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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中国的故事——读法月纶太郎之《去问人头吧》 (2011-07-08) 二十多年前,一位著名的雕塑家以怀孕的妻子作为模特,进行人体直接翻模,塑造了一系列裸体孕妇石膏像,展出后引起轰动。数年后,传闻雕塑家与模特妻子感情破裂,并与妻妹通奸致其怀孕,妻妹羞愤绝望而自尽,模特将妹妹的死归咎于丈夫,离婚后与痛失爱妻的医生妹夫结为夫妇。 如今,雕塑家自知身患绝症,终于与决裂十几年的弟弟言归于好,并奋力以长大成年的女儿江知佳为模特,塑造孕妇系列石膏像的最后一座作品。 女儿的塑像完成后,雕塑家终于力竭去世,然而石膏像的头部却被人故意切割下来,不知所踪。 江知佳要求与离婚离家后就再未见过面的母亲会面,要求母亲出席父亲的葬礼,却都遭到拒绝,并得知母亲在当年遭遇沉重打击后,精神状态至今仍不稳定,只能隐居避世。 几年前,江知佳曾误交不良男友并长期受其骚扰,最终是父亲出面保护了她。而如今江知佳与那位不良男友再次联系上。江知佳家中的电话号码簿里妇产科诊所一页被做了折角记号。已故雕塑家的管家和秘书也发现江知佳多次说谎。 很多证据都表明失窃的石膏像头部由家庭内部成员盗走,而筹办已故雕塑家作品展的经纪人不久就接到了勒索匿名信,信中附带的石膏像头部照片里,人体翻模的石膏像的双眼居然是睁开的! 江知佳失踪了,很快,她的人头被快递到一位无关的艺术家手中,而发件人的签名和包装箱上的指纹,都属于那位不良男友。 事实真相是这样的: 当年死掉的怀孕女人并不是雕塑家的妻妹、江知佳的小姨,而是江知佳的亲生母亲、石膏像的模特。贪婪妒忌的妹妹、贪图保险金的妹夫、和怨恨的丈夫联手杀掉了模特,并由模特的妹妹冒名顶替了姐姐的身份活下来。 雕塑家杀死妻子的原因之一就是要用刚死去的尸体翻模制造双眼睁开的石膏像,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保存了十六年之久的石膏像头部可以证明当初那场阴谋,当雕塑家醒悟到原来是因为自己的误会而受到欺骗和蛊惑错杀了无辜的妻子后,便决定用那个石膏像的头部来为妻子报仇。 雕塑家没有完成心愿就病逝了,江知佳隐约察觉到其中的邪恶,所以盗走了头部,想凭借一己之力查出真相,替父母洗冤复仇,不幸也被残忍的凶手杀害了。 法月纶太郎和艾勒里.奎因的设定很类似,都是作家,父亲都是警官。不同的是小奎因身上充满了浪漫的好莱坞气质,而小法月实实在在的是一个“苦恼的侦探”! 法月纶太郎的苦恼在于,他有若干次机会只要多转个心眼,多起一份怀疑,就能够改变无辜受害人的命运,令她免遭杀害,这肯定比与凶手擦肩而过却没能尽早识破他的真面目更令人痛苦。 当不良男友将江知佳托他保存的石膏像头部取出来送给她之时,法月纶太郎与那位男子面对面交谈,却被他怪异的装束和随机编造的谎言骗过去了,否则就能够及时阻拦江知佳与凶手会面的冒险之举。 当法月纶太郎调查医生妹夫时,医生刚好接到江知佳要求会面的电话并和她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而明明知道医生去接电话的法月纶太郎却以为那只是医生的逐客借口。而江知佳就是在随后的约会中惨遭杀害。 法月纶太郎被化装成自己婆婆的妻妹彻底蒙骗过去,而他说出的不良男友的姓名恰好被医生用来写在包装箱上栽赃陷害。 等等,等等。实在是苦恼之极啊! 这是一个很棒的故事,人物有血有肉、细节丰富、情感丰富、情节复杂而不失条理,还插入了很多对雕塑艺术、绘画艺术的介绍和见解。又未堕入诡计流那般偏执。 但它最大的特点是:这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中国的故事,或许英国可以、美国可以,其他国家不了解,但是中国,绝对不可能! 这个故事,这起案件的根本起因在于,女模特被妹夫强奸怀孕,当丈夫问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名义上的弟弟”的?丈夫的意思是指那个一直对嫂子怀有好感的弟弟、模特的小叔子,而女模特含泪点头,她的意思是自己的禽兽妹夫,丈夫的小姨子的老公! 于是,雕塑家相信了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弟弟有奸情,因此与弟弟翻脸决裂,并且当小姨子夫妇建议他合伙谋杀模特时,他答应了……孽债啊!十六年后他才搞清楚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指的到底是谁! 在英文里,似乎都是“法律上的兄弟”。 但是在中国,大姨子、小姑子、大伯子、小叔子、嫂子、弟妹、姐夫、妯娌、婶子、姑奶、舅妈、姨姥、七舅姥爷,那都是绝对不能够混淆的,谁作孽,谁担名,绝不会发生这个故事里这样由于称呼的误会导致的惨剧。 我看这个故事改名叫《字谜谋杀案》更合适,没有极端的日语净化分子借此要求分明“妹夫”和“小叔子”的称呼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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