之庆。 送神,《宁安》 乃粒烝民,功昭万古。国有常祀,荐献式叙。 肃肃雍雍,旧章咸举。神保聿归,介我稷黍。 望瘗,《正安》 地载万物,民资乃功。报本称祀,太稷攸同。 礼乐既备,讫埋愈恭。神其降嘏,时和岁丰。 熙宁祭风师五首 迎神,《欣安》 飘飖而来,淅沥而下。爰张其旂,爰整其驾。 有豆有登,有兆有坛。弭旌柅辀,降止且安。 升降,《钦安》 盥帨于下,有盘有匜。馈酌于上,有登有彝。 服容柔止,进退优止。即事寅恭,神其休止。 奠币,《容安》 育我嘉生,神惠是仰。载致斯币,庶几用享。 鼓之舞之,式繄尔神。锡福无疆,佑此下民。 亚、终献,《雍安》 栗栗坛坫,载是豆觞。醇烈氤氲,普荐芬芳。 酌之维宜,献之维时。民有报侑,灵用安之。 送神,《欣安》 奠献纷纷,灵心欣欣。超然而返,众御如云。 其旋伊何?多黍多稌。其祥伊何?不愆厥叙。 大观祭风师六首 降神,《欣安》 羽旗云车,飘飖自天。猗欤南箕,歆嘉升烟! 牲饩粢盛,俎簋铏笾。维神戾止,从空冷然。 初献升降,《钦安》 明昭惟馨,威仪孔时。锵锵鸣佩,钦荐牲牺。 惟恭惟祗,无愆无违。周旋中礼,肃恭委蛇。 奠币,《容安》 吹嘘于喁,披拂氤氲。众窍咸作,潜运化钧。 恩大功丰,酬神维恭。嘉赠盈箱,于物有容。 酌献,《雍安》 牺尊斯陈,清酤盈中。芬芬苾苾,馨香交通。 明灵来思,歆我精衷。维千万祀,品物芃芃。 亚、终献,《雍安》 清酤洋洋,虔恭注兹。条鬯敷宣,神用歆之。 尊罍静嘉,金奏谐熙。于皇肆祀,休我群黎。 送神,《欣安》 窈冥无穷,肸蚃斯融。来终嘉荐,归返遥空。 惟神之归,欣安导和。惟神之泽,于彼滂沱。 雨师五首 迎神,《欣安》 神之无象,亦可思索。维云阴阴,维风莫莫。 降止坛宇,来顾芳馨。侑以鼓歌,荐此明诚。 升降,《钦安》 佩玉璆如,黼黻礻詹如。承神不懈,讫获嘉虞。 圣皇命祀,臣敢弗恭。凡尔在位,翼翼雍雍。 奠币,《容安》 崇崇坛阶,灵既降止。有严执奠,承祀兹始。 明灵在天,式顾庶察。泽润以时,永拂荒札。 酌献,亚、终献,《雍安》 寅恭我神,惟上之使。俾成康年,民徯休祉。 折俎既登,?酒既盈。匪荐是专,配以明诚。 送神,《欣安》 牲俎告彻,嘉乐休成。卒事有严,燕虞高灵。 蕃我民人,育我稷黍。万有千祀,承神之祐。 绍兴祭风师六首 迎神,《欣安》 夫物絪缊,神气挠之。谁欤其司?维南之箕。 俶哉明庶,我祀维时!我心孔劳,神其下来! 初献升降、盥洗,《钦安》 神哉沛矣,厥灵载扬!扬灵如何?剡剡皇皇。 我其承之,绳绳齐庄。往从郁人,爰侠挟芳。 奠币,《容安》 物之流形,甚畏瘥疠。八风平矣,嘉生以遂。 丝缕之积,有量斯币。惟本之报,匪物之贵。 酌献,《雍安》 我求于神,无臭无声。神之燕享,惟时专精。 大磬在列,??燎在庭。侑我桂酒,娭其以 听。 亚、终献 礼有三祀,仪物视帝。神临消摇,畴敢跛倚! 重觞载申,百味孔旨。神兮乐康,答我以祉。 送神曲同迎神。 荃其止乎?禗禗其容。奄横四海,蹇莫之 穷。时不骤得,礼焉有终。荃其行乎?余心忄蟲々。 雨师雷神七首 迎神,《欣安》 众万之托,动之润之。昭格孔时,维神之依。 冷然后先,肆我肯顾。是耶非耶?纷其来下。 初献盥洗、升降,《钦安》 言言祠宫,爰考我礼。维西有罍,维东有洗。 爰洁爰涤,载荐其醴。神在何斯?匪远具迩。 奠币,《容安》 霈兮隐兮,蹶其阴威。相我有终,胡宁不知! 我币有陈,我邸斯珪。岂维有陈,于以奠之。 雨师位酌献,《雍安》 山川出云,裔裔而缕。载霪载濛,其德乃溥。 自古有年,胡然莫祖!无简我觞,无怠我俎。 雷神位酌献曲同初献。 瞻彼南山,有虺其出。维蛰之奋,维疠之息。 眷焉顾飨,在夏之日。觞豆匪报,皇忍忘德。 亚、终献曲同雨师。 作解之德,形声一兮。爰展献侑,酌则三兮。 我兴有假,云胡有私!下土是冒,庶其远而。 送神曲同迎神。 阴旄载旋,鼓车其鞭。问神安归?冥然而天。 皇有正命,祀事孔蠲。其临其归,亿万斯年。 雍熙享先农六首余同祈谷 。 降神,《静安》 先农播种,九谷务滋。灵坛致享,《良耜》陈仪。 吉日惟亥,运属纯熙。乐之作矣,神其格思。 奠玉币,《敷安》 亲耕展祀,明灵来格。九有骏奔,百司庇职。 献奠肃肃,登降翼翼。祈彼丰穰,福流万国。 奉俎,《丰安》 肃陈《韶》舞,祗荐牺牲。乃逆黄道,以率躬耕。 亚献,《正安》 祀惟古典,食乃民天。歆兹洁祀,以应祈年。 终献,《正安》 式陈芳荐,爰致虔诚。神其降鉴,永福黎氓。 送神,《静安》 明禋绀坛,灵风肃然。登歌已阕,神驭将旋。 道光帝籍,礼备公田。鉴兹躬稼,永赐丰年。 明道亲享先农十首 迎神,《静安》 稼政之本,民食惟天。《甫田》兆岁,后稷其先。 灵坛既祀,黛耜攸虔。乃圣能享,亿万斯年。 皇帝升降,《隆安》 冕服在御,坛壝有仪。陟降左右,天惟显思。 奠玉币,《嘉安》 将躬黛耜,先陟灵坛。嘉玉量币,乐举礼殚。 神既至止,福亦和安。干斯积咏,万国多欢。 奉俎,《丰安》 将迎景福,乃荐嘉牲。籍于千亩,用此精诚。 皇帝初献,《禧安》 云罍已实,玉爵有舟。荐于灵籍,伫乃神休。 饮福,《禧安》 神既至享,福亦来酬。申锡纯嘏,旨酒维柔。 思文后稷,贻我来牟。子孙千亿,丕荷天休。 退文舞、进武舞,《正安》 羽葆有奕,文武交相。周旋合度,福禄无疆。 亚献,《正安》 豆笾虽荐,黍稷非馨。惠我丰岁,歆兹至诚。 终献,《正安》 歆我嘉荐,锡我蕃禧。多黍多稌,如京如坻。 送神,《静安》 献终豆彻,礼备乐成。祠容肃肃,风驭冥冥。 三时务本,一墢躬耕。人祗胥悦,祉福是膺。 景祐享先农五首 迎神,《凝安》 在昔神农,首兹播殖。无有污莱,尽为稼穑。 乃粒斯民,实惟帝力。嘉荐令芳,伫瞻来格。 升降,《同安》 居德之厚,厥祀攸陈。土膏初脉,农事先春。 铿然金奏,俨若华绅。陟降于阼,福禄惟神。 奠币,《明安》 农为政本,食乃民天。苾芬明祀,藨蓘良田。 陈兹量币,望彼丰年。茂介福祉,来钦吉蠲。 酌献,《成安》 农祥晨正,平秩东作。倬彼大田,庤乃钱镈。 酒醴盈尊,金璆合乐。期兹万年,充于六幕。 送神,《凝安》 务啬之本,恤祀惟馨。神斯至止,降福攸宁。 崇兹稼政,合于礼经。俎彻乐阕,邈仰回灵。 先蚕六首 迎神,《明安》 生民之朔,衣皮而群。惟圣有作,被冒以文。 礼乐以成,贵贱以分。欲报之德,金石谐均。 升降,《翊安》 掩抑笙箫,铿谹金石。神来宴娭,嘉我休德。 奉祀之臣,洗心翊翊。锡兹福禧,以惠四国。 奠币,《娭安》 皇天降物,屡化若神。圣实先识,躬以教民。 功被天下,为万世文。币以达志,庶几彻闻。 酌献,《美安》 夐哉圣神,成功微妙!乃衮乃裳,以供郊庙。 百末旨酒,嘉觞自炤。灵徕宴飨,不嚬以笑。 亚、终献,《惠安》 神之徕,驾跄跄。紫坛熙,烛夜光。会竽瑟, 鸣球琅。荐旨酒,杂兰芳。佑明德,赐百祥。 送神,《祥安》 神之功兮,四海所宗。占五帝兮,莫与比崇。 倏往来兮,旌旗容容。恭明祀兮,万世无穷。 绍兴享先农十一首 皇帝入内壝盥洗,《隆安》 大事在祀,齐洁为先。既盥而升,奉以周旋。 下观而化,无敢不蠲。惟神降格,监厥精虔。 迎神,《静安》 猗欤田祖,粒食之宗!世世仰德,青坛载崇。 时惟后稷,躬稼同功。作配并祀,以诏无穷。 神农、后稷位奠币,《嘉安》 制为量币,厚意是将。求之以类,各因其方。 于以奠之,精诚允彰。神其享止,惠我无疆。 尚书奉俎,《丰安》 柔毛刚鬣,或剥或烹。为俎孔硕,登荐厥诚。 酌献,《禧安》 蠲涤醆斝,巾帨而升。挹彼注兹,酒醴维清。 洋洋在上。享于克诚。神其孚佑,以厚民生。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羽毛干戚,张弛则殊。进旅退旅,匪棘匪舒。 亚献,《正安》 显相祀事,济济锵锵。举斝酌醴,神其允臧。 终献,《正安》 殽核维旅,酒醴维馨。于再于三,礼则有成。 饮福,《禧安》 幽明位异,施报理同。克恭明神,降福乃丰。 我膺受之,来燕来崇。岂伊专享,于彼三农。 彻豆,《歆安》 莫重于祭,非礼不成。笾豆有践,尔殽既馨。 神具醉止,荐以齐明。赞彻孔时,厘事斯成。 送神,《静安》 神之来止,风驶云翔。神之旋归,有迎有将。 歌以送之,磬管锵锵。何以惠民?丰年穰穰。 亲耕藉田七首 皇帝出大次,《乾安》 勤劳稼穑,必躬必亲。为藉千亩,以教导民。 帝出乎震,时惟上春。天颜咫尺,望之如云。 亲耕 元辰既择,礼备乐成。洪縻在手,祗饰专精。 三推一墢,端冕朱纮。靡辞染屦,以示黎氓。 升坛 方坛屹立,陛级而登。玉色下照,临观耦耕。 万目咸睹,如日之升。成规成矩,百禄是膺。 公卿耕藉 群公显相,奉事斋庄。率时农夫,举耜载扬。 播厥百谷。以佑我皇。多黍多稌,丕应农祥。 群官耕藉 畟畟良耜,我田既臧。土膏其动,春日载阳。 执事有恪,于此中邦。农夫之庆,栖亩余粮。 降坛 肇新帝藉,率我农人。三推终亩,祗事咸均。 陟降孔时,粲然有文。受天之祜,多稼如云。 归大次 教民稼穑,不令而行。进退有度,琚瑀锵鸣。 言还熉幄,礼则告成。帝命率育,明德惟馨。 绍兴祀先农摄事七首 迎神,《凝安》 青阳开动,土膏脉起。日练吉亥,为农祈祉。 典秩增峻,仪物具美。幄光熉黄,庶几戾止。 初献升殿,《同安》盥洗同。 率职咸涖,礼容睟然。澡身端意,陟降靡愆。 神心嘉虞,享兹洁蠲。敷锡纯佑,屡登丰年。 奠币,《明安》 灵斿载临,见光陈贽。有严篚实,式将纯意。 肸蚃既接,礼行有次。神兮安留,歆我禋祀。 神农位酌献,《成安》 耒耜之教,帝实开先。致养垂利,古今民天。 嘉荐报本,于以祈年。诚格和应,神娭福延。 后稷位酌献,《成安》 有周膺历,实起后稷。相时神功,率由稼穑。 振古称祀,先农并食,阜我昌我,时万时亿。 亚、终献,《同安》 旨具百味,酌备三畴。贰觞既毕,礼洽意周。 庶几嘉享,格神之幽。相我穑事,锡以有秋。 送神,《凝安》 熙事成兮,始终洁齐。笾豆彻兮,撙节靡垂。 灵有嘉兮,降福孔皆。飘然逝兮,我心孔怀。 祀先蚕六首 迎神,《明安》 功被寰宇,亻蠡虫之灵。有神司之,以生以成。 典礼有初,祀事讲明。孔盖翠旌,降集于庭。 初献盥洗、升殿,《翊安》降同。 灵修戾止,诏以毛血。既盥而帨,尊爵蠲洁。 金石谐宛,登降有节。宜顾享乡,情文不越。 奠币,《娱安》 化日初长,时当暮春。蚕事方兴,惟后惟嫔。 丝纩御冬,残生济人。敢忘报本,篚币是陈。 酌献,《美安》 盛服承祀,出自公桑。衣不羽皮,利及万方。 百味旨酒,有飶其香。神其歆止,洋洋在傍。 亚、终献,《惠安》 日吉辰良,礼备乐作。精诚内孚,俎豆交错。 升歌清越,侑此三爵。黎民不寒,幽显同乐。 送神,《祥安》 神之来矣,灵风肃然。云胡不留?归旐有翩。 乃举旧典,岁以告虔。降福我邦,于万斯年。 景德蜡祭百神三首 降神,《高安》 百物蕃阜,四方顺成。通其八蜡,合乃嘉平。 旨酒斯醇,大庖孔盈。万灵来格,威仪以成。 奠玉币酌献,《嘉安》 肃肃灵坛,昭昭上天,洁粢丰盛,以享以虔。 百神咸萃,六乐斯县。介兹景福,期于百年。 送神,《高安》 来顾来享,礼成乐备。灵驭翩翩,云行雨施。 熙宁蜡祭十三首 东、西郊降神,《熙安》 天锡康年,四方顺成。乃通蜡祭,索享于明。 金石四作,羽旄翠旌。神来宴娭,泽被群生。 升降,《肃安》 惟蜡有祭,报神之功。合聚万物,来享来宗。 承诏摄事,不忘肃雍。灵之格思,福禄来崇。 奠币,《钦安》 穰穰丰年,繄侯休德。帅承天和,钦象古则。 嘉玉量币,奠容翼翼。灵施暨民,罔有终极。 奉俎,《承安》 礼崇明祀,必先成民。奉牲以告,备腯其均。 炮炙芬芬。俎豆莘莘。锡之纯嘏,以佑斯人。 酌献,《怿安》 秩秩礼文,为坛四方。嘉栗旨酒,百神迪尝。 敷与万物,既阜既昌。伊乐厥福,传世无疆。 亚、终献,《庆安》 礼文备矣,肃肃无譁。金石谐节,圭璧光华。 粢以告丰,醴以告嘉。锡兹福祉,以泽幽遐。 送神,《宣安》 灵之来下,扩景乘光。灵之回御,景龙以骧。 鉴我休德,降嘏产祥。大田多稼,以惠无疆。 南、北方迎神,《简安》 美若休德,民和岁丰。稼穑云施,其积如墉。 惠我四国,先啬之功。祭之百种,来享来宗。 升降,《穆安》 皇皇灵德,经纬万方。承诏摄事,陟降以庄。 高冠岌峨,长佩锵洋。嘉承神贶,令闻不忘。 奠币,《嘉安》 于穆明祀,莫如报功。灵之利泽,惠我无穷。 斋以涤志,币以达衷。抚宁四极,永锡登丰。 酌献,《禔安》 英英礼文,既备而全。严严四郊,屹屹紫坛。 百末旨酒,其馨若兰。何以畀民?既寿而安。 亚、终献,《曼安》 林林生民,含哺而嬉。教之稼穑,实神之为。 图报厚德,万祀无期。以假以享,锡我繁禧。 送神,《成安》 嘉荐芳美,灵来宴娭。斿车结云,若风马驰。 既至而喜,锡我蕃禧。嘉承天贶,曼寿无期。 大观蜡祭二首 东郊亚、终献,《庆安》 震乘春阳,仁司生殖。锡我岁丰,襄我民力。 谁其尸之?宗子先啬。亿万斯年,怀神罔极。 南郊升降,《穆安》 穆如薰风,敷舒文藻。气蒸消除,丰予黍稻。 神之听之,钟鼓咸考。于万斯年,惟皇之报。 绍兴以后蜡祭四十二首 东方百神降神,《熙安》 圜钟为宫 玄冥凌厉,岁聿其周。天地闭藏,农且息休。 古为蜡礼,伊耆肇修。爰荐飶馨,以迓飚斿。 黄钟为角 惟大明尊,实首三辰。功赫庶物,光被广轮。 岁方索享,咸秩群神。灵斿来下,尸此明禋。 太簇为徵 三时不害,四方顺成。酬功报始,以我斋明。 《豳》颂土鼓,乐此嘉平。降祥幅员,惠于函生。 姑洗为羽 日昱乎昼,容光必照。肸蚃之交,惟人所召。 有监在下,视兹升燎。肃若其承,云骈星曜。 初献升降,《肃安》 礼仪告具,心俨容庄。工歌屡奏,声和义章。 崇坛陟降,济济跄跄。灵光共仰,嘉荐芬芳。 大明位奠玉币,《钦安》 晨曦未融,天宇澄穆。有虔秉诚,将以币玉。 如在左右,罔不祗肃。神兮安留,锡以祉福。 帝神农氏位奠币曲同大明。 农为政本,食乃民天。神农氏作,民始力田。 先啬之配,礼报则然。有币将之,维以告虔。 后稷氏位奠币曲同大明。 播种之功,时惟后稷。推以配天,莫匪尔极。 崇侑清祀,是为司啬。陈币奠将,永祚王国。 奉俎,《承安》 享以精禋,馨非稷黍。工祝致告,孔硕为俎。 执事骏奔,绳绳具举。神之嘉虞,介福是与。 大明位酌献,《择安》 肇禋备祀,教民美报,时和岁丰,奉醴以告。 惟照临功,等于载焘。酌献云初,明神所劳。 神农位酌献曲同大明。 惟酒欣欣,惟神冥冥。是顾是享,来燕来宁。 耒耜之利,神所肇兴。万世永赖,无斁其承。 后稷位酌献曲同大明。 释之蒸之,为酒为醴。推本所由,于焉洽礼。 周邦开基,邰家是启。献兹嘉觞。拜下首稽。 亚、终献,《庆安》 申以贰觞,百味且旨。礼告三终,神具醉止。 旌容骑沓,扬光纷委。降福穰穰,被大丰美。 送神,《宣安》 礼乐既成,神保聿归。言归何所?地纪天维。 岂惟屡丰,嗣岁所祈。亿万斯年,神来燕娭。 西方百神降神,《熙安》 圜钟为宫 玄冬肇祀,始于伊耆。岁事聿成,庸答蕃厘。 眷言西顾,匪神司之。归功尔神,翩其下来。 黄钟为角 魄生自西,照望太阳。下暨诸神,贶施万方。 节适风雨,富我囷箱。共承嘉祀,惟以迪尝。 太簇为徵 神罔小大,奠方兹土。祭列坊墉,礼迨猫虎。 有功斯民,祀乃其所。非稷馨香,厥福周溥。 姑洗为羽 丰年穰穰,美芳职职。笾豆方圆,其仪孔硕。 风马在御,云车载饬。来顾来享,维俟休德。 初献升降,《肃安》 盥献恭庄,燎烟芬酷,载陟载降,礼容可度。 钦惟尔神,上下肃肃。成我稷黍,鉴此牲玉。 夜明位奠玉币,《钦安》 穆穆太阴,礼严姊事。璧玉华光,推以槥对。 十二周天,岁乃有终。尽我备物,莫报元功。 神农位奠币曲同夜明。 耒耜肇兴,白神农氏。稼穑滋殖,为农者始。 作配明祀,奠以告虔。万世佃渔,帝功卓然。 后稷位奠币曲同夜明。 明明周祖,惟民之恤。播种为教,下民乃粒, 曾是索飨,而匪先公。万物难报,阡陌之功。 奉俎,《承安》 时和岁登,物亡疾瘯。实俎间膏,报神之福。 匪神之福,曷成且丰!肥腯咸有,惟神之功! 夜明位酌献,《择安》 除坛西郊,坎其击鼓。百灵至止,结璘作主。 秬鬯湛淡,玉斝觩。是谓嘉德,神其安留。 神农位酌献曲同夜明。 荡荡鸿明,称秩群祀。配以昔帝,式重农事。 洁我圭瓒,黄流在中。灵其鉴兹。肸蚃丰融。 后稷位酌献曲同夜明。 岁十二月,祀有常典。登列司啬,言反其本。 酌彼泰尊,百末兰生。承神嘉虞。繄此德馨。 亚、终献,《庆安》 歌磬胪驩,膋萧激香。飚御奄留,申以贰觞。 相与震澹,告灵其醉。庶几听之,成我熙事。 送神,《宣安》 礼备乐成,澹然将归。其留消摇,象舆已轙。 偃蹇欲骧,羽毛纷委。忽乘杳冥,遗此福祉。 南方百神迎神,《简安》 维物之精,散乎太空。维索之飨,合聚而同。 乃击土鼓,于岁之终。格彼幽矣,肸蚃其通。 初献盥洗、升降,《穆安》 有帨其新,有匜其洁。言念清祀,弗简弗亵。 诚意既交,品物斯列。是用告虔。靡神不说。 奠币,《吉安》 百室机杼,衣褐具宜。民以卒岁,神实惠之。 言举祀典,答神之厘。有篚斯陈。振古如兹。 神农位酌献,《穆安》 肇降生民,有不粒食。维时神农,乃为先啬。 尔耒尔耨,云谁之因。酌以汙尊,我思古人。 后稷位酌献,《穆安》 维后之功,配天其大。祀而稷之,万世如在。 黄冠野服,骏奔皇皇。自古有年,神其降康。 亚、终献,《曼安》 丰年孔多,百礼以洽。匪极神欢,何以昭答! 载酌之酒,用申其勤。神具醉止,与物交欣。 送神,《成安》 卒爵乐阕,礼仪告备。神保聿归,敢以辞致。 顺成之方,其蜡乃通。自今以始,八方攸同。 北方百神迎神,《简安》 荡荡阃决,气清泬寥。仿佛象舆,丽于穹霄。 蹇其来下,肃然风飘。神乎安留,于焉消摇。 初献盥洗、升降,《穆安》 齐诚揭虔,敬恭祀事。维俨之容,维洁之器。 雍雍乐成,肃肃礼备。神其燕娭,锡祉庶类。 奠币,《吉安》配位同。 神宅于幽,眑々沈沈。至和塞明,考我德音。 神听静嘉,俨乎若临。币以荐诚,敢有弗钦。 神农氏位酌献,《禔安》 先啬之功,神实称首。以耜以耒,俶载南亩。 列籍皇坟,亿世是守。何以为报?爰洁兹酒。 后稷氏位酌献,《禔安》 煌煌后稷,实配于天。司啬作稼,民以有年。 匪神之私,岁以醴告。酌彼泰尊,于德之报。 亚、终献,《曼安》 兰生百末,申以贰觞。神具醉止,烂其容光。 遗我丰年,万亿及秭。俾民驩康,以洽百礼。 送神,《成安》 灵之来兮,虬龙沓沓。下土光景,凭陵阊阖。 灵之旋兮,羽衙委蛇。偃蹇高骧,遗此蕃厘。 景祐祭文宣王庙六首 迎神,《凝安》 大哉至圣,文教之宗!纪纲王化,丕变民风。 常祀有秩,备物有容。神其格思,是仰是崇。 初献升降,《同安》 右文兴化,宪古师今。明祀有典,吉日惟丁。 丰牺在俎,雅奏来庭。周旋陟降,福祉是膺。 奠币,《明安》 一王垂法,千古作程。有仪可仰,无德而名。 齐以涤志,币以达诚。礼容合度,黍稷非馨。 酌献,《成安》 自天生圣,垂范百王。恪恭明祀,陟降上庠。 酌彼醇旨,荐此令芳。三献成礼,率由旧章。 饮福,《绥安》 牺象在前,豆笾在列。以享以荐,既芬既洁。 礼成乐备,人和神悦。祭则受福,率遵无越。 兖国公配位酌献,《成安》哲宗朝增此一曲。 无疆之祀,配侑可宗。事举以类,与享其从。 嘉栗旨酒,登荐惟恭。降此遐福,令仪肃雍。 送神,《凝安》 肃肃庠序,祀事惟明。大哉宣父,将圣多能! 歆馨肸蚃,回驭凌兢。祭容斯毕,百福是膺。 大观三年释奠六首 迎神,《凝安》 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于昭斯文,被于万年。 峨峨胶庠,神其来止。思报无穷,敢忘于始。 升降,《同安》 生民以来,道莫与京。温良恭俭,惟神惟明。 我洁尊罍,陈兹芹藻。言升言旋,式崇斯教。 奠币,《明安》 于论鼓钟,于兹西雍。粢盛肥硕,有显其容。 其容洋洋,咸瞻像设。币以达诚,歆我明洁。 酌献,《成安》 道德渊源,斯文之宗。功名糠粃,素王之风。 硕兮斯牲,芬兮斯酒。绥我无疆,与天为久。 配位酌献,《成安》 俨然冠缨,崇然庙庭。百王承祀,涓辰惟丁。 于牲于醑,其从予享。与圣为徒,其德不爽。 送神,《凝安》 肃庄绅緌,吉蠲牲牺。于皇明祀,荐登惟时。 神之来兮,肸蚃之随。神之去兮,休嘉之贻。 大晟府拟撰释奠十四首 迎神,《凝安》 黄钟为宫 大哉宣圣,道德尊崇!维持王化,斯民是宗。 典祀有常,精纯并隆。神其来格,于昭盛容。 大吕为角 生而知之,有教无私。成均之祀,威仪孔时。 维兹初丁,洁我盛粢。永适其道,万世之师。 太簇为徵 巍巍堂堂,其道如天。清明之象,应物而然。 时维上丁,备物荐诚。维新礼典,乐谐中声。 应钟为羽 圣王生知,阐乃儒规。《诗》、《书》文教,万世昭垂。 良日惟丁,灵承不爽。揭此精虔,神其来享。 初献盥洗,《同安》 右文兴化,宪古师经。明祀有典,吉日惟丁。 丰牺在俎,雅奏在庭。周旋陟降,福祉是膺。 升殿,《同安》 诞兴斯文,经天纬地。功加于民,实千万世。 笙镛和鸣,粢盛丰备。肃肃降登,歆兹秩祀。 奠币,《明安》 自生民来,谁底其盛!惟王神明,度越前圣。 粢币具成,礼容斯称。黍稷非馨,惟神之听。 奉俎,《丰安》 道同乎天,人伦之至。有飨无穷,其兴万世。 既洁斯牲,粢明醑旨。不懈以忱,神之来暨。 文宣王位酌献,《成安》 大哉圣王,实天生德!作乐以崇,时祀无斁。 清酤惟馨,嘉牲孔硕。荐羞神明,庶几昭格。 兖国公位酌献,《成安》 庶几屡空,渊源深矣。亚圣宣猷,百世宜祀。 吉蠲斯辰,昭陈尊簋。旨酒欣欣,神其来止。 邹国公位酌献,《成安》 道之由兴,于皇宣圣。惟公之传,人知趋正。 与享在堂,情文实称。万年承休,假哉天命。 亚、终献用《文安》 百王宗师,生民物轨。瞻之洋洋,神其宁止。 酌彼金罍,惟清且旨。登献惟三,于嘻成礼。 彻豆,《娱安》 牺象在前,豆笾在列。以飨以荐,既芬既洁。 礼成乐备,人和神悦。祭则受福,率遵无越。 送神,《凝安》 有严学宫,四方来宗。恪恭祀事,威仪雍雍。 歆兹惟馨,飚驭旋复。明禋斯毕,咸膺百福。 景祐释奠武成王六首 迎神,《凝安》 维师尚父,四履分封。灵神峻密,祀事寅恭。 萧芗祗荐,飚驭排空。如几如式,福禄来崇。 太尉升降,《同安》 上公摄事,衮服斯皇。礼容济济,佩响锵锵。 灵斿惚恍,嘉荐令芳。神具醉止,降福穰穰。 奠币,《明安》 四岳之裔,凉彼武王。发扬蹈厉,周室用昌。 追封庙食,简册增芳。升币以奠,磬管锵锵。 酌献,《成安》 猎渭之阳,理冥嘉应。非龙非虎,聿求元圣。 平易近民,五月报政。祀典之宗,于斯为盛。 饮福,《绥安》 神机经武,隆周之寓。表海分封,迈燕超鲁。 耽耽庙貌,俎豆有序。荐福邦家,维师尚父。 送神,《凝安》 圣朝稽古,崇兹武经。礼交乐举,于神之庭。 嘉栗旨酒,既飨芳馨。永严列象舄,剑簪缨。 熙宁祀武成王一首 初献升降,《同安》 武德洸洸,日靖四方。百王所祀,休有烈光。 命官摄事,佩玉锵锵。思皇多祜,以惠无疆。 大观祀武成王一首 酌献,《成安》 凉彼周王,君臣相遇。终谋其成,诸侯来许。 洋洋神灵,尊载酒醑。新声为侑,笙箫备举。 绍兴释奠武成王七首 迎神,《凝安》姑洗为宫 于赫烈武,光昭古今。载严祀事,敕备惟钦。 既洁其牲,既谐其音。神之格思,来顾来歆。 初献升殿,《同安》 肃肃庙中,有严阶墄。匪棘匪徐,进退可则。 冕服是仪,环珮有节。神之鉴观,率履不越。 奠币,《明安》 祀率旧典,礼崇骏功。齐明衷正,肸蚃丰融。 量币肃备,周旋鞠躬。神其昭受,幽赞无穷。 正位酌献,《成安》 赫赫尚父,时维鹰扬。神潜韬略,襟抱帝王。 谈笑致主,竹帛流芳。国有严祀,载稽典常。 留侯位酌献 眷彼留侯,奇筹赞汉。依乘风云,勒成功旦。 克配明禋,仪刑有焕。英气如生,来格来衎。 亚、终献,《正安》 道助文德,言为世师。功名不泯,祀事无遗。 旨酒惟馨,具醉在兹。有嘉累献,神其燕娭。 送神 日惟上戊,神顾精纯。礼备三献,乐成七均。 奄留洋洋,流福无垠。言还恍惚,空想如存。 绍兴祀祚德庙八首 迎神,《凝安》姑洗为宫 匿孤立后,惟义惟忠。昔者神考,追录乃功。 祀典载加,进爵锡公。神兮降格,尚鉴褒崇。 初献升降,《同安》 庙宇更新,轮奂丰敞。神灵如在,英姿飒爽。 执事进趋,降升俯仰。威仪翼翼,虔祈歆飨。 奠币,《明安》 牲荐硕大,币致精纯。聿升祀事,兹用兼陈。 箱篚既实,奠献惟寅。飨我至意,福禄来成。 强济公位酌献,《成安》 以身托孤,实惟死友。抚妪长之,若父若母。 潜授于韩,克兴厥后。崇庙以献,德侈报厚。 英略公位酌献,《成安》 立孤固难,死亦匪易。义轻一身,开先赵嗣。 肃穆庙貌,烈有余气。式旋嘉荐,昭哉祀事! 启佑公位酌献,《成安》 于皇时宋,永祚有基。始繄覆护,扶而立之。 敢忘昭答,牲分酒酾。灵其燕飨,益相本支。 亚、终献用《正安》 眑々灵宇,神安且翔。三哲鼎峙,中荐嘉觞。 凛若义气,千载弥光。猗其祐之,锡羡无疆。 送神,《凝安》 礼乐云备,毕觞尔神。翊翊音送,轙舆若闻。 驾言归兮,灵斿结云。祚我千亿,介福来臻。 司中司命五首 迎神,《欣安》 冠峨峨兮,服章蕤蕤。灵来下兮,进止委蛇。 我涓我坛,我洁我俎。降舆却旌,于兹享御。 升降,《钦安》 绅緌舒舒,佩环铿铿。陟降上下,坛燎光明。 有盥于罍,有帨于巾。不吴不敖,庶以安神。 奠币,《容安》 我诚既洁,我豆既丰。神来降期,有俨其容。 荐此嘉币,肃肃雍雍。何以侑之?于乐鼓钟。 酌献,《雍安》 酌兹旨酒,既盈且芬。式用来歆,衎衎熏熏。 何以宁神?荐有嘉笾。何以锡民?曰惟丰年。 送神,《欣安》 云兮飘飘,风兮棱棱。飚驭返空,杲日来升。 归旆扬扬,众乐锵锵。我神式欢,惠我嘉祥。 五龙六首 迎神,《禧安》 神之智兮,跃汉潜幽。欲豢扰兮,无董与刘。 陈金石兮,佐侑牢羞。庶燕享兮,泽应民求。 升降,《雅安》 灵之至兮,逸驾腾骧。嘘云吸气,承祀日光。 展诗鸣律,肃庄琳琅。何以膺神?贶惠无疆。 奠币,《文安》 维灵德兮,变化不常。沛天泽兮,周流八荒。 奠嘉币兮,肃雍不忘。永佑民兮,锡以丰穰。 酌献,《恺安》 练吉日兮,进神之堂。牲既陈兮,粢盛既香。 奠桂酒兮,容与嘉觞。灵安留兮,锡我福祥。 亚、终献,《嘉安》 明明天子,礼文咸秩。矧神之功,横被九域。 云施称民,物产滋殖。嘉承惠和,罔有终极。 送神,《登安》 灵之来下,以雨先驱。灵之旋驭,五云结车。 操环应夏,发匣瑞虞。真人在御,来献珍符。 志第九十一乐十三(乐章七) ○朝会御楼肆赦恭上皇帝皇太后尊号上 建隆乾德朝会乐章二十八首 皇帝升坐,《隆安》 天临有赫,上法乾元。铿锵六乐,俨恪千官。 皇仪允肃,玉坐居尊。文明在御,礼备诚存。 公卿入门,《正安》 尧天协纪,舜日扬光。涉慎尔止,率由旧章。 佩环济济,金石锵锵。威仪炳焕,至德昭彰。 上寿,《禧安》 乾健为君,坤柔曰臣。惟其臣子,克奉君亲。 永御皇极,以绥兆民。称觞献寿,山岳嶙峋。 舜《韶》更奏,尧酒浮觞。皇情载怿,洪算无疆。 基隆郏鄏,德茂陶唐。山巍日焕,地久天长。 皇帝举酒,第一盏用《白龟》 圣德昭宣,神龟出焉。载白其色,或游于川。 名符在沼,瑞应巢莲。登歌丹陛,纪异灵篇。 第二盏,《甘露》 天德冥应,仁泽载濡。其甘如醴,其凝如珠。 云表潜结,颢英允敷。降于竹柏,永昭瑞图。 第三盏,《紫芝》 煌煌茂英,不根而生。蒲茸夺色,铜池著名。 晨敷表异,三秀分荣。书于瑞典,光我文明。 第四盏,《嘉禾》 嘉彼合颖,致贡升平。异标南亩,瑞应西成。 德至于地,皇祗效灵。和同之象,焕发祥经。 第五盏,《玉兔》 盛德好生,网开三面。明视标奇,昌辰乃见。 育质雪园,沦精月殿。著于乐章,色含江练。 群臣举酒,《正安》 户牖严丹扆,鹓鸾造紫庭。恳祈南岳寿,势拱北辰星。 得士于兹盛,基邦固以宁。诚明一何至,金石与丹青。 簪绂若云屯,晨趋阊阖门。侁々罗禹会,济济奉尧樽。 周礼观明备,天仪仰晬温。高卑陈表著,同拱帝王尊。 待漏造王庭,威仪盛莫京。纷纶簪组列,清越佩环声。 礼饮终三爵,《韶》音毕九成。永固凫藻乐,千载奉升平。 群臣第一盏毕,作《玄德升闻》 治定资神武,功成显睿文。贡轮庭实旅,朝会羽仪分。 偃革千年运,垂衣万乘君。孰知尧、舜力,明德自升闻。 约法皇纲正,崇文宝历昌。遒人振木铎,农器铸干将。 瑞日含王宇,卿云蔼帝乡。万邦成一统,鸿祚与天长。 六变 宸扆威容盛,声明礼乐宣。九州臻禹会,万国戴尧天。 贡职输琛赆。皇猷焕简编。含和均畅茂,鸿庆结非禋。 朝会俨威仪,司常建九旗。舞容分缀兆,文物辨威蕤。 运格桃林牧,祥开洛水龟。帝功潜日用,化俗自登熙。 螭阶聊载笔,纪瑞轶唐、虞。丹凤仪金奏,黄龙负宝图。 群材薪棫朴,仁政煦蒲卢。荡荡巍巍德,豚鱼信自孚。 接圣宅神都,方来五达区。国贤熙帝载,灵命握乾符。 至化当纯被,斯文益诞敷。车书今混一,圣治奉三无。 圣王临大宝,八表凑才贤。经纬文天赋,刚柔德日宣。 建邦隆柱石,造物运陶甄。共致升平业,绵长保亿年。 神化妙无方,巍巍迈百王。鹤书搜隐逸,龙陛策贤良。 拱揖朝群后,宾筵辟四方。洪图基亿载,淳曜备弥光。 第二盏毕,《天下大定》 皇猷敷八表,武谊肃三边。兰锜韬兵日,灵台偃伯年。 奉珍皆述职,削衽尽朝天。功德超前古,音徽播管弦。 伐叛天威震,恢疆帝业多。削平侔肃杀,涵煦极阳和。 蹈厉观周舞,风云入汉歌。功成推大定,归马偃琱戈。 六变 惕厉日乾乾,潜蟠或跃渊。伐谋参上策,受钺总中坚。 田讼归周日,民谣戴舜年。风云自冥感,嘉会翼飞天。 壶关方逆命,投袂起亲征。虎旅聊攻伐,枭巢遽荡平。 天威清朔漠,仁泽被黎氓。按节皇舆复,洋洋载颂声。 蠢兹淮海帅,保据毒黎苗,不悟龙兴汉,犹同犬吠尧。 六师方雨施,孤垒自冰消。千载逢嘉运,华夷奉圣朝。 上游荆楚要,泽国洞庭深。自识同文世,皆回拱极心。 一戎聊杖钺,九土尽输金。大定功成后,薰风入舜琴。 席卷定巴、邛,西遐尽率从。岷、峨难负阻,江、汉自朝宗。 述职方舟集,驱车九折通。粲然书国史,冠古耀丰功。 锐旅庆回旋,边防尽晏然。键櫜方偃武,飞将亦韬弦。 震曜资平垒,文明协丽天。洸洸成大业,赫奕在青编。 淳化中朝会二十三首 上寿,《和安》 四序伊始,三阳肇开。条风入律,玉琯飞灰。 望云肃谒,鸣佩斯来。称觞献寿,瞻拱星回。 一阳应候,万国同文。天正纪节,太史书云。 凝旒在御,列叙爰分。寿觞斯荐,祝庆明君。 皇帝初举酒,用《祥麟》 圣皇御寓,仁兽诞彰。在郊旅贡,游畤呈祥。 星辰是禀,草木无伤。纪异信史,登歌太常。 再举酒,《丹凤》 九苞荐瑞,戴德膺仁。藻翰爰奋,灵音载振。 非时不见,有道则臻。降岐匪匹,仪舜为邻。 三举酒,《河清》 沔彼泾渎,澄明鉴如。清应宝运,光涵帝居。 洞分沈璧,彻见游鱼。圣祚无极,神休伟与。 四举酒,《白龟》 稽彼灵物,允昭圣皇。浮石可蹑,巢莲益光。 金方正色,介族殊祥。信书永耀,帝德无疆。 五举酒,《瑞麦》 芃芃嘉麦,擢秀分岐。甘露夕洒,惠风晨吹。 良农告瑞,循吏称奇。归美英主,折而贡之。 群臣初举酒毕,作《化成天下》 轩、昊方同德,成、康粗比肩。素风惟普畅,皇道本无偏。 阴魄重轮满,阳精五色圆。要荒咸率服,卓越圣功全。 圣德比陶唐,千年祚运昌。茂功虽不宰,鸿业自无疆。 极塞成清谧,齐民益阜康。文明同日月,遐迩仰辉光。 六变 荡荡无私世,巍巍至圣君。山河分国宝,日月耀人文。 厌浥凝甘露,轮囷吐庆云。正声兼《大雅》,洋溢应南薰。 鸿范合彝伦,调元四序均。岁功天吏正,御苑物华新。 底贡陈方物,来宾列远人。奉常呈九奏,嘉贶动穹旻。 大君隆至化,兴运契千龄。觐礼俄班瑞,夷賨尽实庭。 成文调露乐,奉圣拱辰星。舞佾方更进,朝阳上楚萍。 礼乐昭王业,寰区致太平。革车停北狩,云稼屡西成。 国有详延诏,乡闻讲诵声。日华融五色,遐迩仰文明。 亭障戢干戈,人心浃太和。务农登宝谷,猎俊设云罗。 仪凤书良史,祥麟载雅歌。嘉辰资宴喜,星拱弁峨峨。 冠古耀鸿徽,深仁及隐微。《二南》、《江汉》咏,九奏凤凰飞。 设虡罗钟律,盈庭列舞衣。文明资厚德,怡怿兆民归。 再举酒毕,《威加海内》 革辂征汾、晋,隳城比燎毛。桓桓勖军旅,将将御英豪。 神武诚无敌,天威讵可逃。王师宣利泽,霈若沃春膏。 振万方明德,疾徐咸可观。铿锵动金奏,蹈厉总朱干。 夹进昭威武,申严警宴安。守方推猛士,当用冒?为冠。 六变 宣榭始观兵,桓桓称鼓行。一戎期大定,载缵议徂征。 善政从师律,神功冀《武成》。勖载勤誓众,王业自经营。 声教方柔远,瓯、闽礼可招。献图连日际,归国象江潮。 抚运重熙盛,提封万里遥。还同有虞氏,文德格三苗。 南暨宣皇化,东吴奉乃神。舞干方耀德,执玉自来宾。 巢伯朝丹陛,韩侯觐紫宸。古今归一揆,怀远道弥新。 遗俗续陶唐,来苏徯圣皇。布昭汤吊伐,恢复汉封疆。 金钺申戡剪,朱干示发扬。宜哉七德颂,千载播洋洋。 乃眷尝西顾,偏师暂首征。灵旗方直指,犷俗自亡精。 禹叙终驯致,尧封渐化成。不须严尉候,于廓海弥清。 干戚有司传,威容著凯旋。象成王业盛,役辍武功全。 兵寝西郊阅,书惟北阙县。圣神膺景命,卜世万斯年。 景德中朝会一十四首 皇帝升坐,《隆安》 金奏在庭,群后在位。天威煌煌,响明负扆。 高拱穆清,弁冕端委。盛德日新,礼容有炜。 公卿入门,《正安》 万邦来同,九宾在位。奉璋荐绅,陟降庭止。 文思安安,威仪棣棣。臣哉邻哉,介尔蕃祉。 上寿,《和安》 天威煌煌,山龙采章。庭实旅百,上公奉觞。 拱揖群后,端委垂裳。永锡难老,万寿无疆。 皇帝初举酒,《祥麟》 帝图会昌,二兽效祥。双角共牴,示武不伤。 四灵为畜,玄枵耀芒。公族信厚,元元阜康。 再举酒,《丹凤》 矫矫长离,振羽来仪。和音中律,藻翰扬辉。 珍符沓至,品物攸宜。至德玄感,受天之祺。 三举酒,《河清》 德水汤汤,发源灵长。皎鉴澄彻,千年效祥。 积厚流湿,资生阜昌。朝宗润下,善利无疆。 群臣举酒,《正安》 思皇多士,靖恭著位。鸣玉飞緌,锵锵济济。 宴有折俎,以示慈惠。罔敢不祗,福禄来暨。 金奏在庭,有酒斯旨。颙颙仰仰,响明负扆。 湛湛露斯,式宴以喜。佩玉蕊兮,罔不由礼。 酒以成礼,乐以侑食。露湛朝阳,星环紫极。 涉慎尔容,既饱以德。进退周旋,威仪抑抑。 初举酒毕,《盛德升闻》 八佾具呈,万舞有奕。既以象功,又以观德。 进旅退旅,执籥秉翟。至化怀柔,远人来格。 阊阖天开,群后在位。设业设虡,庭燎晰晰。 斧扆当阳,虎贲夹陛。舞之蹈之,四隩来暨。 再举酒毕,《天下大定》 武功既成,缀兆有翼。以节八音,以象七德。 俣俣蹲蹲,朱干玉戚。发扬蹈厉,其仪不忒。 偃伯灵台,功成作乐。以昭德容,以清戎索。 万邦会同,邪匿销铄。尽善尽美,侔彼《韶箾》。 降坐,《隆安》 被衮当阳,穆穆皇皇。击石拊石,颂声扬扬。 和乐优洽,终然允臧。礼成而退,荷天百祥。 大中祥符朝会五首 皇帝举酒,《醴泉》 觱沸槛泉,寒流清泚。地不爱宝,其旨如醴。 上善至柔,灵休所启。利泽无疆,允资岱礼。 再举酒,《神芝》 彼茁者芝,茂英煌煌。敷秀乔岳,寔繁其房, 适符修贡,封峦允臧。永言登荐,抑惟旧章。 三举酒,《庆云》 惟帝佑德,卿云发祥。纷纷郁郁,五色成章。 奉日逾丽,回风载翔。歌荐郊庙,播厥无疆。 四举酒,《灵鹤》 玄文申锡,嘉祥绍至。伟兹胎禽,羽族之异。 翻翰来仪,徘徊嘹唳。祚圣储休,韦昭天意。 五举酒,《瑞木》 天生五材,木曰曲直。维帝顺天,厚其生植。 连理效祥,成文表德。总萃坤珍,永光祕刻。 熙宁中朝会三首 皇帝初举酒,《庆云》 乾坤顺夷,皇有嘉德。爰施庆云,承日五色。 轮囷下乘,万物皆饰。惟天祚休,长彼无极。 再举酒,《嘉禾》 彼美嘉禾,一茎九穗。农畴告祥,史牒书瑞。 击壤欢歌,如京委积。留献春种,昭锡善类。 三举酒,《灵芝》 皇仁溥博,品物蕃滋。庆祥回复,秀发神芝。 灵华双举,连叶四施。披图按牒,永享纯禧。 元符大朝会三首 皇帝初举酒,《灵芝》 嘉瑞降临,应我皇德。烨烨神芝,不根而植。 春秋三秀,昼夜一色。物播诗歌,声被金石。 再举酒,《寿星》 倬彼星象,于昭于天。维南有极,离丙之躔。 既明且大,应圣乘乾。诞受景福,亿万斯年。 三举酒,《甘露》 泫泫零露,云英醴溢。和气凝津,流甘委白。 饴泛泮林,珠联竹柏。天不爱道,圣功允格。 哲宗传受国宝三首,与大朝会兼用 《永昌》 于穆我王,继序不忘。明昭上帝,上帝是皇。 长发其祥,惠我无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神光》 惟皇上德,伊嘏我王。将受厥明,载锡之光。 于昭于天,晔晔煌煌。缉熙钦止,其永无疆。 《翔鹤》 彼鸣在阴,亦白其羽。声闻于天,来集斯所。 勉勉我王,咸遂厥宇。播于异物,受天多祜。 绍兴朝会十三首 皇帝升坐,《乾安》 钩陈肃列,金奏充庭。颙仰南面,如日之升。 垂衣拱手,治无能名。顺履献岁,大安大荣。 公卿入门,《正安》升降同 。 天子当阳,臣工率职。流水朝宗,众星拱极。 环佩锵锵,威仪抑抑。上下交欣,同心同德。 上公上寿,《和安》 八音克谐,万舞有奕。上公奉觞,率兹百辟。 声效呼嵩,祝圣人寿。亿载万年,天长地久。 皇帝初举酒,《瑞木成文》 厚地效珍,嘉森纪瑞。匪刻匪雕,具文见意。 三登太平,允协圣治。《诗雅》咏歌,有光既醉。 再举酒,《沧海澄清》 百谷王,符圣治。不扬波,效殊祉。 德沦渊,沧海清。应千秋,叙五行。 三举酒,《瑞粟呈祥》 至治发闻惟馨香,播厥百谷臻穰穰。农夫之庆岁其有,禾易长亩盈仓箱。 时和物阜粟滋茂,嘉生骈穗来呈祥。自今以始大丰美,行旅不用赍餱粮。 群臣酒行,《正安》 群公卿士,咸造在庭。式燕以衎,思均露零。 穆穆明明,于斯为盛。归美报上,一人有庆。 明明天子,万福来同。嘉宾式燕,曷不肃雍。 燕以示慈。式礼莫愆。乐胥君子,容止可观。 酒一行,文舞 帝德诞敷,销烁群慝。近悦远来,惟圣时克。 玉振金声,治功兴起。《韶箾》象之,尽善尽美。 文物以纪,藻色以明。礼备乐举,遹观厥成。 睿知有临,诞敷文德。教雨化风,洽此四国。 酒载行,武舞 用戒不虞,谁能去兵。师出以律,动必有名。 拆彼遐冲,布昭圣武。和众安民,时惟多助。 止戈曰武,惟圣为能。御得其道,无敢不庭。 整我六师,稽诸七德。不吴不扬,有严有翼。 皇帝降坐,《乾安》 帝坐荧煌,廷绅肃穆。对扬天休,各恭尔服。 颂声洋洋,弥文郁郁。礼备乐成,永膺多福。 建隆御楼三首 南郊回仗,驾至楼前,《采茨》 高烟升太一,明祀达乾坤。天仗回峣阙,皇舆入应门。 簪裳如雾集,车骑若云屯。兆庶皆翘首,巍巍万乘尊。 升坐,《隆安》 禋祀毕圆丘,嘉辰庆泽流。天仪临观魏,盛礼蔼风猷。 洋溢欢声动,氛氲瑞气浮。上穹垂眷佑,邦国拥鸿休。 降坐,《隆安》 华缨就列,左衽来王。帝仪炳焕,大乐铿锵。 礼成峣阙,言旋未央。一人有庆,万寿无疆。 咸平御楼四首 《采茨》 礼成于郊,迎日之至。时乘六龙,天旋象魏。 端门九重,虎贲万骑。四夷来王,群后辑瑞。 索扇,《隆安》 应门有翼,羽卫斯陈。山龙衮冕,律度声身。 峨峨奉璋,肃肃九宾。清明在躬,志气如神。 升坐,《隆安》 圜丘类上帝,六变降天神。禋燔礼云毕,仗卫肃以陈。 天颜瞻咫尺,王泽熙阳春。玉帛臻禹会,动植沾尧仁。 降坐,《隆安》 肆眚云毕,淳熙溥将。雷雨丽泽,云物效祥。 礼容济济,天威皇皇。大赉四海,富寿无疆。 咸平籍田回仗御楼二首 《采茨》 农皇既祀,礼毕躬耕。商辂旋轸,周颂腾声。 观魏将陟,服御爰更。舆人瞻仰,如日之明。 升坐,《隆安》 应门斯御,雉扇爰开。人瞻日月,泽动云雷。 同风三代,均禧九垓。欢心允洽,时咏康哉。 乾兴御楼二首 升坐,《隆安》 夹钟纪月,初吉在辰。眚灾流庆,布德推仁。 采章震耀,典礼具陈。茂昭丕贶,永庇斯民。 降坐,《隆安》 皇衢赫敞,黼坐穹崇。华缨在列,严令发中。 王制钜丽,宝瑞丰融。均禧绵寓,万寿无穷。 绍兴登门肆赦二首 升坐,《乾安》 拜况于郊,皇哉唐哉!熙事休成,六騑鼎来。 天阃以决,地垠以开。隤祉发祥,如登春台。 降坐,《乾安》 鸿霈普洽,言归端门。荡荡巍巍,旋乾转坤。 穆然宣室,储思垂恩。于万斯年,敷锡群元。 宁宗登门肆赦二首 升坐,《乾安》 帝飨于郊,荷天之休。五福敷锡,皇明烛幽。 云行雨施,仁翔德游。圣人多男,歌颂九州。 降坐,《乾安》 天日清晏,朝野靖安。三灵答祉,万国腾欢。 帝命不违,王业艰难。天子万年,永迪监观。 皇帝上尊号一首 册宝入门,《正安》 于穆元后,天临紫宸。飞緌星拱,建羽林芬。 徽册是奉,鸿名愈新。荷兹介祉,永永无垠。 明道元年章献明肃皇太后朝会十五首 皇太后升坐,《圣安》 圣母有子,重光类禋。圣皇事母,感极天人。 百辟在庭,九仪具陈。礼容之盛,万国咸宾。 公卿入门,《礼安》 帝率四海,承颜尽恭。端闱肃设,群后来同。 玉佩锵鸣,衣冠有容。《英》、《韶》节步,磬管雍雍。 皇帝上寿酒,《崇安》 天子之德,形于四方。尊亲立爱,化洽风扬。 圣母祎衣,明君黼裳。因时献寿,克盛朝章。 上寿,《福安》 盛礼煌煌,六衣有光。千官在位,百福称觞。 坤备慈仁,邦斯淑祥。如山之寿,佑圣无疆。 皇太后初举酒,《玉芝》 烨烨灵芝,生于殿闱。照映华拱,纷敷玉蕤。 感召元和,光符圣期。祥篇协吉,百福咸宜。 再举酒,《寿星》 现彼南极,昭然瑞文。腾光丙位,荐寿中宸。 太史骈奏,升歌有闻。轩宫就养,亿万斯春。 三举酒,《奇木连理》 王化无外,坤珍效灵。旁枝内附,直干来并。 群分非一,祺祥绍登。至诚攸感,海县斯宁。 群臣酒行,《礼安》 肃肃临下,有威有容。循循事上,惟信惟忠。 盛礼兴乐,示慈训恭。君臣协吉,惟道之从。 湛湛零露,晞于载阳。我有旨酒,群臣乐康。 既饮以德,亦图尔良。永言修辅,用协天常。 礼均孝慈,乐合《韶》、《武》。至德光矣, 鸿恩亦溥。上下和济,华夷乐湑。盏斝三行,盛仪斯举。 酒一行毕,作《厚德无疆》之舞 尧母之圣,放勋为子。同心协谋,柔远能迩。 以德康俗,以文兴治。斯焉象功,罔不昭济。 至矣坤元,道符惟圣。就养宸极,助隆善政。 翟籥纷举,笙镛协应。翱翔有容,表德之盛。 酒再行,《四海会同》之舞 七德之舞,四朝用康。有如姬、姒,助集周邦。 威克厥爱,居安不忘。风旋山立,济济皇皇。 左秉朱干,右挥玉戚。以象武缀,以明皇德。 天子荣养,群臣述职。四夷宾附,罔不承式。 降坐,《圣安》 长乐居尊,盛容有炜。文王事亲,万国归美。 朝会之则,邦家之纪。受福于天,克昭隆礼。 治平皇太后、皇后册宝三首 皇帝升坐,《乾安》 王化之始,治由内孚。时庸作命,玉简金书。 磬筦在庭,其纵绎如。天临法扆,礼与诚俱。 太尉等奉册宝入门,《正安》 晬仪临拱,丕命明。鸾回宝势。鸿贯瑶光。 礼成乐备,德裕名芳。肇基王化,永懋天祥。 皇帝降坐,《乾安》 衮衣绣裳,严威肃庄。八音具张,簨虡龙骧。 玉简瑶章,金书煌煌。寿千万年,与天比长。 熙宁皇太后册宝三首 出入,《正安》 煌煌凤字,玉气宛延。天门崛岉,飞骖后先。 龙簨四合,奏鼓渊渊。母仪天下,何千万年。 升坐,《乾安》 峨峨绣扆,旋佩以登。如彼杲日,凌天而升。 玉色下照,亹亹绳绳。猗欤大孝,四海其承! 降坐,《乾安》 皇帝降席,流云四开。尧趋舜步,下蹑天阶。 恭授宝册,翠旄裴回。明明纯孝,鸿厘大来。 哲宗上太皇太后册宝五首 皇帝升坐,《乾安》 大矣孝熙,帅民以躬!奉承宝册,钦明两宫。 万乐具举,一人肃雍。化由上始,四海来同。 降坐,《乾安》 皇帝仁孝,总临万方。褒显其亲,日严以庄。 龙衮翼翼,玉书煌煌。传之亿世,休有烈光。 太皇太后升坐,《乾安》 总裁庶政,拥佑嗣皇。金书玉简,烂其文章。 众歌警作,筦磬将将。保安四极,降福无疆。 降坐,《乾安》 涂山之德,渭涘之祥。图徽宝册,玉色金相。 管弦烨煜,钟鼓喤々。天之所启,既寿而昌。 太尉等奉册宝出入门,《正安》 玉车临御,凤盖棽丽。奉承宝册,弥文盛仪。 抗声极律,助我孝熙。天之所佑,万寿无期。 绍兴十年发皇太后册宝八首 皇帝随册宝降殿,《圣安》 景祚有开,符天媲昊。诞毓圣神,是崇位号。 星拱天随。祗严册宝。还御慈宁,增光舜道。 中书令奉册诣皇帝褥位,《礼安》 声乐备陈,礼容罔忒。相维辟公,虔奉玉册。 皇则受之,慕形于色。即寿且康,与天无极。 侍中奉宝诣皇帝褥位,《礼安》 祖启瑶光,诞生明圣。尊极母仪,帝康作命。 宝章煌煌,导以笙磬。还燕慈宁,邦家徯庆。 太傅奉册宝出门,《圣安》 肃肃东朝,帝隆孝治。猗欤丕称,宝册斯备! 皇扉四辟,导迎庆瑞。德迈大任,有周卜世。 太傅奉册宝入门,《圣安》 静顺坤仪,圣神是育。懿铄昭陈,镂文华玉。 乐奏既备,礼仪不渎。导迎善祥,翟车归毣。 太傅奉册授提点官,《礼安》 孝奉天仪,信维休德。发越徽音,礼文靡忒。 永保嘉祥,时万时亿。归于东朝,含饴燕息。 太傅奉册授提点官,《礼安》 肃雍长乐,克笃其庆。河洲茂德,沙麓启圣。 是生睿哲,蚤隆丕运。钦称鸿宝,永膺天命。 册宝升慈宁殿幄,《圣安》 礼行东朝,乐奏大吕。羽卫森陈,簪绅式序。 云幄邃严,宏典是举。天子万年,母仪寰宇。 乾道七年恭上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尊号十一首 册宝降殿,《正安》 元祀介福,孰绥孰将。归于尊亲,孝哉君王! 载镂斯牒,载琢斯章。得名得寿,如虞如唐。 中书令、侍中奉册宝诣殿下,《正安》 宗郊斯成,交举典册。汝辅汝弼,威仪是力。 陈于广庭,迨此上日。巍巍煌煌,乌睹在昔。 皇帝奉太上皇帝册宝授太傅,用《礼安》奉太上皇后同。 仪物陈矣,礼乐明矣。天子戾止,诒尔臣矣。 陟降维则,恭且勤矣。茫茫四海,德教形矣。 册宝出门,《正安》 天门九重,荡荡开彻。金支秀华,垂绅佩玦, 或导或陪,率履不越。注民耳目,四表胥悦。 册宝入德寿宫门,《正安》 礼神颂祗,福禄来下。不有荣名,孰缉伊嘏。 千乘万骑,鱼鱼雅雅。皇扉洞开,鞠躬如也。 太上皇帝升御坐降同。 穆穆圣颜,安安天步。有缛者仪,以莫不举。 天人和同,恩泽洋普。亿载万年,为众父父。 太傅奉太上皇帝册宝升殿,用《圣安》 大哉尧乎,南响垂裳!君向舜也,拜而奉觞! 缫藉光华,鼓钟铿锵。三事稽首,宋德无疆。 太傅奉太上皇后册宝升殿,用《圣安》 乾元资始,坤元资生。允也圣德,同实异名。 春王三朝,典册并行。咨尔上公,相仪以登。 皇帝从太上皇后册宝诣宫中,用《正安》 维册伊何?镂玉垂鸿。维宝伊何?范金钮龙。 翊以御,间以笙镛。谁敢不恭,天子实从! 太上皇后出阁升御坐,《坤安》降同。 帝膺永福,功靡专有。既尊圣父,亦燕寿母。 怡怡在宫,大典时受。彤管纪之,天长地久。 内侍官举太上皇后册诣读册位,用《圣安》 敛福于郊,逢时之泰。揭名日月,侔德覆载。 自我作古,域中有大。永言保之,眉寿无害。 淳熙二年发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册宝十一首 册宝降殿,《正安》 高明者乾,博厚者坤。以清以宁,资始资生。 寿胡可度,德胡可评!愿言从欲,诞受强名。 中书令、侍中奉册宝诣殿下,《正安》 受命既长,福禄即康。如日之升,如月之常。 追琢其章,金玉其相。君子万年,保其家邦。 皇帝奉太上皇帝册宝授太傅,《礼安》奉太上皇后同。 翠华之旗,灵鼍之鼓。陈于广宇,相我盛举。 来汝公傅,肃乃仪矩。毋愆于素,以笃多祜。 册宝出门,《正安》 蚴蟉青龙,婉嬗象舆。其载伊何?煌煌金书。 乃由端门,乃行康衢。于以荣亲,振古所无。 册宝入德寿宫门,《正安》 惟天为大,其德曰诚。惟尧则之,其性曰仁。 乃文乃武,得寿得名。于万斯年,以莫不增。 太上皇帝升御坐,《乾安》降同。 天行惟健,天步惟安。圣子中立,臣工四环。 民无能名,威不违颜。宋德宜颂,汉仪可删。 太傅奉太上皇帝册升殿,《圣安》奉宝同。 天畀遐福,允彰父慈。维昔旷典,我能举之。 徐尔陟降,敬尔威仪。申锡无疆,永言保之。 太傅奉太上皇后册宝升殿,《圣安》 乾健坤从,阳刚阴相。迨兹受祉,允也并况。 虡业在下,仪物在上。咨时三公,执事无旷。 皇帝从太上皇后册宝诣宫中,用《正安》 丕显文王,之德之纯。亦有太姒,式扬徽音。 维册维宝,乃玉乃金。伊谁从之?一人事亲。 太上皇后出阁升御坐,《坤安》降同。 重翟出房,祎衣被躬。委委佗佗,河润山容。 圣皇临轩,圣母在宫。并受鸿名,与天无穷。 内侍官举太上皇后册诣读册位,用《圣安》举宝同。 珉玉玢豳,褭蹄精良。既刻厥文,亦铸之章。 象德维何?至静而方。辅我光尧,万寿无疆。 淳熙十二年加上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尊号十一首 大庆殿发册宝降殿,《正安》 维天盖高,维地克承。父尊母亲,天地难名。 疆名广大,建号安荣。衍登寿嘏,阐绎皇明。 中书令、侍中奉太上皇帝册宝、太上皇后册宝诣殿下,用《正安》 二仪同尊,两耀齐光。巍巍煌煌,不显亦彰。 实茂号荣,玉振金相。于万斯年,既寿且昌。 皇帝奉太上皇帝册宝授太傅太上皇后册宝同。 我尊我亲,承天之祉。寿名兼美,家国咸喜。 公傅秉礼,宝册有炜。惟千万祀,令闻不已。 册宝出门,《正安》 羽卫有严,宝书有辉。昭衍尊名,铺张上仪。 出其端闱,由于康逵。比屋延瞻,歌之舞之。 德寿宫册宝入殿门,《正安》 南山之巩,皇寿无穷。太极之尊,皇名是崇。 奉兹宝册,于皇之宫。皇则受之,于昭盛容。 太上皇帝出宫升御坐,《乾安》降坐同。 圣明太上,天子有尊。玉坐高拱,慈颜睟温。 震禁嘉承,朝弁昈分。盛礼缛典,邃古未闻。 太傅、中书令、侍中奉太上皇帝册宝升殿,用《圣安》 天锡伊嘏,地效其珍。诞作宝典,奉于尊亲。 尔公尔相,尔恭尔寅协举令仪,遹臻厥成。 太傅、中书令、侍中奉太上皇后册宝升殿,用《圣安》 坤载有元,乾行是顺。施生万汇,厥德弥盛。 翼翼母道,赞我皇训。相维群公,奉典斯敬。 皇帝从太上皇后册宝诣宫中,用《正安》 大矣母慈,德备且纯!思古齐敬,佐我皇文。 明章茂典,金玉其音。帝亲奉之,以翼以钦。 太上皇后出阁升御坐,用《坤安》降坐同。 天相慈皇,庆臻壶闱。徽柔内修,寿与天齐。 既承皇欢,载觌母仪。懿典鸿名,永绥多祺。 内侍举太上皇后册宝诣读册宝位,用《圣安》 有美英瑶,于昭祥金。为策为章,并著徽音。 德圣而尊,备举弥文。亿载万年,永辅尧勋。 志第九十二乐十四(乐章八) ○恭上皇帝皇太后尊号下册立皇后册皇 太子皇子冠乡饮酒闻喜宴鹿鸣宴 绍熙元年恭上寿圣皇太后、至尊寿皇圣帝、寿成皇后尊号册宝十四首 大庆殿发册宝降殿,《正安》 帝受内禅,纪元绍熙。钦崇慈亲,孝心肃祗。 乃建显号,乃蒇丕仪。发册广庭,声歌侑之。 中书令、侍中奉三宫册宝诣东阶下,用《礼安》 钟鼓交作,文物咸备。彤庭玉阶,天子是莅。 咨尔辅臣,展采错事。辅臣稽首,敢不率礼! 册宝出门,《正安》 巍巍天宫,洞开阊阖。旗常葳蕤,剑佩杂沓。 宝册启行,法驾继发。铄哉盛典,快睹胥悦! 册宝入重华宫,《正安》 仰止皇居,九门载辟,丽日重光,非烟五色。 雷动万乘,云从百辟。咫尺重霄,鞠躬屏息。 至尊寿皇圣帝升坐,《乾安》降同。 玉玺瑶编,礼容毕具。穆穆至尊,华殿是御。 德配有虞,绍唐授禹。于万斯年,受天之祐。 太傅、中书令奉至尊寿皇圣帝册升殿,用《圣安》 慈皇天临,睟表怡怡。钦哉圣子,亲奉玉卮! 鳌抃嵩呼,欢浃华夷。迩臣捧册,是恪是祗。 太傅、侍中奉至尊寿皇圣帝宝升殿,用《圣安》 瑟彼华玉,篆鱼钮龙。与册并登,咨尔上公。 咏以歌诗,协之鼓钟。是陟是降,靡有弗恭。 太傅、中书令、侍中奉寿圣皇太后册宝升殿,用《圣安》 天祐皇家,庆集重闱。宝兮扬名,册兮流徽。 金支秀华,盛容祲威。诏我近弼,相礼不违。 太傅、中书令、侍中奉寿成皇后册宝升殿,用《圣安》 大哉乾元,既极形容!坤元德至,实与比隆。 宝册并登,勒崇垂鸿。相我缛仪,肃肃雍雍。 皇帝从寿圣皇太后册宝诣慈福宫,用《正安》 涓辰协吉,时维春元。上册三殿,旷古无前。 思齐重闱,积庆有源。是尊是崇,帝心载虔。 寿圣皇太后出阁升坐,《坤安》降同。 丕赫有宋,三圣授受。谁其助之?繄我太母。 东朝受册,饮此春酒。圣子神孙,密侍左右。 内侍官举寿圣皇太后册宝诣读册宝位,用《圣安》 坤德益崇,天寿平格。庆流万世,子孙千亿。 刻玉范金,铺张赫奕。惟昔姜、任,则莫我匹。 皇帝诣寿成殿,寿成皇后出阁升坐,《坤安》降同。 鞠育保护,母道备矣。密赞亲傅,德其至矣。 彩服来朝,慈容有喜。既受鸿名,又多受祉。 内侍官举寿成皇后册宝诣读册宝位,用《圣安》 仰瞻慈闱,登进宝册。惟时[QFDP]御,祗率厥职。 曰寿曰名,母兮兼得。俪我尊父,亿载无极。 绍熙四年加上寿圣皇太后尊号八首 大庆殿发册宝降殿,《正安》 德厚重闱,冲澹粹穆。何以名之?惟慈惟福。 宝镂精镠,册镌华玉。物盛礼崇,丕昭群目。 中书令、侍中奉寿圣皇太后册牢诣东阶下,《礼安》 于皇帝室,休运贻孙。重熙叠庆,祗进号荣。 爰授兹册,必躬必亲。天子圣孝,万邦仪刑。 册宝出门,《正安》 煌煌册宝,天子受之。言徐其行,肃展乃仪。 其仪维何?剑佩黄麾。鸾驾清跸,耸瞻九逵。 册宝入慈福宫殿门,《正安》 熙辰礼备,济济雍雍。言奉斯册,重亲之宫。 宫帷既敞,协气感通。皇仪亲展,寿祉无穷。 太傅、中书令、侍中奉寿圣皇太后册宝升殿,《圣安》 既肃琨庭,载升金戺。乃导乃陪,威仪济济。 天步继临,孝诚备矣。声容孔昭,中外悦喜。 册宝诣宫中,《正安》 琱舆彩仗,祗诣慈宫。宝册前奉,龙挟云从。 言备兹礼,于宫之中,惟天子孝,于昭祲容。 寿圣皇太后出阁升御坐,《坤安》降同。 懿典大册,陈仪邃深。怡怡愉愉,宝坐是临。 重彩俨侍,展肃心。三宫协庆,永播徽音。 内侍官举寿圣皇太后册宝诣读册宝位,用《圣安》 宝册即奉,祗诵乃言。仁深庆衍,益显益尊。 和声协气,充溢乾坤。并受伊嘏,圣子神孙。 庆元二年恭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尊号二十四首 册宝降殿 天拥帝家,泽流子孙。三宫燕胥,四海崇尊。 声谐《韶》、《濩》,辉烛瑶琨。维皇缉熙,耀德乾坤。 册宝授太傅奉诣东阶下 祖后重寿,亲闱并崇。骈庆联休,申景铺鸿。 叠璧交辉,多仪焕丛。亿万斯年,福禄攸同。 册宝出门 太任媚姜,涂山翼禹。慈祥曼衍,鸿仪迭举。 宝章奕奕,祲宫俣俣。帝用将之,于彼宫所。 慈福宫宝册入门 东朝层邃,端闱靖深。列仗节銮,镂玉绳金。 来奉来崇,载祗载钦。曾孙之庆,世世徽音。 册宝升殿 纯佑我宋,母仪四朝。拥翼孙谋,如虞承尧。 仁覃函夏,喜浮庆霄。福禄万年,金玉孔昭。 册宝诣宫中 神人和怿,天日淑清。王母来燕,必寿而名。 琨庭璈音,五云佩声。勉勉我皇,遹昭厥成。 太皇太后出阁升坐 曾孙致养,五福骈臻。太极所运,两仪三辰。 辉光日新,启佑后人。永翼瑶图,亿万尧春。 册宝诣读册宝位 徽光宣华,仁声流文。旷仪合沓,泰和絪缊。 慈颜有喜,祚我圣君。珠宫含饴,坐阅来云。 太皇太后降坐归阁 缛仪既登,宝册既膺。喜洽祥流,云烝川增。 天子万年,鸣玉慈庭。惠我无疆,诜诜绳绳。 寿慈宫册宝入门 新庭靖安,祖后燕怡。有开圣谋,累崇天基。 典章文明,声容葳蕤。御于邦家,曰寿曰慈。 册宝升殿 三礼崇容,八銮警卫。有来辰仪,阐徽妫汭。 璇宫肃雍,藻景澄霁。文子文孙,本支百世。 册宝诣宫门 尧门叠瑞,姒幄齐辉。重坤靖夷,丽册华徽。 天子仁圣,礼文弗违。福寿康宁,同燕层闱。 皇太后出阁升坐 文母曼寿,载锡之光。总集瑞命,宜君宜王。 惠以仁显,慈以德彰。保佑子孙,受福无疆。 册宝诣读册宝位 华鸾编玉,文螭液金。颂德摛英,扬徽嗣音。 紫幄天开,翠华日临。岁岁年年,如周大任。 皇太后降坐归阁 宋有明德,天保佑之。以寿继寿,以慈广慈。 声文宣昭,福祉茂绥。神孙之休,燕及华夷。 寿康宫册宝入门,《正安》 大安耽耽,兴庆崇崇。维皇之尊,与天比隆。 非心闲燕,文命延鸿。欲报之恩,礼缛仪丰。 太上皇帝升御坐,《乾安》 上帝有赫,百灵效祥。储祉垂恩,锡年降康。 皇仪晬温,帝躬肃庄。三宫齐欢,地久天长。 太上皇帝册宝升殿,《圣安》 夏典稽瑞,禹玉含淳。追琢有章,温润孔纯。 圣底于安,寿绵于仁。太上立德,自天其申。 太上皇后册宝升殿,《圣安》 父尊母亲,天涵地育。燕我翼子,景命有仆。 得名得寿,如金如玉。子孙千亿,成其厚福。 太上皇帝降御坐,《乾安》 天地清宁,日月华光。归尊慈极,嵩呼未央。 庆函百嘉,寿跻八荒。上皇万岁,俾炽俾昌。 册宝诣宫中,《正安》 晨趋慈幄,佳气郁葱。受帝之祉,配天其崇。 璧华金精,礼敷乐充。天子是若,欢声融融。 太上皇后出阁升坐,《坤安》 文物流彩,銮辂靖陈。龟瑞荐祉,坤仪效珍。 比皇之寿,翼帝以仁。和气致祥,与物为春。 读册宝,《圣安》 黼黻其文,金玉其相。永寿于万,合德无疆。 福绪祥源,厥后克昌。天维格斯,祚我圣皇。 太上皇后降坐归阁,《坤安》 荣怀之庆,莫盛于斯。三宫四册,五叶一时。 德阜而丰,福大而滋。子子孙孙,于时保之。 嘉泰二年恭上太皇太后尊号八首 册宝降殿 思齐太任,嫔于周京。至哉坤元,万物资生! 不可仪测,矧可强名。镂玉绳金,昭哉号荣! 册宝诣东阶 鼓钟喤々,仪物载陈。仪物陈矣,烂其瑶琨。 咨尔上公,相予文孙。勿亟勿徐,奉我重亲。 册宝出门 荡荡天门,金铺玉户。采旄翠旌,流苏葆羽。 千官影从。乃导乃辅。都人纵观,填道呼舞。 寿慈宫册宝入门 煌煌宝书,玉篆金缕。曷为来哉?自天子所。 自天子所,以燕文母。婉嬗祥云,日正当午。 册宝升殿 文物备矣,三事其承。崇牙高张,乐充宫庭。 耽耽广殿,左墄右平。敬尔威仪,摄齐以登。 册宝诣宫中 维寿伊何?圣德日新。维慈伊何?祐于后人。 乃范斯金,乃缕斯珉。皇举玉趾,从于尧门。 太皇太后升御坐降同。 侍中版奏,办外严中。出自玉房,祎礻俞被躬。 我龙受之,祲威盛容。皇帝圣孝,其乐融融。 册宝诣读册宝位 麟趾褭蹄,我宝斯刻。碝磩采致,载备斯册。 眉寿万年,诒谋燕翼。于赫汤孙,克绵永福。 绍定三年寿明仁福慈睿皇太后册宝九首 文德殿册宝降殿 思齐圣母,媲于周任。体乾履坤,博厚洪深。 七表既启,万寿自今。昕庭发号,式昭德音。 册宝诣东阶 煌煌仪物,绎绎鼓钟。奉兹宝册,至于阶东。 上公相仪,列辟尽恭。拜手慈宸,福如华、嵩。 册宝出门 帝阙肃开,天阶坦履。霓旌羽盖,导仪护卫。 匪夸雕琢,匪矜繁丽。兹谓盛仪,亿载千岁。 慈明殿册宝入门 金坚玉纯,文郁礼缛。来从帝所,作瑞王国。 天开地辟,日熙春燠。兹谓盛事,永燕茀禄。 册宝升殿 皇仪有炜,彩舁次升。沉沉邃殿,穆穆天廷。 坤德隆。皇图永宁。咨尔廷臣,摄齐以登。 册宝诣宫中 寿为福先,明烛物表。仁沾动植,福齐穹昊。 曰慈与睿,并崇丕号。演而申之,万世永保。 皇太后升御坐 迩臣跪奏,严办必恭。乃御祎礻俞,升于殿中。 慈颜雍穆,和气冲融。芳流清史,传之无穷。 册宝诣读册宝位 徽音孔昭,宝传斯刻。金昭玉粹,有烨斯册。 载祈载祝,以燕以翼。宝之万年,与宋无极。 皇太后降御坐 皇文既举,庆礼告虔。肇自宫闱,格于幅员。 子称母寿,母谓子贤。陟降在兹,隆名际天。 哲宗发皇后册宝三首 皇帝升坐,《乾安》 既登乃依,如日之升。有严有翼,丕显丕承。 天作之合,家邦其兴。朱芾斯皇,子孙绳绳。 降坐,《乾安》 我礼嘉成,我驾言旋。降坐而跸,奏鼓渊渊。 景命有仆,保佑自天。永锡祚嗣,何千万年。 太尉等奉册宝出入,《正安》 宣哲维公,就位肃庄。册宝具举,丕显其光。 出于宸闱,鼓钟喤々。母仪天下,万寿无疆。 绍兴十三年发皇后册宝十三首 皇帝升坐,《乾安》 天地奠位,乾坤以分。夫妇有别,父子相亲。 圣王之治,礼重婚姻。端冕从事,是正大伦。 使副入门,《正安》 天子当阳,群工就列。册宝既陈,钟鼓备设。 上公奉事,容庄心协。克相盛礼,光昭玉牒。 册宝出门,《正安》 穆穆睟容,如天之临。赫赫明命,如玉之音。 虔恭出门,礼容兢兢。涂山生启,夏道以兴。 皇帝降坐,《乾安》 朝阳已升,薰风习至。乐奏既成,礼容亦备。 玉佩锵鸣,帝徐举趾。壶政穆宣,以听内治。 皇后出阁,《乾安》 猗欤贤后,德本性成!承天致顺,溯日为明。 作配俪极,王化以行。万有千岁,奉祀宗祊。 册宝入门,《宜安》 款承祗事,时惟肃雍。跪奉册宝,陈于法宫。 以俯以仰,有仪有容。明神介之,福禄来崇。 皇后降殿,《承安》 温惠之德,祎翟之衣。行中《采荠》,礼无或违。 降于丹陛,有容有仪。委委蛇蛇,谁其似之! 皇后受册宝,《成安》 镂苍玉兮,盛德载扬。铸南金兮,作镇椒房。 虔受赐兮,有烨有光。宜室家兮,朱芾斯皇。 皇后升坐,《和安》 礼既行兮,厥位孔安。母仪正兮,容止所观。 奉东朝兮,常得其欢。求淑女兮,岂乐多般。 内命妇入门,《惠安》 素月澄辉,众星显列。炳为天文,各有攸别。 椒房既正,阴教斯设。《关雎》、《麟趾》,应如响捷。 外命妇入门,《成安》 窈窕其容,淑[A148]其姿。烂其如云,瞻我母仪。 曰天之妹,作合惟宜。粲然舞抃,畴不肃祗。 皇后降坐,《徽安》 宝字煌煌,册书粲粲。副笄加饰,祎褕有烂。 祗若帝休,委蛇乐衎。亿万斯年,永膺宸翰。 皇帝归阁,《泰安》 太任徽音,太姒是嗣。则百斯男,周室以炽。 天子万年,受兹女士。如姒事任,从以孙子。 淳熙三年发皇后册宝十三首 皇帝升坐,《乾安》 赫赫惟皇,如日之光。肃肃惟后,如月之常。 礼行一时,明照无疆。天子莅止,畴敢不庄! 册宝入门,《正安》 卜月惟良,练辰斯臧。臣工在庭,剑佩玱玱。 来汝凝丞,明命是将。有淑其仪,无或怠遑。 册宝出门,《正安》 刻简以珉,铸宝以金。持节伊谁?时惟四邻。 自我文德,达之穆清。委蛇委蛇,往迄于成。 皇帝降坐,《乾安》 册行何曏?于门东偏。礼备乐成,合扇鸣鞭。 皇举玉趾,如天之旋。燕及家邦,亿万斯年。 皇后出阁,《坤安》 椒涂兰驭,河润山容。副笄在首,祎衣被躬。 静女其姝,实翼实从。自彼西阁,聿来殿中。 册宝入门,《宜安》 德隆位尊,礼厚文缛。乃篆斯金,乃镂斯玉。 群公盈门,执事有肃。愿言保之,永镇坤轴。 皇后降殿,《承安》 规殿沉沉,叶气旼々。明章妇顺,表正人伦。 蹑是左墄,暨于中庭。尚宫显相,罔有弗钦。 皇后受册宝,《成安》 备物典册,乐之鼓钟。拜而受之,极其肃雍。 司言司宝,各以职从。行地有庆,与天无穷。 皇后升坐,《和安》 容典既膺,壶仪既正。羽卫外列,扬颜中映。 如帝如天,以庄以靓。六宫承式,《二南》流咏。 内命妇入门,《惠安》 《葛覃》节用,《樛木》逮下。形为嫔则,夙已心化。 兹临长秋,遂正诸夏。以庆以祈,百祥来迓。 外命妇入门,《咸安》 硕人其颀,公侯之妻。翟茀以朝,象服是宜。 如星之共,溯月之辉。母仪既瞻,群心则夷。 皇后降坐,《徽安》 窈窕淑女,备六服兮。陟降多仪,耸群目兮。 内治允备,阴教肃兮。宜君宜王,绥有福兮。 皇后归阁,《泰安》 天监有周,是生太任。亦有太姒,嗣其徽音。 孰如两宫,慈爱相承!思齐之盛,复见于今。 淳熙十六年皇后册宝十三首 皇帝升坐,《乾安》 乾位既正,坤斯顺承。日丽于天,月斯溯明。 惟帝受命,惟帝并登。黼扆尊临,典册是行。 册宝入门,《正安》 乃协良辰,维春之宜。乃诏近弼,来汝相仪。 九门洞开,文物华辉。声诗载歌,于以侑之。 册宝出门,《正安》 有玺范金,有册镂琼。汝使汝介,持节以行。 礼始文德,达于穆清,是恪是虔,依我和声。 皇帝降坐,《乾安》 鼓钟喤々,磬筦锵锵。剑佩充庭,济济洋洋。 礼典告备,皇心乐康。于万斯年,受福无疆。 穆清殿受册宝,皇后出阁,《坤安》 懿范柔容,如月斯辉。驾厥翟辂,被以祎衣。 九御从之,如云祁祁。典册是承,心焉肃祗。 册宝入门,《宜安》 华榱璧珰,有馨椒殿。备物来陈,多仪式焕。 曰册曰宝,是刻是?彖。并举以行,皇矣懿典。 皇后降殿,《承安》 祎褕盛服,有恪其容。是陟是降,相以尚宫。 金殿玉阶,聿来于中。展诗应律,载咏肃雍。 皇后受册宝,《成安》 帝有显命,禀于亲慈。后德克承,拜而受之。 人伦既正,王化是基。亿载万年,永祚坤仪。 皇后升坐,《和安》 帝庆三宫,膺受宝册。御于中闱,载欣载惕。 乃敷阴教,乃明《内则》。翼翼鱼贯,罔不承式。 内命妇入门,《惠安》 掖庭颁官,于位有四。嘒彼小星,抚以德惠。 熙焉如春,育焉如地。庆礼聿成,靡弗咸喜。 外命妇入门,《咸安》 鱼轩鼎来,象服是宜。班于内庭,率礼惟祗。 化以妇道,时惟母仪。是庆是类,于胥乐兮。 皇后降坐,《徽安》 正位长秋,容典备矣。王假有家,人伦至矣。 俪极伣天,多受祉矣。蛰蛰螽斯,宜孙子矣。 皇后归阁,《泰安》 维天佑宋,盛事相仍。崇号三宫,甫兹浃辰。 肇正中闱,缛礼载陈。邦家之庆,旷古无伦。 皇帝升坐,《乾安》 乾健坤顺,群生首资。日常月升,四时叶熙。 帝嗣天历,后崇母仪,黼黻承晖,王化是基。 使副入门,《正安》 熛阙蟺{艹枼},璧门云龙。烈文维辅,翊奉有容。 典章煇明,彝度肃雍。蒇时缛仪,登于璇宫。 册宝出门,《正安》 金晶丽辉,璧叶含春。赞夏之翼,绎虞之嫔。 乐序《韶》亮,礼文藻新。辟公相成,物采彬彬。 皇帝降坐,《乾安》 帟旒云舒,金秀充庭。璇卫銮华,蒨佩垂纟呈。 皇容熙备,柔仪顺承。三宫齐欢,万福昭膺。 皇后出阁,《坤安》 骖翟崇容,祎鞠陈衣。戾止兰殿,夙兴椒闱。 淑正宣华,粹明腾辉。钦若有承,嗣音之徽。 册宝入门,《宜安》 祎帟流光,庆祥增衍。编玉镂德,螭金溢篆。 粹猷藻黼,徽文华显。《二南》声诗,于时昭阐。 皇后降殿,《承安》 翚珩焕采,趋节风韶。陟降墄陛,奉将英瑶。 辟道承薰,嫔仪扬翘。是敬是祗,德音孔昭。 皇后受册宝,《成安》 帝奉太室,后仪成之。帝养三宫,后志承之。 德如《关雎》,盛如《螽斯》。宜君宜王,百世本支。 皇后升坐,《和安》 肃肃壶彝,雍雍阴教。险诐自防,警戒是效。 中闱端委,列御胥告。其思辅顺,永翼帝孝。 内命妇入门,《惠安》 天子九嫔,王宫六寝。有烨令仪,载秩华品。 福履绥将,节用躬俭。矢其德音,于以来谂。 外命妇入门,《咸安》 象服之文,《鹊巢》之风。化以妇道,觐于内宫。 采苹涧滨,采藻涧中。夙夜在公,赞彼累功。 皇后降坐,《和安》 光佑晏宁,惠慈燕喜。寿仁并崇,家邦均祉。 懿文交举,壶册嗣美。维亿万年,爱敬惟似。 皇后归阁,《泰安》 天心仁佑,坤德世昭。灼有慈范,著于累朝。 俭以赞虞,勤以承尧。是用则效,共励夙宵。 嘉泰三年皇后册宝十三首 皇帝升坐,《乾安》 茂建坤极,容典聿新。天命所赞,慈训是遵。 肃涓谷旦,躬御紫宸。鸿禧累福,骈赉翕臻。 使副入门,《正安》 端门晓辟,瑞气云凝。有俨良辅,踵武造廷。 肃肃王命,是将是承。登册穆清,万岁永膺。 册宝出门,《正安》 瑶册玉宝,烂然瑞辉。旁翼绛节,上承紫微。 璆鸣朝佩,徐出兽扉。登进坤极,益彰典徽。 皇帝降坐,《乾安》 天临黼扆,云集弁缨。金石递奏,典礼备成。 玉趾缓步,龙驾翼行。言旋北极,永燕西清。 皇后出阁,《乾安》 日薰椒屋,云霭璧门。有华瑞节,来自帝阍。 统天惟乾,合德者坤。我龙受之,福禄永繁。 册宝入门,《宜安》 虹辉灿烂,云篆绸缪。绛节前导,瑞光上浮。 瑶阶玉扉,即集长秋。钦承天宠,永荷帝休。 皇后降殿,《承安》 瑶殿清閟,玉墄坦夷。祎衣副珈,陟降不迟。 宝册聿至,载肃载祗。礼仪昭备,福履永绥。 皇后受册宝,《成安》 日月临烛,乾坤覆持。明并二曜,德合两仪。 光媲宸极,共恢化基。膺受茂典,亿载永宜。 皇后升坐,《和安》 宝玺瑶册,既祗既承。绣裀藻席,载跻载升。 柔仪肃穆,瑞命端凝。永膺多福,如川方增。 内命妇入门,《惠安》 服焕盛仪,班分华致。九嫔妇职,六寝内治。 参差荇菜,求勤寤寐。烝然来思,相礼赞祭。 外命妇入门,《咸安》 妇荣于室,通籍禁中。班列有次,车服有容。 佐我《关雎》,《鹊巢》之风。被之僮僮,曷不肃雍! 皇后降坐,《徽安》 金石具举,典礼茂明。淑慎其止,遹观厥成。 琼琚微动,凤辇翼行。仪光媲极,德迈嫔京。 皇后归阁,《泰安》 宝坐即兴,凤舆戒行。奏解严办,归燕邃清。 问安寿慈,奉?宗祊。弥千万年,内助圣明。 嘉定十五年皇帝受「恭膺天命之宝」三首 《恭膺天命》之曲,太簇宫 我祖受命,恭膺于天。爰作玉宝,载祗载虔。 申锡无疆,神圣有传。昭兹兴运,于万斯年! 《旧疆来归》之曲,太簇宫 于穆我皇,之德之纯。涵濡群生,矧我遗民。 运齐跨晋,轮贡效珍。土宇日辟,一视同仁。 《永清四海》之曲,太簇宫 我祖我宗,德厚泽深。于皇继序,益单厥心。 天人协扶,一统有临。乾坤清夷,振古斯今。 至道元年册皇太子二首 太子出入,《正安》 主鬯之重,允属贤明。承华肇启,上嗣腾英。 礼修乐举,育德开荣。一人元良,万邦以宁。 群臣称贺,《正安》 皇储既建,圣祚无疆。鸾旌列叙,鸡戟分行。 前星有烂,瑞日重光。际天接圣,温文允臧。 天禧三年册皇太子一首 太子出入,《明安》 明《离》之象,少阳之位。固邦为本,体天作贰。 仪范克温,礼章斯备。丕宣令猷,恭守宗器。 乾道元年册皇太子四首 皇帝升坐,《乾安》 宋受天命,圣绪无疆。惟怀永图,乃登元良。 涓选休辰,册书是将。黼坐天临,穆穆皇皇。 太子入门,《明安》 于维皇储,玉润金声。体《震》之洊,重《离》之明。 册宝具举,环佩锵鸣。守器承祧,惟邦之荣。 太子出门,《明安》 乐备既奏,和声冲融。玉简金书,翔鸾戏鸿。 下拜登受,旋于青宫。仪辰作贰,垂休无穷。 皇帝降坐,《乾安》 我礼备成,我驾言旋。降坐而跸,奏鼓渊渊。 国本既定,保佑自天。克昌厥后,何千万年。 乾道七年册皇太子四首 皇帝升坐,《乾安》 建储以贤,辟宫于东。典册既备,筮占既从。 济济卿士,锵锵鼓钟。天子戾止,盛哉礼容。 太子入门,《明安》 琱珉瑳々,篆金煌煌。对扬于庭,是承是将。 星重其晖,日重其光。观瞻以怿,国有元良。 太子出门,《明安》 渊中象德,玉裕凝姿。进退周旋,有肃其仪。 既定国本,益隆庆基。燕及两宫,福禄如茨。 皇帝降坐,《乾安》 储副豫定,器之公兮。册授孔时,礼之隆兮。 天步迟迟,旋九重兮。寿祉万年,德无穷兮。 嘉定二年册皇太子四首 皇帝升坐 于皇我宋,受命于天。升储主鬯,衍庆卜年。 典册告备,庭工载虔。万乘莅止,端冕邃延。 太子入门受册宝 太极端御,少阳肃祗。珉简斯镂,衮服孔宜。 式奏备乐,乃陈盛仪。下拜登受,永言保之。 太子受册宝出门 明两承曜,作贰宣猷。茂德金昭,令誉川流。 豫定厥本,永贻乃谋。三朝致养,问寝龙楼。 皇帝降坐 《震》洊体象,我储明兮。涣扬显册,我礼成兮。 大驾言旋,警跸鸣兮。燕祉无疆,邦之荣兮。 宝祐二年皇子冠二十首 皇帝将出文德殿,《隆安》 于皇帝德,乃圣乃神。本支百世,立爱惟亲。 敬共冠事,以明人伦。承天右序,休命用申。 宾赞入门,《祗安》 丰芑诒谋,建尔元子。揆礼仪年,筮宾敬事。 八音克谐,嘉宾至止。于以冠之,成其福履。 宾赞出门,《祗安》 礼国之本,冠礼之始。宾升自西,维宾之位。 于著于阼,维子之义,厥惟钦哉,敬以从事。 皇帝降坐,《隆安》 路寝辟门,黼坐恭己。群公在庭,所重维礼。 正心齐家,以燕翼子。于万斯年,王心载喜。 皇子初行 有来振振,月重轮兮。瑜玉在佩,綦组明兮。 左徵右羽,德结旌兮。步中《采荠》,矩彟循兮。 宾赞入门 我有嘉宾,直大以方。亦既至止,厥德用光。 冠而字之,厥义孔彰。表里纯备,黄耇无疆。 皇子诣受制位 吉圭休成,其日南至。天子有诏,冠尔皇嗣。 为国之本,隆邦之礼。拜而受之,式共敬止。 皇子升东阶 兹惟阼阶,厥义有在。历阶而升,敬谨将冠。 经训昭昭,邦仪粲粲。正纚宾筵,寿考未艾。 皇子升筵 秩秩宾筵,笾豆孔嘉。帝子至止,衿缨振华。 周旋陟降,礼行三加。成人有德,匪骄匪奢。 初加 帝子惟贤,懋昭厥德。跪冠于房,玄冠有特。 鼓钟喤々,威仪抑抑。百礼既洽,祚我王国。 初醮 有宾在筵,有尊在户。磬管将将,醮礼时举。 跪觞祝辞,以永燕誉。宝祚万年,磐石巩固。 再冠 《复》爻肇祥,《震》维标德。乃共皮弁,其仪不忒。 体正色齐,维民之则。璇霄眷佑,国寿箕翼。 再醮 冠醮之义,匪酬匪酌。于户之西,敬共以恪。 金石相宣,冠醮相错。帝祉之受,施及家国。 三加 善颂善祷,三加弥尊。爵弁峨峨,介珪温温。 阳德方长,成德允存。燕及君亲,厥祉孔蕃。 三醮 席于宾阶,礼义以兴。受爵执爵,多福以膺。 匪惟服加,德加愈升。匪惟德加,寿加愈增。 皇子降 命服煌煌,跬步中度。庆辑皇闱,化行海宇。 礼具乐成,惕若戒惧。宝璐厥躬,有秩斯祜。 朝谒皇帝将出 皇王烝哉,令闻不已!燕翼有谋,冠醮有礼。 百僚在庭,遹相厥事。颂声所同,嘉受帝祉。 皇子再拜 青社分封,前星启焰。繁弱绥章,厥光莫揜。 容称其德,蓄学之验。芳誉敷华,大圭无玷。 皇子退 玄衮黼裳,垂徽永世。勉勉成德,是在元子。 胙土南宾,厥旨孔懿。充一忠字,作百无愧。 皇帝降坐 爱始于亲,圣尽伦兮。元子冠字,邦礼成兮。 天步舒徐,皇心宁兮。家人之吉,亿万春兮。 淳化乡饮酒三十三章 鹿鸣呦呦,命侣与俦。宴乐嘉宾,既献且醻。 献醻有序,休祉无疆。展矣君子,邦家之光。 鹿鸣呦呦,在彼中林。宴乐嘉宾,式昭德音。 德音愔愔,既乐且湛。允矣君子,宾慰我心。 鹿鸣呦呦,在彼高冈。宴乐嘉宾,吹笙鼓簧。 币帛戋戋,礼仪蹡々。乐只君子,利用宾王。 鹿鸣相呼,聚泽之蒲。我乐嘉宾,鼓瑟吹竽。 我命旨酒,以燕以娱。何以赠之?玄纁粲如。 鹿鸣相邀,聚场之苗。我美嘉宾,令名孔昭。 我命旨酒,以歌以谣。何以置之?大君之朝。 鹿鸣相应,聚山之荆。我燕嘉宾,鼓簧吹笙。 我命旨酒,以逢以迎。何以荐之?扬于王庭。 右《鹿鸣》六章,章八句。 瞻彼南陔,时物嘉良。有泉清泚,有兰馨香。 晨饮是汲,夕膳是尝。慈颜未悦,我心靡遑。 嬉嬉南陔,眷眷慈颜。和气怡色,奉甘与鲜。 事亲是宜,事君是思。虔勖忠孝,邦家之基。 右《南陔》二章,章八句。 洋洋嘉鱼,伫以美罛。君子有道,嘉宝式燕以娱。 洋洋嘉鱼,伫以芳罟。君子有德,嘉宾式歌且舞。 我有宫沼,龟龙扰之。君子有礼,嘉宾式贵表之。 我有宫薮,麟凤来思。君子有乐,嘉宾式慰勤思。 相彼嘉鱼,爰纵之壑。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乐。 相彼嘉鱼,在汉之粱。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康。 森森乔木,美蔓荣之。我有旨酒,嘉宾式燕宜之。 喈喈黄鸟,载飞载止。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且喜。 右《嘉鱼》八章,章四句。 崇丘峨峨,动植斯属。高既自遂,大亦自足。 和风斯扇,膏雨斯沐。我仁如天,以亭以育。 崇丘巍巍,动植其依。高大之性,各极尔宜。 王道坦坦,皇猷熙熙。仁寿之域,烝民允跻。 右《崇丘》二章,章八句。 关雎于飞,洲渚之湄。自家刑国,乐且有仪。 郁郁芳兰,幽人撷之。温温恭人,哲后求之。 求之无斁,寤寐所属。罄尔一心,受天百禄。 郁郁芳兰,雨露滋之。温温恭人,圭组縻之。 郁郁芒兰,佩服珍之。温温恭人,福履绥之。 关雎跄跄,集水之央。好求贤辅,同扬德光。 苹蘩芳滋,同谁掇之。愿言贤德,靡日不思。 偶其贤德,辅成已职。永配玉音,服之无斁。 洁其粢盛,中心匪宁。荐于宗庙,助君德馨。 贤淑来思,人之表仪。风化天下,何乐如之! 右《关雎》十章,章四句。 彼鹊成巢,尔类攸处。之子有归,琼瑶是祖。 彼鹊成巢,尔类攸匹。之子有行,锦绣是饰。 彼鹊成巢,尔类攸共。之子有从,兰荪是奉。 伊鹊成巢,珍禽戾止。婉彼佳人,配于君子。 伊鹊营巢,珍禽攸处。内助贤侯,弼于明主。 伊鹊营巢,珍禽辑睦。均养嘉雏,致于蕃育。 右《鹊巢》六章,章四句。 大观闻喜宴六首 状元以下入门,《正安》 多士济济,于彼西雍。钦肃威仪,亦有斯容。 烝然来思,自西自东。天畀尔禄,惟王其崇。 初举酒,《宾兴贤能》 明明天子,率由旧章。思乐泮水,光于四方。 薄采其芹,用宾于王。我有好爵,置彼周行。 再酌,《于乐辟雍》 乐只君子,式燕又思。服其命服,摄以威仪。 钟鼓既设,一朝醻之。德音是茂,邦家之基。 三酌,《乐育英才》 圣谟洋洋,纲纪四方。烝我髦士,观国之光。 遐不作人,而邦其昌。以燕天子,万寿无疆。 四酌,《乐且有仪》 我求懿德,烝然来思。笾豆静嘉,式燕绥之。 温温其恭,莫不令仪。追琢其章,髦士攸宜。 五酌,《正安》 思皇多士,扬于王庭。钟鼓乐之,肃邕和鸣。 威仪抑抑,既安且宁。天子万寿,永观厥成。 政和鹿鸣宴五首 初酌酒,《正安》 思乐泮水,承流辟雍。思皇多士,贲然来从。 邕邕济济,四方攸同。登于天府,维王是崇。 再酌,《乐育人才》 钟鼓皇皇,磬筦锵锵。登降维时,利用宾王。 髦士攸宜,邦家之光。媚于天子,事举言扬。 三酌,《贤贤好德》 鸣鹿呦呦,载弁俅俅。烝然来思,旨酒思柔。 之子言迈,泮涣尔游。于彼西雍,对扬王休。 四酌,《烝我髦士》 首善京师,灼于四方。烝我髦士,金玉其相。 饮酒乐曲,吹笙鼓簧。勉戒徒御,观国之光。 五酌,《利用宾王》 遐不作人,天下喜乐。何以况之?鸢飞鱼跃。 既劝之驾,献酬交错。利用宾王,縻以好爵。 志第九十三乐十五(鼓吹上) 鼓吹者,军乐也。昔黄帝涿鹿有功,命岐伯作凯歌,以建威武、扬德风、厉士讽敌。其曲有《灵夔竞》、《雕鹗争》、《石坠崖》、《壮士怒》之名,《周官》所谓「师有功则凯歌」者也。汉有《朱鹭》等十八曲,短箫铙歌序战伐之事,黄门鼓吹为享宴所用,又有骑吹二曲。说者谓列于殿庭者为鼓吹,从行者为骑吹。魏、晋而下,莫不沿尚,始有鼓吹之名。江左太常有鼓吹之乐,梁用十二曲,陈二十四曲,后周亦十五曲。唐制,大驾、法驾、小驾及一品而下皆有焉。 宋初因之,车驾前后部用金钲、节鼓、?鼓、大鼓、小鼓、铙鼓、羽葆鼓、中鸣、大横吹、小横吹、觱栗、桃皮觱栗、箫、笳、笛,歌《导引》一曲。又皇太子及一品至三品,皆有本品鼓吹。凡大驾用一千五百三十人为五引,司徒六十四人,开封牧、太常卿、御史大夫、兵部尚书各二十三人。法驾三分减一,用七百六十一人为引,开封牧、御史大夫各一十六人。小驾用八百一十六人。太常鼓吹署乐工数少,每大礼,皆取之于诸军。一品已下丧葬则给之,亦取于诸军。又大礼,车驾宿斋所止,夜设警场,用一千二百七十五人。奏严用金钲、大角、大鼓,乐用大小横吹、觱栗、箫、笳、笛,角手取于近畿诸州,乐工亦取于军中,或追府县乐工备数。歌《六州》、《十二时》,每更三奏之。大中祥符六年,以其烦扰,诏罢追集,悉以禁兵充,常隶太常阅集。七年,亲享太庙,登歌始作,闻庙外奏严,遂诏:行礼之次,权罢严警;礼毕,仍复故。 凡祀前一日,上御青城门观奏严。若车驾巡幸,则夜奏于行宫前,人数减于大礼,凡用八百八十人。真宗崇奉圣祖,亦设仪卫,别作导引曲,今附之。 《两朝志》云:「大驾千七百九十三人,法驾千三百五人,小驾千三十四人,人数多于前。 銮驾九百二十五人。迎奉祖宗御容或神主祔庙,用小銮驾三百二十五人,上宗庙谥册二百人,其曲即随时更制。」 自天圣已来,帝郊祀、躬耕籍田,皇太后恭谢宗庙,悉用正宫《降仙台》、《导引》、《六州》、《十二时》,凡四曲。景祐二年,郊祀减《导引》第二曲,增《奉禋歌》。初,李照等撰警严曲,请以《振容》为名,帝以其义无取,故更曰《奉禋》。其后袷享太庙亦用之。大享明堂用黄钟宫,增《合宫歌》。凡山陵导引灵驾,章献、章懿皇后用正平调,仁宗用黄钟羽,增《昭陵歌》。神主还宫,用大石调,增《虞神歌》。凡迎奉祖宗御容赴宫观、寺院并神主祔庙,悉用正宫,惟仁宗御容赴景灵宫改用道调,皆止一曲。 皇祐中大飨明堂,帝谓辅臣曰:「明堂直端门,而致斋于内,奏严于外,恐失靖恭之意。」诏礼官议之,咸言:「警场本古之鼛鼓,所谓夜戒守鼓者也。王者师行、吉行皆用之。今乘舆宿斋,本缘祀事,则警场亦因以警众,非徒取观听之盛,恐不可废。若以奏严之音去明堂近,则请列于宣德门百步之外,俟行礼时,罢奏一严,亦足以称虔恭之意。」帝曰:「既不可废,则祀前一夕迩于接神,宜罢之。」 熙宁中,亲祠南郊,曲五奏,正宫《导引》、《奉禋》、《降仙台》;祠明堂,曲四奏,黄钟宫《导引》、《合宫歌》:皆以《六州》、《十二时》。永厚陵导引、警场及神主还宫,皆四曲,虞主祔庙、奉安慈圣光献皇后山陵亦如之。诸后告迁、升祔、上仁宗、英宗徽号,迎太一宫神像,亦以一曲导引,率因事随时定所属宫调,以律和之。 元丰中,言者以鼓吹害雅乐,欲调治之,令与正声相得。杨杰言:「正乐者,先王之德音,所以感召和气、格降上神、移变风俗,而鼓吹者,军旅之乐耳。盖鼓角横吹,起于西域,圣人存四夷之乐,所以一天下也;存军旅之乐,示不忘武备也。'鞮鞻氏掌夷乐与其声歌,祭祀则龠?而歌之,燕亦如之。'今大祀,车驾所在,则鼓吹与武严之乐陈于门而更奏之,以备警严。大朝会则鼓吹列于宫架之外,其器既异先代之器,而施设概与正乐不同。国初以来,奏大乐则鼓吹备而不作,同名为乐,而用实异。虽其音声间有符合,而宫调称谓不可淆混。故大乐以十二律吕名之,鼓吹之乐则曰正宫之类而已。乾德中,设鼓吹十二案,制毡床十二,为熊罴腾倚之状。每案设大鼓、羽葆鼓、金錞各一,歌、箫、笳各二。又有叉手笛,名曰拱宸管,考验皆与雅音相应,列于宫县之籍,编之令式。 若以律吕变易夷部宫调,则名混同而乐相紊乱矣。」遂不复行。 元符三年七月,学士院奏:「太常寺鼓吹局应奉大行皇帝山陵卤簿、鼓吹、仪仗,并严更、警场歌词乐章,依例撰成。灵驾发引至陵所,仙吕调《导引》等九首,已令乐工协比声律。」从之。 政和七年三月,议礼局言:「古者铙歌、鼓吹曲各易其名,以纪功烈。今所设鼓吹,唯备警卫而已,未有铙歌之曲,非所以彰休德、扬伟绩也。乞诏儒臣讨论撰述,因事命名,审协声律,播之鼓吹,俾工师习之。凡王师大献,则令鼓吹具奏,以耸群听。」从之。十二月,诏《六州》改名《崇明祀》,《十二时》改名《称吉礼》,《导引》改名《熙事备成》,六引内者,设而不作。 绍兴十六年,臣僚言:「国家大飨、乘舆斋宿必设警场,肃仪卫而严祀事。乐工隶太常,歌词备三叠,累朝以来皆用之。比者郊庙行事,率代以钲、鼓,取诸殿司。夫军旅、祭祀,事既异,宜乐声清浊,用以殊尚。钲、鼓、鸣角列于卤簿中,所以示观德之盛,宜诏有司更制,兼籍鼓吹乐工以时阅习,遇熙事出而用之。」有司请下军器所造节鼓一,奏严鼓一百二十,鸣角亦如之,金钲二十有四。太常前后部振作通用一千八百五十七人,而鼓吹益盛。 孝宗隆兴二年,兵部言:「奉明诏,大礼乘舆服御,除玉辂、平辇等外,所用人数并从省约。内鼓吹合用八百四十一人,止用五百八十八人;警场合用二百七十五人,止用一百三十人。」淳熙中大阅,帝自祥曦殿戎服而出,皇太子、亲王、执政以下并从,诸将皆介胄乘马导驾,军器分卫前后,奏随军鼓管大乐。上寻易金甲,乘马升将台,殿帅举黄旗,诸军呼拜,奏发严,中军鸣角。马步簇队,连三鼓。至四鼓,举白旗,中军鼓声旗应,乃变方阵。别高一鼓,马步军出阵。别高一鼓,各归部队。五鼓举黄旗,变员阵。又鼓,举赤旗,变锐阵;青旗变直阵。收鼓讫,一金止,重鼓鸣角,簇队放教。此其凡也。 开宝元年南郊三首 《导引》 气和玉烛,睿化著鸿明,缇管一阳生。郊禋盛礼燔柴毕,旋轸凤凰城。森罗仪卫振华缨,载路溢欢声。皇图大业超前古,垂象泰阶平。岁时丰衍,九土乐升平,睹寰海澄清。道高尧、舜垂衣治,日月并文明。《嘉禾》、《甘露》登歌荐,云物焕祥经。兢兢惕惕持谦德,未许禅云、亭。 《六州》 严夜警,铜莲漏迟迟。清禁肃,森陛戟,羽卫俨皇闱。角声励,钲鼓攸宜。金管成雅奏,逐吹逶迤。荐苍璧,郊祀神祗,属景运纯禧。京坻丰衍,群材乐育,诸侯述职,盛德服蛮夷。殊祥萃,九苞丹凤来仪。膏露降,和气洽,三秀焕灵芝。鸿猷播,史册相辉。张四维,卜世永固丕基。敷玄化,荡荡无为,合尧、舜文思。混并寰宇,休牛归马,销金偃革,蹈咏庆昌期。 《十二时》 承宝运,驯致隆平,鸿庆被寰瀛。时清俗阜,治定功成,遐迩咏《由庚》。严郊祀,文物声明。会天正,星拱奏严更,布羽仪簪缨。宸心虔洁,明德播惟馨。动苍冥,神降享精诚。燔柴半,万乘移天仗,肃銮辂旋衡。千官云拥,群后葵倾,玉帛旅明庭。《韶》、《濩》荐,金奏谐声,集休亨。皇泽浃黎庶,普率洽恩荣。仰钦元后,睿圣贯三灵。万邦宁,景贶福千龄。 真宗封禅四首 《导引》 民康俗阜,万国乐升平,庆海晏河清。唐尧、虞舜垂衣化,讵比我皇明!九天宝命垂丕贶,云物效祥英。星罗羽卫登乔岳,亲告禅云、亭。汾阴云:「星罗羽卫临汾曲,亲享答资生。」 我皇垂拱,惠化洽文明,盛礼庆重行。登封、降禅燔柴毕,汾阴云:「告虔睢上皇仪毕。」 天仗入神京。云雷布泽遍寰瀛,遐迩振欢声。巍巍圣寿南山固,千载贺承平。 《六州》 良夜永,玉漏正迟迟。丹禁肃,周庐列,羽卫绕皇闱。严鼓动,画角声齐。金管飘雅韵,远逐轻飔。荐嘉玉,躬祀神祗,祈福为黔黎。升中盛礼,增高益厚,登封检玉,《时迈》合《周诗》。汾阴云:「方丘盛礼,精严越古,陈牲检玉,《时迈》展鸿仪。」 玄文锡,庆云五色相随。甘露降,醴泉涌,汾阴云:「嘉禾合。」 三秀发灵芝。皇猷播,史册光辉。受鸿禧,万年永固丕基。吾君德,荡荡巍巍,迈尧、舜文思。从今寰宇,休牛归马,耕田凿井,鼓腹乐昌期。 《十二时》 圣明代,海县澄清,惠化洽寰瀛。时康岁足,治定武成,遐迩贺升平。嘉坛上,昭事神灵。荐明诚,报本禅云、亭,汾阴云:「蠲洁答鸿宁。」 俎豆列牺牲。宸心蠲洁,明德荐惟馨。纪鸿名,千载播天声。燔柴毕,汾阴云:「亲祀毕。」 云罕回仙仗,庆銮辂还京。八神卮跸,四隩来庭,嘉气覆重城。殊常礼,旷古难行,遇文明。仁恩苏品汇,沛泽被簪缨。祥符锡祚,武库永销兵。育群生,景运保千龄。 告庙《导引》 明明我后,至德合高穹,祗翼励精衷。上真紫殿回飚驭,示圣胄延鸿。躬承宝训表钦崇,庆泽布寰中。告虔备物朝清庙,荷景福来同。 奉祀太清宫三首 《导引》 穹旻锡祐,盛德日章明,见地平天成。垂衣恭己干戈偃,亿载祐黎氓。羽旄饰驾当春候,款谒届殊庭。精衷昭感膺多福,夷夏保咸宁。圣君御宇,祗翼奉三灵,已偃革休兵。区中海外鸿禧浃,恭馆励虔诚。九斿七萃著声明,徯后徇舆情。丕图宝绪承繁祉,率土仰隆平。 《六州》 千载运,宝业正遐昌。钦至道,崇明祀,盛礼迈前王。銮辂动,万骑腾骧。驰道纷彩仗,瑞日煌煌。奉秘检,玉羽群翔,非雾满康庄。躬朝真馆,齐心绎思,顺风俯拜,奠酒爇萧芗。精衷达,飚轮降格昭彰。回羽旆,驻琱辇,旧地访睢阳。享清庙,孝德辉光。届灵场,星罗万国珪璋。陈牲币,金石锵洋,景福降穰穰。垂衣法坐,恩覃群品,庆均海宇,圣寿保无疆。 《十二时》 乾坤泰,帝寿遐昌,宇县乐平康。真游降格,宝诲昭彰,宸跸造仙乡。崇妙道,精意齐庄。款灵场,洁豆荐芬芳,备乐奏铿锵。犹龙垂裕,千古播休光。极褒扬,明号洽徽章。朝修展,春豫谐民望,睹文物煌煌。言旋羽卫,肃设坛场,报本达萧芗。申严祀,礼备烝尝,答穹苍。纯禧沾品汇,庆赉浃穷荒。封人献寿,德化掩陶唐。保绵长,锡祐永无疆。 亳州回诣玉清昭应宫一首 《导引》 秘文镂玉,金阁奉安时,旌盖俨仙仪。珠旒俯拜陈章奏,精意达希夷。卿云郁郁曜晨曦,玉羽拂华枝。灵心报贶垂繁祉,宝祚永隆熙。 亲享太庙一首 《导引》 躬朝太室,列圣大功宣,彩仗耀甘泉。秘文升辂空歌发,一路覆祥烟。珠旒荐献极精虔,列侍俨貂蝉。穰穰降福均寰宇,垂拱万斯年。 南郊恭谢三首 《导引》 重熙累盛,睿化畅真风,尊祖奉高穹。林棼彩仗明初日,瑞气满晴空。玉銮徐动出环宫,虔巩罄宸衷。礼成均庆人神悦,圣寿保无穷。 《六州》 承天统,圣主应昌辰。宝箓降,飚游至,瑞命庆惟新。崇大号,仰奉高真。献岁当初吉,天下皆春。谒秘宇,藻卫星陈,芗霭极纷纶。琼编焜耀,仙衣綷纟蔡,垂旒俯拜,荐献礼惟寅。芬芳备,精衷上达穹旻。尊道祖,享清庙,助祭万方臻。升泰畤,缛典弥文。侍群臣,汉庭儒雅彬彬。烟飞火举,毕严禋,天地降氤氲。高临华阙,恩覃动植,庆延宗社,圣寿比灵椿。 《十二时》 亨嘉会,万宇欢康,圣化迈陶唐。元符锡命,天鉴昭彰,徽号奉琳房。陈缛礼,献岁惟良。耀旂章,翠辇驻仙乡,睿意极齐庄。仙衣渥彩,玉册共荧煌。荐芬芳,飚驭降灵场。回云罕,尊祖趋仙宇,金石韵锵洋。聿朝清庙,躬奠瑶觞,报本国之阳。执笾豆,列侍貂榼,对穹苍。洪恩霈夷夏,大庆浃家邦。垂衣紫极,圣寿保遐昌。集祺祥,地久与天长。 天书《导引》七首 诣泰山 我皇缵位,覆焘合穹旻,秘箓示灵文。齐居紫殿膺玄贶,降宝命氤氲。奉符让德事严禋,检玉陟天孙。垂鸿纪号光前古,迈八九为君。汾阴云:「后祗坤德宅河、汾,瘗玉考前闻。垂休纪绩超唐、汉,光监格鸿动。灵台偃武,书轨庆同文,奄六合居尊。圆穹锡命垂真箓,清晓降金门。升中报本禅云云,汾阴云:「方丘报本务精勤。」 严祀事惟寅。无为致治臻清净,见反朴还淳。 诣太清宫 宝图熙盛,登格圣功全,瑞命集灵篇。钦修祀典成明察,道祖降云軿。赖乡真馆宅真仙,朝谒帝心虔。尊崇教父膺鸿福,绵亘万斯年。犹龙胜境,真宇俨灵姿,肃谒展皇仪。宝符先路,嘉祥应,云物焕金枝。纷纭紫节间黄麾,藻卫极葳蕤。高穹报贶延休祉,仁寿协昌期。 诣玉清昭应宫 紫霄金阙,重叠降元符,亿兆祚皇图。云章焜耀传温玉,宝阁起清都。奉迎彩仗溢天衢,观者竞欢呼。明君钦翼承鸿荫,亿载御中区。宝符锡祚,庆寿命惟新,俄降格飚轮。巍巍帝德增虔奉,懿号荐穹旻。精齐秘馆奉严禋,文物耀昌辰。升烟太一修郊报,鸿祉介烝民。 诣南郊 圣神缵绪,赫奕帝图昌,宝录降穹苍。宸心励翼修郊报,彩仗列康庄。祥烟瑞霭杂天香,筦磬发声长。升坛礼毕膺繁祉,睿算保无疆。 建安军迎奉圣像《导引》四首 玉皇大帝 太霄玉帝,总御冠灵真,威德耸天人。宝文瑞命符皇运,绵远庆维新。洞开霞馆法虚晨,八景降飚轮。含生普洽空鸿福,圣寿比仙椿。 圣祖天尊 至真降鉴,飚驭下皇闱,清漏正依依。范金肖像申严奉,仙馆壮翚飞。万灵拱卫瑞烟披,岸柳映黄麾。九清祚圣鸿基永,尧德更巍巍。 太祖皇帝 元符锡命,祗受庆诚明,恭馆法三清。开基盛烈垂无极,金像俨天成。奉迎霞布甘泉仗,箫瑟振和声。灵辰协吉鸿仪毕,万国保隆平。 太宗皇帝 膺乾抚运,垂庆洽重熙,元圣嗣鸿基。发挥宝绪灵仙降,感吉梦先期。良金璀璨范真仪,精意答蕃厘。閟宫神馆崇严配,万祀播葳蕤。 圣像赴玉清昭应宫《导引》四首 玉皇大帝 先天气祖,魄宝御中宸,列位冠高真。绿符锡瑞昭元圣,宝历亘千春。琳宫壮丽从严闉,璇碧照龙津。珍金铸像灵仪睟,集福庇烝民。 圣祖天尊 仙宗灵祖,御气降中宸,孚宥庆惟新。国工镕范成金像,仪炳动威神。玉虚圣境绝纤尘,欢抃洽群伦。导迎云驾归琳馆,恭肃奉高真。 太祖皇帝 石文应瑞,真主御寰瀛,慈俭抚群生。巍巍威德超千古,大业保盈成。神皋福地开恭馆,灵贶日昭明。铸金九牧天仪睟,绀殿矗千楹。 太宗皇帝 乘云英圣,千载仰皇灵,垂法蔼朝经。禹金镕范肖仪刑,日角焕珠庭。琳宫翠殿凤文屏,迎奉庆安宁。孝思瞻谒荐惟馨,诚悫贯青冥。 奉宝册《导引》三首 玉清昭应宫 太霄垂佑,绵宇洽祺祥,祕检焕云章。宸心虔奉崇徽号,茂典迈前王。霞明藻卫列通庄,宝册奉琳房。都人震抃腾谣颂,亿载保欢康。 景灵宫 明明道祖,金阙冠仙真,清禁降飚轮。遥源始悟垂鸿庆,亿兆耸群伦。虔崇徽号盛仪陈,宝册奉良辰。邦家亿载蒙繁祉,圣寿保无垠。 太庙 祖宗垂佑,亨会协重熙,德泽被烝黎。虔崇尊谥陈徽册,藻卫列葳蕤。宸心致孝极孜孜,展礼诏台司。祥烟瑞霭浮清庙,绵宇被纯禧。 治平四年英宗祔庙一首 《导引》 寿原初掩,归跸九虞终,亿驭更无踪。思皇攀慕追来孝,作庙继三宗。旌旗居外拥千重,延望相威容。宝舆迎引归新殿,奏享备钦崇。 熙宁二年仁宗、英宗御容赴西京会圣宫应天禅院奉安一首 《导引》 九清三境,飚驭杳难追,功烈并巍巍。洛都不及西巡到,犹识睟容归。三条驰道隐金槌,仙仗共逶迤。珠宫绀宇申严奉,亿载固皇基。 章惠皇太后神主赴西京一首 《导引》 祥符盛际,二鄙正休兵,瑞应满寰瀛。东封西祀鸣銮辂,从幸见升平。仙游一去上三清,庙食享隆名。寝园松柏秋风起,箫吹想平生。 中太一宫奉安神像一首 《导引》 九霄仙驭,四纪乐西清,游衍遍黄庭。云骈万里归真室,上应泰阶平。金舆玉像下瑶京,彩仗拥霓旌。天人感会千年运,福祚永昌明。 四年英宗御容赴景灵宫奉安一首 《导引》 鼎湖龙去,仙仗隔蓬莱,辇路已苍苔。汉家原庙临清渭,还泣玉衣来。凤箫銮扇共徘徊,帐殿倚云开。春风不向天袍动,空绕翠舆回。 十年南郊,皇帝归青城《导引》一首 《降仙台》 清都未晓,万乘并驾,煌煌拥天行。祥风散瑞霭,华盖耸旂常,建耀层城。四列兵卫,爟火映金支翠旌。众乐警作充宫庭,皦绎成。绀幄掀,衮冕明。妥帖坛陛,霄升振珩璜,神格至诚。云车下冥冥,储祥降嘏莫可名。御端阙,朌号敷荣。泽翔施溥,茂祉均被含生。 元丰二年慈圣光献皇后发引四首 仪仗内《导引》一首 驾班龙,忽催金母,转仙仗,去瑶宫。绛阙深沉杳无踪,渐尘空。丝网琼林,花似怨东风,垂清露啼红。犹想旧春中,献万寿,宝船空。 警场内三曲 《六州》 九龙舆,记春暮,幸蓬壶。琼囿敞,绣仗趋,年华与逝水俱。瑶京远,信息断无。宝津池面落花铺,愁晚容车来禁途。凤箫銮翣,西指昭陵去。旧赏蟠桃熟,又见涨海枯。应共灵真母,曳霞裾。宴清都,恨满山隅,春城翠柏藏乌。扃户剑,照灯鱼,人间一梦觉余。泉宫窈窕钅巢夜龙,银江澄澹浴仙凫,烟冷金炉玉殿虚。绿苔新长,雕辇曾行处。夜夜东朝月,似旧照锦疏,侍女盈盈泪珠。 《十二时》 治平时,暂垂帘,佑圣子,解危疑。坐安天下,逾岁厌避万机,退处宸闱。殿开庆,养志入希夷。扶皓日,浴咸池。看神孙抚御,千载重雍累熙,四方钦仰洪慈。阴德远,仁功积,欢养罄九域,礼无违。事难期,乘霞去,乍睹升仙,诰下九围。泣血涟如,更鸾车动,春晚雾暗翠旂,路指嵩、伊。薤歌凤吹,悠飏逐风悲。珠殿悄,纲尘垂。空坐湿。罔极吾皇孝思,镂玉写音徽。彤管炜,青编纪,宁更羡周《雅》播声诗。 《祔陵歌》 真人地,瑞应待圣时。巩原西,荥、河会,涧、洛与湹、伊,众水萦回。嵩高映抱,几叠屏帏。秀岭参差,遥山群凤随。共瞻陵寝浮佳气,非烟朝暮飞,龟筮告前期。奠收玉斝,筵卷时衣。銮辂晓驾载龙旂,路逶迟。铃歌怨,画翣引华芝,雾薄风微。真游远,闭宝阁金扉,侍女悲啼。玉阶春草滋,露桃结子灵椿翠,青车何日归!衔恨望西畿。便一房钅巢,夜台晓无期。 虞主回京四首 仪仗内《导引》一曲 龙舆春晚,晓日转三川,鼓吹惨寒烟。清明过后落花天,望池馆依然。东风百宝泛楼船,共荐寿当年。如今又到苑西边,但魂断香軿。 警场内三曲 《六州》 庆深恩,宝历正乾坤。前帝子,后圣孙,援立两仪轩。西宫大母朝寝门,望椒闼常温。芳时媚景,有三千宫女,相将奉玉辇金根。上林红英繁,缥缈钧天奏梨园。望绝瑶池,影断桃源。恨难论,开禁阍,春风丹旐翩翩。飞翠盖,驾琱。辒,容卫入西原。管箫动地清喧,陵上柏烟昏。残霞弄影,孤蟾浮天外,行人触目是消魂。问苍天,尘世光阴去如奔。河、洛潺湲,此恨长存。 《十二时》 望嵩、邙,永昭陵畔,王气压龙冈。巩、洛灵光,郁郁起嘉祥。虚彩帟,转哀仗,閟幽堂。叹仙乡路长,景霞飞松上。珠襦宵掩,细扇晨归,昆阆茫茫。满目东郊好,红葩斗芳,韶景空骀荡。对春色,倍凄凉,最情伤。从辇嫔嫱,指瑶津路,泪雨泣千行。翠珥明榼,曾忆荐琼觞。春又至,人何往,事难忘,向斜阳断肠。听钧天嘹亮,清都风细,朱栏花满,谁奏清商!紫幄重帘外,时飘宝香。环佩珊珊响,问何日,反琱房! 《虞主歌》 转紫芝,指东都帝畿。愁雾里,箫声宛转,辇路逶迤。那堪见,郊原芳菲,日迟迟。对列凤翣龙旗,轻阴黯四垂。楼台绿瓦沍琉璃,仙仗归。寿原清夜,寒月掩褕祎。翠幰琱轮,空反灵螭。憩长岐,嵩峰远,伊川渺氵弥。此时还帝里,旌幡上下,葆羽葳蕤。天街回,垂杨依依。过端闱,阊阖正辟金扉,觚棱射暖晖。虞神宝篆散轻丝,空涕洟。望陵宫女,嗟物是人非。万古千秋,烟惨风悲。 虞主祔庙仪仗内一首 《导引》 轻舆小辇,曾宴玉栏秋,庆赏殿宸游。伤心处,兽香散尽,一夜入丹丘。翠帘人静月光浮,但半卷银钩。谁知道,桂华今夜,欲照鹊台幽。 五年景灵宫神御殿成,奉迎一首 《导引》 新宫翼翼,钜丽冠神京,金虬蟠绣楹,都人瞻望洪纷处,陆海涌蓬、瀛。仙舆缥缈下圆清,彩仗拥天行。熉黄珠幄承灵德,锡羡永升平。 慈孝寺彰德殿迁章献明肃皇后御容赴景灵宫衍庆殿奉安一首 《导引》 九清云杳,飚驭邈难追,功化盛当时。保扶仁圣成嘉靖,彤管载音徽。天都左界抗华榱,仙仗下逶迤。宝楹黼帐承神贶,万寿永无期。 八年神宗灵驾发引四首 《导引》 金殿晚,注目望宫车,忽听受遗书。白云缥缈帝乡去,抱弓空慕龙湖。瑶津风物胜蓬壶,春色至,望琱舆。花飞人寂寂,凄凉一梦清都。 《六州》 炎图盛,六叶正协重光。膺宝瑞,更法度,智通轶超成汤。昭回汉烂文章,震扬威武慑多方,生民帖泰拥殊祥。封人祝颂,万寿与天长。岂知丹鼎就,龙下五云旁。飘然真驭,游衍仙乡。泣彤裳,伊、洛洋洋,嵩峰少室相望。藏弓剑,游衣冠,隽功盛德难忘。泉台寂,鱼烛荧煌。银海深,凫雁翱翔。想像平居,谩焚香。望陵人散,翠柏忽成行。独余嵩峰月,夜夜照幽堂,千秋陈迹凄凉。 《十二时》 珍符锡,佑启真人,储思在斯民。勤劳日升,万物皆入陶钧。收威柄,更法令,鼎从新。东风吹百卉,上苑正青春。流虹节近,衣冠玉帛,交奏严宸,万寿祝尧仁。忽听宫车晚出,但号慕,瞻云路,企龙鳞。穷天英冠古精神。杳然上亻素,人空望属车巡。虚仗星陈,画翣环拥龙輴。泉宫掩,帝乡远,邈难亲。反琱轮,飞羽盖,还渡天津。雾迷朱服,风摇细扇,触目悲辛。列嫔嫱,垂红泪,浥行尘。相将问,何日下青旻? 《永裕陵歌》 升龙德,当位富春秋。受天球,膺骏命,玉帛走诸侯。宝阁珠楼临上苑,百卉弄春柔。隐约瀛洲,旦旦想宸游。那知羽驾忽难留,八马入丹丘,哀仗出神州。笳声凝咽,旌旂去悠悠。碧山头,真人地,龟洛奥,凤台幽。绕伊流,嵩峰冈势结蛟虬。皇堂一闭威颜杳,寒雾带天愁。守陵嫔御,想像奉龙辀。牙盘赭案肃神休,何日觌云裘!红泪滴衣褠,那堪风点缀柏城秋。 虞主回京四首 《导引》 上林寒早,仙仗转郊圻,笳鼓入云悲。逶迤辇路过西池,楼阁锁参差。都人瞻望意如疑,犹想翠华归。玉京传信杳无期,空掩赭黄衣。 《六州》 承圣绪,垂意在升平。驱貔虎,策豪英,号令肃天兵。四方无复羽书征,德泽浸群生。睿谋雄隽,绌汉高狭陋,慕三皇二帝登闳,缉乐缀文明。将升岱岳告功成,玉牒金绳,胜宝飞声。事难评。轩鼎就,清都一梦俄顷。飞霞佩,乘龙驭,羽卫入高清。祥光浮动五色,迎鸾凤,杂箫笙。因山功就,同轨人至,铭旌画翣,行背重城。楚笳凝咽,汉仪雄盛,攀慕伤情。惟余内传,知向蓬、瀛。 《十二时》 太平时,御华夷。躬听断,破危疑。春秋鼎盛,绌声乐游嬉,日升繁机。长驾远驭,垂意在轩、羲。恢六典,斥三垂。有殊尤绝迹,盛德旁魄周施,方将缀缉声诗。扩皇纲,明帝典,绍累圣重熙,高拱无为,事难知。春色盛,逼千秋嘉节,忽闻凭玉几,颁命彤闱,厌世御云归。翊翠凤,驾文螭,缥缈难追。侍臣宫女,但攀慕号悲。玉轮动,指嵩、伊。龙镳日益远,空游汉庙冠衣。惟盛德巍巍,镂玉册,传青史,昭示无期。 《虞神》 复土初,明旌下储胥。回虚仗,箫笳互奏,旌旆随驱。岂知飚御在蓬壶,道萦纡。风日惨,六马踌躇,留恨满山隅。不堪回首,翠柏已扶疏。帝城渐迩。愁雾钅巢天衢。公卿百辟,鳞集云敷,迓龙舆。端门辟,金碧凌虚,此时还帝都。严清庙,入空畤,升文物,灿烂极嘉娱。配三宗,号称神古所无。帝德协唐、虞,《九歌》毕奏斐然殊,会轩朱。神具燕喜,锡福集皇居。更千万祀,佑启邦图。 神主祔庙一首 《导引》 岁华婉娩,侍宴玉皇宫,琱辇出房中。岂知轩后丹成去,望绝鼎湖龙。寿原初掩九虞终,归跸五云重。惟余宝册书鸿烈,清庙配三宗。 政和三年追册明达皇后一首 《导引》 来嫔初载,令德冠层城,柔范蔼徽声。熊罴梦应芳兰郁,佳气拥雕楹。珠宫缥缈泛蓬、瀛,脱屣世缘轻。空余宝册光琼玖,千古仰鸿名。 神主祔别庙一首 《导引》 柔容懿范,蚤岁蔼层闱,兰梦结芳时。秋风一夜惊罗幕。鸾扇影空回。荣追祎翟盛威仪,遗像掩瑶扉。春来只有芭蕉叶,依旧倚晴晖。 景灵西宫坤元殿奉安钦成皇后御容一首 《导引》 云軿芝盖,仙路去难攀,海浪溅三山。重迎遗像临驰道,还似在人间。西宫瑶殿指坤元,璇榜耸飞鸾。移升宝殿从新诏,盛典永流传。 别庙一首 《导引》 蓬莱邃馆,金碧照三山,真境胜人间。秋风又见芭蕉长,遗迹在人寰。云轩一去杳难攀,斑竹彩舆还。深宫旧槛闻箫鼓,怅望惨朱颜。 志第九十四乐十六(鼓吹下) ○高宗郊祀大礼五首 《导引》 圣皇巡狩,清跸驻三吴,十世嗣瑶图。边尘不动干戈戢,文德溥天敷。灰飞缇室气潜嘘,郊见紫坛初。归来赦令楼前下,喜气溢寰区。 《六州》 双凤落,佳气蔼龙山。澄江左,清湖右,日夜海潮翻。因吉地,卜筑圜坛。宏基隆陛级,神位周环。边陲静,挂起橐鞬,奠枕海隅安。三年亲祀,一阳初动,虔修大报,高处紫烟燔。看鸣銮,钩陈肃,天仗转,朔风寒。孤竹管,云和瑟,乐奏彻天关。嘉笾荐,玉奠玙璠。奉神欢。九霄瑞气起祥烟,来如风马欻然还,留福已滋繁。回龙驭,升丹阙,布皇泽,春色满人间。 《十二时》 日将旦,阴曀潜消,天宇扇祥飚。边陲静谧,夜熄鸣刁,文教普旁昭。兴太学,多士舒翘。奉宗祧,新庙榜宸毫,配侑享于郊。慈宁万寿,四海仰东朝。男女正,中壶致《桃夭》。年屡稔,漕舟衔尾伙,高廪接楹饶。庙堂自有擎天一柱,功比汉庭萧。多少群工同德,俊乂旁招。吉祥诸福集,燮理四时调。三年郊见,六变奏《咸》、《韶》。望云霄,降福与唐尧。 《奉禋歌》 苍苍天色是还非,视下应疑亦若斯。统元气,覆无私。四时寒暑推移,物蕃滋,造化有谁知!严大报,反本始,礼重祀神祗。律管灰吹,黄宫动,阳来复,景长时。车陈法驾,仗列黄麾,帝心祗。紫霄霁,霜华薄,星烂明垂。祥烟起,纷敷浮衮冕,六变笙镛迭奏,一诚币玉交持。宫漏声迟,千官显相多仪。百神嬉,风马云车,来止来绥,诞降纯禧。受神策,万年无极,歌颂《昊天成命》周诗。 《降仙台》 升烟既罢,良夜未晓,天步下神丘。锵锵鸣玉佩,炜炜照金莲,杳霭云裘。彩仗初转,回龙驭,旌旆悠悠。星影疏动与天流,漏尽五更筹。大明升,东海头。杲杲灵曜,倒影射旗旒。辇路具修,郁葱瑞光浮。归来双阙,看御楼,有仙鹤衔书赦囚。万方喜气,均祉福,播歌讴。 孝宗郊祀大礼五首 《导引》 重华天子,长至奉神虞,九奏会轩、朱。星晖云润东方晓,拜贶竹宫初。归来千乘护皇舆,瑞景集金铺。鸡竿高唱恩书下,惠露匝中区。 《六州》 严更永,今夕是何年?玉衡正,钩陈灿,天宇起祥烟。协风应,江海安澜。重规仍叠矩,圣主乘乾。舜授禹,盛事光前,称寿玉卮边。三年亲祀,一阳回律,八乡承宇,觚陛紫为坛。仰天颜,斋居寂,诚心肃,礼容专。鸣钟石,拥舆卫,五辂列骈阗。听金钥,虎旅无眠。俨千官,须期显相嘉笾。一人俭德动天渊,费减大农钱。神示格,宗祧燕,人民悦,祉福正绵绵。 《十二时》 庭有燎,叠鼓鸣鼍,更问夜如何?信星彪列,天象森罗。虞旦閟宫,毕觞清庙,浆柘樽牺继猗那,嘉颂可同科。扈圣万肩摩。饬躬三宿,泰畤缛仪多,丘泽合,岳渎从羲、和。神光烛,云车风马,芝作盖,玉为珂。奉瑄成礼,燔柴竣事,休嘉砰隐,丹阙湛恩波。共愿乾坤隤祉,边鄙投戈。覆盂连瀚海,洗甲挽天河。欣欣喜色,长遇六龙过。奏云和,三春荐嘉禾。 《奉禋歌》 吹葭缇籥气潜分,云采宜书壤效珍。长日至,一阳新。四时玉烛和均,物欣欣,化转洪钧。郊之祭,孤竹管,六变舞《云门》。自古严禋,牺牲具,粢盛洁,豆笾陈。衮龙陟降,币玉纷纶,彻高阍。灵之斿,神哉沛,排历昆仑。《九歌》毕,盈郊瞻??燎,斗转参横将旦,天开地辟如春。清跸移轮,阗然鼓吹相闻。籋祥云,驩胪八阶,厘逆三神。圣矣吾君!华封祝,慈宫万寿,椒掖多男,六合同文。 《降仙台》 漏残柝静,鸡声远到,高燎入层霄。云裘蟠瑞霭,天步下嘉坛,旗旆飘摇。黄麾列仗貔貅整,气压江潮。导前从后盛官僚,玉佩间金貂。望扶桑,日渐高,阴霾霜雪,底处不潜消!辇路祥飚,披拂绛纱袍。云间端阙仰岧峣,挟春泽,喜浃黎苗。礼成大庆鳌三抃,受昕朝。 宁宗郊祀大礼四首 《六州》 皇抚极,明德贯乾坤。信星列,卿云烂,辉亘紫微垣。思报贶,明诏祠官,练时蒐旷典,紫畤觚坛。昭孝德,亲御和銮,振鹭玉珊珊。精纯谒款,膋萧爌炀,黄流湛澹,百末布生兰。扣天阍,延飞驾,相仿佛,降云端。神光集,嘉响应,霭霭万衣冠。竣熙事,清晓轻寒。恣荣观,华衣雾縠般般。乾坤并贶庆君欢,翘首圣恩宽。遵皇极,沛天泽,灵心怿,龟鼎永尊安。 《十二时》 宵景霁,河汉清夷,旷典讲明时。合祛升侑,孝德爰熙。陈稞閟宫,澹觞太室,来奏天仪。驷苍螭,玉辂驭蕤绥。觚陛展躬祠。长梢饰玉,翠羽秀金支。华始倡,雅韵出宫垂。神来下,云车风马,缤晻蔼,宴栖迟。毕觞流胙,柴烟竣事,棠梨回谒,宣室受蕃厘。盛德无心专飨,端为民祈。云恩有截,雨泽霈无涯。君王愉乐,和气溢瑶卮。寿天齐,长拥神基。 《奉禋歌》 葭飞璇籥初阳,云绝清台荐景祥。风应律,日重光。岁功顺,底金穰。寿而康,庭壶乐无疆。皇展报,新礼乐,觚陛咏宾乡,珠幄熉黄。登瑞纟巢,陈俎豆,澹嘉觞。衮衣煇焕,宝珮琳琅,奠椒浆。庆阴阴,神来下,凤翥龙骧。灵燕喜,锡符仍降嘏,镛管琳琅欢亮。神之出,祓兰堂。辇路天香,轻烟半袭旂常,祉滂洋。受厘宣室,返驭斋房,恩与风翔。华封祝,皇来有庆,八荒同寿,宝历无疆。 《降仙台》 星芒收采,云容放晓,羲驭渐扬明。觚坛竣事霁,风袭衮衣轻,銮路尘清。甘泉卤簿祲威肃,回轸旋衡。千官导从粲簪缨,钧奏间《韶》、《英》。瞻龙闱,近凤城。都人云会,芬茀夹道欢迎。宸极尊荣。卮玉庆熙成,琼楼天上起和声。布春泽,洪畅寰瀛。嵩呼万岁鳌三抃,颂升平。 明堂大礼四首 《合宫歌》 圣明朝,旷典乘秋举,大飨本仁祖。九室八牖四户,敕躬齐戒格堪舆。盛牲实俎,并侑总稽古。玉露乍肃天宇,冰轮下照金铺。燎烟嘘,郁尊香,《云门》舞。仿佛翔坐,灵心咸嘉娱。众星俞,美光属,照熉珠。清晓御丹仪,湛恩遍浃率溥,欢声雷动岳镇呼。徐命法驾,万骑花盈路。万姓齐祝,寿同天地,事超唐、虞。看平燕云,从此兴文偃武,待重会诸侯旧东都。 《六州》 商秋肃,嘉会协中辛。涓路寝,修禋祀,圣德昭清。端志虑,罄竭斋精。锦绣排天仗,羽卫缤纷。朝太室,返中宸,被衮接神明。时平天地俱清晏,兼金行万宝,物盛蔼清馨。瞻熉座,舂容娭燕三灵。奠瑶爵,荐量币,清思窈冥冥。望昆仑,输嘉祥,塞絪缊。诚殚礼洽庆休成,润泽被生民。端门肆眚,昕庭称贺,俱将戬谷万寿祝明君。 《十二时》 炎图巩,天祚昌期,圣德茂重离。英明经远,濬哲昭微。宝俭更深慈。观万国累洽重熙。对时报礼秩神祗,玉帛凑华夷。肃雍显相,百辟尽钦祗。奄嘉虞,英璧奠华滋。神安坐,景气澄虚极,光焰烛长丽。展诗应律,万舞逶迟,三献洽皇仪。垂灵祲,庆祐来宜,礼无违。鸣銮临帝阙,飞凤下天倪。清和寰宇,霈泽一朝驰。醇化无为,万祀巩丕基。 《导引》 合宫亲飨,青女肃长空,精意与天通。后皇临顾谁为侑?文祖暨神功。函蒙祉福岁常丰,声教被华戎。两宫眉寿同荣乐,戬谷永来崇。 乾道发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册宝一首 《导引》 重华真主,晨夕奉庭闱,禋祀庆成时。乾元坤载同归美,宝册两光辉。斑衣何似赭黄衣,此事古今稀。都人欢乐嵩呼震,圣寿总天齐。 淳熙发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册宝一首 《导引》 新阳初应,乐事起彤庭,和气满吴京。家来庆东皇寿,西母共长生。金书玉篆粲龙文,前导沸欢声。修龄无极名无尽,一岁一回增。 加上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册宝一首 《导引》 皇家多庆,亲寿与天长,德业播辉光。焜煌宝册来清禁,玉篆映金相。庭闱尊奉会明昌,佳气溢康庄。洪禧申辑名增衍,亿载颂无疆。 恭上寿圣皇太后、至尊寿皇圣帝、寿成皇后尊号册宝一首 《导引》 皇家盛事,三殿庆重重,圣主极推崇。瑶编宝列相辉映,归美意何穷。钧《韶》九奏度春风,彩仗焕仪容。欢声和气弥寰宇,皇寿与天同。 加上寿圣皇太后尊号册宝一首 《导引》 重亲万寿,八帙衍新元,礼典备文孙。温温和气迎长日,宝册焕瑶琨。徽音显号自尧门,德行已该存。更期昌算齐箕翼,愈久愈崇尊。 嘉泰二年加上寿成太皇太后册宝一首 《导引》 思齐文母,盛德比姜、任,拥佑极恩深。汤孙归美熙鸿号,镂玉更绳金。虞廷万辟萃华簪,法仗俨天临。层闱庆典年年举,千古播徽音。 亲耕籍田四首 《导引》 春融日暖,四野瑞烟浮,柳菀更桑柔。土膏脉起条风扇,宿雪润田畴。金根毂转如雷动,羽衙拥貔貅。扶携老稚康衢满,延跂望凝旒。斗移星转,一气又环周,六府要时修。务农重谷人胥劝,耕籍礼殊尤。坛壝岳峙文明地,黛耜驾青牛。雍容南亩三推了,玉趾更迟留。 《六州》 昭圣武,不战屈人兵。干戈戢,烽燧息,海宇清宁。民丰业,歌咏升平。愿咸归畎亩,力穑为氓。经界正,东作西成。农务轸皇情,躬亲耒耜,相劝深耕。人心感悦,击壤沸欢声。乘銮辂,羽旗彩仗鲜明。传清跸,行黄道,缇骑出重城。仰瞻日表映朱纮,环佩更锵鸣。百执公卿,不辞染屦意专精,准拟奉粢盛。田多稼,风行遐迩,家家给足,胥庆三登。 《十二时》 临寰宇,恭己岩廊,属意在耕桑。爱民利物,德迈陶唐,跻俗尽淳厖。开千亩,帝籍神仓。举彝章,祗祓坛场,为农事祈祥。涓辰行礼,节物值春阳。罄齐庄,明德荐馨香。宫禁邃,嫔妃并御侍,穜稑献君王。中闱表率,阴教逾光。帐殿霭熉黄,梐枑设,翠幕高张,庆云翔。尊罍陈酒醴,金石奏宫商。神灵感格,岁岁富仓箱。庆明昌,行旅不赍粮。 《奉禋歌》 吾皇端立太平基,奉祀肃雍格神祗。抚御耦,降嘉种,何辞手揽洪縻。命太史视日,祗告前期。验穹象,天田入望更光辉。掌礼陈仪,蒐钜典,迎春令,颁宣温诏,遍九围,人尽熙熙。仰明时,俨垂衣,佳气氤氲表厖禧。丰年屡,大田生异粟,含滋吐秀,九种传图,尽来丹阙,瑞应昌时。亨运正当摄提,伫见咏京坻。躬稼穑,重耘耔。盛礼兴行先百姓,崇本业,忧勤如禹、稷,播在声诗。 显仁皇后上仙发引三首 《导引》 长乐晚,彩戏莱衣,奄忽梦报仙期。帝乡渺渺乘鸾去,啼红嫔御不胜悲,苍梧烟水杳难追。肠断处,过江时。银涛千万叠,不知何处是瑶池。 《六州》 中兴运,孝治格升平。回騩驭。弭凤驾,册宝初上鸿名。龙楼问寝候鸡鸣,更翻来戏彩衣轻。坤躔夜照老人星,金觞上寿,长愿燕慈宁。乘云何处去!愁断紫箫声。追思金殿,椒壁丹楹。又谁知勤俭仁明,风行化被宫庭。佑圣主,底明时,阴功暗及生灵。离宫晚,花卉娉婷。甲观高,潮海峥嵘。往事回头,忽飘零。空留嫔御,掩泣望霓旌。会稽山翠,永祐陵高,而今便是蓬、瀛。 《十二时》 炎图景运正延鸿,文思坐深宫。慈宁大养,乐事时奏宸聪。皇龄永,恩霈下遍寰中。君王垂彩服,嫔御上瑶钟。年年诞节,就盈吉月,交庆流虹。欢洽意方浓,不觉仙游渺邈,但号泣苍穹。追慕念音容,诗书慈俭,配古追?从。躬行四德,谁知继《二南》风。移盼俄空,宝钅监脂泽尘封。清都远,帝乡遥,杳难通。想云軿还上瀛、蓬。稽山何在?当年禹宅,万古葱葱。归难堪,潮头定,海波融。 显仁皇后神主祔太庙一首 《导引》 返虞长乐,犹是亿宾天,何事驾仙軿。箫笳仪卫辞宫阙,移仗入云烟。于皇清庙敞华筵,昭穆谨承先。千秋长奉烝尝孝,永享中兴年。 钦宗皇帝一首 《导引》 鼎湖龙远,九祭毕嘉觞,遥望白云乡。箫笳凄咽离天阙,千仗俨成行。圣神昭穆盛重光,宝室万年藏。皇心追慕思无极,孝飨奉烝尝。 安穆皇后一首 《导引》 凤箫声断,缥缈溯丹丘,犹是忆河洲。荧煌宝册来天上,何处访仙游?葱葱郁郁瑞光浮,嘉酌侑芳羞。琱舆绣幰归新庙,百世与千秋。 景灵宫奉安神御三首 徽宗皇帝《导引》 中兴复古,孝治日昭鸿,原庙饰瑰宫。金璧千门磻万磶,楹桷竞穹崇。亭童芝盖拥旌龙,列圣俨相从。共锡神孙千万寿,龟鼎亘衡、嵩。 显仁皇后《导引》 坤仪厚载,遗德满寰中,归御广寒宫。玉容如在飚舆远,长乐起悲风。霓旌绛节下层空,云阙晓曈昽。真游千载安原庙,圣孝与天通。 钦宗皇帝《导引》 深仁厚德,流泽自无穷,仙驭倏宾空。衣冠未返苍梧远,遥望鼎湖龙。人间仿佛认天容,缥缈五云中。帝城犹有遗民在,垂泪向西风。 安恭皇后上仙发引一首 金殿晚,愁结坤宁。天下母,忽仙升。云山浩浩归何处?但闻空际彩鸾声。紫箫断后无踪迹,烟霭夜澄澄。晓梦到瑶城,当时花木正冥冥。 高宗梓宫发引三首 《导引》 寒日短,草露朝晞。仙鹤下,梦云归。大椿亭畔苍苍柳,怅无由挽住天衣。昭阳深,暝鸦飞。愁带箭,恋恩栖。笳箫三叠奏,都人悲泪袂成帷。 《六州》 尧传舜,盛事千古难并。回龙驭,辞凤掖,北内别有蓬、瀛。为天子父,册鸿名,万年千岁福康宁,春秋不说楚冥灵。莱衣彩戏,汉殿玉卮轻,宸游今不见,烟外落霞明。前回丁未,雾塞神京。正同符光武中兴,擎天独力扶倾。定宗庙,保河山,乾坤整顿庚庚。功成了,脱屣遗荣。访崆峒,容与丹庭。笑挹尘寰,不留行。吾皇哀恋,泪血洒神旌。肠断涛江渡,明日稽山,暮云东望元陵。 《十二时》 璧门双阙转苍龙,德寿俨祗宫。轩屏正坐,天子亲拜天公,仪绅笏,罗鹓鹭,粲庭中。仙家欢不尽,人世寿无穷。谁知云路,玉京成就,催返璇穹,转手万缘空。见说烟霄好处,不与下方同。尘合雾迷濛,笙箫寥亮,楼阁玲珑。中兴大业,巍巍稽古成功。事去孤鸿,忍听宵柝晨钟!灵轝驾,素帏低,杳厖茸。浙江潮,万神护,川后滋恭。因山祗事,崔嵬禹穴,此日重逢。柏城封,愁长夜,起悲风。歌《清庙》,千古诵高宗。 虞主赴德寿宫一首 《导引》 上皇天大,华旦焕尧文,鸿福浩无垠,羽龙俄驾灵輴去,空钅巢鼎湖云。稽山翠拥浙江濆,归旆卷缤纷。仙游指日严升祔,万载颂高勋。 祔庙一首 《导引》 虞觞奉主,仙驭返皇宫,礼典极钦崇。云旗前导开清庙,龙管咽薰风。巍巍尧父告神功,追慕孝诚通。千秋万岁中兴统,宗祀与天同。 淳熙十六年高宗神御奉安一首 《导引》 中兴揖逊,功德仰兼隆,仁泽被华戎。鼎湖俄痛遗弓堕,如日想威容。柔仪懿范与尧同,飚驭俨相从。灵宫真馆偕来燕,垂裕永无穷。 绍熙五年孝宗皇帝虞主还宫一首 《导引》 孝宗纯孝,前圣更何加!高蹈处重华。丹成仙去龙輴远,越岸暮山遐。波神先为卷寒沙,来往护灵槎。九虞礼举神祗乐,万世佑皇家。 祔庙一首 《导引》 吾皇尽孝,宗庙务崇尊,钜典备弥文。巍巍东向开基主,七世祔神孙。追思九闰整乾坤,寰宇慕洪恩。从今密迩高宗室,千载事如存。 庆元六年光宗皇帝发引一首 笳鼓发,云惨寒空。丹旐去,卷悲风。忧勤六载亲几务,有巍巍圣德仁功。褰裳尊处大安宫,荆鼎就,遽遗弓。仙游攀不及,臣民号恸诉苍穹。 神御奉安一首 《导引》 龟书畀姒,历数在皇躬,揖逊仰高风。鼎湖龙去遗弓堕,冠剑钅巢深宫。涂山齐德翊成功,仙魄蚤宾空。珍台闲馆栖神地,献飨永无穷。 宁宗皇帝发引三首 《导引》 三弄晓,云黯天低。攀六引,转悲凄。俭慈孝哲钟天性,深仁厚泽遍群黎。东西南北傒商霓。功甫就,别宸闺。臣民千古恨,几时羽卫带潮归! 《六州》 明天子,昔日丕纂鸿图。躬道德,崇学问,稽古训,访群儒。日亲广厦论唐、虞,讲求政治想都俞,君臣一德志交孚。外夷效顺,犹自选车徒。仁恩沾四国,固结满寰区。千年宗社,万岁规摹。重新天命出乾符,老癃策杖相扶,愿观德化遍方隅。幸无死须臾,谓宜圣寿等嵩呼。遽登云舆上龙湖,宸居幽寂紫云孤。宸章宝画,但与日星俱。龙帷凤翣已载途,忍听笳鼓嗟吁! 《十二时》 弋绨革舄最仁贤,俭德自躬全。尤勤庶政,三十余年。金风肃,秋渐老,摄调愆。忱恂遍群祀,号泣诉旻天。缀衣将出,神凝玉几,一夜登仙,弓堕隔苍烟。七月有来同轨,引綍动灵辁。凄怆泪潸然,行号巷哭,《薤露》声传。东城去路,惊涛忍见江船!憔悴山川,不禁箫鼓咽。山阴处,茂林修竹芊芊。望陵宫,应弗远,金粟堆前。人徒慕恋,百神警侍,盘翥驱先。戴鸿恩,空痛慕,泪珠连。千秋岁,功德寄华编。 神主祔庙一首 《导引》 中兴四叶,休德继昭清,王度日熙平。气调玉烛金穰应,八表颂声腾。中原图籍入宸廷,列圣慰真灵。衮龙登庙游仙阙,亿万载尊承。 宝庆三年奉上宁宗徽号一首 《导引》 中兴五叶,天子肇明禋,一德格高旻。宁皇至圣功超古,万国慕深仁。徽称显号又还新,功德粲雕珉。乾坤绘画终难尽,遗泽在斯民。 庄文太子薨一首 《导引》 秋月冷,秋鹤无声。清禁晓,动皇情。玉笙忽断今何在?不知谁报玉楼成。七星授辔骖鸾种,人不见,恨难平。何以返霓旌?一天风露苦凄清。 景献太子薨一首 《导引》 霜月苦,宫鼓冬冬。霓旐启,鹤闱空。洞箫声断知何处,海山依约五云东。玉符龙节参神閟,昭圣眷,惨天容。千古恨无穷,遍山松柏撼悲风。 志第九十五乐十七 ○诗乐琴律燕乐教坊云韶部钧容直四夷乐 诗乐虞庭言乐,以诗为本。孔门礼乐之教,自兴于《诗》始。《记》曰:「十有三年学乐、诵诗。」咏歌以养其性情,舞蹈以养其血脉,此古之成材所以为易也。宋朝湖学之兴,老师宿儒痛正音之寂寥,尝择取《二南》、《小雅》数十篇,寓之埙籥,使学者朝夕咏歌。自尔声诗之学,为儒者稍知所尚。张载尝慨然思欲讲明,作之朝廷,被诸郊庙矣。朱熹述为诗篇,汇于学礼,将使后之学者学焉。 《小雅》歌凡六篇: 朱熹曰:「《传》曰:'大学始教,宵雅肄三。'谓习《小雅·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之三诗也。此皆君臣宴劳之诗,始学者习之,所以取其上下相和厚也。古乡饮酒及燕礼皆歌此三诗。及笙入,六笙间歌《鱼丽》、《南有嘉鱼》、《南山有台》。六笙诗本无辞,其遗声亦不复传矣。《小雅》为诸侯之乐,《大雅》、《颂》为天子之乐。」 二南《国风》歌凡六篇: 朱熹曰:「'《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乡饮酒》及《乡射礼》:'合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苹》。'《燕礼》云:'遂歌乡乐。'即此六篇也。合乐,谓歌舞与众声皆作。《周南》、《召南》,古房中之乐歌也。《关雎》言后妃之志,《鹊巢》言国君夫人之德,《采蘩》言夫人之不失职,《采苹》言卿大夫妻能循法度。夫妇之道,生民之本,王化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故国君与其臣下及四方之宾燕,用之合乐也。」 《小雅》诗谱:《鹿鸣》、《四牡》、《皇皇者华》、《鱼丽》、《南有嘉鱼》、《南山有台》皆用黄钟清宫。俗呼为正宫调。 二南《国风》诗谱:《关雎》、《葛覃》、《卷耳》、《鹊巢》、《采蘩》、《采苹》皆用无射清商。俗呼为越调。 朱熹曰:「《大戴礼》言:《雅》二十六篇,其八可歌,其八废不可歌,本文颇有阙误。汉末杜夔传旧雅乐四曲:一曰《鹿鸣》,二曰《驺虞》,三曰《伐檀》,又加《文王》诗,皆古声辞。其后,新辞作而旧曲遂废。唐开元乡饮酒礼,乃有此十二篇之目,而其声亦莫得闻。此谱,相传即开元遗声也。古声亡灭已久,不知当时工师何所考而为此。窃疑古乐有唱、有叹。唱者,发歌句也;和者,继其声也。诗词之外,应更有叠字、散声,以叹发其趣。故汉、晋间旧曲既失其传,则其词虽存,而世莫能补。如此谱直以一声协一字,则古诗篇篇可歌。又其以清声为调,似亦非古法,然古声既不可考,姑存此以见声歌之仿佛,俟知乐者考焉。」 琴律赜天地之和者莫如乐,畅乐之趣者莫如琴。八音以丝为君,丝以琴为君。众器之中,琴德最优。《白虎通》曰:「琴者,禁止于邪,以正人心也。」宜众乐皆为琴之臣妾。然八音之中,金、石、竹、匏、土、木六者,皆有一定之声:革为燥湿所薄,丝有弦柱缓急不齐,故二者其声难定。鼓无当于五声,此不复论。惟丝声备五声,而其变无穷。五弦作于虞舜,七弦作于周文、武,此琴制之古者也。厥后增损不一。至宋始制二弦之琴,以象天地,谓之两仪琴,每弦各六柱。又为十二弦以象十二律,其倍应之声靡不毕备。太宗因大乐雅琴加为九弦,按曲转入大乐十二律,清浊互相合应。大晟乐府尝罢一、三、七、九。惟存五弦,谓其得五音之正,最优于诸琴也。今复俱用。太常琴制,其长三尺六寸,三百六十分,象周天之度也。 姜夔《乐议》分琴为三准:自一晖至四晖谓之上准,四寸半,以象黄钟之半律;自四晖至七晖谓之中准,中准九寸,以象黄钟之正律;自七晖至龙龈谓之下准,下准一尺八寸,以象黄钟之倍律。三准各具十二律声,按弦附木而取。然须转弦合本律所用之字,若不转弦,则误触散声,落别律矣。每一弦各具三十六声,皆自然也。分五、七、九弦琴,各述转弦合调图: 《五弦琴图说》曰:「琴为古乐,所用者皆宫、商、角、徵、羽正音,故以五弦散声配之。其二变之声,惟用古清商,谓之侧弄,不入雅乐。」 《七弦琴图说》曰:七弦散而扣之,则间一弦于第十晖取应声。假如宫调,五弦十晖应七弦散声,四弦十晖应六弦散声,大弦十晖应三弦散声,惟三弦独退一晖,于十一晖应五弦散声,古今无知之者。窃谓黄钟、大吕并用慢角调,故于大弦十一晖应三弦散声;太簇、夹钟并用清商调,故于二弦方十二晖应四弦散声;姑洗、仲吕、蕤宾并用宫调,故于三弦十一晖应五弦散声;林钟、夷则并用慢宫调,故于四弦十一晖应六弦散声;南吕、无射、应钟并用蕤宾调,故于五弦十一晖应七弦散声。以律长短配弦大小,各有其序。」 《九弦琴图说》曰:「弦有七、有九,实即五弦。七弦倍其二,九弦倍其四,所用者五音,亦不以二变为散声也。或欲以七弦配五音二变,以余两弦为倍,若七弦分配七音,则是今之十四弦也。《声律诀》云:'琴瑟龊四者,律法上下相生也。'若加二变,则于律法不谐矣。或曰:'如此则琴无二变之声乎?'曰:'附木取之,二变之声固在也。'合五、七、九弦琴,总述取应声法,分十二律十二均,每声取弦晖之应,皆以次列按。 古者大琴则有大瑟,中琴则有中瑟,有雅琴、颂琴,则雅瑟、颂瑟,实为之合。夔乃定瑟之制:桐为背,梓为腹,长九尺九寸,首尾各九寸,隐间八尺一寸,广尺有八寸,岳崇寸有八分。中施九梁,皆象黄钟之数。梁下相连,使其声冲融;首尾之下为两穴,使其声条达,是《传》所谓「大瑟达越」也。四隅刻云以缘其武,象其出于云和。漆其壁与首、尾、腹,取椅、桐、梓漆之。全设二十五弦,弦一柱,崇二寸七分。别以五色,五五相次,苍为上,朱次之,黄次之,素与黔又次之,使肄习者便于择弦。弦八十一丝而朱之,是谓朱弦。其尺则用汉尺。凡瑟弦具五声,五声为均,凡五均,其二变之声,则柱后抑角、羽而取之,五均凡三十五声。十二律、六十均、四百二十声,瑟之能事毕矣。夔于琴、瑟之议,其详如此。 朱熹尝与学者共讲琴法,其定律之法:十二律并用太史公九分寸法为准,损益相生,分十二律及五声,位置各定。按古人以吹管声傅于琴上,如吹管起黄钟,则以琴之黄钟声合之;声合无差,然后以次遍合诸声,则五声皆正。唐人纪琴,先以管色合字定宫弦,乃以宫弦下生徵,徵上生商,上下相生,终于少商。下生者隔二弦、上生者隔一弦取之。凡丝声皆当如此。今人苟简,不复以管定声,其高下出于临时,非古法也。 调弦之法:散声隔四而得二声;中晖亦如之而得四声;八晖隔三而得六声;九晖按上者隔二而得四声,按下者隔一而得五声;十晖按上者隔一而得五声,按下者隔二而得四声。每疑七弦隔一调之,六弦皆应于第十晖,而第三弦独于第十一晖调之乃应。及思而得之,七弦散声为五声之正,而大弦十二律之位,又众弦散声之所取正也。故逐弦之五声皆自东而西,相为次第。其六弦会于十晖,则一与三者,角与散角应也;二与四者,徵与散徵应也;四与六者,宫与散少宫应也;五与七者,商与散少商应也;其第三、第五弦会于十一晖,则羽与散羽应也。义各有当,初不相须,故不同会于一晖也。 旋宫诸调之法:旋宫古有「随月用律」之说,今乃谓不必转轸促弦,但依旋宫之法而抑按之,恐难如此泛论。当每宫指定,各以何声取何弦为唱,各以何弦取何律为均,乃见详实。又以《礼运正义》推之,则每律各为一宫,每宫各有五调,而其每调用律取声,亦各有法。此为琴之纲领,而说者罕及,乃阙典也。当为一图,以宫统调,以调统声,令其次第、宾主各有条理。仍先作三图:一、各具琴之形体、晖弦、尺寸、散声之位;二、附按声声律之位;三、附泛声声律之位,列于宫调图前,则览者晓然,可为万世法矣。 观熹之言,其于琴法本融末粲,至疏达而至缜密,盖所谓识其大者欤! 燕乐古者,燕乐自周以来用之。唐贞观增隋九部为十部,以张文收所制歌名燕乐,而被之管弦。厥后至坐部伎琵琶曲,盛流于时,匪直汉氏上林乐府、缦乐不应经法而已。宋初置教坊,得江南乐,已汰其坐部不用。自后因旧曲创新声,转加流丽。政和间,诏以大晟雅乐施于燕飨,御殿按试,补徵、角二调,播之教坊,颁之天下。然当时乐府奏言:乐之诸宫调多不正,皆俚俗所传。及命刘昺辑《燕乐新书》,亦惟以八十四调为宗,非复雅音,而曲燕昵狎,至有援「君臣相说之乐」以藉口者。末俗渐靡之弊,愈不容言矣。绍兴中,始蠲省教坊乐,凡燕礼,屏坐伎。乾道继志述事,间用杂攒以充教坊之号,取具临时,而廷绅祝颂,务在严恭,亦明以更不用女乐,颁示子孙守之,以为家法。于是中兴燕乐,比前代犹简,而有关乎君德者良多。 蔡元定尝为《燕乐》一书,证俗失以存古义,今采其略附于下: 黄钟用「合」字,大吕、太簇用「四」字,夹钟、姑洗用「一」字,夷则、南吕用「工」字,无射、应钟用「凡」字,各以上、下分为清浊。其中吕、蕤宾、林钟不可以上、下分,中吕用「上」字,蕤宾用「勾」字,林钟用「尺」字。其黄钟清用「六」字,大吕、太簇、夹钟清各用「五」字,而以下、上、紧别之。紧「五」者,夹钟清声,俗乐以为宫。此其取律寸、律数、用字纪声之略也。 一宫、二商、三角、四变为宫,五徵、六羽、七闰为角。五声之号与雅乐同,惟变徵以于十二律中阴阳易位,故谓之变。变宫以七声所不及,取闰余之义,故谓之闰。四变居宫声之对,故为宫。俗乐以闰为正声,以闰加变,故闰为角而实非正角。此其七声高下之略也。 声由阳来,阳生于子、终于午。燕乐以夹钟收四声:曰宫、曰商、曰羽、曰闰。闰为角,其正角声、变声、徵声皆不收,而独用夹钟为律本。此其夹钟收四声之略也。 宫声七调:曰正宫、曰高宫、曰中吕宫、曰道宫、曰南吕宫、曰仙吕宫、曰黄钟宫,皆生于黄钟。商声七调:曰大食调、曰高大食调、曰双调、曰小食调、曰歇指调、曰商调、曰越调,皆生于太簇。羽声七调:曰般涉调、曰高般涉调、曰中吕调、曰正平调、曰南吕调、曰仙吕调、曰黄钟调,皆生于南吕。角声七调:曰大食角、曰高大食角、曰双角、曰小食角、曰歇指角、曰商角、曰越角、皆生于应钟。此其四声二十八调之略也。 窃考元定言燕乐大要,其律本出夹钟,以十二律兼四清为十六声,而夹钟为最清,此所谓靡靡之声也。观其律本,则其乐可知。变宫、变徵既非正声,而以变徵为宫,以变宫为角,反紊乱正声。若此夹钟宫谓之中吕宫、林钟宫谓之南吕宫者,燕乐声高,实以夹钟为黄钟也。所收二十八调,本万宝常所谓非治世之音,俗又于七角调各加一声,流荡忘反,而祖调亦不复存矣。声之感人,如风偃草,宜风俗之日衰也!夫奸声乱色,不留聪明;淫乐慝礼,不接心术。使心知百体,皆由顺正以行其义,此正古君子所以为治天下之本也。绍兴、乾道教坊迄弛不复置云。 教坊自唐武德以来,置署在禁门内。开元后,其人浸多,凡祭祀、大朝会则用太常雅乐,岁时宴享则用教坊诸部乐。前代有宴乐、清乐、散乐,本隶太常,后稍归教坊,有立、坐二部。宋初循旧制,置教坊,凡四部。其后平荆南,得乐工三十二人;平西川,得一百三十九人;平江南,得十六人;平太原,得十九人;余藩臣所贡者八十三人;又太宗藩邸有七十一人。由是,四方执艺之精者皆在籍中。 每春秋圣节三大宴:其第一、皇帝升坐,宰相进酒,庭中吹觱栗,以众乐和之;赐群臣酒,皆就坐,宰相饮,作《倾杯乐》;百官饮,作《三台》。第二、皇帝再举酒,群臣立于席后,乐以歌起。第三、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以次进食。第四、百戏皆作。第五、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第六、乐工致辞,继以诗一章,谓之「口号」,皆述德美及中外蹈咏之情。初致辞,群臣皆起,听辞毕,再拜。第七、合奏大曲。第八、皇帝举酒,殿上独弹琵琶。第九、小儿队舞,亦致辞以述德美。第十、杂剧。罢,皇帝起更衣。第十一、皇帝再坐,举酒,殿上独吹笙。第十二、蹴?匊。第十三、皇帝举酒,殿上独弹筝。第十四、女弟子队舞,亦致辞如小儿队。第十五、杂剧。第十六、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第十七、奏鼓吹曲,或用法曲,或用《龟兹》。第十八、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食罢。第十九、用角牴,宴毕。 其御楼赐酺同大宴。崇德殿宴契丹使,惟无后场杂剧及女弟子舞队。每上元观灯,楼前设露台,台上奏教坊乐、舞小儿队。台南设灯山,灯山前陈百戏,山棚上用散乐、女弟子舞。余曲宴会、赏花、习射、观稼,凡游幸但奏乐行酒,惟庆节上寿及将相入辞赐酒,则止奏乐。都知、色长二人摄太官令,升殿对立,逡巡周,大宴则酒、唱遍,曲宴宰相虽各举酒,通用慢曲而舞《三台》。 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大曲:一曰正宫调,其曲三,曰《梁州》、《瀛府》、《齐天乐》;二曰中吕宫,其曲二,曰《万年欢》、《剑器》;三曰道调宫,其曲三,曰《梁州》、《薄媚》、《大圣乐》;四曰南吕宫,其曲二,曰《瀛府》、《薄媚》;五曰仙吕宫,其曲三,曰《梁州》、《保金枝》、《延寿乐》;六曰黄钟宫,其曲三,曰《梁州》、《中和乐》、《剑器》;七曰越调,其曲二,曰《伊州》、《石州》;八曰大石调,其曲二,曰《清平乐》、《大明乐》;九曰双调,其曲三,曰《降圣乐》、《新水调》、《采莲》;十曰小石调,其曲二,曰《胡渭州》、《嘉庆乐》;十一曰歇指调,其曲三,曰《伊州》、《君臣相遇乐》、《庆云乐》;十二曰林钟商,其曲三,曰《贺皇恩》、《泛清波》、《胡渭州》;十三曰中吕调,其曲二,曰《绿腰》、《道人欢》;十四曰南吕调,其曲二,曰《绿腰》《罢金钲》;十五曰仙吕调,其曲二,曰《绿腰》、《采云归》;十六曰黄钟羽,其曲一,曰《千春乐》;十七曰般涉调,其曲二,曰《长寿仙》、《满宫春》;十八曰正平调,无大曲,小曲无定数。不用者有十调:一曰高宫,二曰高大石,三曰高般涉,四曰越角,五曰大石角,六曰高大石角,七曰双角,八曰小石角,九曰歇指角,十曰林钟角。乐用琵琶、箜篌、五弦琴、筝、笙、觱栗、笛、方响、羯鼓、杖鼓、拍板。 法曲部,其曲二,一曰道调宫《望瀛》,二曰小石调《献仙音》。乐用琵琶、箜篌、五弦、筝、笙、觱栗、方响、拍板。龟兹部,其曲二,皆双调,一曰《宇宙清》,二曰《感皇恩》。乐用觱栗、笛、羯鼓、腰鼓、揩鼓、鸡楼鼓、鼗鼓、拍板。鼓笛部,乐用三色笛、杖鼓、拍板。 队舞之制,其名各十。小儿队凡七十二人:一曰柘枝队,衣五色绣罗宽袍,戴胡帽,系银带;二曰剑器队,衣五色绣罗襦,裹交脚幞头,红罗绣抹额,带器仗;三曰婆罗门队,紫罗僧衣,绯挂子,执锡镮拄杖;四曰醉胡腾队,衣红锦襦,系银?舌鞢,戴毡帽;五曰诨臣万岁乐队,衣紫绯绿罗宽衫,诨裹簇花幞头;六曰儿童感圣乐队,衣青罗生色衫,系勒帛,总两角;七曰玉兔浑脱队,四色绣罗襦,系银带,冠玉兔冠;八曰异域朝天队,衣锦袄,系银束带,冠夷冠,执宝盘;九曰儿童解红队,衣紫绯绣襦,系银带,冠花砌凤冠,绶带;十曰射雕回鹘队,衣盘雕锦襦,系银?舌鞢,射雕盘。 女弟子队凡一百五十三人:一曰菩萨蛮队,衣绯生色窄砌衣,冠卷云冠;二曰感化乐队,衣青罗生色通衣,背梳髻,系绶带;三曰抛球乐队,衣四色绣罗宽衫,系银带,奉绣球;四曰佳人剪牲丹队,衣红生色砌衣,戴金冠,剪牲丹花;五曰拂霓裳队,衣红仙砌衣,碧霞帔,戴仙冠,红绣抹额;六曰采莲队,衣红罗生色绰子,系晕裙,戴云鬟髻,乘彩船,执莲花;七曰凤迎乐队,衣红仙砌衣,戴云鬟凤髻;八曰菩萨献香花队,衣生色窄砌衣,戴宝冠,执香花盘;九曰彩云仙队,衣黄生色道衣,紫霞帔,冠仙冠,执旌节、鹤扇;十曰打球乐队,衣四色窄绣罗襦,系银带,裹顺风脚簇花幞头,执球杖。大抵若此,而复从宜变易。 百戏有蹴球、踏蹻、藏擫、杂旋、狮子、弄枪、铃瓶、茶碗、毡龊、碎剑、踏索、上竿、筋斗、擎戴、拗腰、透剑门、打弹丸之类。锡庆院宴会,诸王赐食及宰相筵设时赐乐者,第四部充。 建隆中,教坊都知李德升作《长春乐曲》;乾德元年,又作《万岁升平乐曲》。明年,教坊高班都知郭延美又作《紫云长寿乐》鼓吹曲,以奏御焉。太宗洞晓音律,前后亲制大小曲及因旧曲创新声者,总三百九十。凡制大曲十八: 正宫《平戎破阵乐》,南吕宫《平晋普天乐》,中吕宫《大宋朝欢乐》,黄钟宫《宇宙荷皇恩》,道调宫《垂衣定八方》,仙吕宫《甘露降龙庭》,小石调《金枝玉叶春》,林钟商《大惠帝恩宽》,歇指调《大定寰中乐》,双调《惠化乐尧风》,越调《万国朝天乐》,大石调《嘉禾生九穗》,南吕调《文兴礼乐欢》,仙吕调《齐天长寿乐》,般涉调《君臣宴会乐》,中吕调《一斛夜明珠》,黄钟羽《降圣万年春》,平调《金觞祝寿春》。 曲破二十九: 正宫《宴钧台》,南吕宫《七盘乐》,仙吕宫《王母桃》,高宫《静三边》,黄钟宫《采莲回》,中吕宫《杏园春》、《献玉杯》,道调宫《折枝花》,林钟商《宴朝簪》,歇指调《九穗禾》,高大石调《转春莺》,小石调《舞霓裳》,越调《九霞觞》,双调《朝八蛮》,大石调《清夜游》,林钟角《庆云见》,越角《露如珠》,小石角《龙池柳》,高角《阳台云》,歇指角《金步摇》,大石角《念边功》,双角《宴新春》,南吕调《凤城春》,仙吕调《梦钧天》,中吕调《采明珠》,平调《万年枝》,黄钟羽《贺回鸾》,般涉调《郁金香》,高般涉调《会天仙》。 琵琶独弹曲破十五: 凤鸾商《庆成功》,应钟调《九曲清》,金石角《凤来仪》,芙蓉调《蕊宫春》,蕤宾调《连理枝》,正仙吕调《朝天乐》,兰陵角《奉宸欢》,孤雁调《贺昌时》,大石调《寰海清》,玉仙商《玉芙蓉》,林钟角《泛仙槎》,无射宫调《帝台春》,龙仙羽《宴蓬莱》,圣德商《美时清》,仙吕调《寿星见》。 小曲二百七十: 正宫十:《一阳生》、《玉窗寒》、《念边戍》、《玉如意》、《琼树枝》、《鹔鹴裘》、《塞鸿飞》、《漏丁丁》、《息鼙鼓》、《劝流霞》。 南吕宫十一:《仙盘露》、《冰盘果》、《芙蓉园》、《林下风》、《风雨调》、《开月幌》、《凤来宾》、《落梁尘》、《望阳台》、《庆年丰》、《青骢马》。 中吕宫十三:《上林春》、《春波绿》、《百树花》、《寿无疆》、《万年春》、《击珊瑚》、《柳垂丝》、《醉红楼》、《折红杏》、《一园花》、《花下醉》、《游春归》、《千树柳》。 仙吕宫九:《折红蕖》、《鹊度河》、《紫兰香》、《喜尧时》、《猗兰殿》、《步瑶阶》、《千秋乐》、《百和香》、《佩珊珊》。 黄钟宫十二:《菊花杯》、《翠幕新》、《四塞清》、《满帘霜》、《画屏风》、《折茱萸》、《望春云》、《苑中鹤》、《赐征袍》、《望回戈》、《稻稼成》、《泛金英》。 高宫九:《嘉顺成》、《安边塞》、《猎骑还》、《游兔园》、《锦步帐》、《博山炉》、《暖寒杯》、《云纷纭》、《待春来》。 道调宫九:《会夔龙》、《泛仙杯》、《披风襟》、《孔雀扇》、《百尺楼》、《金尊满》、《奏明庭》、《拾落花》、《声声好》。 越调八:《翡翠帷》、《玉照台》、《香旖旎》、《红楼夜》、《珠顶鹤》、《得贤臣》、《兰堂烛》、《金镝流》。 双调十六:《宴琼林》、《泛龙舟》、《汀洲绿》、《登高楼》、《麦陇雉》、《柳如烟》、《杨花飞》、《玉泽新》、《玳瑁簪》、《玉阶晓》、《喜清和》、《人欢乐》、《征戍回》、《一院香》、《一片云》、《千万年》。 小石调七:《满庭香》、《七宝冠》、《玉唾盂》、《辟尘犀》、《喜新晴》、《庆云飞》、《太平时》。 林钟商十:《扌采秋兰》、《紫丝囊》、《留征骑》、《塞鸿度》、《回鹘朝》、《汀洲雁》、《风入松》、《蓼花红》、《曳珠佩》、《遵渚鸿》。 歇指调九:《榆塞清》、《听秋风》、《紫玉箫》、《碧池鱼》、《鹤盘旋》、《湛恩新》、《听秋蝉》、《月中归》、《千家月》。 高大石调九:《花下宴》、《甘雨足》、《画秋千》、《夹竹桃》、《攀露桃》、《燕初来》、《踏青回》、《抛绣球》、《泼火雨》。 大石调八:《贺元正》、《待花开》、《扌采红莲》、《出谷莺》、《游月宫》、《望回车》、《塞云平》、《秉烛游》。 小石角九:《月宫春》、《折仙枝》、《春日迟》、《绮筵春》、《登春台》、《紫桃花》、《一林红》、《喜春雨》、《泛春池》。 双角九:《凤楼灯》、《九门开》、《落梅香》、《春冰拆》、《万年安》、《催花发》、《降真香》、《迎新春》、《望蓬岛》。 高角九:《日南至》、《帝道昌》、《文风盛》、《琥珀杯》、《雪花飞》、《皂貂裘》、《征马嘶》、《射飞雁》、《雪飘飖》。 大石角九:《红炉火》、《翠云裘》、《庆成功》、《冬夜长》、《金鹦鹉》、《玉楼寒》、《凤戏雏》、《一炉香》、《云中雁》。 歇指角九:《玉壶冰》、《卷珠箔》、《随风帘》、《树青葱》、《紫桂丛》、《五色云》、《玉楼宴》、《兰堂宴》、《千秋岁》。 越角九:《望明堂》、《华池露》、《贮香囊》、《秋气清》、《照秋池》、《晓风度》、《靖边尘》、《闻新雁》、《吟风蝉》。 林钟角九:《庆时康》、《上林果》、《画帘垂》、《水精簟》、《夏木繁》、《暑气清》、《风中琴》、《转轻车》、《清风来》。 仙吕调十五:《喜清和》、《芰荷新》、《清世欢》、《玉钩栏》、《金步摇》、《金错落》、《燕引雏》、《草芊芊》、《步玉砌》、《整华裾》、《海山青》、《旋絮绵》、《风中帆》、《青丝骑》、《喜闻声》。 南吕调七:《春景丽》、《牡丹开》、《展芳茵》、《红桃露》、《啭林莺》、《满林花》、《风飞花》。 中吕调九:《宴嘉宾》、《会群仙》、《集百祥》、《凭朱栏》、《香烟细》、《仙洞开》、《上马杯》、《拂长袂》、《羽觞飞》。 高般涉调九:《喜秋成》、《戏马台》、《泛秋菊》、《芝殿乐》、《鸂鶒杯》、《玉芙蓉》、《偃干戈》、《听秋砧》、《秋云飞》。 般涉调十:《玉树花》、《望星斗》、《金钱花》、《玉窗深》、《万民康》、《瑶林风》、《随阳雁》、《倒金罍》、《雁来宾》、《看秋月》。 黄钟羽七:《宴邹枚》、《云中树》、《燎金炉》、《涧底松》、《岭头梅》、《玉炉香》、《瑞雪飞》。 平调十:《万国朝》、《献春盘》、《鱼上冰》、《红梅花》、《洞中春》、《春雪飞》、《翻罗袖》、《落梅花》、《夜游乐》、《斗春鸡》。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 正宫、南吕宫、道调宫、越调、南吕调,并《倾杯乐》、《三台》;仙吕宫、高宫、小石调、大石调、高大石调、小石角、双角、高角、大石角、歇指角、林钟角、越角、高般涉调、黄钟羽、平调,并《倾杯乐》、《剑器》、《感皇化》、《三台》;黄钟宫《倾杯乐》、《朝中措》、《三台》;双调《倾杯乐》、《摊破抛球乐》、《醉花间》、《小重山》、《三台》;林钟商《倾杯乐》、《洞中仙》、《望行宫》、《三台》;歇指调《倾杯乐》、《洞仙歌》、《三台》;仙吕调《倾杯乐》、《月宫仙》、《戴仙花》、《三台》;中吕调《倾杯乐》、《菩萨蛮》、《瑞鹧鸪》、《三台》;般涉调《倾杯乐》、《望征人》、《嘉宴乐》、《引驾回》、《拜新月》、《三台》。 若《宇宙贺皇恩》、《降圣万年春》之类,皆藩邸作,以述太祖美德,诸曲多秘。而《平晋普天乐》者,平河东回所制,《万国朝天乐》者,又明年所制,每宴享常用之。然帝勤求治道,未尝自逸,故举乐有度。雍熙初,教坊使郭守中求外任,止赐束帛。 真宗不喜郑声,而或为杂词,未尝宣布于外。太平兴国中,伶官蔚茂多侍大宴,闻鸡唱,殿前都虞候崔翰问之曰:「此可被管弦乎?」茂多即法其声,制曲曰《鸡叫子》。又民间作新声者甚众,而教坊不用也。太宗所制曲,乾兴以来通用之,凡新奏十七调,总四十八曲:黄钟、道调、仙吕、中吕、南吕、正宫、小石、歇指、高平、般涉、大石、中吕、仙吕、双越调,黄钟羽。其急慢诸曲几千数。又法曲、《龟兹》、鼓笛三部,凡二十有四曲。 仁宗洞晓音律,每禁中度曲,以赐教坊,或命教坊使撰进,凡五十四曲,朝廷多用之,天圣中,帝尝问辅臣以古今乐之异同,王曾对曰:「古乐祀天地、宗庙、社稷、山川、鬼神,而听者莫不和悦。今乐则不然,徒虞人耳目而荡人心志。自昔人君流连荒亡者,莫不由此。」帝曰:「朕于声技固未尝留意,内外宴游皆勉强耳。」张知白曰:「陛下盛德,外人岂知之,愿备书时政记。」 世号太常为雅乐,而未尝施于宴享,岂以正声为不美听哉!夫乐者,乐也,其道虽微妙难知,至于奏之而使人悦豫和平,则不待知音而后能也。今太常乐县钟、磬、埙、篪、搏拊之器,与夫舞缀羽、籥、干、戚之制,类皆仿古,逮振作之,则听者不知为乐而观者厌焉,古乐岂真若此哉!孔子曰「恶郑声」,恐其乱雅。乱之云者,似是而非也。孟子亦曰「今乐犹古乐」,而太常乃与教坊殊绝,何哉?昔李照、胡瑗、阮逸改铸钟磬,处士徐复笑之曰:「圣人寓器以声,不先求其声而更其器,其可用乎!」照、瑗、逸制作久之,卒无所成。蜀人房庶亦深订其非是,因著书论古乐与今乐本末不远,其大略以谓:「上古世质,器与声朴,后世稍变焉。金石,钟磬也,后世易之为方响;丝竹,琴箫也,后世变之为筝笛。匏,笙也,攒之以斗;埙,土也,变而为瓯;革,麻料也,击而为鼓;木,柷吾攵也,贯之为板。此八音者,于世甚便,而不达者指庙乐镈钟、镈磬、宫轩为正声,而概谓夷部、卤部为淫声。殊不知大辂起于椎轮,龙艘生于落叶,其变则然也。古者食以俎豆,后世易以杯盂;簟席以为安,后世更以榻桉。使圣人复生,不能舍杯盂、榻桉,而复俎豆、簟席之质也。八音之器,岂异此哉!孔子曰'郑声淫'者,岂以其器不若古哉!亦疾其声之变尔。试在乐者,由今之器,寄古之声,去惉懘靡曼而归之中和雅正,则感人心、导和气,不曰治世之音乎!然则世所谓雅乐者,未必如古,而教坊所奏,岂尽为淫声哉!」当数子纷纷锐意改制之后,庶之论指意独如此,故存其语,以俟知者。 教坊本隶宣徽院,有使、副使、判官、都色长、色长、高班、大小都知。天圣五年,以内侍二人为钤辖。嘉祐中,诏乐工每色额止二人,教头止三人,有阙即填。异时或传诏增置,许有司论奏。使、副岁阅杂剧,把色人分三等,遇三殿应奉人阙,即以次补。诸部应奉及二十年、年五十已上,许补庙令或镇将,官制行,以隶太常寺。同天节,宝慈、庆寿宫生辰,皇子、公主生,凡国之庆事,皆进歌乐词。 熙宁九年,教坊副使花日新言:「乐声高,歌者难继。方响部器不中度,丝竹从之。宜去噍杀之急,归啴缓之易,请下一律,改造方向,以为乐准。丝竹悉从其声,则音律谐协,以导中和之气。」诏从之。十一月,奏新乐于化成殿,帝谕近臣曰:「乐声第降一律,已得宽和之节矣。」增赐方响为架三十,命太常下法驾、卤部乐一律,如教坊云。初,熙宁二年五月,罢宗室正任以上借教坊乐人,至八年,复之,许教乐。 政和三年五月,诏:「比以《大晟乐》播之教坊,嘉与天下共之,可以所进乐颁之天下。」八月,尚书省言:「大晟府宴乐已拨归教坊,所有诸府从来习学之人,元降指挥令就大晟府教习,今当并就教坊习学。」从之。四年正月,礼部奏:「教坊乐,春或用商声,孟或用季律,甚失四时之序。乞以大晟府十二月所定声律,令教坊阅习,仍令秘书省撰词。」 高宗建炎初,省教坊。绍兴十四年复置,凡乐工四百六十人,以内侍充钤辖。绍兴末复省。孝宗隆兴二年天申节,将用乐上寿,上曰:「一岁之间,只两宫诞日外,余无所用,不知作可名色。」大臣皆言:「临时点集,不必置教坊。」上曰:「善。」乾道后,北使每岁两至,亦用乐,但呼市人使之,不置教坊,止令修内司先两旬教习。旧例用乐人三百人,百戏军百人,百禽鸣二人,小儿队七十一人,女童队百三十七人,筑球军三十二人,起立门行人三十二人,旗鼓四十人,以上并临安府差。 相扑等子二十一人。御前忠佐司差。 命罢小儿及女童队,余用之。 云韶部者,黄门乐也。开宝中平岭表,择广州内臣之聪警者,得八十人,令于教坊习乐艺,赐名箫韶部。雍熙初,改曰云韶。每上元观灯,上巳、端午观水嬉,皆命作乐于宫中。遇南至、元正、清明、春秋分社之节,亲王内中宴射,则亦用之。奏大曲十三:一曰中吕宫《万年欢》;二曰黄钟宫《中和乐》;三曰南吕宫《普天献寿》,此曲亦太宗所制;四曰正宫《梁州》;五曰林钟商《泛清波》;六曰双调《大定乐》;七曰小石调《喜新春》;八曰越调《胡渭州》;九曰大石调《清平乐》;十曰般涉调《长寿仙》;十一曰高平调《罢金钲》;十二曰中吕调《绿腰》;十三曰仙吕调《采云归》。乐用琵琶、筝、笙、觱栗、笛、方响、杖鼓、羯鼓、大鼓、拍板。杂剧用傀儡,后不复补。 钧容直,亦军乐也。太平兴国三年,诏籍军中之善乐者,命曰引龙直。每巡省游幸,则骑导车驾而奏乐;若御楼观灯、赐酺,则载第一山车。端拱二年,又选捧日、天武、拱圣军晓畅音律者,增多其数,以中使监视,藩臣以乐工上贡者亦隶之。淳化四年,改名钧容直,取钧天之义。初用乐工,同云韶部。大中祥符五年,因鼓工温用之请,增《龟兹》部,如教坊。其奉天书及四宫观皆用之。有指挥使一人、都知二人、副都知二人、押班三人、应奉文字一人、监领内侍二人。嘉祐元年,系籍三百八十三人。六年,增置四百三十四人,诏以为额,阙即补之。七年,诏隶班及二十四年、年五十以上者,听补军职,隶军头司。其乐旧奏十六调,凡三十六大曲,鼓笛二十一曲,并他曲甚众。嘉祐二年,监领内侍言,钧容直与教坊乐并奏,声不谐。诏罢钧容旧十六调,取教坊十七调肄习之,虽间有损益,然其大曲、曲破并急、慢诸曲,与教坊颇同矣。 绍兴中,钧容直旧管四百人,杨存中请复收补,权以旧管之半为额,寻闻其召募骚扰,降诏止之。及其以应奉有劳,进呈推赏,又申谕止于支赐一次,庶杜其日后希望。绍兴三十年,复诏钧容班可蠲省,令殿司比拟一等班直收顿,内老弱癃疾者放停。教坊所尝援祖宗旧典,点选入教,虽暂从其请,绍兴三十一年有诏,教坊即日蠲罢,各令自便。 东西班乐,亦太平兴国中选东西班习乐者,乐器独用银字觱栗、小笛、小笙。每骑从车驾而奏乐,或巡方则夜奏于行宫殿庭。 诸军皆有善乐者,每车驾亲祀回,则衣绯绿衣,自青城至朱雀门,列于御道之左右,奏乐迎奉,其声相属,闻十数里。或军宴设亦奏之。 棹刀枪牌翻歌等,不常置。 清衙军习乐者,令钧容直教之,内侍主其事,园苑赐会及馆待契丹使人。 又有亲从亲事乐及开封府衙前乐,园苑又分用诸军乐,诸州皆有衙前乐。 四夷乐者,元丰六年五月,召见米脂砦所降戎乐四十二人,奏乐于崇政殿,以三班借职王恩等六人差监在京闲慢库务门及旧城门敢勇三十六,与茶酒新任殿侍。《大晟乐书》曰:「前此宫架之外,列熊罴案,所奏皆夷乐也,岂容淆杂大乐!乃奏罢之。然古鞮鞻氏掌四夷乐,靺师、旄人各有所掌,以承祭祀,以供宴享。盖中天下而立,得四海之欢心,使鼓舞焉,先王之所不废也。《汉律》曰:'每大朝会宜设于殿门之外。'天子御楼,则宫架之外列于道侧,岂可旋于广庭,与大乐并奏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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