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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teddybear@www.hugbear.net “只有一个伟大的灵魂才能与另一个伟大的灵魂沟通,正如只有一座高山才能穿透茫茫云雾,与另一座高山遥遥相望。” 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是在《科幻世界》上,介绍居里夫人和爱因斯坦之间的伟大友情,那段时间刊载的一系列关于科学史的科普小说我都很喜欢,还有一篇介绍伦琴夫人的手,那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张X光照片的拍摄对象,后来一位女裁缝不小心把缝衣针刺入身体,多亏X光救了她,她特意为伦琴夫人缝制了一套晚装表示感激。爱因斯坦为居里夫人写的悼词更令人动容。 这些伟大的大师们常常互相“致敬”,比如尼尔·盖曼的《绿字的研究》,很精彩,看到结尾我才发现原来真相与我的想象截然相反,因此愈加令我钦佩和着迷。盖曼的偶像是写作《血字的研究》的柯南·道尔和写作库图鲁系列恐怖小说的洛夫克拉夫特。盖曼的作品一定是我喜欢的风格,不过目前我只看过另一部《卡萝兰》,也是一见钟情。 再比如约翰·狄克森·卡尔笔下的著名侦探之一菲尔博士的原型便是“布朗神父探案系列”的作者G·K·切斯特顿,虽然布朗神父并非古板、沉闷、固执的人,但是毕竟是神父啊,很难将他跟那个疯疯癫癫的大胖子菲尔联系在一起,卡尔的另一位侦探H·M爵士,我总把他和菲尔搞混,这两个人的唯一区别似乎就是疯癫程度有细微差别,想不通为什么卡尔要写成两个人。第一次看切斯特顿的书,专注于鼎鼎大名的“密室”和“不可能犯罪”探案过程,而重读之时,却发现了些许先前忽视的细节,比如在一个上流社会达官贵人云集的场合,一位有爵位的守寡少妇公然替一位对她穷追不舍却惨遭她拒绝的青年军官发誓作证他没有杀人,因为二人身份地位悬殊,因此难成佳偶,但她依然宁愿舍己澄清他的清白,这样的浪漫桥段不禁令在场所有道貌岸然、仪表端庄的贵族男女暗自浮想联翩,“漫长的寂静中充满了对被谋害的丈夫和双双服毒的情妇情夫这类故事的回顾。”很有趣,还有“狗的启示”中那位忙忙叨叨的典型的“英国人眼中的美国人”的形象,都让我觉得,切斯特顿其人绝不枯燥乏味,或许真的有菲尔的风格呢。 绫辻行人想必很有成为大师的野心,在“咚咚桥”的几个小故事中,他大概想把古往今来那些大师都惹得抓狂暴走以头戗地吧,我喜欢这组故事,作者很狡猾。而在“馆系列”中,他所玩弄的花招触犯了不少经典推理的金科玉律,首先就是古怪建筑中的暗道和密室,“十角馆”中用笔名的称呼掩饰人物真实身份,“黑猫馆”中故事里的故事是一篇日记,必然会省去写日记人认为理所当然的信息,那恰恰是破案的关键,黑猫馆是一对互成镜像的孪生馆,而发生凶案的那座在南半球澳大利亚,而不在日本,“迷宫馆”中的凶手居然是一位有着男性姓名的女性,而作者的确从没明确交代她的性别,只是读者先入为主的误会,女性的经血是破案的重要线索,“偶人馆”居然不是中村青司之馆,其中也没有任何建筑秘密,更没有鹿谷门实真人的出现,都是凶手的幻想,以及,“暗黑馆”中两个时代,两个类似人物的交织揉杂——绫辻行人设计的不仅仅是凶手犯案、侦探破案的技巧,他还在利用身为作者的得天独厚的优势玩弄文字游戏,一个作者,其实他无法控制人物命运和情节走向,因为这些都是顺“理”而成“章”的,并不能依据作者的意愿进行扭曲,但是至少文字归作者管辖,他可以掌控自己的行文,跟故事里的人物,跟故事外的读者进行对抗。绫辻行人就是个用文字做武器的作者。 但是我不会把绫辻行人叫做“大师”,因为我想一个“大师”不该让自己笔下的主角侦探生活在其他“大师”的阴影中,岛田洁=岛田庄司+御手洗洁,他是个和尚的儿子,将来也会继承自己的父亲做个寺院主持吧,他没有菲尔的豪迈疯狂的大气,也没有御手洗洁放浪恣意的邪气,他只是个随和的和尚。要成为大师,首先应该塑造出一个与众不同,令人过目难忘的侦探。 另一点更重要的,我认为绫辻行人胸中的格局还是狭小了一点,他的立意几乎和年代、和社会背景无关,哪个时代哪个国家都有可能,更像是架空小说。他写的“人性”,也不是挖掘普遍人性深处的暗黑点和闪耀点,他写的都是极端、扭曲、变态的性格,就像中村青司建造的那些阴暗、诡异、不祥的建筑一样,这些馆、这些人最终的结局逃不了大火、倾覆、死亡、衰败,因为在他们自己心里首先就没有追求那种积极进取、乐观洋溢的生命,而是向往某种绮丽壮观的毁灭。绫辻行人脱离“现实”。 绫辻行人不是大师,但我依然崇拜、热爱他的作品,那些迷幻一般、噩梦一般、异度空间一般的故事中,那些扭曲、纠结、病变的情感能够深深的触动我,因为我也是个病变的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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